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傑德一

“呵呵,看來他們都服用了。”梅魯艾姆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王,這三人的念很強大。比一般的師團長強大數倍,距離我們近衛軍也很接近了。”這是貓女彼多說的,不過嘴裏雖然說着很接近自己等人的念。但是表情上來看完全沒什麽壓力。要是真的正面對抗起來,這三名師團長加起來也不定是三近衛的對手。這時的三近衛可不是原著中那有着巨大的力量但是面對比自己弱小數倍甚至數十倍卻無法速戰速決的近衛軍。

“我說過了,在沒人的時候你可以不用稱呼我為王。你應該稱呼我為楊。”梅魯艾姆看了彼多一眼有些不高興的道。手中也将彼多的尾巴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并且一把摟住彼多的腰輕輕一拉,沒有絲毫防備的彼多就被梅魯艾姆攬入了懷中。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過了沒有人的時候稱呼我為楊!還是說我的話不好使了麽?”

“不敢。王…楊。”躺在梅魯艾姆懷裏的彼多表情上有一絲異樣。

“這就對了,要知道,這可是對你一個人的優待呢。”看到彼多的順從,梅魯艾姆邪笑着将嘴巴湊近彼多頭上的那兩只貓耳輕輕的道。氣緩緩的在貓耳邊循環着,要知道貓的耳朵可是很敏感的,于是乎彼多身體顫抖着而臉終于變成了紅色。吶,貓耳果然是王道嘛,貓女才是萌物。

“嗯?真掃興,這三個家夥真是有完沒完。”感受到殺殘、古渡、奧萊爾三人的念并沒有收斂的意思,梅魯艾姆皺了下眉頭有些不高興了。真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得到一點點力量就自滿成這樣,這是在想誰挑釁吶?要知道這裏現在可是梅魯艾姆的王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也就比原著公然叛變的維爾芬好一點。

“啊啊,給我消停些吧,殘渣們。”梅魯艾姆身上爆發出一股遠超三人數倍的更加強大,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念瞬間籠罩了三人所在的議事廳。在梅魯艾姆的念一接觸到三人的念時,三人瞬間便收回了自己的念并且在梅魯艾姆的念的籠罩之下瑟瑟發抖起來。

“啧啧,真是廢物。”

整個交替過程非常的快,王宮之中其他的螞蟻們沒有什麽在意,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梅魯艾姆那種強大到絕望的念了。反正都提不起任何不臣的念頭而且他們也沒有這個念頭,梅魯艾姆反而又是他們的保護神,那麽為什麽要害怕?

除那三名師團長以外的奇美拉蟻們是這樣想的,但是王宮之中存在的另一位非奇美拉蟻的存在卻不這樣想。因為前後一共四股念已經讓他的心髒快要爆炸了,特別是最後一股強大的讓人會暫時忘記呼吸的念。差一點就讓他當成崩潰。這位存在是秘密潛入東果陀王宮調查奇美拉蟻情況的尼特羅會長的兩名手下之一空間能力者諾布。

“哦?沒想到有一只小蟲子混進來了。我親愛的手下普夫啊,将這個小蟲子給我抓過來,這家夥我還有點用,我要活的。”只是一個失神梅魯艾姆就發現了諾布的存在,雖然諾布的空間能力在潛入方面讓人防不慎防。但是他本身的戰鬥能力卻差莫老五很多或者說這人的心理素質簡直差的可以,只要封住了諾布的空間傳送或者說讓他來不及使用空間傳送,那麽諾布本身在面對被梅魯艾姆強化訓練過的奇美拉蟻時就處于絕對的劣勢,而在面對三近衛之一的普夫時,那絕對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諾布的空間能力被梅魯艾姆看上了。

普夫本不在梅魯艾姆所在的宮殿而是在遠處的另一座宮殿內,不過距離諾布所在的位置非常的接近,而梅魯艾姆向普夫下達的命令是通過奇美拉蟻一族特有的心電感應。原本心電感應只是說在兵蟻之中流通着因為兵蟻不會說話所以使用心電感應代替。然而實際上所有的螞蟻都會,只是他們不喜歡別人入侵自己腦子的感覺。雖然只是聲音入侵大腦并不會真的看到記憶或是什麽的。然而對像是梅魯艾姆而言的話,三護衛就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哦,我的王,您我的願望就是我的使命,即使犧牲生命我也會完成您的意願。”蝴蝶男普夫如同歌劇表演一般的用着他那獨特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雖然這種方式梅魯艾姆完全不感冒,還有去抓一個基本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家夥用得着犧牲生命那麽誇張麽?真想踹他幾腳,讓這貨改掉這種人來瘋的臭毛病。

“嗯?想逃?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梅魯艾姆雖然吩咐普夫将偷偷潛入王宮的諾布捉拿但是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諾布本人身上的。一下就感受到諾布準備使用其念能力“四次元公寓”逃跑的意願,一時間那股如同深淵一般恐怖的念再一次彌漫了整座王宮,并且重點照顧了諾布所在的位置。“沒用的廢物留下來吧。”

“這…這股念。糟糕被發現了。”正準備逃走的諾布周身布滿了梅魯艾姆的念,這股恐怖的念将其完全籠罩在其中,如果是一位心理素質及其強悍的人或許能無視這股并且迅速使用其念能力逃走。但是諾布現在不具備這樣的心裏素質,雖然諾布一出場就表現的及其冷靜且高傲明顯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的自信。但是實際上,諾布的心理素質并不如他表面上的那麽優秀,甚至可以說心理素質很差。而且完全不具備一個成為強者的潛質,因為他不具備那種越挫越勇,不畏艱險不斷向前進步的精神。這點他就完全不如他的另一個同伴莫老五,雖然現在兩者的實力相差不遠,但是就以後的成就而言諾布不可能超過莫老五。原著的諾布就是被普夫的念吓尿了連滾帶爬的逃回去,一夜之間掉光了頭發。而現在諾布所面對的念而非普夫那麽簡單,他可是正面面對蟻王梅魯艾姆的念,而且梅魯艾姆的念很明确的告訴他,我已經發現你了。但是此時的諾布卻已經被吓的懵逼了,雖然他的神智還算清醒,但是他的手腳包括念能力一時間竟然不聽使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該死的,快動啊,快啊!”諾布試圖拼命的控制住自己拿不斷顫抖的身體。梅魯艾姆能讓諾布暫時失控的時間其實很短,畢竟梅魯艾姆不在那裏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念能力,只是單純的将念籠罩在諾布的身上而已所以并不能真的控制諾布的身體。只是諾布的心理素質太差,就像之前所說的,如果是莫老五的話可能早就跑了,畢竟空間系能力“四次元公寓”這種技能來無影去無蹤可是很強大的。不過諾布好歹也是跟随尼特羅會長的人,作戰經驗也是非常豐富的,只是心理素質不過關但不能否認對方還是很強大的。

“哈呼,哈呼,哈呼。終于奪回自己的身體了。”諾布的身體已經被冷汗全部寖透,就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而且諾布的精神狀态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得趕快。”渾身顫抖着的諾布現在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雖然逃跑時一種非常不光彩的做法,但是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不過

晚了

諾布已經浪費的很長的時間了

普夫之前距離諾布的位置很近

所以

“抓到你了哦~”一個讓諾布心驚肉跳,雞皮疙瘩全部立起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瞬間諾布的身體被彩色的鱗粉所覆蓋。

奇美拉蟻讨伐軍諾布——被擒

“幹的不錯普夫。”梅魯艾姆毫不吝啬的對抓住諾布的普夫誇贊道,雖然如果沒有自己普夫估計還真不定能抓到對方。不過誇一句又不會少塊肉。

“好了,沒什麽事你可以退下了。”

“噢,謝陛下。”低着頭單膝跪在王座下方的普夫恭謹的回答道,而在普夫的身旁則是已經被擒捆的和像只蟲蛹一樣的諾布。只是低下的頭顱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被梅魯艾姆摟在懷中的彼多,而且露出及其嫉妒的神色。但是可惜,梅魯艾姆的取向很正常,所以他就是嫉妒一輩子也沒辦法。

“該死的彼多!那個位置遲早是我的。”走出宮殿的普夫緊握着拳頭憤恨的想着。

這時梅魯艾姆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莫名的感到一絲惡寒。

“喵?”懷中的彼多感受到了什麽,突然抱緊了梅魯艾姆,腦袋也在梅魯艾姆的胸口上蹭啊蹭,就像一只真的貓咪一樣。

“貓女果然很萌嘛。”

“咳咳,先辦正事吧。”梅魯艾姆的身上再一次具現出了之前那個頭頂長角巨大散發着不祥氣息的紅色身影。蟻王梅魯艾姆的念能力之一——饕餮盛宴。

這也是一種能夠奪取別人念能力的招式,不過需要對方身體的一部分又或者念能力具現的一部分再由紅色身影饕餮食用,可以使血液或者念獸、具現道具又身體的一部分,得到的越完整奪取後所需的熟練度也就越高。而且只要時間足夠奪取對方的念能力甚至能超越對方的使用情況,而且不會存在不同念系使用不能達到100%的情況。比如梅魯艾姆是強化系那麽使用特質系能力、具現系能力就不會出現只能達到80%使用率的情況,這點和酷拉皮卡開了真紅眼的情形一樣。還有就是先前梅魯艾姆使用饕餮盛宴吃掉的尼特羅會長的一條手臂,那麽不久以後梅魯艾姆就會對尼特羅使用百式觀音讓他大吃一驚。

最後說一點饕餮盛宴并不是真正的吃掉,只是吸收精華,被饕餮盛宴吃掉的東西都會變成灰白狀然後變成灰燼。

換句話說,梅魯艾姆要奪取諾布的能力,只要将諾布整個讓饕餮吃掉。那麽瞬間梅魯艾姆就可以獲得“四次元公寓”的能力。至于諾布的下場就很明顯了。

梅魯艾姆只是反感真正的吃人而已,但是他可不會反對殺人。況且還是這種對他不利的家夥。

第 9 章 外門弟子

劉天極帶着未兮來到外門弟子住的地方,吩咐了那些弟子給她準備房間,又囑咐了她一些門裏的規矩就回驚雷殿了。接待的弟子将未兮帶到一個新人報道的地方,給她領了一塊象征身份的木牌,還有一套粗布衣服和被褥等日常用品,外門弟子的服飾就是這灰不拉幾的粗布衣服,未兮看着手裏的衣服癟癟嘴,就跟着接待的小弟子到了她的住處。

這次招收的外門弟子一共有三十多個,大家住在一個大院子裏,因為未兮是劉天極特別吩咐過的,所以那小弟子把她帶到了一間光線比較好的房間。

未兮進了房間發現者房間原來還住的有人,這些外門弟子大多是幾個人睡一個房間,所以未兮也沒在意就在床上的空位鋪起被褥來,鋪好了床未兮将手裏的衣服一丢就倒在了床上準備先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沒有穿外門弟子的粗布衣衫,而是穿着一身檀色長衫襯得他身材修長,五官像是雕刻般有種屬于男子的剛毅之感,劍眉星目俊朗無比,渾身散發出一種難掩的貴氣,未兮想這個人肯定身份特殊,不然之前怎麽可能一個人住一個房間。

