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遇見一只好心鬼

蘇宓漫無目的地胡亂飄蕩。

她既不敢往燈火闌珊的繁華處去,也不敢在幽僻的地方停留太久,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陌生而恐怖。

深夜的路上一片安靜,沒有更夫打更,蘇宓算不準時間,直到疲憊感再次來襲,她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進食。

“好餓啊!”蘇宓停在路邊,雙手按着肚子,“早知道就求那個離少請我幾根香吃飽後再走啦,已經餓得飄不動了,怎麽辦……”

環顧四周,除了光溜溜的牆壁就是光溜溜的路,人影鬼影都沒有,安靜得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蘇宓一臉悲哀,她剛剛才發現自己除了餓之外,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雖不至于衣不蔽體,但袖子和裙邊都已經被分成了幾條布條,幾縷垂下來的發絲更顯得她十分狼狽。

重重地嘆一口氣,蘇宓自言自語道:“離少和財爺兩個都不是好人,我再出現的話可能真的會被他們收伏……不能找他們!可是我現在改怎麽辦?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

蘇宓低聲罵了一句“可惡”,勉強撐起自己的虛身,飄了幾步就因為身體虛浮而無法再前行,傻傻地飄在路中間,任憑月光灑在虛身之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股盈盈而來的力量慢慢聚在她的體內。蘇宓心中一喜,擡頭望,只見碩大明亮的月亮挂在空中,“月圓夜的月光陰氣最重!我真笨,連這個都忘了。”

蘇宓喜滋滋的沐浴在月光之下,直到體內充滿了力量。她再次輕盈地飄在半空,想尋找一處合适匿身的地方,便被遠處一團珍珠白光吸引住了。

蘇宓靠近一看,是一個散發着珍珠白光的男人。只見那人相貌普通,和離少一樣剃着短發,穿着短衣短褲,露出了手臂和小腿。男人看見蘇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啞聲問道:“你是誰?”

“你能看見我?”蘇宓聲音裏有抑制不住的驚喜,在這六百年後的人間,雖然離少和財爺都能看見她,但他們兩人對她不是大聲呼喝就是不瞅不理的,現在遇到第一個開口跟她說話人,她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我們都是鬼,我當然看得見你。你是誰?這一區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你是新來的?”男鬼好奇地看着蘇宓,見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由得皺起眉頭。

“我叫蘇宓,是新來的。我以為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游魂野鬼呢,很高興見到你。”蘇宓興奮不已。

男人一聽這話,神色有點暗淡,低聲道:“我叫阿茂。游魂野鬼多了去了,怎麽可能只有你一個……”

蘇宓“哦”了一聲,見阿茂不再說話,以為剛剛自己說游魂野鬼得罪了他,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一時嘴快,不是有意說你是野鬼的。”

阿茂呵呵一笑,道:“沒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有誰想做野鬼的。我死之前在這一區活了三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你呀,你住哪裏?”

蘇宓搖頭:“我是無意路過這裏的,還在找地方住。”

“為什麽不回家裏?”

“……我回不去。”

“……”

安靜了一會,阿茂才開口道:“天快亮了,新鬼不能曝曬,你先來我家,我來幫你想辦法。”

“真的可以嗎?”蘇宓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茂,阿茂微笑着點頭,道:“我就住在後面的巷子裏,平時很少出來,見今天月圓,出來曬一曬,正巧就遇見你了。”

“你真是好人!”蘇宓歡呼一聲,随後立即改口為“你真是好鬼!”

阿茂笑而不語,帶着蘇宓來到他家,原來卻只是一個前鋪後居的小平房,但比起她一路見到的那些大方塊來說,這才是人住的地方。

“原來你們家是做買賣的。”蘇宓一臉好奇,正想好好研究阿茂是做什麽買賣的時候,卻見他示意往裏走。

“就是做些死人生意的。”阿茂幹笑一聲,見蘇宓不太懂的樣子,補充道:“就是些元寶蠟燭,活人燒給死人用的東西。”

蘇宓恍然大悟,心中卻默默盤算:這次找對地方,有這樣的地方落腳,我就不怕餓肚子了。

“到了。”阿茂停在一個神臺前,只見神臺上擺着一幅人像,正是阿茂。

“我就住在相框裏,你就暫時住那吧。”阿茂手指的地方是神臺下方一個小格子,上面放着一個小木盒。

蘇宓呆呆地看着木盒,問道:“這麽小,怎麽住?”

“你不懂怎麽寄身?”

