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瘋狂刷生存點

第5章 瘋狂刷生存點

“果然,還是玩家來的生存點塊,一下就進賬一萬二了。

難怪這家夥拼命的在聊天頻道勾搭玩家,讓其前來送死。”

突然進賬一萬二的生存點,讓葉雲看到了擊殺玩家的好處,可也看到了壞處。玩家的數量太少了,而且別人也不一定是傻子。

因為這個神秘道具沒有融合,所以葉雲無法做到自由喜歡形态。形态轉化成僵屍的葉雲,看着羅彬的屍體瘋狂的吞噬起來。

【玩家唯一天賦吞噬掠奪發動,開始掠奪……掠奪結束,檢測到該目标技能過多,以挑選出最适合玩家發展的技能,請選擇:

1:天賦:鮮血湧動Lv.2(0/500)

2:技能:猩紅沖刺Lv.4(0/500)】

“都是不錯的技能與天賦,選擇猩紅沖刺。”

看着生存游戲的提示,葉雲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選擇了猩紅沖刺這個位移技能,畢竟僵屍形态真的很缺位移。

看着一萬二多的生存點,連忙将自身技能瘋狂升級,打算準備橫掃整個生存游戲場。

升級完畢。

【玩家:葉雲

本體:烏鴉

等級:5階(0/50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飛翔Lv.4(0/5000)

技能:爪擊Lv.4(0/500),嘶叫Lv.4(0/500)迷惑Lv.4(0/500),羽刃Lv.4(0/500),妖氣護體Lv.4(0/1000),妖風斬Lv.4(0/500),妖化Lv.5(0/5000),幻化Lv.5(0/5000)

形态:僵屍

等級:3階(0/5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力大無窮Lv.6(0/50000),銅皮鐵骨Lv.7(0/100000)

技能:屍毒Lv.5(0/1000),屍氣沖擊Lv.5(0/1000),躍翔Lv.6(0/5000),猩紅沖刺Lv.5(0/1000),利爪Lv.5(0/1000)

生存點:776】

實力大幅度的提升,尤其是銅皮鐵骨的天賦,讓葉雲僵屍形态下也能抵擋五階詭異的詭異。可以說,現在葉雲使得僵屍形态完全可以站出來吼一吼。

葉雲向前跳去,只見一個個的巨大蟲子在不斷扛着食物向着一處類似酒樓的地方進去。

葉雲絲毫不管,整個身體躍翔技能發動,直接落入這群蟲子的中心,直接發起了攻擊。

【獲得500生存點】

【獲得604生存點】

【獲得754生存點】

……

葉雲手中的利爪不斷的厮殺着眼前的蟲子,此刻的葉雲身上不斷的沾染這墨綠色的血液,然而為了能夠獲得足夠的生存點,絲毫沒有顧及這些瘋狂的殺戮着眼前的蟲子詭異。

“混賬!誰殺了我的手下!”

只見一聲怒吼從酒樓建築之中傳來,天空之中無數黑雲凝聚。

“這股氣勢是……六級詭異,逃!”

正在殺的歡快的葉雲,感受着天空之中不斷傳來的壓迫感,猩紅沖刺瞬間爆發向着前方沖去,絲毫沒有給天空之中的人影一絲反應的機會。

“想走!”

天空之中的一個胖子一身血污的的衣物,頭上帶着一個廚師的帽子。望着想要逃跑的葉雲,整個人快速的追了上去。

“卧槽……這胖子這麽快的嗎?不愧是六階的詭異,還真是強大。”葉雲還在不斷的逃跑之中,看着突然追上六階詭異,葉雲不敢掉意輕心屍氣沖擊瞬間噴出。

然而卻見那胖子廚師,絲毫沒有一絲停留,勁直穿過屍氣根本無法造成一絲傷害。

卻見胖子廚師一掌打出,一團混實無華的黑氣打在了葉雲的後背之上。

“嘶!”

這一擊卻是破不了葉雲的防禦,但是痛啊,葉雲由不得的發出了痛苦的叫喊之聲。

“什麽!”

看着自己一擊居然沒有将葉雲重傷,胖子廚師感到一絲詫異,随後又是停下了追趕的腳步,直直的望着葉雲跑入另一個街區。

跑了許久的葉雲停下了速度,看着遠處沒有追趕而來的胖子廚師有一絲疑惑。

“哥哥,哥哥,陪我玩游戲好不好?”

就在葉雲疑惑之際,一道空靈的聲音的從四面八方傳來,讓葉雲不由得警惕起來。

“哥哥,我們一起玩游戲吧,嘻嘻……”

“哥哥,陪我玩游戲。”

“哥哥,我們來玩捉迷藏好不好?”

葉雲看着空蕩蕩的四周,完全沒有一絲身影,卻有着無數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葉雲吐出一口屍氣,向着四周瘋狂散去,葉雲這才看見四周早已出現了無數的鬼魂與小孩。而自己身上也挂着四五個的小孩子鬼魂,其中一個小孩鬼魂正扒拉着褲子露出了他那細小不可名狀的物體,對準了自己的臉。

“卧槽!”

看清了四周的情況,在看自己臉上的小鬼,葉雲看他扒拉褲子那一瞬間,明白了他要幹什麽。

【獲得63生存點】

葉雲一爪直接将自己臉上的小鬼抓爆,随後這才看向面前的大量鬼魂,僵屍利爪閃爍着冰冷而明亮的寒光,一股屍氣浮現,将這些鬼魂不斷擊殺

【獲得130生存點】

【獲得93生存點】

【獲得268生存點】

……

葉雲看着眼前毫無反抗的無數鬼魂詭異,雖然疑惑為啥不反抗,可是葉雲也沒有管,而是各種技能頻出,瘋狂的收割着生存點。

屍毒!

葉雲一口咬在一個老鬼的身上,屍毒技能瞬間發動,大量的屍毒瞬間遍布其全身。

【玩家達到五階,游戲時間減少一天,剩餘時間:三天。

游戲結束之後,所有沒有達到三階的玩家詭異,将被徹底抹除。】

就在葉雲高興的收割之際,一道游戲的提示音響徹在了整個生存游戲初始場。

“又有玩家達到五階了,時間又減少了啊,不過這都與我無關。”

說罷,葉雲釋放屍氣沖擊,大量的屍氣直接充斥着四周的樓房。

【獲得389生存點】

【獲得499生存點】

【獲得99生存點】

……

吼!

就在葉雲收割這大量一二節靈魂詭異時,一道怒吼之聲傳來,将葉雲震得連連後退。

“什麽東西!”

葉雲穩住了身形,感受着一股強橫的壓迫感從遠處傳來,一旁殘存的靈魂怒吼着:“你這個破壞者,鬼王大人即将到來,你跑不了了!”

“靠,還以為遇見一個刷生存點的好地方,媽的,被盯上了!”

葉雲看着短短一兩個小時的屠戮已經獲得了三萬多的生存點,連忙轉身就跑。

然而天空之中,一道紅色的繩索從遠處飛來,攔住了葉雲的逃跑路線。

“媽了個蛋,滾開。”

葉雲鋒利的僵屍爪直接将其撕碎,整個人化作一道猩紅的光芒向着遠方沖去。

桀桀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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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 12 章 靈力暴走(滿200推加更)

蘇宓身後的微波爐突然爆炸,竄起的火苗沿着電線茲茲地燃了起來,随後一團來勢洶洶的火焰向她的後背撲去。蘇宓只顧着捂住受傷的手臂和看着神情嚴肅的喬天離,竟對身後的火焰全然不知,她滿眼哀切地看着他,道:“我真的沒有害人,我還要回去投胎,我——”

“離少,快躲開!”張大輝看到爆炸的微波爐也傻了眼,但還是很快操起角落的滅火器就往蘇宓的方向噴去。

蘇宓還站在原地,喬天離伸出戴着黑色的手套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拉,她一個趔趄跌進他懷中,驚訝地發現自己和他居然有了非常真實的接觸。

所幸的是這只是一次小型爆炸,張大輝看着已經燒成焦炭的微波爐和黑乎乎的牆壁,無奈道:“離少,看來我今晚要去你那裏借住一宿了……”

“你先去財爺那裏暫住吧,這裏我來應付。”喬天離冷冷地推開撞在他懷裏的蘇宓,說完話的他嘴唇緊緊抿着,看起來很吓人。蘇宓此時才知道自己制造了這麽大的混亂,一臉羞愧地看着張大輝,又礙于喬天離,她也不敢貿然離開。

聽了喬天離的話,張大輝才想起請他來的目的,連忙問道:“對了!我老爸怎麽樣?他有沒有事?”他轉着腦袋四處亂看,但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什麽也看不見。

“你老爸在下面好着呢,快走!”

張大輝好奇地看着喬天離,反問道:“不是我老爸?難道是有人故意整蠱我?”

張大輝和喬天離從小就認識,他醒來之後昏昏傻傻的什麽都想不起,但卻有個非常強烈的念頭要去找喬天離。找到人之後他又記不起為什麽來,結果費了好大勁才想起他的廁所被鋪滿了紙巾,便急着拉喬天離來他家,要他幫忙勸勸老爸快去投胎,不要再戲弄他。

喬天離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蘇宓,他此時并沒有回答張大輝的話,只是臉色越來越難看。張大輝眼見他用殺人般的眼神盯着旁邊的空處,心中也生出幾分寒意,只說了句“兄弟保重。”就跌撞着就往門口跑去。

“誰也不能離開。”蘇宓在喬天離淩厲的眼神中不知不覺起了一些變化,憤怒漸漸代替了先前的羞愧,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眼神。

張大輝聽到一把冰冷的陌生女人的聲音,頓時定住身形,待他慢慢轉過身,就看到一雙綠幽幽的腳慢慢浮現,随着是裙褂,腰……在昏暗的房間裏,一個漂浮在半空綠得讓人發毛的無頭人形慢慢顯出來。只看到綠色的下巴露出一半,他“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再次昏過去。

蘇宓整個身軀變成了綠顏色,眼神也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就那麽直直盯着喬天離,冷冷道:“他把我扔進火坑了,你又放火來燒我,我要殺了你!”

