第 5 章 分裂的奇美拉蟻

雖然整個蟻群因為梅魯艾姆的話炸開了鍋,但是終究沒有一只螞蟻踏出一步離開。不是因為他們不想離開而是不敢離開。開什麽玩笑?鬼才知道蟻王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要是離開就被蟻王幹掉怎麽辦?開玩笑吶,這可不是原著那個一開場就亂殺部下的暴虐蟻王。為了生存被逼的離開,還有那對女王的死漠不關心,對部下的死漠不關心的态度。讓屬于忠臣的螞蟻寒心的蟻王。要知道現在梅魯艾姆的作為可沒有什麽錯誤,而且之前提到女王死的時候梅魯艾姆臉上那有些悲傷的表情,也讓原本忠于女王的螞蟻們沒有選擇離開。要知道女王當初的命令可是讓他們以後聽命于蟻王梅魯艾姆。況且梅魯艾姆也表示了三個月後會為女王報仇,最後梅魯艾姆沒有濫殺無辜。換而言之就是梅魯艾姆又沒有自己作死搞的螞蟻離心離德的,現在蟻王的權威可是沒有一只螞蟻敢去挑戰。又沒有哪一只螞蟻是傻的,去作這個大死。

“恩?你們在擔心什麽?是去是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即使選擇離去我也不會對你們出手。不過如果選擇留下,那麽以後我的命令即使讓你們自殺你們也必須執行。雖然我不會讓任何一只忠于我的部下去送死罷了。”梅魯艾姆平淡的話語再一次将蟻群炸開了鍋。此時那些個心懷不軌的螞蟻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依然沒有一只螞蟻敢做這第一個。

不過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究還是有一只螞蟻踏出了第一步。梅魯艾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只考拉模樣的螞蟻,他的手上還拿着一只酒葫蘆。如果梅魯艾姆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個兵隊長,前世記憶中的這家夥貌似對于其他螞蟻們的做法十分不認同。甚至有些生無可戀的求死想法。不過有人做第一個,梅魯艾姆并不吃驚,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原本還有幾十百多個的蟻群就只剩下一半多一些。就師團長而言,獅子哈加、狼維爾芬、蠍子女殺殘以及那只號稱大胃王的鱷魚還有熊貓帶着他和他的手下們離開了。這些人都在梅魯艾姆的意料之中,那些離開的家夥都是些有野心的師團長,唯一讓梅魯艾姆感到詫異的是豹子基度還有那只螳螂居然留了下來,而原著中投靠了人類的熊貓居然選擇了離開,果然別看熊貓萌萌的吃竹子就認為對方是沒什麽戰鬥力的食草動物好欺負,要知道熊貓發起飙來就是棕熊也要怕三分,人家也吃肉的。螳螂原著沒什麽描寫暫且不提,其他師團長除了佩基、烏龜、變色龍和龍蝦都是女王派系留下來忠于王不奇怪,原著來看佩基、烏龜也不是什麽有野心的,佩基留下來了變色龍也留下來不奇怪,養父子關系嘛。龍蝦沒什麽存在感,不過豹子基度居然留下來了。雖然基度也不是什麽有野心的,不過從原著上來看這貨異常活躍應該不會按耐住寂寞留下來。不過,誰知道呢?

師團長留下來的,除了雷震子、豹子、螳螂、牛還有龍蝦以外其他幾位師團長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屬于戰鬥系的。離開的幾個師團長反而是比較強力的那種。不過梅魯艾姆也不甚在意,誰說輔助系戰鬥力差不能殺人了?雖然師團長留下的比較多,但是兵隊長卻走了一半。看來也不是說每一位師團長都能很好的拘束部下。特別是在面臨自由這個選擇的時候,要知道原著中變色龍師團長就不能很好的拘束自己的部下。

“好了,時間到。”看到再也沒有一個螞蟻離開以後,梅魯艾姆感到有些欣慰,剩下的這些螞蟻都是忠于自己的部下。也是自己最初的班底了,雖然現在可能還達不到為自己而死的地步不過也足夠了。

