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一口吃的

樓主笑意盈盈地迎上了楊律師,秉承着關鍵時刻不能要臉的精神絲毫不見尴尬。雖然吃不準他基于何種原因跑到廣場上瞎溜圈,也猜不準他陰測測的偷偷觀察了多久。可樓主從親爹臉上察覺不到任何的不自然神态。

還真是……要不怎麽說是親爺倆呢。

一把接過楊律師遞過來的紙袋子,“給我買的?”樓主邊說邊打開瞧,喲,真貼心,還甜甜圈呢,數一數有五個之多。即使有了鈣鈣,可這麽體貼的男人不養成閨蜜還真可惜了。

“嗯,打算給你帶回去的。”楊律師笑得和煦又和善,溫文又爾雅的。目光掠了掠長條椅那裏的王之夏,對樓主道:“不介紹介紹?”

對,介紹介紹。樓主捏着袋子狠狠一口咬了三分之一的甜甜圈又掉回了袋子裏,鼓着腮幫子牽着楊律師的手往回走。樓主自認不是一個急不可耐的吃貨,所以把這行為歸于現在腦回路分叉神經末梢偶有錯亂,急于補充糖份供整個身體支配。

王之夏婷婷的兩步也迎上前來。

“爸吾給泥——”

兩人同時盯了眼過來。

樓主當下羞恥地捂住了猶如齧齒動物圓滾滾的腮幫子,三下五除二……眼一瞪,咽住了。

不大好,憋得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的樓主覺得好像呼吸困難了。

“別吃了,還不吐出來!”夫人已經比楊律師快一步的自然而然的順上了樓主的背拍着。

樓主瞪眼悲泣地瞅她那個嫌棄的小蹙眉,你兇什麽兇你認為卡在一半的食物能成功吐出來。

楊律師有點幹着急不得要領地舉着手裏的咖啡猶猶豫豫地要送不送的,樓主當時,一把接過,豪氣地,掀了蓋子……

眼一瞪,就燙了!

就為口吃的,付出了這麽痛的領悟,也不知道是吓進去還是順理成章咽進去的。

“燙……”楊律師在淩亂中仍舊快速無比接過了灑了樓主一手的咖啡,從外套口袋裏刷地掏出一包紙巾遞給王之夏,“快給她擦擦……”

王之夏氣壓有點低默默不語的,一邊眼神打量着樓主一邊擦好了樓主的爪子。看着有點泛紅,手指尖小心地觸了觸,夫人這才出了聲。

“疼不疼?”

樓主緊着搖頭,可看着夫人眼神隐隐不大友善。立馬改用口的回答。

“沒事,不疼。”

呵呵,肯定起泡了。揍似為了口吃的。樓主覺得這麽面面相觑的也不大好,遂給倆人介紹起來。這是我們經理王之夏。這是我爸爸楊城。

“你好,王小姐。”

“你好,楊律師。”

大氣壓又恢複了正常值。兩人一副标準成功人士的握手言笑,再接下來是相談甚歡。作為打工一族的樓主迅速就給自己找好了定位,我就一抱老板大腿開車的跟班助理。人活着吶,一定要勇于學會自我調節不可,不然哪天非自燃自爆不可。

回去的路上王之夏開的車,理由是樓主受了工傷理應特殊待遇。這算工傷麽?樓主不曉得。不過管他呢,老板說啥傷就啥傷。唯一不高興的是,王之夏給買的襯衫弄髒了。樓主懷着這樣一種陰郁的心情跟着夫人一直回到了家。

洗手,洗臉,碧浪泡襯衫。從洗漱間出來後,王之夏一早換好了衣服在客廳等着了,手裏拿着燙傷膏。樓主覺得不必要,可姑姑認為必要。接下來就看着王之夏擠在指尖上挑起來一塊,然後細致塗開在已無大礙的手背上。

樓主這邊欣賞她低眉不語的專注神态,心想着不愧是姑姑,凡事認真的模樣還真就是好看。手上冰冰涼涼的塗開了,可舌頭火燎的麻木中帶着疼,還帶着牙膏的薄荷味道在嘴巴裏疼得一蹦一蹦的。

估摸着這應該是醫學上所說的陣痛。

放下了藥膏,紙巾擦幹淨了手,王之夏徑自把樓主這張臉提了過來。麻溜張嘴給醫生看舌頭。噴上藥,也冰冰涼涼的,感覺刺激着流口水。

“好點沒?”王之夏眨了眨眼舉着噴霧大有你不好我就再給你噴個三下五下的架勢。

咽下這口口水,樓主表示好多了,不過還有點疼,要不你給我瞅瞅。樓主幫她理着長發撩向耳後,王之夏幽幽的香貼到近前,吐氣如蘭的愈發的近。樓主趁此輕緩動作的扣了她的腦後,當機立斷吻了上去,抵着姑姑的唇。

“西瓜味的,你要不要嘗嘗?”

王之夏柔軟的小舌尖濕潤溫熱的掃在痛得蹦蹦噠噠的地方上按摩着,垂下的眼簾幽幽的顫,幽幽的好似一簾幽夢不知今昔何年可對于一頭色,欲熏心的獸這根本就不可能夠,怎麽能夠。姑姑身上的每一處摸起來都流連忘返的愛不釋手,食指大動的生吞活咽,口水橫流的一咬再咬,一咬再咬一咬再咬詞窮了。

直到,樓主被拎着後脖頸子無情揪開。

“不老實,還鬧!”王之夏冷起了一張俏臉,可她根本藏不住眼角的那一小朵柔情。

“是不是西瓜味的?”樓主根本不懼她,笑眯眯問着。

兩人對視着,王之夏顯得無奈,妥協之下輕輕點了個頭。轉而拍了拍身旁說道,“好了,下來吧。”

也不知道怎麽親的,滾來滾去就爬到了姑姑身上。不愧是女王氣息強大啊,不服不行。支着倆膝蓋爬下來在王之夏身邊穩穩當當坐好。她一副有話要講的樣子。

“今天怎麽想的,不怕你爸爸晚上回去講給你媽媽聽?”王之夏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

“講就講咯。”樓主認真看着王之夏,“嘴巴長他身上,我也不能給他拿膠帶封了對不?這多不孝順。”

她擔心的是楊律師和主任一合計,自己這身份準保提前曝光,怕樓主沒好果子吃。可擔心也沒用,紙包不住火,樓主已經做好了八年抗戰一朝壓縮解決的準備。

“一點也不怕?”王之夏身子倚着松軟的抱枕,眉梢輕挑了挑,眸光含笑。

“怕什麽?”樓主也笑道。

就是嘛,怕什麽的。兩個人都笑而不語的。

王之夏的一雙手十根水蔥似的手指頭讓樓主挨個眼觀把玩了個遍,心裏頭有點那麽千言萬語的亂糟糟頭緒。問你愛不愛我?不行,膚淺。問你喜不喜歡我?用肺喘氣的廢話。我們現在什麽關系,情侶愛人,床上小夥伴?王之夏甩兩巴掌都算輕的。

俗話說菜刀砍電線,冒了火花又聯電又或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這電光火石一閃間有了想法的樓主撒丫子就跑,在包裏摸出錢夾子端在王之夏面前一一攤給她看,有工資,有理財的,有股票賬戶的,有定期的。死期的存單在家,理財的錢爸媽給的由楊律師在打理。股票是和王佳明一起玩的他在弄,本金已經出來了,現在都是賺的錢在操作不過具體多少王佳明告訴過我我沒記住,等下打個電話讓他彙報給你聽。名下有兩套房,一套是xx路這邊的,另一套在外地。沒車。就這些了。

王之夏靜靜凝視過來良久,樓主不知道她什麽想法,末了,她手伸過來,溫溫柔柔的揉着樓主腦袋。

“想包養我這是?”

“沒。我工資都是你發的。”頓了頓,樓主認真瞅着她,“以後這些都存你這,你讓我往東走我肯定朝西邊跑。我……我爸媽,我認為在我的開導之下對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他們的接受度是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可以提高的。你看,我老媽很喜歡子嫣,恨不得咬兩口的喜歡。所以看在孩子面上她都不會為難你……不是,她肯定不會為難你的!所以,在做好思想工作以後,以女朋友的身份跟我回家見我爸媽你願意麽?我是認真的,是以一個能負完全法律責任的成年人講出的這些話。”

所以,王之夏你到底願意不?

講完這一大通話,樓主覺得口幹舌燥頭腦缺氧有點繞的同時又異常清醒無比的等着王之夏的答案。似是又回到了數月前在她房間裏的那個晚上,也是頭腦發懵幹巴巴的緊張着等。

王之夏不講話,只是一雙仿佛在講着話的大眼睛溫情濃意的能柔出水來,在樓主堅強又不大堅強的心裏柔得搖曳出一圈圈漣漪蕩得直抽搐。再開口,喉嚨有點酸。

“基于熱戀期的因素,你可能認為我是腎上腺素激增或者多巴胺分泌過多導致這些話出口。可我是認真的有考慮過,考慮了很久,自己在家的時候就會把這些問題拿出來想……我不想你認為我是一個沒有在責任心的人,我,我可以等,如果你認為現在時機不對……我可以等——”

“怎麽你每次都啰啰嗦嗦的念得我頭痛。”

被強行打斷的嘎然而止,一把撈進了王之夏懷裏趴着,掉進了溫柔鄉裏的棉絮堆一樣軟。腦袋被王之夏的手心按着,輕輕的揉弄。埋在她的脖頸溫熱溫熱的,吐出去的氣猶自還帶着那麽點西瓜噴霧的味道反複回來盤旋在鼻尖。就這樣貼着她心口,兩個人呼吸在一個頻率了。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可是如果你願意,不後悔,那我也願意。不會讓你等,卻也想讓你等。太快了……慢一點,你有選擇的權利不好麽?”

樓主一聽,炸毛了,就要掙紮出來造反。這嗑咋唠的,會不會說話有沒有人權一杆子捅到底怎麽的?又不權利的游戲有毛好權利的!我不要權利!不需要!就不要!

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王之夏妥妥的欠收拾。

“別動,我還沒講完。”

樓主的腦袋又被撸了回去服服帖帖趴着,只覺王之夏手中的動作擁得更緊卻更溫柔。

聽她繼續講。樓主有點想咬她。

“乖,別鬧情緒。”王之夏略有低啞,卻依舊揉和了萬般寵溺的輕嘆語氣,“年輕就是你最好的資本,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也是不争的事實。可我不是要用這九年的差距來拒絕你,懂麽?子嫣喜歡你,我……喜歡你的,比愛還要多的喜歡……”

比愛還要多的喜歡?王之夏你敢不敢再講一遍我沒聽到!

樓主蹭地一下掙出來,瞪直了眼睛簡直驚詫驚呆又歡喜欣喜的嗷嗷的欣喜若狂腦無倫次的腦回路完全崩壞的串聯并聯一起烤滋滋了,王之夏這是所謂的什麽愛的告白不是吧?耳朵沒重聽吧?确定倆耳膜都不漏風吧!

王之夏神情有點緊繃,無形中的嚴肅,淡淡掃了一眼,明顯不樂意。

“你再說一遍。”樓主目光堅決地要再讨一遍來聽聽。

王之夏抿了抿上下唇,緊繃的表情變得不大自然了些,在樓主迫切的注視下,慢慢的臉頰上竟泛上來兩抹微微紅暈,漸漸的暈開了櫻色樣粉嫩得可人,似一頭森林迷了路的小梅花鹿的節奏感亂入了。這個模樣的看在心底,彷佛這只小梅花鹿馬上将要嬌豔欲滴的瑩瑩啜泣了。讓人垂涎欲滴的時間已經開始計時了。

“再說一遍好不好,我剛才沒聽清。”樓主讓自己的聲音放緩到沒有丁點的壓迫性,柔得感覺能溺死一只兔子,兩只兔子,外加三四五六只小山羊。

“不要。”王之夏幹脆的拒絕。

染了淡粉的頸子稍稍一偏,眼簾緩緩輕眨,徒留一個美好倨傲側影。樓主撲上前去啃了兩口,滿嘴的都是姑姑嬌羞只差一味酥軟滋味。啧啧,還真是齒頰留香。不過惹毛了王之夏的後果就是,恢複了氣場淡定的她拎着某後脖頸子冷然教育到,你今晚還想不想下床了。廢話,當然想。樓主腦袋點得跟上鬧鐘了似的飛快。

“總之,我的意思就是——”王之夏頓在句子的一半,而後頗為幽怨的瞅了樓主一眼,“被你弄得都不知道講什麽了。”

“那留着以後慢慢講。你把剛才……”

心有靈犀的王之夏微微擡了擡眼,在嘴角将要蕩出那種寓意極深的微笑時被樓主立馬堵回去了。想着這兩天舌頭都不大利索,不要起沖突跟姑姑擰巴着來。

“你慢慢想,我不急。”

樓主用一種兩眼冒光,親愛的,你就是我的陽光我的全世界,我的星星月亮,我是夜間航行的船舶你就是我心中不滅的指路明燈……如此這樣的目光,看着,極富有耐心的,看着。索性她要的是一筐橘子,我回饋的也是一筐同樣的橘子。不然樓主這掏心掏肺的勁頭還真不知道往哪裏使勁才好。

“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嚴肅點。”王之夏冷着一張臉來揪耳朵,扯了兩下估計是覺得用力較往常大了點,趕緊着又揉了揉來安撫受傷的它。

看吧,姑姑總歸是疼惜人的。

我們總是會說下次不會再戀愛了,我的愛情已經用光力氣已經拼盡了,我無法再有一如當初的熱情來耐心對待下一個還不知何處漂泊着的愛人。所以還是不要淺水坑裏折騰,游回深海自得其樂吧。想出來我打個照面,不想露面我潛着。

可這無法估料,說不好的這世上的哪一天,我們就被愛情的閃電當頭又中了一箭之仇。

其實她說不要我來等,她怕的是那歲月催人老,可是她的喜歡比愛多。青春易逝,情愛易逝,本已短暫的時間何必費力要多一些阻礙來驗證。她的愛,不需要我用時間來證明是對是錯。

可不麽,我們的決定其都不用對方來驗明正身的。

還記得霍亂時期的愛情麽?

怎麽?

不是為了證明愛,而是我還有半個世紀的時間來用心對待你。

我被愛情的閃電擊中,傷得無可救要。她就是傷口裏的碎片,無法拔出。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走到哪,她就在哪。

又名,愛在瘟疫蔓延時。

第 55 章 中途來襲

最近天氣有些轉涼,下了幾場雨又刮起了一陣陣的小陰風,潮濕潮濕的溫度融到骨子裏跟化了片薄荷糖似的有點冒涼風。

這天上午在公司打了個照面,處理了手頭上一些要緊的工作,随後開着女老板的座駕載着女老板出門辦事。路上跟她念叨着這種天氣應該吃火鍋去去濕氣,要麽叫上劉瑤和咱家大侄子晚上找一地兒聚聚。恰逢着等信號燈的間隙,王之夏一手輕捏過來在樓主臉上說佳明比你還大呢。

幹嘛呀這是,給她侄子找平衡是不。多見外。你侄子不就是我侄子,你爸媽不就是我爸媽,你哥哥不就是——我那未曾謀面的有暴力傾向的妹控大舅子。

于是樓主淳淳教導夫人,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年齡不代表一切,關鍵是輩份不能亂套,他大出來的那幾個月我多吃兩碗飯就補回來了。康熙爺八歲登基,下面不照樣噼裏撲通地趴一地腦袋喊萬萬歲。所以說,這都不算事。

王之夏無可奈何的笑,眼裏幽幽地輕嗔了下。等待的過程有點漫長,樓主掃了眼車前方回來又瞅着王之夏那忽閃忽閃的彎彎的睫毛,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想做點什麽逾越規矩的事。昨晚加班到九點多,索性樓主就把人拉到了自己窩裏從浴室一路各種折磨着輾轉流連到了卧室繼續着所謂妖精打架的事件。

姑姑那冷豔的大眼睛變得迷離朦胧透着令人憐惜的水潤,這根本就叫人欲罷不能。

可最後是怎麽停下來的呢?

