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蘭城的天氣,晴了沒幾天,又開始下雨,傾盆大雨,還是半路上。

白唯夫面對突然而來的大雨,一身濕透地走回家。

還沒到鐵栅門,白唯夫腦海已經下意識浮現那個總是坐在小房子裏面看書的青年。

走近了,果然,時安坐在書桌邊低頭看着書,小白貓窩在他手邊打盹。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叫他。

但是時安還是發現了他。

“天哪,你淋雨了……”他幾乎一瞬間站起身打開保衛室的門,有些擔心又很局促地看着白唯夫。

“你先進來,我正好泡了姜茶。”

白唯夫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理由,明明家就差幾步的距離能到,但他還是走進了這間逼仄的保衛室,坐在時安常坐的位置上,用剛洗過的淺茶碗喝着姜茶。

時安有些興奮地去取挂在牆上的毛巾,剛取下,又立馬挂了上去,轉身蹲下去從靠牆的1.1米寬的彈簧床底下拖出一個沒上漆的光禿禿鐵箱子。

裏面塞着許多個花布包,都緊緊紮了起來,他捏了捏其中幾個,然後解開一個布包,從中挑出一塊繡着蓮花和鴛鴦的淺黃色毛巾,展開,抖了抖,遞到白唯夫面前。

“先擦擦吧。”青年握着毛巾的手關節緊到泛着青白色。

白唯夫道聲謝,接過毛巾,随意擦了擦頭發。

他目光放到書桌青年剛剛看的那張報上,那是上周的新民報,朝上的那面正是一篇對自己極盡口舌批評的長篇大作。

時安将一本書蓋上去,“他們說得都太偏激了,你很優秀。”

白唯夫笑了笑,沒在意,慢慢喝着姜茶。

時安怕他心裏有疙瘩,又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寫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裏。”

白唯夫擡起頭,這句話,倒讓他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

時安和他對視,也彎着眼笑了笑,“我喜歡……喜歡你的文字。”

白唯夫微微一愣,哦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杯沿。

時安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又怕自己說得太多,他低頭整理着自己面前的一方書桌,默不作聲。

白唯夫感到一種微妙的沉默,清了清嗓子,放下杯子去翻了翻桌上厚厚的一疊報。

時安動作一滞,看着他。

白唯夫掃了掃那些報紙,回頭看着他。

手中的那些報,都是精心裁下來的殘報,上面紅筆勾勾畫畫的,都是關于自己的文章,旁邊還有時安在空白處寫的現代詩。

詩的內容,白唯夫一眼就能看出來。

本來就局促不安的時安此刻站在旁邊更加緊張和焦慮。這種焦慮的氣氛甚至感染到了白唯夫。

他擡起頭看着青年,眼睛微微眯起,他今天沒戴眼鏡,眼前的青年稍微有一些模糊。

青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紅了的,還有眼眶。

白唯夫忽然明白了什麽,下意識移開了眼睛。

時安原本興奮開心的情緒驟降,就在白唯夫扭頭前看他的那一眼。

白唯夫坐了一會兒,氣氛詭異的死寂。

他直覺他得說些什麽,但他又窒于這過分詭異的氣氛,咽喉如被死死扼住,除了絲絲抽氣,發不出半個音節。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道了聲謝,然後站起身。

在他跨出保衛室的第一步時,傾盆的大雨卻沒有落在他頭上,身後是青年低落的聲音,“撐把傘再走吧。”

“……謝謝。”

白唯夫接了傘,走進雨幕中,時安看着他走遠,默默退回小房子,輕輕關上了門。

從那天起,白唯夫再也沒見過時安,倒是那只白貓還會在保衛室外面徘徊。

而白唯夫跟那只貓一樣,時不時也在保衛室徘徊。

白唯夫問過公寓其他人,沒人知道時安去了哪,保衛室裏有關時安的任何東西,全都沒了痕跡。

他忘了,時安別的不行,跑路的速度是真的快。

看着跟在他腳邊的小白貓,白唯夫心情有些微妙,但還是沒生出将它帶回家的心思。

他想起之前時安跟他指過他的家,白唯夫循着記憶,到對面斜街去問了問,卻驚訝地發現,這邊根本沒有一個叫時安的青年入住。

房東一邊搓着麻将,一邊把頭搖作撥浪鼓,白唯夫只好離開。

如果不是白貓還在眼前,白唯夫都要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從來沒有時安這個人,白貓其實是自己抱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夢幻。

——但不可能。

音甀今天早晨離開時,還同自己提起過時安。

然而時安到底去哪了呢?

他的突然離開,和自己有關麽?……一定是有關的了,那天,那天自己該說些什麽的……但要他說些什麽呢?……時安收集着自己的資料,寫了一沓又一沓的詩集,然而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說明什麽呢?

白唯夫坐在花壇邊,腳邊放着鐵皮桶花灑,白貓蜷在他腳邊,路過的人偶爾看他一眼,保衛室裏的人也會看他,不過白唯夫絲毫不在意那位新來的大爺的目光。

不知不覺間,日子過得很快,澆了一年水的白唯夫在一天清晨,終于知道了時安以前為什麽要每天給那些長草的花壇澆水。

那些花壇裏,一夜之間,開滿了粉杜鵑。

那灼人眼球的粉,像帶着報複心理的海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站在落地窗前,還未蘇醒的身體忽然感受到了某種強大而未名的力量,這力量讓他頭皮發麻,心髒觸電般收縮,電流刺激着四肢百骸,死掉的軀殼因為這股力量重新有了知覺,還油然而生出一種失重感。

白唯夫狂奔下樓,穿着拖鞋站在花壇中央,在那天清晨的鳥叫聲裏,他溺亡于杜鵑海。

杜鵑的花語是節制的愛。

在白唯夫寫過的一部同性小說中,就用杜鵑比喻過那對特殊的愛人,越愛,越節制。

時安如何不懂節制?他太懂了,才會抽着自己的筋肉作縛。白唯夫在時安那裏,就是絕情谷的絕情花。

即便被刺得體無完膚,卻還是想要抱住。

1965年,《文英社》改頭換面,改名為《新視報》,湧入了一大波新鮮血液,原本的人事資源差不多走完了,只有戴青還在,并且擁有股份。

接到戴青打來的電話,白唯夫不覺得驚訝,戴青邀請他為《新視報》的同性文學版塊寫一篇文章,他也不怎麽驚訝。但他回絕了。

“白唯夫,你還記當年的仇呢?”戴青開着玩笑。

白唯夫一手拿着聽筒,一手夾着煙,嗓子有些嘶啞,清了清喉嚨後,才道:“青姐,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寫小說了。”

戴青帶着些笑意的聲音慢慢變弱,“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

“你告訴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青姐現在真的能幫一定幫。”

白唯夫啞聲笑了笑,“我根本不會寫小說。”

“你喝酒了?”

“沒有,我困得很,下回見面聊。”

白唯夫挂了電話,機械地擡起右手深吸一口煙,腦袋慢慢往後仰,後頸枕在沙發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濃白的煙從微張的嘴裏徐徐上升,已經發福的白貓打着呼嚕睡在他膝上。

外面下着暴雨,門窗震得比雷聲還響。

街上零散幾個撐傘的行人,每個人走得都格外匆匆。

連自己都剖析不了,怎麽能以筆為刀,去自以為是地剖析他人呢?