“我對你們選擇我,能夠留下來感到十分的欣慰。從今以後你們便是我的部下了。”梅魯艾姆嘴角微微上揚道。雖然比起頂尖念能力者諸如尼特羅、哈馬來說,這些螞蟻都是送菜的。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些螞蟻比起其他念能力者來說也算是高手了。有着這麽一支隊伍再加上前世熟知的一些資料,梅魯艾姆相信自己應該能夠生存下來。

看到梅魯艾姆的态度,很多螞蟻也漸漸松了口氣,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了起來。沒辦法,在面對蟻王梅魯艾姆的時候這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一方面是自己的王,另一方面則是梅魯艾姆那強大的讓人窒息的力量。或許人類感受不到,但是身為蟻族的一份子隐約還是能感覺到。

“安靜,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你們都記清楚了。”梅魯艾姆再一次開口,這一次口氣已經有些嚴肅了。之前還有些細微的讨論聲在梅魯艾姆說完的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或者說有些兵隊長吓的連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

“首先,我們一族名字的全稱叫做奇美拉蟻嵌合蟻,是來自一個叫做黑暗大陸的地方。那個地方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在那個世界所有的生物都擁有巨大且恐怖的力量。知道麽?你們現在口中所說的那個生命的力量叫做念,在黑暗大陸百分之九十的生物都具有這種能力。”梅魯艾姆敘敘的訴說着奇美拉蟻以及黑暗大陸的一些情況。

“這麽說來,那個地方有很多美味咯?”說話的是逗比呆豹子,他口中的美味當然指的是人類中的念能力者。也只有這種逗比才會随意插嘴其他的師團長就算留有疑惑也不會出口打斷梅魯艾姆的話。

“大膽,王的話也是你能打斷的?”蝴蝶男普夫可是最見不得這種事,對他來說這是對王大大的不敬。

“吶吶,我只是好奇啦╮(╯▽╰)╭。”基度雙手背在後腦勺,滿不在乎的随意道。對于貓科動物來說,有些時候好奇心可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畢竟好奇心可是能害死貓的啊,豹子也是貓科啦。其實好奇的不只是逗比豹子,貓女彼多也是很好奇的,不過她不會主動打斷王的話。但是看到逗比豹子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所以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贊。幹得漂亮。

“你。”一瞬間普夫的念就聚集了起來,看樣子他打算給這只小豹子來個難忘的教訓。而基度瞬間就感受到危險——他炸毛了。這是貓咪在感受危險時經常做的事情。

“普夫,無妨。”梅魯艾姆只是輕輕的一揮手就将普夫的念壓制了下去。由此可見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名字是基度吧?雖然我也很想讓黑暗大陸的那些生物變成美味。不過遺憾的是,我做不到。在那裏有很多生物比我強。”

“什麽?”“怎麽肯能?”“您在開玩笑吧?”所有在場的奇美拉蟻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你特麽在逗我麽?包括了蟻王三近衛。在他們看來,蟻王梅魯艾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如果有人說有什麽生物比蟻王還強大。他們一定會覺得對方腦子挖特了。

“我也想說我只是在和你們開玩笑,但是這卻是事實。我們奇美拉蟻嵌合蟻一族來到這個大陸最初的目的不過是逃難罷了。”梅魯艾姆再一次爆料。

“你們覺得你們很強?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很弱。黑暗大陸的生物強弱可以分為s、a、b、c、d,我們奇美拉蟻嵌合蟻只不過排在b級別罷了。”

“哎哎,┑( ̄Д ̄)┍什麽啊,原來我才b級別啊。那麽王,您是什麽等級?a麽?”不得不說基度絕對是個逗比中的戰鬥機,只見他拉着臉遺憾的說道。

“你在說什麽啊,混蛋。王肯定是s啊!是s啊!”普夫再一次高那啥了,s麽?你怎麽不說是m。呵呵。在他們看來或許真的如蟻王梅魯艾姆所說奇美拉蟻是逃難來的,但是他們的王的實力也絕對是最強之一。