蘇宓搖頭。

阿茂沒有不耐煩,只是對蘇宓越來越感到好奇,看她五官精致,是個标準的美女,但一身破爛的衣服和發型又不符合潮流,倒像是古代的裝扮。他問道:“蘇小姐,你是不是演員,在拍戲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什麽演員?”

“就是拍戲的呀。”

“不是。”

“那你一定是戲劇演員了,難怪我說覺得你臉生……你是唱什麽戲種的?黃梅戲還是京劇?”

蘇宓這次完全理解阿茂的意思了,她臉色一變,冷聲道:“我才不是戲子!”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看阿茂也是一臉無辜的樣子,才忍住脾氣,道:“家父經商,相公是讀書人,雖都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絕不是低賤的戲子。”

聽蘇宓這樣的說話方式,阿茂一臉茫然:家父?現在還有年輕人這麽稱呼自己的老爸嗎?阿茂傻笑一聲化解了他臉上的尴尬,道:“我教你怎麽寄身進去吧。”

只見他向上飄起,虛身不停打轉,一下子就化成一道光“咻”的一聲就飛向相框,在蘇宓眼前消失不見。而後,又咻的一聲,一道光再次劃過,阿茂出現在蘇宓身邊。

“你怎麽做到的?”

“你先放松,向上飄高一些,用體內的陰力讓自己旋轉起來,精神集中,想着你要寄身的那個物體,然後用力提氣,直接飛進去就可以了。”

蘇宓按阿茂的指示,先向上飄,然後學着他剛剛那樣旋轉起來,同時集中精神想着小格子裏的那個木盒子。果然,一道輕盈的力量托着她就往盒子飛進去。蘇宓才一接觸木盒就感覺跟木盒融為一體,更有腳觸地的踏實感。

“怎麽出來?”蘇宓問道。

“跟剛剛的方法一樣。”

“咻”的一聲,一道光脫離了木盒,随後蘇宓笑盈盈地站在阿茂身邊,笑道:“我有容身之所了!謝謝你!”

阿茂臉上浮出一個含糊的笑容,蘇宓回報一笑,想起喬天離趕她走時候的那副嘴臉,暗自道:人鬼殊途,我才不要再見到你!

第 6 章 :陰陽臉

昨晚,那恐怖的一幕立刻浮現在管家的腦海,就算是他們獨孤府修為最高的人也沒有本事連手指頭都不動,瞬息之間将五個煉靈七期的修靈師殺死。

獨孤驚鴻又怎麽不知道管家的心思,冷笑幾聲,“管家這是何意?我一個庶出的小姐沒見識請教幾句。你不回答我的話也就算了,說饒不饒命的話我可是擔當不起啊!”

說罷,也不理會滿臉恐慌的管家帶着人去了落凰院。

單聽着院子的名字便知道獨孤裘打着什麽主意,獨孤裘有四個嫡出的女兒,落凰,鸾彩,鳳仙,七霞這幾個院子的名字就明顯不過了。

當獨孤驚鴻走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嬷嬷鼻孔朝天,硬生生道:“小姐安。”

說罷,便站在一邊,不開門,也不說話。

清韻見狀,忙上去開門,獨孤驚鴻伸出手臂攔住了清韻。

“清韻你跟在我身邊即可,其他人都在門口跪着,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起來。”

“呦呦…….這是什麽世道,是人是鬼還不知道,以為飛上了枝頭就是鳳凰了,瞎在老婆子我面前充起主子來!”

一個老嬷嬷拄着拐棍從院中走出來,那嬷嬷滿頭白發,但精神頭卻很好,扶着一個小丫頭,威嚴地看了衆人一眼,直接将獨孤驚鴻忽視,朗聲道:“六小姐不在了,但老婆子我還在,長公主臨走前怎麽吩咐你們的?就算小姐不在了,這個院子還輪不到別人染指。”

獨孤驚鴻的唇角這才勾起一絲冷笑來,怪不得這麽嚣張,原來是長公主的人。

長公主的生母曦太妃去世,為了盡孝,長公主親自護送妃陵,所以昨夜才沒能出現。

獨孤驚鴻上前一步,唇角微挑,故作驚訝道:“原來是母親身邊的人,失敬了。”

那嬷嬷冷哼一聲,回眸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吓的連連驚叫,“鬼!”

獨孤驚鴻剛才還一副謙和的模樣,一聽老嬷嬷的話,立刻變了臉色,怒道:“放肆!好大膽的奴才,驚了主子,你該當何罪?”