說罷,她伸出兩只手,瞬間飄到喬天離身邊,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一臉狠相變成一抹笑意,掐着他的脖子往前推了幾步,将喬天離的身體抵在牆上。

“死女鬼,放開我!你再不放手我就打到你魂飛魄散!”喬天離沒想到蘇宓居然敢先發制人,此時他的喉嚨被壓迫着,每個字的發音都不清晰,但“魂飛魄散”這四個字顯然對蘇宓起了作用,她雖沒有立刻松手,但力道明顯弱了下來。

“送我去投胎,不然殺了你!”蘇宓抑制不住內心的迫切,不顧一切發出這麽一句咆哮,聲音嘶啞,很是吓人。

“惡鬼不能投胎,你等着陰差來抓你下地獄。”喬天離悄悄從身上摸出一道符,“或者我送你下去也行。”說罷,趁蘇宓不備擡手就要往她頭上貼去,不料她敏捷地躲了過去,随即騰出右手猛的就往喬天離的臉扇去。

喬家的少爺何時吃過這種虧,他心中怒火騰起,舉起伏魔劍就往蘇宓腰間掃去,為躲避這一劍,蘇宓不得松開手飄身躲開。

喬天離揉着被掐疼的脖子,怒氣沖沖地瞪着蘇宓。而她也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與前幾日那個傻乎乎的形象完全不同。

此時的蘇宓雙瞳的顏色已經變成赤紅色,她毫不畏懼地與喬天離對峙,那一股淩冽的狠意分明就是一個惡鬼的形象。

喬天離舉着伏魔劍,但不敢貿然行動。他覺得奇怪,暗自琢磨:她這幾日在外面遇到什麽事情了?怎麽突然由一只白癡鬼變成一只惡鬼了……不行,我這只能唬外行人的道行根本不夠她打,像她這樣危險的惡鬼也不能放逐出去,我該怎麽辦呢?

發着冷光的伏魔劍正正指着蘇宓,她心中有幾分畏懼,然而不及她多想,一股不由她控制的力量已經在她的體內聚集起來,在她的腹部越聚越烈,最後一陣翻騰倒海般的感覺将她整個人吞沒,好似撕裂般疼痛,又如無數的利箭襲來,蘇宓的思緒被沖得越來越散,最終一聲駭人的尖叫從她的口中發出。

周圍的光線暗了下來,空氣氣壓驟然變低,一股詭異的寒氣從四面八方擠來,最後張大輝的牆壁天花和地板都凝結出一層冰層,冰塊越結越厚,将這裏的空間徹底于外隔絕。

蘇宓還在痛苦嘶叫,她形同瘋癫,已經顯身出來的軀體不再是虛空狀而是一具實體肉身,此時的她穿不過那厚實的冰牆。

她來到喬天離跟前,喬天離壯着膽将持劍的手向前進了幾寸,就看見蘇宓一對赤紅的眼睛變得有些渾濁,眼底有一絲細小的畏懼感,就在快要刺穿蘇宓的胸口的時候,她閉上眼睛,雙手抓住劍刃向前一拉,劍尖頂着她的胸口,啞聲道:“收了我,我不想害人,我不想殺你,收了我……收了我……”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喬天離措手不及,他不受控制一般地将手中的劍刺向蘇宓,可當劍尖剛觸到她的身軀的時候,刺骨的寒冷向他襲來,随後血液被凝結了一般,手失了力,伏魔劍哐當落地。

伏魔劍落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蘇宓如同驚醒了一般,她睜開眼睛,眼中的赤紅霎時褪去,恐懼和慌亂再次爬上她的臉。

蘇宓懦懦道:“離少,你怎麽會在這裏?”

喬天離眉毛皺了起來,他還僵着身體,反問道:“你不記得剛剛的事情了?”

黑色眸子滿是無辜的神色,蘇宓迷糊地搖頭,未及多說一句話,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随着她的倒下,冰層迅速褪去,将原來的一切還原。喬天離似乎能夠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重新流動,他動了動手指,剛剛任人宰割的無力感還籠罩在心頭。

“原來是一只厲害的女鬼。”

第 14 章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譚雲山出生講起。

譚雲山出生在譚員外為那青樓女子置辦的外宅裏,落地剛哭一聲,娘親便去了,譚員外一面吩咐人料理其後事,一面将譚雲山匆匆抱回譚家主宅——一來,剛出生的嬰孩急需乳母照料,二來,譚老夫人還等着抱二孫子呢。

譚員外回到譚府時,夜幕已至,他因心中急切,抱着譚雲山邁進譚府朱紅大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萬幸他抱得穩,但這一踉跄總歸讓懷抱颠簸,因而襁褓中熟睡的譚雲山驟然驚醒,大哭不止。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忽然落下一顆星辰,那星辰同尋常泛着銀光的落星不同,竟在隕落中劃出一道赤色星跡。然而很快,更讓譚員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那赤星非但沒有越來越遠,反而越來越近,就向沖着譚府墜過來似的。

彼時的譚員外站在譚府前院,呆若木雞地仰着頭,動也不敢動,最終眼睜睜看着那赤色星辰落進正堂身後偏西面的中庭花園。

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且那赤星雖亮,卻落得悄無聲息,懷中的譚雲山又仍在大哭,譚員外終是回過神,先按下疑慮,快步将譚雲山抱往後宅。

然而看見這顆落星的不止譚員外一人。

早在後宅等候多時的譚老夫人、譚夫人與叫來給孩子看生辰八字的神婆都清清楚楚瞅見了落星,于是當譚老夫人抱着孫兒稀罕不夠時,神婆非常煞風景地說了一句——赤星落,家道殁。

神婆都不用再看生辰八字,篤定地說,這個嬰孩就是災星,譚員外抱着它回來,那就是把災星請進了宅。

譚家五代單傳,對這個二寶貝不知盼了多久,哪是神婆一句話能左右的,故而譚老夫人和譚員外都非常生氣,轟走了神婆,權當沒聽過那些渾話,譚雲山則交由譚夫人和乳母照料。

一晃到了十四年前,也就是譚雲山六歲的時候,适逢中秋,譚員外和譚夫人在梨花亭中賞月,左右伺候的丫鬟家仆忽地紛紛軟倒,就地酣睡,而後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翩然而至。那老者仙衣飄飄,乘清風,踏雲彩,自是神仙無異。

他告知二人,譚雲山出生那年落在譚府的赤星名曰赤霞星,不僅不會帶來災禍,反倒會福蔭譚家,保家宅安寧,助財運亨通,佑譚家子嗣,而譚雲山也不是什麽災星轉世,之所以與赤霞星一同進門,皆因此子有仙緣,換句話說,正因為譚員外抱了譚雲山回來,赤霞星才願意落進譚府,所以赤霞星要誠心供奉,譚雲山也要好生照顧。

對于譚員外和譚夫人來講,好生照顧譚雲山自不必說,但那赤霞星要如何供奉?

仙人并未故弄玄虛,直言相告,赤霞星本體就落于梨亭旁的古井之中,所謂供奉,無需跪拜上香,吃水亦可照常,只要切記,萬不可能讓井幹涸,一旦井幹,譚府将永無寧日。

仙人翩然而來,又翩然而去,走時還提點一句,說雲山這兩個字好,踏雲望山,有仙氣。

“自那以後,我和夫人商量索性就不再排‘世’,把雲山用作小兒的正名,同時在府內別處新開水井,吃用皆從新井中取。”

一口氣說了太多,終于告一段落,譚老爺忙喝了幾口已半溫不熱的茶。

譚夫人由始至終安靜端坐,神色平和,仿佛譚員外的“梨亭仙夢”和聽衆們一臉的“竟是如此”同她沒半點關系,及至此刻,譚員外将茶碗放下,這位當家夫人才終于有了長久以來的第一個動作——不疾不徐拿起茶壺,親手給譚員外續上新茶。

新茶注入茶碗中,響起清脆水聲,卻襯得茶廳更為寂靜。

譚雲山神情自然,只目光有一霎的飄遠,似思索了些什麽,但很快重新清明,仿佛這個離奇的仙夢于他不過一句“哦,原來如此”。

既靈與他正相反,一雙好看的黛眉皺成了崎岖山川,無數疑問在眼底湧動,這個還沒想通,那個又冒出來,鬧成一團亂麻。

馮不羁是這裏知之最少的,在此之前別說什麽古井、仙緣、赤霞星、神仙老頭,就連譚雲山并非譚夫人所生都不清楚,但也正因如此,譚員外說什麽,他就聽什麽,雖有驚詫訝異,可畢竟那是別人家事,他無權置喙,故而思緒一直跟着譚員外的講述走,這會兒譚員外停了話頭,他便很自然對最直觀的疑惑發問:“仙人不是說吃水可照常嗎,為何還要新開別井?”

譚員外剛端起夫人心續的茶,聞言又放下,嘆道:“說是照常,我們哪裏敢多吃,萬一井水幹涸,那可是大罪!所以自那以後府內每日只在此井中取一桶水,其餘皆用新井。”

馮不羁懂譚員外的心思了。只取一桶,象征性地“照常吃水”,既不算違背仙旨,又免去了井水幹涸之憂——雖然這憂慮更像是他的庸人自擾。

“二位法師現在應明白我為何阻攔填井了,不是我不想捉妖,實在是這井填不得……”譚員外正懇切解釋,忽然靈光一閃,開了竅,“這樣說來,那妖怪別處不躲偏躲在這井裏,會不會就是為了井中的赤霞星?”

仙人口中的“赤霞星本體”究竟是何模樣,譚員外壓根兒沒見過,但這并不妨礙他思索着其中的因果關聯。

馮不羁重重嘆口氣:“應該就是了。”

從前的譚府被淹,皆因地勢偏低,且都是發生在雨水比較集中的節氣,淹水狀況也和周圍鄰裏一同起落;但重修後的譚府被淹,是從二十年前赤霞星落入譚家之後開始的,而且已明顯高于周圍鄰裏的宅院,卻仍是被淹最嚴重的那個,甚至于周圍沒被淹,譚府也要進水,這顯然就說不通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蟄伏于附近的應蛇感應到仙物之氣,故而才開始施妖法作亂,企圖順水潛入譚府,奪取仙物。這也解釋了為何近二十年的槐城,洪災頻現。

不過為何應蛇二十年來都沒有成功,偏這次成了呢?

馮不羁理解很多事情并非一蹴而就,是需要耐心經營多年方得圓滿的,但放在應蛇尋赤霞這件事上……當然他并不是同情應蛇,只是再傷元氣那也是個上古妖獸,為潛入一戶尋常人家竟需苦苦努力二十年,會不會太艱辛了?

