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小狼狗(二)

陽光從窗簾縫隙鑽了進來,蔓延到了床上熟睡的少年的臉上,少年的臉上還有不少傷痕,但是已經消了腫,曾經的俊美容顏倒是又顯露了出來。

白睿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頭,他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睫毛有些顫動。他原本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在一個陌生人的床上睡着,但現在看來,他睡得還不錯。

床頭櫃上是艾森給他找的換洗衣服,白睿将衣服拿了起來,上面還帶着洗衣粉的香氣,看來這件衣服是艾森本人的。白睿有些嫌棄,但他又回憶起了艾森那調笑的神情,忍了忍,還是把衣服褲子換上了。

艾森比白睿要高半個頭,也比白睿要顯得健壯一些,所以艾森的衣服在白睿身上倒顯得松松垮垮,有些不倫不類。

赤_裸的腳踩上了柔軟的地毯,白睿向門外走去。

剛出了門,他就聞到了一股飯香,饑腸辘辘的肚子叫了起來。白睿有些尴尬,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決定還是先照顧好他再說。

他到了餐廳,就看見艾森坐在床邊看着一本不知名的書,從封面的字體上看似乎是本英文書,這時白睿回想起了昨天艾森的自我介紹。這個人是自己的英語老師,新一任的帶班主任。

【攻略對象出現,請宿主抓緊時機。】

聽到了系統的提醒,艾森才緩緩擡起頭上下打量着白睿,看到他光着的腳時忍不住皺了眉,但他很快恢複了原狀,笑着說:“古代時候,女子的腳如果讓別人看到了可是嫁給對方的。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有別的意圖呢?”

白睿已經不想跟艾森有正常的交流了,這個混蛋老師似乎還是個自來熟,他實在是沒有心情去搭理這個老師。于是,白睿自顧自的坐到了餐桌前,拿起專門為他準備的午飯動手吃了起來。

對,午飯。艾森看着白睿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以為你今天早上就會醒來,還給你準備了早餐,沒想到等我下班回來了,你還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白睿不理會艾森,只是一個勁的奮鬥着,畢竟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

等白睿吃飽了,艾森這才放下書,将餐桌收拾幹淨,等他再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白睿已經不見了。艾森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若有若無的笑了笑。

他現在可是白睿的老師,白睿又能逃到哪裏去呢?

艾森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來昨天晚上自己拍攝的照片,不得不說白睿的皮膚真的很好,白皙而年輕的肉-體上分布着勻稱的肌肉,也因為膚質的緣故,他的身上青紫一片,若是有肆虐傾向的人看到,一定會迫不及待。

【宿主,你現在笑得像個變态。】系統默默的吐槽。

艾森聳聳肩,他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說到:【這是愛意的表現啊,只有當你充滿感情之後,別人才會對你給予一樣的感情啊。】

【是嗎?】系統不太懂,他只是被創造出來的程序,人類的情感他實在不是很了解。

【當然。】艾森仰起頭看着外面的天空,繼續說到,【正是因為人類是豐富的感情生物,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從小到大,比如你。】

【我并不知道制造我的人是誰。】系統操着一口機械音,古板的回答道。

艾森說:【無論創造你的人是誰,他一定是一個擁有,或者曾經擁有過感情的人,只有對一件東西投入了自己的感情時,那件東西才真正的擁有了生命。】

【我并沒有生命。】系統反駁到。

【不,你有。】艾森嘆了一口氣,【只不過你從未感受到罷了。】

曾經一位古人說過:“當你長時間的看着一件事物的時候,事物本身就賦予了意義。”

————————

第二天,艾森站在講臺上看着下面的學生,有一個空缺的作為尤為矚目,白睿又沒有來。

艾森的心情有些煩躁,但他還是面露微笑的拿起了粉筆,給學生們将知識點。高二的生活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看着即将高考的莘莘學子們,讓艾森總有一種自豪感。

下課鈴聲響了,教室裏變得嘈雜起來了,艾森拿起了教材向外面走去,在走廊的時候卻被叫住了。

“艾老師!”

艾森回了頭,是班裏一個女生,這才開學第二天,他還沒有認全班上的每個人,人名和臉還有些對不上。

“有什麽事嗎?”艾森放柔了聲音問到,對待女性,特別是這樣可愛的小女生,總是要溫柔的。

女生似乎有些躊躇,但她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到:“白睿他又打架了!”

“嗯?”艾森不解,這樣的事情不是司空見慣了嗎?那個小子就是欠收拾啊,不過看這個小女生眼睛裏面的關心到不像是假的,有人喜歡的感覺真好啊,“他在哪裏?”

艾森的語氣太過平淡,弄得女生都不知道找這位年輕班主任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其實,我也是今天早上才來上學的時候看見的,我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告訴你。”女生的表情十分的着急,她的眼眶裏積滿了淚花,“我看見他在學校花園後面的倉庫外面,好像受了傷,臉上有血跡。老師,你去看看他吧。”

現在是第二節課下,艾森無法确定自己到了那裏之後,白睿是否還會在那裏,但他還是答應了女生的請求,向花園走去。

那件倉庫似乎是用來,放廢舊的體育器材的,平時并沒有什麽人過來,艾森覺得這應該是白睿休息的地方。

果不其然,等他進去了之後,就看見白睿躺在破爛的沙發上睡得正好。

“真實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啊。”艾森說到,然後他走向了白睿,站在沙發旁邊準備伸手去把他拍醒,但是閉着眼睛的人卻一下子把眼睛睜開了,他的右手想要捏住艾森的手腕,卻被艾森躲過了。于是他伸腿去踢艾森的肚子,艾森快速向後退了幾步,但是衣服上還是沾染了灰塵。

艾森的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已經站起來,準備随時攻擊自己的小狼狗,他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他可不準備将這件事反戰成打架鬥毆事件,而是平淡的說到:“回去上課。”

“你沒有資格管我。”白睿惡狠狠的盯着艾森,似乎是在尋找下手的地方,但是艾森又怎麽能讓他如意:“我是你的老師,當然有這個資格,現在,去上課。”

“打贏了我,我就去。”白睿蓄勢待發,他知道這個老師的戰鬥力很強,他也很期待和強者打交道,“如果你輸了,就再也不管我。”

“這樣就沒有辦法了。”艾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如果我贏了,你就永遠不能逃課,我必須在教室裏看到你的人。”

白睿笑了,但下一秒他就沖了過來,右拳直擊艾森的面部。

白睿有一米七七,但是艾森卻有一米八五,所以從他的只管感受看,艾森就覺得有一個小子彈頭向自己裝過來,力道還挺大。

但是顯而易見,艾森的力氣卻比白睿更大,他的身體向側邊一斜,捏住了白睿的手腕,腿彎起膝蓋頂住了白睿的肚子上。白睿吃痛的向後退。

站在他認為安全的地方,白睿看着艾森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的沖動了,他的傷還沒有好全,身上還是有不少青紫沒有消減,剛才艾森攻擊的那個地方就是他傷勢最重的地方。

但他不服,白睿再一次沖動的沖了上來,這個混蛋老師帶給他的恥辱他要一并還回來。

當然,後果就是,他被艾森雙手反鎖壓在地上,臉直直的接觸到了水泥地板上的灰塵。他有些憤怒的掙紮,但他始終掙脫不開艾森的掌控。

“你說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艾森覺得自己有些累了,但又像是羞辱性的,他坐到了白睿的腰上,嘴上還不住的激怒着對方,“你說你是小奶狗呢,還是小狼狗呢?”

白睿死死的閉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的腰現在實在是太疼了,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卻還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呻-吟。

“你說什麽?”艾森向下傾了一下身子,想要聽清白睿的話,但緊接着白睿又不說話了,“算了,反正不管是小奶狗還是小狼狗,總歸都只是一只狗而已。”

艾森松開了白睿,任由他趴在地上,居高臨下的說到:“你輸了,你知道應該怎麽做,不是嗎?”

“嗯……”這個回答很輕,就好像是幻聽,但艾森不管這些,他只是滿意的笑了起來。

【攻略目标好感度:-30】

第 5 章 ☆、對,我喜歡宋遇

而宋遇那邊正應付着自己的親爹。宋穆一臉嚴肅地站在面前,濃密的眉毛剛硬挺直。背對着宋遇,遲遲不說話。父子兩人就這樣陷在尴尬中。

“爹”

宋遇嘗試開口道。

“你還認得我這個爹,我不催你是不是就不回來了”宋穆怒聲斥責道。宋遇感覺耳朵快被震出血。

“你就是被妖迷了心竅,若你還認我這個爹,還認得宋家,就去把那只狐妖殺了。”

宋遇猛然擡頭,“爹!不行!”

聽話的兒子如今變得這幅模樣,宋穆氣得胡子都發抖。“你,你個逆子!”