那嬷嬷扶着丫鬟氣勢洶洶地走到獨孤驚鴻面前:“老身是先曦太妃娘娘身邊一等宮女,就算是皇子見了老身也都客客氣氣稱我一聲‘嬷嬷’。卻不知你這鬼面丫頭是什麽人,敢在老身面前稱起‘主子’來。”

狗仗人勢!獨孤驚鴻最厭惡這種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原來是宮裏出來的狗。”

老嬷嬷以為獨孤驚鴻被吓着了,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才要說話卻被獨孤驚鴻的話氣得差點吐血。

“看來昨晚上你是睡過頭了,不想死的話,滾!”

說罷,也不理會那嬷嬷什麽心思,帶着人進了院子。

用過早膳,獨孤驚鴻将人全部打發出去,那些個丫鬟本來就不屑于伺候獨孤驚鴻,樂的跑得遠遠的玩耍。

獨孤驚鴻關好門窗便盤膝而坐,就算這具身體沒有從前的天分,但獨孤驚鴻相信,憑她的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修靈師那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心沉丹田,運起《天道尋靈決》,誰知道剛剛進入引靈入體的階段,便覺渾身上下如有萬只螞蟻啃咬一般疼。

獨孤驚鴻不安地蹙眉,這本《天道尋靈決》乃是南國至寶,只要是人體都可引靈入體,就算資質平庸,多多少少也能吸收天地間的靈力。

可這具身體的靈脈幾乎連找都找不到,一絲靈力都無法入脈更別說進入丹田之中了。

但是,不如不能修靈,但昨晚的力量是什麽?為什麽地獄的惡鬼為聽從她的命令?

“小姐,老爺傳話,請所有小姐到永樂堂。”門外清韻的聲音打斷了獨孤驚鴻的思緒。

獨孤驚鴻蹙眉,對獨孤家她可是厭惡到了極點。

起身時順便走到鏡子旁邊整理自己的妝容,雖然不知道這個獨孤驚鴻的容顏是否如她從前那麽美,但能讓赫連城求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微微側目,但見銅鏡裏的人兒,膚如凝脂,唇似櫻桃,丹鳳眼,翠羽眉,秀似空谷幽蘭,清若淩波水仙,明豔不可方物。只是右側眼部肌膚赤紅如血,像是戲曲裏鐘馗的臉譜,足有小孩的巴掌大小,煞是吓人。

“這……這是什麽?”獨孤驚鴻的聲音都有些顫了,她用袖子使勁擦抹着那個地方。

但那塊紅色的東西卻越擦越鮮豔。

獨孤驚鴻湊到鏡子跟前仔仔細細地看着右側臉上的那塊紅色的印記,那東西居然是長在了皮肉裏,這分明是與生而來的胎記啊!

難怪獨孤裘會舍棄,難怪赫連城說求娶自己,衆人都以為聽錯了。

“我說,九小姐,老爺有請。”

門外的丫鬟不耐煩地催促道,盡管不情不願但也沒法子啊!誰叫那個醜八怪走了狗屎運呢。

‘嘎吱’一聲。

獨孤驚鴻筆直的站着,長袖如翼,迎風而舞,眸中閃爍的光彩,墨發肆意飛揚,臉頰上的紅色胎記如她人一般在陽光下綻放異彩。

門口的丫鬟先是驚豔後慢慢恢複了原來的鄙夷和不屑。

裝,如果是人家大小姐谪仙般人物,這種風姿自然是傾國傾城的,但一個醜如惡鬼的小丫頭,裝什麽潇灑!

不過之前連管家都對獨孤驚鴻如此服服帖帖,她們再也不敢在起那些奴大欺主的心思,紛紛站在路旁,讓出一條路來。

“帶路。”獨孤驚鴻也不理會丫鬟們的态度,跨出門檻。

雖然知道獨孤裘打的定不是好主意,但她現在的身份是獨孤家的庶女,而且憑她現在也沒有能力擺脫獨孤家,一切都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丫鬟們帶着她繞過花園,上了一輛馬車,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在一座院門口停下。

一進門,便有數道淩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邊。

坐在上首的獨孤裘看到獨孤驚鴻進門,原本慈祥的面孔立刻垮了下來,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獨孤驚鴻也不在意,走進去在最後一張椅子上坐下,端起茶自顧自地喝茶吃點心。

除了長女獨孤未央,獨孤裘所有的女兒都在大廳坐着。#####

第 10 章 ☆、 之落月屋梁(三)