馮不羁的疑問,也是既靈的疑問,但既靈的疑問,又遠不止這些。

她相信譚員外說的是實話,可這實話與她從店小二口中聽來的相比,又好似少了些耐人尋味的細節。

比如滴血驗親,這個在小二敘述裏刻意強調的事情,譚員外只字未提。再比如随着譚雲山長得越來越不像譚員外,在小二的口中,譚老夫人是想要把譚雲山逐出家門的,只是後來因故放棄,單是給譚雲山改了名字。如果這個“故”就是譚員外口中的梨亭仙夢,那完全解釋得通,畢竟神仙都開口了,就算譚雲山長成隔壁陳家人的模樣,譚員外也是要好生撫養的,但這個“譚員外心中沒底,譚老夫人更是想将譚雲山趕出去”的說法,在譚員外的講述裏也沒有只言片語。

既靈不知道究竟是小二“添油加醋”,還是譚員外“避而不談”,更郁悶的是還無法求證。總不能直截了當問“你當年到底有沒有滴血驗親”吧?譚員外會難堪是其次,她更不想見到譚雲山受傷。

這是相識以來,既靈第一次希望譚雲山就那樣漫不經心、懶散怡然下去。

輕輕深呼吸,既靈暗自壓下其他,只問與眼前相關的事:“員外,既然那井有如此玄機,為何不一早告訴我們?若講了,我們定會理解,何至于在井邊鬧得那樣不快。”

“就是,”馮不羁對既靈的說法深以為然,“如果不是夫人派丫鬟來傳話,說不定我們現在還争得臉紅脖子粗呢!”

“這……唉,都怪我,”譚員外懊惱道,“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馮不羁瞪大眼睛:“井裏有仙物這種事還能忘?!”

譚員外對馮不羁的“敬畏”似乎已成習慣,後者聲音稍微大一點,他都有點心虛。

眼見着譚員外一肚子話被生生吓得卡在嘴邊,既靈哭笑不得,準備說兩句軟話緩和一下同行給老員外造成的壓迫感,卻不料譚夫人比她更快一步開口。

“法師莫急。”

譚夫人的聲音不高,卻語調沉穩,短短四字,乍聽淡定從容,有正房大奶奶的氣度,細品,卻藏着一絲不悅。

馮不羁性子直,但并不遲鈍,一聽就覺出人家夫人對于自己的一驚一乍不高興了,聳聳肩,閉嘴。

譚夫人對他的安靜不置可否,反而将目光投向既靈這邊,就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只是給既靈這一位法師解釋似的。

“仙人離去前,言明此番相見及其赤霞星等相關,除非機緣到來,否則萬不可同第三人講,講了便是洩露天機,我與老爺性命難保。”

既靈最後一絲對譚夫人威嚴氣勢的感慨心緒也被這莫名其妙的神仙給拉了過去,至此,她心裏只剩下氣憤:“講了就要性命不保?這世上哪有如此不講理的事情。如果真怕洩露天機,那他別下來講這些有的沒的不就好了!”

馮不羁頻頻點頭,簡直不能更贊同。

譚夫人沒料到女法師比男法師火氣更大,更要命的是她罵的是神仙,饒是從容如譚夫人,也有些坐不住,連忙出聲阻止:“法師可別這樣講。赤霞星落于譚府,是譚家的福氣,我們千恩萬謝都來不及。”

既靈理解譚夫人的顧慮,但越理解,越覺得那神仙不是東西。

毫無預警,一直安靜着的譚雲山忽然說話,清朗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悠哉,仿佛他要說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閑話。

然而他問的是:“娘,何時才算機緣到?”

這不是既靈第一次聽譚雲山喊“娘”,但不久前譚老爺才剛當着她和馮不羁的面把譚雲山親娘是青樓女子的事明明白白道來,換做別人,心裏多少要有一些疙瘩,可譚雲山這一聲自然親昵,同先前既靈聽過的數次相比,竟無一分變化。

神奇的是譚夫人也沒變化,看向這個兒子的眼神一如往常親切和藹:“娘當時也這樣問,仙人的回答只有四個字,萬不得已。”

“那現在的确是到了時機,”譚雲山自顧自點頭沉吟,片刻後,忽又擡頭,眼底重新染上一絲擔憂,“雖說到了時機,可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一講就講給了我們三人聽,會不會被神仙怪罪知道的人太多了?”

譚夫人緩緩道:“放心,神仙說一旦機緣到了,怎麽講,講給多少人聽,随我們。只要謹遵兩條,一,不可說謊,二,必須要你過來一起聽。”

譚雲山怔住:“我?”

譚夫人點頭,淺淡笑容撫平眼角皺紋,卻撫不進眼底:“沒法子,你有仙緣,天注定的。”

譚雲山笑一下,不言語了。

見這邊說完,譚員外才對着既靈和馮不羁重新開口,語帶誠懇:“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們都如實講給二位法師了,現懇請兩位法師,能不能再想些其他的捉妖法子?”

顯然,譚員外對于眼下究竟是不是神仙說的“機緣”,遠沒有譚夫人那樣胸有成竹,但說都說了,自然就必須保住井不可了,否則秘密沒守住,井再被填了,他真就只剩下死的心了。

馮不羁有點同情這位老員外了,上有神仙恐吓,下有夫人壓迫,活脫脫一個慘字。

他詢問似的看既靈。

既靈思索片刻,點了頭。

兩位捉妖者達成一致,這話才好對主人家講——

“員外放心吧,我們另想它法。”

譚員外如釋重負,自茶廳敘話後,終于第一次長舒口氣。

既靈死了填井的心,開始另做打算,不過新法子尚未有端倪,倒想起另外一件事,因是閑事,也就随意問了一嘴:“既然仙人現身梨花亭确有其事,為何員外與夫人要将之喚作梨亭仙‘夢’呢?”

既靈想得簡單,夢者,虛幻也,如果确有此事,叫“梨亭仙遇”豈不是更合适?

譚員外被問得愣住,下意識看自家夫人,譚夫人從容接下,輕笑回答:“說出去都沒人信的事,又不知何時才會等來機緣,不如當做一場夢;再者,喚作‘夢’,也方便提及此事,就像剛剛我讓丫鬟去傳話,難不成她要當着所有下人的面問,老爺,你還記得那年在梨花亭下遇見的神仙嗎?”

譚夫人的回答很有道理,再計較的人,也挑不出一處錯。

可就是太無可挑剔了,帶着一股子“我這回答你滿意嗎”的高傲,就像她剛剛讓馮不羁“莫急”一樣,聽得人心裏別扭。

可人家笑着,既靈也只能回以幹巴巴的笑容,然後自己憋悶。

達成了“不能填井”的共識,這場茶廳敘話便結束了,譚員外、譚夫人無法給捉妖出謀劃策,秉着“不添亂即可”的原則,回屋歇息,并在臨走時很痛快地表示,如果需要空出譚府,他們不介意二度離家避難。

既靈看着恨不能馬上空出譚府的二位,破天荒說了譏諷話,大意是還沒想好新的捉妖法,不知是否需要外出躲避,但如果二位太過擔心,現下就走也無妨。

不知是她譏諷得過于委婉,還是恰好貼了對方的心,那二位竟當下表示,這就走,而且會帶上譚世宗,絕不打擾法師捉妖。

既靈服了,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只剩下三個人的茶廳重新歸于安靜。

馮不羁坐在原位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一聲嘆息:“譚老弟,你家這……也太……”

太曲折?

太複雜?

太出乎意料?

好像每一個都可以,又好像每一個都不妥當,因為畢竟牽連到譚雲山的身世,總容易讓人覺得話裏有話。

眼見着馮不羁快憋紅了臉,譚雲山噗嗤樂了,坦然道:“馮兄,想什麽就說什麽,你我之間不必瞻前顧後。我娘親的事,很小的時候娘……就是譚夫人,已經告訴我了,後來我發現,全槐城人都知道,所以你真的不用這麽費心。”

馮不羁仔細盯住譚雲山的眼睛,直至确認那裏沒半點虛假掩飾,皆為自然,才松口氣,而後頗為感慨道:“你爹在守秘密這方面還真是……”

“極其失敗。”譚雲山笑着接口。

既靈沒辦法像他倆那樣輕松,從剛才到現在,她就一直覺得哪裏不對。“滴血驗親”、“譚老夫人不想要譚雲山”這種事譚員外不講,可能是子虛烏有,也可能是他怕說出來傷了譚雲山,這些都能夠理解,況且對“梨亭仙夢”這件事本身也沒有太大影響,說與不說無妨。但就是單看譚員外講的“二十年前譚雲山出生時赤霞星落”和“十四年前中秋仙人下凡梨花亭”兩件事,中間就有一個地方十分奇怪……

既靈不自覺看向譚雲山,竟與對方視線碰了個正着。

譚雲山不知已看她多久了,見她終于發現,眉開眼笑:“想問什麽盡管問,別自己瞎琢磨。”

既靈白他一眼,不懂怎麽放在別人身上的“善解人意”到了他這裏就成了“我早已把你看透”的欠揍。

然而話還是要正經講的:“我是在想,既然二十年前你出生的時候赤霞星就落進了譚家,你還因此被神婆說成是災星,那為何當時沒有神仙下凡講明赤霞星和你的身份,反而等了六年,你爹沒準兒早把這些事情忘了,神仙倒是忽然下凡了?”

馮不羁皺眉,似也被既靈的提問勾起思索,然而糾結半晌,還是放棄。他沒既靈那麽細膩的心思,連這問題都沒發現,更別說解釋這問題了。

“我可能知道。”

靜谧中忽然響起譚雲山的低語。

既靈和馮不羁驚訝,齊齊看他,就見譚雲山已起身,對着他倆微笑:“去我的書齋?”

相識至今,譚家二少第一次發出如此邀請。

譚雲山的書齋在後宅再往後一點的偏苑,苑內種滿槐樹,更有小橋流水,雖無正園宏偉,但也別有一番小巧精致。

一進偏苑,既靈和馮不羁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座精美的二層樓閣,上書“如玉齋”三個字,筆走龍蛇,氣象萬千。

馮不羁不算讀書人,但也識得幾個字,看過幾本書,懂得“君子如玉”,可通常這話都得別人來說吧,自诩尚且有些輕狂,何況還做成書齋名?再者……

實在看不下去,馮不羁直言道:“譚老弟,你這書齋會不會太……大氣?”