宋遇立馬跪了下來,“爹,我尋盡江湖不過是為了除惡妖,尋一知己。”巧兒生性善良,就連山頭的野雞都不敢殺,只摘果子充饑。

“知己?你拿一只妖當知己?”宋穆聽聞更加生氣,作為最大的除妖家族,将來的繼承者怎麽能和妖厮混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只狐妖迷惑自己單純的兒子,又怎麽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你若不除了她,我便親自動手。”

宋遇知辯不過,“那我誓死也要保護她。”說完,宋遇便轉身出了房門。他回來的目的是為了找小小的蹤跡。否則,宋家送再多的書信自己照樣置之不理。宋遇找過每一個地方,每一個房間。

妖都會被關進的地方。宋遇心下突然萌生出一種不祥的想法。

“宋公子,這水牢老爺吩咐誰都不能進。”兩個看門人擋在前面。

宋遇冷笑一聲:“我是未來宋家的傳人,連這水牢都進不得嗎?”語氣中都是壓迫。

兩個看門人相視一下,退了回去。宋家上下都知道,這次少爺回來就是繼承宋家的。到時候少爺找上門來豈不是自讨苦吃。

宋遇大步趕緊邁進去,在一個個陰森的牢房中傳出來凄慘的哭聲和悲怒的哀嚎。走到水牢深處,宋遇突然停下腳步,最深處的牢房很安靜,有一團紅色的東西蜷縮在那裏。

“小小是一只赤狐。”,巧兒的話語浮現在腦海。

“小小?”宋遇試着喚了一聲,只見那團紅色的毛抖了抖,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只赤狐慢慢地爬了過來,漆黑的環境下分不清是血的紅色還是皮毛的紅色。

是小小。宋遇開心地小聲安慰道:“別怕,我替巧兒來救你。”那只赤狐聽到白巧兒的名字,嗚嗚低聲叫了幾聲。

白巧兒躺在床上,宋遇還沒回來。本以為沒有管束的日子會很好,現在反而對宋遇的思念越來越深。不知是幾次夢到宋遇了。

白巧兒坐了起來,腦子暈乎乎的,敲敲腦袋。對了,宋遇教的靜心咒,白巧兒坐好,調整了姿勢。靜心咒可以讓自己不再亂想。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巧兒。”宋遇的聲音。在心間回蕩。溫柔,親密。

“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巧兒莫要淘氣。”

“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巧兒,是不是也喜歡我?”,夢裏的宋遇将自己摟進懷裏柔聲問道。

白巧兒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對,宋遇,我也喜歡你。

第 3 章 完本感言

歷時三個月,終于完結了,感慨萬千。

這是象某第一本網絡小說,承蒙大家關照和支持,不勝感激。

從開始到結束,始終按着故事大綱所走,沒有任何拖沓和注水。

有人勸我寫長點,但是這本書的故事都完了,我不想加戲注水,所以雖然只有70W字,卻是完完整整情節緊湊的故事。

書中的邏輯也算能自圓其說,伏筆也基本解釋完了,而其中許多是我的親身經歷,當然有一些誇張的成分,畢竟小說嘛……

本來我想寫的核心思想是:人心比鬼更可怕。

奈何筆力有限,對于人物刻畫,情節描寫,都捉襟見肘。

但人一輩子都在學習當中,只要不停留在原地就是進步,希望以後的自己能寫出更受大家喜歡、更優秀的作品。

在此特別感謝:南大、劉權星、碼字大佬、丁群主、小蔓、老白(白小央)、老魏、長白、陳映汐、蒜泥丸(藥淨)、行者……

排名不分先後,這些名字大家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書裏許多角色是由他們命名的,感謝大家對象某的幫助。

最後感謝那些一路支持陪伴《恐怖直播》的讀者朋友:愛吃肉的哔哔、拉萊耶、zhang774、全是沉默、晚安(瘋狂粉絲)、明月清風亭……

也許還有此刻正在追讀,或者未來看到這本書的讀者朋友。

我們下個故事,不見不散!

2020年8月31號  無畏象(書友群:732301079)

第 5 章

下了樓,出鐵栅門時,保衛室的門窗都閉着,白唯夫有意看了看,裏面沒有人。

他走出去,攔了輛小車,帶着許音甀坐了上去。

蘭城的大街小巷他閉着眼都能說遍,有些老地方已經被拆了建大樓,許音甀想吃的東西走了一圈就吃得差不多了。

最後兩人坐在曉春樓的二樓喝茶聊天。

許音甀從包裏拿出一枚精致的雕花鏡子,開始補妝。

“表哥,其實我在日本也一直有聽說你哦,我覺得表叔就是太古板了,我爸媽還挺喜歡你寫的小說。”

白唯夫“嗯”一聲。

許音甀收起鏡子,看着扭頭看風景的白唯夫,撅了撅嘴,“今天那個時安,是你什麽人啊?”

白唯夫扭頭看她,“一個朋友,怎麽了。”

“表哥你把房子鑰匙都給他了。”許音甀仔細看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也給我一把呗。”

白唯夫沒理。

許音甀哼哼幾聲,慢慢靠到藤椅背上,手指搭在細細脖子上,轉着珍珠項鏈,“哎呀,表叔給的任務不成功呀,我就說嘛,你怎麽會看得上我。”

白唯夫聞言有些不舒服,“不是看不看得上的問題,你是我妹妹。”

“那他是你什麽人嘛?”許音甀追問。

白唯夫端起茶杯,低頭看着淺褐色的茶水中倒影着的窗沿雕花,裏面茶梗上上下下起伏着,把倒影劃開又劃開。

“是我朋友。”

許音甀黑黑的眼珠轉了又轉,“你那個朋友會寫詩?”

“嗯。”

“你看過麽?”

“怎麽?”

許音甀雙手交叉摸着指甲,“他寫的是情詩诶。”

白唯夫笑了,“不一定情詩的形式講的就是愛情的內容。”

“那他在講什麽?”許音甀手肘搭上桌幾,上身往前傾,“表哥你教教我。”

白唯夫看着她,指甲點了點桌面,“明日送你去輪渡。”

“诶!怎麽能這樣嘛!”許音甀翻了個白眼,人倒回椅背,“不問了不問了。”

白唯夫笑了笑,扭頭去看窗外。

晚上回去時,白唯夫下意識往保衛室一看,裏面亮着一盞燈,但是沒有人,連貓也不在。

他往家裏去,上了樓,鑰匙插進鎖孔開了門,在玄關換了鞋後扭身把門關上。

進去走了幾步,才發現烏黑之中,似乎坐了個人在沙發上。

白唯夫擡手把客廳的燈打開。

低着頭的時安慢慢擡起頭,扭頭看向他,“你回來了。”

白唯夫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怎麽不開燈?”

“浪費電。”

白唯夫看了看他,“用不了多少電。”

時安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嗫嚅了一陣後,輕輕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我妹妹不對在先。”白唯夫靠上沙發,擡手松了松領帶,“吃過了麽?”

時安看着他,緩緩搖了搖頭。

白唯夫站起身,一邊脫着外套一邊往卧室走,“廚房有水果,先吃點,我換了衣服再出來。”

時安看着他走進卧室,低頭看着桌幾上那張酒店卡片。

白唯夫換上睡衣出來時,時安還是保持着剛剛那個姿勢,像一尊石像。

他走過去,“煮點面吃?”

時安擡起頭仰望着他,“你吃了嗎?”

白唯夫同他對視,點了點頭。

時安站起身,“我還是走吧,隔壁中學應該還有飯。”

白唯夫按住他,“煮面吧,很晚了。”

廚房竈臺升起白色的水霧,鍋內是滾開的水,時安敲了顆雞蛋,打進去,蛋黃被煮熟的蛋白漸漸包裹起來,面湯邊緣滾着白色泡沫。

白唯夫沒下過廚,他抽着煙站在門邊同他講話。

“今天你去哪了?”

時安抓起一小把面放下去,“沒去哪。”

“看你不在保衛室,你也沒什麽地方去,我擔心。”

時安用筷子攪拌面條的手微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那張泛白的臉在水霧裏若隐若現。

“回租的房子裏坐了一下,就出來了。”

“哦。”

白唯夫夾着煙,覺得氣氛有些滞澀,舔了舔幹燥的嘴唇。

眼看着時安下青菜,撈面,洗鍋,端面出來,都沒再說過話,白唯夫退到餐桌邊,看他坐下吃。

“我妹妹說,你的詩寫得很好。”

時安吃面幾乎沒有聲音,他咬斷面,輕聲說了句謝謝。

白唯夫把煙按進煙灰缸內掐滅,坐到他對面。

“你……”白唯夫似乎有些話差點脫口欲出,但又立馬截住了,他充滿了疑惑和猶豫,腦子裏塞着矛盾。

時安擡頭看他。

白唯夫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沒什麽,吃吧。”

白唯夫有時候忍不住想,他同時安在一起時,為何總是有雙雙沉默,無言以對的情況。時安不說話時,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哪裏說錯了做錯了。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

比如這一天。

音甀約他去游湖,他把時安也帶過去了。

音甀看着遠遠走來的兩個人,心裏忍不住搖頭。

白唯夫帶時安去買票,扭頭問他要不要釣魚時,時安就不說話,只搖了搖頭。

買好票後,白唯夫去找船。

許音甀慢慢踱步到時安面前,歪下腦袋看着他,“你生氣嗎?”

時安看着這個天真爛漫的姑娘,淺淺笑了笑,“之前是我莽撞,抱歉。”

“嗯……不不不。”許音甀晃着腦袋,狡黠地看着他,“我沒問這個,我是說,你生表哥的氣嗎?”