殘夢魂之落月屋梁(三)

這可讓不受寵的徐妃受到莫大的驚訝,不敢直視慌亂中銅鏡中的自己。

宋倩倩被拖走的路上,她意識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古代。如果是真的橫店,不可能道具如此逼真。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遠處走來一位華服男子,他的面容竟與嬴政十分相似。

男子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喝止了侍衛。他走到宋倩倩面前,仔細端詳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宋倩倩看着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男子開口道:“朕看此人并無異常,派太醫整治一下……然後再叫宮中的人認領過去。”

原來,他正是嬴政。歷經千辛萬苦,他利用神秘的力量穿越時空,只為與宋倩倩再度相會。

或許上天不想讓她說話的原因就是怕她洩露天機吧!

*

少年的熱愛,始終是一場泡沫。

在位期間,一共失去了三名最愛的女子,第一位初戀情人-阿房,第二位紅顏知己黎姜,第三位則聯姻公主-敏代,

三人都是秦始皇愛而不得的人,只是短暫的得到,到最後也未能陪秦始皇由青絲到白發的愛情故事。

秦始皇站在城牆上,遙望着遠方,心中有着短暫的無盡的悲傷和孤獨。

然而,他也深知自己肩負着天下蒼生的重任,不能沉浸在個人的情感之中。于是,他看向遠處,使自己的眼淚不容易流出來,随後轉身離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秦始皇更加專注于治理國家,努力讓百姓過上安寧幸福的生活。

在朝稱帝不久,便實現了全國統一,完成了對中國歷史上首次的大一統。此舉統一了度量衡叀⑽淖趾頭律等,為秦朝奠定了強大基礎。

**

關于自己意外穿越到了屬于他的王朝內,而自己所在的宿主也是冤案一枚,死的不明不白,真可謂是“奴才的命如低賤的蝼蟻般脆弱。”

“回大王,此婢女因為失足摔到了腦袋,造成了失聲的現象。”大夫伸手禮貌的回答,并鞠躬向秦始皇解釋。

徐妃此刻慌了,深怕大王怪罪下裏,所要尋找真相。

“既然是在城中受的傷,那麽就賞她點平複金,送出宮,待她回家。”秦始皇背對着丫鬟翠蓮,眼神側着看向地板,發話道。

一旁的徐妃由剛才的慌張變幻為鎮靜的模樣,她內心無比的欣慰,自己所做的醜事,早已平息了。

此刻的翠蓮拉開被子,跪地叩拜秦始皇的賞賜,失聲的她緩緩擡頭看向那高大又迷人的老祖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似乎沒有歷史般那麽醜,而且還穿着審美也很潮流.領先,也會聽取別人的意見而改變現在不好的狀态。

他自始至終都在為未來打下穩定的基礎而做努力,他的才華橫溢出衆,但此刻的的翠蓮內心感慨,為何老天不讓他多活幾十年呢?

秦始皇說完便離開了此地,而我等着衆人離去過後,我才起身,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雖然很想留在宮中,但從前世宿主身上就能得知,深宮的險惡之處。

收拾了一個時辰的翠蓮(宋倩倩),腋下挎着包裹,走在走廊之中,奈何秦始皇經過這裏,

翠蓮無奈做出自己經常看古偶電視劇裏面的手勢,

秦始皇輕輕的從未身旁經過,我低着頭,本想擡頭看他,但又怕壞了規矩被退出去砍頭,畢竟早上就遇到那個該死的奴才。

待秦始皇從她身旁經過的時候,他清楚的聞道來自穿越前所熟知的桂花香,是宋倩倩危,畢竟送出去會死路一條,回來之際,也是死路一條。

翠蓮再次叩頭表示感謝。

護衛騎着馬車一路護送翠蓮來到了都城內,這裏被保護的很好,有圍牆的保護,自然有很多百姓居住。

修建長城也是每個人都能分配到八文錢的工資。

**

翠蓮回到那說不上破,但也沒有現在這般繁華的家,

“丫頭,你怎麽回來了?”

阿娘滿頭白發,朝我擁抱,我也親切的感受到了那份溫柔,那份到死才體會到屬于別人的溫柔。

我也迎合着娘親,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此刻,兩人似乎留下了許久未見,以及內心未做到孝心的悔恨之淚。

護衛替她回答,“回大娘,她因為摔跤,而短暫的失聲,所以此刻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苦了你呀!”