譚雲山莞爾:“張揚,輕狂,自傲,不謙,馮兄你随便講,不用留情面。”

馮不羁哭笑不得:“原來你知道啊。”

譚雲山毫不猶豫點頭:“當然清楚,我哥建這書齋的時候我就委婉提醒過,他不聽,我也沒轍。”

馮不羁:“……”

既靈指着如玉齋斜後方很遠很遠的樹影掩映深處,一座影影綽綽的破舊小屋,不太确定道:“那個是……”

譚雲山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自豪點頭:“我的。”

馮不羁歪頭,越過如玉齋眺望那座一言難盡的小屋,末了,為先前的失言道歉:“其實畢竟是讀聖賢書的地方,可以再……大氣些的。”

譚雲山的書齋叫“賢室”,走近看見這名字時,既靈和馮不羁忽然覺得他和譚世宗還是有血濃于水的地方的。

小屋看似破敗,內裏卻幹淨整潔,井井有條,且下了這麽多天的雨,後宅并未真正被淹,這後宅再往後的偏苑,自是更高枕無憂,奇異的是小屋頂棚也未漏雨,于是滿室清清爽爽,架上滿滿的書也都安然無恙。

巴掌大的地方,眨眼便轉了一圈,相比書齋,既靈和馮不羁還是更關心譚雲山想說的事情。

譚雲山也不賣關子,只是從進門時便一頭紮進書格裏翻找,半天還沒找到想要的書,便也不拖了,索性一邊找一邊頭也不擡地慢悠悠道:“六歲那年中秋,我也做了個夢……”

第 17 章 傑德三

“啊,哈哈哈,噢啦噢啦噢啦,看我的!”惡鬼雙手不停的釋放者如同龍珠裏氣功彈一樣的招式攻擊着自己的對手。不過他的對手可不是劇場版的那些自衛軍和天空競技場的樓主,而是奇美拉蟻兵隊長的精英戰士暗部十二星之一的申猴。

以靈巧著稱的申猴很輕易的就躲避了襲來的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不錯嘛,那麽我要認真起來了。”惡鬼兩只巨大的拳頭開始燃燒起了淡藍色的火焰,雙腿一蹬猛的沖向申猴。近戰比力量才是他惡鬼最擅長的。

“你要戰!我便戰!”申猴的身體迅速的膨脹了起來,如果說之前申猴的形象就像一只瘦弱的小猴子,那麽現在的申猴長的就像一只大黑猩猩了。那兩條碩大的手臂和那鼓鼓的胸脯看起來在力量上一點也不必對方差多少。

“啊噠噠噠。”申猴的雙臂在要接觸到對方拳頭,準備來個拳拳對撞時再次發生變化,雙臂的毛發變得猶如鋼針一般手臂上的顏色也從之前的黑色變成了冰冷的金屬色。

不過惡鬼完全不在乎這些,依舊揮舞着拳頭與申猴的拳頭來了個激烈的對撞。兩者相碰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

“不錯嘛,小子。”惡鬼揉了揉撞的有些生疼的右手道,手上藍色的火焰也變得有些萎靡。**撞上金屬怎麽說都是很疼的,不過申猴的狀态一點也不必惡鬼好上多少。

原本如同鋼針一樣的毛發,有一些已經有融化的趨勢,而與之相碰的右拳上也變得紅腫。惡鬼雙手的火焰也不簡單吶,這一下兩人都有些驚異對方的實力,開始重視起對方來。

惡鬼的雙拳爆發出比之前更加熾熱猛烈的藍色火焰,而申猴的雙臂這一次變得有些透明化起來,這是比之前金屬化更強的狀态鑽石化。

“機械吞噬者——幻影!”黑長直高個子的修羅十指只見出現無數條深藍的色的線條,只見他利用這些線條在戌狗的面前又弄除了一個戌狗樣貌的家夥來。

“哼哼,無論你使用什麽招式,我的機械吞噬者——幻影也會使出同樣的招式。你,沒有勝算!”

“那可不一定!”戌狗自信的說道,随後他對着修羅的位置不停的吸氣、吸氣再吸氣。使之以戌狗為原點産生了巨大的吸力,四周的花草不斷的被強大的吸力所吸走。

“故弄玄虛,莫非你以為單憑這點吸力就能解決的了我?”修羅以及他制作的戌狗幻影在戌狗所産生的巨大吸力之中怡然不動,完全沒有把戌狗的吸氣招式當回事。

而戌狗的肚子也随着吸氣的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大,終于達到了一個零界點。只不過看上去肚皮要爆炸了一樣。

“莫非你是想自爆來炸死我?”修羅雙手環抱着,看戲一般的看着戌狗接下來的動作。一副完全沒有把戌狗放在眼裏的做法。

不過修羅雖然沒有動作,但是他制作的戌狗幻影卻急速的向戌狗所在的位置攻過來。

“卧槽,這死狗要用那一招!快,堵住耳朵!”抛開未羊、申猴、戌狗三人,剩下的三名暗部十二星一見戌狗的動作連忙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而且均是一臉戲谑的看着修羅。

“恩?不好,看來不妙。快攻!”直到這時修羅才意識到,之前戌狗的動作只是為他接下去的招式做準備工作。下面要施展的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殺招。

“晚了。”戌狗嘴角上揚。

“汪!汪!汪!汪!汪!”如同驚雷一般的巨大聲音從戌狗的口中吼了出來,而聲音也如同實質一般的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音擊。而它們的目标正是意識到不妙準備快攻的修羅。不過伴随着音擊的還有周圍所有人耳朵的暫時失聰現象。

“啊,該死的死狗,媽蛋,用這招也不早說。”正在和莫西幹…哦,惡鬼對戰的申猴兩人迫于戌狗的狗吼功也紛紛停了下來不停的捂着兩只耳朵。而申猴則是一邊挖着耳朵一邊罵。随後還挖出了一大坨屎黃色的耳屎。“啊,出來了,舒服多了。”

“該死,好疼!”位于音擊正中間的修羅則比其他人的情況嚴重多了,且不說身上的衣服如同被無數道飛刀襲擊了一般變得破破爛爛的,雙耳的耳洞裏也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戌狗的這一招恐怕就讓修羅的耳朵聾了。這招就像種花家的獅吼功一樣,以聲音為攻擊方式,讓人防不勝防。畢竟就算是堵住了耳朵,但是聲音照樣可以攻擊到對方。連防彈玻璃都會被這招擊的粉碎更何況是人身上脆弱的耳膜。

“不過只是聾了而已,你以為你就贏了?我說過了,由我機械吞噬者制作的幻影能夠完美的複制你的招式。”修羅的神色變得有些瘋狂,這只該死的狗居然有這麽惡心人的招數,還讓他在傑德大人的面前丢臉,真是不可饒恕。“接下來,就讓你嘗嘗你自己招式的厲害吧!”

“輸了。”傑德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修羅這麽笨蛋已經被擾亂了心智麽?居然到現在也沒有發現。

“笨蛋,你還沒有發現麽?”戌狗譏笑道,雖然修羅聽不道戌狗在說什麽,但是只看雙唇的擺動還是能大致明白。

“發現…什麽?我的機械吞噬者幻影怎麽…”修羅慌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機械吞噬者幻影竟然消失了。而且自己竟然不能再次召喚出來,這是什麽詭異的情況。該死的一定是那只死狗搞的鬼。

“除念師。”傑德嘴裏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沒想到在這麽偏遠的地方竟然出現世界上及其稀少的除念師,竟然能封住他賜予的怨。而且這位除念師還是以戰鬥者的身份出現。修羅被如此強大的除念師打敗,還真的不冤。那只狗之前的吸力以及龐大的音擊都只是為了除念而制造的假象,其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去除并封住修羅的念罷了。

所謂的除念師就是驅除念能力者使用的念的人,一般而言除念師比念能力者更加的稀少,如果說念能力者是萬分之一出現一個。那麽除念師則是念能力者裏面萬分之一才出現一個。除念師本身比之同等級的念能力者是沒有什麽戰鬥力而言的,而且除念師的除念方式非常的繁瑣,很多的除念師甚至在舉行除念儀式後要等到數個月以後才能再次進行除念。但是面前的這只狗卻颠覆了這個概念,這個被同伴稱作戌狗的男人似乎還留有餘力,再次進行除念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那個和惡鬼戰鬥的男人實力也不簡單,至少他看上去還沒有使用全力。自己身邊的這三人在接受自己的怨以後在整個世界上來說也算是高手了,但是沒想到随随便便遇到幾個人就能全方面壓制住他們,究竟是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中世界上的高手越來越多,還是這個叫做奇美拉蟻的組織培養的高手就值得深究了,不過不論如何都越來越對這些人口中的王是什麽樣的存在而感到好奇了。或許是個值得一戰的家夥呢。真是有趣。

“好了,修羅,你先行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傑德的聲音直接在修羅的心裏想起,雖然修羅目前聾了,但是只要給他一點時間這些都只是小傷而已。

“傑德大人,我還可以。”修羅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無視傑德的話,所以無奈只能遵從。“是的,傑德大人。”

目前,黑影vs暗部十二星,1:0。(黑影:傑德在獵人公會時期建立的組織,因為其後期的做法不被認同而被尼特羅肅清。)

三人組之中的最後一人,未羊vs煉獄。因為兩人都是妹子,而且兩人的性格都不屬于好戰類,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煉獄的能力皈依金剛是傑德準備了好久來針對尼特羅的。不可能在這裏使用,所以這一組的對戰恰好是三人之中最無聊的。兩個均屬萌妹子的戰鬥抛開長相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一個所屬三無(煉獄)一個所屬弱氣(未羊)。

兩人的戰鬥如下:

“盯。”未羊使出了“大羊瞪眼”,效果不一般。未羊睜着大大的眼睛瞪着煉獄。

“吓!”被未羊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哼,看我的!“盯!”煉獄使用了“眼神殺死你”效果拔群!

我也會!“盯!”未羊不甘示弱再次使用了“死亡凝視”,效果不一般。

再來!“盯!”煉獄使用了“眼神殺死你1.2改”效果拔群!

“…”

“唉,煉獄,我說過的,其實你很強。”傑德的表情略顯無奈,看來他也對這種弱氣的妹子沒有什麽辦法。

“未羊…其實你可以使用念啊!用念!”醜牛在旁邊打氣道。

“唔!”未羊的鼓着腮幫子嘟着嘴,看起來好像生氣了。但是,并沒有什麽卵用。只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愛而已。

能被選中成為兵隊長之中最強的十二人并且還在暗部做事,本質上實力都不會差。而且奇美拉蟻一般都是好戰分子。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未羊的性格非常的溫和,而且非常喜靜,她是那種你不去管她她能一個人看路面看一整天的類型。但是抛開性格來說她的念能力非常的強大,簡直可以說是可怕。當初完全開發出念能力後就連梅魯艾姆都被吓了一跳。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如果你不把未羊逼到一定程度的話,這輩子都別想看到她的念能力了。

第 11 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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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後,首先開了嘲諷的是傑森。

“哥譚終于被那個瘋子糟蹋的要請一個外星人來幫忙了嗎?”

