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家吃晚飯,準時準點的三口人齊聚飯桌上演一個都不能少。雖說食不言寝不語,可難得湊得齊全,自然互相噓寒問暖關心一番。
樓主心裏盤算着怎麽才能把搬出去住這件事以一個和平的姿态解決,眼瞅着飯吃得差不多随時可以撒歡就跑的當下,偷偷掃了掃兩位仍舊細嚼慢咽的家長同學,空氣中醞釀着一片和諧融洽的氣氛。
早講晚不講的,去吧皮卡丘十萬伏特。
“那個,老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下。”先挑軟柿子捏。
“嗯,你說。”楊律師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還沒待樓主開口敘述下文,婦女主任那帶有明顯狐疑的目光已經審視過來,跟探照燈似的有那麽些虎視眈眈的意味無形的發散。樓主斟酌了再三,終于鼓足勇氣開口。
“我想去xx路那邊房子住幾天。”
老媽當即虎眼一瞪,訓斥的噼裏啪啦像節慶的鞭炮一樣響亮,“不行!你自己搬那邊做什麽去?你還不餓死!我現在八十天能見你一面,你去那邊住我還不八十年見你一回!”
樓主控制着突突突的心跳,溫良又和善的目光投過去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只小綿羊無害,微微笑道:“媽,浮誇是不好的,理智一點,我們每天都見面的,沒有八十天那麽久。”
“p!”老媽無情的鄙夷口氣,無情的拆穿,“你現在隔三差五的就夜不歸宿!”話鋒一轉,把楊律師也捎帶上了,“看看你們爺倆,大的出去玩,小的也鬼混,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怎麽着?要拆夥不成?”
老媽明擺出一副——來吧,說吧,只要你們現在說拆夥,老娘我絕不含糊立刻把你們爺倆掃地出門,愛哪兒哪兒去,誰稀罕!
“我那是應酬。”楊律師出聲糾正。
“我那是工作。”樓主也忙跟風附和。
盛怒中的老媽眼風左右一斜,“都閉嘴!”又對着樓主繼續,“你說家裏是缺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怎麽還就容不下你了?你現在比國,務院總理還忙不成?你不去當國家主席啊?地球離了你不公轉自轉了你們公司少了你就散架了是吧?你搬不搬中南海去住住,我再給你配倆丫鬟!還搬出去住?怎麽着,你是養小三還是小四了你?嗯?說不出來啦?你外面藏幾個啊,小紅小綠啊?”
我的個媽媽咪的,主任今天是吃嗆藥了還是吃槍藥了,是抽風還是大姨媽來了每個月那幾天的暴怒陰陽不定抑或是她更年期,貌似應該給她孝敬太太口服液了。
怎麽說呢,她好我也好呗。
樓主擺出一副無奈中的哭笑不得神态,道:“這都哪跟哪兒啊,我藏誰去啊要藏也是——”在楊律師一個充滿了威懾性的眼神下,樓主吞了吞口水把無意中推脫嫌疑指過去的手指頭硬生生給彎回來沖着自己這張陪笑的臉孔。
我藏誰啊我,王之夏肯讓我金屋藏嬌嗎,我現在就能藏個自行車。
“那你藏誰了?”主任現在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任性非常。
“爸——”樓主對楊律師展開撒嬌攻勢,“你看老媽她不講理嘛!”你還不管管。
自己夫人都管不了,悲哀,悲哀,簡直就是人類的悲哀!這個時候了,你還慢條斯理的悶聲吃飯,敢情我不是你親閨女是不。冬天後爸心,簡直了。
楊律師咳嗽了兩聲,輕輕戳了戳老媽的胳膊,“那個,你讓孩子先講完嘛,你急什麽。”
老媽哼了聲,等待下文,再做争辯。
“我的意思是說,不是搬到那邊就不回來了。你看,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工作呢稍微忙了點,對吧?那有時候加班太晚,回來就不大方便的。所以我就想公司忙的時候,晚上就去那邊偶爾住住,你說這深更半夜的,我一待字閨中的大齡女青年獨自坐車多不安全啊!再說了,家我還是要回的呀,我不回家能住哪去?我這一天見不着你我都想的瘆得慌——”
主任一瞪眼!