“這位公子,請坐,我給你們倒水去。”大娘仁慈的喊兩人坐下。

“謝謝大娘。”護衛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待着。

兩人喝了喝幹淨的泉水過後,

翠蓮便想出去看看,這兩千多年的前的世界。

宋倩倩的手語,外加護衛的解釋,阿娘這才讓宋倩倩外出逛逛。

大街上,她看着人們都在為生活而努力,商人也在秦始皇的統治下,誠信經營,老百姓也過着簡簡單單的平凡幸福小日子。

她發現,這個世界被他改變的非常的有規範以及秩序。

農業書籍被保留下來,就是有利于農田的灌溉,促使了百姓們能夠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

醫書的保留,促使了治病救人的原則之上,人人都可以因為藥物的便宜,以及效果,世人能夠将其傳承下去。

統一杜衡與文字,是想讓衆人相遇之時,能夠更多的了解,也不會感到尴尬,促使一種語言的發展。

我走過大街上,每個人在外都說着秦話,看着一位婦女在購買布匹,買完布匹的婦女興高采烈的回到家。

我看着她滿臉的笑容,或許想起了之前沒有被統一,又或者其他人管轄之時,布匹售賣的一個比一個的要高。

尺度也是全國統一,終于打壓了這世界的不平等,以及坑蒙拐騙的那些商家。

翠蓮(宋倩倩)甚至買食材的時候,路過整條街道,都沒有聽誰說過“拐賣孩子”的事情。

女性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再也不是以前那種封建迷信點社會,女子只配待在家中洗衣做飯,刺繡,照顧夫君等事情。

“聽聞,夜晚會放花燈,以及孔明燈……”

“不過,在秦皇殿高塔之上看,很是壯觀。”

護衛這麽一解釋,宋倩倩才明白秦始皇當時的那句,黃昏之時回來的含義。

宋倩倩一眼看上了商販攤子上點一件物品,立馬買了那件紅色的名為“香蘭閣”的香囊,像寶貝般揣在懷裏。

“回姑娘,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該回宮了。”

宋倩倩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同意回宮。

第 9 章 ☆、009. 辭職

? 最終,第二天,寧因和王素坤都坐在了王仲田的辦公室裏。

王仲田非常無奈地看着她們兩個,“你說說你們兩個,也是公司的老人了,竟然當着一群小輩的面打起來了!”

寧因說:“我可沒有跟她打,一直是她在動手。”

王素坤說:“有些人欠打。”

王仲田說:“現在你們自己手下的藝人打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們自己反倒打起來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寧因說:“老板,我現在只想知道,公司要怎麽處理蘇靖康和吳斯的這件事。”

王仲田看了她們兩個一眼,說:“事情都爆出來了,現在必須要舍棄一個人,才能保另一個人,難道你們就不能為了公司的大局着想退一步嗎?”

寧因說:“我沒什麽好說的,這件事蘇靖康先動的手,我自知理虧,但是要蘇靖康擔起這件事的全部責任,我不同意。”

“你憑什麽不同意啊?公司大局在前,你又承認了是蘇靖康先動的手。”王素坤說:“你是平素在公司裏霸道慣了吧?”

“我哪能有你霸道啊?”寧因冷笑,“仗着自己是老板的侄女,把公司所有好的資源都優先給自己手下的藝人,你去聽聽其他那些經紀人的聲音,看看他們誰又服你。”

“行了行了。”王仲田說:“你們都別吵了,這次的事,不管怎麽樣,總要有個結果,《小魚兒》的制作人今天早上跟我打來電話,說這件事情的影響太惡劣,要換掉蘇靖康。所以,這件事就保住吳斯,按照這樣解決好了。”

“蘇靖康被換掉了?”寧因瞪大眼睛,“保吳斯,所以犧牲掉蘇靖康?”

王仲田說:“小寧啊,我知道,你是蘇靖康的經紀人,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總要給出一個結果,蘇靖康已經被換掉了,這個時候再說是吳斯的責任,兩個人都落不着好。”

“蘇靖康會從此毀掉他的演藝之路你知道嗎?”寧因說道。

“你重新再帶一個就好了不是嗎?”王仲田說:“蘇靖康你都捧了兩年了還沒有捧起來。”

寧因冷笑,“蘇靖康兩年內已經達到了二線的位置,那個吳斯呢?在王素坤的手下待了幾年了,現在有誰知道他?他當初能進《小魚兒》劇組還是托了蘇靖康的推薦吧?現在倒好了,當了狗不成還要反咬一口!”