“基度,普夫我想你們弄錯了,不是你的級別是b級別,而是…我們整個奇美拉蟻嵌合蟻一族的整體實力為b級別。這其中包括了我。”震驚,絕對的震驚。開什麽玩笑?如此強大的蟻王也只是區區一個b級別?那麽我們算什麽?e還是f?甚至是…g?一時間幾乎所有螞蟻的腦子都有些混亂了。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梅魯艾姆,他們甚至會拆開對方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壞掉了。

“好吧,我來簡單的介紹幾個黑暗大陸的生物,首先是霧狀生物——埃,這是一種瓦斯生命體變成了的霧狀生物,換而言之就是一種高密度的氣體,而他的能力,就是所謂的**依存。埃能夠極大地勾起人的**,使其喪失理智,并且自相殘殺,輕者或者有意志反抗者也會招致精神失常……其次是金銀綻,這是一種球狀植物兵器,他能将對手徹底擊潰,是一種類似于食人草的危險植物……再然後是地獄響鈴,能夠傳播殺氣,通過傳播殺氣使人相互殘殺……接着是佐巴艾病,這是一種細菌類的生物,能使人感染疾病讓人生不如死并且死不了,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不死之身,不過卻想死都難,他可以使感染者不吃不喝并且永遠不會衰老。因為得了這種病的人只會吃自己……最後育人獸帕普,是一種危險度極高以快樂與生命的等值交換的怪物,他會吸取對方的生命同時将快樂反饋給對方……最終會将對方吸成幹屍。”蟻王梅魯艾姆用及其平淡的語氣敘述了五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生物。聽了蟻王的話,不說兵隊長和師團長。就算是自負到極點的三近衛也感到,如果是自己面對以上的五種怪物,生還的機率也微乎其微。

“原來,在那個黑暗大陸我們是那麽弱小。”基度感嘆道,不只是他在場幾乎所有的螞蟻都浮現這樣的想法。是的,即使是看起來十分強大的奇美拉蟻一族,在那恐怖到極致的黑暗大陸面前也顯得十分的渺小。要知道人類目前為止也只有一個富力士家族的存在,游歷完了黑暗大陸的一部分罷了。

第 3 章 小狼狗(三)

“起來吧。”艾森伸出了手。

白睿卻認為這是一種羞辱性的動作,他抿着嘴,自己默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自顧自的從旁邊拿起了扔在地板上的書包,也不管它上面沾染了多少灰塵,就這樣背到了背上。

然後,他也不看艾森,自己一個人向倉庫外走去。

“不準打架了。”當他走到艾森身邊的時候,艾森忍不住出聲勸阻,“這樣傷害的總是你。”

“那只是意外。”白睿頓了一下,冷漠的瞟了艾森一眼,眼睛裏滿是看不清的神色,“他們會知道的。”

正當他要繼續走的時候,艾森卻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你要去找他們麻煩?”

白睿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艾森皺着眉頭說:“如果你把別班同學打了,身為你的班主任我會很困擾。”

“學校都不管我,你有什麽資格?班主任,那只不過是個徒有其名的空幌子罷了。”這是他們認識這麽久,白睿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他享受着自由自在肆意妄為的生活,在這樣的生活裏,猛地出現了一個管束他的人,這讓白睿的心理很不舒服,竟生出了一絲叛逆的情緒,特別是管束他的人只不過是一個混蛋罷了。

“這是為什麽呢?”艾森松開了白睿,正當白睿準備走的時候,艾森默默的嘆息,“你究竟是想要吸引誰的注意力?”