那樣不過自掘墳墓罷了。

白唯夫掐滅煙頭。

1968年,白唯夫任父職,作為全國文藝部部長和幾位好友到德國參加文藝交流和學習兩天,洛薇得知消息,特地趕過來。

再見時,洛薇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面容沒怎麽變,氣質更好了。大家幾年不見,熱情難減,一直聊到晚上航班出發前一個半小時才停止。

洛薇送他們的時候,還是會有人聊起當年那臺咖啡機,白唯夫無奈。

洛薇笑了,“其實我只想讓白找到一個幫他洗咖啡杯的人。”這話說完,大家又是一陣哄笑聲。

白唯夫跟着笑了笑。

洛薇看着他,眼角溫柔,聲音也放得輕輕的,“白,你找到了麽?”

“沒有,咖啡機壞了很久了。”

“哦,這确實令人難過,但是壞了的咖啡機可以拿去修,你不修怎麽能知道它還會不會好?難道就一直擺在那裏嗎?”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修。”

“多問問,多走走,總會找到的。”

白唯夫笑了,“謝謝你,洛薇。”

“不客氣,白,願你一切都好。”

回國的這天晚上,剛下飛機,絲絲冷雨又開始斜飛。

跟其他人告別後,白唯夫看着這冷雨,提着皮革箱找到一家咖啡店,雖然他帶着一把桐木柄黑傘,但沒有撐開,他現在只需要熱飲溫暖一下身體。

咖啡店很小,這個點了,人也很少,畢竟淩晨喝咖啡的人并不常見,除非跟他一樣作息不穩定。

這裏的咖啡沒有那麽苦,他忘記叫服務生女士不要加糖,但至少溫度足夠溫暖。在他等咖啡的過程中,雨越下越大,轉眼外面就像是在砸豆子一般。

很多游客紛紛往這些店裏擠,白唯夫坐在窗邊,将箱子放到桌上,以免被擠到。

正出神想着雨什麽時候停,一雙眼睛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目如點漆。

第 4 章 賣身契約

時過兩天,周一一早樓主接到面試通知,下午兩點路創公司,經理助理職位。

樓主大學畢業做了三年的法律軟件銷售,由于公司內部管理問題和老的一批技術人員大批量走掉的尴尬,樓主不幸經歷了最後的鼎盛到坎坷的下滑時期,最終總公司撤退到了北京分公司。在山雨欲來風滿樓謠言滿天飛的時候,樓主果斷遞交了辭職申請。在家中修養了兩個月有餘,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投職規劃。

一上午翻箱倒櫃的也算扒拉出一身算是正裝的正裝。皮鞋,黑色小腳褲,短袖襯衫。照了照鏡子覺得勉強說得過去。只是祈禱這家公司不要要求穿裙裝之類的。

其實挺喜歡以前公司的氛圍,這方面從來不要求過多。唯一的穿着要求就是不能丢了公司的門面,不是精英你也要在客戶面前擺出時尚精明潮流有品味的典範。反倒有點廣告公司的意思了。

律師都龜毛挑剔的很,眼睛勢力嘴巴毒辣。在他們面前話是萬萬不能講錯了的,更甭提落在郵件裏的字裏行間了,标點符號亂點和模棱兩可的句子都能成為他們以後翻小腸的證據。

損人不帶髒字,半夜十二點還在摳着字眼碼郵件,做方案的體會是一種很痛的領悟。

閑話少說,下午一點五十分整,樓主帶齊了簡歷證書等來到路創。由人事領到位子坐了一會兒,她拿着樓主的簡歷去複印了。

期間樓主打量了下公司規模環境,還算不錯。

外貿公司,應聘規則大體是英語口語流利,小語種最好會一門,懂得各種辦公軟件,有三年助理或者有豐富銷售經驗的會開車的優先等等。當時看了這應聘就想這不就是給樓主準備的麽?想當年姐和律師抗衡的時候什麽各類表格ppt,網站代碼小case。再遙想當年全國律師執政系統的生殺大權都有姐的參與。

嗯,不該說的還是不能大嘴巴講太多。

到了兩點整,有個溫柔的姐姐給我領到了經理公辦室門前。

“楊小姐,進去吧。總經理在等你了。”

“好的,謝謝你。”樓主笑得迷死你不償命。

穩了穩,禮貌敲了兩下門。裏面傳來——請進。

人生中最黑暗悲慘的一天藉此開始了。

怎麽會是小姑!我勒個擦的小姑!!!天旋地轉了,誰能告訴我——為,什,麽,是,她?!

“坐,楊小姐。”

沒關系沒關系,肯定認不出來。“您好,王經理。”樓主強自淡定坐下。

高冷手裏一邊拿着本樓主複印過的簡歷一邊定定對我打量着,半晌後她開了口,“楊小姐知道我姓王?”

“我拜讀過貴公司的簡介。”冷汗。

“嗯。”小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還是冷冰冰的,“我看了你的簡歷,倒是很符合我公司的要求,不如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符合個p,樓主現在只想掉頭就跑,看這個高冷就渾身不自在,“我叫揚啓,今年——”

“英語。簡歷上說你日語也過了二級。”小姑瞟了樓主一眼,手中的簽字筆還配合地點了兩下。

看那情形頗有懷疑樓主專業水平的意味。靠,以為你是高冷我就怕了你啊。樓主有點小憤怒,噼裏啪啦一頓英語然後日語介紹就來了。練習過無數遍,妥妥的。

“很好。”高冷只回了兩個字,有點似笑非笑了。

麻痹你倒是說話,你看着我幾個意思。樓主想到兩天前扮演的長發妹子,可恥的又心虛了。

“你以前是做銷售的,怎麽會想到應聘助理這個職位?”她慢悠悠的,“行業跨度還是蠻大的。”

樓主微微一笑,“銷售後勤不分家。”鬼才跟你扯,銷售狗當累了,爺我換個輕松的行不行。

“開車熟練麽?”

“駕照五年,車齡四年。”小瞧我。

“好。我這邊試用期三個月,初步底薪四千,試用期過後看情況。至于福利待遇人事部會和你詳談。”

哈?這就錄取了?樓主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女老板,這和一開始想好的似乎跑偏了。

“怎麽?不是很滿意?”高冷一點也不高冷的甚至帶了那麽點興趣,“我知道楊小姐你是銷售出身,薪資方面對于你可能是低了些。當然,過了試用期考核我們可以再談。”

哈?樓主有點傻不愣的,倒不是薪水的問題,這确實跟做銷售比不了,預想中的助理薪資大概也就差不多這樣了。主要是高冷的态度問題,總覺得突兀了吧。

“還不滿意?”女老板貌似不悅了。

“沒。”樓主感到寒氣森森的。

“那你明天來報到。”女老板的逼格又上升了。

樓主蹭地就起身了,“那王經理,我先走了。”明天再說吧。出了這地盤,你還管得着我。

“等等。”女老板皺了下好看的眉頭。

怎麽不高興也這麽好看?啊呸!在想什麽!

接下來高冷拿起座機叫了人事部的上來,樓主雲裏霧裏的就被帶去簽了合同,至于流程講解福利待遇什麽的全都在樓主腦海裏鑿成了漿糊。等到再有意識的時候,是人事部的同事最後一句歡迎詞。

“楊小姐,我們現在已經是同事了。歡迎你加入。”

第 2 章 :九獸鼎

可能是剛剛穿越過來的原因,江超還有點不太适應天使大陸,自己做了點天使大陸的米飯吃,剛吃二口江超就吃不下去,這是什麽鬼大米,怎麽比地球上的糙米還難吃?天使大陸的大米米粒很小,就像是地球上的小米一樣,而且有一股怪味,這種味道江超實在是難以下咽,草草吃了二口,碗都沒收就躺在床上休息。

江超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個空間,空間大概有二畝大小,在邊緣地帶還有一口泉水,泉眼雖然不大,但是也一直在流動着,泉水流到遠處形成了一條小溪,小溪大概有一丈多長,但是邊緣地帶是一層霧狀包裹着,看不到盡頭,江超來到小溪邊想喝點水,沒想到溪邊比較滑,讓江超不小心摔了一跤,感覺屁股有點疼,咦,怎麽夢裏會感覺到疼呢?不對,這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這是那裏啊?我怎麽在這裏?我剛剛穿越到天使大陸不會又進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裏出不去吧?我要出去啊!