旁邊無辜被call的大超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點再降低一點,額頭上的小卷毛都顯得有點蔫蔫的。

布魯斯皺了眉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另一道相似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心點眼睛。”

二桶茫然的擡頭看看突然喊了自己一聲的布魯西,布魯西也回望着他。

沒有領會到布魯西突然之間心态發生了什麽轉變的二桶持續茫然。

布魯西眨了眨眼。

布魯西咳了一聲。

布魯西又重複了一遍:“小心點眼睛。”

在一瞬間,二桶突然心領神會。

“我又不是小毛孩了。”他不滿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用你整天操心了。”

不過介于韋恩家桌子的質量一向不錯,所以……

嘶……有點疼。

二桶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暗暗揉了揉掌心。

“我假設幼稚到離家出走的人不是我?”

看着二桶這麽上道,布魯斯也順勢開啓了嘲諷模式。

“我離家出走難道不是因為你把我的電源線給拔了嗎?”二桶的聲音越發高亢起來,就差拿筆在臉上寫上委屈兩個字了,“那可是我打了好久的最後一關!”

“就在你打游戲的時候,蝙蝠燈亮了幾次?”布魯西冷笑着反駁。

一旁的傑森深吸一口氣,試圖無視這兩個幼稚鬼再次開始自己的話題:“老……”

“可你自己能解決不是嗎!”

“你不是我的助手嗎?”布魯西眯起了眼睛,“嗯哼……羅賓?”

再次被打斷的傑森:“……”

他深吸一口氣,再度組織了語言:“老蝙蝠你……”

“請叫我紅頭罩謝謝。”二桶極快的反駁恰好再次打斷了傑森的話,“你甚至跟達米安說我死了!”

“……不,那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

對于這件事布魯西也覺得挺奇妙的——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和迪克不清不楚的表達。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傑森覺得他已經麻木了。

他已經開始思考起了怎麽樣才能把兩個拆成幾百塊也安然無恙的樂高毀屍滅跡這件事。

“也許你們還不餓。”管家俠适時的接口,“……但我們也該聚一聚了不是嗎?”

他微笑着看着傑森,目光讓人不忍拒絕:“……看在我的份上,傑森少爺。”

傑森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布魯西與不自覺露出笑起來的二桶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

還沒有夜巡的布魯斯張了張口,沒等他說些什麽,阿爾弗雷德就很平淡地對他說了一句:“……您随意。”

布魯斯:……

總覺得自己被這個家排除在外了呢。

但總之不管怎麽樣,今晚的哥譚少了一個黑漆漆的身影。不過好在在周可兒猛的那麽來了一下之後,今晚倒也沒有其他的反派搞出什麽事。

而趕來哥譚幫忙的夜翼猝不及防就看見了兩只蝙蝠俠兩只紅頭罩一只羅賓一只超人聚在一起吃飯的詭異場景。

……有點懵,讓他先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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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懵送給錯億的迪克與提姆/鼓掌

我一直在思考樂高的提姆在哪裏來着/猛男呆滞

這幾天重新二刷樂高也沒找到,樂高桶回來的時候就是大米了

沒想到吧,吵架的是樂高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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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1 章 :生人勿進

“真好吃,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肥牛卷呢!”

蘇美景說完便從滾燙的火鍋店裏撈出一片肉往口裏塞,即便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卻還是停不下嘴。

葉涼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皺了皺眉,伸手拿了只水杯,從鍋裏撈出一片肉,在水杯中漂了漂,再放入她的碗中。

蘇美景瞥了他一眼,一臉壞笑的說道:“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說罷,蘇美景順勢給葉涼辰抛了個媚眼。

葉涼辰的臉立刻就黑了,将蘇美景碗中的肉夾走,直接塞進自己口中。

擦,這是又生氣了的節奏?蘇美景真心無語。

長這麽帥,還不讓人調戲,還有沒有天理了?

在她蘇美景的眼中,長得帥的男人,天生就是用來調戲的嘛。

不然,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爺賜的那副好皮囊?

想到這裏,蘇美景沖葉涼辰擠了擠眼睛,嬉皮笑臉的問道:“葉涼辰,你搞得這麽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啊?”

話音剛落,葉涼辰冰冷的眸子便掃在了蘇美景臉上。

然而,為了拿下這個千年老冰塊,就算是被他的目光戳成窟窿,她也再所不惜。

于是,蘇美景一個白眼翻回去,淡淡道:“瓦數不夠,就別對姐放電,姐可不是能随便被你電倒的人。”

饒是修養如葉涼辰這般良好,被蘇美景幾番調戲之後,也終于是受不了了。

大手一揮,拍了幾張鈔票在桌上,便将蘇美景拽出了火鍋店,塞到車上。

“喂,你幹什麽?我還沒吃完呢!”蘇美景抗議道。

葉涼辰沒有回答,發動引擎,載着蘇美景一路疾馳。

一路上,蘇美景都不敢再多話。

畢竟,幾個小時之前,葉涼辰一言不合就把她丢在大馬路上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

要是她那句話說錯了,到時候葉涼辰又來這麽一出,她總不能又麻煩人家許泉吧?

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乖乖待着吧!

葉涼辰開着車,眼角的餘光淡淡瞥到她乖巧的模樣,心中那原本茂盛的怒火此刻倒也熄滅了不少。

這個女人,真是讓他越來越拿她沒辦法了。

從一開始見面時那個又呆又蠢的大小姐,慢慢變得時不時就要調戲一下他的女流氓,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大了?

就他這長相,從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那是成群結隊,他還能被這個小妮子給拿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然而,現實總是會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狠狠的打臉。

這不,葉涼辰剛給自己心理暗示完,蘇美景這邊,系統君就開始說話了。

【提示:葉涼辰對你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40,案件完成進度到達百分之20,尚需繼續努力】

俗話說報喜不報憂,可這系統君是憂喜都報,這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通過各種調戲各種努力,在葉涼辰那裏把好感度刷到了百分之40,這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但問題是到目前為止,案件的進展才完成了百分之20,這後面還有百分之80沒完成啊!

一想到這裏,蘇美景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讀書的時候,人家是德智體美勞各方面均衡發展。

現在她穿個越也得破案撩漢兩不誤,兩項中的任何一項完成不了,她都免不了被抹殺的命運。

簡直是悲了個催的!

一旁的葉涼辰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将車子停在了蘇宅門口。

看到原主家熟悉的大門,蘇美景不禁有些好奇:“不是說去查案麽?怎麽把我送回家了?”

葉涼辰臉上那淺淡的笑容早已斂去,取而代之的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冷表情,“今天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說罷,便拉開車門,将蘇美景從車上拉了下來,然後揚長而去。

蘇美景差點被他氣個半死,說好一起查案的,結果現在卻把她丢下一個人跑了,這是嫌棄她呢還是嫌棄她呢還是嫌棄她呢?

可這人都已經跑了,難不成她還要追上去,把自己37碼的鞋甩在葉涼辰那張幾近完美無缺的臉上?

雖說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個女漢子,但也不至于殘暴到那個地步。

所以想了想,她還是提着包走進了原主家裏。

“我回來了。”

蘇美景進門有氣無力的喊了聲,準備上樓,不曾想卻被蘇天陽給叫住了。

“小景啊,你等等,爸有話要跟你說。”

講真,蘇美景真沒功夫聽蘇天陽唠叨,但誰叫他是原主的爸爸呢?

就算她此刻已經累成狗了,她也得硬着頭皮聽上幾句啊!

想到這裏,她将腳上的鞋一蹬,打着赤腳,便在沙發上躺起屍來。

“爸,有什麽事兒您就說吧,我這骨頭都快累散架了,您早點說完,我早點上去歇着。”蘇美景懶洋洋的說道。

此刻,蘇天陽已經得知了蘇美景跟着葉涼辰一起查案的事,所以對蘇美景這副做派也是見怪不怪了,喝了口茶,便開口問道:“你和小葉相處得怎麽樣?”

果然和電視上放的那些套路一樣啊,每個去相完親回來的孩子,都要接受父母的再三盤查,問東問西。

這不,連蘇美景也沒能逃過這個俗套。

蘇美景淡淡瞥了一眼蘇天陽,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查着查着案,就被他給趕回來了,您說我們相處得怎麽樣?”

聽到這話,蘇天陽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以往,自己女兒跟着那些刑警出去查案,哪個不是把她當大爺一樣的供着?

可這次,他們爺倆可是碰見個硬茬了。

這葉涼辰行事素來不按常理,性子冷淡,別說吹噓拍馬了,和案子沒關的話,半句他都不會多說。

但偏偏,蘇天陽還不能拿這個家夥怎麽樣。

因為人家上面有人,他要是因為這點事就得罪葉涼辰,那他這個警察局局長的位子估計怕是坐不穩咯!

想到這裏,蘇天陽接連喝了好幾口水,才終是再次開了口:“你們這才剛開始,難免會有些摩擦,多相處相處就好了。”

蘇天陽這話,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是什麽意思,不用想,這老頭子分明就是想把她往火坑裏推。

第 13 章 捉奸中……

第13章 捉奸中……

這話從季夏口中說出來就不太真實。

林牧淡定地躺回去閉上眼,數秒過後重新睜開依舊能看見他,“你怎麽還在這兒?”

“面具啊。”季夏攤開雙手問他要,“面具還沒給我。”

“……原來不是夢。”林牧咕哝一聲坐起,轉着落枕的脖子往書房走,拿出來一張墜有兩塊古銅錢的狐貍面具,指指鼻子,“這裏有點漆被蹭掉了,改明兒給你買張新的。”

他将面具遞過去,忽地頓住,“你剛才說,捉奸!?”

林牧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

“你捉誰的奸?”

“黎行。”

林牧這兩天腦子裏裝了不少事兒,扣半天才想起好像确實有這麽個人——拐跑季夏那男的。

“他出軌了!”

季夏想了想點頭。

“格老子的,什麽時候的事兒?”林牧徹底清醒,眼睛裏充斥着熬夜後殘留的猩紅血絲,“不到三個月就敢幹出這種事,當我們吃素的麽!”

他當即拿起手機,點開早丢到“無關緊要”備忘組裏的號碼。

“牧哥你幹什麽?”