等等,想想……

有了,是那張沒有任何威脅力的紅豔豔的兩片充滿了無限誘惑力的嬌唇威脅着說,要是她明天不能上班就扣她助理的雙倍工資。

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樓主現在瞅着這個不人道的老板心裏犯難,在想她是不是不曉得得罪助理的嚴重性。魔王都有龇牙必報的複仇性極其強烈的小心眼精神。可此時捏着王之夏的手柔軟的一塌糊塗,比全部身子陷進柔軟的泡泡裏還要舒服。在她溫煦目光注視下,這種心窩裏的舒服不可言說的卻又溢于言表。

懲罰游戲什麽的早已喂了狗,自己心頭已經先跌了個跟頭。

然後,信號燈開始放行,車流緩緩前行一輛接着一輛的開動起來。

樓主默默跟上了前方各式各樣的四輪車。

又默默腦補了這樣一個場景,手持一條ak踩在車頂狂野奔放的掃射。最後敵方出動了空軍力量,于是樓魔王單手投手榴彈徒手撕機翼。

好,故事就到這裏,停止中二病的臆想。沒吃藥的晚上回去加倍。

車子找了個地方停妥,四周的環境一如既往的熟悉。擡手看了看表上的指針,樓主摸起手機撥了個爛熟于心的號碼。王之夏撲扇着她那魅惑人心的眼簾在一旁優雅安然的等待,不問也不說。樓主把電話換到另一邊耳朵貼着,空出右手去抓王之夏那柔美極了的指背。

沒幾聲,電話接通了,樓主問候着那頭的楊律師在沒在上班尊駕哪裏忙着呢。得到确切回答在外面辦事要下午能回來。于是樓主厚道正經回他沒大事,就是今天出來正好在他們事務所附近轉悠,挺想他的,可既然不在就算了吧,反正等下就往公司返了有機會下次再見,拜拜。

王之夏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飄過來,她若有似無的打量以及內中的打趣成份讓樓主這把青蔥稚嫩無比誠懇的臉像一只熱乎乎的橙子升了溫。

“你不能懷疑我這顆誠摯的心。”

“是麽?”

“主席說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哪個主席說的?”

“毛,主席語錄三十五頁第五章第十行,不信你去查。”

樓主張口即來,回答得脆生生咔吧咔吧像吃花生米又流利到像飛魚的小翅膀一樣嗖嗖地,這簡直就是無縫銜接技術水準,前無古人過無來者。所以,這導致王之夏有那麽一秒微訝流露,可再數一秒她就輕輕瞪了眼,意思是你分明鬼扯。

“怎麽,你還給主席當過助理?”她眼風挑了挑。

“胡說,我這不你專屬警衛員麽。”

王之夏稍稍歪了下頭,她似乎在腦袋裏對方才那句話仔細品了下。末了,她遞過來軟中帶香的指尖在下唇上輕輕一劃而過,泛起的那種微癢擴散得一圈一圈在心口不停的抓呀抓。樓主當下吊了口氣兒,脆弱的小心髒噗咚噗咚的又中了十萬伏特。

“警衛員小姐,該下車了。”王之夏唇角的輪廓清淺出一個滿意的上揚姿态的微笑。

樓主捂着胸口這把穿心而過的利箭哆哆嗦嗦回味着,拿好了東西顫顫悠悠的開了車門。

瞧,今兒這地上軟綿綿的,跟掉進了棉花山裏似的撲騰。

關于助理方面樓主已然是被鍛煉的邁向了一個新高的水平,以專業級的水準演繹着一個所向披靡的助理人生。什麽時候該說什麽,适合的時候該做什麽,以天衣無縫的技能精準地配合着boss的指令。

中午在那邊吃好飯出來,時間已經下午一點過五分又零了也許幾十秒。雙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繞過一個圈,王之夏說天氣還好随便走走吧。遙手一指,前方不遠處的街心廣場。她的手輕輕搭過來挽在了臂彎裏,兩人就這麽一路閑庭信步的慢慢溜達。

太陽光跑出來,一掃陰陰郁郁的天,空氣也變得暖和起來。廣場三三兩兩的人群紮堆,這個時間段鮮少有上班族出來忙裏偷閑,但凡小情侶都摟抱得膩成一團。目光收回來瞧着王之夏。姑姑綽約的身姿在這個輕卷了淡淡秋風的季節裏挺拔的依然那顆小白楊一般,三百六十度最佳上鏡的五官輪廓依舊冷中帶豔的動人心弦。磨了磨後牙槽子,把想要将姑姑撈過來當衆親吻堂而皇之宣告主權讓渣男渣女羨慕嫉妒恨的狂躁心理壓了壓。太膚淺了,樓主根本不是這種渣。

“怎麽了?”王之夏轉過頭來,眼底溫情淺笑。

“那邊沒人坐。”樓主迅速收好默默的嘆息,絕情地打它入了冷宮。麻溜伸着手指頭朝不遠處一條空空的長椅子示意姑姑我們現在可以奔過去把它貼簽霸占了。

漆着墨綠的長椅寬寬長長的一條,早已被數不清的大人孩子坐得幹幹淨淨光光滑滑的。樓主象征性的伸手摸了摸清潔度,慣性地拿紙巾又大致擦了遍。就這樣舒服地朝着椅背像個無脊椎動物那樣一靠,日子過得太舒心。

溫度适宜,環境适宜,小風吹的角度也适宜。

瞄着王之夏的大腿部位瞅了兩眼,這要是能來個膝枕服務睡上一覺。

簡直美。

人都說金童玉女配。可瞅向那王之夏線條優美的坐姿,讓人覺得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憂心感全因來自一只白鶴和一條無脊椎的組合。于是樓主把身子稍微正了正,随後抓着小白鶴的羽毛邊緣扯了扯,這時小白鶴兩只溫着水色的大眼睛側頭過來望。

樓主沒講話,王之夏認真端詳了一會。她主動把身子向後靠過來,擡手随意朝肩後理了理那透着恣意冶豔散發的長卷發,以一個舒适卻又不失美好的身姿偏向了樓主。她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手主動牽過來輕輕扣住了樓主的手背。

上下兩片睫毛淡淡一眨就卷進了人心底。即使她此刻什麽也沒講。

王之夏手心雖微涼卻帶着令人陷入回憶中的柔軟的微醺感,想想像是初夏傍晚的一陣輕風微酣拂心的那樣舒适得宜。再比喻點什麽就是王之夏眼中的凝視好比觀星在空氣清新繁星閃閃的夜空下。看得直想朝她懷裏窩過去,打個滾,再滾上個一圈。

不過肯定不是草坪上。除了泥就是土再不草屑帶小蟲的。

王之夏緩緩綻開一個笑,彎彎的唇角一抹無時不刻不帶着迷人心智的風采。饒是樓主這把厚臉皮也被她這無形中吃定了的恣意神态盯得面皮發緊,臉上又熱乎了一顆橙子。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動作,探進她外套底部,在王之夏柳條的腰肢上揉了揉,有想把襯衫扒開把貼着她光滑肌膚按摩的不良肢體接觸的感嘆。

“吃撐了,要不你給我摸摸肚皮。”

說完這句,樓主張了張嘴混亂了。因為根本就沒吃到撐的地步為什麽冒出來要求摸肚皮的鬼話,這是中了什麽鬼。王之夏略有訝異的稍稍皺了下眉,眼底含了那種不解意味的打趣調笑。

“沒。開玩笑。可能有點困了。”

王之夏的手隔着衣服覆在前身上,拇指打着圈的有一搭無一搭蹭着安撫,被她這樣一摸樓主還真就有點犯困。

“所以說,你是想讓我抱着你睡?還是說——”她語調拖得略長打了個問號的上揚,精致的妝容下一雙似笑非笑的眸,“你在告訴我,這是你求愛求安撫的表現?”

樓主繼續幹張着嘴講不出話來,我哪有那麽多花花腸子的想法,這都是你單方面臆想出來的好不。我又不是門前大柳樹下那條大白狗,吃飽了四仰八叉靜等摸肚皮,晃着尾巴打着哈哈翹着腳這都什麽鬼代入。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樓主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今天翹班。”王之夏繼續不痛不癢的給樓主撓肚皮。

那敢情好。老板都發話了,我一打工的忙死累活的忙活啥。起身給王之夏讓到椅子邊擺好位置,樓主轉身就躺下,腦袋往她懷裏鑽了鑽半眯着眼準備小憩。打了個呵欠,你別說還挺舒服的。

“你倒是會享受。”王之夏笑着用指尖搔樓主下巴,身子放松讓樓主躺得舒服些。

“那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叫做。

抓着王之夏的手親了親,放在身前握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概也就不過如此了。樓主告訴她躺一小會兒就成。不然給姑姑腿弄麻,褲子出皺就不好了。這還沒多久,樓主只覺上下眼皮掐架,直想呼呼睡上一覺痛快。萌生此想法不過五秒鐘,手機在口袋裏嗡嗡震動又噼裏啪啦的響,沒炸,是來電了。

是楊律師。

樓主懶洋洋接了,問他老人家啥指示。楊律師說沒事,問樓主是不是睡覺呢。樓主回沒有啊,上班時間哪能睡覺啊。剛吃完飯有點犯困。接着又問他在哪呢?怎麽有點吵。

楊律師回答在xx廣場。

樓主騰地一下坐起來,腦門子冒虛汗,你在哪?

在xx廣場啊。楊律師鎮定自若的一把磁性的好嗓音,聽得樓主腦子裏嗡嗡的跟鬼來電似的。

樓主一把捂緊了通話口,對上了王之夏疑惑的問詢眼神,告訴她楊律師也在這。王之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派淡定的朝四周掃了掃,随後就見她在一處頓了下來,頓了頓,而後颔首微笑地點頭打了個招呼。

楊律師的電話已經斷線中。樓主沒敢回頭。只好問王之夏。

“你看見我老爸了?”

“沒有。我們沒見過面。”

“那你跟誰打招呼?”樓主稍稍松了口氣。

“在你斜後方位置的一個中年男人,距離稍遠,但看穿着打扮還有他主動投過來的關注目光,我認為他極有可能是你爸爸。”王之夏很認真的眉眼訴說着事件的經過,“還有——”她嘴角驀地一彎笑得新月樣格外的燦人,“他現在正穩步向我們走過來。你打算怎麽辦?”

造了孽了,這俏皮折磨人的小之夏,真想含在嘴巴裏咬一口。

樓主作死的還在跟王之夏耍嘴皮子,“還能怎麽辦,涼拌。總不能告訴楊律師他女兒上班時間睡在女老板腿上是多麽惬意的一件事。”

“比昨晚還惬意?”王之夏變得一臉淡然。

樓主梗在原地,差點腦梗過去。确定她不是故意報複麽?

“好了,要我怎麽配合你?”王之夏笑着起身,理了理樓主在她懷裏蹭得一腦袋亂毛。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樓主字典裏沒怕事這倆字!

第 54 章 夜半跑路

第二天,王之夏帶着子嫣回外公外婆那裏去,樓主也在午飯前應兩位家長的命令麻溜回家。

兩菜一湯,吃好之後樓主主動刷碗收拾,老媽這幾天心情是個變數人也不優雅了,樓主得表現的勤快一點來防患于未然。接下來就要說正事了,就在當天下午跟房間裏玩撸啊撸撸得正起勁的時候,老媽飄進來說出來喝茶。

正撸得紅眼,哪有時間。

于是她就立在身後觀局,沒一會兒就不停的攪局。

“上啊上啊,人都出來了你還躲草裏幹嘛!……哎喲,死了死了,你怎麽這麽笨會不會玩啊?……拿刀砍他啊,放大招啊!……這紮小辮的都死你兩回了……她砍你你也砍她,你跑什麽…….”

待到這局結束,樓主瞅了瞅她說,喝茶去吧。于是老媽欣然點點頭。

楊律師已經自己跟那兒煮一會兒了,一個人慢悠悠喝着,見我們娘倆出來了就不緊不慢的給斟上了兩小杯。他們倆說昨晚出去吃飯的事情,然後又講到王雨桐爸媽嘴裏的準女婿,什麽海龜呀出國留學回來的啊什麽訂在明年就結婚了啊,雨桐多漂亮啊小夥兒多有福氣啊看了照片又多麽的金童玉女多般配,雙方的父母什麽什麽吧啦吧啦的一堆。

樓主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一句也不接。你們講,我就聽呗當聽故事了。

“不是,你怎麽一句也不說啊?”

“啊?”樓主舔了舔嘴邊的餅渣渣,以一種茫然到雲裏霧裏的迷惘眼神望着老媽,“說什麽?”然後手上動作還指着最後一個馬卡龍又道:“你還吃嗎?不吃我可都吃了。”

明顯瞅着老媽的嘴角被氣到哆嗦,一副恨鐵不成鋼咬碎了小銀牙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痛。

這得是有多麽痛的領悟?

盒子一推——

“吃,都給你,不夠吃我再給你拿!”

樓主一臉幸福滿足的抓起最後一個毫不留情啃了一口,問楊律師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都瘦了?楊律師入坑即跳的點點頭,嗯,是有點瘦了,你這一天上班加班東跑西跑的都快比我忙了。轉而對老媽吩咐着,你再給她拿一盒,不是還有嗎?

老媽無語,無語……又是一臉多麽痛的領悟。

攤上這麽個爺倆,她應該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才能正确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吃什麽啊,晚上還吃不吃飯了?甜食吃多了不蛀牙呀。”

“媽,我都八十歲了,已經過了最佳蛀牙的時候了。”樓主端起小茶壺趕緊給她續上一杯,“來,多喝點茶。秋天幹燥,容易上火。你看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法令紋都出來了。”

老媽吓得緊着摸了摸,而後悻悻地瞪過來一眼哼了聲——就是那種小兔崽子我生氣也是你給氣的那種聲調嫌棄地哼了聲。

幾個人在這東拉西扯的,話題就說到了她們婦聯前兩天的一個求助事件。大意就是本來幸福和睦的家庭裏老婆發現了丈夫有外遇,且外遇對象還是個男狐貍精。兩人又吵又鬧又冷戰的,中間掐架那一段略過不提,後來那個當丈夫的良心發現誠心悔過表示一家三口要繼續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可這事畢竟誰心裏都有個疙瘩,不好解。

女的落下了疑神疑鬼的毛病,總覺得男的還背着自己搞見不得人的事,後來游說當丈夫的去看心理醫生。意思就是,親愛的你這是病,得治。男的受不了,鬧到最後要離婚各過各的,你認為我腦子有病那孩子歸你咱倆一拍兩散,誰也甭耽誤誰。

吃飽喝足的給懷裏的狗寶寶抓癢左撓撓右撓撓的,它幸福的四仰八叉。樓主一邊撓一邊心想這話題聽着有點尴尬,我應該是标榜所謂正義人士來嚴肅斥責呢,還是表現的以一顆寬容的胸懷來接納他們呢?總感覺老媽說上一會兒就有意無意的瞟過來一眼。很微妙。

于是乎,樓主想要不直接出櫃得了?

不行,萬一他們把我關起來嚴刑逼供以後就見不到姑姑了怎麽辦,我這周一上班還好多事哪有閑情逸致被關在家裏蹲禁閉。

又于是,在老媽試探樓主态度的慫恿下,樓主悠悠開了口拿出了寫畢業論文的精神滔滔不絕綿綿不斷的長篇道來。

“就這男的是個gay呗,這要擱古代那就是浸豬籠,國外就是什麽火刑絞刑再不小石頭往死裏打打得他親爹親媽都不認識,兩人到地底下去唱夫妻雙雙把家還,省得人見人煩。這女的覺得他老公心理不正常就把他送精神病院關着去呀,對吧。反正情況有兩種,要麽病治好了,要麽他瘋了,要麽倆人都瘋了。”

老媽不滿地斥責,你這是什麽陰暗思想這都文明社會了。

“哎喲我就那麽一說,放到現在誰還在乎這個呀。這兩人的根本問題不在于是同性戀異性戀這檔子事,而是這婚還能不能過下去,能過就過,要麽就離。孩子不是借口,如果勉強生活在一起對青少年所謂的幼小心靈造成的傷害會更大。你說萬一逼瘋了,那男的一個精神不正常抱孩子一起跳樓了,這上哪說理去。”

老媽嚴厲怒斥,你亂說什麽呢!