江超喊了聲要出去,沒想到自己突然就回到了床上,把江超吓了一跳,這是什麽鬼?突然江超發現自己一直随身攜帶的小鼎掉在床上,發出強烈的黃光,黃光越來越盛,最後小鼎竟然自己飛了起來,直接鑽進江超右手手臂消失不見。

江超吓了一跳,趕緊在小鼎消失的地方又抓又撓,右手手臂都撓出了血,但是小鼎仍然無影無蹤,突然江超的腦海中多出了一些東西:“九獸鼎認主成功,九獸鼎—曾經醫聖華佗用過的寶物,九獸鼎內部聖泉可以醫治百病,而且對所有的動物和植物都有促進生長的功效,內部空間與外界的時間比例為十比一,成長型空間”。腦海裏除了這麽多東西之外就沒有別的。

九獸鼎?聖泉可以治百病?空間?促進動物與植物的生長?那我怎麽進去呢?

江超剛剛想着怎麽進去,自己就突然來到空間。江超站在空間的土地上有點茫然,原來進出空間是靠意念控制的,自己想着出去就立刻出去;自己想着進來就立刻來到空間,江超發出一聲長嘯:“哈哈,寶物啊!真是寶物啊!我擁有如此逆天的寶物,這一輩子注定不會平凡,那就讓我在這天使大陸好好幹上一番轟轟烈烈的事吧”!

江超在空間的土地上走來走去,空間裏的空氣非常的清新,深吸一口氣,仿佛毛孔都要張開一樣,雖然空間裏沒有太陽,但是也非常的明亮,而且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走過去喝了一口聖泉,入口有點微甜,非常好喝,咕咚咕咚喝了個飽,站起來,突然江超發現了一個袋子,袋子裏面還是他在地球上買的各種種子,本來是準備回村搞實驗的,沒想到也被帶着一起穿越過來,江超趕緊走出空間,拿上工具回到空間,把那些種子分類各種上一點,種完還澆了一些聖泉水。

這些種子有一百多種,連地球上的人參種子都有,江超把人參種子種在角落,弄完這些他走出空間,在村子裏逛了起來,這個村莊的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出門就是海,海上還有許多的大船;後面是一個平原,平原上都被種上了莊家。

吆,小超你起床了?病好些了嗎?

好多了江嬸,我生病的這些天多謝您的照顧,這個江嬸是江超的鄰居,江超生病期間下不了床基本上都是這個江嬸在照顧他。

這有什麽好謝的,鄉裏鄉親的,你又是一個人,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想當年我跟你母親那可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哎!留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憐啊!小超,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是十八歲了吧?別嫌棄你江嬸多嘴,改天我去給你說門親事,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

謝謝江嬸,我出去轉轉,在床上躺久了,渾身不自在。

好,晚上來家裏吃飯。

第 7 章 東果陀共和國

在梅魯艾姆的帶領下奇美拉一行來到了原着蟻王的根據地——東果陀共和國。說實話其實梅魯艾姆可以選擇其他國家,甚至可以繼續留在ngl。不過問題是ngl的人類十不存一,如果奇美拉蟻需要擴張的話,ngl明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雖說梅魯艾姆之前對尼特羅說過他對人類沒有惡意,但是對于當時的情形那完全是扯犢子的。而且就算梅魯艾姆對人類沒有惡意,那麽人類真的會放過他?答案是:呵呵。

相對于其他的小國家來說東果陀共和國要更好占領的多,首先東果陀共和國的軍事戰鬥力頗差,其次沒有什麽看得上眼或者說有點實力的念能力者。對于現在梅魯艾姆統領的螞蟻軍隊來說簡直就和虐菜一樣,甚至誇張一點的說一只兵隊長也有能力攻占東果陀共和國的皇宮,其次東果陀共和國現在的首領只不過是個傀儡替代品而已。真正的領導者早就歸隐了,手下也僅是一些逗比,也就能欺負欺負普通人,對上念能力者沒有什麽卵用的。當然皇宮修得不錯,看上去住起來也挺舒服的。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國家沒有玫瑰核彈的存在。其他那些國家都有可能擁有這種能對螞蟻造成毀滅打擊的武器,梅魯艾姆不想去冒這個險。所以東果陀共和國就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武天,朕封你為總理大臣,以後你就負責管理平時的日常項目。以後我們蟻族的管理就交給你了。”在輕松搞定東果陀共和國的王宮守衛,輕松占領了王宮後。坐在總統王座位置上的梅魯艾姆開始給師團長們授受官職,這裏的武天就是當初那只管家形象的老龜了。

“多謝陛下的信任。老臣一定會盡心竭力做好。”老烏龜兩只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看起來對自己的這個職位非常的滿意。好吧,其實他不笑眼睛也差不多是一條縫。

“布萊爾,朕封你為禦用醫師負責治療我奇美拉一族所有受傷的勇士們。”接着受封的就是原着那只有些醫療能力的章魚了。

“謝陛下。”相比起老烏龜的态度,章魚的态度明顯冷淡的多。像這種忠于女王的螞蟻,對于女王的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介懷的。但是迫于女王的命令,而且梅魯艾姆确實有能力帶領奇美拉蟻一族走向輝煌,所以這些女王派們依舊跟随着梅魯艾姆,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螞蟻們最後都會忠心于梅魯艾姆。要知道在原着,如果蟻王不嗜殺,不亂殺,又不是直接造成蟻後死亡的元兇。那麽基本所有的螞蟻都會聽命于他,至少表明是這樣的。

“比霍恩,朕封你為禦林軍總大将,負責我們整個蟻族的警戒與保衛。我們奇美拉一族的安全可要全靠你了。”雖然禦林軍和總大将沒什麽關系,其次大将軍也與治安官的職責沒什麽聯系。但是奇美拉蟻又不懂這個,現在不都流行混搭麽。

“謝陛下恩賜。”在奇美拉師三近衛以下之中蠻力號稱天下第一的老牛比霍恩,現在對這個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聽上去好厲害的職位非常的欣喜。你們看你們看,前面兩個都是四個字的,我有六個字唉。比霍恩還順道秀了秀肌肉,只是在看到站在王身邊的兔萌萌尤匹後又萎了,顯然這個蠻力天下第一的老牛和尤匹比過力氣。當然結果是被虐成狗了。

“佩基,朕封你為內閣大學士,負責傳授我們整個蟻族知識。不要讓我失望啊。”貓頭鷹佩基也就是變色龍前世的養父,原着登場就是一副學者形象。念能力未知,可惜被王一出場就秒了。所以封他為大學士也算是物盡其用。

“謝陛下,臣一定會将整個人類社會的知識全部接納,并且都傳授給我們蟻族。”佩基一副老學究一臉嚴肅的道,佩基也算是整個奇美拉蟻一族最先想到給蟻族每個人起名字的師團長。