時安的笑容漸漸淡下去,轉而是疑惑,嘴裏說的卻是,“沒有。”

許音甀背着手低頭踢石子,“表哥他寫起小說來是一套又一套,可這個人吶,腦子一根筋,你有時候就算跟他明說,他可能都不懂哦。”

時安沒有再開口,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小姑娘的意思。

許音甀擡頭,看出他很緊張,咧開嘴笑了笑,“你的詩真的很好,我喜歡你。”

時安微微後退一步,臉上冒起紅暈。

白唯夫回來帶他們過去,許音甀歡呼着跳着跑過去,他扭頭同時安講話,發現他看着自己滿臉通紅。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

“我……”時安漆亮的眼睛盯着他,輕輕吐着氣,但就是沒下文。

白唯夫擡手摸了摸他額頭。

時安一彈,急忙躲開他,追着音甀就跑了。

游湖的過程中,時安也不怎麽說話,倒是音甀确實跟個喜鵲一樣,叽叽喳喳。

“時安哥哥,你看那邊。”音甀伸手指着遠處天水交界的草線,“那裏寬闊得很,前有水後有樹,最适合野餐了。”

時安“嗯嗯”應下。

“這水呀,和我小時候一樣幹淨,記得以前放學路上還和表哥過來抓過魚呢。”音甀側身将手伸入水裏,撥着水花。

“音甀,小心點。”白唯夫一邊劃着船,一邊留意着她。

音甀故意用手掬了水來潑他,“嘻嘻,我水性可好了,你不如擔心時安哥哥。”

白唯夫被潑了一身水,正欲講她,時安遞過來一塊手帕,白唯夫收斂住表情,接過手帕草草擦了擦臉和衣服。

音甀扭頭笑着看時安,“時安哥哥,你會游泳嗎?”

時安點了點頭。

音甀笑着鼓掌,“那太好了,表哥都不會游泳!小時候還是我叫我大哥救他上來的呢。”

白唯夫頭疼這位丫頭,“多久的事了?我現在會游泳。”

音甀聞言,情緒驟降,“這多沒意思啊。”

白唯夫無奈搖頭。

時安倒是被逗笑了。

音甀瞥見他笑,也跟着笑,“表哥你看,你這人多無趣,時安哥哥現在才笑出來。”

白唯夫擡眼看他。

時安與他對視一眼,默默扭開頭去看風景。

回去途中,音甀一直纏着時安,白唯夫看不下去。

“音甀,注意點。”

音甀直起身板,“又怎麽了嘛,時安哥哥都沒說話,表哥你煩什麽?”

白唯夫微微蹙眉,“他是脾氣好才不講你,你……”

“沒關系。”時安看了看抱住自己右臂的音甀。

白唯夫啞然。

音甀朝他吐了吐舌頭,繼續扯着時安往前走。

等二人将音甀送到酒店,天已經昏了下來。

白唯夫左右看了看,對音甀道,“不去吃點東西?”

許音甀伸了個懶腰,“我困了,想睡一覺起來再吃,你們回去吧,我叫了酒店員工準備晚餐的。”

白唯夫點了點頭,叮囑她少不按時吃飯後,就帶着時安走了。

時安跟在後面,回頭看了看。

音甀站在酒店門口朝他笑了笑,轉身跑了進去。

白唯夫和時安并肩,看了看街邊,問他想吃點什麽。

時安開口道,“買的菜你還沒吃完,會壞掉。”

“你……你回去做?”

“嗯。”

“挺好的。”

白唯夫煙瘾上來了,摸出根煙來點上,又補了一句,“謝謝你。”

“不用謝。”

白唯夫看了他一眼,“你想要點什麽?我可以送給你。”

時安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白唯夫等了許久,沒有回應,終是不再提起。

第 2 章 (2)

枝。許是玻璃瓶的放大效應,又剛好正對着陽光,我看到蘭花的頸部已經生出了根須,這株水蘭是養活了。

龐哲看到我來了,也沒有多驚訝,把手上的畫冊往床鋪上随手一丢,我眼風刮到那是莫奈的畫集。

“你什麽時候看起印象派了?”我問。

龐哲眼神有點空洞,說:“九,你知道嗎?莫奈畫到最後眼睛都快瞎了,臨死還在畫畫,你看我在幹嘛?”

“你在休息。”我如實說。

龐哲顯然不滿意我的回答,一拳頭捶在床沿:“我根本沒有精神病,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九,他們一定跟你說了我的事吧?九,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為了防止龐哲做出過激的舉動,我立刻就肯定了他的問句,然後順勢說了下去:“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想跟你聊聊幼清,因為幼清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想聊什麽?”龐哲問。

我從包裏拿出之前寫好的問題提綱,遞給龐哲。龐哲拿過紙,沒有立刻回答上面的問題,而是抓住我的手,那雙曾經能裝下整個星河的大眼睛裏擠滿了恐懼,龐哲說:“九,我晚上睡不着,我總是聽見奇怪的聲響。”

☆、聽音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特別謝謝大家的評論!!!

不過,老實說,我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比你們害怕。

我其實膽子特小。

龐哲聽力不太好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龐哲恐怕真的出了精神問題。幼清隐約跟我提過,龐哲特別怕黑,只要房間裏的燈一暗,只剩下模糊的聽覺,他就像被整個世界抛棄了。

“你都聽到什麽聲響?”我問。

“我夜裏有一次被尿憋醒,聽到枕頭邊有衣料摩擦的聲音,一開始我以為是窗簾布被風吹到我枕沿上,當時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就沒多想,徑直起身去撒尿,回來的時候開燈檢查了一下,窗戶被鎖得好好的。我後來就長了一個心眼,每天睡覺前一定檢查一遍窗戶。”

“那你後來有再聽到這聲響麽?”我問。

“有,而且,除了摩擦聲,我總聽到地板有突然爆裂開來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小心翼翼踩着地板過來,我也有留意過窗簾架。”

“窗簾架?”我很詫異。

“對,窗簾架。正常情況下,窗簾布如果被風吹動,簾布頂端的起針會跟窗簾架碰撞,産生聲響,我以前學畫的老師特別提過,起針動了的話,陰影刻畫就會不一樣”,龐哲一面說,一面走到窗戶邊,移開了一扇窗。我跟着走過去,張望了一下,只覺悶熱撲面而來,離窗戶半米左右立着一面牆,這也是醫院防止病員從窗口逃跑的辦法,盡管,窗戶外圍已經設置了防護欄。

我一時悲從中來,心想龐哲擅長作畫,一顆七竅的心自由灑脫,如今卻囚作籠中鳥,境遇着實凄慘。

“我白天經常對着那面牆想幼清,有一次夢裏,我看見她坐在這面牆的頂端,穿着粉紅色的小套裙,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手袋,她的腳淩空懸着飄蕩,我朝她喊話,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我看見鮮紅的眼淚從她的內眼角落下來,你說奇怪不奇怪,我一個聽覺不好的人,竟然能聽見她朝我喊話。”

我神經一緊,下意識地問:“她對你說了什麽?”

“她說她頭皮很疼”,龐哲眉毛微微蹙起,“可是我見她的頭發梳理得很幹淨,盤起來,還抹了油。”

我一開始是靠着窗沿聽龐哲講話的,饒是大白天,我還是被龐哲的精神幻想吓得不輕,起身的瞬間不小心打翻了放在窗沿邊的玻璃瓶,裏面的草蘭飛濺而出,玻璃碎了一地。龐哲因為離我很近,赤足穿着拖鞋,腳背被玻璃渣子擦出了血痕,我立刻蹲下來查看,這時候龐哲忽然拍拍我的肩,眼神越過我,定定說:“別動,你看你後面。你看誰來了?”

我下意識想要尖叫,可肚子裏像是塞了棉花,根本無法發聲,只覺渾身汗毛倒立,大氣也不敢出。我的太陽穴像被貼了冰塊,神經緊繃着,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剛出地鐵口遇到的報刊亭大爺,大爺說:“這康複中心裏頭,邪得很,我勸你從我這兒買個符去。俗話說,從哪兒來,回哪裏去。你拿着我這符,等會能再回我這裏來。”

龐哲将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想扳過我的肩膀,我死死閉着眼,甚至拿手捂着眼睛。我以為我快要吓暈過去了,甚至無比希望我能立刻暈過去,但我的腎上腺素保證我肺裏呼着氣,順便把心髒收縮的速度調快了一點。

“你不要害怕,你看看它。”龐哲在我耳邊安慰我。

“不行!我不想看!我想回家!我想回家!”這句話從心底裏喊出來,我的眼眶一熱,哭了。康複室的房門霍然大開,我從塞滿了眼淚的指縫裏模糊看到了一個白制服的身影,再細看,是之前那位放我進來的前臺小姐。她朝我走來,我肩往下一斜,巧力掙脫了龐哲,一把抱住了前臺小姐。

“梁小姐,你已經超過30分鐘了你知道嗎?我在門口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有沒回應我。”前臺小姐有些生氣,但看到我哭花了臉,也就沒有繼續訓下去。她抱住我的肩膀,說:“你別怕,跟我走吧。”