少年走進來看到倒在床上的未兮,眼裏一分厭惡,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喝。未兮并沒有發現少年的敵意,巴巴地跑過來坐到少年旁邊向他示好“我叫洛未兮,今天剛來的,你叫什麽名字啊?”見少年沒有理自己,未兮碰了一鼻子灰起身正打算回床上躺着。這時門又被推開了,兩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那一個也沒有穿外門弟子的粗衣,而是穿着鵝黃的短衫梳着兩個側鬟,長得很漂亮。而另一個穿着外門弟子的粗布衣,紮着兩個髻,看起來頗為清秀靈動。那黃衫女子看到未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從未兮身邊走過去坐到了少年的旁邊,另外一名女子則是站在門口看到未兮後臉紅地低下了頭,未兮一臉的莫名其妙。

“闌哥哥,他是誰啊?”黃衫女子用嘴努了努未兮。

“不認識。”聽到少年的回答未兮氣極,明明自己剛剛才告訴他的。

“我叫洛未兮,今天剛來這裏的,請仙子姐姐多多照顧。”未兮故意像門口的粗衣女子行了個禮,那女子聽到後臉更紅了“我叫劉寶兒,那邊的是我姐姐劉荥和表哥夜闌。”後來聽寶兒說未兮才知道他們是從山下一家修仙大族而來,因為家族與離雲派有些淵源,所以他們的後人只要是資質好的都會被送到離雲派來修行,這個劉寶兒雖然是家中庶女但是因為資質很好所以也破例送到了離雲派。

“寶兒,你跟他說那麽多幹什麽?走了。”劉荥見夜闌不理自己,寶兒又跟那個長得跟個妖精似的男子聊得那麽開心,心裏就很不舒服。寶兒聽到劉荥的話吐了吐舌頭,現在她跟未兮已經算熟了便起身說道“洛哥哥,寶兒先走了,有空再來找你玩。”未兮也笑着看着她們離開,轉頭看見夜闌正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便了然地笑了笑。

寶兒跟着劉荥出來就被訓了一頓“寶兒,誰叫你跟陌生人随便說我們家族的事情的,你看他一個男的長得跟個女子似的,還跟闌哥哥住在一起,就他也配?”寶兒聽到她的話滿頭黑線,心想她不但小心眼嫉妒別人的相貌,還吃男的的醋,真是不可理喻。

第二天一大早未兮就起來了,一看夜闌的床上早就沒人了。吃過早飯未兮就來到廣場上和其他外門弟子一起做早課,這些弟子大多都是十歲左右,這個年齡已經比較懂事了又是修煉的最佳時期,所以一般門派都是收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想着未兮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老了,盡管還有夜闌這個大齡兒童,但未兮自己知道她已經幾百歲了,想想就覺得汗顏啊。

做完早課就是師父們教授法術的時候了,本來應該是修仙入門知識的學習,但因為大家都來到這裏很久了,所以這門課早就結束了。不過對未兮來說這些早在幾百年前就通曉了,所以并不介意一來就從法術學起。

法術是按照每個人靈根不同而分派的,未兮跟寶兒都是水靈根,夜闌是火靈根,劉荥則是金靈根。所以未兮跟寶兒分在了一個師父那裏,教習她們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神情冷漠的女人,寶兒偷偷告訴未兮別看這個女人看起來冷漠,但是最喜歡別人叫她仙子,未兮就忍不住笑了一下,運氣太背剛好被仙子給看到了,想着未兮一來就這樣沒規矩,一定要給她個下馬威。所以一上午未兮都被罰到廣場中央雙手舉過頭頂站着,其間被劉荥那個女人嘲笑過恩次,連夜闌那個石頭從她旁邊走過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嘲笑。

看到周圍大家都在賣力的練習法術,而自己卻要這麽悲催地頂着太陽站着還不敢打開防護罩,未兮就汗淚齊下啊,真是太丢臉了。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午飯時間,當未兮拖着已經失去知覺的雙手來到食堂時,飯菜已經沒有了,未兮非常悲催地想為什麽一來離雲派自己就經常餓肚子呢?正當未兮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時從旁邊跳出兩個白饅頭,劉寶兒笑嘻嘻地拿着兩個饅頭遞給未兮,未兮連忙接過向寶兒道謝,寶兒卻有點不好意思了“洛哥哥,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被罰,你不要怪我就好了。”

未兮樂呵呵的把兩個饅頭解決掉轉頭對在那裏自責的寶兒說“我的好寶兒,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怪你呢?”說着輕輕拍了拍寶兒的頭。

寶兒聽到未兮這麽說連忙又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糖炒栗子遞給未兮,“這是上次我娘偷偷給我送來的,很好吃的。”未兮也不客氣地接過來了。這時夜闌吃完午餐從裏面走出來,劉荥也跟在後面,走到未兮她們旁邊的時候冷哼了一聲然後盯着寶兒“還不走!”,寶兒只好和未兮道別就跟着她們離開了。

未兮也把剩下的栗子揣在懷裏往房間走去,回到房間看到夜闌依舊坐在那裏運氣修煉,未兮也不理他坐在床上拿出紅蓮來研究,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當未兮将紅蓮拿出來時紅蓮的金光更盛了,比上次遇到大岩蛇的時候還要猛烈。

正當未兮非常詫異的時候夜闌突然睜開眼睛陰測測地看着未兮說道“你在幹什麽?”吓得未兮連忙将紅蓮藏進袖子中。夜闌走到未兮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剛才在幹什麽?”未兮看着他那要吃人的樣子不明所以“我沒幹什麽啊。”“那你剛剛拿的是什麽?拿出來。”夜闌把手伸到未兮面前,他的手掌寬大指節分明,一看就是力量型的。

“那是我的東西,憑什麽要給你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未兮此時非常氣憤也不顧他那冷冰冰的眼神直接向他吼了出來,這人什麽毛病?夜闌眯着眼睛危險地看着她,她也不客氣地瞪回去,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劉荥一進門就看見闌哥哥生氣地盯着未兮,而未兮居然也敢回瞪他,闌哥哥什麽時候這樣生氣過,這個小子真是不識好歹,一定要替闌哥哥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劉荥過去一巴掌就向未兮臉上扇去,未兮沒料到居然有人敢扇自己耳光一把捏住劉荥的手,也不顧形象地跳起來罵道“瘋女人,你幹什麽?”

“你也敢惹闌哥哥,我這是教訓你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本小姐一根小指頭都能把你攆死。”劉荥将頭擡得高高的,不過她還是比未兮矮了一截。

未兮将她手甩開高舉起巴掌,一想自己是男人怎麽能打女人呢?不過這女人挑釁她是絕對不能原諒的。未兮冷笑一聲放下了舉着的手,一根手指頭嗎?那就讓你沒有手指頭拿來挑釁。未兮走上前一步,劉荥看到未兮冷笑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毛骨悚然所以未兮向前她就害怕得後退了一步,不過一想自己幹嘛怕這個毛頭小子啊,就挺起了她那還沒怎麽發育的小xiōng部“你笑什麽?”。未兮将她的驚恐看在眼裏“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未兮從手中拿出天蠶絲,向前面一揮,這天蠶絲細如牛毛顏色透明肉眼幾乎看不見,但是它又非常堅韌一般力量是難以弄斷的,所以用來使暗招最好不過了。劉荥只覺得自己的十根手指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刺骨的疼痛立刻竄入她全身,“你對我做了什麽?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

正當劉荥痛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夜闌突然拔出了劍在她們之間揮了幾下,劉荥就感覺疼痛沒有那麽厲害了,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只見十根手指已經腫得像臘腸似的泛着青紫色,輕輕一動就疼得快要昏倒。

她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未兮“闌哥哥,她敢傷我,替我殺了她。”夜闌只是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把劍放回劍鞘就轉身走了,劉荥這時又氣又恨,夜闌不管她未兮還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恐懼得寒毛都立起來了但是腿根本動不了似的,想要逃走都不行,幸好寶兒及時趕到将她帶了出去。

并不是未兮善良才這樣輕易放過她,而是未兮多少有些忌憚離雲派,不、準确地說是忌憚煜黎,而且她現在又是被封印了的,不然憑他夜闌也想斬斷她的天蠶絲?哼、做夢。

寶兒将劉荥帶回去,請了她們的醫修來給她診治。“姐姐的手怎麽樣了?不會有事吧。”“她的手傷得太嚴重了,骨頭都已經碎裂了,想要恢複得同原來一樣怕是不可能了,還有可能也修不了仙了,明天我就向上面禀報,讓她的家裏派人來接她回去吧。”聽到醫修的話劉荥發瘋似的吼道“不要,我不要回去,你們敢送我回去我就讓我爹爹要你們好看。洛未兮,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看着劉荥近乎瘋魔的表現,醫修心中鄙夷也不顧她鬧,将藥箱收進靈虛就出去了。

寶兒在一旁安慰道“姐姐,你不要生氣,家裏有很多靈藥,一定能把你的手治好的,到時候就可以繼續留在離雲派了。”“對,我一定要把手治好,我還要洛未兮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感受到劉荥眼裏的恨意,寶兒不禁為未兮捏了一把汗。

羿日,劉家的人就來将劉荥接走了,未兮奇怪的是這劉荥居然沒有吵鬧,也沒有給別人說是自己将她打傷得。她當然不知道劉荥是怕告訴家裏自己是被這個入門才一天的初級弟子打傷的,她那個愛面子的爹爹會把她給打死,所以她只說是修煉的時候自己弄傷的。世上法術種類各異,有些個別奇怪的修煉方法別人也不奇怪,所以劉家人也沒有懷疑什麽,只是求離雲派保留劉荥的弟子名額,讓她有資格參加一年後的內門弟子選拔。

又遇變态

第 13 章 ☆、十二、

埃裏克憧憬而激動的看着克莉絲汀,緊張得手腳有些不知放到何處,埃裏克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朝克莉絲汀問話。

“克裏斯汀大人,往這邊請。”

埃裏克驅散無關人員,領着克莉絲汀走入會客室。開始的時候克莉絲汀的腳步平穩,不一會後變得浮躁起來。埃裏克明顯的感覺到克莉絲汀的心情變化,雖然他從克莉絲汀的臉上看不見表情。

“不必麻煩了。”克裏斯汀道。

埃裏克神情一怔,忐忑着沒回過神,這時忽地看見克裏斯汀露出一絲煩躁,連忙回話。

“您是有要事在身吧克莉絲汀大人?請恕我們教廷招待不周。”

克莉絲汀止住身形,眼神游離的抿了抿唇角。

“沒有什麽特殊狀況的話,我就先走了。”

埃裏克壓下心底濃濃的遺憾之情,恭敬的将克莉絲汀送到門口。到門口,克莉絲汀看了一眼埃裏克點了點頭以示意,埃裏克鞠躬送別。克莉絲汀展開雙翅而去,空中灑下點點金光。

直到看不清克莉絲汀的身影,埃裏克還沒有收回目光,他如含春的少女,臉上流露出又是惆悵、又是喜悅、又是苦澀的複雜表情,最後低下頭幽幽的嘆了口氣回到大廳。

唉……太可惜了,我連個簽名都沒要到。

埃裏克垂頭喪氣的走回大廳,修女們蜂擁而來将埃裏克圍成一圈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司祭大人,那就是紅衣主教大人嗎?”“他好冷漠啊……”“您怎麽回來的這麽快?克莉絲汀大人呢?”“好吓人啊,我都不敢擡頭看他,原來克莉絲汀大人是這樣冰冷的人嗎?楚爾斯殿下喜歡這樣的人啊……”“大人身上的神力氣息好龐大,我也想……”“看着真是目中無人,但是人家不是高級天使嘛。”“……好帥啊……”

“別吵了!成何體統!”埃裏克頭疼的說。

幾位修女頓時把嘴合上規矩下來,默默的站成一排。

埃裏克糟心的看了她們幾眼“你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子!沒有一點規矩!能不能給我省點心!真是的!”