“基度,寇魯多,梅雷翁,艾斯,布羅普塔…….”剩下的五個師團長都封了不同的職位,逗比豹子基度為偵查兵團總長,畢竟他跑得快,說白了這個職位就是斥候部隊。變色龍梅雷翁、螳螂艾斯被納入暗部,暗部部長是艾斯畢竟他的戰鬥力很高。龍蝦布羅普塔封為炮兵部長,負責戰鬥的遠程打擊。寇魯多則被封為天将軍,負責空中單位對抗。至于蟻王三近衛軍,則對職位方面沒有需求。所以算是梅魯艾姆的親兵。

“寇魯多留下來,其餘諸位可以散了。記得明日的念能力培訓。”梅魯艾姆将之前就心不在焉的寇魯多留下,便讓其他師團長下去休息了。所謂的念能力培訓就是教授這些個師團長念能力的正确用法。避免讓某些師團長走歪路,就像原着的豹子那樣,放棄自身的速度優勢去弄一個可笑的結界式的游戲。

“我知道你妹妹的下落。”當時在蟻穴之時,寇魯多雖然沒有像其他師團長一樣離開。但是也沒打算跟随梅魯艾姆離開,因為他最重視的女王死了。前世的他為了守護妹妹而死,守護是他這一世的執念。然而可笑的是,重生後的他竟然是将自己與自己守護的妹妹吃掉的女王作為自己即使犧牲生命也要守護的存在。女王死了,他也失去了守護的對象,失去了生存的動力。和原着不同小凱特沒有出現,寇魯多不知道何去何從。或許自暴自棄最後默默的死去,是寇魯多的歸宿。但是梅魯艾姆是穿越者,他當然知道寇魯多的妹妹也轉身成為了螞蟻,而且他更是知道寇魯多的妹妹轉生成了誰。

一句我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就讓寇魯多前世的記憶恢複了大半,最終寇魯多燃起了希望選擇跟随梅魯艾姆的腳步。是的,寇魯多終于想起自己要守護的對象。他年幼的妹妹。

“王。”最先開口的果然還是寇魯多,沒想到一向以嚴肅死板着稱的寇魯多在聽到自己妹妹消息的時候,也會有亟不可待不淡定的時候。果然其實螞蟻和人類一樣都有着各自的感情。

“兵蟻蕾娜。”梅魯艾姆緩緩的吐出四個字。

看到寇魯多抱着蕾娜大聲哭泣的樣子,梅魯艾姆感慨萬千。螞蟻和人類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會哭會笑會生氣會悲傷,傷心時也會哭泣,開心時也會大笑。曾幾何時又或者說前生的他們也是人類。既然今生變成了螞蟻那麽就讓自己活得更加精彩吧。或者帶領着奇美拉蟻一族稱霸世界也不失為一個好想法。

“阿諾,師團長大人。請您別這樣好麽?”不同于寇魯多完全釋放的感情,蕾娜表示完全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一位高高在上的師團長大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沖到了自己的面前又莫名其妙的抱着自己大哭,這讓她很是慌張。沒錯原着中跟随哈加小隊走掉的蕾娜這次可沒有離開。畢竟相對于師團長那邊當然還是跟随着王這邊安全的多。況且梅魯艾姆一直有關注着這只小兵蟻,就算蕾娜真的要跟随哈加小隊離開,梅魯艾姆也會将她帶回來。這可是收買人心好的方法啊,一只兵蟻就可以得到一個師團長完全的效忠怎麽算都不虧嘛。

不過兄妹畢竟是兄妹,就算前世的記憶已經幾乎消失殆盡,但是他們身體裏畢竟留着同樣的血液。殘存的記憶讓他們再一次回想起彼此,雖然原着的他們都還算幸福。蕾娜回到了自己的故鄉,而寇魯多找到了自己新的守護目标——轉世的凱特。但是妹妹與哥哥卻或許再也無法相見。但這一世,由于梅魯艾姆的緣故使他們能再一次相遇,也許兩人的結局不會如同原着那般得到善終。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呢?也許只有天知道。

“那麽,就讓我變得更加強大吧。帶領着這一群可愛的手下們稱霸世界吧,看這一次我能走多遠。”獨自一人待在宮殿的梅魯艾姆拿出了一截斷臂,那是屬于獵人公會會長尼特羅的手臂。梅魯艾姆緩緩的舉起了那只斷臂,在梅魯艾姆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頭頂長角巨大散發着不祥氣息的紅色身影長大着嘴巴。梅魯艾姆緩緩的将那一截斷臂放入了那怪物的口中。這是屬于梅魯艾姆獨有的念能力梅魯艾姆給他取名為——饕餮。

從那以後每一只螞蟻都進入了高強度的特訓之中,生下來就擁有比人類更強的身體更強的天賦的螞蟻們。只要稍加訓練就能變成強者,就算是兵蟻也不例外。或許兵蟻的智力不如正常人類,但是兵蟻們勝在思想更加單純。開發出的念能力除了極個別的兵蟻外幾乎清一色都是強化系的。而恰恰相反的是,兵團長與師團長之中沒有一個人屬于強化系的念能力者。除了兵蟻以外奇美拉蟻一族剩下的強化系念能力者就是普夫了。同樣的,不僅僅是螞蟻們不停的提升着自己的念能力,同時梅魯艾姆也吩咐彼多、普夫與布萊爾三人進行着另一項讓蟻族争強實力的實驗——螞蟻改造計劃又名人造螞蟻。就是将人類改造成人工螞蟻如同原着的龐姆一樣。同時梅魯艾姆下達了另一個讓部分螞蟻們不解的命令,不準在吃人。找回前世記憶的螞蟻們倒是對這條命令非常贊同。其實梅魯艾姆下達這條命令的最初目的就是——他不吃人。要知道身為穿越者除了少數重口味者,沒有哪個前輩吃的下人肉人腦的。光是想想就讓人反胃。相比起血腥臭的人肉來說,梅魯艾姆更喜歡美食——比如太祖最喜歡的紅燒肉什麽的。

第 4 章 兩節文化課過後,又到了體育課

以前到了這個時候,總會有人過來邀她一起走的,可是現在,她們都像躲避瘟疫一樣避着她,沈葉的心裏,不能說一點兒難過都沒有。

“随便吧,我一個人又不是不行。”她在心裏暗暗想道。

她感覺到了有人目光的注視,一回頭,發覺正是徐丹,一臉的竊笑。

她別過腦袋,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怎樣,絕不能在敵人面前露怯!

操場上很熱鬧,吵吵嚷嚷的,笑聲與吵鬧聲不絕于耳,可是對于此時的沈葉來說,都成了分外刺耳的噪音。

她一個人站在空空的乒乓球桌旁邊,擡頭去看天上的雲朵——它們看起來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就好像在做夢的小綿羊一樣。

沈葉呆呆地瞅着那些雲朵,在心裏安慰自己,這樣也不錯,樂得清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打斷了她的出神:“沈……葉……”

她慢慢地轉過頭去,發現是謝小菊,正一臉不安地瞅着她,手局促地搓着衣服的邊角。

☆、第⑦章

“啊,是小菊啊。”沈葉友好地沖她笑了笑,“一個人?”

“嗯……”謝小菊應道,卻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趕忙擠出了一個微笑來,“你……你也……一個人啊?”

沈葉在心裏暗笑,只覺這小丫頭實在是太不會說話了,可是再轉念一想,眼下所有人都躲着自己,她卻有勇氣來找自己,甚至不懼徐丹,心裏不由得又有些感動起來。

可是謝小菊呢,見沈葉突然不說話了,就有些緊張起來,再回頭一看,只見那徐丹正在一群喽啰的簇擁下一臉冷笑地瞅着自己呢,便趕忙找話和沈葉說:“那個,沈……沈葉,你晚上都回家的哦?”

“嗯,是啊,不想住校。”

“這……這樣啊……為什麽呢?”