老爸也嚴肅的說,這不能亂講。不過他又點點頭道,雖然你這想法偏激了些,到也有可能出現。

“所以說,我就打那麽一個比方。中國有句老話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看着不能理解的并不代表就是錯的呀,我們要客觀的來看待問題嘛。再說了,人活這一輩子就幾十年,要死要活管那麽多幹嘛呀,一家人開開心心最重要。”

你這句話講得好,一家人開開心心最重要。老爸贊同一笑,端起了茶杯風度翩翩地表示,來,老爸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樓主謙虛地嘿嘿笑。來吧,一桶稀硫酸化學反應冒泡地腐蝕你們地思想。

晚上在被窩裏翻來滾去的睡不着,趴在枕頭上等王之夏的信息,等了又等,終于等到她說現在要從她爸媽那裏回家,因為要哄子嫣睡覺所以晚了。樓主問她餓不餓,她回倒是有點想吃你做的粥了。此時樓主盯着屏幕瞅了又瞅,看了再看,随後掀了被子撲騰一下就跳起來。告訴夫人明天給你做,現在乖乖回家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手忙腳亂以光的速度套好衣服,一把抓起包再以火箭的速度沖出去……出去……

夜半三更跑路時啊,哈哈哈!

“你幹嗎去?大半夜的!”

老媽驚詫又詭異地披散着頭發,黑黝黝的客廳裏透出她房門的一縫光。樓主兩腿一抖。

“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開燈幹嘛呀!”

“你還吓死我了呢,我大半夜的不開燈你大半夜的開燈了,幹嗎去呀你這是?”

“我……那個,我一朋友喝多了,我看看去。”

“誰呀,男的女的?在哪呀?”

“哎呀,說了你也不認識。女的,放心,安全。”

樓主糊弄她趕緊睡去,別不開燈在客廳瞎轉悠現在不流行拍鬼片,結果被她含嗔帶怒呼了一巴掌樓主連滾帶爬地出了家門。跑出了大門招手一輛車直奔而去。王之夏家那個超市附近有一二十四小時粥店打包了碗粥,然後樓主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诶?為什麽剛才不讓計程車等一會兒?

午夜的一陣風蕩過來飄在耳朵裏的都是——你是傻嗎傻嗎缺嗎的回音。

一路走到小區跟着前面的小哥一起進了大門,到了樓下又尾随着另一個刷卡的大叔順利乘上了電梯。站在王之夏家門口,手心裏的汗在褲子上蹭了蹭,掏出電話。

“到家沒呢?”

“嗯,剛洗完澡。”

樓主緊張琢磨着要怎麽鋪墊這個夜半抽瘋的彩蛋。

我是快遞。

我是必勝客宅急送。

開門,收水電費!我樓下賣盒飯的?

“怎麽不講話?”電話那頭傳來王之夏輕輕的笑聲。

樓主聽得滿腦子神魂蕩漾,及時腦袋晃得個撥浪鼓鎮定心神,用一種稍稍詫異中的正經語氣繼續小聲道。

“你回來時看到門口放的東西了麽?”

“嗯?什麽東西?”

“哦,我寄了個快遞到你那裏。然後快遞員給我打電話說家裏沒人,我就讓他放門口了。”

抹了一滴汗,樓主趴在門上聽了聽,似乎隐隐有腳步的聲音。

樓主撂下一句,我先不說了我老媽過來了,就毅然決然按斷了通話。躲在一旁靜靜地等,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啊等。心裏數着數,啪嗒一下反鎖的開啓聲,然後聽着門把扭動的聲響厚實的防盜門被輕輕推開,打開了一半,樓主閃身而出。

王之夏眼睛一大,站在門口怔了又怔。怔過之後她又微微一笑,輕輕顫動的長睫毛下一雙訴說着愉悅的眸子。半濕半幹的長發在她剛剛欲要探身而出時散落了一些卷曲在身前,兩片晶瑩美好的鎖骨下絲薄料子睡裙裏是一把盈盈動人的妖嬈線條在無限勾勒着。

“快遞呢?”她反問。

“記錯了,是外賣。”樓主虛心一笑,把身後的打包袋端上來移到姑姑的尊駕前。

王之夏幽幽一瞥,她說還不進來?想在門口過夜不成。

這哪能成啊我又不是來巡邏的,樓主趕緊進去。門一關,攬着王之夏的小腰往懷裏帶,尋着散着水氣的清香在姑姑嬌嫩的俏臉上讨了個便宜。結果無端端糟了嫌棄。王之夏抿了抿紅潤潤的小嘴巴笑着打發樓主去沖澡,因為一身汗。

有那麽嚴重麽?樓主不大情願地在她腰上捏了兩下,走了。

沖了澡,吹好了一腦袋毛。出來時王之夏已經床頭倚着了,優美地交疊着兩條水豆腐似的大長腿,一雙溫情的大眼睛在燈光下半斂了斂,然後頭稍稍一偏略略勾了勾指尖。樓主一激動兩步小跑左腳踩右腳差點就親地上,踉踉跄跄找了個平衡撲到了王之夏腳上。

“不好意思,小腦沒發育好。”樓主邊往床上爬着邊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還餓不餓?給你留了半碗。”王之夏笑着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樓主認真搖着頭表示真不餓。豈料王之夏又認真問了遍真的不餓麽?樓主盤腿正襟危坐的琢磨她這話問的讓人摸不清頭腦,那我是說餓好還是不餓好?可是真不餓的呀。于是手托着下巴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王之夏的表情。

姑姑莞爾一笑,一雙眼眨下來還帶了那麽點神秘中的促狹。

她說我怕你等下會沒力氣。

軟香溫玉從側面壓下來撲了個滿懷,低俯下來的紅唇溫溫涼涼的貼了上來,清新淡雅的味道抵着舌尖灌滿了整個口腔。當然,還有她微涼的柔軟四肢也在細膩碰觸糾纏。

每每這個手足無措心跳怦然亂蹦的時刻,腦袋裏一片清晰卻又無比混亂。

有事助理幹,沒事……

怎麽說比較好?她是老板,我是來床上送水電費的。

第 53 章 又是周末

這天在家吃晚飯,準時準點的三口人齊聚飯桌上演一個都不能少。雖說食不言寝不語,可難得湊得齊全,自然互相噓寒問暖關心一番。

樓主心裏盤算着怎麽才能把搬出去住這件事以一個和平的姿态解決,眼瞅着飯吃得差不多随時可以撒歡就跑的當下,偷偷掃了掃兩位仍舊細嚼慢咽的家長同學,空氣中醞釀着一片和諧融洽的氣氛。

早講晚不講的,去吧皮卡丘十萬伏特。

“那個,老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下。”先挑軟柿子捏。

“嗯,你說。”楊律師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還沒待樓主開口敘述下文,婦女主任那帶有明顯狐疑的目光已經審視過來,跟探照燈似的有那麽些虎視眈眈的意味無形的發散。樓主斟酌了再三,終于鼓足勇氣開口。

“我想去xx路那邊房子住幾天。”

老媽當即虎眼一瞪,訓斥的噼裏啪啦像節慶的鞭炮一樣響亮,“不行!你自己搬那邊做什麽去?你還不餓死!我現在八十天能見你一面,你去那邊住我還不八十年見你一回!”

樓主控制着突突突的心跳,溫良又和善的目光投過去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只小綿羊無害,微微笑道:“媽,浮誇是不好的,理智一點,我們每天都見面的,沒有八十天那麽久。”

“p!”老媽無情的鄙夷口氣,無情的拆穿,“你現在隔三差五的就夜不歸宿!”話鋒一轉,把楊律師也捎帶上了,“看看你們爺倆,大的出去玩,小的也鬼混,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怎麽着?要拆夥不成?”

老媽明擺出一副——來吧,說吧,只要你們現在說拆夥,老娘我絕不含糊立刻把你們爺倆掃地出門,愛哪兒哪兒去,誰稀罕!

“我那是應酬。”楊律師出聲糾正。

“我那是工作。”樓主也忙跟風附和。

盛怒中的老媽眼風左右一斜,“都閉嘴!”又對着樓主繼續,“你說家裏是缺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怎麽還就容不下你了?你現在比國,務院總理還忙不成?你不去當國家主席啊?地球離了你不公轉自轉了你們公司少了你就散架了是吧?你搬不搬中南海去住住,我再給你配倆丫鬟!還搬出去住?怎麽着,你是養小三還是小四了你?嗯?說不出來啦?你外面藏幾個啊,小紅小綠啊?”

我的個媽媽咪的,主任今天是吃嗆藥了還是吃槍藥了,是抽風還是大姨媽來了每個月那幾天的暴怒陰陽不定抑或是她更年期,貌似應該給她孝敬太太口服液了。

怎麽說呢,她好我也好呗。

樓主擺出一副無奈中的哭笑不得神态,道:“這都哪跟哪兒啊,我藏誰去啊要藏也是——”在楊律師一個充滿了威懾性的眼神下,樓主吞了吞口水把無意中推脫嫌疑指過去的手指頭硬生生給彎回來沖着自己這張陪笑的臉孔。

我藏誰啊我,王之夏肯讓我金屋藏嬌嗎,我現在就能藏個自行車。

“那你藏誰了?”主任現在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任性非常。

“爸——”樓主對楊律師展開撒嬌攻勢,“你看老媽她不講理嘛!”你還不管管。

自己夫人都管不了,悲哀,悲哀,簡直就是人類的悲哀!這個時候了,你還慢條斯理的悶聲吃飯,敢情我不是你親閨女是不。冬天後爸心,簡直了。

楊律師咳嗽了兩聲,輕輕戳了戳老媽的胳膊,“那個,你讓孩子先講完嘛,你急什麽。”

老媽哼了聲,等待下文,再做争辯。

“我的意思是說,不是搬到那邊就不回來了。你看,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工作呢稍微忙了點,對吧?那有時候加班太晚,回來就不大方便的。所以我就想公司忙的時候,晚上就去那邊偶爾住住,你說這深更半夜的,我一待字閨中的大齡女青年獨自坐車多不安全啊!再說了,家我還是要回的呀,我不回家能住哪去?我這一天見不着你我都想的瘆得慌——”

主任一瞪眼!

樓主立馬改口。

“不是,你誤會了。是想得深切,想得恐慌,簡稱深得慌。是六神無主的意思。我就你這麽一個媽,我不想你想誰去。”

“你還想有幾個媽!”

我的個媽,咱是不是不能好好聊了個天了?都是直系血緣親屬關系你至于這樣麽?你現在是恨不得地上撿起個小草棍兒你都想捅死我!我想有幾個媽媽這你得問我爸爸,絕不是鄙人能夠決定的。嗯,可這話不能講,因為父母雙方絕對不能同時得罪兩個,這是關系到能否好好生存下去的潛規則。

所以,人活着的學問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知識學多了容易學雜了,人活多了也容易活混淆了。

樓主當下覺得胃痛,因為一緊張胃就鬧情緒,據樓學霸解釋大概是壓力性胃痙攣,內分泌紊亂抑或胃酸分泌過多引起等等,尤其剛剛補充了食物它整個都處于高度亢奮的工作狀态中。可,主任怎麽就無法體諒樓主的苦心呢,你們說我走了之後他們過二人世界難道不好嗎好嗎好嗎?

最後的最後,在嘴皮子磨破的前提下,委婉勸說努力抗衡之下,争取來每周的一到兩天。

周末在楊律師的帶領下婦女主任齊上陣,把樓主的東西打包運了過去。家政打掃完之後,老媽把該洗的又統統洗了個遍,冰箱裏塞得滿滿當當五顏六色百花齊放的。上面冷藏了各種喝的,下面冷凍了各種吃的。按樓主的飯量一天三餐來計算,足不出戶可以維持半個月的供給。

“媽,東西太多了,冰箱會不能呼吸的,空氣無法運轉流通的。”

“長嘴幹嗎的?不會吃啊。”主任斜睨了眼。

“媽,這幾個高腳杯你拿回去吧,我這用不着,沒準哪天就碎了。”

“粗俗。”主任鄙夷地啧了兩聲。

“媽!你想對我的咖啡機做什麽!”

“黑色素沉澱給你賣非洲去。”

“媽!你想對我的威士忌做什麽?那是老爸給我的!”

“毛大點個孩子牛奶還不夠你喝!”

“媽!你想對我的漫畫書做什麽!”那可是原版帶了點十八禁的到手不易啊哭暈在廁所。

“媽——”

樓主只覺得天地間忽地刮起了一陣陰風來襲,主任的眼裏卷起一陣天山童姥的冷豔烈烈風中狠毒淩亂中……

她說,“你是我生的。”

樓主,“……”吓尿臣妾了。

媽,可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具有獨立的思想意識,你這樣是侵犯人權沒有國際主義人道精神啊。黨是怎麽培養你的?忘了,五千年的文明史教育我們說人權自由都是走資派的小玩意,不值效仿。老祖宗又說了,宏觀調控最重要。管你個山高水險路又長,妖魔鬼怪全打跑,我們有一顆紅心向黨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民族團結最重要。

一直忙活到下午快四點了,終于把雙親恭敬的送出門。樓主正兒八經的對着天文望遠鏡嚴肅巡視了小區一圈,無各種謀殺事件世界很和平。洗澡去。

美好的新生活,換了身衣服幽會王家大小美女,開上了樓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動感——兩輪,單車。悠哉悠哉的騎到了目的地,鎖在了小區的車棚裏。瞅了瞅四周,不能有人偷吧偷吧?又擡頭四十五度角仰視了攝像頭,應該不至于。

門一開,看着王之夏那張臉還沒待反應,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就撲到了腿上。

“姐姐——”小家夥樂得開懷。

“喲,我們家的小美女,想沒想姐姐?”

“想!”

領着小子嫣朝裏走,拿下了帽子,王之夏掃了兩眼,遞過來一張紙巾問怎麽一頭的汗。樓主順勢抓了她的手,王之夏輕輕抽了抽沒抽開,低眼看了看孩子又擡眸瞅着樓主,不動聲色輕輕瞅着,瞅着……

“子嫣,給姐姐擦擦汗,看姐姐想你想的滿頭的汗哈哈……”

王之夏她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不應該是含羞帶嗔的目光含蓄的盈盈望着麽?然後上齒輕輕咬着下唇,低着頭一副嬌羞到不行的樣子說着你不要這樣還有孩子在……

姑姑嘴角微微一翹,轉身倒了杯水來,說我去換衣服你先歇一會兒。夫人的倩影消失,這邊咕咚咕咚一杯牛飲下肚,抹了把汗。然後小家夥扯着樓主的手說姐姐的手也出好多汗。會嗎?樓主攥了攥掌心,擦了擦。小家夥又說我也去換衣服,然後一陣輕飄飄的快樂旋風跑開了。

從洗漱間洗了手出來,盯在原地琢磨了下兩個卧室的門,左右瞄了瞄決定推開一扇來個突然襲擊。從虛掩的門縫蹭進去,裏面人換衣服的動作微微停了一停,一片淡定自若的光滑脊背絲毫不把身後的窺視放在眼裏。

這哪能可以!

于是整個人靠過去,環上了王之夏纖瘦的小腰條,慢慢捏着這滑嫩嫩的肌膚,貼近耳垂用牙尖磨了磨,親在散着淡淡盈香的後脖頸上,吻了又吻。在還沒來得及系好搭扣的內衣邊緣徘徊着摸索上去,輕輕握住,似乎是兩個人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晰了。

“現在是打劫時間。”

“想劫什麽?”