埃裏克又吼了幾聲,修女們噤若寒蟬。埃裏克搖搖頭,站在一邊等候多時的修女長走過來問話。

“司祭大人,那兩個修女……”

“哪兩個?”

“就是在您辦公室前那兩個……”

修女長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什麽樣子的天使會來當教廷的修女?那就是沒錢上教堂、毫無資質的天使,這樣的天使還被教廷趕了出去,她們還能幹些什麽?

“以亵渎神職人員的名義趕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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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落在唐頓莊園門口,為數不多的天使仆從感受到浩然神力齊齊停下手中的工作迎接天使降臨。他們低眉順目,從來不過問主人、也絕不違背主人,如同傀儡般站在兩側。

克莉絲汀冷冷的氣息掠過他們,仆從們加深鞠躬的弧度,克莉絲汀目不斜視的走向前方。仆從們定在一格不敢動一分一毫,他們毫無生機、毫無人氣、毫無與人接觸的欲望。

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從衆人厭惡、無人理睬到追捧成神,再到被人敬畏仰視、見者畏懼。

克莉絲汀微微垂下眼簾。

就在今天,他将迎接一項至高無上的榮耀。心中放不下這件事,他做什麽都顯得不耐煩。由七位與他同等級別的天使在天壇上對他進行‘授冠’的儀式,教堂有規定,凡是三次獲得冠者名號的天使皆有資格進行‘授冠’儀式。所謂授冠,就是被推舉的天使站在天壇中央,七位同級天使将神力灌輸到被推舉天使身上,助被推舉的天使更加優秀的一種儀式。這種儀式有很大幾率可以使天使晉升,但是耗費的功夫也大,所以只有教堂推舉出來的天使才有資格進行此項儀式。

千百年之中,他是第二個。

克莉絲汀走到盡頭,一個身着燕尾服的男子站在亭子中,那衣服華貴精細明顯優于往日。男子被幾個身穿教廷制服的天使圍在一起,回過頭。

那人一身貴氣逼人,眉眼顧盼神飛。

第一個,就不必說是誰了。

“你回來了,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應聲點頭,楚爾斯揮手将天使官驅散退下。他來到克莉絲汀面前輕笑着,擡手解下克莉絲汀的披風。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克莉絲汀看着楚爾斯将紅色的披風散在地上,雙手不停的又解開他的外衣。

楚爾斯的雙手纖長有力、白皙透明。克莉絲汀再也沒見過比他更加美麗而強大的天使,他是上帝的傑作。這樣的一個天使,究竟有什麽理由……

“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克莉絲汀握住楚爾斯的手腕,身高高過克莉絲汀的楚爾斯垂眸看着他,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

克莉絲汀見楚爾斯這樣的微笑,神情恍惚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呆在楚爾斯身邊以後,他的靈力日趨增多漫湧,有點無法控制的靈力使他一次次突破級別,每一回力量大增,他都會夢見一個人。

一個鉑色發絲的男人。

那人在夢裏似乎和他十分熟識,知道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他還總是賴着他不放。可他從未見過那個男人,也從未和其他人有那麽親密的肢體接觸,最可怕的是,他竟然不讨厭。

甚至舒服極了。

克莉絲汀有一種快被逼瘋的感覺,而且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人并不是楚爾斯。

楚爾斯看着魂不守舍的克莉絲汀,眼神更加深邃。

“你不是想要力量嗎,”

“你想要一種力量,為了你的朋友……”

克莉絲汀瞬間回過神一把拍開楚爾斯的手,眼神冷了下來。

“還是因為這世界的不公想讓你反抗,甚至——毀滅?”

克莉絲汀冰冷的看着楚爾斯,楚爾斯還是一派盈盈笑意。楚爾斯拿過備好的儀式禮服披在克莉絲汀身上。

“儀式的服裝。”

克莉絲汀漠然的盯着他。

楚爾斯眨了眨眼睛把衣服一件件拆開,繼續着談話之前的動作。克莉絲汀猛地後退,楚爾斯的手停在半空。

“我只是随便說說,你何必當真?不換襯衫就不換好了,怎麽樣也把外套和披肩穿上吧?”

楚爾斯毫不在意的把襯衫扔在一邊,舉着外套走了一步。克莉絲汀皺着眉根本理解不了楚爾斯打的什麽心思。

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克莉絲汀苦惱的想:幾百年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莫名其妙,不是敵人、不是朋友、不是愛人,互相毫不了解卻又牽扯糾纏不開。

“你別着急。”楚爾斯緩緩說道。

“等你晉升到神聖階級,你要的就不不遠了。”楚爾斯正了正克莉絲汀的披風。

“到了神聖階級,你就會有一種能力,”楚爾斯擡頭看着克裏斯汀的臉龐。

“回溯時光。”

“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

天壇儀式。

七位主天使将克裏斯汀圍成一圈,楚爾斯站在天壇的正方臺階處靜候。

克莉絲汀一身白衣,面容平靜。七位主天使正位,互相點頭示意後望向楚爾斯,楚爾斯微微昂頭,儀式開始。

七對潔白的羽翼伸展在空中,源源不斷的神力從身體的最中心迸發,七股靈力彙成神力之流混合在靈之流中。靈之流金光浮現宛若神光,神力聚集形成一個金色耀眼的花環從空中緩緩落下,穩穩的落在了克莉絲汀的頭上。

天壇之上金光大現,神力漫湧噴薄而出。

克莉絲汀張開雙臂環抱神力,焦糖色的發絲在神力的映照下變成了金咖色。神力從上至下慢慢浸入克莉絲汀的全身,克莉絲汀的身體四周布滿了金光。

不多時,金色的光芒漸漸消散。主天使收起翅膀,克莉絲汀緩緩睜開眼睛之時,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從克裏斯汀身體中噴湧而出彌漫了整個天壇!

龐大的神力形成上升氣流在空中肆意竄動,克莉絲汀的頭發散飛在空中,眼瞳染上了純粹的金色。主天使們駭然,不知如何應對。只見一個白色身影頂着浩渺的神力落在克莉絲汀身邊環住了他。一股比從克莉絲汀身體裏蔓延出來的神力還要巨大的力量将流竄的神力一息一息壓制住,送入克莉絲汀體內。頃刻間平息下來。

一位主天使詫異驚懼的望着天壇中的兩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問道。

“……克莉絲汀大人,是晉升了嗎?”

其他主天使心中大駭。

楚爾斯抱着克莉絲汀,移開覆在克莉絲汀雙眼上的手,一副金色瞳孔顯露出來。克莉絲汀的瞳孔倒映着楚爾斯的面容,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你是……”

楚爾斯笑了笑,克莉絲汀似乎力氣不支的合上眼混倒在楚爾斯懷裏。楚爾斯抱起克莉絲汀轉身對七位主天使道。

“他晉升了,從現在開始,克莉絲汀·吉拉成為了神聖階級座天使。”

七位主天使鞠躬行禮,齊齊應下。

&&&

“你來了,吉拉爾。”鉑色長發的男子坐在一架秋千上對站在一旁的克莉絲汀說道。

克莉絲汀硬挺着身體不想走過去,最後還是抵抗不住身體不受使喚的挪向男子。男子定定的看着克裏斯汀輕笑了一聲。

“真是個別扭的孩子。”

克莉絲汀好希望自己冷臉給他一個大白眼,可還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拉起男子的手示意他和自己坐到一邊雙人的秋千上去。

男子不動,克莉絲汀用力。

男子無奈地搖搖頭略微起身,克莉絲汀開心的拉着男子的手腕擡腳便走,然而男子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忽然發力将克裏斯汀帶到自己的秋千上。

克莉絲汀別扭的靠着男子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男子笑着撫了撫克莉絲汀的發頂。

克莉絲汀望着他。

我為什麽又看到你。

男子思考了一下。

“你晉升了吧。”

“你的力量越是強大,就越能見到我。”

克莉絲汀又問了一個他問過許多次令男子沉默的問題。

你是誰。

男子如往常般沉默,克莉絲汀失望的垂下頭,少頃,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

“你早晚會知道的。”

克莉絲汀擡頭,不解的望着他。

“等你成為熾天使那天。”

男子的身影漸漸模糊,聲音卻依舊殘留在克莉絲汀的腦海。

等你成為熾天使那天……

克莉絲汀睜開眼睛,看見屋內高高的潔白的天花板,眼睛一轉,楚爾斯坐在一旁的桌子邊看着他醒來。

楚爾斯淺淺一笑“你睡了三個日夜。”

楚爾斯朝克裏斯汀走來。

“恭喜你,你成為第二個在授冠儀式中晉升神聖階級的天使,你現在是座天使。”

克莉絲汀撐起身體靠在墊子上深深地望着楚爾斯。

“教我吧,”

楚爾斯歪頭。

“回溯時光。”

第 12 章

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在一棟現代化的高樓大廈裏,出入的人員都是黑西裝的打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都是在幹正經的工作,而不是從事非法組織的活動。

芥川沒有在門口停車,而是去了地下停車場裏。

在那裏有直接進入大廈內部的電梯,不需要在外面遭到外部人員的圍觀。

當中原中也的身影出現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監控攝像頭時,處于大廈頂部樓層的森鷗外張開眼簾,對愛麗絲說道:“愛麗絲,中也君來了,你不是說要找他比拼小洋裝嗎?”

愛麗絲抛棄手上的玩具,拆開禮盒,“我今天要穿林太郎昨天給我買的衣服!”

森鷗外亢奮道:“愛麗絲,這件衣服超級好看,快試試!”