樓主立馬改口。
“不是,你誤會了。是想得深切,想得恐慌,簡稱深得慌。是六神無主的意思。我就你這麽一個媽,我不想你想誰去。”
“你還想有幾個媽!”
我的個媽,咱是不是不能好好聊了個天了?都是直系血緣親屬關系你至于這樣麽?你現在是恨不得地上撿起個小草棍兒你都想捅死我!我想有幾個媽媽這你得問我爸爸,絕不是鄙人能夠決定的。嗯,可這話不能講,因為父母雙方絕對不能同時得罪兩個,這是關系到能否好好生存下去的潛規則。
所以,人活着的學問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知識學多了容易學雜了,人活多了也容易活混淆了。
樓主當下覺得胃痛,因為一緊張胃就鬧情緒,據樓學霸解釋大概是壓力性胃痙攣,內分泌紊亂抑或胃酸分泌過多引起等等,尤其剛剛補充了食物它整個都處于高度亢奮的工作狀态中。可,主任怎麽就無法體諒樓主的苦心呢,你們說我走了之後他們過二人世界難道不好嗎好嗎好嗎?
最後的最後,在嘴皮子磨破的前提下,委婉勸說努力抗衡之下,争取來每周的一到兩天。
周末在楊律師的帶領下婦女主任齊上陣,把樓主的東西打包運了過去。家政打掃完之後,老媽把該洗的又統統洗了個遍,冰箱裏塞得滿滿當當五顏六色百花齊放的。上面冷藏了各種喝的,下面冷凍了各種吃的。按樓主的飯量一天三餐來計算,足不出戶可以維持半個月的供給。
“媽,東西太多了,冰箱會不能呼吸的,空氣無法運轉流通的。”
“長嘴幹嗎的?不會吃啊。”主任斜睨了眼。
“媽,這幾個高腳杯你拿回去吧,我這用不着,沒準哪天就碎了。”
“粗俗。”主任鄙夷地啧了兩聲。
“媽!你想對我的咖啡機做什麽!”
“黑色素沉澱給你賣非洲去。”
“媽!你想對我的威士忌做什麽?那是老爸給我的!”
“毛大點個孩子牛奶還不夠你喝!”
“媽!你想對我的漫畫書做什麽!”那可是原版帶了點十八禁的到手不易啊哭暈在廁所。
“媽——”
樓主只覺得天地間忽地刮起了一陣陰風來襲,主任的眼裏卷起一陣天山童姥的冷豔烈烈風中狠毒淩亂中……
她說,“你是我生的。”
樓主,“……”吓尿臣妾了。
媽,可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具有獨立的思想意識,你這樣是侵犯人權沒有國際主義人道精神啊。黨是怎麽培養你的?忘了,五千年的文明史教育我們說人權自由都是走資派的小玩意,不值效仿。老祖宗又說了,宏觀調控最重要。管你個山高水險路又長,妖魔鬼怪全打跑,我們有一顆紅心向黨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民族團結最重要。
一直忙活到下午快四點了,終于把雙親恭敬的送出門。樓主正兒八經的對着天文望遠鏡嚴肅巡視了小區一圈,無各種謀殺事件世界很和平。洗澡去。
美好的新生活,換了身衣服幽會王家大小美女,開上了樓主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動感——兩輪,單車。悠哉悠哉的騎到了目的地,鎖在了小區的車棚裏。瞅了瞅四周,不能有人偷吧偷吧?又擡頭四十五度角仰視了攝像頭,應該不至于。
門一開,看着王之夏那張臉還沒待反應,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就撲到了腿上。
“姐姐——”小家夥樂得開懷。
“喲,我們家的小美女,想沒想姐姐?”
“想!”