王之夏輕聲一笑,身體的重量放緩交托下來,貼着翹臀的豐滿曲線樓主密切的擁了個滿懷嬌人春,色。她單手向後探索尋覓,從額頭一點一點滑到眼睛再觸到鼻尖,最後逗留在嘴巴上的當下被樓主一口叼出不放。嗷嗷的骨頭都酥了,全身血液都在蹦跶着叫嚣着要把王之夏吃掉吃到骨頭渣子都不剩讓她也嘗嘗骨頭酥到沒邊的感覺,*到她求饒。

然後,王之夏沒*。*的是me。

一陣噔噔噔讓樓主心噗咚噗咚跳的腳步聲連帶着“姐姐,姐姐”的一把既*又綿軟的小嗓音在客廳響徹開來。王之夏咯咯笑得愉悅又戲谑,樓主把人扳過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力咬了幾秒,閃身而出。

“媽媽不知道穿什麽,姐姐幫她挑衣服去了。”

樓主一把狼抱起了熊孩子,在她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幾口以作補償,再接下來一大一小滾到了沙發上開始打起了抓癢保衛戰。當然,樓主是不怕癢的。因為遙憶往昔婦女主任總是惡毒惡毒的抓樓主的癢,自此樓主就鍛煉出一種不怕癢的技能。瘋得滿腦門子汗的時候,一擡頭王之夏站在沙發邊正饒有興致的觀賞着,帶了點那麽意味深長的觀賞了又欣賞。

她說,子嫣,過來。王之夏抽出了一張濕巾坐在沙發上給王子嫣擦臉上的某處。樓主好奇地向那個某處瞄了瞄,心裏咯噔一下地瞅了瞅王之夏完好無缺的唇妝,然後悄悄舔了下唇角回憶有點熟悉的味道,再下個瞬間已經擋着嘴巴灰溜溜地溜向了洗漱間。

道德敗壞啊,得虧沒讓孩子看見,多不成樣子!

開車上了路,一路向馮姨和秦姨的湯包店駛去。小家夥一直興奮的問着那裏的湯包多好吃雲吞多好吃,比她吃過最好吃的還好吃嗎?到了地兒下車一看,外面都坐滿了,還有幾波排隊等着的。

“經理!”樓主聽到突兀地又貌似熟悉的一聲。

艾瑪,這不是公司看樓主一直口眼歪斜那女人嗎,咋這個冤家路窄。

姓啥來着?錢?對錢悅。回憶如潮水紛紛向樓主湧來啊。

王之夏微笑着點點頭。

“你也聽說這店的湯包好吃吧?裏面沒位置了,我們也在這等呢。來,你坐我這個凳子等會兒。”錢悅小姐笑得跟朵花似的眼裏都是女老板,殷勤又熱心。

“謝謝,你坐吧。”王之夏颔首笑着。

“嗯,你坐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樓主後半句是對王之夏說的。

“呀!楊啓!”她瞅了瞅女老板又看了看樓主,“你和經理一起來的?你看,你戴個帽子我都沒認出來你哈哈。”

“呵呵,是呀,你一叫我還吓我一跳。”樓主也笑眯眯的,“那什麽,我們先進去看看。”

在錢小姐狐疑的傻缺裏面已經沒位子了的目光下,樓主領着夫人和孩子進到店裏,在人滿為患的店裏的一張空桌子上挪開了一塊寫着“已預約”的紙殼子,桌子又習慣性地擦了一遍把兩個美女安頓好。随後走到後廚一撩簾子進去了,幾個人忙得團團轉,還是幫工的鄒叔先看見了樓主打了個招呼。

兩個老太太一回頭正要說話,外面有雜七雜八喊結賬的,馮姨指了指旁邊的一摞剛打包好寫着桌號的外賣餐盒讓樓主端出去順道去收錢。這邊照着單子挨桌收錢,鄒叔跟在後面手腳麻利的收拾桌子。本來是要幫他一起擦桌子的,鄒叔朝着桌面噴清潔水的大手豪氣一揮說不用你,一會兒給衣服都弄髒了。

外面的幾波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早就上坐了。好吧,那樓主點單。

“吃什麽?”樓主笑眯眯的看着錢小姐。

“楊啓,這你家開的?”錢悅還是笑得跟朵花似的,只是不小心被樓主捕捉到了嘴角的一絲絲鄙夷洩露,當然還有眼神裏一點得意洋洋的輕飄飄的優越感。

樓主瞅了瞅,依舊笑眯眯咧着小白牙,“算是吧。不過沒有折扣。”給你下點巴豆拉崩你家廁所,最好馬桶崩了,你乘順風桶掉到你家樓下轉轉去。

點好了幾桌的菜單,回頭瞅了瞅那邊已經和小朋友打得火熱的馮姨。她難道不知道後廚已經忙到腳朝天了麽?樓主把單子拿過去在臺子上一字排開,順便順了兩屜剛出籠的湯包擺在自己人這張桌上。

馮姨起身丢下一句,小寶貝慢慢吃奶奶給你煮好吃的雲吞去。她斜了斜樓主也笑得跟朵花似的飄走了。樓主掐指一算,今天可能是各種花仙子下凡的日子。

“姐姐流汗了。”子嫣拿着紙巾貼心的湊過來。

“當然了,姐姐剛才給你做湯包累的。”

小家夥大眼睛轉了轉,笑道:“你騙人,才沒那麽快就做好呢。”然後她附在樓主耳朵上悄悄問,“姐姐,為什麽那張桌子的那個姐姐一直在看我們這邊?”樓主不回頭都曉得是好奇狐疑的錢小姐,于是也趴在子嫣的小耳朵邊上說,“她眼饞我們的湯包。”

“真的嗎?”小家夥眼裏充滿了瞪大的驚奇,還有忍不住的笑意。

“嗯。”樓主煞是莊嚴肅穆的點了點頭。

王之夏淡淡一瞥投過來的目光,樓主咧着小白牙對她嘿嘿一樂。

錢小姐你是眼饞和老板一桌的,對吧。

第 52 章 好的開始

王之夏眼裏滌蕩着含情調笑望過來,嘴角在這微揚的淡笑裏愉悅勾着,像一瓣近在咫尺的百合花瓣閃露着驕人的光澤。明明是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什麽也什麽過了,可搞不清為啥每次都能讓姑姑牽引的魂兒都沒了一樣。

明明都是女人——劃掉!這句當我沒說,劃掉!

鈣鈣也同樓主探讨過這個問題,他的原話是——“您能不能不要每次,次次,無時無次的都用一種正而八經的撲克臉對着小姑,然後細一瞧他媽一對眼裏锃亮瓦亮的跟他爺爺的電燈泡子似的亮,盛滿了邪惡的情深深雨蒙蒙的撲朔迷離的*瞅着,成嗎?小姑不介意,您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即使不在意我的,您好歹考慮一下小寶貝的感受,行嗎?你說那麽大點的孩子跟着你這後爹有樣學樣的,以後見了美女,倆眼珠子放直,背個小書包跟裝了炸藥炸學校一樣,癡癡,癡癡的興奮瞅,這像話嗎?”

嗎嗎嗎的,鈣鈣這語氣助詞用得太多,樓主足足用了幾個巴掌才呼滅這逼逼叨叨的破車嘴裏冒出來的好一通教育。

樓主握着王之夏的手誠懇說道:“要不先把證領了吧。”一扭頭對着鈣鈣繼續,“這樣你老爸好歹能給我留條命。”

鈣鈣呲牙咧嘴一聲我呸的超有氣勢,“你想得美!臭不要臉好事都讓你占了!”

樓主嫌惡的瞅了瞅這個羨慕嫉妒恨的惡人,轉臉英勇就義一臉真誠無比跟姑姑說,“沒事,随便打,我屬貓的九條命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二般的。”

王之夏抿唇一勾笑得不做聲,樓主心想打之前你要是能提前知會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最好大約在冬季,羽絨服棉服棉襖棉褲秋褲體型褲南極人保暖內衣齊上陣,全面做強化處理。如若萬一不幸挂掉,還是那句老話,穿暖花開就會結出一個欣欣向榮的我。放心好了,王之夏我不會放過你的,楊夫人你當定了!

“嗯?什麽我當定了?”

王之夏含笑的眼神投過來,輕挑了挑眉稍問着。樓主冷不防一驚,嘴巴沒把門的,趕緊閉緊搖頭,這樣下去還沒見着大舅子的面我就得神經衰弱。樓主又想了想,雖然倒是不怕見着鈣鈣媽,但王之夏那邊對自己嫂子那邊肯定不好交代,樓主可不想讓她們家裏人對小姑産生什麽不好的誤解。

“這樣吧,我今天下午也沒什麽重要事非忙不可的,反正u盤帶着有什麽事手機上也能處理。你嫂子現在心情激動見到我肯定不大好,我和王佳明下午就在公司附近呆着,有什麽事你随時叫我就成,好不好?”

“好,那聽你的。”王之夏笑了笑,覆上來另一只手,在樓主手背上輕拍了拍。

這話聽在耳朵裏有種凡事都聽你安排的成就感,她一早就該曉得樓主的腦回路是如何運轉想法的了,所以說是該說夫人馴夫有數呢還是馭夫有術呢。

回去後把電腦關掉,該收的東西收了收,和鈣鈣在公司附近尋了個喝咖啡的地方落腳作為臨時根據地,順便給小姑去了個消息報告位置。兩杯冰咖啡下肚,适逢剛點完沒多久的兩杯冰果汁送上來,鈣鈣點了兩支煙遞過來一根,樓主盯着手機又翻看了一遍有沒郵件或者女老板的指示之類。

“哎,你怎麽想的?”鈣鈣突然開口。

“嗯?什麽?”樓主把手機丢一邊,一長截煙灰朝着瓷實無比的煙灰缸彈了彈。

鈣鈣正了正神色,一副我接下來有話說且說得要很長遠長久的神态架勢擺出來,又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和小姑呀,你們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吧?怎麽着,你還想吃完抹嘴就跑不認賬?”樓主瞪了一眼還沒等開口就只瞧着鈣鈣忽地捂嘴吃吃地奸笑起來,笑了一小會兒手還拿下來做小扇子狀嬌俏地在嘴巴前面扇着搖晃,另一只手蘭花指翹起來特賤兮兮的接着說,“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哈,你是被壓那個!”

我……泥煤的王八蓋子啊!

樓主一股心頭火就要噴出來,有種惱怒的悲憤從喉嚨一直梗在心,真他媽塞!尼瑪你哪只狗眼看見我天天被壓了,只是偶爾好嗎好不好!按往常的慣例鈣肯定要被揍得鼻青臉腫,可是這次樓主奇跡般的忍住了,因為必須要誠實接受的同時回以冰冷無情的嘲諷打擊才能體現強大的心靈,必要這孫子仰視我!

咬了咬後牙槽,于是樓主灌了口冰冰涼的果汁到胃裏,然後微微笑,手指頭捋了捋腦門上的幾根不服管的頭發絲,冷靜平淡深深注視着鈣鈣的滿頭滿臉的得意賤相。

“還行吧,偶爾,也沒什麽的。你也曉得你小姑啦,她喜歡就好,無所謂咯。反正也不疼,對吧。”瞧着不斷升起的淡藍淡藍的缭繞煙霧,樓主笑着繼續,“再者說了,我們之間也不用擔心型號不對而爆了什麽菊裂了什麽花,對不對?也不用随時備着岡本杜蕾斯擔心什麽滋,對不對?呵呵,畢竟在痛苦中尋找快樂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嘗試的,對吧!”

鈣鈣滿臉呼之欲出的卧槽的那個表情,鐵青的像把青銅劍,他那鋒利無比的犀利的小眼神黝黑黝黑着陰暗到了極致,估摸着他怕是想用煙灰缸來把樓主這張嘴堵上的,我想可以縫上的話他會不假思索的毫不猶豫。

“停!停!”樓主趕忙手比劃着制止即将發生在眼前的流血沖突事件。

“我跟你說——”他叉着腰的茶壺狀,“你——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鈣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樣子指指點點的憤慨,“說正事,你和小姑。怎麽想的呀你們?”

怎麽想的?樓主的腦袋當即開始運作,是啊怎麽想的?現在不還是戀愛階段麽,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不是麽?再者說,我願意啊當然願意。可重點是王之夏難道不是麽?

她,願意麽?

而且從相識到如今的狀态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這樣就确定下來一生的關系是不是會太倉促。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我真的能擔負起她的一生麽?王之夏,我還是沒有看懂你,為什麽你身上總有讓人猜不透的地方。

看看窗外卷起的一陣風帶着幾塊不知名的碎紙屑的飄忽,原來夏天早就過去了,才有這個意識出來,被吓了一驚。不知驚的是什麽,只是稍稍一驚罷了。雲好高,想都想像不到多遠的樣子,果然還是高原上的好,随手就能碰到。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我又有了一個嶄新的人際關系網。鈣鈣,劉瑤,王之夏,我。四個人組成的一個圈子。由每個人不同的關系再向撒網一樣分布到各地,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看得清或看不清的線緊密聯系着他或她在這個社會上的被存在感,被認知感。

那,人與人的關系到底能維持多久呢?

果然,還是覺悟的問題吧。

那朵雲已經完全化成了王之夏的模樣。不是沒有覺悟,是中毒忒深了。她能歡喜我多久,如果某一天她說厭煩了膩掉了……

她還沒有說過喜歡抑或愛這個字眼。

“會給她造成困擾吧。”

“啊?你說什麽?”鈣鈣一時間被這個跳躍性的問題不明所以了,“你是指——”

“我是說,我在公司繼續做下去,會給她造成困擾吧。你家裏人知道了,我想你老媽應該會不高興的吧,有誤會,對小姑。”

兒子的女朋友去了小姑公司,還跟小姑打成了一對,不管年齡相差幾何,在大部分人眼裏看來輩份上總歸是大人帶壞了小孩子的感覺不是麽?一個女人離了婚帶着小孩,還要去勾引侄子的女朋友,在都是女人的這種生物中嫂子的眼裏會戴着有色眼鏡這樣看待自己的小姑吧。即使較小的那一方無論如何的表明自己是死纏爛打不知羞恥的纏着對方才有了這個結果迫使對方勉強同意,那也會有怪罪充當大人那一方角色的不正經不矜持的反對意見冒出來吧。

綜合以上來說,要怎樣讓王之夏不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來達到完美結局呢?

“你媽媽是惡毒嫂嫂嗎?”

“啥?”猶自沉浸在上一個問題裏的鈣鈣愣了一愣,随即快速反駁,“你媽媽才是惡毒嫂嫂!”

“不,我老爸是獨生子。”

鈣鈣有點惱的揪着樓主問到底什麽意思,樓主簡單把顧慮給他講了一講,當然,是委婉簡約的。鈣鈣也是苦惱糾結了許久,最後他灑脫的拍了拍樓主的肩膀,說你想太多了孩子,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說他眼裏的小姑是不會那麽容易被打倒的,只要她認定了那就是無堅不摧不可抵擋的強大,雖然家裏人也會時不時的想給小姑找個男朋友,憂心她以後的生活,可王之夏在他們眼裏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種……

——塞給她一個男人,會很礙事的感覺。

強大的,無堅不摧的,可是有誰知道她心底也會有纖細脆弱的情感。

忽然好想看見王之夏。好想見到王之夏,好想。焦慮不安的狀态中都是好想見到她的渴望不停的徘徊游蕩。就這樣,這種焦慮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鐘,王之夏還未回家,樓主已經站定在她家門外。是下意識走到這裏來的還是執意趕來的呢?懶得去深究這些,反正人已是抵達這裏了,結果是一樣的。電話沒打,信息沒發,整個人陷入精神上的疲憊困境地蹲在門口,廊道內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然後它在黑暗中隐去所有的光就這麽一直安靜了。

不知多久過去了,黑暗中有個光點被滲透進來,漸漸的,這無邊的暗處被它照耀得愈發清晰白熾了起來。這只是一個追逐的捉迷游戲,我終于等到被她發現的一刻了。

王之夏的氣息就環繞在臉頰之上,她帶着涼意的手撫摸,她蹲下身子平視着目光裏有着溫溫良良的柔意,有嘆息的眷戀滿足溢出來。她身上的幽香卷進來,從口腔鼻尖呼吸到整個身體裏面融為一個獨特的味道。

“怎麽睡在這裏。”王之夏輕輕的說。

“困了,想睡覺。”

走廊裏清清涼涼的一陣風,王之夏長長卷卷的發梢微微搖曳輕蹭過來,貼着手腕撩撥着。摸了摸這幾縷發絲把它握在手心,溫潤微涼的,就像方才的那陣清風吹在心頭。

樓主這時感覺喉嚨裏有些東西蠢蠢欲動的不吐不快,像似在濕潤的泥土裏樹木的綠色枝幹上蘊釀了許久的一顆透着成熟香味的青蘋果飄香四溢的,我想說——

王之夏,你做好讓我擔負起你一生的準備了麽?