金發幼女滿腦子都是“我要比中也可愛”的念頭,背後火焰冒出,信心十足。

在森鷗外的不斷勸說下,愛麗絲脫下身上已經穿過的白色小裙子,換上森鷗外提供的最新“時裝”,在首領辦公室外的護衛都望着鼻尖,不敢多看一眼,大多數人都不會對蘿莉的平板身材有什麽興趣。

電梯不斷上升,裏面只剩下中原中也一人,芥川龍之介在把他送上電梯就離開了。

接下來事關機密,只有幹部才能知道。

電梯停在某一個樓層,電梯打開,只見尾崎紅葉披着華美披風,攏了攏細散的發絲走來,“中也,晚上好。”

“紅葉大姐。”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對她表示尊重。

電梯四周是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的橫濱市,中原中也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就在看外面。

電梯的燈光照得眼睛亮晶晶的,折射着這個大都市的時代光芒。

尾崎紅葉見他孩子氣的一面,會心一笑,成年後的中也就沒有這麽稚氣了,在電梯裏通常不會和他說什麽話,悶聲做事。

“和太宰告別了嗎?”不喜歡多嘴的尾崎紅葉,破天荒地關心起弟子的私人問題。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今天是那個混蛋的生日。”

尾崎紅葉一怔,饒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來你是刻意等今天走的。”

中原中也說道:“沒有,只是六月份就這一兩個特殊日子,所以想幹脆等今天晚上再走。”

尾崎紅葉對他的辯解不置可否。

電梯發出輕微的停滞聲,她對他說道:“到了。”

中原中也得稍微仰頭才能看清楚尾崎紅葉的神色,那是不同于幼時的嚴厲,多出長者對弟子的溫情。然而再思考一下兩人的身高差,中原中也的心情又咚地掉落低谷,別說是181cm的太宰治了,就算是紅葉大姐也比他高很多。

這個令人絕望的身高!

中原中也踩着尾崎紅葉的影子,一起走向首領辦公室,兩個黑衣大漢為他們打開大門。

随即,他木着臉聽到裏面傳來“奇怪”的對話。

“對,就是這樣的姿态,超可愛!”

“是真的嗎?林太郎。”

“愛麗絲,把襪子套上,光着腳不好看,我還給你買了和中也同款的小皮鞋。”

“林太郎幫我穿。”

尾崎紅葉為不正經的首領感到羞恥感,打斷他們的說話:“Boss,我們來了。”

麻煩您停下這種丢人現眼的舉動!

森鷗外和愛麗絲果然沒有再說下去,穿好鞋子的愛麗絲飛撲而來,直奔中也的懷抱,中原中也瞧見她就有點心理陰影,反射性的往尾崎紅葉的身側讓步,“紅葉大姐——”他呼喚能夠拯救自己的人。

尾崎紅葉掩唇而笑,“愛麗絲,你會吓到中也的。”

今晚打扮格外精致的金發幼女雙手叉腰,笑嘻嘻地看着中原中也,“中也,你今天不如我,黑漆漆的真醜。”

黑漆漆·中原中也:“……”

尾崎紅葉瞅見中原中也陰着的臉,有點明白森鷗外逗他的愛好從何而來。

生氣也非常可愛啊。

只讓愛麗絲浪費了十分鐘,森鷗外就放出首領氣場,雙手交叉,威嚴地坐在首座上,“中也君做好準備了嗎?我想我們的幹部在另一個世界也呆煩了。”

愛麗絲的身影憑空消失,再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森鷗外的座椅旁,笑容純真而嬌俏。

中原中也冷靜的說道:“是。”

森鷗外按下一個開關,昏暗的首領辦公室變得大亮,落地窗被黑色的擋板遮住,形成一個密封環境。那些在首領辦公室周圍等候命令的黑衣大漢都自覺消失,沒敢竊聽首領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

在中原中也略帶緊張的目光下,森鷗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金屬盒子,盒子打開,裏面正是那枚害中原中也來到十年後的粉色炮彈。只不過比起中原中也印象中的那枚,這枚經過十年的時光,表面的光澤顯得更黯淡了一些。

森鷗外告訴他:“這是一枚不完整的炮彈,我在得到它之後才知道,波諾維家族本來是想銷毀它。”

右手往桌子上一推,他把選擇權交給中原中也,“中也君,它有一定的風險。”

中原中也接着話說道:“但它是唯一回去的方法。”

這個世界再好也不是他的世界,何況……這裏也未必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

他要回去。

回到那個還算陳舊的年代,改變這個未來。

中原中也回憶太宰治“使用”炮彈自殺的方法,莫名苦笑,自己阻止太宰治自殺,結果自己也要用這個方法來自殺一次。他走上前,五指一抓,把粉色炮彈拿起,他的異能能夠控制接觸物體的重力,這一接觸,他就感覺到這個炮彈的微妙怪異。

似重非重,似輕非輕。

如果仔細感知,還能體會到一種異于異能力的特殊力量波動。

在森鷗外、尾崎紅葉、愛麗絲的注視下,中原中也的手一松,任由炮彈掉落在腳邊。

“嘭——”炮彈炸開!

倘若十年後火箭炮的炮彈可以調換十年後的人,那麽按理來說可以把二十二歲的中原中也再送回來。只是這枚破舊的炮彈存在極大的風險和意外,要是浪費了這枚炮彈,中原中也仍然沒有回去,這就是真的糟糕了。

粉色的煙霧籠罩住中原中也矮小的個子,森鷗外緊繃的一根弦松開,笑道:“看來成功了。”

尾崎紅葉輕嘆。

愛麗絲眨着藍眸,嘀咕道:“我也想試試。”

森鷗外立刻驚恐道:“不行啊,愛麗絲,我不能失去愛麗絲!”

金發幼女撇嘴,說什麽怕失去,是怕她不在身邊,無法發揮出異能吧。

中原中也感覺到無形的拉扯力,腳下似乎騰空,在走之前,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女裝羞恥照,太宰治逼得他穿女裝,還害得他的照片流傳到了港口黑手黨內部,這筆帳必須要算一算!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中原中也抓緊時間說道:“紅葉大姐,替我告訴未來的我一件事,把太宰治小時候的照片公布出來!”

尾崎紅葉錯愕的“啊”了一聲,森鷗外向前傾,充滿興趣地問道:“什麽照片!中也君,你藏了什麽太宰君的照片?”

他的八卦未能得到滿足,粉色煙霧下的身影已經變了。

一個比幼年中也稍高的男人站在那裏。

氣場驟然變強。

那是曾經一夜之間毀滅一整個組織的“雙黑”之一,在世界危險異能力者名單裏也占據一員的中原中也!

煙霧散去,首領辦公室內再無遮掩物,時光撥亂反正。

二十二歲的中原中也的外表不變,大衣幹淨,看上去如同簡單地出去逛了一趟。

“Boss,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仿佛那個被太宰治氣得跳腳的小少年只是他過去的幻影。

森鷗外愉快地說道:“歡迎回來,中也君,我最得力的幹部。”

沒了中也君,武鬥派全靠芥川那個不喜歡動腦子的家夥帶領,着實讓他有點無奈。

中原中也拉低帽檐,向自己的首領單膝跪下,神色肅穆,代表自己沒有因為這次的意外而脫離港口黑手黨。

可惜森鷗外現在對中原中也的效忠沒想法,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太宰小時候的照片”和“中也君回過去幹了什麽事”的問題上,他興高采烈的先問第二個問題:“中也君這幾天過得怎麽樣,見到了小時候的太宰君嗎?”

中原中也的帽檐似乎打出大片陰影面積,嘴角多出桀骜的笑意。

“當然。”

“哦,中也君對太宰君做了什麽?”

“每天打一頓。”

“……”

“Boss,我打他的時候,過去的您在旁邊鼓掌。”

“……”

在尾崎紅葉看敗類的眼神下,森鷗外幹咳,厚着臉皮說道:“太宰君恐怕經不起你揍吧。”

這是實話,成年後的中原中也完全能吊打成年後的太宰治,更別說讓二十二歲的中原中也去打十一歲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很淡定地說道:“沒關系,他皮糙肉厚。”

在他到過去的那些天裏,太宰治都處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下場,繃帶裹成木乃伊。

非常解氣!

尾崎紅葉扶額,“中也,太宰君會恨你的。”

中原中也控制不住地露出冷笑,“他那麽期待死亡,怎麽會恨我,我可是滿足了他求死的想法。”

比如說揍到死為止。

森鷗外再次為“雙黑”的關系忍俊不禁,“好了,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回去休息,不過在你回去之前,紅葉有事情要跟你說。”他對尾崎紅葉擡了擡眉頭,讓對方把照片的事情說出來,尾崎紅葉說道:“中也,十年前的你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中原中也從地上站起來,目光一凜,“什麽話?”

尾崎紅葉複述道:“把太宰治小時候的照片公布出來。”

中原中也的表情凝重。

太宰的照片可以說是他的殺手锏,用來對付那個沒臉沒皮的混蛋非常有用,問題是——

目前他找不到太宰治啊!

過去的自己……究竟出于什麽心态要求他這麽報複太宰?

“出了什麽事嗎?”中原中也問兩人,尾崎紅葉和森鷗外對視一眼,決定什麽都不說。

中原中也在他們古怪的微笑下渾身不自在,匆匆告退,回去休息。

不管怎麽說,獨自一人跑到一個十年前的世界,還驟然出現在小時候的太宰治面前都是一件麻煩事,他想要遮掩自己的身份都辦不到。幸好小時候的自己沒有進入港口黑手黨的高層,他只需要在解決掉太宰治後,躲開普通程度的監視就行。

之後的十幾天,他去聯絡了森醫生,把未來的情報透露給對方,并且換取幫助他回去的交易。

有空的時候,中原中也就去橫濱走走,體會一把記憶中的風土人情。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複雜而簡單,在某種意義上完全比不上幼年中原中也的精彩經歷。

回到自己幹部專用的休息室裏,中原中也掏出手機,想看看這幾天累積了多少郵件和短信。

這一看,他怒了。

【青花魚:十年前的你好小哦,細胳膊細腿,還會臉紅。】太宰治這個混蛋居然接觸了十年前的他!

他果斷打開電腦,在一個郵件箱裏取出了儲存已久的文件夾,履行十年前的自己托付給他的任務。夜晚是黑手黨頻繁活動的時間,他把這些太宰小時候鼻青臉腫的照片欣賞一遍,便發到了港口黑手黨內部的論壇上。

随後關機,睡覺。

新的一天終會到來,過去的事情不必太過在意。

中原中也在夢裏放松下來,腦海中閃過一秒渾身醫用繃帶和紗布的小鬼,嘴角高高地挑起。

“zzZZZ——”

這一天晚上,港口黑手黨內部的論壇上炸鍋了。

驚爆太宰治的童年照片!

本來在休息中的芥川龍之介接到電話,迅速在手機上打開論壇,論壇上的照片閃瞎了他的眼睛。

“這是……太宰先生?”

敢這麽幹的人,不怕來年墳頭長草嗎?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幹壞事的中也小天使#

中原中也:哈哈哈,這可是我的珍藏品!