我低聲應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康複室。我根本不想知道誰來了,我害怕我轉身的瞬間也會看見牆頭坐着幼清,盡管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盡管我知道她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仍舊無比害怕。

“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找一個心理醫生幫你排遣一下剛才留下的心理陰影。我不是吓唬你,龐哲住的那間康複室,以前出過事,他房間的那面牆,真的流出過血,他嘴裏說的,也不一定是瞎編。”

前臺小姐的眼睛像琥珀,我望着她純淨的眼睛,心下聚滿了恐懼。我不敢多問,但又無比好奇。

冥冥之中,我有一種被看見的直覺。這種直覺一閃而過,令我抖生寒意。我忽然意識到,我回不去了。我雖然走出了康複室的門,卻一腳跨進了更深的、令我怖怕的境地。這種境地,并不是別人推着我走進的,是我自己找上門的。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雖然我性子上軟了點,但并不是容易服輸的個性,既然已經跨進了,不如讓我的好奇心更沉醉其中一些。

“你說的那個牆壁流血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是不是六年前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問前臺小姐。

前臺小姐顯然很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微微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

六年前,城郊那邊突然要做一場法事,請了當時所有能請到的住持,由住持領頭,帶着座下兩百弟子唱經,其中就有幼清的奶奶和董奶奶。這一唱就唱了七天,唱經回來的人都說,城郊那片特別邪門,具體怎麽邪門了,各有各的說法。聽說當時正值梅雨,空氣潮得不行,那香爐裏的燃香總是點了不到半刻鐘就熄滅,點起的蠟燭火焰渙散,根本無法聚攏,大家都很着急,最後白馬寺的住持元集大師一人搭了個臺,坐着從正午念到夕陽西下,第二天,天空放晴,氣溫爆升十度,而且一熱就是十來天,把還沒入夏的人們熱了個底朝天。如果說一開始大家對到底是白馬寺的元集大師厲害還是長青寺的雲旗大師厲害有疑問的話,那麽經過城郊一次唱經,元集大師從此在住持屆地位徹底穩固,成為業界排名第一的住持。

據說,元集大師最厲害的地方在于聽音。彼時有個做生意被朋友騙了好幾百萬的落魄商人叫林盛,窮盡身上最後一筆金,上白馬寺找元集大師。他問了元集大師兩個問題,第一個是卷走他錢財的朋友去了哪裏,第二個是能不能追回騙款。元集大師說,你有沒有辦法把朋友的聲音拿給我聽聽,那商人回頭把上法院傳證的電話錄音放給元集大師聽,放了一半,元集大師說,這個人現在在西南方向,但是這錢怕是保不住了,所剩無幾。後來警方查明,那騙走錢財的朋友果真藏匿在了西南方向丈母娘的娘家,但錢已淪為賭資在賭場花銷掉大半,只剩下十五萬左右。商人從追回的錢款裏捐了五萬給白馬寺,買下寺內一殿的匾額。那商人本來就是做裝潢生意的,叫了工程隊,給白馬寺的正殿大雄寶殿重新修葺了一番,給寺內僧人的住間都裝了空調。元集大師在一次早課後,遇到來殿內參拜的商人,對他說,你的生意只能跟男人談,切莫跟女人談,謹記。當時,商人正在談的一個項目負責人就是女性,項目非常大,一旦談成,商人基本下半輩子都不愁了。有了上次的教訓,商人謹遵住持授意,在投标的節骨眼放棄了競标。果真,三個月後,那項目黃了。

我出了康複中心以後,沿原路返回,我心想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報刊亭坐着的老爺爺,從他那裏買一個護身符,畢竟老爺爺提前告訴了我危險,奈何我初生牛犢不怕虎,自己跳進了大坑。可是,就像所有故事裏都會有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一樣,那個老爺爺連同報刊亭都不翼而飛,我進地鐵口的時候還在恍惚,不知道報刊亭一遇究竟是我的黃粱一夢還是真人現世,因此無比心疼那沒買的護身符。

☆、畫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評論!!!

第 4 章 史上最強的蟻王

尼特羅走了,梅路艾姆目送他的離去,直至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念為止。

“諾布的空間系能力?真是方便啊。啧啧,要是螞蟻裏面有人會這樣的能力就好了,這可是逃跑、暗殺的不二法門啊。”梅路艾姆略帶羨慕的自語。“好了,礙事的家夥們都走掉了,現在來處理剩下的事了,師團長和兵隊長,哎呀哎呀,真是頭疼啊。”

看了一眼任然跪在地上一副請罪表情的蟻王近衛軍,梅路艾姆頓時又開始頭疼起來。話說這三近衛雖然忠心,但是卻一個比一個有性格啊。

“朕并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剛才也只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罷了。所以你們三個先起來吧,朕有事要宣布。”梅路艾姆低沉的說道。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單純的對普夫之前的插話表示不滿而已。“我知道你們三個,你們是我最忠心的部下,我的三近衛軍。尼飛比特*彼多、枭亞*普夫以及兔萌萌*尤匹”

“噢,王,您居然記得我的名字,噢,屬下該死,屬下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就知道王…您真是太好了。”蝴蝶男普夫一聽梅路艾姆的話中并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後,瞬間滿血滿狀态複活立刻開啓了話唠模式。枭亞普夫,蟻王三近衛軍之一,實力在奇美拉蟻中絕對是頂級的存在,就是比較缺乏強力的進攻技能。其念能力,蠅王和鱗粉乃愛泉都是偏向輔助系的。相比起三近衛敏捷系的貓女彼多和力量系的兔萌萌尤匹實力稍顯不如,不過這不代表普夫比他們兩人弱。當然這貨還有一點神經質以及一旦有事情牽涉到王就會激發其話唠屬性。當然還有外界傳聞已久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基佬屬性。

“喵!”貓女萌萌的叫了一聲表示存在。

“呃,兔萌萌。”紅皮肌肉男無限糾結中。

“咳咳,摩西摩西。”梅路艾姆不理那個進入自己世界無限自嗨的普夫,轉過身對着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蟻穴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這個聲音卻能傳到每一個還活着的螞蟻的耳中。“各位奇美拉一族的師團長、兵隊長以及其他戰士們,我是你們的王,聽到我的話後請在30分鐘之內到我的身邊來,我有事宣布。再重複一遍…”

“王你是準備召集其他的螞蟻喵?”彼多找了一塊幹淨的岩石盤膝而坐,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同時身後那根尾巴也随着彼多的語氣而晃動着。就如同一只對某一新鮮事物充滿好奇的喵咪般。

“是的,我想将還殘存的部下們都集中一下,我有事情宣布。”對于萌萌噠貓女的疑問來說,梅路艾姆還是很願意回答的。

“恕我直言,您的部下有我們三個就足夠了,剩下的那些弱小的家夥還不夠這個資格喵。”貓女的話中充滿着無限的自信。當然還順帶的鄙夷了一下其他的螞蟻們,三近衛的心中,不要說兵隊長了就是師團長也不值得一提。

“大膽,彼多你居然質疑王的判斷。”一句話又讓某只蝴蝶男到達了高啥狀态了。只要一牽涉到王這貨就是個二。“不過彼多也說的不無道理。”三近衛有三近衛的驕傲,高傲如他們是不會認同其他螞蟻。

“唉。”梅路艾姆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個世界這樣的危險,雖然奇美拉蟻先天比較強,不過說到底比起這個世界的最頂尖強者來說還是太弱小了。而且內部也不太和諧,梅路艾姆可不想走原著的老路,要知道他才重生啊,還沒活夠好吧。現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團結剩下的螞蟻們,原著螞蟻全數分化,投降的投降、單幹的單幹以至于被人類各個擊破。要知道奇美拉蟻也是螞蟻的一族啊,而螞蟻一族最大的優勢是什麽?團結和數量。就個體而言再強大的螞蟻也依舊是螞蟻,蟻多咬死象。這些道理梅路艾姆還是懂的。他又不是原著那個哲學系的家夥,沒必要裝深沉。作為重生者早已形成自己的價值觀,就算是重生與奇美拉蟻一族結合這點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他想活,同時還想活的更好。

“我自有斷決。”梅路艾姆算是回答了貓女的問題。三近衛的這種想法是天生的,梅路艾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必須盡快的整合現有的力量,來進行下一步的布局,多的不要,但最起碼要在獵人的世界自保才行。時間啊,只要給他們奇美拉一族多一點的時間,讓所有的螞蟻完全成長起來。到時候在這個世界上也将有立足之地了。