哪兒有那麽多為什麽,沈葉又好氣又好笑地擡起頭來,決定把話題引到謝小菊的身上,這樣拿到對話的主動權,她就不會再纏着自己問東問西了:“哎喲,這個有什麽打緊,倒是你呢,小菊,住校麽?”

“嗯,住的……”

她果然是有問就答。

“住的呀,那麽和誰一個寝室呢?”沈葉繼續問道。

“徐、徐丹……”

怪不得。

沈葉在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是嘛,說起來,現在很多室友,不都和仇人似的麽。或者說,很多仇人,都是從室友轉變而來的。

“你想家嗎?”沈葉擡頭看向天空,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謝小菊的臉色似是變了一變,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在學校這麽被欺負,你媽媽一定很擔心你吧。”

“沒、沒被欺負……”謝小菊慌張地看向身後,又回過了頭來,“徐、徐丹她們,對我很好的,沒、沒欺負我……”

說到這兒,她低下了頭去,淚水便從眼眶中溢出來了:“是我做得不好,老惹她們生氣……”

聽了這話,沈葉疑惑地皺眉:“那她之前誣陷你欠錢不還,你自己也說根本沒問她借過錢,這也算對你好麽?”

“啊?我說過嗎……不,不,不是這樣的……是我欠錢不還,都是我不好……都……都是我的錯……”謝小菊支支吾吾的,看起來快要哭出來了。

看着她這副模樣,沈葉有些心疼了,不由得按住謝小菊的肩膀問道:“怎麽了,小菊?你和我說,沒關系的。是不是她們威脅你了?”

“沒、沒有……真的沒有……”

謝小菊只覺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忽然瞥到不遠處躺着一個排球,簡直是像看見救星一樣,趕緊撿起來擦擦抱在懷裏,轉過身來對着沈葉喊道:“沈……沈葉,來打排球吧!我打得不太好,可、可是……一起玩吧?”

見她那一臉小心翼翼的,沈葉無奈地擺好姿勢,笑着應道:“好的,來吧。”

排球越過網,開始有韻律地跳動起來。

徐丹放松身子靠在背後的樹幹上,看着天說道:“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操心別人的事兒呢。”

“就是就是,自不量力!”

圍聚在徐丹身旁的三五女生開始咯咯笑起來,竊竊私語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小圓球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上下游移着。

小球的旁邊,站着一個身着黑衣的性感女人,目光在徐丹身上來回打量,露出了中意的微笑來:“嗯,的确會是個不錯的工具呢。”

說完,她的身體開始漸漸隐去了。

暗夜探子快速地扇動着翅膀,像是撤離般飛向了遠處的藍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葉和謝小菊的關系也一天天親密起來。

從一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漸漸進展到了吃飯一起、放學一起,幾乎除了傍晚在校門口告別分離外,就一直形影不離的朋友了。

偶爾,沈葉也會奇怪怎麽有一陣子沒看見羅弋了,最近她好像總是早出晚歸的,睡夢中才能依稀感覺到她的身影斜靠在衣櫃旁邊,可是謝小菊的存在将沈葉的孤獨感驅散了不少,所以她便也沒把這件事再繼續深入地想下去了。

春天的氣溫捉摸不定的,因着連日的暴曬而變得有幾分燥熱,依稀中似有盛夏的感覺,汗水像蟲子一樣在身上蜿蜒着。

今天是雙周一次的回家日,沈葉難得和謝小菊順路,決定結伴回家。這一路上有說有笑的,相談甚歡。沈葉想着,兩人認識似是也有些時日了,便邀請謝小菊來家裏玩,謝小菊欣然答應。

走了一會兒,正好經過謝小菊家,她停住了腳步,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沈葉,你在這兒等我下,我上去放下包,這樣等會兒也好幫你拿東西。”

“好啊,那我在這裏等你。”本來沈葉想說不用麻煩的,反正自己手上也沒多少東西,但後來想想人家都這麽說了,也沒必要攔着,便只好點點頭應允了。

于是,她就那麽目送着謝小菊上了樓,自己便尋了個椅子坐下,開始垂着眼看面前的花花草草,發起了呆來。

謝小菊蹭蹭上了樓,把門旋開,一股嗆人的油煙登時撲面而來。

“咳,媽,我回來了。”她輕輕把包放下,咳嗽着說道。

想來是媽媽正在做菜,這屋子這樣小,一做菜就跟火災現場似的,她是什麽也看不清。

“今天回來得這麽早啊。”吳桂芳邊切菜邊說。

“嗯……那個,媽媽……我一會兒要去同學家玩……”

聽到這句話,吳桂芳登時停下了手裏的活,眼裏似是有亮光在閃:“有……有同學找你一起玩兒了?……”

“嗯……是……”

謝小菊怎麽可能不明白徐丹并不會真拿她當朋友,可媽媽一直擔心因為家裏經濟狀況不好會使謝小菊交不到朋友,所以時不時會問問她在學校的情況,無奈謝小菊實在不會撒謊,隐瞞徐丹對她的欺淩都很難了,所以,對于沒有朋友這回事,一直都是實話實說。

大概就像這樣:“挺好的,都挺好的。嗯,學習很忙,沒時間交朋友嘛……”

但她大可以這樣去安慰媽媽,老師可不會。

老師不止一次打電話給吳桂芳:“您這孩子,有點兒內向,不合群。在學校好像也沒什麽朋友,我很擔心長期下去,會影響她的學業。”

吳桂芳只能一口一個“是”,但她深知小菊這樣,和自己沒能給她一個富有的家庭有很大的關系,又怎麽忍心再責怪她呢。

小菊是真的很懂事,每次帶她上街,她看見同齡小女孩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眼裏也會有羨慕,卻從來沒問她要過什麽,只是偶爾會情不自禁地輕聲說句:“她們穿着小裙子真漂亮,好像小仙女一樣。”

想着想着,吳桂芳的眼眶又紅了。

“媽,您怎麽了?”

吳桂芳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側過身去,在廚房裏找了又找,尋出幾個又圓又大的蘋果來,小心地在圍裙上擦擦,又拿塊毛巾仔細地包起來,塞到了謝小菊的懷裏:“閨女,來,把這給你同學,記得跟叔叔阿姨問好,要有禮貌。”

“嗯……”可謝小菊面有難色,“媽,這個人家不會要的。”

“不管要不要,你都拿給她,一點兒心意。”

謝小菊只得應承下來,順手拿了個塑料袋把毛巾套了進去。

“那……晚上還回來吃飯嗎?”吳桂芳問道,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應該……不回來了吧。”

“身邊錢還夠麽?要不要……”

說着,吳桂芳轉過了身去,就想要進屋找錢。

女兒好不容易交上個朋友,怎麽着也不能讓她在外人前面因為錢的事兒丢醜啊。

她還記着呢,女兒在上學幾個月某次通電話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說起,城裏同學的消費水平實在是太高了,自己都有些跟不上。跟她們一起玩兒的時候,總覺得低人一等。

雖然女兒只是無心一說,可她這個做媽媽的,還是聽到心裏去了。

“不、不用了媽媽。”但就在這時,女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我還有呢,你上次給我的我都還沒用完呢,不用再給啦……我……我先走了啊。”

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再回頭看時,屋裏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走到廚房,關上了煤氣,自言自語道:“小菊和同學出去玩了,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算了,蓋起來,等明天小菊回家再一起吃吧。”

她從碗櫃裏倒騰出些碗碟來,将剛做好的飯菜都小心翼翼地蓋上了。

下了樓,謝小菊手裏拎着那袋蘋果,卻覺得心裏沉沉的。

像沈葉那種有錢人家的小孩,能看得上自己這種窮酸的禮物麽?