太宰治:……很好,你等着瞧。

第 13 章 :遇險

其中一個丫鬟恍恍惚惚的低下頭,呢喃的說着:“沒…….有給誰燒紙。”

“雙兒!”另一個丫鬟大聲打斷了她的話,伸手将那個喚名雙兒的丫鬟拽住,警惕了的看獨孤驚鴻一眼,低聲說道:“不過是給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燒點紙,我朋友是害怕所以才胡言亂語。”

雙兒薄唇一緊,俏臉上依舊是蒼白無色,只不過嘴卻是緊閉的,再也沒有講多餘的一個字。

明顯,那個丫鬟在隐瞞什麽,獨孤驚鴻知道再問下去,對方也不會說什麽,便道:“下去吧!今天的事情當我沒看到。”

說完,她便邁開步子,繞回了落凰院。

日漸西沉,夜降臨。

馬車停靠在獨孤府後門口,若是尋常百姓的馬車,早被勢力的家丁扔到馬路中間去。

曲洛地靠在馬車門前,黑色靴子有節奏地搖晃着。馬車的周圍一群面帶羞澀的少女正癡癡地看着他,曲洛也有意無意地朝少女抛一個媚眼,惹得少女們尖叫連連,更有甚者當場昏倒。

早有人禀報獨孤裘,不等獨孤裘出來迎接,獨孤家幾個早聽到消息的小姐們已經沖了出來。

整個馬車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曲大少光臨寒舍怎麽不進去坐坐?錦瑟最近作了一首新詩,正好找人鑒賞,不想大少竟然來了。”獨孤錦瑟一臉嬌羞,嬌嬌滴滴地說道。

曲洛暧昧的笑了起來:“詩是什麽玩意?我可不懂。”

“那曲大少喜歡什麽?琴棋書畫我可是全都會……”

“我也都會,我父親是……”

幾個人拽着曲洛的胳膊拉扯起來,他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反而嬉皮笑臉地對獨孤家的姐妹道:“我說姑娘們,爺今兒沒帶銀子,這種事情總不能賒賬吧!”

“不過是偶爾走動做客,曲大少不必客氣!”

“還有你們,圍在本小姐門口做什麽?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長公主是不是你等刁民惹的起的!”一個紅袍女子,風風火火沖着圍觀的少女們呼呼喝喝,一副蠻狠驕縱的模樣。

圍觀的少女都是尋常百姓,雖然這位貴公子很英俊,很迷人,但相比之下還是性命更重要些。

少女們戀戀不舍地往後退,一個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門口,獨孤驚鴻長發飄散,嘴角又挂着悠然的笑意,一雙明月般的眸光芒綻放,頓時連夜色都明了幾分。

長發剛好遮在有胎記的側臉上,一張小巧的臉蛋,微微上翹的鼻,色澤鮮明的唇,面頰上隐隐透出淡淡的紅暈,淺淺的笑意如夢般迷人。一雙大眼時刻都像含着霧水一樣,高高的鼻子,嘴唇薄而小,白嫩的小臉好像一碰就會滴出水來

她不施粉黛,卻肌膚如雪。

一襲白色長袍,無絲毫的點綴,清雅出塵的像一株盛開在冬雪中的寒梅。

她就那樣含笑的站着,衣袂翩翩,袍角輕揚。

“喲,美人!”曲洛用誇張的口氣沖她喊道。

跟着他的叫聲接踵而至的是幾道頗含怨氣和妒忌的目光。

獨孤驚鴻雙眸含笑,“不好意思,洛少,我來晚了。”

曲洛撇開衆人,笑容分外妖嬈迷人,“時間是你定的,只能說我來早了。”

從兩人的對話中,幾個獨孤小姐算是聽明白了,這兩個人分明是約好的。

獨孤錦瑟沒法淡定了,“曲大少,她可不是什麽美人,你看看她的臉,醜的讓人吃不下飯來。”

其他幾位倒是知趣地退了幾步,她們不過是庶出之女,匹配一般的公子哥還可幻想一二,但曲家是什麽人?

大陸中除了皇族為尊,并駕齊驅地還有以修靈為首的家族,修靈元師與皇帝無二。

這樣懸殊的身份,她們何必自讨沒趣呢?

獨孤驚鴻卻并沒有将獨孤錦瑟的話放在心上,她淺笑的看了一眼馬車上吊兒郎當的曲洛:“走了,這個時辰差不多了。”

越過衆人,跨上馬車,曲洛嘴角微微上揚,渾身的江湖痞氣:“各位晚上可要關好門,幾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門口站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什麽采花君子觊觎…….”

“啊!”

獨孤錦瑟等人不等曲洛說完後,尖叫着跑回了獨孤府中,吩咐下人緊閉門窗。

“去亂葬崗。”

噗通!

曲洛一個沒坐穩,從車上掉了下來,摔的屁股都疼了。

他偏頭,不可置信的撩起簾子,結結巴巴的道:“亂,亂葬崗?”

他是不是聽錯了?

大晚上的去亂葬崗,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純粹自殺?

獨孤驚鴻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着他,“洛少怎麽也是個修靈師吧!亂葬崗不過是鬼和僵屍多一點而已。”

噗通!

曲洛再次摔了,他這次不屁股頭,他頭疼!

什麽叫做不過是鬼和僵屍多一點,還而已?

那個地方沒有封印師的結界作為屏障,任何妖魔鬼怪都會随時關顧的好不好?而且有月的夜晚鬼和僵屍的力量達到最鼎盛,現在去,不是找死麽?

“放心吧!洛少,就算有僵屍,我還能保證你的安危的。”慵懶懶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來。

曲洛欲哭無淚,只能老老實實地上馬車,他根本不是害怕好麽,而是他的體質屬于半陰半陽,很招鬼喜歡。

那種地方他能随便去麽?

馬車搖晃起來,越往前走便越安靜,出城門左轉大約幾公裏後,地上升起了淡淡的薄霧,冷氣彌漫,侵入骨髓。

啊嚏!

獨孤驚鴻微微蹙眉,半晌才緩緩地開口:“你只有一半的血液是人類!”

曲洛一雙精明的眸子含着笑意,将手放在唇邊,重重的咳了起來,“不是,我只是怕冷而已。”言語含糊,回答的并不真心。

獨孤驚鴻看了他一眼,彎唇笑了,那笑意別有深意,像是猜到了什麽卻也不點破,自言自語道:“這種體質不但招鬼,而且常年患病,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同修封印和召喚,不過也很危險,一不小心會被陰氣反噬,淪為惡魔的奴仆。”

曲洛的臉色白的像是象牙一般,仔細看他的眸明顯與常人不同,瞳孔中一條條的紅色紋痕,透着詭異。

“咳咳……”曲洛避開獨孤驚鴻探究的雙眸,俊美的臉上因為咳的厲害,布了一層病态的紅:“你的意思兇手藏在亂葬崗或者是墳地,是這個意思?”

獨孤驚鴻楞了下,坐直了腰板,唇角半彎:“你猜?”

冷汗自額頭滾落,曲洛嘴角抽了抽,這麽可愛的女子,還是掐死的好。

城外太過安靜了,除了層層的薄霧,半個人影都看不見,一種不祥的感覺讓曲洛心上懼意,一聲吩咐,車夫快馬加鞭很快沖出結界。

亂葬崗周圍陰氣呼嘯,夾雜着鬼哭狼嚎的聲音,仿佛一萬只厲鬼在嘶吼,那尖銳刺耳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随着深入進去,周圍遍地荒蕪,陰氣襲人,鬼哭狼嚎之聲連綿不絕。

嗚嗚…..

幾聲悲慘而孤寂的鴉鳴讓人寒毛倒立起來。

據說,烏鴉食腐肉,通陰靈。

與鬼怪打交道的獸類都帶着邪氣,這種邪氣會引來惡鬼和僵屍的。

曲洛打了個哆嗦,見獨孤驚鴻看着他,才勉強打起精神坐直腰板來。

獨孤驚鴻別開眼,只手撩起簾子,笑吟吟地對車夫道:“前面太危險了,你把馬車驅使到結界中去,我們出來後會叫你。”

那車夫得到曲洛的認可,這才讓開一條道來,躬身對獨孤驚鴻道:“那請獨孤小姐多多關照我家少爺,奴才先給您道謝了。”

曲洛跟在獨孤驚鴻後面跳下馬車,一頭黑線地給了那車夫一下,咬牙切齒地道:“你家少爺我還不至于要一個女人保護!”

可是……

車夫将要說的話咽下喉嚨,默默地牽着缰繩,走了幾步不放心地回頭看看。

獨孤驚鴻強忍着笑,拍拍曲洛的肩膀:“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曲洛差點噴血,突然,雙瞳爆睜,“那…….是什麽!”

獨孤驚鴻順着曲洛的目光看下,頓時冷僵了笑容,雙眸微微眯起,一把拽着曲洛的雙手,喝道:“跑!快跑,這是阿修羅!”

說着,不要命似的朝結界跑去。

身後一個高越三丈的獨角獠牙惡鬼朝他們追來。

阿修羅,也就是鬼王的意思,由一只特別強的鬼吞噬幾百只普通鬼的陰力聚合而成。沒有思想,只是不斷地吞噬和奪取陰力,曲洛屬于半人半鬼的狀态,又是修靈師,對阿修羅來說是美食。

這種鬼,前世她只要動動手指頭便能毀滅,只是現在她連分毫靈力都沒有,別說是阿修羅,就算是普通的鬼她也不是對手啊!

砰!砰!砰!

一股磅礴的氣勢從阿修羅身上湧現,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朝着四周肆虐而來。

曲洛被獨孤驚鴻拽着跑,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他很想說,這種貨色他能解決。

阿修羅體形十分巨大;反應卻十分迅速,眼見兩人快要跑到結界邊沿,縱身一跳,如一道牆一般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第 14 章 ☆、還需要一味藥,在青丘

白巧兒以為不會再難受了,但現在的心又揪在一起。

它一個人趴在月光下,在其樂融融的寒府中,這塊地方顯得尤其孤寂。

漫天的星辰印在白巧兒的眼中,為漆黑的黑幕帶來點滴光芒,指引着迷路的人回家的方向。

幽深的夜,彎延的長廊,厚重的紅牆,上了鎖的心房。

“巧兒。”

白巧兒幾乎是馬上起身,還沒回頭就被抱了起來。

“巧兒,夜裏冷。”寒林生将它抱緊,用被自己體溫捂熱的衣服包着。白巧兒低唔了幾聲。

寒林生坐在臺階上。擡頭望着天空。放空了會他輕聲說道:“公主的病,最後還缺着一味藥。”,白巧兒似乎已經不是一只狐貍,而是對着一個朋友說話。

白巧兒安靜地聽着。

他這麽關心公主嗎……

寒林生嘆了口氣。他将頭擱在了白狐的頭上。“我從未聽聞有青丘這個地方,查閱書籍才知道,只有青丘最高的樹上才有那味藥。”

白巧兒一哆嗦。

“巧兒,你說我該怎麽辦……”

寒林生撫摸着它柔順的皮毛。他不想放開他。語氣中的無可奈何。

白巧兒低下了頭。

兩人一話不說坐在臺階上,融合在夜中。

第二日,寒林生出發去皇宮時到處找白巧兒。怎麽不見了。

“意之!你看到巧兒了嗎?”意之被寒林生緊緊拽住。寒林生淩亂不堪的頭發。

意之只是來送行的,沒想到巧兒會不見了。平日裏小狐貍可是形影不離地跟着寒林生的。

“诶,林生,你別急,我去找巧兒,你先去照顧公主。”

公主要是出了什麽事,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好擔的。

寒林生被意之推進了馬車裏。“林生!你放心,我定會找到巧兒!”