“欸,小寧,你怎麽說話呢?”王仲田皺着眉頭說:“反正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

寧因站起身,看向王素坤。王素坤看着她,眼睛裏流露出勝利的光彩。寧因深吸一口氣,說:“好,既然您要這麽偏袒你侄女我無話可說,不過,我跟公司的合同不用續簽了,我倒要看看,你靠着你這個侄女,能夠幫你培養出幾個明星來。”

王仲田沉聲道:“寧因,你真的要為了一個藝人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嗎?”

寧因笑着看向他,“老板,你可別忘了,今天華影天下之所以有這樣的成績,是我帶出了兩個一線的大明星,才養活了你們。”

丢下這句話,也不去管王素坤和王仲田黑下去的臉,她說:“最後三個月工資不用給我發了,我不會來公司了。”

她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外,蘇靖康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緊張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問:“寧姐,怎麽樣了?”

寧因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搖搖頭,說:“抱歉,我保護不了你。”

蘇靖康臉色一灰。他剛才也知道了自己被《小魚兒》換掉的消息。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蘇靖康說。

寧因搖搖頭,說:“不,是他們做得太過分了。”

“那寧姐,我們以後怎麽辦?”

寧因說:“我辭職了,不會再這做了,你……如果你合約到期了,還願意跟着我幹,寧姐歡迎你來我的新公司。”

“寧姐,你要走?”蘇靖康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寧因說:“對不起。”

當初蘇靖康是她一眼從藝人培訓班挑中的,兩年來,她一手把他推上現在這個位置。現在要分別,她心裏面自然舍不得。但更多的,是身為一名經紀人,卻無法保護自己旗下藝人的愧疚。

第 7 章 章

第 7 章

等楊沫回到西街方姐的豆腐攤時,方姐已經差不多要收攤了。

見到楊沫過來,方姐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嘆了一口氣:“快來幫我把東西收收。”

平日裏楊沫也會幫方姐将豆腐攤從城南榕樹胡同裏提到西街來賣,回去的時候也一并背回去,這兩日實在是她還得早起替她的娘親煮藥,這才同方姐告了兩日的假。

楊沫瞧見方姐又看了她一眼,紅唇微動,只是還不等她說出什麽,方姐的視線落到了楊沫的身後,楊沫轉頭看過去時,就見到她那個早就同他們分家的大哥正站在她身後。

“小妹,我聽說父親給你留了個銀镯子?”

楊沫的手被他一把拉過,深青色短打的袖子也被捋了上去,楊富卻并沒有看見那個傳聞中的銀镯子。

“小沫,你告訴大哥,镯子去哪了?”

“我的镯子……被知府大人收了去了……”楊沫想悄悄把自己的手從大哥手裏拽回來,可惜沒有成功,反倒拽出兩道紅印子。

楊富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你竟沒有拿回來嗎?”

“走,我們去拿回來,那可是我們家的東西。”

楊沫的胳膊被拉住,她的手腕瞬間就起了印子,楊沫往前跌了幾步,還是方姐看不過眼了一下子拍開了楊鑫的手,将楊沫的手腕小心地護在手中。

“你要去你便自己去好了,為難小沫做什麽?”方姐一雙帶着厚繭子的手輕柔地攏着楊沫細小的手腕,将她撥到了自己身後。

“她一個小女孩子,沒見過什麽世面,怕那些官人老爺再正常不過了,你若是真想要回那個什麽镯子,你就自己去同知府老爺去說。”

楊沫在方姐身後,看着自己的這個大哥,低下了頭,他大哥二哥是個什麽樣的人,只要是住在這附近的老街坊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今日镯子的事情傳到了大哥的耳朵裏,恐怕她自己上門都不見得能見到他。

楊富的神色難看起來,瞥了一眼楊沫,又看了眼護着她的方姐,最後還是離開了西街,楊沫也不知道這個大哥,是不是真的敢沖到知府衙門去要東西,只是眼下都不關她的事了。

楊沫垂下眼眸,幫方姐将兩個大筐子提了起來,而她自己又背起一個,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

明樂坊離西街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反倒是離東街比較近,不過楊沫知道西街外頭的一條街有一條小胡同,往那裏走需要翻個牆,不過比起大路來說可要快多了。

明樂坊有一處很大的樓,楊沫白日裏做工的茶水鋪子就在那一處的隔壁,但是和她一起端水的小米總讓她不要去那個樓,就連周圍都不要去,尋常要是看見了最好繞着道走。

大約日落時分,楊沫他們的茶水店的人會多上一些,而到了太陽完全落山,他們這處的人會爆滿,而那處小米不讓她去的高樓裏總會傳出好聽的音樂。

楊沫形容不出來,但是聽見那些音樂聲的時候,楊沫總是很高興,哪怕比起白日的時候要累上許多,她也不會覺得很難過。

那天的日落時分,旁邊那座高樓裏就響起了往日楊沫最喜歡聽的那些靡靡之音,而他們茶水店的人數也比往日要少的多。

“今日那處是有什麽筵席嗎?”