領着小子嫣朝裏走,拿下了帽子,王之夏掃了兩眼,遞過來一張紙巾問怎麽一頭的汗。樓主順勢抓了她的手,王之夏輕輕抽了抽沒抽開,低眼看了看孩子又擡眸瞅着樓主,不動聲色輕輕瞅着,瞅着……
“子嫣,給姐姐擦擦汗,看姐姐想你想的滿頭的汗哈哈……”
王之夏她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不應該是含羞帶嗔的目光含蓄的盈盈望着麽?然後上齒輕輕咬着下唇,低着頭一副嬌羞到不行的樣子說着你不要這樣還有孩子在……
姑姑嘴角微微一翹,轉身倒了杯水來,說我去換衣服你先歇一會兒。夫人的倩影消失,這邊咕咚咕咚一杯牛飲下肚,抹了把汗。然後小家夥扯着樓主的手說姐姐的手也出好多汗。會嗎?樓主攥了攥掌心,擦了擦。小家夥又說我也去換衣服,然後一陣輕飄飄的快樂旋風跑開了。
從洗漱間洗了手出來,盯在原地琢磨了下兩個卧室的門,左右瞄了瞄決定推開一扇來個突然襲擊。從虛掩的門縫蹭進去,裏面人換衣服的動作微微停了一停,一片淡定自若的光滑脊背絲毫不把身後的窺視放在眼裏。
這哪能可以!
于是整個人靠過去,環上了王之夏纖瘦的小腰條,慢慢捏着這滑嫩嫩的肌膚,貼近耳垂用牙尖磨了磨,親在散着淡淡盈香的後脖頸上,吻了又吻。在還沒來得及系好搭扣的內衣邊緣徘徊着摸索上去,輕輕握住,似乎是兩個人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晰了。
“現在是打劫時間。”
“想劫什麽?”
王之夏輕聲一笑,身體的重量放緩交托下來,貼着翹臀的豐滿曲線樓主密切的擁了個滿懷嬌人春,色。她單手向後探索尋覓,從額頭一點一點滑到眼睛再觸到鼻尖,最後逗留在嘴巴上的當下被樓主一口叼出不放。嗷嗷的骨頭都酥了,全身血液都在蹦跶着叫嚣着要把王之夏吃掉吃到骨頭渣子都不剩讓她也嘗嘗骨頭酥到沒邊的感覺,*到她求饒。
然後,王之夏沒*。*的是me。
一陣噔噔噔讓樓主心噗咚噗咚跳的腳步聲連帶着“姐姐,姐姐”的一把既*又綿軟的小嗓音在客廳響徹開來。王之夏咯咯笑得愉悅又戲谑,樓主把人扳過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力咬了幾秒,閃身而出。
“媽媽不知道穿什麽,姐姐幫她挑衣服去了。”
樓主一把狼抱起了熊孩子,在她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幾口以作補償,再接下來一大一小滾到了沙發上開始打起了抓癢保衛戰。當然,樓主是不怕癢的。因為遙憶往昔婦女主任總是惡毒惡毒的抓樓主的癢,自此樓主就鍛煉出一種不怕癢的技能。瘋得滿腦門子汗的時候,一擡頭王之夏站在沙發邊正饒有興致的觀賞着,帶了點那麽意味深長的觀賞了又欣賞。
她說,子嫣,過來。王之夏抽出了一張濕巾坐在沙發上給王子嫣擦臉上的某處。樓主好奇地向那個某處瞄了瞄,心裏咯噔一下地瞅了瞅王之夏完好無缺的唇妝,然後悄悄舔了下唇角回憶有點熟悉的味道,再下個瞬間已經擋着嘴巴灰溜溜地溜向了洗漱間。
道德敗壞啊,得虧沒讓孩子看見,多不成樣子!