意之這麽說也沒把握,萬一小狐貍寂寞了回林子裏了,那誰還找到的到啊。

而白巧兒确實回去了,她回到青丘,面對着白靈。

“娘,讓我過去。”

第 12 章 :公子曲洛

那陰天罡仿佛是和獨孤驚鴻又宿仇似的,見獨孤驚鴻如此說,便遞過一個含着冷意的輕蔑眼神,随即漫不經心的轉開眼光。

“一個不入流世家的廢材,真是大言不慚!”

陰天罡的話讓在場的其他族長紛紛側目,陰天罡也算是一代宗師,怎的今日和一個小輩斤斤計較起來?

獨孤驚鴻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是不是廢物,等拿到了兇手的人頭說話!”

哄然大笑聲起,衆人覺得獨孤驚鴻太不知死活了。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能躲過皇城結界師的眼睛,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說不定是某高層家族的陰謀,這些隐匿的家族暗地裏不知道養了多少死士和高手。

哄笑聲裏,獨孤驚鴻直立不動。

笑聲還在繼續,沒有人知道,那不知死活的女子,深埋于心的憤慨之氣,終于因為這一場肆無忌憚的笑神被點燃,漫卷成燎原之火。

獨孤驚鴻深吸一口氣,突然冷笑了起來。

大步走到陰天罡面前,一雙眼光射寒星,銳利得一如捕食的獵鷹。

無聲神殿突然沉寂了下來。

她的周身仿佛沉積了千年的寒冰,散着幽幽的冷氣。

突然,一股強勁的陰風沖開門窗,狂風混合着塵埃迷離了衆人的眼。

風刮在身上出奇的冷,猶如寒冰緊貼在肌膚上一般。

赫連城目光一凜,雖然看不到任何異樣,但憑大殿中那股冷邪的陰氣,便知道女人出手了。

衆多含義不明的目光灼灼朝她射來,“她是召喚師,難怪敢在這裏放話。”一聲驚呼,那聲音的主人帶了幾分得意。

就在女人打算出手時,赫連城趕忙道:“夠了,驚鴻,陰家主是長輩,不可無禮。”

她不能這麽快就暴露,否者局面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獨孤驚鴻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暴露,她掩口輕笑,指尖一把如雪般的鋼刃只在衆人面前閃了一眼,便收回。

“是陰家主不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我才讓前輩指點指點而已。”

看着她的笑臉,赫連城有點恍惚的感覺,剛才那周身的冷氣和陰氣簡直如閻王,這一笑仿佛是朝陽融化了的春水一般。

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陰天罡還沒有反應過來,周身的寒到了骨髓,仿佛有一層寒冰覆在骨頭上一般。

他竟然有了害怕的感覺!

不過,只在剎那間便恢複過來,召喚師本來就間于正邪之間。

被控制不過是自己輕敵罷了。

“是召喚師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只是盡快破案,賊人肯定還會有所行動。”陰天罡擺出長輩的架子吩咐道。

獨孤驚鴻抿着笑意,也不答話。

此戰成敗,關乎着她的身家性命,除了贏,她別無選擇。

“那我曲家協助獨孤小姐,有任何需要,曲洛義不容辭!”曲洛善解人意地笑道,又回眸對赫連城道:“殿下,您應該不會介意吧!”

看樣子,曲家是赫連城的心腹,獨孤驚鴻對這位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大少多了幾分認識。

“十天,皇城給了我們夜宮十天的時間,希望兩位不要讓夜宮丢人。”

退朝後,不等赫連城說話,曲洛便拽着獨孤驚鴻的手離開無上神殿。

“你去惹那個老怪物作甚?他的外孫是你的姐夫。你們得罪了孟家,自然也得罪了他。針對你也沒什麽,只是萬一你出手,那老家夥往地上一躺,你的小命可就不保咯!”一出門,那曲洛便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獨孤驚鴻眨巴眼,等曲洛說完,才道:“沒那麽誇張吧!陰家主也就是嚴肅了點而已。”

她不自覺地腦補了下曲洛說的畫面,不自覺得笑出了聲。

“哪有那麽誇張,人好歹也是一派宗主。”

她還是孩童的時候就已經聽過陰天罡這個名字,在修靈師這個職業上,陰家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兇手,兇手殺了這麽多人,身上的血腥味一定很重,能躲過這麽多人的眼睛。兇手應該不是人,準确地說,應該是個死人……”

獨孤驚鴻見有人走過來,便不多話了。

“死人?你是說有召喚師在控制屍體殺人嗎?”曲洛卻悠然不知,好奇地問道。

獨孤驚鴻扶額,這位大家公子的警惕還真不是一般地……低,放眼整個皇城,能弄出這麽大動靜的召喚師可是不多見,這不是明擺着得罪人嗎?

果然,來人滿臉殺氣,像是見了啥父仇人似的,一聲厲吼震的宮殿搖晃不止。

“姓曲的!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憑什麽把屎盆子扣大爺我頭上?召喚師怎麽了?召喚師是睡了你妹,還是踩了你祖墳了?”一紅衣女子一手插在不滿一握的芊芊細腰上,一手指着曲洛的鼻子,口水橫飛。

曲洛吓的如一只犯了錯的小貓一般,縮起脖子任由那女子指責。

獨孤驚鴻見這女子大約三十歲模樣,說話雖然粗魯了些,然而卻并沒有惡意。

“曲洛,你家出不了召喚師,你嫉妒是不是?皇城召喚師除了這個小丫頭就我尹家。說我尹家殺人,證據呢?”

獨孤驚鴻突然眼睛一亮,道:“對了,曲大少,我們這就去找證據!”

說完,不等曲洛回答,便拖着人迅速地離開夜宮。

不管是妖孽還是惡魔或者是人,殺了這麽多人,短期內是無法消化這麽多怨氣的。

出了夜宮,

等到四下無人了,曲洛才長籲了一口氣。

“去哪裏找證據?”曲洛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放低了聲音道。

獨孤驚鴻高深莫測地笑笑,道:“現在天色尚早,傍晚時分你到獨孤家來接我。”

曲洛眼睛睜大了:“晚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獨孤驚鴻擺擺手,算是和曲洛道別。

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再加上今晚就算沒有發現兇手的線索,那也會有一場惡戰要打。

走在擁擠的街道上,獨孤驚鴻幾乎能感覺到背後一道道白眼。

“真醜!”

“太惡心了!她就是獨孤家那個廢材醜女。”

“你們不知道吧!獨孤家的女兒個個兒貌美如花,唯獨她。多看一眼都怕晚上做惡夢,我看多半是個野種!”

突然,一道銳眸斜視過來,冰冷如初,犀利陰霾,吓得議論紛紛的百姓連忙龜縮起來,不敢擡頭。

獨孤驚鴻冷哼一聲,薄唇勾起一道嘲諷的幅度。

看來,獨孤家還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不過,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迎面奔騰而來的黑馬殺氣淩厲,馬蹄飛揚,卷起一地紅如火一般的楓葉。

一個颀長挺拔的黑影淡定自若的端坐于純白健美的駿馬之上。金燦的陽光裏,黑衣凜冽,衣訣翩飛,飄逸如行雲流水,身姿如傲梅孤寒,翩若驚鴻……

行至獨孤驚鴻身邊,馬背上的人伸出手臂,一把攬過女人的腰肢,揮舞長鞭。

男人一手将她抱在懷裏,堅硬的铠甲磨得皮膚生疼。

“獨孤驚鴻,你真大膽,明知道惹不起還敢往上撞。”

獨孤驚鴻調整了身姿,盡量讓自己別和赫連城靠的太近,小臉上飛揚起一個不羁的笑容。

“惹不起也惹了,有你戰神做靠山,那人也得忌憚幾分。”

赫連城看了一眼沉下來的天,眯了一下瞳:“和曲家那小子遠點。”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獨孤府的門口,赫連城先行下馬,然後捏着女人的手,扶着她下了馬。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一個擁抱加上一句提醒,在守門的家丁看來卻是兩人情意綿綿,難舍難分。

獨孤驚鴻特意站在門口目送赫連城離開這才進家門,獨孤家的後院要比前院看上去奢侈,院子裏種的是各色名貴的奇花名卉,蓮塘中引的是碧綠溫泉水,無一不說明着院子的主人很懂得貪圖享樂之道。

亭臺樓閣間,無數彩衣女子嬉戲游玩,弄的一進後院就能聽到嬌滴滴的歡笑聲。

獨孤驚鴻微微嘆息一聲,繞過花園,經過一片竹林,發現路邊擺着幾個果盤,果盤的邊上燒了一堆紙。

蹲下了身子,挪開果盤,發現果盤下面居然放着一張白紙。

看樣子是有人祭拜過,但是獨孤家最近并沒有辦過喪事(外嫁女兒死去,娘家不能祭拜),下人是不能在府中祭拜的。

就在獨孤驚鴻疑惑間,

正想着,淩空突然傳來一聲責問……

“誰在那裏?”

獨孤驚鴻回過頭去,下意識地嗅了嗅,這個兩個人身上有一股死魂的味道,剛才祭拜的人就是她們。

“誰許你們在府上亂燒紙錢的?是不是不想要麽了!”獨孤驚鴻厲聲質問道。

那兩個丫鬟頓時下白了臉,雙膝跪下,不住地磕頭:“姑娘手下留情,我們再也不敢了。”

獨孤驚鴻冷眼看着那兩個丫鬟磕頭,猶豫了片刻,似乎心軟了,道:“要我不和上頭說也可以,你們必須告訴我,到底是給誰燒的紙錢!”

聽到這話,那兩個丫鬟的臉色徹底變了,神情異樣的左右看了看,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第 12 章 章

第 12 章

八樓,辦公室外,林絢站在走廊看着室內那道眼熟的背影。

“那是劉惠茵老師吧?”

姜瑞玉挑眉,“真巧啊,她的辦公室在八樓。”

劉惠茵的辦公室正巧是那晚開着窗的辦公室。

林絢輕敲了兩下開着的門。

他們本來是想再走一遍八樓辦公室和十樓的畫室,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細節。

但在看到劉惠茵的時候改變想法了。

梁景芬受劉惠茵的邀請來學校八樓,直接将她推下樓也是有可能的。

但也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為什麽做的這麽明顯,為什麽不關窗,鎖校門之後劉惠茵一整晚都待在學校嗎?

還有蔣維的通話記錄為什麽沒了,為什麽不跟保安說還有人在學校。

“進來。”

辦公室現在就劉惠茵一個人,其他老師應該在上課。

她回頭看到是林絢,“林鎮長,又見面了。”

“你好劉老師,這是你的辦公室嗎?”