“打電話叫他來。”林牧扯開嘴角,眼裏卻在不停下刀子,幾乎是咬着牙說:“交流交流感、情。”

他上次這麽說,還是在季夏剛下山三個月的時候。

那段時間,季夏還沒有正式到便利店工作,每天晚上都會去各個地方觀察人類,人類晚上活動的地方大抵就那幾個,夜市、酒吧、網吧一類的。

這些地方,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季夏認真觀察人類,也有人将主意悄悄打到他身上,甚至一路尾随到家,剛巧林牧值夜班回家,笑盈盈地送了那人一副銀手镯,當時也跟季夏解釋是“交流感情”,然後轉頭送人進去吃牢飯。

兩者雖說沒有必然聯系,一聽“交流感情”四個字,季夏還是會忍不住往這方面想,以為他也要将黎行送進去。

“其實還不确定。”他急忙攔下人,“現在只是懷疑,所以我才要去捉奸……等我捉完了再說。”

季夏抽走他手裏的面具,來得無聲無息,走得也非常快。

大門應聲合上,屋內逐漸安靜下來。

林牧繼續躺回沙發上,想起他方才的言行舉止,“……倒是像個人了。”

*

季夏将面具藏好了再回家,黎行正在廚房做早飯,聽到開門聲關了火過來抱他,唇上用力一嘬,如同一只等待主人回來的大型犬挂他身上,“今天回來的好晚啊。”

“有事耽擱了。”季夏避開他的視線坐到腳凳上換鞋,明明出軌的是對方,他卻異常心虛,“飯,做好了麽?”

黎行往廚房看一眼,“快了,去洗個手,馬上就能吃飯。”

早飯做了季夏最喜歡的三明治。

季夏擠着番茄醬偷偷看他,開始仔細回想蘇小雯昨晚的話。

“捉奸得有耐心,意思就是等他再次偷偷背着你出去的時候跟着。這挺被動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可以先試探試探,試探就是旁敲側擊,反正別直接問,最重要的是觀察他的微表情,不知道微表情吧,微表情就是……”

回憶結束,季夏放下擠了小半瓶的番茄醬盯着對面,“昨晚我們店裏來了個客人,喝了好多酒。”

他一開口,黎行就将注意從電視上收回,瞧他碗裏的草莓樹莓都吃光了,又去洗了一碗,“不會在你們店撒酒瘋吧?”

“差不多。”季夏吃兩口草莓,抱住沾滿番茄醬的三明治慢慢說:“他說他老公出軌了。”

“撒酒瘋沒傷着你吧!”黎行隔着餐桌緊張地托住他的臉,上上下下跟掃描儀似的,從臉到脖子到手,沒發現哪裏有傷口,松口氣,“那是人家的事,能不插手就別插手,實在鬧得兇影響你們做生意直接報警,千萬別逞能。”

季夏眨巴兩眼,不知道是自己表達錯誤還是他弄錯了重點,努力把話題掰正,“他長得很漂亮,他老公還出軌。”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了,別人心裏怎麽想的誰知道呢。”黎行對其他人其他事不感興趣,給他揩去嘴角的番茄醬徹底終止這個話題,“好了,別說這些了,快吃飯吧,熬了整夜不累啊。”

試探以失敗告終,只能被動等着了。

季夏不免有些沮喪,幹飯都沒有以前積極,只吃了小半瓶番茄醬。

……

下午六點半,黎行按時送季夏到便利店,将提前做好的夜宵給他,另外多帶了一保溫水壺的雪梨湯。

“最近要降溫了,喝點梨湯身子暖和,放心,糖放得很少,不會很甜的。”

黎行看着他把東西送進倉庫,一回頭,發現便利店的店長正一眨不眨盯着他。

他臉上有東西?黎行摸了摸臉。

“黎行,”趁季夏換衣服的空檔,餘頌今擡手鼓起臂膀上的肱二頭肌,“你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總不可能是秀肌肉吧。

看在他是季夏老板的面兒上,黎行笑着搖頭搭兩句話,“是什麽。”

“當然是誠實。”餘頌今放下袖子,一只手撐着收銀臺臺面,另只握住湯勺轉了轉電飯鍋裏的茶葉蛋,“一個人如果不誠實還怎麽和人交往。”

他又問:“誠實的前提又是什麽呢?”

黎行垂眼看向熱騰騰的電飯鍋,一起吃茶葉蛋?

餘頌今:“是沒有隐瞞。”

話落,店內的氣氛突然變得怪異。

黎行不明白他無緣無故說這些幹嘛?該不會……不容多想,手機立時傳來一條新消息:

【僵屍再次出現在言平大道。】

“黎行,誰給你發消息啊?”餘頌今裝作随口一問。他觑了眼,可惜離太遠根本看不見上面的內容。

“沒什麽,公司叫我回去加班。”季夏換完制服出來,黎行收起手機跨步過去捧住他的臉,重重嘬兩下,“我先走了,好好上班。”

季夏不明所以點頭,剛想說兩句就見他風風火火走了。

“加的屁的班,他看了手機才急忙走的。”餘頌今擡起下巴努力點點,“還不快追!”

季夏慢半拍反應過來這就要去捉奸了,匆忙脫下制服拿出面具跟上去。

*

離開便利店不久,黎行心緒忽然有些不寧,右眼也莫名地開始狂跳,耳邊更是反反複複響起餘頌今說的那些話。

誠實,沒有隐瞞……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會不會告訴季夏?

走到車子旁,黎行遲疑了很久,直到徐三白再次發來消息催促,暫時将這個異常抛到腦後。

現在,抓到僵屍最重要。

開車駛離停車點,季夏将将趕到,随即攔下一輛出租車,語速比平時快了不止一倍,“師傅,麻煩你跟上前面那輛寶馬。”

“咋了小夥子,出啥事了?”

“捉、奸!”

這個詞好啊,司機聽得熱血沸騰立馬跟打了雞血,“坐穩了噢,叔保準兒給你追上。”

出租車左右來回變道,合理範圍內加速,始終保持跟在寶馬車斜後方兩個車位的距離,既不會被發現又不會跟丢。

一路上高架,開了有半小時,最終停在即将拆除的言平大道附近。

“小夥子到啦!不過這地方……”司機往裏頭瞄,“都開得起好車了還到這破地方來偷情?小夥子你趕緊去,這裏頭彎彎繞繞好多條路呢,一不小心就會跟丢,捉奸得捉個現行才行。”

季夏付完車費說了聲謝謝,不遠不近跟在下車徑直走進胡同巷的黎行身後五百米外。

左轉右拐沒有一點猶豫,看來不止一次來過這兒,真的跟店長他們說的,出軌了?

季夏心裏堵地發慌,握住牆壁轉角,一用力掰下半塊磚頭。

“什麽人!”

巷子裏傳來低呵。

季夏趕緊戴上面具躲進兩棟牆壁間的夾縫裏,巷子內走過兩個陌生面孔。

“沒人啊。”

“遠之你看,是磚頭。”

“估計房子馬上就要倒了,脫落的。”

“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

兩人聲音漸漸飄遠。

季夏雙手捂住劇烈跳動的心髒,長籲了口氣。

真是吓死僵屍了,這裏怎麽會有天師?

……

此時,言平大道18號門外。

“羅盤顯示這一帶有異常,那女僵屍必定還藏身在這裏,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文物局那邊又在催了。”徐三白再三叮囑,這邊會都快開完了黎行才姍姍來遲,“你的傷好了麽。”

“師兄說的這是什麽話?”黎行壓下心裏那點不安,依舊一副不着調的樣子,“換做你斷兩根肋骨試試?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呢。”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鐘時琴在旁邊眼睛瞪得發直,即便蠢笨如他都聞到了焦灼在兩人間濃烈的火藥味兒。

不過好在最後沒有吵起來。

“師兄,你跟徐師兄,你們?”徐三白帶人去部署其他地方後,鐘時琴跑近小聲問:“怎麽突然跟他不對付了?”

“沒有啊,我一直很敬愛徐師兄,你想多了。”黎行扯開嘴角又迅速放下,“你安師兄就住在這一帶,昨天去看過他沒有?”

“看過了看過了。”鐘時琴将肩頭另一只布包給他,再道:“安師兄臉色還是好差,我看定是要僵屍血清才能完全清除屍毒,光靠糯米粉沒用。”

“那今晚就把她抓到給你安師兄入藥,行動吧。”

*

徐三白此次為了能徹底抓住這只千年僵屍,申請調來了有二十名天師,下午開始就在秘密布置,一入夜便在言平大道各個出入口拉上用黑狗血浸泡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的紅繩。

季夏看見有天師,還不止一個兩個的時候就想離開。可是已經晚了,紅繩已經封住所有出口,另有兩名天師為一組一片區域一片區域排查,只要他一出現就會引來天師。

這個時候被黎行發現真的解釋不清了。

季夏只能暫時躲進附近危房,盼着這群天師什麽都找不到就趕緊走。

天色愈來愈暗,周圍幾乎沒有任何亮光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季夏卻奇跡般地平靜下來,面具後的眼睛湧起潮紅血光,像極了暗夜裏突然亮起的汽車尾燈。

現在,他應該可以沖破那些天師設下的屏障了。

季夏靠牆站起身,沿記憶中進來的路往巷子外走,還沒等走出巷口,一陣凄厲咆哮剎那響徹整個胡同。

這個聲音……是僵屍!

別的僵屍!

季夏小心翼翼扒着牆壁探出視線,言平大道還算寬闊的柏油馬路上圍聚了很多身穿青衣道袍的天師,粗略一數少說二十人。

紅裙裹身的女人被他們圍在中間,頭上木簪不慎被天師法器打掉,一卷烏黑柔順的長發随風散開。

“啊——”

女人發出尖銳鳴叫,面對二十多個天師進攻,第一反應竟是找被打掉的木簪,也因此被墨鬥彈中打飛出去。

紅裙子破成了一縷一縷。

飛出包圍圈,女人爬起來就往季夏所在的方向逃,季夏由此看清她的臉,是雲騰山古墓裏的那個,睜開後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樣,也是紅色的。

女人顯然也注意到藏在黑暗中的他,滿目驚恐啊啊叫,卻不想身後猛地跳出來一個人,桃木劍尖抵着張黃符就刺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女人閃身躲開,看了眼季夏扭頭往反方向跑。

“想逃?沒那麽容易。”

熟悉的聲音傳來,季夏心跳驟然停了一瞬。

再探出視線,此刻追擊女人的和別的天師不太一樣,僅穿一身黑衛衣,熟練地從包裏捏出兩張黃符甩向女人後,其餘天師趁此蜂擁而上,拉開織成網狀的紅繩将女人纏住。

整個言平大道只聽到女僵屍身上噼裏啪啦,慘叫聲震天動地。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逃不掉的。”

又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腔調。

男人側過身,劍指地上不停抽搐的僵屍,半張側臉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和他平時說話一樣懶洋洋的。

第 11 章 離雲拜師

第二天一大早未兮推開門就看見可憐兮兮站在那裏的寶兒“洛哥哥,你還在生氣啊?這是我娘給我帶的桂花糕,你要不要嘗嘗。诶、這個是我娘……”然後未兮就在這丫頭一路的讨好獻媚中來到了演武場。