此時剩餘未死的螞蟻們也都向梅路艾姆這邊聚集了起來,剔除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兵蟻們剩下的師團長和兵隊長也就寥寥數十人罷了。戰鬥力如果不與整個人類為敵的話,算起來在全職獵人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一個頂尖級的勢力了。可惜原著面對的對象是整個全職獵人世界的人類,那麽奇美拉蟻一族在整個人類面前就顯得有些弱小了。人數不占優勢,本來螞蟻就是需要海量的蟲海戰術。雖然後期有個改造人的計劃來彌補人數上的不足,不過之前的作為實在是太高調了居然公然侵占了一個國家(算上ngl是兩個)從而讓人類高層恐慌以至于引來了會長的自殺式戰術。而且內部異常的不團結,基本各自為政,原本忠心于蟻後的螞蟻在看大梅路艾姆暴虐殺同伴的做法直接投降人類。甚至與部分回憶起以前記憶的螞蟻居然公然反叛,追随什麽前世的老大(螞蟻篇最後維爾芬尋找宰伊洛)。可以說原著梅路艾姆出生後的做法直接導致蟻群四分五裂,雖然聚集起來也不能抗衡人類但是至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待到最後一個螞蟻聚集過來以後,梅路艾姆也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所有的螞蟻後。發現了前世全職獵人中很多熟悉的角色,可以說目前還活着的師團長和兵隊長基本在前世的漫畫都有見過。按照前世漫畫的數據來看,奇美拉蟻一共有30只師團長。但是在蟻王出生之前尼特羅一個人就幹掉了16隊師團長。16位師團長全數戰死,剩下的14位師團長包括了動漫中出現的哈加(缺氧而死的獅子)、寇魯多(雷震子)、基度(被奇犽老爹一擊如來神掌幹掉的逗比豹子)、殺殘(被飛坦幹掉的蠍子)、維爾芬(後期回憶起人類記憶公然反叛蟻王确被兔萌萌吓尿的狼)、梅雷翁(養父被王幹掉而反叛的變色龍,神一樣技能弱雞一樣的體質)、佩基(變色龍的養父,非常博學,可惜被蟻王秒了的醬油)、布羅普塔(沒有什麽存在感,後期被兵隊長章魚陰了的龍蝦)、章魚老頭(投靠了人類,貌似是醫生)、烏龜老頭(管家類型的和事佬,不過從事和事佬事業時王覺得他話太多了被幹掉)以及基本上漫畫只出現了幾個鏡頭的螳螂、熊貓、鱷魚、比霍恩(牛,據說是力氣最大)。目前這14位師團長貌似都活着,至少梅路艾姆都看到了。當然除了師團長還有不少兵隊長,不過兵隊長實力普遍都比師團長差所以梅路艾姆也沒有細看,只是留意了幾個念能力比較突出的家夥。

在梅路艾姆打量師團長、兵隊長的同時,每一只在場的螞蟻也都緊張的看着梅路艾姆。有些是因為梅路艾姆的身份,是他們的王。這些我們可以用忠臣來表示,雖然原著由于蟻王暴虐的開場,一言不合就殺掉兩名師團長的做法導致這些忠臣基本投靠人類。有些是因為畏懼或是別有用心,要知道尼特羅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是讓這些家夥們吓破膽。那麽明顯在他之上的蟻王呢?就算想跑路,也得有這個膽子才對。這些我們可以用奸臣來表示,當然其中還有部分是回憶起人類記憶會反叛的反賊。無論是哪一種也好,這時都異常緊張的看着梅路艾姆。

“女王死了。”這是梅路艾姆凝視着一衆螞蟻們開口的第一句話,梅路艾姆觀察着每一只螞蟻的表情。聽到這個消息,螞蟻們有的面無表情,有的甚至有些竊喜,不過更多的還是悲傷。梅路艾姆都一一記下,遙想原著雖然有部分螞蟻已經有了不安分的想法或者說是不臣之心,但是更多的師團長确是由于女王的死以及暴虐的蟻王而投靠了人類。

“她的死與之前的那個人類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三個月後我會為她報仇。”這是梅路艾姆的第二句話,梅路艾姆對于女王的感情很複雜。雖然作為重生外加穿越者來說,對女王沒有什麽感情。但是梅路艾姆記得自己還未出生時聽到的那個溫柔的聲音。以及最後尼特羅想要毀滅蟻穴時,女王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拼死保護着還未出生的梅路艾姆,那時也是梅路艾姆完成進化最關鍵的時刻。那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即使她不是人類,但是母愛卻是不分種族的。于情,自己的這個身體是女王給予的。于理,女王對他有恩。所以這個仇無論如何也好,梅路艾姆會向尼特羅讨回來的。

“願意忠誠與我的部下們你們可以留下,不願意的可以自行離開,我不會阻攔。我給你們一小時時間考慮。”這是梅路艾姆的第三句話,說完這三句話梅路艾姆不再理會已經炸開鍋師團長兵隊長的隊伍開始閉目養神。說實話雖然梅路艾姆有團結奇美拉蟻一族的想法,但是強行将他們綁在一起反而對螞蟻們沒什麽好處。還不如讓部分有其他想法的螞蟻跑到人類的世界去轉移一些注意力的好。他只需要忠于自己的部下,并且增強他們的實力。

第 4 章 ☆、宋遇回家

滿是墨香的房間,其中還擺着幾盆盆栽裝飾,牆上還挂着行雲流水的書畫。好一個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白巧兒手中捧着從街上帶回來的話本子,裏面還穿插着幾幅畫像,可謂栩栩如生,白巧兒看得認真,正想翻面看看接下來那位女子有沒有找到那個負心漢。突然手中一松,一會,上方傳來怒聲:“你就是看這些書的?”

又被發現了。白巧兒用手支起,站了起來,毫不退卻地對上宋遇的眼睛,“對啊,我可是狐貍,要學的東西很多的。”

“很多?”宋遇合上了剛剛的書,接着白巧兒的話。

白巧兒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繞過桌子走到宋遇旁邊。“對啊,白靈說了,作為一只狐貍,要學會最重要的就是勾引人,勾引到越多,就是越厲害。”說着,白巧兒右手一攤,手掌處多了些紙張。“看,這是這幾天我在街上收到的書信。”

白巧兒彎下腰一張一張在桌上攤開,指着最上方說:“這是東城的李家二公子給的,文筆不甚好,相比之下,這個。”

白巧兒拿起第二排第一張,像炫寶的孩子一樣,“這個,西城張家大公子寫的,文筆可謂是真情實意,感天動地,細節細膩,就是字不太行。”

嘆氣一聲,白巧兒也将它放下,然後整張桌子找字寫的可以的書信。結果半天沒找到。

宋遇手中拿的手越拿越緊。“白巧兒你可真忙啊。”

“嗯,對啊。”白巧兒還在努力找出一張書法好看的,結果忙活半天都沒有,她直起腰揉了揉,“還是宋遇的字最好看。”

說完還轉頭對着宋遇笑了笑。

緊皺的眉頭一舒。白巧兒看他面色不對的樣子,湊上前揉了揉宋遇的臉。“宋遇,你怎麽不誇我啊,我這麽厲害。”

宋遇扭頭躲開她的手,“一派胡言。”

宋遇好像生氣了……為什麽呢,白巧兒站在那邊,思索半天,突然揚手支起一團藍光揮向桌子。“那宋遇不喜歡,我們就不看了。”

那桌上各家公子費盡心思寫的書信頓時化為灰燼。

白巧兒看着宋遇舒展開的眉眼。開心地湊上前去,拉着宋遇的衣角道:“宋遇,我好餓,該吃晚飯了。”

宋遇低頭,對上白巧兒乖乖的眼神,還帶着讨好。嘴角微揚。

“那巧兒想吃什麽?”

白巧兒高興地拽着宋遇,往屋外跑。“那宋遇,我們今天去外面吃好吃的吧!”

感受着手中的溫暖,面前人燦爛的笑容。宋遇覺得時間停住了,好像可以永遠保留在這一刻。

宋遇還是跟白巧兒說了宋家讓他回去的事情。

白巧兒正躺在宋遇的床上,瘋玩了一個晚上累的睜不開眼睛。“那你爹還會讓你出來嗎?”

宋遇站在床邊,他也在想,先前自己孤身一人,去哪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宋遇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她會等自己嗎?

“巧兒。”

“嗯。”好困,腦袋越來越沉了。白巧兒腦子裏一片亂。宋遇想說什麽啊。

“如果。”宋遇停住了,一時想不出合适的詞來。“如果,我回不來了,你會……”

“我會找去你家。”白巧兒搶着說道。宋遇怎麽磨磨叽叽的,現在只想把話說完趕緊睡覺。“把你搶回來做夥夫”

宋遇無言笑着。

天蒙蒙亮,陽光照在眼皮上一陣灼熱,眼睛勉強地睜開一條縫。被子半掩在身上。面前好像有什麽衣服,白巧兒伸出爪子抓了一下,摁住軟軟的東西,還有溫熱的體溫。

紫光環繞,一個少女正躺在床上。白巧兒擡頭看。果然是宋遇。

不過。是睡熟的宋遇。白巧兒看着他的側顏,平靜的面龐看上去很溫柔。可是這張臉在自己犯錯的時候,眉頭就會緊皺。細細觀察,宋遇的臉還透着紅暈。很可愛。看着看着,白巧兒只覺喉頭幹澀。她爬起來,趴在宋遇的身上,盯着他的薄唇,上次摸過手感很好,不知道其他感覺好不好,看上去像紅紅的果子。白巧兒想嘗嘗,但事實她也這麽做了。

輕輕碰上,軟軟的,微涼。

白巧兒剛想進一步再咬咬看,但是面前的人好像要轉醒。白巧兒立馬像遮掩的孩子一樣,收回頭,雙手支在宋遇的兩邊。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宋遇。你醒啦。”

宋遇一開始只覺得身上有些重,沒想到一睜眼就看到白巧兒如此躺在自己身上。臉上迅速紅了起來。

“宋遇,宋遇,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家啊。”

宋遇扭過頭,盡量避開她的視線,太過灼熱了。“嗯”

“宋遇。那你能不能先做好飯再走啊。”

肚子又餓了。

“嗯”

“宋遇最好了!”