艾森側過身直面白睿,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探究,銳利的目光讓白睿以為自己幾乎要被看穿。

白睿的心都顫了一下,但他還是保持着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離開了。

【宿主為什麽要這樣問?】系統有些疑惑,在他漫長的機械生涯中,這位宿主帶給他的困惑很多。盡管在綁定之前,他已經知曉了關于艾森的全部事情,但他始終沒有辦法搞清楚艾森的想法。

就像很多年之前他綁定過其他人一樣,因為到了別的世界,或多或少都會感到恐慌和不可思議,因此會将這個冷冰冰的系統當做自己的好友、同伴,甚至還會給他起名字。但是艾森始終沒有這樣做,盡管初到異世他也好奇和略帶恐慌,但他始終将系統當做一個無法親近的陌生人。

應該說,他始終沒有辦法跟別人建立很長久的感情聯系和穩定關系。

【像他這麽大的孩子總是希望得到注視。】艾森看着白睿逐漸模糊的背影,慢慢開口說到,【不是因為家庭,就是為了身邊的某個人。總是這樣,他打架也好,流血也好,他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體,他想要的,恐怕只是在身體的痛苦上尋找存在的真實感,尋找一種認知。】

艾森嘆了口氣,經過這麽多世,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心理學家:【他渴望被注視,渴望被關懷,所以我會給予他注視和關懷。】

【但是他的好感度現在才只有-30。】

【我知道,但是沒關系。這是一個過程,是他從心底裏開始慢慢接受我對他的善意的過程。】艾森解釋到。

系統還是不明白:【如果這樣的話,你不是應該極近所能的對他好,對他溫柔嗎?為什麽你還要毆打他,你明知道他拿你根本束手無策。】

【他在打架中尋找真實,那我就幫幫他。】艾森黑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無比深邃,【但是真實的永遠不是肉體上的痛苦,還有心靈上的。看着吧,系統,只要接下來我對他好,那麽就離攻略成功不遠了。】

————————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艾森都在教室裏看到了白睿,這樣的白睿讓同學們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混世魔王有一天回來上課,盡管每一節課他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

艾森在講臺上看着趴在最後一排熟睡的人,不由得笑了。

白睿安分了幾天,但是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在靠近夜晚的那個時間,艾森看到了他在小巷子裏毆打別人的場景。

那天艾森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要逛逛街,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有趣的場景,同時他也想到了,這個世界在刻意的将他和白睿聯系在一起,只是不知道系統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在巷口,艾森聽到了一點細微的聲音。太平常了,如果是其他人肯定就直接走人了,現在這個社會誰還有時間去關心別人呢?但是艾森卻知道,是這個世界的命運在繼續轉動。

他踱步向巷子裏走去,在一個轉角處,他看到了眼神兇惡的白睿,他正揪着一個人的衣領揮舞着拳頭攻擊着他的臉,似乎是想活活把那個人打死。

這樣的心理狀态讓艾森躲在了轉角處,他默默的注視着白睿的一舉一動。

白睿停手了,他松開了男生的衣領,任由他虛弱的坐到了地上,當然,在這樣髒亂的水泥地面上還躺着其他幾個看上去很像不良的人,他們都很悲慘。

“以後不要惹我。”只聽見白睿沙啞着喉嚨這麽說到,他的聲音很輕,但同時又帶着很重的力道,“滾吧。”

地上嗷嗷嚎叫的人一下子活了起來,他們互相攙扶着,也不敢去看白睿,就這樣踉踉跄跄的從另外一邊離開了。

當他們離開了之後,白睿才放松了下來,他靠着牆壁坐下,仰着頭喘着粗氣。他不常感冒,但是一感冒卻總是好不了,盡管他喝了很多藥,但是現在他仍舊發了燒。

況且那天被艾森狠狠教訓了一頓之後,心中憤懑不平,也就造成了今天的下場。

“他們就是你報複的對象?”艾森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當白睿看到艾森的一霎那,立刻警惕起來,但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力氣,也就灰心的低下了頭,不搭理面前站着的人。

“有點弱。”艾森啧了一聲,這麽評價到。

然後艾森将視線轉移到了白睿身上,他似乎有些意想不到現在白睿的身體狀況已經差到了這樣的地步,于是他說:“還站的起來嗎?”