她們這次一共只有三十二個外門弟子,也許都留下也許一個也不留,先每個人抽取號碼,未兮運氣挺好第一場對手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小男孩雷小丁,資質很好就是沒有實戰經驗,就這樣未兮想放水都沒法,剛剛假意捏了個訣将紅绫放了出去,那男孩一看居然是中品寶器,馬上哭着喊媽去了。

就這樣未兮莫名其妙贏了第一場,這讓未兮相當不爽這人怎麽比她還水嘛。由于這些弟子大多是資質絕佳但是沒什麽實戰經驗的小鬼,所以像寶兒劉荥夜闌這樣的修仙家族出來的人也很輕易就贏了第一場的對手。其他人未兮根本沒關注,因為她根本不想贏,連剛剛那個小鬼她都不想贏的。

臺上掌門和幾位執事都在觀看這次外門弟子的表現,掌門歐陽遲捋了捋他的胡須問道“怎麽煜黎沒有來?”一旁的郝天冷哼一聲“他根本沒拿自己當離雲派的人,四殿現在也只剩下三殿了,那逸雨殿半個弟子也沒有,怎麽能跟其他殿齊名呢。”

歐陽遲搖了搖頭嘆息道“煜黎也該收弟子了,無華你去找煜黎,務必要讓他過來。”“是,掌門。”一旁的一個紫衣弟子領命向外走去。阜今倒是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要我說,二師兄不收弟子大師兄你應該高興才是,這些年那些資質好的哪個不是都被你收走了,若是二師兄要收恐怕驚雷殿也沒現在這麽熱鬧吧。”

郝天聽到他這話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指着阜今道“是你整天只知道玩樂,我是怕資質好的弟子都給你誤了去,才将他們都收入我門下,你現在又是說得什麽話,怪我不給你留好的弟子嗎?”

一旁的歐陽遲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吼道“好了,都別鬧了,既然你們都覺得教導弟子辛苦,那今年就是煜黎不收,我臨風殿也得收上幾個。”聽到歐陽遲這麽說兩人都不再說話了,歐陽遲可是早在多年前就說過不再收弟子了,現在又為了這麽個事推掉自己說的話,這擺明了意思是對他們很失望。而且歐陽遲脾氣極好,幾乎不對弟子發火的,但是這幾個弟子卻總能讓他生氣,且不說那個一直不肯收徒弟的煜黎,這個阜今倒是收了一大堆弟子在殿裏,但從來不教習他們,沒事就拿弟子玩樂,弄得整個逐電殿亂七八糟的。而郝天倒是嚴厲又負責,可惜太過急功近利了又甚是護犢,手下的弟子各個都以為自己天上有地上無,過于傲慢嬌寵了。

馬上又是第二場了,未兮的好運可沒有一直持續下去,因為這次她的對手居然是夜闌。上次她就已經領教到夜闌的厲害了,這次她知道自己肯定沒勝算,她本來就不想贏所以也不在乎。不過讓她在乎的是那晚上劉荥和他的密談,難道是要他來報複自己?看着對面一臉冷漠的夜闌,未兮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裁判宣了開始,但是很久都不見兩人有動靜,臺下的人都在竊竊私語。未兮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就這麽認輸了吧,但又不想做出這樣丢臉的事情,尤其是某女的注視下。夜闌見她久久不肯動手,自己又不好先出手,心想這樣僵持下去也不行,反正自己是一定要留在離雲派的,于是反手捏了個訣放出一個火球來。未兮見此向後躍去又反手祭出十字劍來,捏了個劍訣就向夜闌沖去。

空中煜黎正踏步而來,突然被臺上反射出的劍光晃了一下眼,他定睛一看未兮正拿着那把十字劍向夜闌沖去,那把劍好眼熟。

未兮和夜闌都并未使出全力攻擊,幾番交手下來一點損傷都沒有,看得臺下的人興趣全無都跑去看其他臺上的比賽了,未兮見此給夜闌使了幾個眼色。在臺上的阜今看到未兮對夜闌擠眉弄眼的覺得又好笑又好氣,這種時候難道她還想以此分散對手的注意力?資質還是不錯的雖然算不得上乘,但是水系的資質本來就是普遍又普通的。

歐陽遲看到煜黎從一來就一直盯着臺上的未兮看還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來自己是猜對了,這次煜黎應該會肯收弟子了吧,不過這弟子資質真的是太普通了。夜闌并沒理會未兮的暗示他只管出手就行了,于是不出兩下未兮就假裝受傷敗了去,氣得臺下的劉荥恨不得自己沖上臺去補她兩刀。臺上的阜今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她是打的這主意。

很快各輪比試都結束了,毫無疑問這次的第一名是夜闌,第二名是一個叫倚霜的女子聽說也是某個修仙家族的,劉荥不知道回去靠了什麽靈丹妙藥修為增長了不少又憑着上乘的法寶得了個第三,而寶兒也在前五。未兮後面就一直裝受傷都輸了去,所以除了那個被吓哭的小孩她應該排在很後面吧。想到自己終于能離開離雲派了,未兮就忍不住偷着樂,把一旁安慰她的寶兒吓得以為她得了失心瘋。

下午就是拜師儀式了,三十多個外門弟子跪在臺下,臺上是各個有資格收弟子的各位長老執事等等,執掌典儀的執事正宣讀着離雲派的門規以及訓誡。未兮本來以為自己能逃過這關的,不過當她擡頭看到臺上對自己不懷好意笑着的阜今時,她覺得自己沒那麽好運了。他不會真的想把自己收在逐電殿吧?想起那晚他說的話“那你就來陪着我一起寂寞吧。”他不會真那麽**吧?未兮越想心裏越發忄,忍不住往後面縮了一縮。

那執事老頭終于将訓誡念完了,下面就是各殿挑選弟子的時候了。“煜黎,這次無論如何你也應該收弟子了。”掌門苦口婆心地說道,煜黎微微颔了下頭并未應承也沒有反駁,看到局面有些尴尬阜今連忙笑着說道“掌門,弟子這次倒是看上一個弟子想收入門下。”說完拿眼角瞟了瞟未兮,未兮心想不好,要是一定要留下她也不想在花孔雀的門下,思量了一下,郝天太嚴肅、不好,掌門倒是和藹可惜規矩太多、也不好,這麽想來還是東華上仙門下不錯、殿中又沒人,不用管規矩,而且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冷漠不好接觸,但是她本來就不想和他接觸。

這樣一想未兮把牙一咬,向臺上撲去“掌門,弟子有話要說。”歐陽遲一看竟然是未兮便笑眯眯問道“你有什麽話說就說吧。”一旁的郝天不屑的哼了一聲。“掌門,弟子以前在百裏山承蒙東華上仙救助,又将弟子帶回離雲派收留,此救命之恩未兮沒齒難忘,于是未兮暗暗發誓一定要拜在東華上仙門下堂前塌下伺候上仙,以此報答東華上仙的救命之恩啊。”頓了頓未兮假裝摸了把眼淚又繼續說道“如果不能拜在東華上仙門下,那弟子寧願離開離雲派,請掌門成全。”說完重重的磕了個頭,做戲要做足嘛。

煜黎一看竟然是那個使十字劍的弟子,他以前有救過她嗎?上仙記憶真心不好。掌門聽了這話更加高興了,雖然這娃娃資質不怎麽樣,但這機靈勁讓人歡喜。“你不用如此,你有這份孝心相信煜黎也不會不感念的。”說完看着煜黎,煜黎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這些小事算不得恩情,不必感念。”阜今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這小弟子分明是故意的,于是上前說道“既然煜黎不願意收下他,弟子願意将他收入我門下以恣教導。”聽到這話未兮急了,連滾帶爬地趴到煜黎腳下抱住他的腳就哭道“上仙如果不願收弟子那弟子就算廢去修為下山做一名普通人也絕不投入他人門下。”說着偷偷向阜今做了個鬼臉。煜黎看着腳下這個一臉堅決的小弟子,不知為何腦海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不過一閃即過,他根本來不及看清,心想大概她說的那什麽救命之恩是真的吧。“你先起來吧。”未兮聽到這話眼睛裏立刻閃現出異樣的神采“那上仙您是答應了?”煜黎黑線,他有說答應嗎?沒等他黑完,掌門歐陽遲就連忙說道“好,洛未兮,現為我離雲派第三百二十五代弟子,領命逸雨殿。”于是煜黎就在他黑線的瞬間撿了這麽一個便宜弟子。

接着歐陽遲又說道“既然肯收弟子了,那不妨再多收幾個有資質的。”煜黎怎麽肯再收,連忙說道“不用了,逸雨殿一個弟子足矣。”沒想到這其實正中了歐陽遲的下懷,論心計這上仙未免太過單純了。聽到這話歐陽遲心下歡喜,這代表煜黎已經承認了這個弟子了,未兮也連忙謝過站到煜黎身後。下面那些蠢蠢欲動的弟子則馬上又偃了下去。

歐陽遲知道讓他收下一個弟子已屬不易這事急不得,又想起阜今的事情來便轉過頭來對阜今說道“莫離,你是看上哪位弟子呢?”有了未兮開頭底下那些弟子都開始效仿起來,幾個仰慕阜今長相的小女孩馬上爬上前異口同聲地說道“弟子想要拜入阜仙師門下。”郝天見此一拍桌子怒道“都沒規矩了是不是,這世上哪有弟子選師父的道理,簡直有悖倫理。”這話說的是誰大家心裏都清楚,煜黎暗自皺了下眉頭,未兮也吐了吐舌頭。

郝天是執掌戒律的,本來就生得威嚴,如此一吼,更是把那幾個女弟子吓得瑟瑟發抖,寶兒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出去,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太膽怯了。阜今此時哪還有心情選什麽弟子,像往常一樣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還是由大師兄先選吧。”掌門見此也不以為然,心想這逐電殿也該收幾個好些的弟子了,不能再由着他胡鬧下去,便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弟子,指着夜闌和倚霜說“我看這兩個資質倒是不錯,修為也很好,你就收入門下吧。”

郝天見掌門要将這次資質最好的弟子都給阜今就心痛啊,以往他将資質好的弟子收入門下都是因為阜今自由散漫根本不願意教導弟子,如今要将這兩個一看就是資質極佳的派給逐電殿,那不是毀了離雲派的下一代嗎?他怎能不心痛。于是上前說道“掌門師尊,您不是說今年打算給臨風殿添弟子嗎?我看師弟無意教導弟子,不如掌門你将這兩個弟子收入臨風殿吧。”