“對啊,高三有兩個班在這層樓,辦公室也就在這了。請坐。”

兩人随便拉了兩張旁邊的椅子坐下。

“其實我們還是想問關于梁景芬的事。”

劉惠茵嘆口氣,“為什麽呢?她的死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林絢否認了,“但我們起碼要弄明白她自殺的原因,給家屬一個心安。”

“那為什麽要一直問我呢?我也只是跟她見過一面而已。”

姜瑞玉搶了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因為我們并不覺得你們沒有起争執。”

她沉默着,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們吵過架。”

“為什麽之前說沒有?”林絢問。

“前天我就已經聽到其他老師傳梁景芬在學校跳樓的事,偏偏我在前兩天跟她起了争執,你們上門來問,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雖然校長禁止私下傳播這件事,但總有人管不住嘴。

姜瑞玉點點頭,這種心理勉強也算正常反應。

“你們因為什麽吵架?”他問。

“因為孩子早戀的事情。我沒想到她那麽蠻不講理,她說她兒子平時很乖的,肯定是我女兒勾引他。你們聽聽這是什麽話?我能不跟她吵嗎?”

“然後呢?動手了嗎?”

姜瑞玉聽着對話,眼睛瞥到窗邊的一盆多肉,回憶湧上心頭,大學的時候室友也在窗邊養了一排多肉,只不過後來都死了。

他視線移到地上,角落一個黑色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倒沒有,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吵了一架後她就拍桌子走了,晚上給我打電話說,已經禁止她兒子跟我女兒來往了。我還沒說話,她就挂電話了。”

林絢想到劉惠茵的那兩條通話記錄,下午四點五十三分和晚上七點零二分,能對上。

姜瑞玉指着那個黑色袋子,“那是什麽?”

劉惠茵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回頭看,“垃圾嗎?沒見過這個袋子。”

靠窗這片辦公區域是她一個人的,別人不可能把東西放在這裏,除非故意丢到這。她轉過椅子拎起那個袋子。

“裏面有東西,還有聲音。”

最後在确定這不是辦公室物品的情況下,姜瑞玉帶走了這個黑色袋子。

一陣悠揚柔和的鈴聲在校園內響起。

十樓畫室的學生一湧而出,走廊頓時變得吵鬧起來,畫室只留下幾個學生和老師。

林絢照例敲敲門,美術老師循着聲音看過來。

“林鎮長?”

“你好老師,我們想問一些事情。”

美術老師趕緊請他們坐下來,“什麽事情呢?”

“周一晚上畫室的窗戶是不是沒關?”

美術老師大概是沒聽說梁景芬學校跳樓的事,直接回答道:“對啊,你們怎麽知道?周二學校臨時放假,周三我來畫室的時候,因為風吹進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窗戶沒關。”

他接着說,“不過後來我問了學生,是當天值日的學生忘了關窗。”

後來美術老師問為什麽要問這個的時候,林絢又開始胡編亂造說最近天涼,鎮上很多人生病感冒。

美術老師直誇她這個鎮長太細心。

學校超市門口,兩人剛從超市出來,坐在長椅上一人手裏捧着一碗關東煮。

姜瑞玉咬了一口蘿蔔,“可以直接排除十樓了,梁景芬應該就是從八樓跳下來的。”

“嗯,所以你要那個表幹什麽?”

她指的是那個黑色袋子。裏面已經看過了,只有一塊巴掌大的老式鬧鐘。

姜瑞玉擡起挂在手腕上的黑色袋子,“這個啊,劉惠茵不是說了這不是她們辦公室的東西嗎。”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別人落下的?這種老式鐘表誰還會用?”

“不知道。”姜瑞玉搖搖頭,咬下最後一口蘿蔔,“反正現在劉惠茵的嫌疑也排除了,只剩下蔣維了。”

“他不是說上午沒課,那就是下午有課呗,正好在學校吃個午飯。”

烏莫中學的食堂幹淨好吃,量大管飽。食堂阿姨看是林鎮長,多打了好幾勺肉。

兩人找了空餘的位置坐下,周圍學生叽叽喳喳地走過,偶爾還有學生跟她打招呼。

姜瑞玉坐在她對面,看着她面前滿滿當當的飯菜,再看看自己的。

“怎麽你的那麽多?”

林絢夾起一塊亮晶晶的糖醋裏脊,放進嘴裏,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是鎮長。”

姜瑞玉沒說話,吃了一口自己的盤子裏空心菜。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被困在這個游戲的時候才21歲?”

“嗯,當時我大三。”

“所以你回到現實世界是不是還沒大學畢業啊?是不是還要答辯啊?”

“應該吧,你呢?”

“我已經工作了啊。好像沒跟你說過,我是攝影師。”

整個午飯時間,林絢都在跟姜瑞玉拉家常。

下午将近兩點,林絢随便拉了個老師問蔣維辦公室在哪,然後兩人就去了二樓。

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正好撞上了要去上課的蔣維。

“蔣老師,要去上課嗎?”

“林鎮長,好巧啊。對,我現在要去上課。”

“不是巧合,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蔣維擡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可是我現在要去上課,沒幾分鐘就打鈴了。”

林絢擺擺手,“沒事,蔣老師先去上課吧,下課我們再聊。”

二樓辦公室的老師都去上課了,現在空無一人。

姜瑞玉拉了張椅子坐下,手臂搭在兩側的扶手上,開始四處打量。

辦公室六張桌子,和八樓一樣的布局,林絢繞着這幾張桌子看上面的東西。

“這張是蔣維的辦公桌。”她指着一張看起來幹淨整潔的桌子說道。

林絢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也沒什麽,全是辦公用品,看起來很普通。

“我翻他桌子會怎麽樣?”

姜瑞玉看着她,平靜地說道:“應該不會怎麽樣。”

然後林絢将六個抽屜看了個遍,還是辦公用品,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什麽都沒有啊。”

姜瑞玉還是坐在椅子上,頭靠着椅背,身體随着椅子扭動晃來晃去,“正常,就算有什麽也不會放在這裏吧。”

“起來。”林絢走上前把姜瑞玉拉起來,“那你看這個辦公室裏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她看不出來什麽,就比如剛剛八樓那個黑色袋子,換她根本不會注意到。

“诶?那個黑色袋子呢?”

“放車裏了啊,一直拿着多麻煩。”

兩人在辦公室待了四十多分鐘,什麽都沒發現,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下課鈴打響,幾個老師伸着懶腰走進辦公室。

蔣維也回來了。

林絢剛跟他說上話,就有學生進來找蔣老師,然後開始讨論錯題。

課間十分鐘就那麽過去了,他們什麽都沒問成。

蔣維拿起課本站起來,“林鎮長,你确定要繼續等嗎?我下午是滿課,剛剛你也看到了,課間也不一定有時間。”

最後只好約蔣維明天見,明天是周六。

開車出了校門,林絢把車窗搖下來,深秋涼爽的空氣飄進來。

“白等了。”

姜瑞玉打開放在腿上的黑色袋子,拿出裏面的鬧鐘。

銀色圓形鬧鐘,下面兩個金屬腿,有點重量,此時正滴滴答答地響着。

林絢撇了一眼他手裏的鬧鐘,“這不就一個表嗎?難道是什麽關鍵線索?”

“不知道。”他看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了,“算了,明天再找吧。”

“找什麽?”

“這個表的來歷。”

晚上,姜瑞玉坐在沙發上,銀色圓形鐘表放在茶幾上,他托腮看着那根不斷走動的秒針。

沒有頭緒。

他躺在沙發上,掏出口袋裏的手機,連帶着那根紅繩。

林絢給他的,姜瑞玉對着燈光看它,鮮豔的顏色,廉價的材料。

他套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白皮膚讓這根紅繩變得刺眼。

手機震動了好幾下,他拿起來看。

是林絢給他發的消息。

三張照片,背景是海洋館。

“姜助理,這幾天太忙,忘了給你發海洋館的照片。”

他點開一張,那張照片裏的他沒什麽表情,傻傻地比了個耶,旁邊的林絢倒是笑得開心。

保存,然後回複。

“真傻。”

也不知道在說誰。

第 10 章 :奇怪的前男友

蘇美景低頭将程瀾的回答記在本子上,然後繼續問道:“據我們了解,死者在生前,和你們公司的徐總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可有此事?”

程瀾沉默了一下,點點頭,答道:“我不能肯定他們是不是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但有一次我在小曼的家裏看到了一條男士領帶,後來我在公司又看到徐總戴着那條領帶。而且,最近小曼的手頭很寬裕,用錢什麽的都很大方。”

“那死者和她前男友關系怎麽樣?”蘇美景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你是指關啓越?”

聽到這話,蘇美景頓時樂了,“喲呵,聽你這話,看來死者生前欠下的情債不少啊!”

“也不是,你們也知道,他們這個圈子亂的很,很多事情都是謠傳。但據我所知,除了徐總,小曼生前就正兒八經的談過一個男朋友,就是你說的這個關啓越。他們倆是大學校友,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出了那件事……”

說到這裏,程瀾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不繼續說了。

蘇美景眉心緊皺,說道:“程小姐,你應該知道對我們警方隐瞞不報,會有什麽後果。”

程瀾遲疑了一下,還是再次開口了:“三個月前,關啓越出了一場車禍,很嚴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但一雙手算是廢了,再也拿不了手術刀,醫院因此把他開除了。”

“啊?醫院是因為這個原因把他開除的?網上不是說是因為死者的那段不雅視頻麽?”蘇美景不解的問道。

程瀾深深嘆了口氣,說道:“那只是個由頭,醫院借着視頻的事把他開除,可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手的問題。這件事對小曼和關啓越的影響都很大,小曼一直将關啓越照顧到康複,才提出了分手,可關啓越不同意,經常和小曼發生争執。”

“那網上的那段不雅視頻是怎麽回事?我記得這事兒當時在網上炒得挺火的。”

“要說這事兒,全都怪關啓越那個混蛋。那天我和小曼一起去逛街,誰知關啓越一直都在後面跟着,甚至還趁人不注意,溜進了小曼所在的更衣間,強行和她發生了關系,并拍攝了那段不雅視頻。本以為他只是舍不得和小曼分手,可誰知後來那個混蛋居然把視頻發到了網上,弄得人盡皆知。”說到這裏,程瀾的心中抑制不住的憤怒。

當然,在蘇美景和程瀾談話的過程中,葉涼辰也沒閑着。

他借口去上洗手間,卻将程瀾家的洗手間和卧室全都仔細的搜查了一遍。

等他再次回到陽臺的時候,蘇美景和程瀾的談話已經結束了。

兩人簡單的和程瀾告了別,便離開了。

回到車上,蘇美景看向葉涼辰,問道:“怎麽樣,剛才你搜查到什麽線索沒有?”

葉涼辰搖搖頭,淡淡說道:“暫時還沒有,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的。”

蘇美景對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一臉鄙視,“切,沒有就沒有,還說什麽很快就會有的,唬誰呢?”