可正想着,不覺間已是到了沈葉的跟前了。

見她來了,沈葉趕忙站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道:“來了,咱們去買點兒喝的吧,渴死我了。”

“好……”

可沒等謝小菊應承,沈葉便拉着她跑了起來,左瞧右看的,嘴裏還喃喃念叨着:“果汁店……果汁店……”

謝小菊家這片兒,沈葉沒怎麽來過,跑了一小段才發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荒涼,基本上都是幾家破敗的小店集聚,像那種鮮榨果汁店,看起來不太可能紮根在這種地方。

沈葉的步子開始慢下來,神情變得有些沮喪:“小菊,我有點兒累了,直接打車去我家吧。”

“啊?走路就……”說到這兒,謝小菊突然咬住了嘴唇,便調轉了話鋒,“你很累嗎?那……那坐公交好了?”

“直接打的吧,我跑得腳都疼了。”說完,沈葉便伸出手去攔出租車了。

☆、第⑧章

坐上出租車後,謝小菊的心裏一直很忐忑,因為她幾乎從來就沒有坐過出租車,也從來不知道這車裏的風吹着能有這麽舒服,而那窗外的風景,變換起來,也能這樣的好看。

而沈葉似乎沒注意到謝小菊這些細細小小的心思,仍舊拉着她聊天扯淡,全然沒注意到她的心思早就不在談話上面了。

因為打了的,這距離轉瞬就變得很近,到了要下車的時候,謝小菊佯作要分攤賬單的樣子,卻被沈葉一下駁回了,這正合她的意,所以她自然不再堅持。

沈葉住的地方果然要繁華上許多,果汁店、書店、健身房、舞廳還有衣服店都是應有盡有,那商鋪中傳出的富有節奏感的音樂,直引得人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就晃動起身體來。

沈葉拉着謝小菊到了她最熟悉的那家果汁店的門口,掃了一眼菜單便定了主意:“給我來杯大杯的西瓜汁,不要放冰。”

“好嘞。”

榨汁機開始嗡嗡地運作起來。

“小菊,你要來點兒什麽?”

謝小菊本是在掃着菜單上的價碼,頗有點兒目瞪口呆,這一杯果汁就要十六七八,都趕得上她兩頓飯錢了。

于是,她連連擺手道:“不、不用了沈葉……我不渴……”

可是沈葉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便對着店員笑道:“再加一杯。”

“好的。”

也許沈葉本是好心,但她卻忘記照顧謝小菊的自尊了,如果謝小菊偶爾也有自尊的話。

當西瓜汁遞到謝小菊手上的時候,她有好一陣兒都舍不得喝。

可是沈葉一直問她為什麽不喝呢,她便也只好抿了一小口。

啧,這不就是西瓜兌了點兒水麽,怎麽就要這麽貴?

謝小菊只覺心裏有點兒堵,将那袋蘋果藏在了身後。

連着守在沈葉身旁呆了幾周,卻始終不見暗夜探子再來,羅弋決定先發制人,尋找喬寒的下落。

說起喬寒,她可是在鬼界頗為出名的人物,一向是呼風喚雨,憑借暗夜探子了解着所有鬼魂的信息和動向,只要是她看中的目标,沒有一個能逃出她的手心的。不過她有名歸有名,卻是神秘得很,一直也沒聽說她有什麽太大的野心,這最近為什麽會通過返生之路來到人類的世界呢?要知道,一旦踏上這條路,便沒有辦法再回頭了。奪取了目标的心,便得生;不得,便赴死。可若是沒有選擇這條路,那麽至少還能夠憑借鬼魂的狀态繼續存在。想來喬寒在鬼界混得那樣風生水起的,按說實在沒必要冒這個險啊。

說起羅弋和喬寒的交集,這羅弋因為生前受的冤屈實在太重,所以死後變得愈發狠戾,因為這個在鬼界也算是闖出了點兒名氣來,某回和喬寒交手,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因為那一次交手,羅弋也記住了喬寒的味道。

眼下,她就循着這味道,不知不覺中找到了喬寒所在的地方。

她還是和那時一樣,一襲黑衣、別有韻味,嘴裏銜着一朵嬌豔的玫瑰。

“好久不見啊,小弋子。我就猜你會找來的。”看樣子喬寒也記住了羅弋的氣息,雖是沒轉過身來,卻叫得精準。

“鬼界的風流人物,繼續呆在鬼界叱咤風雲不好麽,何苦來這寒酸的人界呢?莫非……是因飄渺得久了,也想尋具實在的形體玩玩兒,哪怕期限只有一年?”羅弋說着,抱起了胳膊,話音裏帶着些許嘲諷。

喬寒大笑,終于轉過了身來,似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收住臉上的笑容:“我可沒你那麽看得開,小弋子。你灑脫果敢,是打頭陣最合适的人選。可是我呢,卻貪生怕死,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和豐厚的回報,我可斷斷不會參與這個賭局呢。”

羅弋不解其意,只能帶着疑惑瞅她。

喬寒取下了嘴上銜着的玫瑰,輕輕地撫摸着其上柔軟的花瓣,笑容裏一如既往地帶着些風情:“要怨,也只能怨小弋子你的眼光還是和從前一樣好,即便是随便選的目标,也是那樣優質,甚至暗藏玄機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羅弋有些沉不住氣了。

“以後你會明白的。”喬寒笑道,“但你該慶幸的是,盯上她的是我,否則,換了那些蝦兵蟹将前去打擾,更會讓你不勝其煩不是?我最讨厭的,便是不夠資格的家夥觸碰我的獵物,不過,卻也幫了你一把收拾雜碎的忙,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才是呢,哈哈哈……”

話音剛落,一陣旋風便包裹住了喬寒,待風陣過後,她便也消逝無蹤了。

“可惡,最恨的就是她的隐身術,在這上面不止栽過一次了……”羅弋咬牙道,細思一陣,從袖中取出了一枚靈符來,“管若、陳梅梅、範喬,如果聽見我的呼喚就速來相見,有要事相商。”

火苗向上一蹿,靈符便燃燒了起來。

這些天沈葉和謝小菊關系的進展,徐丹都一一看在了眼裏。

對她來說,沈葉和謝小菊就像是白色幕布上的兩個玩偶,一舉一動在她看來都是清清楚楚,而她,自然就是簾幕後的那個黑衣人,永遠不動聲色,永遠不能被人洞察心思,更沒有人能夠打亂她的計劃。

而現在,她清楚,這棋局到了該下一着的地步了。

這天早上,似乎和往常一樣的風平浪靜,沈葉和謝小菊有說有笑,看起來已然很親密了。

“哎呀,別擔心,那個公園不遠的,我們可以挑個周末去玩兒。”

“好啊,那就……”

謝小菊本是笑着應答着沈葉的話,卻忽然間臉色一變,輕輕推開了椅子。

見沈葉一臉疑惑地瞅着她,她趕忙強行擠出一縷微笑來,卻蓋不住聲音裏的沉悶:“不好意思沈葉,我出去一下,肚子……有點兒不舒服……”

“哦,好……”

沈葉目送她出了教室,心裏卻有點兒莫名的不安。

她漫不經心地敲打着桌面,轉頭望向窗戶外面,忽然間想到,羅弋已經好幾天沒着家了呢。

感覺她的面目,都有些漸漸地模糊了。

謝小菊心情忐忑地走着——她明白剛剛在窗外,徐丹那個微笑的含義:她和沈葉的友情不過全部是逢場作戲而已,只要她徐丹認為時機成熟了,那麽自己就得狠狠地給上沈葉一刀。

沒有為什麽,只要是冒犯了徐丹的人,都必須給點兒顏色看看。

可是沈葉那麽單純善良,要傷害她,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得不說,這些天相處下來,謝小菊是有被沈葉打動的。