但果然,他現在別想得到白睿的任何回應。

無奈,艾森轉過去蹲下身子,說:“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白睿看着艾森的後背,眯了眯眼,這樣毫無防備的姿勢就是在給他機會,可是白睿不想做這樣偷襲的事情,他的手指摳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

“快點吧,老師真的年紀大了诶。”艾森的聲音裏面帶着滿滿的無奈,就像是在包容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白睿咬緊了牙根,良久他才慢慢松開,說到:“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艾森始終背對着他,白睿沒有辦法看清他的神色,“如果你不讓我背的話,我就抱着你走,反正你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反抗我。”

白睿快被艾森這無賴的話氣笑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鼻頭有些酸,他蠕動了一下嘴唇,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話,舒了一口氣,他自暴自棄的趴到了艾森的背上。

艾森背着白睿站了起來,盡管白睿已經是個年滿十八歲的少年了,但是他卻十分輕,不可思議的輕巧。

白睿趴在艾森的背上,呼出的氣體直直的打在艾森的脖子上,他的臉靠在艾森的肩膀處,眼睛直直的看着湛藍的天空,有些茫然,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

下一節課是體育課,同學們都迫不及待的一下課就向體育場跑去,男生們帶着籃球去找場子,女生們則三五成群帶着書想要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陰涼處。

教室裏只剩下了白睿一個人,艾森站在教室門口看着趴在桌子上封閉了外界的少年,有些無奈。然後他慢慢的向白睿走去,他坐到了白睿前面的椅子上,一只手撐在白睿的桌子上,支着臉看着他。

“別裝睡了,我知道你沒睡着。”艾森說到,他的聲音刻意放低,但是白睿卻毫無動靜。

“嗯?還真睡着了。”艾森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彎着腰去看白睿的臉,結果卻看到了他睡得無比安穩的神情。

于是艾森伸出了一只手,用手背去感受了一下白睿額頭上的溫度,喃喃:“還有些低燒,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說完,他就離開了教室。

當他離開教室之後,白睿有了動靜,他埋在胳膊裏的臉慢慢的擡了起來,他茫然的看着教室門口,那個艾森離開的地方,也跟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艾森知道白睿一直在裝睡,像他這樣對外界及其不信任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放任自己在一個他防備的環境下睡着的。

他詢問了系統白睿的好感度後,自信的笑了。

【攻略目标好感度:5】

作者有話要說: em……

第 2 章 臨終托孤

碧水清月,晚風習習,掬月軒內燭光浮動。洛神水姬正躺在美人榻上,牙關緊咬,眉頭輕皺,似忍受着萬般苦痛折磨。不一會兒一個女子抱着一個嬰兒走了進來,“夫人,我把小主子帶來了。”

這時水姬方睜開眼睛掙紮着坐起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快讓我看看未兮。”女子空出一只手扶着水姬坐起,另一只手将懷中的嬰兒交給她,水姬接過孩子,萬般疼惜地撫着正在安睡的嬰孩,突然眼露狠色口中喃喃道:“未兮我兒,今我洛神水姬以神之名詛咒你,無情無欲、無愛無恨。”說完将手指劃破用血在嬰兒額頭畫了個符咒,那符咒閃了一抹金光便隐了不見。緋靥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仍什麽都沒有問。

“緋靥,今後未兮就交給你了,方才我進ru玄天鏡內窺得她近兩千年內有情劫将至,切記不可讓她以女子容顏示人,以免招來劫難。”

“夫人放心吧,緋靥一定替您好好照顧小主子。”

“嗯,你我是放心的。如今我大限将至,天帝也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了,你盡可出了掬月軒去其他的地方隐了身份做一名普通的散仙。”說完只見輕撫在孩子面上的手變得透明起來化作瑩亮的星點消失不見,整個身體也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緋靥從那透明的懷抱裏接過嬰兒,看着慢慢散在空中的熒光輕輕地應了句“嗯”。

轉眼已是五百年的時光,至今仍有人說起洛神水姬的事無不扼腕輕嘆,好好地一位佳人竟然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香消玉殒了,連魂魄也失了。