王之夏,我娶你回家你願意麽?

要是你娶我,我也不介意。可我曾講過要照顧你和子嫣以後的生活,所以這件事還是我來做的比較好。

可對于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女性來講,這些話講出口總避免不了使人咂出一種矯情的成份。王之夏眼中的我,應該還是一個不具備完全成熟條件的生物體,成人的理智和年輕人獨有的幼稚沖動合理并存,時而互相掐架。

所以樓主問出口的是,“子嫣哄睡了才回來的吧?”

王之夏點了點頭,“嗯。”

樓主低了眼不去看她,而是看着手心裏王之夏的發梢琢磨着應該還要再問點什麽的才好。忽而,就聽王之夏的輕笑,擡眼去看她,她把手覆上來蓋在樓主的手背上。

“還要問什麽?”她眉眼淺笑的望着。

“你說,如果,讓我老媽去幼兒園接子嫣放學,你家人會同意不?”

“唔……”王之夏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過來,認真細致的神态直直敲打進心裏,一時間她沒講話,只是瞧着。心裏像打鼓一樣雜七雜八的跳,慌得瘆人。末了,她嘴角一彎,伸着手指過來刮了下鼻子,“誰知道呢!”

所以說,這不是拒絕。

第 51 章 前情回顧

轉眼就到了李茉莉回歸的日子,接連幾天之內樓主都覺時刻被一股如沐春風的春花爛漫幸福感包圍,再也不用忙得像條狗想跳樓。于是每天上班都像是在郊游,牽上姑姑的小手就是雙人游。

這天上午對着電腦正噼裏啪啦的認真工作,突然間後背肩頭一雙爪子拍上來,全神貫注中的樓主一哆嗦然後一張大臉湊過來無限放大,是鈣鈣。

“要死啊你!”樓主壓低了聲音怒斥他,同時緊忙望了望四周,除了李茉莉看一眼沒人注意這邊,問他,“你來做什麽?”

“想你了呗。”鈣鈣一撇嘴,“順便監監工。”

“小姑在裏面。”樓主指了指辦公室那扇門,翻了翻桌面遞給他兩份要簽字的文件,“諾,幫我送進去。”

“不是你還真會使喚人!幹嘛呀,我這剛來屁股還沒沾個椅子邊呢。”

鈣鈣不是好眼神的瞅,嘴巴裏啧啧有聲,跟搶了他家姑娘似的十二萬分不情願。

“那你去不去!”

“去。”

鈣鈣扭過去沒一會兒又扭回來,自己拖了個小轉凳坐旁邊,沒五分鐘就閑不住了。絮絮叨叨的隔兩分鐘就抱怨幾句,你這還有多久能弄好呀,完事沒完事呢?我得等你多久呀?你都多長時間沒陪我了,楊小啓你還關心我不?我們中午吃什麽?你餓不?抽煙不,我陪你抽根煙去。要不你下午請個假,咱玩玩去呗。對啦,股市最近形勢大好啊再等等你娶老婆的錢都夠啦。哎我說,你死人啊啞巴啦吭一聲能死啊!

整理好最後一項,點擊保存,從頭浏覽一遍無誤,傳給王之夏。轉頭對着抽瘋狀态的王佳明,正色道。

“中午吃什麽?”

“不知道!”

電腦屏幕右下角王之夏的頭像閃閃爍爍蹦跶個不停,點開來,她讓到辦公室一趟。看着鈣鈣樓主說我要去辦公室,你去不?這小尾巴堅定的點點頭言簡意赅一個字,去。可能鈣鈣在這邊呆得時間有點久了,總有那麽幾個眼神瞄過來打量的。王之夏門口站定,敲了兩下門。鈣鈣滿臉的你還要敲門你幹嘛敲門你敲門有毛意義的鄙視眼神望過來。

樓主大義凜然的教育他,“你見過有不敲門的助理麽?”

王之夏的視線從屏幕上挪出來露了個淺笑問都忙完了?樓主點點頭。中午想吃什麽?她又說。樓主指了指鈣大侄子,意思你問他意見。鈣鈣一邊拿着手機找附近有什麽吃的,一邊報着菜名問意見。一到了整點,幾個人從辦公室魚貫而出。到了餐廳,把點菜任務交給無肉不歡的鈣鈣,完事後等餐期間他欲言又止的瞅瞅樓主又看看小姑的,一副難言表情糾結着視線來來回回巡視。

“小姑,下午能給小啓放個假不?”

王之夏挑挑眉,沒馬上開口,好整以暇的繼續等下文。樓主看他那吞吞吐吐猶疑不決便秘表情控制不住好奇心的問了一嘴。

“咋了?你意外懷孕?”

鈣鈣臉一黑眼一斜,蔑視着樓主說道:“嗯哼,是啊,你說吧怎麽辦。”

诶?樓主瞬間被鎮住,完全摸不透形勢,這是咋個情況鈣鈣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該惱羞成怒氣炸毛嗎?再或者嗷嗷地上來咬兩口說一些有的沒的來纾解心中惡氣。

這時鈣鈣幽幽的口氣嘆了嘆,手托香腮,一副十分無聊閑得蛋疼模樣,“孩子是你的,你說吧。”

我去你媽的孩子是我的啊樓主嗷地就吓炸毛了心悸氣短的不行,渾身發麻虛軟無力驚恐萬分地抓了王之夏的手她會不會一耳光給我扇到西伯利亞寒流上去看看畢竟世界那麽大,于是樓主铮铮有聲铿锵有力地反駁道。

“我認為這不大可能,十分的不靠譜!”

哪知一山更有一山高,王之夏微微一笑,“那就生下來吧。”

樓主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而後又此話有理地緩緩點了點頭,慢慢扭頭慈愛地看着驚恐萬分的鈣鈣,“你聽到了,你小姑我夫人說那就生下來吧,你放心我們會對孩子好的,打折了骨頭連着筋。”生不出來,你就死定了。

鈣鈣略過王之夏,只敢對樓主來橫的,這回真惱羞成怒了,“你才懷孕,你全家都意外懷孕!”

樓主問,“你确定?”

鈣鈣瞅了瞅王之夏,立馬改口,“我不确定!”

樓主對着夫人告狀,“他剛才罵你。”

鈣被氣得七竅生煙,都能聞着肉焦味。

“我沒!我說你——”

“你說我全家都意外懷孕。”

“我——”

“我什麽我。”

“你——”

“你什麽你你來找我什麽事!”

“我媽下午可能來公司……”

鈣鈣一捂嘴,哭哭啼啼對着王之夏訴苦,“小姑,她欺負我。”

哦,套出實話了,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怪不得吭吭哧哧的不肯明說,原來他老媽要過來。不對呀,他媽媽也就是我那嫂子還有暫時假裝的老婆婆來做什麽?樓主狐疑地打量着鈣鈣,感覺有內情。

一頓午飯下來,在鈣鈣的吞吞吐吐中也算是弄清了全過程,原來鈣跟家裏說同樓主分手了,而且自己主動承擔了惡人這個角色,說是他提出分手一馬當先甩了我。樓主聽在耳朵裏不對味不大樂意,憑啥你王八蓋子甩了我。當時他媽就急了,急赤白臉的教育他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女朋友那怎麽能這麽容易就分了呢,人家小姑娘哪點不好你就要分手你們感情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不行,你給我追回來去!鈣鈣脖子一梗,就頂上了,追什麽追好馬不吃回頭草另有新歡追個毛!

王媽媽一聽,炸了,哪個另有新歡?

鈣鈣英勇就義,我!

鈣鈣爸聽了當時就一腳飛過去,踹得義無反顧大義滅親,據鈣鈣說他屁股都青了。這就對了,怪不得樓主覺得他今天走路特別的風騷妖嬈腳下生花。

先交代一下為什麽他爸爸反應如此激烈吧,是有原因的。鈣跟樓主講過因為小姑王之夏的事情,鈣爸恨極了一切小三二奶婚外戀等等詞彙字眼。那年因為顧林搞外遇被小姑發現後她只說了兩個字,離婚。顧林苦求無果,只得負荊請罪去了夏家,結果,好了,呵呵,鈣回憶說那天有兩個人特別的出彩中國人,一個暴跳如雷的鈣鈣爸,一個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顧林。

鈣鈣說那天顧林是奔着二老去的有意避開了兇狠的鈣爸,可也巧了,本該在家的老爺子老太太臨時出門了,而本該出差的大舅子卻意外歸家。鈣爸暴怒的大部分原因是心疼妹妹,還有一部分是為着老爺子老太太,雖說身體都康健,可萬一聽了這事氣出個好歹來怎麽辦找誰說理去。

鈣鈣爸一進家門,看見正同老婆哭訴忏悔的妹夫,他還特別關心和藹可親的詢問是不是之夏欺負你了?顧林腿肚子發顫,當場就抖了,這妹控他惹不起還沒躲開!從頭聽到尾的鈣鈣言辭簡介有力度的總結,他搞外遇,被發現,小姑決定離婚。來找爺爺奶奶說情,不過來之前爺爺奶奶被樓下老吳頭拉走玩去了。鈣鈣爸聽了兒子這解釋,先是怔了怔而後一副了然神色我懂了的點點頭,轉身回到門口,皮包放好,外套挂好,襯衫袖子挽了挽露出常年健身肌肉健碩的小手臂,領帶松了松,剛換下來的皮鞋兩腳利索蹬上,踩着剛打完一遍蠟沒多久的地板一把揪下了顧林,沖着屁股好結實的一腳踹趴下,再跟着就是一頓胖揍。

去尼瑪的,離!這是鈣爸原話。閨蜜說,自此以後他看他爸,就兩眼冒星星。講到這的時候樓主還稱贊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現在樓主開始琢磨關于妹控大舅子的武力值自己這個戰五渣究竟能承受幾腳?

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子打骨折。好歹你得把手給我留着。

再說昨晚的事情,當媽的見兒子被打立馬就熄火了,攔着當爹的吼,王之冬你把我兒子打壞了我跟你拼命!以往有什麽事情鈣鈣媽都是找小姑商量,這不當晚溝通了下,決定第二天等王之夏下班見個面繼續交流。但是,據以往案例為證,她可能忍不到下班提前就跑過來。

事情明明白白了,樓主則有點悶地瞅着王之夏,“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怎麽不告訴我?”

王之夏慢條斯理的道:“現在不是知道了麽,要怎麽辦呢?”

是啊,要怎麽辦呢?樓主看着夫人那美麗睫毛下含笑的眼,答非所問的回,“我覺得你哥妹控很嚴重。”看着鈣鈣又問,“你說實話,你妹控是不是随你老爸遺傳?”

鈣鈣點點頭,“嗯,我覺得吧,有可能。完了,你慘啦!”他幸災樂禍的。

所以說,是啊,要怎麽辦呢?

第 50 章 願者上鈎

周一的例常加晚班,兩人辦公室出來後整個公司又是寂靜無聲的空蕩蕩了。

想想彼此還未相識之前,姑姑也是常常這樣走出了空無一人的公司,她的高跟鞋空曠的踩着沒有溫度的理石地面,獨自一人只聽着細細鞋跟的噠噠作響,她站在電梯前看着電梯數字鍵徐徐上升或者下落,所有的動作完成只有一個人她的喜怒哀樂只有自己清楚。

天色已完全入夜,暗得是槍管上的消,音器一樣沉甸甸的黝黑。

窗口是一道黑白分明與喧嚣寂靜的分水嶺,聯成串的霓虹與路燈映在眼裏,時清晰時模糊的閃閃爍爍,而光滑地面反射上來的白和窗外夜幕濃稠的黑格外的對比入心,看着看着便有了一種空落落的下墜感。樓層燈光亮白刺目,天花板望久了目眩心搖。

走廊裏響起了噠噠清脆的鞋跟聲音。

一下,一下,被拉回現實。偏頭傾聽着王之夏的節奏,拐角處看她的美好身姿一步一步走近。暗暗籲了口氣,去個洗手間罷了卻一度懷疑這個人消失不見了。

“怎麽了?”

“沒。”

左顧右盼的避開了姑姑略帶審視意味的目光,掀了電梯按鈕,嘴裏嘀嘀咕咕的念着我說怎麽沒來,原來忘按了。心裏想着總不能告訴你我以為你乘着飛碟跑路了。餘光裏關注着她的側臉,不曉得姑姑會不會不開心,反正她沒主動搭理人的意思。一直到電梯升上來,兩側的門慢慢退,看着王之夏徑自踏入的步子時這才一把抓了她的手緊跟其後的進了去。

“我送你下去。”

姑姑只淡淡瞥了眼。但沒有把手抽出來的動作企圖。哦,那就是默許了,既然她沒講話的*,那樓主也不聲不語的才好。既是老板夫人,又是老板姑姑的,無論怎樣排等級都是她大過我,所以不(無)能(法)逾越。除了那什麽的時候,就不說了。

王之夏的側臉專注認真,掠過她耳鬓的發絲看過去每一個角度都是精雕細琢的賞心悅目,除卻一雙眼中如秋日裏靜谧的胡楊林一般的幽邃沉澱,歲月帶給她本身的是怒放的成熟雅致韻味,迷疊香樣的氣息。兩人就這麽扯着手一直走到了停車位,她看了看樓主,樓主也回瞅了瞅她,夫人這就要回家了,可一點也不舍得松開讓她回去。郁悶,好想和夫人一條路線走到底,晚上抱着她睡覺,早晨抱着她起床。

比較通俗的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每天清晨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陽光和你。

可這不是媽,太粘人,不好。

還沉浸在琢磨中,王之夏已然轉了個身向前一步,樓主退了退抵在車門邊。她頭微微低了低,另一手擡上來捏住了耳垂慢慢揉,有話說的前奏。

“剛剛怎麽了?”

擡眼望去,她的一雙眸裏溫溫良良鋪滿認真,蘊育着一股使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手上的柔軟不緊不慢的能輕易瓦解敵方心理防線。一直握着不曾放的姑姑的手遞到胸前低了腦袋去看,看她手背上細膩的指縫,用拇指在上面慢吞吞摩挲着,想了又想終于坦白開口。

“以為你走了,好半天沒回來。”

捏在耳朵上的手頓了頓,驀地王之夏笑了一個愉悅的動聽,手心滑到樓主後脖子握着,眉眼低下來貼得更近了。

“我能走哪裏去?嗯?補了個妝耽誤點時間……怎麽這麽傻?”

傻不傻,這我不大肯定,可跟聰明是一定不挂鈎的。看來沒把臆想你坐着賊亮賊亮的冒着銀光激情四射的外星飛碟跑了這事誠實講給你聽就對了。

攬着腰把王之夏摟在懷裏,湊近她淡淡盈香的耳後,“不想和你分開,腦子裏每天都是你,見着面也會想,無時無刻的想,怎麽辦?”說完這話抱得更緊密了,渴望着把姑姑揉進心底不再放她出來,想掌心熨貼着她光滑彈性的雪白肌膚揉碎了親碎了咬碎了咽進骨子裏恨不能溶了化了才好。

那邊有清晰腳步的聲音,是一身制服的保安,時而瞄着好奇着這邊,另一邊是一輛車子發動的聲音,有些不甘,一切都很吵,吵得讓人無法安靜下來用心感受這個被壓抑的躁動。

“要不要去吃宵夜?”耳畔的王之夏輕輕笑着。

“要。”

不待她下一步動作,樓主開了後車門直接把人拖了進去,随着門砰的一關立刻咬上姑姑的唇開始攻城掠地的入侵,已經想念這裏的滋味超過三十個小時了,不能再忍耐。纏綿中,一雙綿軟的雙臂攬過來搭在頸後撫摸着,長長一吻結束,貪婪地看着姑姑隐隐熱度的目光含情綴着水霧暈染的眼,看着她紊亂的呼吸,看着她已經完全花掉的唇膏,舔了舔舌尖嘴巴裏仍然殘留的味道。

“還不去開車。”

王之夏佯裝怒嗔,阻擋過來的溫熱手心下個瞬間又燙疼了似的縮回,眼底明明是明媚的笑容暖意,嘴裏卻罵着胡鬧。樓主當即一樂,抱着人又親了親,這就退開身要爬到前座去,卻被拉回來,看着姑姑從包裏拿出紙巾,細心的給樓司機偷吃的嘴角擦幹淨。

“去吧。”

她淡淡一瞥前座,示意樓主可以滾了。非要冷豔不可麽?就不能表現的含情脈脈歡喜無限嬌羞神馬的?看來想讓姑姑某天能嬌羞酥軟的埋首在懷裏的可能性為——叉叉!零蛋!負數!絕望!