再說謝小菊她自己,也并不是什麽很有城府的人,只不過是懦弱、膽小、缺愛,又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而已。

而徐丹,對人心的體察卻很敏銳,她一早就看穿了謝小菊這種易于被人利用的性格,因而對她說,只要她乖乖聽話,那麽便能不再受人欺負,朋友什麽的,也都一并會有。

這對謝小菊來說自然是不可抗拒的誘惑,但她沒有料到的是,徐丹的心胸,并不像看上去的那麽開闊。

某一次,因為她一句無心的話語,就把徐丹給惹惱了。

于是,孤立、打擊、勒索接踵而來,徐丹說,這是對她的懲罰。

那一刻,徐丹對她說,謝小菊,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我也不會再護着你了,你滾吧。

她登時慌了,抱着徐丹的腿,幾乎是跪着哀求,懇求徐丹不要驅逐她。

因為,被班裏最有勢力的人驅逐,再加上她這樣軟弱無能的性格,在那麽多虎視眈眈的目光面前,根本與找死無異。

見她這樣,徐丹嘴角挂一抹冷冷的笑,微微地俯下了身子:“不想被驅逐麽?可以啊。只要你發誓,從今往後都聽我徐丹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許頂撞我,不許和別人說我對你不好,要說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就成。”

謝小菊咬了咬嘴唇。

再怎麽樣,只被徐丹一個人欺負,總比被一群人找麻煩要強得多。

“我發誓……”她含着眼淚,一個字一個字地講完了她的誓言。

這條走廊,從來沒感覺像今天這麽漫長過。

沈葉和徐丹真的不同。

她的心靈,是真的有溫度的。

對于謝小菊來說,她是至今她所見的,最接近于“朋友”的人……

“謝小菊,還記得你怎麽答應我的吧?”

徐丹背對着她,背影那般黑暗陰冷,三五個喽啰在她的身邊竊笑,和她一樣全都覆在走廊昏暗的光線裏。

“記……記得……”她低聲回應,眼裏開始有了淚水。

“很好。那麽,知道呆會兒該怎麽做吧?”

“嗯……知道。”她回,已是有些哽咽了。

這一天,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呢。

沈葉的笑臉再度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喲,謝小菊,你怎麽還哭上了,不會是狠不下心吧?”

“沒……沒有……”

“謝小菊,”徐丹擋開那些喽啰,走到了她的跟前,“你還真以為人家會把你當朋友呢?沈葉家裏有錢,班裏哪個人不知道?你以為,她真會願意跟你這種窮酸鬼做朋友啊?”

那杯西瓜汁再度浮現在了謝小菊的腦海之中。

是啊,不就是西瓜兌點兒水麽,至于賣十八塊那麽貴?

她想起了那袋提在手中,卻不敢送出去的蘋果。

接着,她的腦袋便緩緩地低下了。

“走。”

徐丹昂首闊步地朝着教室邁開了步子,某個小喽啰順勢搡了謝小菊一把,她便跟個服刑的犯人似的跟在了徐丹的身後。

眼邊的淚苦澀、凝重,連着心裏的痛苦與歉疚,順着臉頰滑落,狠狠地碎裂在了地面。

☆、第⑨章

課間大休着實是長,長得沈葉都有些犯起困來,于是,她趴在了桌面,打算稍稍休息一下。

“奇怪,小菊怎麽去了那麽久……”

正開始犯迷糊時,她忽地感覺到面前有一重陰影覆來,便猛地擡起腦袋,卻瞧見了徐丹,一臉的不懷好意。

臉上的肌肉本能地緊繃起來。

“沈葉,我叔叔送我的鋼筆找不見了,你介意我翻下你的書包麽?”

這話讓沈葉登時紅了臉:“你什麽意思啊徐丹,你的鋼筆不見了為啥要在我包裏找,難道我沈葉還會稀罕你的破鋼筆不成?”

“稀罕不稀罕的,搜一下不就知道了麽?”

說罷,徐丹朝着那些喽啰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便上前要拿沈葉的書包。

“走開!”沈葉一把拍掉她的手,向着徐丹怒目而視,“徐丹,你別欺人太甚了,懂不懂尊重人的隐私啊你?”

可徐丹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去接沈葉的話:“按住她,給我搜。”

話音剛落,沈葉便被她們按住了胳膊和肩膀,一時動彈不得。

而徐丹呢,則舒舒服服地将身子斜倚在背後的課桌上,一臉得意地看着手下将沈葉的書包翻轉過來,嘩啦啦一陣傾倒,便在那些散亂的書本和文具之間,看見了意料之中的那支金色鋼筆。

“怎麽樣,沈葉?”徐丹彎腰撿起了那支鋼筆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你們……居然……”沈葉恨得直咬牙,真想不通她們是什麽時候把筆偷偷藏到她的書包裏的。

“如果你還要嘴硬,那麽我們還有人證呢。”說完,徐丹一把将謝小菊推到了沈葉的面前。

沈葉錯愕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謝小菊,眼裏有些晶亮。

只見謝小菊低着頭,目光躲閃,雙手都快要把衣服的邊角給搓破了。

“說,謝小菊,你是不是看見這鋼筆是誰拿的了?”

“是……”

“很好,告訴我她的名字吧。”

“沈……沈葉……”

“小菊,你!”

沈葉一陣蠻力上沖,卻被那三個女生狠命按了回去,只能幹喘着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謝小菊,眼裏滿是兇光。

就好像是為了炫耀似的,徐丹将身子靠近了謝小菊,聲音卻沒有放輕,就似是要把每一個字都讓沈葉聽得分明一般:“你看見是她拿的了?确定沒有看錯?”

“嗯……我确定,沒有看錯……就在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

一提這個時間,沈葉倒是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謝小菊和往常一樣送自己去校門口,卻特地幫着拎了一路的書包,整得沈葉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幾次都說自己拿就成,但謝小菊卻很堅決,臨了還将書包親自背上沈葉的肩,說是看沈葉最近瘦了不少,怕她太辛苦什麽的……

現在再想……

沈葉只覺自己的身子都要氣得發起抖來了。

“是在昨天下午,我親眼看見她把鋼筆放進書包裏去的,我……我檢查過她的書包,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謝小菊的聲音很低,卻帶着奇怪的哭音。

“謝小菊,我真是看錯你了!”沈葉幾乎是大吼着說道,感覺到有不少人在朝這邊瞅着,登時紅了眼眶。

“我還把你當好朋友,當成是我重要的人,我以為……我以為你是那麽的單純善良,就是因為太單純善良了才被人欺負得那麽慘,我還想着要幫你,要陪着你,好讓你不那麽孤單難過,甚至不會再因為形單形只而被人欺負,可原來你……原來你……”

說着,沈葉的聲音開始哽咽了,一發狠便掙開了那些女生的鉗制,一個頓步來到謝小菊跟前,一下高高地揚起了巴掌,卻忽地停在了半空。

謝小菊護着腦袋,不敢擡眼,只能偷偷地用餘光去瞄,卻見了沈葉的眼裏,正盈躍着淚光,手臂高高舉着,渾身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傷心。

她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眼裏的淚水卻越來越滿,可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只一捂嘴便哭着跑出了教室。

“真是可惜啊。”徐丹望着沈葉遠去的背影說道,言下之意似是她竟沒有給謝小菊一巴掌,複又轉向了謝小菊問道,“怎麽樣,還敢背叛我嗎?”