歐陽遲看了一眼郝天,郝天的性格他是清楚的,雖然嚴厲了一點,但絕對是和護犢又惜才的好師父。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阜今說道“臨風殿已經多年不收弟子了,但我門下一直沒有女弟子,那這個女弟子就拜入我門下,男弟子拜入逐電殿吧。”倚霜和夜闌謝過掌門就起身站到各自的師父身後了。

最後郝天将劉荥和那個被未兮吓哭的雷小丁收到了自己門下,未兮咂舌原來那個小娃娃資質真的很好,就是以前在家裏驕寵了點。寶兒也如願的和另外兩個弟子被分到了阜今的門下,注意不是收而是分。這次的弟子資質都算不錯,其他弟子也被四殿座下的長老各個收入門下。弟子在達到紫衣時就可晉級長老,而長老就可以自己收弟子了,這次又有幾個沒有弟子的新長老,所以弟子都被收完了,竟然沒有一個被遣散的。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拜師儀式了,未兮戰巍巍地給煜黎敬茶,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既然真的拜在了這個仙人門下,煜黎随手拿出了一個劍穗遞給未兮作見師禮。這劍穗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他手裏的,他只是在選禮物時想到那把熟悉的劍,劍穗就從靈虛自動跑到他的手裏了。未兮接過劍穗,好奇地看了幾遍,這師父太小氣了,別人都給的法寶仙丹什麽的,他就給一破劍穗,連靈氣都沒有。

故地重游

第 15 章 ☆、和白靈的決鬥

白靈攔着她,“不行,這果子讓凡人吃了你會遭命數的。”

女兒變大了,會跟自己鬥了。

兩人站在樹下,争執着。

白巧兒急的要過去,“可是沒有果子,宋遇治不好公主,他會出事的!而且,而且……”

“女兒,不要執迷不悟,他救了公主是要娶她,你怎能如願!”

“他,他,他只是不記得我了而已,喜歡上別人沒有什麽不行的,宋遇救過我兩次,我是要幫他的!”

“白巧兒!”

“娘!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果子!”

…….

等到寒林生喜出望外地趕回來時,才知道意之也沒有找到巧兒。

在巧兒經常趴的窗臺上,發現了幾個果子,還有一個爪印。

寒林生在看到這東西後眼圈發紅地在寒府到處找着。甚至貼出了尋狐啓事,賞金百兩。

意之從未見過寒林生如此,他拉着發瘋的寒林生,他哪還有平時的儒雅。頭發淩亂地一半紮起一半落下,嘴唇發白,臉上的胡渣因為太久沒有清理顯得整個人很頹廢。

“意之,意之,巧兒,不會回來了,是嗎。”發抖的聲音。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寒林生只覺得心中缺少的那一塊不會再補齊了。它突然就走了,只字未提。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慌張。只是因為看不見它。

身上的部分仿佛被人抽了去。

第 14 章 火種

王陽坐在床上望着手中的無人機愣得出神。

“洗了個澡舒服多了!不然臭死了。”

周亞子拿着毛巾擦拭着頭發向王陽走來,模樣自在,好像這就是他自己家一樣。

“看什麽啊?還不去洗澡臭死了!”

周亞子嫌棄的推了推王陽。

“你個小屁孩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這是我家懂不懂!”

王陽有點煩躁的向洗手間走去。

“什麽嘛!突然那麽兇。”

周亞子小聲嘟囔着。

冰涼的水噴灑在身上,王陽慢慢冷靜了下來,從這次地鐵站回來之後無人機仿佛陷入了死機狀态,沒有通知任務完成也沒有發布下次任務時間。這讓他有點煩躁不安,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算了不想了!”

王陽用力的揉了揉臉,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就這樣過回平凡的日子那再好不過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客廳裏周亞子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看的津津有味。

“喂!你怎麽還沒走啊?”

此時王陽洗完澡走了出來問道。

“其實是我師傅讓我來找你的。”

周亞子轉過頭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師傅?”

王陽詫異,難道說他師傅就是直播間裏的青城山道士?他找我又有什麽事?

“是的他說讓我來找你去一趟青城山,有事相告。”

“有什麽事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別告訴我你們青城山還沒有電話……”

“師傅說這事必須當面說,事關重大。”

“大事找我也沒用啊?我只是個平凡人啥本事都沒有。”

“師傅點名讓我找你去!”

“你師父叫什麽名字?”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考慮一下吧。”

青城山距離此地一千多公裏,周亞子獨自一人這麽大老遠來找我,看來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近日來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要不就去青城山走一趟吧,說不定有什麽辦法。

“好吧!那我們明天一早出發,今晚先好好睡一覺。”

“行,你先睡吧我看會電視。”

周亞子頭也不回的看着電視道。

王陽也沒多想,可能這山裏的孩子沒看過電視吧,感覺稀奇,就先去睡了,他早就困得不行了。

就在王陽睡着後不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連力度輕重都一樣,王陽模模糊糊的爬起來正準備去開門。

“別開!”

周亞子從後面一把拉住他的睡衣。

看着周亞子一臉緊張的看着門口,王陽打了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他小心的透過貓眼往外面看去。

嗯?外面沒有人?那誰在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還很有節奏的持續着。

屋內安靜得過分,王陽大氣都不敢出,時不時望向周亞子,周亞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拉着他走進了卧室。

“外面不是人!千萬別開門。”

來到卧室裏面,周亞子拉着王陽小聲的說道。

“那是什麽?現在怎麽辦?”

王陽輕輕點了點頭。

“我師傅說,半夜敲門不是讨債的人,就是索命的鬼!無論是哪種都不要開門。”

“那他能進來嗎?”

“應該不行!”

反鎖了卧室門後,兩人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床上,就這樣兩個男人在一張床上度過了輾轉難眠的一晚。

門外的敲門聲直到天亮才消失,這一晚兩人都沒睡好。

這都有鬼找上門來了!自從收到那個神秘快遞之後,王陽好像越來越受這些東西的青睐,身邊總是怪事頻發。

“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周亞子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來昨晚他也并沒睡好。

“那走吧!”

王陽收拾了一下東西,背起他的旅行包準備出發。

兩人謹慎的來到門口,王陽在貓眼裏打探了好幾分鐘後才小心的扭開門鎖,走廊上很安靜,現在還很早,走廊上沒有人,一切都很正常,反複确認後兩人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時隔一天,王陽又來到了地鐵站,望着熟悉的場景嘆了口氣。從這裏去青城山得先坐地鐵到省車站再轉高鐵。

“喂小屁孩!你有沒有什麽厲害的本事?”

兩人上了地鐵後,王陽看着周亞子道。

“師傅還沒教我!他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還太小了擔不起這個責任。”

周亞子不滿的對着王陽說道。

“切!那就是沒本事啦!”

“但是師傅送了我這個玉佩,說是可以保佑我的。”

這麽說也沒錯,上次地鐵站小蔓幾乎接觸過所有人就是沒有碰周亞子,王陽看着周亞子脖子上用紅繩挂着的玉佩。

“喂!你想幹什麽?”

看着王陽盯着他的玉佩看,周亞子趕忙把玉佩塞進衣服裏。

“切!小屁孩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呢!”

王陽轉過頭看向了窗外,地鐵行駛得很快,兩旁的風景飛快變幻。

不一會兒,省地鐵站到了,他們要在這換乘去往青城山的高鐵。

“孩子!我的孩子!誰來幫幫我啊!”

一輛嬰兒車無風自動飛快的向列車軌道滑去,後面一個婦女在後面拼命追着大喊道。

王陽放眼望去,目光一縮,只見兩個佝偻的小鬼在後面推着嬰兒車瘋跑。

人來人往,卻沒人出手相助,看到這冷漠的一幕王陽想起了小蔓的遭遇,如果此時不去幫忙又會造成悲慘後果,他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在他面前!

王陽甩開雙手向着嬰兒車大步沖去,瞬間超過了後面喘着粗氣的婦女,只用了幾秒便一把抓住了嬰兒車,對着那兩個小鬼怒吼道:“滾啊!別想害人!”

兩個面目猙獰的小鬼對着王陽張牙舞爪,準備随時撲向他,此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王陽死死抓住嬰兒車擋在了小鬼的面前,一步也沒有退讓。

“吼!……”

兩個小鬼張牙咧嘴的朝王陽撲了過來。

王陽用力的把嬰兒車推向了婦女跑來的方向,然後雙臂抱頭蜷縮在一起閉上了雙眼。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過了好一會什麽都沒有發生,怎麽回事?他慢慢睜開眼睛。

“嘶啊!!”

只見兩個小鬼仿佛被開水燙到一樣,慘叫一聲逃走了。

原來就在剛才王陽跑過去的時候周亞子也緊随其後,兩只小鬼撲向他的時候,周亞子掏出了脖子上的玉佩,小鬼碰到玉佩後便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小……小屁孩!你沒事吧?”

王陽緊張的看着面前站着一動不動的周亞子。

“沒事,我們走吧!”

周亞子轉過頭對着王陽微笑道。

“你們!沒事吧?太感謝你們了!”

婦人慌慌張張的推着嬰兒車走了過來,握住了他兩的手。

“不用客氣!沒事就好,都是應該的,以後可要看好小孩,不要再讓這種事發生!”

王陽看着婦人,握住了她的手。

周亞子一言不發。

“是是是!都怪我剛才太不小心了。”婦女自責道。

“沒事就好!我們要先走了,高鐵來了。”

王陽放開了她的手牽着周亞子上了車。

“你剛才做的很好!”

周亞子鮮有的誇獎了王陽。

“嘿!想不到你還會說出這種話啊?”

“你是個好人。”

“早這樣我不就不叫你小屁孩了嘛!”

“滾!”

二人一陣吵鬧後重歸平靜。

這個世界或許很冷漠,但是只要有一個人帶頭點燃了火種,那麽周圍的人都會被感染并傳遞溫暖,現在的社會就是缺少這些點燃火種的人,王陽希望成為這種人。

從粵廣市坐高鐵到青城山需要十個小時,由于二人昨晚都沒睡好,一上車就都睡着了。

四周黑霧圍繞,黑霧深處有一座古城,城門緊鎖。王陽此刻正呆呆的站在門口。

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裏,剛才不是還在高鐵上嗎?難道又是在做夢?

王陽仔細端詳着面前的大門,門上的雕花栩栩如生,做工非常精細,他忍不住用手掌輕輕撫摸。

“嗯?這有個鑰匙孔!”

大門的正中央有一個鑰匙孔,形狀奇特。

“鑰匙?”

王陽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

就在這時門縫裏溢出大量的黑霧猛地鑽進了他的身體,劇痛襲來,痛得王陽在地上滾來滾去,頭仿佛要炸掉一樣,全身火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