未兮在酒樓裏正聽得說書的說了這一段洛神的事跡,說是那水姬生得美豔絕倫又是女娲後裔,本來掌管着洛水,被天帝封為洛神。後來因為和妖魔相戀并生下一女,被天帝知道後大怒将其關于掬月軒內命其思過悔改,并将那魔頭以乾坤八方神器封印。洛神知道後竟就那樣一病不起,最後香消玉殒了。

說罷,臺下衆人皆是惋惜嘆氣。只有未兮暗自思索,這天帝管得也太寬了吧,人家戀愛他也要大怒,既然那洛神美豔無雙,莫非是天帝其實是歡喜着那洛神的,所以才會因為洛神與魔王相戀而吃醋,拆散人家夫妻,哎,這樣看來這個天帝真是不厚道。于是乎洛未兮便将這猜測當做結論給私自定下了,在她眼裏這天帝就是因嫉妒拆散人家夫妻,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元兇。當然這是因為她是在緋靥對天帝的偏見教育之下成長起來的,所以在她眼裏天帝自然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兇手了。

吃了些茶點,又聽了幾個其他段子,未兮估摸着該去找家客棧了,便出了酒樓。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五百年道行的蛇妖了,姑姑卻從來不肯放她出山,每次偷偷下山被抓回去都要關禁閉弄得凄慘得很。這次還是因為姑姑要閉關才答應讓自己下山去找藤樹精修行,當然那也是因為未兮事先求了藤樹爺爺替她說情的緣故。既然好不容易下山來玩了,自然不會那麽早就去藤樹爺爺那裏修行咯,先在這人間好好游玩一番再作打算,反正姑姑也不知道。這樣一想未兮心情頓時好得不得了,彎起嘴角搖着折扇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殊不知這**的摸樣惹得好多情窦初開的少女秋波暗送呢。

紅蓮器主

第 5 章 更吹落星如雨(二)

更吹落星如雨(二)

她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對不起,可是這錢不夠。”

沈栀雪:對不起,我也不想打破這麽感動的氛圍,可确實我家太偏僻了,這錢不夠我回去。

你給的太少了。

商竹藥的手指扣了扣一旁的茶幾,幾束梨花搖落,少年人看了眼天空,口吻卻是慢條斯理。

“怎麽我還要為你負責一生?”

別做軟飯男了,人要靠自己奮鬥而不是吃女人的軟飯。

商竹藥覺得自己說得有夠含蓄了。

“成功是靠努力奮鬥出來的,你應當明白我所說的吧?”

明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對于常年被升職加薪道德綁架,擁有畫餅老板的沈栀雪來說,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回家,哦不,成功是靠努力奮鬥出來的。

不過在奮鬥之前,沈栀雪還是想先擺會兒,畢竟車到山前必有路,等沒路了再奮鬥也不遲。

沈栀雪拿着商竹藥給的錢直接上路了,開口就是,“師傅,這錢夠帶到哪兒就帶我去哪兒,最好偏僻一些,我最近要避避風頭!”

聽得人大叔驚駭道,“你這惹上什麽人的我不敢帶的!萬一、萬一連我的命都賠進去怎麽辦,不行的,不行的,你下去吧。”

既然如此,沈栀雪忍痛的摸出自己荷包壓在大叔手上,“我出兩倍錢,現在就走!”

大叔轉憂為喜,一改之前猶豫,此刻滿面春風道,“好勒,您要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一定生死相随!畢竟我這個人呀,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沈栀雪:……

快到相榆上臺了。

想起上一次那麽緊張還是在運動會被突然告知要跑一千米的時候,相榆就頗有些感慨。

相榆想起還未曾使用過的魔界法寶都扔在角落裏堆灰。也是近幾天,她發現了個可以把魔氣直接轉換為靈力的高階靈丹,一早就給自己吞了顆。

“100號比鬥場,相榆對陣向聞時。”

相榆跨上比鬥場就不僅僅代表着自己,更多的是代表劍宗,雖然她壓根不是劍宗的,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有着一種堅定的團魂。

比鬥前,雙方有個放狠話的環節。

名叫向聞時的男子長了張粗糙的面容,四十多歲,氣勢洶洶的拿劍指向相榆,“跟我比劍,放棄吧,天下第三劍的稱號注定屬于我!”