想想,有沒什麽不可抗拒因素可以很好的完成這個心願?

有了,除非王之夏傻了。

所以,這個計劃扔進回收站,果斷放棄。一個嬌羞酥軟而已,想看還不簡單麽,前有王鈣鈣後有小子嫣,一個保一個的,個保個的各種嬌羞酥軟!

車子沿着正街跑了二十分中左右開始左進右拐的一直在一條巷子頭停下,昏黃的路燈下照着一家賣雲吞的老店面,店旁邊有一個豎在地上的白得有些灰蒙蒙的燈箱時而那種似電壓不穩定的滋滋暗一下的亮着,這個時間望過去有那麽點詭異像個招魂幡,不過好歹也是個招牌。

熄火下了車,王之夏默默無語的望了望那個燈箱接着又瞅了瞅樓主,樓主生怕姑姑嫌棄,忙扯了她的手念叨着,“你別看它外面有點吓人其實裏面很好的,桌椅碗筷不會油膩膩保證清爽又幹淨,東西吃了也不會拉肚子,衛生絕對達标我向習,大大保證。”

是姑姑說的,吃什麽都行随樓主的口味。所以樓主想了想要是往常和鈣鈣那一般都是小龍蝦大紮啤,海鮮小炒大紮啤,烤串烤肉火鍋大紮啤等等一切能和酒關聯起來的煙酒不分家,能安安靜靜喝碗粥吃個甜湯做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人的時候真是少之又少。算算日子,這邊也快有三個月沒來了。既然今天想起來,索性帶着姑姑一起。

店裏擺着八張桌子,坐了三桌。領着王之夏挑了一張剛坐好,裏面出來了人。

“馮姨。”樓主站起身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喲,你還知道來呀,渾小子!”

馮姨面帶喜色邊說着話邊迎了前來,樓主生怕挨揍,忙走了兩步把孝敬的水果袋子統統塞她手裏。

“又買這麽多,跟你說多少次了,吃不了,浪費錢記不記得住!”

“你就只管吃,哪來那麽多話,沒見過你這麽啰嗦的老太太。”

被馮老太太象征性地揪了揪耳朵,然後她回頭沖着後廚喊了一嗓子,“老秦,你看看誰來了!”

裏面傳來一聲,“哎——等等。”

馮姨特意瞄了瞄王之夏,接着她扭頭側背着對樓主贊賞地眨了眨眼。

樓主心領神會的也眨了個眼,趕緊介紹,“馮姨,這我朋友——王之夏。”

轉向王之夏,“那個……”突然卡殼了,“呃,這是馮姨。”

意識到一個蠻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好像到現在都不知道要在他人面前如何稱呼王之夏。在公司呢,是嚴格遵循老板員工的上下級制度一般不逾越;和鈣鈣在一起就是姑姑;至于和劉瑤就沒固定稱呼了,兩個人不拍即合的完全随心所欲,之夏,小冷夏,高嶺,小冰花,你家老板你家閨蜜你夫人等等。這些王之夏都有清楚的,可要問她們兩姐妹之間是怎樣聊天的樓主就不曉得了,萬萬沒那個膽子去圍觀夫人的聊天過程。

“您好,馮姨。”

“诶,你好你好,王小姐。快坐下,都站着做什麽。”都快六十的人了對樓主笑得跟個老狐貍似的,“想吃什麽,盡管說。”

“吃窮你。”

馮老太太啧啧兩聲揮舞着點菜的本子作勢就要拍下來。

樓主忙地一縮身子,壓低了聲音威脅起來,“你敢打我?有人收拾你!”

馮姨雙眼一瞪,聲音卻低了低,“渾小子,誰敢收拾我!”

“後面呆着去,跟孩子面前這麽沒正經。”另一個聲音在馮姨身後兀地響起。

“秦姨,她剛剛要揍我你可是看見了。”樓主嘿嘿一樂,狗腿地朝裏面的座位挪了挪把靠山請到身邊坐鎮。馮老太太那可是真打人就愛挑人耳朵揪,不過她要是敢掐我,就有人不放過她。

所以說,做人要低調,生物鏈上總有一個能治你病要你命的。

秦姨看了眼還杵在桌前的人,“還站這幹嘛,孩子都來了還不煮兩碗去!哎,等等,先拿兩屜湯包來。”

樓主緊着修正,“一屜一屜,兩屜吃不了。雲吞小碗的就夠了哈,大的也吃不了。”

馮老太太丢了個秋後算賬的眼神,哼哼地走了。

介紹完後,夫人和秦姨聊的還挺親昵,吃什麽東西她全憑樓主意思,于是樓主想了想這些也就夠了,至于平常吃的醬雞肝和辣油瓜條今天就忍忍吧。以一顆頭顱打賭這種平民重口味的東西只有小姑父和她鈣鈣侄子喜歡。王雨桐雖說也不愛,但那時她考慮到樓主面子也滿心歡喜的一樣吃了一塊,不過雲吞和湯包她确實是合胃口稱贊不絕的。

馮姨和秦姨的店,從高中吃到現在一直到熟得不能再熟算下來都有十年了,這麽想想自己都覺得自己上了年紀。

“燈箱壞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樓主拉着秦姨問。

恰巧馮老太太把湯包完全偏心的放好在王之夏跟前,轉頭對樓主橫道:“誰知道你三個月都不來,我們兩個老太太出了什麽事情你都不知道。”

“呸呸呸,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秦姨,她欠抽。”

是的,欠抽。被捏了一把,成功趕去了廚房,那邊幾桌湊一堆組團似的都要結賬了,秦姨被叫過去收錢。王之夏從秦姨忙碌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樓主笑着對她點了個頭,她也笑了。

“會修燈箱?”

“……沒,打電話給高藝。等等,我給你另拿筷子去。”

廚房一溜煙跑回來,碟子,筷子,勺子一應俱全。

“味道怎麽樣?”看着王之夏小心吸了口湯汁後,樓主緊着追問。

夫人含笑贊了個好。

沒一會兒,雲吞端上來,配套的龍貓大碗,和桌子上的餐具華麗麗的一系列。哪知王之夏瞅了瞅碗再瞅了瞅樓主,開始了一本正經的疑惑表情。

王之夏:“你怎麽跑到碗上了?”

樓主:“……”我沒聽錯?

王之夏:“快到碗裏來。”這女人端得一副嚴肅認真模樣。

樓主:“……”

黑壓壓一群烏鴉掠過,呵呵我确實沒聽錯。馮姨拿了礦泉水和飲料回來擺在兩人手邊,盯了盯這怪異的氣氛,當機立斷轉身就跑,在後廚用悄悄話對秦姨急吼吼的外面聽了個一清二楚,“老秦,出大事了,小啓那孩子竟然臉紅了你快看看去!快去!一會兒看不見了!”

樓主……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看看燈箱去!”

陰暗地對着燈箱大魔王眸光深沉暗搓搓地擡腳比劃着,直接給你踢爆,修都不用修,全省了。之後是實行連吃帶拿政策,回去的時候被強制性拿了帶回去速凍的湯包,店裏又陸續進來客人,兩人在門口送了送讓樓主緊着攆回去了,告訴她們到點就關門別拖太晚了。

和王之夏開着車子送來送去的不知怎麽就送到了她床上,洗過澡軟香溫玉的人體抱枕在懷又重溫了一遍逗比的志明和春嬌。

看着看着,問了王之夏一個很重要一直想問卻沒問的問題。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我的?”

“夫人輕輕哦了聲,那你時候什麽知道你不是你的。”

樓主默默無語的瞅着她了好幾眼,“不要混淆視聽,從實招來。”

“你以為呢?”

“我腦子笨,想不出來。”

“第一次,第二次……第二次有疑惑,第三次就确定了。嗯,确切來說人事部發來簡歷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是你了。”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難道你不知道嗎?”姑姑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微微訝異的神色對望了過來。

裝,你就裝吧好好裝。樓主已經放棄追究這件事了,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這時,姑姑十根水蔥似的纖纖玉指并排了一起微微朝中間攏着,向樓主幽幽地看了看。咦?樓主來了興致的調戲了一句。

“是要大爺我打賞麽?哈哈好說!”

就只見,姑姑不鹹不淡的悠悠道:“快到碗裏來。”

第 49 章 雨打嬌花

“這麽精彩?”王之夏對望過來,悠悠一瞥悠然含笑。

樓主瞅了瞅,迅速撤回視線保持安全距離。

那兩瓣冷豔紅唇就是罪孽的代名詞,見着就會産生撕咬的念頭,撕咬後那裏就會輕吟淺唱發出動人的旋律。樓主暗地裏磨着牙,陰暗構思着——論把小姑摁床上再強上個五六七八回的計劃應當如何下手。要讓她在懷裏化成一灘水,從上到下都是水,她的長發都被汗打濕的水淋淋的,我手上的水更多更多,王之夏仰着她那修長白嫩的脖頸狂亂迷離地喊着不要不要無論怎樣求饒都不好使不管用一定要狠狠的摧殘禍害不可。

如果讓我許一個願,希望理想和現實都很豐滿。

“嗯?”王之夏懶散遞過來的輕搔了搔下巴的手指尖仿佛沾染上了貓薄荷的氣息在逗弄着,從下巴颏一直鑽到了心底癢着。按捺不住的,終于一回首,狠狠叼住了。那邊眉梢微挑,這邊眯着雙眼蓄勢待發蠢蠢欲動的架勢。場面激烈到一觸即發,也可能只是樓主的單方面不大靠譜的判斷。

“哎哎!那邊那兩個幹嘛呢幹嘛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不許秀恩愛聽到沒!已經過了飯點了,之夏不許投食!”話雖這麽講,可劉瑤明顯和鈣鈣一樣的密切關注事态發展。此時不八卦,更待何時。鈣鈣他悄悄緊握的兩個拳頭如鬥大,無聲訴說着咬啊咬啊!

餘光打個轉掃了一圈回來,就瞧着王之夏彎彎的長睫毛忽閃着緩緩眨了下。樓主果斷被電得七葷八素七零八落七天找不着媽。姑姑的眉眼間透露着甚為滿意的神态,唇縫間一個愉悅淡淡勾起,然後她說了四個字——流口水了。

真相很明顯她是騙人的,可樓主的腦容量告訴我它信了。嗯,孩子太單純忒好糊弄了。

其實是傻也說不定。

故事接着續上,鈣又吧啦吧啦的說,“哼!能禍害的都禍害,撕,必須撕!一次性馬桶圈我們都撕了!吃!使勁吃必須吃什麽都吃吃喝抽一條龍到底不能放過,只有吃不下的沒有不能吃的!”

劉瑤震驚的深吸口氣,撇着嘴的嫌惡表情縮了縮上半身同鈣鈣拉開了距離,“你們胃口也太好了,馬桶圈都吃胃口真重啧啧!”

王之夏的表情瞬間……

樓主一把拉住她的手惶恐道:“我可沒吃!”

劉瑤玉臂一擡沖着鈣鈣,“你自己吃了一整個馬桶圈!?”

鈣急得一瞪眼,“誰吃了!誰吃啦我才沒吃呢!你們聽不聽得懂我說榨菜火腿腸呢!”轉而沖着樓主窩火,“楊小啓!”樓主無奈的抓了抓腦門子澄清,“沒吃,誰也沒吃。就是紅牛和火山礦泉水泡了大碗面,裏面有煙灰榨菜條火腿腸連腸帶皮等各種輔料……”現在想起來都反胃。

故事的尾聲落幕,劉瑤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敢情你們兩個是裏面認識的!”

就別指望能從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嘴巴裏聽到好聽的,你才裏面認識的我們又沒蹲過局子!

王之夏不置可否的輕輕晃了晃腦袋,她稍稍側了側頭,偏着目光向樓主的雙眼皮巡視過來,嘴角戲谑一彎,“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眼睛腫的像核桃。”

樓主不願意的瞅她,用充滿威脅性的虎視眈眈的懾人目光瞅她。

可姑姑不為所懼。

鈣鈣雙掌一擊,眼裏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繼續錦上添花,“那是!為了演出逼真效果大腿裏子她都掐青了,要多敬業有多敬業。”說完嘴巴裏還咝咝兩聲,表現出了感同身受的疼痛。

劉瑤眼一轉,問,“你看到了?”

鈣一副大刺刺的事情本該如此發展的必然神态,嘴巴裏剛蹦出個“當……”字,他就渾身一個激靈對上了來自小姑的輕飄飄眼神,于是他拖長着聲調改口了,笑着從牙縫裏擠出了剩下的話“然沒看到。”向來鈣鈣骨子裏對小姑是敬畏有佳的,因着要擺脫口不擇言帶來的心虛尴尬,所以忙不疊獻上了解釋“她告訴我的呀,真的,都紫了。我肯定沒見着可她不能騙我的啊,對吧,小啓。”鈣對着樓主點了點下巴,自顧又道,“你說當時給我們做筆錄的那個女警察怎麽那麽兇?哎喲不要太兇啊,就沒見過那麽兇的女人!”

樓主爪子摸上太陽穴撓了撓,自己都為他感到尴尬。

青梅煮酒論英雄,今天我們講的是你的隊友總是能用以開外挂的速度抱着你的後腿拖下水。鈣你都不為自己感到羞恥麽?

“媽媽……”

“哎喲,寶貝醒啦。”鈣鈣反應神速,雀躍着一個餓虎撲食飛了去,孩子被抓在懷裏,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心笑着反而是扁了扁嘴巴眼睛眨巴着委屈渴望的看着王之夏的方向。鈣鈣呀一聲,“寶貝怎麽啦?哎喲哎喲,好啦好啦,我們找媽媽去,乖呀。”他生怕孩子哭出來,腳下兩條腿快速搗騰着送到了姑姑懷裏。抱了在膝上,姑姑笑盈盈的秋水眸子柔軟的讓人眼發直,“子嫣怎麽了?”小家夥眼睛彎的跟見了糖似的摟住了媽媽的脖子撒嬌,“想媽媽啦。”

真是,比翻書都快的好心情。

在鈣鈣滴溜亂轉的眼神之間,樓主一個起身大步邁向了他。鈣興許是被揍怕了,見這搞不清的苗頭襲來立刻驚恐地抱緊了肩膀莫名其妙就怒了,“我又沒說你和子嫣像,你想幹嗎!”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想揍我!