白巧兒開心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宋遇,那我去換衣服給你送行。”

宋遇看着她,她怎麽看上去那麽高興?

本來還想多待一會的,可是宋家的書信又送來,還是那幾個字。“速回。”

接下來的幾天。白巧兒一個人呆在竹屋裏,看看話本子,寫寫字。無聊了,就去城裏聽聽書,和林子裏的妖玩一玩。每當她玩的精疲力盡時回到竹屋,躺在床上。總會不假思索地喊道:“宋遇!我餓了!”

回答的只有寂靜。宋遇不在了。明明宋遇沒有按結界,為什麽自己沒有絲毫想跑的心呢。白巧兒覺得自己一定會被下咒了。

“琪琪,宋遇他什麽時候回來啊。”白巧兒問道旁邊的鳥妖。

“多好的機會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要逃嗎?”那只叫琪琪的鳥妖說道。

“我……我……要是他回來看不到我怎麽辦啊。”白巧兒想着,宋遇會不會很失望。

那只鳥妖從石頭上跳下,繞着白巧兒左看右看,白巧兒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什麽問題啊。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除妖師了?”

白巧兒聽了差點從石頭上摔下來。“喜歡?”

自那以後,白巧兒就吃不好睡不好的。日思夜想,自己難道真的喜歡上宋遇了?想到那天宋遇軟軟的唇,白巧兒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好像要跳出來。

就連做夢,都夢到了宋遇。夢裏的宋遇很溫柔,站在自己的面前,輕輕撚起下巴,慢慢地靠近,溫軟的唇貼在一起。

白巧兒整天在這些夢裏昏昏沉沉,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除妖師了?”

自己難道喜歡上宋遇了?

第 4 章

國木田獨步爆發,“為什麽要點這種超辣的!”

太宰治的聲音都啞了一些,嘶着氣說道:“咖喱要辣一點才好吃。”

在太宰治不留餘力的鼓勵下,中原中也和國木田獨步都硬着頭皮再吃了幾口,不同的是國木田獨步很信任太宰治,真的硬撐到全部吃完了咖喱飯,中原中也則吃了小半分就放下勺子,看窗外的風景來緩解口中的辣味。

“吃完了!”太宰治雙手合掌,開心地說道,“蘭波,你去我那裏住,我今晚拼酒。”

中原中也對喝酒很敏感,“有好酒嗎?”

他笑着說道:“我的工資可不多,沒那個閑錢買酒,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今天就喝簡單的原酒。”

中原中也發出“嘁”的一聲,太宰治裝作沒聽到。

國木田獨步趕緊拉住太宰治,“那是女孩,你怎麽能大晚上找人喝酒?”

太宰治驚訝道:“你覺得我會對那種沒胸沒屁股的小女孩有興趣嗎?國木田,你想多了。”

中原中也咬緊牙關,不能生氣,這家夥故意在氣他。

不就是沒吃完咖喱飯嗎!

他拉了拉脖頸上令他不自在的緞帶,為了和這套黑白格子裙子搭配,太宰治還特意讓他綁了一個緞帶來掩飾脖頸上的微凸,畢竟他離長出喉結的年齡也不遠了。

看出太宰治和“蘭波小姐”之間純潔的關系,國木田獨步放棄勸告,“第二天別遲到。”

太宰治對他的信任給予回應:“嗨!保證不耽誤工作。”

中原中也端起涼了的茶喝了一杯,眉峰斂然,喉嚨中火燎般的熱辣散去,留下淡淡的餘香。

太宰,看來你又忘了一件事情。

他發起酒瘋來,通常倒黴的都是其他人,而不是自己。

晚上的時候,太宰治買了一大堆的原酒和蟹肉罐頭,興高采烈的說和他分享。兩人一起去了太宰治的住所,太宰治居住的地方是武裝偵探社的員工房,充滿了和室風格,睡覺的地方也都是最簡易的榻榻米。

把東西堆在桌子上,中原中也就盤坐在地,任由裙擺淩亂,暴露出一部分大腿。

“拿杯子來。”

他使喚着晚上格外聽話的太宰治。

中原中也對蟹肉罐頭不算喜歡,也不算讨厭,可是看見太宰治滿嘴塞蟹肉的舉動,忍不住動作頓了頓,“你這麽喜歡吃蟹肉,為什麽不買新鮮的蟹肉,六月份應該有吧。”

“這你就不懂了,中也。”太宰治吃的速度極快,“六月份的螃蟹不夠肥美,要入冬前的螃蟹才好吃。”

“最重要的一點——”他端正态度,臉色嚴肅,連帶着中原中也也挺直了脊梁。

太宰治傷感道:“太貴了。”

中原中也以手扶額,不想和這個經常窮神附體的人說話,翻開玻璃杯,專心致志地給自己倒酒。

透明的酒液流入杯中,散發出濃郁的酒香。

原酒是剛釀出來的高度酒,酒精含量比中原中也喜愛的紅酒要高,太宰治幸災樂禍道:“你喝的了嗎?”

激将法永遠對中原中也很有作用。

明知道酒量不行,中原中也仍然死鴨子嘴硬,“我可比你愛酒。”

這一點讓太宰治覺得十年前的中也和十年後沒什麽區別,一樣容易掉進陷阱。

太宰治想到他後來喜歡抽煙的德行,提了一句,“以後不要抽煙了。”中原中也一口飲盡杯中之物,凜冽的眸子斜睨太宰治,“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在黑手黨裏總要應酬幾次。”

太宰治端起酒杯,苦惱地說道:“你讓我抽了很多二手煙。”

中原中也被喉頭的酒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

他的背部被太宰治輕輕地拍了幾下,脊梁不經意間發麻,可謂是魔鬼的溫柔。

中原中也擡頭看對方。

房間中,脫去了風衣的太宰治單膝支起,坐在地板上,裏面的服裝卻和自己習慣穿的款式有點相近。

“太宰——”

中原中也呼喚對方的名字,多出了一點嗆過後的鼻音。

“嗯?”太宰治的眼睛睜得沒有白天那麽大,姿态慵懶,放下了那些沒有意義的僞裝。

他眼眸半垂,注視着中也,又透過中也看另一個人,夜晚的陰影在眉宇蒙上了一層朦胧之色。這樣危險的神态恰巧是中原中也最熟悉的模樣,中原中也灌了第二杯酒下肚,大聲說道:“陪我一起喝酒!吃蟹肉算什麽!”

奪過太宰治的杯子,倒滿酒,中原中也把他塞到太宰治的嘴巴邊,“給我喝!”

這一刻,他豪氣萬丈!

太宰治連忙說道:“不要灌酒,我、我能喝!”

後面暫時消音。

因為他看見中原中也·小姐一屁股坐在矮桌上,拿起酒瓶就往他嘴裏灌酒,“咕嚕咕嚕——”太宰治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酒裏了,“我的夢想——是——”又是幾口烈酒灌進去,酒氣沖天。

“和美女——殉情——不是被你——灌死啊——”

十二歲的中原中也沒有日後的穩重,一杯倒的體質讓他直接發起酒瘋,“哈哈哈,太宰,你現在就像是一條撲通亂跳的魚,不對——還是一股螃蟹味道的青花魚!”

中原中也扯住他的衣領,“太宰,把你的手機給我,我要給你拍幾張照片!”

太宰治雖然被迫喝了不少酒,但是神智清晰,“不要。”

“啊,管你要不要。”中原中也的性子向來有點霸道,伸手就往他口袋裏拿東西,鑰匙、身份證、錢夾都散落在地,還有一張武裝偵探社的證明,中原中也對那些不在意,拿起手機就打開,結果迷糊了,“還需要密碼?”

太宰治擺脫他的糾纏,“這什麽年代了,手機肯定有密碼保護。”

中原中也盯着手機屏幕,上面要六位數的密碼。

他的頭腦一會兒理智,一會兒暈眩,手機上的圖案都看不太清楚,“密碼啊——你會用什麽密碼?”

太宰治湊過來,“你猜猜看,會不會是我的生日呢。”

中原中也喃喃自語:“生日?你的生日是六月一十九號,年份是什麽來着,你比我小一個多月。”

年月日輸入進去,不對。

中原中也用為數不多的腦力去想數字,哪六個數字呢?

“就憑你這蛞蝓的智商,猜得到才奇怪。”太宰治翹起唇角,臉上也多出熏醉的淺紅,中原中也最受不了刺激,咬咬牙,想也不想的在上面輸入一排數字:“040618”,密碼鎖被打開了!

太宰治的酒氣一消而空,猛然低頭去看手機屏幕,“你怎麽會知道?”

這和中也的智商不相符啊!