為什麽是第三劍,因為第一第二都有人了。

向聞時的發言讓周圍看戲的人開始鼓掌起哄,相榆倒也不是那想和對方争劍,中規中矩以和為貴的發言,“劍宗規矩,比賽第二,友誼第一。”

商竹藥茶色的眼眸盯着相榆的比賽多了幾分幽深。

畢竟死了可不行。

“好個比賽第二,你就等着哭鼻子回家吧!”

比賽開始,向聞時就不由分說提劍而來,相榆換算成的靈力如今不過才金丹初期,匹配上的人卻是金丹大圓滿,鋒利的劍裹着渾厚的靈力朝相榆的面部落下,相榆下意識拿未出劍的劍鞘擋下了第一招。

不得不說,這向聞時有夠陰險,女孩子最重要的臉蛋成為他開刀的第一下,要是相榆擋下倒也還好,可若沒擋下……這張臉估計就廢了。

相榆也是第一次實戰,能夠反應過來擋下第一招已實屬不易,更別說是多打了,一直就落在下風。

向聞時一點也不顧男女差別,所使的招式都是力量大的類型,相榆只能不斷躲避,還好上天雖然沒給相榆金手指,但躲避上點了技能點。

終于,趁着一個向聞時的漏洞,相榆趕忙拔劍,一手拿鞘頂招,另一只手吃力的點到了對方的胸口。

一招結束,相榆後退了三步,于此用時她拿劍鞘的臂膀直接折了,劇烈的疼痛讓相榆不禁咬牙才沒出聲,滿額頭的冷汗,關鍵對方此刻只不過是出了點皮外傷,而相榆黔驢技窮。

相榆喘着粗氣,都想好要放棄了,可是對方卻沒給相榆開口的機會,捂着受傷的胸口,向聞時笑了,“多少年了沒人傷害我了,小姑娘你很大膽,不過,大膽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招牌絕技——百劍歸塵!”

相榆的嘴巴像是被人控制住的發不出半分聲音,只看見對方手中的劍漂浮空中開始不斷的分化,一劍化二,二劍化十,直到化為百劍那刻,相榆仿佛被人遏制住呼吸,耳鳴聲讓周圍一切聲響遠去。

海水灌注口鼻的窒息感重新湧上相榆心頭,這一刻,相榆清晰認識到一點,向聞時是真得想讓自己死在比鬥臺上。

可是她宛若被掐着脖子發不出半點聲響,唯一可以做的只是握緊手中的佩劍。

百劍歸塵是嗎?相榆沒聽過,但好像聽着還挺厲害的,這麽想其實死在他劍下也沒有太丢臉,只是這次死後她還會不會有機會,她不知道。

只是自己這個炮灰未免死得也太早了。

她不認命的握緊手中的劍,眼中的堅定愈發篤定。

——

君城莞沒有住進天字閣雖然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對仙門大比的期待。

這不這天一大早就背着阿公出門了,他頭上依舊帶着鬥笠,可惜隔着層白紗看人比賽總歸太不爽了些。

他依舊穿着火紅的衣衫,如同夏天綻放燦爛的花朵般妖冶,在觀衆席中,他百無聊賴的看向長老席位那邊。

西炎國來的是君城莞的太傅,見太傅大人一副游離在外在觀衆席間瘋狂搜索的樣子,君城莞無聊得打了個哈欠,每次都是這樣,自己出來玩,太傅就要出來找人。

不過這次,君城莞才不會跳出來讓太傅發現,他給自己偷偷報了名,他要等太傅在臺上認出大放光彩的自己才好呢!

不過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君城莞等得比賽都快結束了還沒有自己的姓名,他這時才拍褲子而起,自己出來混用的都是化名,所以他等了半天君城莞的名字能有人才奇怪嘞!