葉涼辰沒有反駁,反而漫不經心的關心起了她那邊的進展。

“我覺得這個程瀾和死者的關系真的很好,而且她有不在場的證明,她應該不是兇手。”蘇美景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涼辰笑了笑,沒有說話。

随後,他們又來到死者前男友關啓越的家中。

和程瀾家中截然相反,這房子一看就是單身漢的住處。

一個小小的單間,不足十平方米,屋子裏只放了一張床和一張電腦桌,其餘的地方堆的全都是髒衣服。

整個房間裏,也到處都散發着異味。

直到這一刻,蘇美景才明白死者會和這個男人分手了。

從程瀾那裏她得知關啓越原本是有一套3室2廳的大房子的,但出車禍後,關啓越就把那房子給賣了,錢一部分拿來做手術,另一部分就用來賭了。

本來暫時沒有房子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就關啓越現在的這個生活态度,別說死者了,就算是蘇美景,估計也早就讓這個男人有多遠滾多遠了。

正所謂,女人在乎的不是你窮,而是你沒有志氣。

她媽媽常說,一個人所住的屋子,最全面的展示了他的生活态度。

而很明顯,關啓越這一屋子的狼藉,正好表現出了他那顆不求上進的心。

因為這次要詢問的對象是男性,所以理所當然談話的人變成了葉涼辰,而勘察現場的活兒則落在了蘇美景的肩上。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學葉涼辰借口上廁所,而是直截了當的征求了關啓越的同意。

但這一屋子的髒衣服,搜集起證據來,還真是夠嗆。

蘇美景戴着口罩和手套,一板一眼的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看着她如此敬業的模樣,葉涼辰心中對她的好感度頓時又上升了百分之10。

“你們有什麽問題,就趕緊問,問完我還得睡覺呢!”關啓越不耐的說道。

葉涼辰瞥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今天中午11點-12點,你在哪裏?在做着什麽?”

“在家,睡覺。”關啓越随口答道。

“有人能證明麽?”

關啓越瞪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辦個案還帶個妞兒來泡!”

葉涼辰微微挑了挑眉毛,淡淡問道:“你覺得她哪裏像個女人?”

這話不小心聽到了蘇美景的耳朵裏,她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葉涼辰一眼。

葉涼辰淡淡笑了笑,繼續對關啓越進行盤問:“據我們所知,你之前經常和死者争吵,可有此事?”

聽到這話,關啓越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她都給我戴綠帽子了,難道我還要心平氣和的鼓掌說她這綠帽子給我戴得好麽?”

“那網上的那段視頻,是不是你拍的?”

“是。”

“為什麽?”

“想留個紀念。”

“恐怕不僅如此吧?”

葉涼辰的眸中射出銳利的光,讓關啓越很不舒服。

“不為了留個紀念,還能用來幹什麽?”關啓越不耐煩的反問道。

“據我所知,你之所以拍攝那段視頻,是想用來刺激徐路遙,對麽?”

提到徐路遙,關啓越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但葉涼辰還是從他的神色中察覺了那麽多一丁點的不安。

“你本來是想用那段視頻刺激徐路遙,但卻不曾想徐路遙居然花大價錢把那段視頻給買下來了。”葉涼辰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關啓越緊張的情緒陡然松懈了下來,如同已經放棄了抵抗一般。

緊接着,關啓越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

但讓葉涼辰和蘇美景失望的是,他的供述,對整個案件的幫助并不大。

等他們走出關啓越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了。

蘇美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現在就算給她塞一頭牛,她也能吃下。

葉涼辰瞥了一眼蘇美景那有氣無力的樣子,将她塞進車,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門口。

不等他們走進去,裏面傳來的那香噴噴的火鍋味就已經把蘇美景肚子裏的饞蟲全部勾起來了。

蘇美景咽了咽口水,便拉着葉涼辰走了進去。

低頭瞥了一眼蘇美景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葉涼辰的心微微一顫,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起來。

第 10 章 找個倒黴主

一陣熱感襲來,好似有無數的火舌在舔舐着自己,蘇宓醒來驚覺自己竟身處火堆之中,跳躍的火苗肆無忌憚地向她侵來。

蘇宓吓了一跳,見自己腳下是正被火舌吞噬的冥幣,擡頭還能看到一只肥大的手不斷地扔冥幣下來。她瞬間明白自己所處何地,二話不說,飄身離開火堆。

跪在化寶盆前面的正是蘇宓昏倒前看到的那個張大輝,此時他的臉被火焰照得有些紅燙,不過表情卻是十分愉快,嘴裏念道:“你都不知道當時她被我嗆得沒話說的表情有多滑稽,這種女魔頭就該讓她嘗嘗純爺們的厲害!老爸,你說如果我把她收拾服帖了,就像我媽那麽溫柔,給你當兒媳婦好不好啊?呵呵呵……”

蘇宓見他手裏的冥幣漸少,不用多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當時她在跟阿茂學習顯身法,還沒等她聚集好能量,就被他的踢踏聲和阿茂的聲音吓得失了神,結果虛身支持不住才寄身在貨架上的一疊冥幣,而剛好黃媽就将這一疊冥幣送給了張大輝,然後他又将冥幣燒給他九泉下的父親。

蘇宓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該氣誰惱誰好了,但看張大輝一臉憨傻憨傻的倒黴樣,又看見自己原本已經破爛的衣服此刻又被燒得有些焦,不痛快的心情立刻湧了上來,蘇宓突然間很想作弄他。

“這位公子,你一臉的倒黴相我也不想跟着啊,但誰讓你燒了我的衣服呢,我覺得你該做點補償才對。”蘇宓對着張大輝念道,但作為一個普通人,張大輝看不見蘇宓也聽不見她說話,只顧着跟他老爸彙報他的生活瑣事。

此時已經快接近黃昏,這個地方背西,已經開始有昏暗籠罩下來。蘇宓見四處除了張大輝一個活人,根本不見有鬼影,又見墳前點着香和蠟燭,突然一陣饑餓感襲來。她舔舔嘴唇,然後是一個吞咽動作,最後低聲道:“睡在裏面的前輩,看在貴公子剛剛對我不敬的份上,你的晚膳就讓給我當做補償吧。”

沒有回應,蘇宓開心一笑,道:“我當你答應啦。”說罷,湊前過去,閉上眼睛享受美食,一臉陶醉和滿足。

“蠟燭居然燒得這麽快?老爸,你不是出現了吧!哎呀,都說你了,這麽多年還不肯去投胎!你生前說的下輩子要投胎做我兒子這話我可沒答應的啊,你別亂來,我剛剛說娶媳婦但沒說要生兒子的,你別鬧脾氣,快去投胎!”張大輝發現蠟燭的燃燒速度變快,臉色音調都變了,他一股腦将袋子裏的冥幣元寶什麽的都倒入化寶盆,随後站起身,接着說道:“你兒子我說話算數的,別亂來啊!還有,燒給你的這些東西夠你用大半年了,那個小妹是去伺候你和媽起居的,不要亂來。明天清明節再來看你,走了啊。別亂來啊,快去投胎!”

蘇宓噗嗤一笑,道:“原來是個呆頭呆腦的傻子。嗯,跟着這樣的人比較容易混飯吃,算你倒黴啦。”又見他背包上挂着一對金童玉女布偶很是喜歡,不多想,咻的一聲就附了上去。

蘇宓再一次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在室內。

她嫌棄地看着張大輝住的地方,衣服扔了一地,桌子上擺滿東西,其中還有些沒吃完的面條,蘇宓雖然聞不到面的味道,但還是捂住自己的鼻子。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也沒有像樣的桌椅。”蘇宓想起離少家裏的桌椅,不禁心生向往,“他那一套桌椅都是上等木材啊!”

張大輝光着膀子蹲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盯着前方。

“電腦!”蘇宓認得這玩意,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樣東西,但他的電腦不像喬天離的那樣有人活動,取而代之的卻是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符號。蘇宓瞧了一會覺得沒趣,又細細地把張大輝家的每一個角落都尋了個遍,沒發現比電腦更有趣的東西了。

蘇宓在張大輝家百無聊賴地呆了幾天,他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家,晚上回來不是對着電腦就是拿起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在耳邊說話,嘻嘻哈哈神神經經的。幸好的是他出門前最後一件事和回家後第一件事都是點上三根香在神臺上,蘇宓不至于會餓肚子,但吃得也不是很飽。

此時蘇宓飄在張大輝上方,她正在思考一件事情。生前的她錦衣玉食,現在這一身破爛衣服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她覺得應該想個法子換套新的。

只能指望張大輝了。蘇宓看着他,心中默默盤算。

于是蘇宓開始悄悄幹涉張大輝的生活。

第一天把他的三雙鞋子的右腳都藏起來,結果趕着出去的張大輝無奈的打赤腳出門。

第二天又将他的碗筷整整齊齊地擺在床上,張大輝收拾好後抱着衣服在客廳睡了一晚地板。

第三天将他廁所裏的紙全部扯出來,鋪了一地之于還将挂在滿了四面牆。

張大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顫着手把廁所的紙都收進袋子扔在了門口,然後恭敬地點了三炷香,道:“老爸,求求你不要玩我了,兒子的心髒承受不了啊!昨天你托夢來說最近吃不飽,我今天就去黃媽買來了最好的香和蠟燭,您老慢慢吃,吃飽了乖乖去投胎啊。還有,我上次說的都是胡話,如果老爸你願意來世做我兒子,我一定寵着你,真的!我給你當孫子行了嗎?你鬧完這次後就不要再玩了啊!拜托拜托!”

張大輝雙手合十,放在頭頂不斷地抖着。

蘇宓噗嗤一笑,道:“差不多了。”

蘇宓的計劃就是先讓張大輝意識到家裏起了異樣,但不要吓唬到他,等到他習慣了之後再顯身請他幫自己換一套新衣衫。現在看來張大輝的反應讓她很滿意,所以她決定開始第二個階段。

只見她閉目聚神,攤出兩掌,慢慢控制着體內的能量,捧起身邊的茶杯晃到張大輝跟前。

剛剛和父親聊完天的張大輝突然看見一個杯子懸空在自己跟前,一時間吓得長大嘴巴直直後退,蘇宓見狀捧着杯子跟着他移動,急忙說道:“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想請你幫忙。”

可是什麽都看不見和聽不見的張大輝卻被這一只懸空移動的杯子吓得退到門邊。

蘇宓見張大輝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心急,害怕自己突然露一手會吓跑他,情急之下放開杯子,瞬間杯子在地上摔成碎片。

“媽呀!”張大輝好不容易喊出兩個字,手已經搭在門把上。

蘇宓不多想,立刻控制自己的能量施顯身法,她憋足了勁,身體慢慢呈現出綠色,只是上次學習的時候她并沒有掌握要領,此時幽幽出現在張大輝眼前只是腰部以下綠幽幽的裙褂和一雙腳,還有她冰冷的聲音:“大輝,幫幫我。”

張大輝臉色一灰,靠在門邊兩眼無神,雙腳無力支撐,慢慢滑到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