中原中也打了個酒嗝,懶洋洋道:“你前段時間不是在森醫生那裏找到很多安眠藥嗎?”醉酒的狀态下,他完全搞混了兩個太宰治,把對方當作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你吞咽了大量的安眠藥Calmotin,在生日前一天準備愉快地來一場自殺,想死在生日當天,結果那天晚上森醫生回來了,直接把你開膛洗胃。”

第一次自殺失敗的經歷,必然印象深刻。

中原中也不屑道:“你覺得你幹了這種蠢事,我一時半會能忘記嗎?”

對于其他人而言遙遠的事情,對中原中也來說,實在是太近了,根本沒辦法忘掉。

六位數字最适合的就是“時間”。

能夠讓太宰治覺得特殊到可以當密碼的數字,定然是他人生中值得一說的日子——比如說自殺未遂,緊接着在生日當天什麽禮物都沒有,被關進拷問室裏“玩”了一天。

“再說了——”中原中也拍桌大笑,“你會特意說‘生日’,這足以說明‘生日’是最接近的!”

太宰治了解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照樣了解他!

太宰治怔愣,明白了某些不解之處:“怪不得——在那件事情之前,他先把你支開了。”

三年前,森鷗外把他的好友織田作之助算計到死,又借機讓他“自願”離開港口黑手黨,鏟除他幹掉森鷗外上位的可能性。

這其中的內幕重重,涉及一張名為“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東西。

有了這張許可證,國家機構就要對港口黑手黨的非法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了直接插手的理由。

中原中也和他同為黑手黨幹部,本該也成為森鷗外博弈的“棋子”,但是中原中也卻被森鷗外安排去了國外處理事物,直到半年後才回來,從始至終沒有參與港口黑手黨與異能特務科、Mimic的交鋒。太宰治心想,森鷗外怕是也看清楚了中原中也的性格,認為他可怕的直覺和判斷會壞了事情,幹脆讓中也在事後再回來。

“如果是你的話——”太宰治的話模糊不清,臉上多出啼笑皆非,“你大概會代替織田作,殺了那個該死的Mimic的首領紀徳,維護港口黑手黨的安危,然後把Boss氣得吐血。”

Mimic的首領紀徳擁有預知未來幾秒危險的能力,假如當時他和中也聯手,殺死紀徳的概率非常大。

絕對的實力可以打破“預知”!

重力操控,污濁侵蝕,無效化異能這些加起來足夠改變命運。

太宰治壓制住發酒瘋的中也,扣緊他的肩膀,“中也,十八歲那年,你留在港口黑手黨內,不要離開!”中原中也醉得厲害,眼神朦胧,用腳踹身上壓着的男人,“我想去哪裏,輪不到你來管!給我讓開。”

太宰治到他耳邊吹了口氣,把中也弄得力勁松洩,“你留下來,我也會留下來。”

“中也,我在那一年會走,你攔得住我嗎?”

“你試試看!”中原中也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巴,把太宰治弄得一陣抽冷氣,“休想當膽小的逃跑者,你敢跑的話,我就把你的地址告訴你所有的愛慕者,讓那些女人天天來找你殉情!”

太宰治認真思考幾秒,得出答案:“這種事情——就算了吧。”

被那些女人纏上很可怕的啊!

大概發了一個小時的酒瘋,太宰治家裏的擺設就基本挪位,五六瓶原酒東倒西歪地落在地上、桌上。罪魁禍首中原中也就呈大字型地躺在榻榻米上,霸占了太宰治唯一睡覺的地方,身上的高檔衣裙變得和腌菜沒什麽區別了。

太宰治把他安頓好了之後,抹了把熱汗,為了對付酒瘋狀态的中也不算容易。他一屁股坐在中原中也大小姐的身邊,見中也睡得十分香甜,他伸出賊手,捏住黑白格子裙擺的一角,輕輕一掀,白嫩的大腿露出,也把裙子下最引人遐想的地帶暴露出來。

太宰治一臉失望,喃道:“我還以為會是豹紋內褲。”

居然是白色。

睡夢中的中原中也打了個噴嚏,身上多出一層被褥的重量。

似乎有誰在低聲說道:“晚安,中也。”

夜晚的燈熄滅,房間裏一片寧靜,酒香蘊繞在鼻息之間,安撫着沉睡的中原中也。

作者有話要說:

圈圈:晚安,中也小天使~

【蘭波】這個名字的梗子來自于三次元的中原中也。

百度百科:備受年輕人喜歡的、昭和詩壇最耀眼的日本明星詩人中原中也,被譽為“日本的蘭波”,同時在翻譯法國詩歌方面也作出了不小的貢獻。

第 1 章 作品相關

洛神未兮

作者:三生小妖

【內容簡介】

所謂情,能訴說者,皆不是情。他愛她?為何會親手殺了她;她恨他?為何又寧願拿永生換今日,只為把自己嫁給他。

她是女娲後裔,身負神族血統卻為了遠渡劫難甘做一條小小蛇妖。然而所為劫,無論渡否,皆是劫。——洛未兮

“明知你是劫,我亦不悔,只為愛你,傾盡所有。”

他本是天庭德高望重的上仙,修的是無情大道,無情無欲無愛無恨。一錯念,便是萬劫不複。——東華

“因為你、曾經的千年萬年都成了空白,再多的年華抵不過你微微一笑的瞬間,為什麽、我總是不明白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是神器之靈,只為一個諾言甘願守護她千年萬年。但諾言,終究只是他自己的諾言。——幻連

“傾我一世年華,只願護你此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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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天帝為一己私欲将上仙東華放逐下界歷劫。年少的他結識了第一個真心将自己當做朋友的女娲後人未兮,卻因她的蛇尾錯把她當做妖怪,将劍深刺于她的胸口。

這一劍,斬碎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斬逝了她母親的生命,斬斷了她與他知心相待的情誼。

五百年後,重生的未兮以為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蛇妖少年,陰差陽錯地成了東華的弟子後整日惶惶不安,但最後卻發現,這個上仙不太冷。相知相伴直到相離,為何到最後一刻他都不願再回頭看她一眼。

而那個默默守護在她身後的男子幻連,寧願背棄天下也要護着她,但她一心只想守護和東華之間的羁絆,不惜與他為敵。當最後發現幻連所承擔的本是自己的責任之後,未兮又該何去何從?是選擇揮劍斬斷與東華的羁絆還是堅守着心裏那難以言說的情意。

當未兮跪在東華門外苦苦祈求時,得到的卻是他絕情的一句“你我早已師徒緣盡。”

當她冷漠以對将東華拒于門外時,他卻又不惜換掉身份默默相伴。

當她終于願意面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時,卻又要用性命來換。

“東華,若還有來世,我便許你三生,一生癡念,一生癡纏,一生不悔。”

“洛兒,我不要什麽來世,不要什麽三生,我只要此生此世,你在我身邊,安好如昨。”

臨終托孤

縱然舍掉三千浮華,安能換你一縷薄情。

哪怕三生三世,皆為你生,皆為你逝。

明知你是劫,我亦不悔,只為愛你,傾盡所有。——洛未兮

因為你、曾經的千年萬年都成了空白,再多的年華抵不過你微微一笑的瞬間,為什麽、我總是不明白你才是我想要的。——煜黎

為你、我願意獻出一切,為你、我願意承擔一切,所有業障由我來承擔,所有劫難由我來背負,我只願換你依舊天真無邪。——幻連

鑒于了解了一些讀者的反饋信息,首先呢,小妖要交代一下,這裏仙人的名字叫煜(yu)黎【玉黎】,號“東華上仙”所以也有人叫他東華,**師叔的名字叫阜(fu三聲)今,號“莫離仙師”所以也有人叫他莫離。未兮姑姑的名字叫緋(fei)靥(ye),本來因為個人喜好古文字才琢磨的名字,不過既然大家覺得簡單點好,那在文後面出現的人名字都會以簡單好記為主。希望大家在知道了名字的發音之後不會再覺得此文難懂了,不然小妖很受傷的。~~T_T飄過~~~

第 4 章 季夏:輕輕踢了他一腳

第4章 季夏:輕輕踢了他一腳。

“……哥,哥你還在麽?”

聽筒另一頭,久久聽不到他的聲音,蘇小雯急地嗚咽,“哥你說句話啊。”

“我在。”季夏将手機重新貼回耳邊,音量不大卻格外熨帖穩妥:“你別怕,他跑了。”

跑了?

什麽跑了?

蘇小雯趕緊擦擦眼角滋出的潤意,壓着聲問:“哥你遇到僵屍了?”

“嗯。”季夏學林牧惜字如金。

蘇小雯愣兩秒,跟個機關.炮開始突突:“你不是回去了麽?在哪兒遇上的?他跑了不會還回來吧?哥,要不今晚我跟你一起值夜班吧。不行啊,明天早、八!”

她一下問了太多問題,季夏有些轉不過來,暈頭轉向回憶着,一句一句回:“我在馬路上,快到地鐵站遇上的,他往東邊跑了,暫時應該不會回來……學校裏有天師。”

最後一句他猜的。

不然,藏好好地幹嘛跑出來?