聽了此話,樓主毅然決然華麗麗的一巴掌華扇過去。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沒出息這缺鈣的小子能怨得了誰。

圍着孩子鬧了好一通,兩尊神送走,時間也夠晚的了。小子嫣精神頭有點高亢,繼續陪她瘋鬧着玩了好久,兩個大人才給她洗完澡送上了床。王之夏摟着女兒躺在床上有節奏的輕拍,樓主拿了本故事書開講。用一種低沉催眠的聲音講了五個故事,小家夥才有了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繼續小心催眠直到第六個故事的中間,終于有規律的呼吸睡了。

和王之夏相視一笑,她親了親子嫣的額頭,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關了燈,房門掩上。客廳是半暗不明的,主卧的燈光在照着,拐着彎映了出來。兩人站在原地等了等,子嫣沒有醒來。

“累了吧?”她問道。

因為音量的關系,王之夏自然而然的更近了一些,她含着笑略微傾了傾,伸手揉腦袋現在成了一項必備技能。樓主盯着她那蠱惑人心的雙眼搖了搖頭,一縷幽香搖曳的愈發的近了,呼吸到肺裏的空氣再供氧到腦部就變得有些微醺迷醉,心髒一下子鼓動的不大安份想做點什麽急于把這忽然之間空曠起來的空落落的感覺壓實到固定,填充的完滿。像泡沫之間的縫隙随時會捏爆掉的不安穩,胃裏越來越清晰的饑餓感,想想這個距離還真是适宜做——愛做的事情。

一個攔腰抱起,向野蠻意味靠攏的動作。王之夏壓低了嗓音驚呼了半下又生生咽了回去,她雙手緊緊摟着樓主的脖子,壓在耳邊的話是那種還在詫異中的既驚且喜的嗔責。

“你做什麽?”

“送夫人回宮就寝。”

王之夏的發纏繞着,随着腳下步子帶來的輕微晃動彷若還能嗅到一絲兩絲淋浴後殘留至今的水汽,也許是錯覺又像是不清醒,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随着這水分子在心尖上氤氲缭繞着。是要告訴我,我喜歡她還是我愛她?抑或是我離不了她還是陷入了這張情絲織就的網裏不能再沒有她?這網鋪撒的過于龐大,扒在一個角落裏顫顫悠悠不能腳落實地的惶惑不安與懼怕。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如果是夢,還是不要醒來吧。

俐落上好了門鎖,人輕輕放在寬大的床上,照明暖暖黃黃的透着一層橘粉色的影子籠罩,而所有的光源又似來自她一雙幽邃明亮的眼,這睫毛嘗在舌尖濕潤濕潤的迷離。反複摩挲着她的唇線,咬弄着齧噬着,這後面藏着的美好像是奶茶裏的椰果,果汁裏的爆珠,還是清脆顏色荔枝剝開了外殼裏面充斥着甘甜滋味的水嫩。她兩座山丘頂峰上的蓓蕾反複劃過手心,觸電般的奇異美妙體驗,滋滋啦啦的電流順着掌心那薄薄一層的皮膚滲進了血肉沿着骨骼筋絡的路線直達全身靈魂深處。

她玲珑的腰肢,緊繃小腹的迷人線條,每一處都烙下一個滾燙的痕跡長長拖延。

要讓王之夏像暴風雨中狂亂顫栗的綠葉花苞雨打得散了一地,看着她蜷縮了周身瑟瑟發抖哭泣告饒,看着她不堪一擊無法反抗看着她在本大魔王靈巧修長的手指玩弄之下展現各種妖嬈妩媚的*姿态,翻手為雲覆手雨。

下午那個意外本是疼惜姑姑,不忍辣手摧花多加殘害,呵呵誰成想姑姑反過來就打臉大耳刮子抽得這叫一個生疼沒面子。樓主總結原因就是沒喂飽,沒喂飽産生的不良後果就是把自己裝盤端上去了。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可歸根結底姑姑沒有哭,她沒有如願的化身為脆弱不堪的柔弱花骨朵。花仍就那朵,只是她舒展着雪白酮體在這狂風驟雨中開得愈發妖冶豔麗了。

她開了一遍再一遍,寸寸皆美景。

平靜下來的王之夏嗓音透着嘶啞的磁性魅力,她開口把依舊探險的樓主拎了上去,攬在她豐盈飽滿的胸前。姑姑身上散發着蜜桃成熟的甜膩氣息,手搭在她曲線畢露時而猶自微顫的翹臀上,把貼在鼻尖劃過的圓潤珠滑叼在嘴裏像似含住了深海的一顆瑩潤的珍珠,汗水順着額角淌進眼睛有些鹹澀的微微刺痛。她的手摸着濕漉漉後腦的動作,深厚的柔軟濃情就像是一粒純重濃厚的咖啡味阿爾卑斯卷在舌尖溶化在味蕾上。

她輕輕柔柔的一下又一下。

這個場景這個時間,沒有比這再好不過的愛撫。撫摸到了靈魂深處。

一個不留神,似乎有半個手掌無法作怪的被親密夾緊。王之夏歡愉的輕笑,低下來的唇軟軟附着在耳蝸的輪廓是一只夜莺的婉轉悠揚。

還鬧,小心縱欲過度。她說。

癢得酥酥麻麻,神魂蕩漾了一會兒,翻身躍起壓下去把形式掌控在可控範圍之內,略帶奸邪的眼神眯着。

怎麽辦?好吃可口,要不小娘子你再奉獻一次。

王之夏聞言,撲扇着兩片蠱惑人心的輕盈鴻羽眨了眨,雙臂攬上來圈住了脖子,她反問着你想要?一個疑惑不确定的口吻。此時她眸光閃爍的眼中仿佛暗藏了一個小宇宙的深邃迷人,裏面有黑洞的磁場引力攝人心魄的無法抵擋。

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姑姑嘴角微揚的自信氣魄瞅在眼裏像朵不打折的食人花。于是樓主仔細掂量了又琢磨,夫人是親的又不是後的,要體貼一些的才好不能沉溺于一晌貪歡才是。

第 48 章 水漲船高

樓主自認為忍辱負重的本領高過人,打小就通過iso厚臉皮測試風吹雨打都不怕,任你萬般摧殘我自巍然屹立不倒一枝獨秀出牆來。

子嫣在對面兩個大人中間安然接受着兩個美女的全方位服務。鈣鈣叨叨叨的說着昨晚的趣事,講到高興時手腳比劃着惟妙惟肖的。子嫣吃了半碗飯就皺着小鼻子說媽媽我好飽可以不吃了嗎?應該是在奶奶家被投食的過多,她打了個呵欠小表情蔫蔫的。把她挪過來,和鈣鈣逗着哄了一會兒,然後樓主征詢王之夏的意見。

“子嫣應該是困了,要不消化消化讓她睡一會兒吧。”

“嗯,好。”王之夏點點頭,随即站起身,“子嫣,來,媽媽帶你漱口去。”

“不用,你坐着。”樓主直接牽着孩子的手,“我去。”

身後只聽劉瑤啧啧兩聲,鈣鈣這個小尾巴也蹿起來跟上嚷着我也去。完事後回到她房間,小子嫣乖巧的說姐姐和明明哥哥去吃飯吧,我可以自己玩。鈣鈣聽了嗷嗷抱着猛親了幾口。孩子床上放好,挑了幾個她喜歡的玩具擺上。

明明哥哥大方的表示小啓你吃飯去,我陪着就行,去吧去吧。

這個妹控,他緊着攆人走,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

這邊剛扒了幾口飯還沒多久,他就一步三晃的歸位了。

樓主扭頭看他,睡着了?

鈣鈣點點頭,嗯,估計太困了。

劉瑤給我們哥倆夾菜,來來,趕緊吃,菜都涼了。看我們小啓瘦的,眼睛都腫了!

樓主含恨微微笑。

鈣鈣緊跟着呀一聲,我就說我忘了什麽事,剛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你這眼睛有點腫,還有點黑眼圈。怎麽?沒睡好?

睡!這個字眼聽着真紮耳。呵呵,你當然不知道就是睡得太好了才腫。

姑姑對視過來的目光,盈盈一瞥,兩片唇微翹,淡笑着攬過話來說昨晚鬧到那麽晚,她哪能休息的好。劉瑤一雙狡黠的眼珠轉了轉不講話,樓主在她的奸猾注視之下把最後幾口飯鎮定的扒進了嘴。

好漢報仇,十年不晚。

小平同志還經過了三起三落,我這又算得了什麽。

想看本大魔王的笑話,沒門!新世紀的好青年,這叫做進退自如方可天下霸唱。就是喜歡被什麽到哭又能奈我何英雄氣短我無畏無懼。

飯後幾個人圍着閑磕牙,劉瑤說單坐着講話太無聊,自顧摸到酒櫃挑挑揀揀的拎出來一瓶,四個杯子擺擺好,四個人慢慢喝着。沒喝幾口,鈣鈣又說嘴巴裏淡出個鳥喊着應該大排檔海鮮小炒小龍蝦走起再配上個大紮啤,俗話說煙酒不分家,這樣才夠勁。

小龍蝦大紮啤?呵,樓主當場臉色發白一陣胃痙攣就想跳起來紅酒瓶子狠狠揍鈣,揍他丫的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上次連拉帶吐的帳還沒找他清算!

鈣鈣嫌棄地丢了個白眼過來,“幹嘛?你有啦?出息!”

劉瑤一聽來瘋勁了,放下杯子自對面沙發賊兮兮湊過來,“有啦?別害羞,姐姐給你號號脈。”

敢情這還有個副業是老中醫出身的,樓主痛苦的一抓腦袋,三個人鬧做一團。姑姑要監管全場的,怎會參與無聊小民的插科打诨。她只是笑吟吟看着不做聲。兩個人調戲樓主一個,忽地,鈣鈣驚恐嗷一聲,樓主吓一愣,就見着他和劉瑤雙雙對視,還沒等樓主弄清楚什麽情況就見劉瑤也倆眼狠狠冒光的嗷了一聲!

順着被扯歪了的t恤領口剛一瞅——

我勒個去的你妹啊!小心髒都要蹦出胸腔,樓主徹底傻眼,不止手涼腳涼,腦子都結冰。

咔嚓,咔嚓。再咔嚓……

就在他們要撲過來的當下,樓主怒氣值滿槽,猛地拍掉兩只用力緊抓的爪子上,扯着衣領子拉好,忿恨地怨怼着兩頭無良無德沒品的孽障。可他們眼裏冒着虎狼之光,興奮異常,很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熱烈架勢拉開。

好吧,這時只能一副急得要哭的表情,去尋王之夏的後援。

一眼望去,夫人那一雙好看的眉蹙得似有隐忍,微抿的唇線裏透露着不悅神态,泛了冷的語調裏嚴肅到不怒自威,“好了,別鬧了。”

她這一聲令下,屋子裏愈發的安靜了,像鬧鬼的氣氛。

鈣鈣讪讪一笑吐了吐舌頭,一道旋風躲到了沙發角落裏窩着。劉瑤笑嘻嘻的摸了摸樓主腦袋,安慰着好啦好啦逗你玩呢,看你這點出息不就幾個那什麽嘛!

王之夏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對着樓主輕輕招了招手,緩聲道:“過來。”

不想聽她的話,可難以抗拒是事實,腳它不肯接受腦子的控制。

王之夏淡然地把樓主t恤上的褶子理了理,一道道撫平了。她端了自己的杯子送過來,直接放在手心上,喝這個她說。另一手擡起自然而然捏着樓主耳朵安撫地摩挲,這個微涼溫度剛剛好的柔軟力道。沒幾下,感覺就不大惱了,只不過有種見了親媽的那種委屈矯情冒出來,低着頭不吭聲。

想來姑姑也是察覺到的,她把手從耳朵上移開,自然而然搭在樓主的手上,時而輕輕動一下。并不理會對面那兩個無良人士目不轉睛的視線,樓主只管低頭盯着手中杯子裏暗紅紅的酒,晃了晃,心思已經百轉千回的過了上百道坎坎坷坷的彎彎曲曲。

孤芳自賞完畢一仰而盡,啪地放下,欠了欠身子拎着酒瓶子豪氣倒好,又一下不眨眼的灌進肚,铿锵有力地再次放下。握着有一會兒的王之夏的手,送上來公然親了親。姑姑但笑不語,不抗拒。

樓主:“王佳明。”斜睨着他。

鈣鈣:“有!”正襟危坐,小腰板筆直的似一張門板子,“長官有什麽吩咐!”

樓主不急着開口,狼外婆的目光在瞅着他,從頭到腳從下到上,直盯到他的臉漸漸垮下來苦瓜樣的扭曲又顫抖。他知道我肯定沒打他的好主意,只是不曉得要出什麽招。呵呵,管它物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怕什麽呢接着不就是了。

樓主:“叫小姑父。”

鈣鈣:“……”愕然傻眼的表情值回票,轉而他羞憤光火。

王之夏的手緊緊抓了一下,是在忍着笑。劉瑤壓根就沒矜持這一說,很不給面子的噗的一小口酒淌在手心順着指縫流,一邊忙跳起來用紙巾按上一邊繼續咳。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善有善因惡有惡果地阿彌陀佛可喜可賀呀,六道輪回我琢磨着怎麽的也該輪到哥幾個跳腳了吧。

劉瑤激動的手指着樓主她咳得很痛苦,鈣鈣呢咬碎了一口小白牙就差噴出一口老血呵呵。

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罩大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欣慰地吹着曲兒,覺得吧這個瑰麗世界的小齒輪恢複往常一如初了。

高興了?王之夏的手指尖在樓主掌心勾了勾,含笑問着。

樓主點點頭,笑眯眯回應。

過日子就像雞飛狗跳,确實,這樣才歡樂點。只要跟姑姑不要這樣就可以了。期間讨論到了一個比較嚴肅的話題,就是王佳明媽媽那裏怎麽辦,樓主這個當事人沒有參與到話題裏,反倒劉瑤和鈣鈣火熱異常,從一開始的正經過渡到了不正經。

當時劉瑤霸氣的拍了拍鈣鈣肩膀不在意的說,找個理由而已,随随便便很簡單的,來,姐姐教你。于是有了劉瑤版本——

楊小啓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休息日為楊媽媽引薦了王鈣鈣,楊媽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相談甚歡,三個人一起度過了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到了日落時分,楊媽媽決定要為準女婿安排一頓滿意的晚飯,她親自下廚,而楊小啓和王鈣鈣堅決留在廚房幫忙。其樂融融的三口人啊,直到楊爸爸回來,劇情峰回路轉急劇降溫,前路一片形勢大好的王鈣鈣被未來岳父在飯桌上發難。兩個男人之間原本就很容易産生矛盾,現在一個為着女兒一個為着女朋友在大戰三百回合之後終于爆發了不可調和的争鬥。雖前有為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可為一個女人爆發的戰争卻亘古至今屢見不鮮。

我揍似瞅你不順眼,怎樣!

我瞅你更不順眼,更怎樣!不服來戰!

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年輕小夥子互撓起來,撓得日月山河都五光十色天崩地裂天塌地陷天下大同……

诶?有什麽不大對?劇本串行了吧!導演,這段掐了別播可!

反正結局是談崩,一拍兩散,棒打鴛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已是回天乏力的事情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樓主窩在姑姑懷裏津津有味地聽故事,時不時戳一小塊水果喂到她裏,姑姑唇紅齒白的微微笑,讓樓主覺得好餓想去她嘴巴裏搶吃的。倒是她先近了近問道想做什麽?她伸手壓在了腫眼泡上,凝視着輕蹭了蹭,眼神裏有一種危險的暧昧流轉,無聲威脅。樓主咽了咽口水把虎軀收收好,王之夏看在雙方都有朋友在場的份上本大魔王就先放過你。

“怎麽樣?點評吧。”

劉瑤跟做洗發水廣告似的一甩滿腦袋頭發往後一偏,媚眼橫飛亂放電。

樓主搓了搓發麻的胳膊,“親,你告訴我兩個男人要怎樣打才能撓起來先?”

劉瑤呃不出來。鈣鈣接話茬,撓着打呗!

樓主認真觀察着他,智商是不是真的黑化肥會揮發,青春喂了狗腦子也喂了狗嗎?他認為我老爸活半輩子了現在性取向有待商榷?不但商榷,且他還極有可能是一只喜歡撓人的受。

樓主切了一聲,說:“你以為滿大街都湖四海呢?”

鈣鈣嗷唠一怒,說:“別跟我提那老王八蛋!”轉而身一擰,小腰條那叫一個水蛇般的視覺效果,蘭花指戳着天一副好嗓子拉開了調子,“那小狐貍精——要不是後來有人來老娘我能撓死她!!”