楊沫靠在拿着一把大掃帚的小米身邊,站在茶水店的二樓往那處望了望,只是那處樓裏雖大門已開,好看的走馬燈被安置在門外的檐上,微暖的燈光照亮了那一片微微昏暗的地界,外頭還多了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尋常可沒有那麽多的小姐姐。

而那裏除了門前的情形,楊沫完全看不清楚院內是什麽光景。

小米撇了撇嘴,往樓下那些往新音坊趕的臭男人望了幾眼,“你管他什麽筵席呢,橫豎不會是什麽好的席面。”

拎着掃帚的小米拉了一把楊沫,往樓下趕去,她得把茶水店的門前清理幹淨,可別沾染了新音坊那些胭脂俗粉的腥臭氣。

“小沫,将這壺茶水和這些點心給角落那個客人送過去。”

楊沫一下一樓就被茗姐叫住,塞了一個木托盤子給她,上頭放着一盤花型的,中間還點着桃紅的點心,以及一壺刻着精致花鳥紋的茶壺。

而那處一樓的角落,坐着的是一個穿着青衣素袍的年輕人,正閉着眼睛随着隔壁傳來的音樂輕輕的搖頭晃腦,手中還拿着一支毛筆,桌上鋪着一層絹布,絹布旁擺放着一塊墨色的石頭,楊沫聽那些人管那塊石頭叫硯臺。

這樣的人楊沫經常能在店裏看見,好多人都同那個人差不多,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拿着筆,有時候還會在絹布上寫些什麽東西。

楊沫只識得少數幾個字,那些人寫的東西她大多看不懂,當她将茶水和點心送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偶爾會叫她點評一下那些絹布上的字,只是當她茫然的念出幾個字時,那些人就會生氣,然後說什麽“朽木不可吊也”什麽的,叫她走開。

今日的那個人她先前不曾見過,或者說就算見過,也沒有進行過上述那些行為。

所以她将點心和茶壺在桌上放下時,本想拎着木托盤就離開的,她還想再問問小米那處樓裏的事情呢。

“這位小姑娘,”一道幹淨的嗓音在楊沫身後響起,楊沫轉頭看去,就見方才那個搖頭晃腦的年輕人已經睜開了眼睛,那支毛筆被他擱在了硯臺上,正将桌上的絹布一點點收起,“你若是得閑,不如坐下同我一道聽一聽?”

楊沫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公子,随後搖了搖頭:“我得去幫茗姐幹活。”

“你覺得外頭的音律,好聽嗎?”

那人沒有接楊沫的話,轉而問了楊沫一句。

楊沫的視線落到那人身邊的窗子外頭,從這個角度看,完全看不到隔壁那處樓,只能聽見如今傳進她耳朵的,是一曲悠揚的琴音,她猜,應該是琴音。

“好聽,”楊沫揚起了笑臉,“聽到他們的音樂,我覺得很開心。”

聽到這句話,男子的表情詫異了起來,“開心?為什麽這麽覺得?”

楊沫歪了歪頭,從來沒有人這麽問過她,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

“因為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喜歡自己彈奏的音樂,所以我覺得開心。”

楊沫的話讓對面那個人陷入了沉思,目光落到了楊沫手中的木托盤上,卻遲遲沒有說話。

就在楊沫以為這人應該是問完了,她可以離開的時候,茶水店的外頭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在悠揚的樂聲之中極為明顯,其中似乎還有兩道她頗為耳熟的聲音,似乎是從隔壁那處傳來的。

就在那一刻,樂聲戛然而止。

*

“沈大少爺如今倒是變得風雅了,連新音坊的聞樂宴都敢來參加了,倒是不知道大少爺你是不是聽得明白?”