女生宿舍樓下,幾名醫護正用擔架将面色發白、渾身抽搐的女孩從樓上擡下來,救護車附近聚集了不少圍觀看客。

聽他說有天師,蘇小雯吸吸鼻子,雷達似的在人群中搜索,尤其定格在救護車附近。

這樣有目的地找,還真就讓她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男生。裝束和普通學生別無二樣,身前額外斜跨着一只灰布包,布包左下角繡着顯眼的黑白圖樣。

“季哥,我好像找到了,你等我湊近點看噢。”

蘇小雯擠開人群,借救護車透出來的光徹底看清,那團黑白是一塊掌心大小的八卦圖。

不用問,布包主人肯定就是季哥口中的“天師”。

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倒是挺年輕的,要不是季哥提醒,任誰都以為這只是來湊熱鬧的學生。

伸長脖子去看被送上救護車的舍友,目光落到某處,一瞬無比震驚甚至是驚恐,繼而退出人群跑遠。

“等一下……”

“雯雯。”宣蓉六神無主過來拉她,“班導還沒來,你陪我送心心去醫院吧。”

真是天師,就算那僵屍回來也不怕,現在心心這邊最要緊。蘇小雯果斷放棄追過去,和宣蓉一起上救護車。

霓虹光影閃爍着,伴随一陣急切鳴聲消失拐角盡頭。

*

“師兄,有個女孩被僵屍咬了,師兄?”鐘時琴急忙跑回去,卻不見黎行人影。

他邊喊邊找,冷不丁看見樹上垂下兩道紅繩,“師兄你幹嘛呢?”

“僵屍跑了。”黎行跨坐枝頭,乜他一眼繼續拆紅繩,“保不準還會回來,我得在這兒守着,你趕緊帶着生糯米去醫院。”

“記住,是生的。”

鐘時琴這會兒倒不犯蠢了,為難地撓着鬓角,“師兄,那是醫院。我帶着糯米去,人家以為我搞迷信呢。”

“誰讓你光明正大地去了?”黎行把拆下的紅繩扔他頭上,嘆口氣改變主意,“……算了,叫你呂師兄去一趟。”

*

救護車一路疾馳進最近的市第三人民醫院。

目送方心怡被推進急診室,蘇小雯心不在焉地安慰着宣蓉,等輔導員趕來,借口上廁所又給季夏打去電話。

季夏此時正在換乘地鐵1號線。

“季哥,我到醫院了。”蘇小雯躲到拐角,回頭瞥眼急診室小聲問:“被僵屍咬了,是看不好的吧。”

“不一定。”正好一班地鐵開過來,季夏進去後随便找了個位子坐下,“有僵屍血清或是生糯米,都好辦。”

前者不易得,後者還是很容易的。

蘇小雯:“這麽晚,也沒地方買糯米啊。”

“你沒有天師有。”

“天師……”提到這個,蘇小雯就來氣,“他看一眼就跑了,我都沒叫住。”

“天師不會不管的。拖得時間長了,你舍友會同化成僵屍,到時候更麻煩。”他合理猜測:“學校裏應該不止一位天師,有可能跑回去報信了。”

這邊剛說完,蘇小雯就看到遠處急急走來兩個人,身前斜跨着娃娃臉男生同款布包,布包左下角一樣繡着八卦圖。

“還真是!天師來了,季哥我先不跟你說了。”蘇小雯匆忙挂了電話回到急診室門口。

原以為天師會很快過來,沒成想等到急診室的門開了,也不見那兩人。

“初步判斷病人是急性貧血。”醫生将繳費單給她們,“我們先給她輸了液,再住院觀察一晚看看。”

宣蓉和輔導員打起精神,得知只是貧血,虛驚一場松了口氣,只有蘇小雯緊緊皺着眉,隐約明白了天師為什麽不現身。

——誰會想到是被僵屍咬的呢。

病床随後被推出急診室。方心怡雙目緊閉,臉色依舊白得吓人,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遲早跟季哥說的同化成僵屍。

得想個辦法支開其他人讓天師來治。

去病房路上,蘇小雯不停轉着她的小腦袋瓜,真是用的時候才知道容量有多少,這會兒愣是一點轍都沒有。

怎麽辦?

“方心怡應該沒事了。”輔導員繳完費用回來,走到病床前給人壓了壓頸間的被子,随後就對她們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在這邊看着。”

“好。”沒等蘇小雯想出合理的借口,宣蓉拉她一起離開,見她時不時回頭,放寬心反過來安慰:“放心吧,醫生不也說是貧血嘛,休息一晚就會沒事的。”

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蘇小雯憂心忡忡,應她一句再次回頭。

走廊另一頭過來了兩個男人,正是剛才在大廳看到的天師,他們徑直停在方心怡病房前,禮貌地敲了三聲門。不久,房門被人從裏打開,兩人沒有任何停留就進去了。

輔導員請他們進去的?不對吧,輔導員……

眼前忽然冒出輔導員給心怡壓被子的舉動,抓着被子微微擡起再放下,像是在确認某件事,之後就急着把她們趕走。

這麽說,輔導員也知道心怡是被僵屍咬了?那她就放心了,只要天師在,心怡就有救了!

蘇小雯不在這件事上繼續較真,電梯上來後,拉着宣蓉進去。

*

彼時已過十點,季夏抵達便利店附近的青岩街站,下車收到蘇小雯報平安的信息:【天師給我同學治療去了,明天我再去看看。】

季夏用指頭戳了個“好”回複過去,迎着月光發現,兩天沒剪的指甲又長了,他加快腳步回到店裏。

“回來了,怎麽去這麽久?”林牧還沒有走,一只手抵着耳朵側身看過來,眼神說不出的幽怨。

他實在不想再聽餘頌今網戀被甩那些事了。

季夏先到收銀臺找指甲鉗,言簡意赅:“小雯舍友被僵屍咬了。”

“哦,被咬了。那我……”林牧反應過來音量翻倍:“被咬了!”

“已經送醫院了,天師也去了,不會出事的。”剪完指甲,季夏舒服多了,再拿出锉刀将每一個指甲锉圓。

林牧大步跨到收銀臺前,仔細問:“怎麽回事?僵屍怎麽跑到學校去了?”

“跑到學校還是本來就藏在學校,不知道。”季夏将蘇小雯電話裏說的一五一十告訴他。

越聽,林牧的眉頭皺地越深,比聽餘頌今的網戀故事還累:“農業園區距離藤大不遠,八成就是同一具,但凡事無絕對,萬一是兩具……學校那種地方,瞞不了多久啊。”

季夏用紙巾包好剪下來的指甲,扔掉後才道:“他跑了。”

“跑了好啊。”餘頌今在邊上松口氣,又立刻扭過頭問:“你怎麽知道他跑了?”

“我在校外遇到了。”

“然後呢?你把他打跑了!”

季夏換了個更貼切的說法,“我輕輕踢了他一腳,他就跑了。”

餘頌今:……

林牧:……

這個“輕輕”和他們理解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吧。

林牧戰術性咳嗽一聲,叮囑:“僅此一次,以後不要随便暴露自己。隊裏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如今有個能把僵屍踢跑的在,餘頌今大方放了他,一整晚待在季夏身邊。

“店長,你不回家睡覺嗎?”

“我在這兒一樣的。”

倉庫裏有現成的折疊躺椅,餘頌今決定下半夜就睡在這兒,可比在家裏安全多了,還有人能聊聊天。

“季夏,你在僵屍裏什麽等級啊?能把別的僵屍一腳踹飛,不低吧。”

“不知道,我之前沒見過別的僵屍。”

餘頌今猜測他應該很強,否則林牧堂爺爺也不會放心讓他下山,而且雖然不大适應太陽光,季夏也不至于一照到光就起反應。拿這點來說,就已經秒殺普通僵屍了。

他得好好抱着這個大腿。

“今天你不是遇到一個嘛。對了,那個長什麽樣啊?”

“嗯……牙黃還有黑斑,身上臭的。”季夏沒有細看僵屍的臉,只看到嘴裏兩顆焦黃的尖牙,就覺得好醜。

“是這樣嗎?”餘頌今搜出網圖給他看。

網圖上的僵屍,牙畫得不明顯卻是白的,季夏眼睛斜過去,點評:“比這個牙醜多了。”

“我是問他長的……”餘頌今話說一半反應過來,季夏是僵屍,估計以僵屍的審美,就是牙好不好看。

他龇牙咧嘴地問:“那你覺得我好看麽?”

“你牙縫裏有菜。”

餘頌今老臉一紅,趕緊用牙線摳,也徹底歇了跟他聊天的欲望。

過了12點,困意逐漸湧上來,刷着手機昏昏沉沉閉上眼,感覺也沒睡多久,早上五點四十的鬧鐘就在耳邊嗡嗡響個不停。

餘頌今翻身關掉手機,動作幅度過大,吧唧摔下咯吱響的折疊躺椅,立馬清醒。

搓搓臉走出倉庫,店外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季夏的精神開始走下坡路。

他都這樣了,想必其他僵屍也不可能再出現。

“回去睡吧。”餘頌今走到收銀臺叩兩下臺面,叫他早點回去休息。

與此同時,藤大校園裏,黎行熬地雙眼通紅,抓了兩只紅衣女鬼也沒等到那具僵屍。

【作者有話說】

黎行:屍屍啊,你還回來不?給個準話噻。(抓狂)(揪頭發)(摔下樹)

季夏:被我踢跑啦~(悄悄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