撓死她撓死她,感覺回音都是撓死她,死她,她……

鈣被開門開門開門呀的雪姨附身了。

鈣鈣梗着脖子,然後他喉嚨也梗了梗,瞄了瞄小姑的神色……他開始撸胳膊和挽着并不存在的袖子,相當男人味道的霸氣一吼。

“爺爺我抽死她丫的!”

姑姑一臉的哭笑不得,糾結到了一定程度。

樓主已然笑抽搐在她懷裏。

至于劉瑤姐姐,上帝保佑她怎麽又嗆到了,嗆到紅光滿面,從她的激烈程度上看來是十二萬分的給予了對鈣鈣表演天賦的肯定。

“瑤瑤姐!別!別……”

“別什麽別!你小子是不是精神分裂!姐姐今天免費給你治治包你藥到病除!”

鈣鈣被揍得鬼哭狼嚎,劉瑤用降龍十八掌刮起了一陣氣吞山河的腥風血雨之勢。樓主點評王佳明你這是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劉瑤雙眼一亮道,此話有理。話音剛落又是一頓胖揍招呼過去。

王之夏回問,那你呢?

樓主想也沒想答,我缺你愛。

她眼底的笑都快要溢出來,好,晚上疼你。

樓主想喝鶴頂紅,果斷調轉話題,把老胡這檔子事老調重彈。姑姑對這個名字的印象有點模糊,迷人地半眯了下眼睫毛,确認着是不是幾個月前去保釋那次。這話題把劉瑤吸引來,她果斷放棄了鈣鈣的治療。鈣鈣起先還有點窘迫的扭捏,可是他被揍的很激動,所以後來幹脆自己上陣全程特帶勁超有感地哇啦哇啦的重播了一遍。

講到破門而入那一段,你們都不知道親愛的有多厲害!灌了好大一口酒,讓樓主受寵若驚的異常興奮改口,不,是小姑父!鈣鈣用贊賞的目光崇拜着樓主,他激動的張牙舞爪——門一開,雲南白藥就把胡孫子撂倒了!說時遲那時快我抓準機會一個箭步沖過去,小騷狐貍披頭散發的還被窩裏躲着呢吓得哆哆嗦嗦的!我仔細一看——他奶奶的還真是個狐貍精,女的!胡四海這龜兒子胃口還真好!我一把就把這女的揪出來,穿個不丁點的內褲丫的讓我一頓抓,她能抓過我嘛我扯着她頭發抓哈哈哈哈哈……要不是後來保安進來了,我能給她撓成土豆絲!越講越亢奮的他——你們都不知道!當時我們兩個把房間裏東西都拆開啦,花生瓜子飲料礦泉水大碗面脆脆腸!

劉瑤立馬接了句,小夥子腿收一收。

鈣鈣脆生生的回,好嘞!呲着小白牙對劉瑤又說,瑤瑤姐再給我倒點酒,我接着給你們講,嗓子都幹了。

他叫了我小姑父?嗯,好像真的是這麽喊的。

第 47 章 梨花帶雨

王之夏蜷在懷裏似一只溫順飽足感的貓咪樣,她的指尖在脊背上随意寫畫,泛起一圈圈微癢酥麻。此時的她,讓人更加倍覺愛惜,不知怎麽才能把最好的都給她。

許是休息的心滿意足,她換了個姿勢,玉臂一伸,把人攬在她胸前。

想什麽呢?她語調裏的慵懶舒心,兩根手指在樓主後脖頸揉捏着。

舒服的讓人惬意的縮了縮脖子,樓主回她,想你。

想我什麽?她笑問着。說來聽聽。

想怎麽對你好。

半晌沒聲音,樓主正懊惱自己的回答是不是顯得幼稚可笑了,年輕戀人才會不厭其煩的講這些天長地久的好,一遍遍憧憬關于未來的描繪。想如何對待的更好,實際行動來證明便是了,何必順自己的心多這一嘴。

忽地,王之夏翻了個身,欺壓而下。她的頭稍稍一偏,一只手繞到瓷膩白皙的頸後順着一側的長發撩撥往後,她自上而下定定的看着,一雙冷豔的眸微微一眯好似一只蟄伏而出伺機捕獲獵物的優美矯健的獵豹神态。雙唇翕動,緩緩開合,你想知道?

不待回答,她貼覆上來,咬住了下唇,只聽她含糊不清的蠱惑之音,真的想知道?再一次确認,而她的提問仍舊不需要回複。

她捕獲了獵物,以一個風情無限的美好姿态。

徹徹底底的臣服。

許是被鈣鈣徹徹底底的詛咒了,他那無堅不摧的萬年理論。當你以為你掌控了一切時,你不知道狩獵方才将将熱了個身罷了,一圈圍追堵截之後,落入網的那個,正是自以為勝利在望的持槍的愚蠢人類。決計不能告訴任何人樓主是哭得梨花帶雨凄凄慘慘的求着姑姑求放過的,姑姑是鬼畜,姑姑是s,m女王,姑姑因為記着樓主在床第間無羞恥的調戲她叫她姑姑,所以姑姑讓把這兩個字決絕地喊了個夠本。

昨晚的不算,在意識清醒之下頭一次體會了美女老板司機服務。車子跑在接小子嫣的路上,姑姑挂着如沐春風的淡雅之色,她一轉頭,眼角眉梢随意一瞥都是欲說不說的佻薄含笑。樓主側開了臉,默默開了車窗任風兜進來吹着,實際經驗教育你說,下次定要把你的夫人做到床上沒有起來的力氣才好。什麽都是假的,只有這個才是真的。

我把想要好好疼愛不知該怎樣疼惜的那句,收回。蠢貨,上次不是說了麽?不要你以為!

but,還确定姑姑是所謂的直人一個嗎?

腦仁疼,可疑之處忒多。

車子在約定的地點熄火停穩,王之夏解了安全帶,她目光順着車前望了望,瞧她的神态應該是人還沒到。而後她望向了副駕這邊看着一臉蔫蔫的樓主,俯身過來。

“是不是累了?”

“不會啊!”樓主立馬精神無邊的正了神色嚴肅瞅她。

事情稍稍回溯一下,王之夏本意是讓樓主在家乖乖等着順帶休息,原因什麽的你知我知的心知肚明。可樓主聽了夫人這善意的體貼入微建議,感到心情很不爽很壓抑很是惱羞惱怒以至于惱羞成怒,平時老奶奶不過馬路都要硬逼着扶着過馬路的自尊心告訴我它受到了極其強烈且嚴重的傷害。

姑姑分明是嘲笑樓主這攻君腳軟下不來床。

哈哈哈笑話,我倒是跑一圈要讓你看仔細了。決定了,晨練倒計時,明早開始。王之夏你就躲在健身房裏盡情的啜泣吧,魔王大人我會不計前嫌的敞開寬容的懷抱來溫柔安慰你的。

——好啦,別哭了,瞧你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羞不羞。來,擦擦眼淚。

哈,哈,哈,只用想的就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煥發光彩奪目再也不用塗蠟!王之夏你就等着哭得梨花帶雨稀哩嘩啦楚楚可憐的咬着手絹扯我褲腳吧。

“自己傻樂什麽呢?”王之夏揉着樓主已經深深陷入斯巴達模式化的頭顱,碰在嘴角親了親,“好好在車上呆着。”

“不要!”樓主迅速做出反駁。

“那要怎樣?”她調笑的眼神,眸光晃了晃,悠悠道:“要我抱你下去?”

“……”可惡!

當然不,樓主是自食其力英姿飒爽的倚在了車門邊,我的公主快快出來吧你一定會為我的魅力所折服的。

時間剛剛好,一輛黑色奔馳由遠及近駛來。男人下車,緊接着他抱了孩子下來。雪白襯衫,筆挺修身西褲锃亮皮鞋。他那斯文儒雅的金絲邊眼鏡折射而來的親切笑容讓樓主覺得不大舒服,這是一頭掃蕩着狐貍尾巴的野心男人。

子嫣邁動着兩條小腿沖着媽媽高興的撲了去,王之夏抱着女兒親了親,親昵地擡手示意了車子這邊的方向。樓主對着小美女揮了揮爪子。只聽她興奮的叫了聲姐姐,然後王之夏松開手,她就樂不可吱的奔了來。

“姐姐!”小家夥叫着。

哈哈就說公主會被我深深的迷住,她水嫩嫩的櫻桃小嘴貼着樓主的臉頰親熱的啃了口。樓主一直藏在身後的胳膊亮相,一枝包裝完美的百合花憑空而現,閃亮登場。

“歡迎回家。”再配上一個完美迷人的微笑。

子嫣眨着她那兩顆晶瑩閃亮的大眼睛欣喜的又叫又跳,沒兩下立刻捂着嘴巴矜持起來。只見她扭捏了一下後落落大方的接過,另一只水豆腐似的蔥蔥小手伸出落在樓主下巴前方。喲,高規格的淑女儀式呀這是。那略帶點驕傲的神态,優雅的小勁頭還真不愧是王之夏親生的。

于是紳士地握着她的小手輕輕遞到嘴邊一吻,“願為你效勞,我的公主。”

小家夥被哄得很開心,王之夏和子嫣爸爸那邊大概簡單講了幾句就結束了,她走過來站在子嫣身後忍不住嗔了樓主一眼,那意思是——又借花獻佛了。是的,又借花獻佛了。這是昨天鈣鈣送樓主,樓主又送王之夏,今天出門前順手在花瓶裏的一大束挑了支香氣四溢開得怒放的四處尋摸材料包裝了下送子嫣,一花多送還真是不浪費。

自己都咂麽出可恥的味道了,這以後定是要改的。

抱着孩子滾到了後座,車子往回開,樓主也是嘴巴賤了,就問了句子嫣在奶奶家玩得開心不?結果小家夥情緒立刻有點低落了,不吭聲。樓主緊張了,看了看孩子又手足無措的瞅了瞅孩子媽媽,這是受欺負了不成?後視鏡裏王之夏的目光含着心疼的無奈,苦澀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當即心下一動,似乎了然。爺爺奶奶爸爸再怎樣寵愛,那邊也是組成了另一個新的家庭。子嫣多了一個弟弟,爸爸也有了新的妻子。無論什麽樣的婚姻破裂,首當其沖受到傷害的都是年幼的孩子。關于顧林的事情都是從鈣鈣那裏聽來的,王之夏一直沒提過這些,她不說,樓主也不願主動去挖這舊事。

她開心,我開心,重要的是孩子也開心,這樣就很好。

把子嫣抱在腿上,正準備着扯點別的話題哄她開心,她倒是先開口了。

“奶奶家很好玩。可是我更喜歡外婆家,喜歡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明明哥哥。”她仰起粉嫩的小臉蛋對着樓主的眼睛,“我喜歡和姐姐在一起,我想媽媽了,我不要和媽媽分開,媽媽和姐姐都不要離開我,我最喜歡媽媽了。”說完這句,她一顆稚子之心的大眼睛忽然泛起了霧氣,小嘴巴扁扁的有要哭的架勢,“爸爸很好,爺爺奶奶也很好……”

眼淚汪汪的小淚珠啪嗒一下落了下來,樓主疼惜的也要被她的懂事和委屈弄哭了,鼻子酸的難過,把小人緊緊攬在懷裏撫摸着她柔柔小小的抽泣的脊背,溫聲細語的哄了好久好久後終于是破涕為笑。

“看你,弄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再哭眼睛就腫了,子嫣就不好看啦。”

“才沒有呢!子嫣才沒有哭呢!”她被樓主撓癢癢的咯咯笑,笑完她認真看着樓主的臉,小手指觸上來小心翼翼碰了碰樓主上眼皮,“姐姐也哭了嗎?姐姐的眼睛腫了,好腫。”

那邊就聽着王之夏冷不防笑出聲,一小串的動聽笑音,那不久前透過後視鏡無意瞥見的濕潤了一雙眸子的眼現在望去盛滿了調谑的笑意。嘶拉一下的火熱冒上臉來,樓主沒哭,樓主只是這幾天一直沒休息好外加今天下午可能是哭過了吧……

停!不能回憶,往事不堪回首。樓主對着孩子尴尬讪笑着。

“沒有子嫣,姐姐沒哭。姐姐只是晚上沒睡好。”

沒膽量再去看王之夏的表情,抱着孩子默然望着車窗外的風景,覺得整個世界都具有一種特別淩亂的美感。魔王大人好陰郁。

“姐姐,今天晚上講什麽故事?”

哦?想起來,剛剛安慰這個哭泣的小花貓的時候做出的承諾,晚上給她講好多好多的故事。

“講公主和騎士的,怎麽樣?”

“好!”她甜甜的應着,又問道:“那姐姐今天晚上是可以不回家了嗎?”她小腦袋瓜又面向了前座對着王之夏驚喜着說,“媽媽,姐姐是要在我們家住嗎?”

“那你要問姐姐咯!”夫人語調輕快悠揚。

在小公主期待希翼的雙眼中,樓主肯定的點了點頭。孩子哭是我惹的,答應講故事也是我說的,還要講超級的多。大不了老媽那頭厚着臉皮頂下一頓教育就是了,比如又不回家玩瘋了是不是!讓你在家多呆一會兒能要了你的命是不是!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媽媽!

既然如此了,可姑姑要是再……我就先三貞九烈去撞牆死給她看。

直接去了家附近的超市,繼續墨鏡上陣。嗯,進了裏面,覺得忒傻忒二忒蠢,摘了。

姑姑笑而不語,眼帶寵溺。

子嫣坐在推車裏,樓主後面推和王之夏并肩逛着。挑了一樣又一樣,忽然想起昨晚說過要請辛苦出錢又出力的閨蜜鈣還有劉瑤吃飯的,這都幾點了!看看表,驚呆,怎麽辦?結果王之夏說已經打過電話讓兩個人來家裏了,不然買這些菜做什麽?

夫人就是英明神武。

到了家,姑姑說她來準備讓樓主去休息陪孩子玩就好,可樓主哪能夠忍心瞧着姑姑那水蔥似的一雙玉手洗洗切切的。成,兩人一起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才有愛。這邊菜剛剛洗切好,那邊鈣鈣已經蹿上了門,沒多一會兒劉瑤也到了。各自廚房神出鬼沒意味深長的轉了一圈後,都一扭身陪孩子玩去了。

樓主跟這翻着鍋鏟,王之夏端詳了半天突然擡手調皮地摸了摸樓主的腫眼泡,“累不累?我來吧。”樓主斜斜瞅她一眼,“不累!”你再敢殘害我的自尊心?王之夏你小心着點!

“傻死了。”她捏在臉上,樓主側了側親在臉頰上的指背。

“喲喲喲!夠恩愛的啊小兩口!”

劉瑤不懷好笑的身影閃進來,湊到兩個人身邊笑吟吟打量着。王之夏莞爾,并不理睬這使壞的打趣。劉瑤拉着她講話,講起了昨晚回來從唱k的地方把神志不清的樓主架回來的糗事,末了不過瘾的盯着樓主仔細觀察,只聽一聲“喲!”

樓主一慌,差點沒把鹽倒多了。好險!我的腫眼泡……

認真迅速翻炒最後的步驟。不要跟我講話,不要跟我講話我不要聽你講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看在上帝的份上請求你不要侮辱我!

“小啓眼睛怎麽這麽腫了?哭過了?”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讓你英明偉大神機妙算的瑤瑤姐姐猜猜——嗯……不是被我們之夏做哭的吧哈哈哈!”

啪!關火,菜好。

“你想多了!”樓主挺直腰杆淡定自若的把剛盛好的菜盤子往所謂的神機妙算的瑤瑤姐的手裏一放,高傲的眼神不屑一顧的回她。

“你臉紅什麽?”

“誰臉紅了!”不淡定了。

“你!不是真被我說中了吧!”劉瑤張大了瓦亮瓦亮的眼,都是激昂澎湃的八卦之火在燃燒。

“什麽說中了!你全家才臉紅了!”樓主怒了。

劉瑤終于發現了新大陸揪着王之夏激動着問之夏之夏你快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快告訴我!!!王之夏笑着說你當心着菜,亂講什麽怎麽可能,快端出去吧等下就弄灑了。

劉瑤很肯定的說——我,不,信!

樓主恨恨地咬着後牙槽,想——摔,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