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只是說出的話卻極為刺耳。

那個說話的人站在新音坊的門口,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了幾句,笑了一聲又道:“不過我也明白,樂音什麽的,對沈大少爺來說,不過點綴罷了,裏頭那些姑娘才是沈少爺今日的目的吧?”

“你瞎胡說什麽呢?”蘇藺如一腳邁出了新音坊,推了一把站在他和沈書對立面的那個人,“元朗,你不要以為你老子是書院的院監,你就能這麽肆無忌憚的诋毀別人。”

蘇藺如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因為家裏的原因,他一向看的很開,所以別人怎麽說他他都無所謂,但是沈書不一樣,他的家裏其實很愛他,和他們蘇家一點都不一樣。

只是很可惜,自從和他蘇藺如玩在一起,沈書在青州城似乎也沒有什麽好名聲了。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元朗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自然知道因為他父親是院監的原因,總有人覺得他進書院是靠着他父親的關系,“他沈書一介商賈子弟,憑什麽能夠進我們書院,他今天既然有臉來新音坊,怎麽就不容的別人說他一句?”

“我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我沈書就算是買進書院的,也比你這個不上不下的要好多了。”

新音坊中燈火通明,而外頭只有兩盞走馬燈,在昏暗的燈光下,沈書踏出了新音坊,面容如同先前一般好看,只是比先前看上去要冷漠的多,他拉住了一旁已經快要沖動地打上去的蘇藺如。

而元朗的面色比沈書要難看的多了,他最讨厭別人說他在書院裏的事情,他身為院監的兒子,在旬試和月試裏卻回回比不上這兩個青州城有名的纨绔。

“沈書,你最好給我道歉,不然……”元朗聽到沈書的那句話時,已經氣的幾乎快要失去理智,他的拳頭緊緊捏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繃不住讀書人的面子沖上前去。

“不然?不然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元朗也就是個院監的兒子了,在這青州城裏,你還當自己是老大不成。”

沈書嗤笑一聲,他從來就沒看得上這個元朗,他從不拿元朗是院監的兒子這一事說事,但元朗回回拿着他是商賈之子來挑釁他。

他們那個書院裏,風氣一向如此,成績最不好的讨好成績好的,成績好的讨好有地位的,即便是書院裏榜首幾位,看上去似乎剛正不阿,實際上一樣偏向像元朗這樣的人,他們自诩風雅,但在沈書看來,實在是愚昧不堪,他着實不喜歡同這些人打交道。

雖然不喜歡和元朗這樣的人打交道,但是人家都沖上來打他的臉了,還忍氣吞聲可不是沈書的風格。

“沈書你品行不端,不說你今日流連這煙花之地,就說你那滿城纨绔的名聲,就足夠院正将你逐出書院好機會了。”

元朗身邊的一個青年拉住了元朗,開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嗤,”沈書冷笑一聲,他就說這些人愚昧無知,怕不是已經忘了自己如今站在什麽地方,“你說我流連煙花之地,那你等今日是來作甚的,你等方才可是同樣踏進了新音坊的。”

那個青年被他堵的噎了一噎,面色也不好看起來。

“喲,怎麽不說話了?我們來這裏,再怎麽樣我們光明正大,”蘇藺如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理智,嘴角挂着一抹嘲笑,看着元朗他們那群人,“我說,你們不會是偷偷摸摸來的吧,你們這些讀書人豈不是比我們更龌龊?”

“你說什麽?”元朗推開了身邊的人,沖上前來就推了蘇藺如一把。

蘇藺如也不是個吃虧的人,反手就是一拳揮向元朗的臉,倆人這一下似乎是打開了什麽開關,沈書上前一腳踢開旁邊沖蘇藺如來的一個青年。

新音坊的門前,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沈書他們只有兩個人,而元朗那方幾乎有七八個人,還有個人湊在最後面,悄悄地跑離了這處。

但蘇藺如和沈書一向在青州城裏混慣了,不論是書院,武場,還是煙花之地,幾乎就沒有他倆沒去過的地方,而元朗他們就是那些徹頭徹尾的,迂腐的讀書人了,每天嘴裏挂着之乎者也,天下民生,可天下的百姓到底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他們完全不知道。

所以和沈書他們對打,元朗這群讀書人,完全沒有占到什麽好處,幾乎是被壓着打的,不過一會兒時間,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挂了彩。

沈書笑了笑,要是其他人,他也許還會手下留情,像元朗這樣的人,他是最看不上的了,今天還主動來招惹他,怕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只是還不等沈書的下一記拳頭落到元朗的臉上,他就聽見從角落裏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