開車上了路,一路向馮姨和秦姨的湯包店駛去。小家夥一直興奮的問着那裏的湯包多好吃雲吞多好吃,比她吃過最好吃的還好吃嗎?到了地兒下車一看,外面都坐滿了,還有幾波排隊等着的。
“經理!”樓主聽到突兀地又貌似熟悉的一聲。
艾瑪,這不是公司看樓主一直口眼歪斜那女人嗎,咋這個冤家路窄。
姓啥來着?錢?對錢悅。回憶如潮水紛紛向樓主湧來啊。
王之夏微笑着點點頭。
“你也聽說這店的湯包好吃吧?裏面沒位置了,我們也在這等呢。來,你坐我這個凳子等會兒。”錢悅小姐笑得跟朵花似的眼裏都是女老板,殷勤又熱心。
“謝謝,你坐吧。”王之夏颔首笑着。
“嗯,你坐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樓主後半句是對王之夏說的。
“呀!楊啓!”她瞅了瞅女老板又看了看樓主,“你和經理一起來的?你看,你戴個帽子我都沒認出來你哈哈。”
“呵呵,是呀,你一叫我還吓我一跳。”樓主也笑眯眯的,“那什麽,我們先進去看看。”
在錢小姐狐疑的傻缺裏面已經沒位子了的目光下,樓主領着夫人和孩子進到店裏,在人滿為患的店裏的一張空桌子上挪開了一塊寫着“已預約”的紙殼子,桌子又習慣性地擦了一遍把兩個美女安頓好。随後走到後廚一撩簾子進去了,幾個人忙得團團轉,還是幫工的鄒叔先看見了樓主打了個招呼。
兩個老太太一回頭正要說話,外面有雜七雜八喊結賬的,馮姨指了指旁邊的一摞剛打包好寫着桌號的外賣餐盒讓樓主端出去順道去收錢。這邊照着單子挨桌收錢,鄒叔跟在後面手腳麻利的收拾桌子。本來是要幫他一起擦桌子的,鄒叔朝着桌面噴清潔水的大手豪氣一揮說不用你,一會兒給衣服都弄髒了。
外面的幾波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早就上坐了。好吧,那樓主點單。
“吃什麽?”樓主笑眯眯的看着錢小姐。
“楊啓,這你家開的?”錢悅還是笑得跟朵花似的,只是不小心被樓主捕捉到了嘴角的一絲絲鄙夷洩露,當然還有眼神裏一點得意洋洋的輕飄飄的優越感。
樓主瞅了瞅,依舊笑眯眯咧着小白牙,“算是吧。不過沒有折扣。”給你下點巴豆拉崩你家廁所,最好馬桶崩了,你乘順風桶掉到你家樓下轉轉去。
點好了幾桌的菜單,回頭瞅了瞅那邊已經和小朋友打得火熱的馮姨。她難道不知道後廚已經忙到腳朝天了麽?樓主把單子拿過去在臺子上一字排開,順便順了兩屜剛出籠的湯包擺在自己人這張桌上。
馮姨起身丢下一句,小寶貝慢慢吃奶奶給你煮好吃的雲吞去。她斜了斜樓主也笑得跟朵花似的飄走了。樓主掐指一算,今天可能是各種花仙子下凡的日子。
“姐姐流汗了。”子嫣拿着紙巾貼心的湊過來。
“當然了,姐姐剛才給你做湯包累的。”
小家夥大眼睛轉了轉,笑道:“你騙人,才沒那麽快就做好呢。”然後她附在樓主耳朵上悄悄問,“姐姐,為什麽那張桌子的那個姐姐一直在看我們這邊?”樓主不回頭都曉得是好奇狐疑的錢小姐,于是也趴在子嫣的小耳朵邊上說,“她眼饞我們的湯包。”
“真的嗎?”小家夥眼裏充滿了瞪大的驚奇,還有忍不住的笑意。
“嗯。”樓主煞是莊嚴肅穆的點了點頭。
王之夏淡淡一瞥投過來的目光,樓主咧着小白牙對她嘿嘿一樂。
錢小姐你是眼饞和老板一桌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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