不過,行走江湖,他給自己起的化名又太多了,他一時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用哪個化名報名的。

所以他特意找到裁判要來張比賽單子,照着自己曾有的化名一個個找下去。

王大柱?沒有。

劉春梅?沒有。

……

向聞時,诶,有了!

君城莞立刻鎖定了比鬥場朝場所飛奔而去,而到了現場就是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大漢對打的場景。

而且這個靈動的少女他還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見過。

在他猶豫要不要上臺的時候,這個時候,在臺子附近的他幾乎是最早察覺到不對勁的,可是比鬥場有規矩,倘若自己貿然上場此生都要失去比試資格。

但是自己再不上臺恐怕這位姑娘性命堪憂啊……

雖然君城莞想要揚名立萬不假,但是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可不會犯傻。

他立刻從袖口中抽出在外備用的唢吶,第一聲唢吶聲響宛若鳳凰長鳴,驚得周圍觀衆虎軀一震。

“诶,那帶着帽子的人是誰啊?”

“這唢吶聲吓俺一大跳!”

“裁判朝他走過去了。”

“旁邊劍宗的小姑娘和大漢打得正好,他在一旁唢吶助助興怎麽了?”

“這話可就外行了,這人可是樂修,以樂為聲,以聲傷人,這便是音修,不過,這音修大部分不是彈古琴就是吹長笛的,吹唢吶的倒還是沒見過!”

君城莞這一遭也是驚動了VIP席位的各位長老們,還不等長老們發言,本來在位子上坐的好好的商竹藥已不見蹤影,而西炎國的太傅朝自己身旁站着的女子遞了個眼神,指着人問,大笑道,“嘿!你有沒有覺得,這人還挺像我那個笨徒弟的。”

站着的女子:“太傅,有沒有種可能他就是。”

太傅打量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但看着比我那個弟子聰明多了。”

站着的女子滿臉問號:可是連臉都沒露出來,您是怎麽看出聰不聰明的?

100號比鬥場,兩人的戰鬥還未停止。

百劍歸塵的光芒刺眼到附近的觀t衆都不由得避開眼睛,而靠近中心的相榆拿劍撐着地面,緩緩站了起來,自己其實不怕輸,只是不明白炮灰為何就要一敗塗地,一事無成?

這不是自己的命,相榆的命就是不信命。

天道安排她被抱錯,好不容易認回爹不疼娘不愛,哥哥只會心疼養女,多年的竹馬也在訂婚宴上承認他愛的是養女。

天道以為她會嫉妒,可是她壓根就不在乎,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已經彌足珍貴,為何還要去肖想些別的,她只要不犯錯,最後的家産分割必定有她的一份。

可是天道不允許她不作為,于是她就被瘋狗竹馬推下了游輪。

“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去争過什麽。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活着就是上天最好的饋贈。”

所以那時,她才會對他說,為什麽不可以向陽而生呢?

因為那時她就明白了。

“劍來!”

周圍離得近的觀衆席已經在驚嘆了,“這小金丹其實已經不錯,可惜了對面這實力碾壓啊。”

“是啊。”

百劍歸塵是吧,我破給你看!

相榆雙手合十,最後一絲魔氣都被轉化成靈力,她的修為從金丹一路直升金丹巅峰,才堪堪停下。

“你倒是越來越讓我感到興奮了。”

向聞時粗糙的面容笑得滿臉褶子,陰翳而又歹毒,“不過到此為止了。”我的小太子。

最後五個字向聞時沒有說出聲,百把劍朝相榆襲來,這一刻,君城莞被裁判拉下鬥笠,少年的面容顯露在衆人面前。

波浪卷深紅的長發如烈火般灼目,黑色的眸子看向觀衆席,與太傅旁的站着的女子對上視線。

君城莞眼中是壓不下去的驚駭,這是……

紅發黑眸,西炎皇族。

這少年竟然是西炎皇族!

女子眼中的玩味一閃而過,“太傅,小皇子看來很驚訝見到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