“背叛?我沒有……沒有背叛過你啊……”

“向別人賣可憐,找別人為你撐腰,這還不算背叛?”

謝小菊沉默了。

“下次還敢麽?”

“不敢……了……”

“知道就好。”

徐丹将手放在謝小菊的肩膀上使勁一按,她便癱軟在了椅子上,一副魂兒被抽走了的模樣。

這時,徐丹才發覺還有不少人在盯着這邊看,便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的目光便似蝸牛的觸角一般縮了回去。

謝小菊緩緩地偏過腦袋,看着沈葉散落一地的書和文具,心裏的确也不是滋味兒。

“等會兒趁徐丹不注意的時候,幫她理一理吧。”她在心裏默默地想道。

再說羅弋那邊。

靈符燃盡,管若、陳梅梅和範喬便一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麽晚了,找我們有什麽事啊……”範喬揉着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地說道。

羅弋将目光投向了管若,開口說道:“剛剛,我見到喬寒了。”

這下,沒人再打哈欠了,範喬和陳梅梅似是被吓醒了似的,目光齊刷刷地朝着羅弋投來。

“她在鬼界混得那麽好,幹嗎要來人界啊?難道……也和我們一樣?”範喬攥着手絹,嘴巴張得老大。

“怪不得前些日子看見那麽多暗夜探子。”管若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按她的說法,是因為看上了我的目标。但這話鬼才信呢,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羅弋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掃了一遍,“所以,你們也要小心着些,在弄清楚她想幹嗎之前。”

“很有可能。像喬寒那樣變态的家夥,沒事兒拿你們練個手開個葷,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呢。”管若說着,看向了範喬和陳梅梅。

“是……我們,會小心的……”陳梅梅應道,便緊緊地抓住了範喬的手,引得她忍不住向着她皺眉——瞧陳梅梅這抖動的幅度,簡直快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甩出來了。

“總之,小心些就是了。”羅弋說,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我們有分寸的。倒是你,羅弋,你才是最該小心的那個人呢。畢竟,你和喬寒結下了那麽大的梁子。”管若說着,将手搭上了羅弋的肩膀。

“放心,我有數着呢。反正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果有什麽新的消息,随時保持聯絡。”羅弋說。

管若點點頭,向着範喬和陳梅梅一招呼,三人便化作了一團旋風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幕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弋才忽地想起,自己還真是有些時候沒見着沈葉了。

“她不會溜掉吧?”她在心裏暗自笑道,便沿着牆根一陣飄移,朝着沈葉的家進發去了。

似是跑了很久,沈葉也不知自己來到了哪裏,方才教室裏的那一幕幕仍舊在她的腦海回旋,引得她心頭一陣作嘔,渾身都開始戰栗起來。

朋友是什麽,沈葉一直都不是很清楚。現在想來,從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就沒有朋友——或是說,那種能真正讓她感到溫暖的陪伴,她一直就沒有得到過。

如果說朋友只是上學放學一起走,順帶吃個飯旅個游什麽的,那這種朋友,她是有,而且不少。

可是,這能叫作朋友嗎?

那些“朋友”,平時看着倒是和她挺親近,但是像徐丹這樣造謠中傷她的時候,不也是都躲得遠遠的了?

越想,沈葉的心便越開始泛涼,不由得伸手去扶牆面,才能勉強支撐住身子不摔倒。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得一聲呼哨從背後傳來,而且似乎就在不遠處,便條件反射地回過了腦袋去。

這一看不打緊,她的目光登時便黏在了那人的臉上——好熟悉的面孔啊,她一定是在哪兒見過他,雖然印象并不算特別分明,但還是有的。

面前的這個人穿着一件格子襯衫,頭發梳得精神,但眉眼間的那股叛逆和放蕩不羁的神氣,卻仍舊沒有絲毫改變。

眼下,他正微微偏着腦袋,對着沈葉一臉賊笑:“嘿小妞,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沈葉擡眼瞅了瞅他身後那幾個沒正形的弟兄,一臉不屑地回道:“想多了吧,誰會跟你這種小混混有交集啊。”

“喲,話別說得太死。”那人說着,便将臉湊近了沈葉的胸口,“高二十七班沈葉……”

“你幹嗎?”沈葉下意識地把校牌一遮,卻忽地被一個念頭擊中了腦袋,“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在走廊的……好像叫……叫……任遠!對吧?”

“喲,”任遠挑了挑眉毛,“想不到爺的名氣

第 5 章

軍訓休息時間,大家成群結隊地去小賣部買水,要麽就是躲在操場陰涼的地方休息。

季詩瑤性格跳脫,與誰都談得來,她擠進圍成一圈的女同學堆裏,回頭還不忘拉着溫婉往地上坐。

溫婉繞了半圈找個偏裏面還有半個人位置的後面雙腿交叉盤坐下來。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半個操場。也正好可以看見側邊半靠在旁邊梧桐樹邊往這裏看的柳清妍。

開學最熱門的八卦就是打聽別的班的帥哥美女了。女生圍在一起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你們看見昨天論壇上更新的消息了嗎?王宇川穩居第一,好帥呀。”王欣然抓着旁邊潘雅琴的手臂一陣狂搖。

“看見了,看見了,哇啊,真的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呀。”潘雅琴抓住王欣然雙手奮力點頭。找到共同語言的兩人高興地抱在一起。

“排行第二的是陳航也很帥呀,完全是不一樣的類型,痞帥,一看就是我喜歡的。”江楚燕雙手捧臉犯花癡。

“陳航一看就是校霸類型,妥妥校園文男主。”

耳朵聽着大家的讨論,溫婉擡手理理帽子,假裝不經意地偷看柳清妍,不料剛巧與看過來的柳清妍對上視線。溫婉沖她微微微一笑,柳清妍才不着痕跡的移開目光。

不愧是女主,随便聊天都能扯到男一男二,妥妥地走劇情。

原書上寫溫婉暗戀的是王宇川,但是王宇川拒絕了溫婉的告白,并告訴溫婉自己喜歡的是柳清妍。溫婉感情受挫黑化,一次次設計陷害女主,男主陳航多次解圍。最後女主跟男主在一起。多麽狗血爛大街的劇情呀。

四周突然尖叫歡呼,溫婉回神,就見潘雅琴指向操場上經過的男孩小聲議論,“快看,那是陳航,過去了,過去了。”

少年拿下軍帽,單手撥開淩亂的頭發,身長玉立,脊背挺直,身着迷彩服,敞開兩顆扣子露出鎖骨和若隐若現的肌膚。五官棱角分明,唇角上揚,透露着自信與張揚。所過之處引起議論紛紛。

少年透過人群看見樹下的柳清妍,并向她揮揮手上的帽子。柳清妍挑眉一笑示意回應。

他們認識什麽時候的事溫婉感覺自己漏看了好幾集電視劇。

與溫婉一樣,大家都很好奇。各個都圍向柳清妍。

溫婉也站起來,不緊不慢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站着人群外圍,聽着大家的對話。

離柳清妍最近的季詩瑤手肘捅了捅她的腰窩,一臉八卦樣賊兮兮地問“怎麽回事,認識呀”

柳清妍對這個前世好友很縱容,知道她的性子,肯定想刨根問底,她輕輕點頭,言簡意赅,“初中隔壁班的,認識,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事情她也不知道。

“好吧。”問不出其他八卦,季詩瑤悻悻而歸。

溫婉摘下帽子,理順頭發,重新紮好。原來是不熟呀,我還以為我漏看精彩劇集了呢。

哨聲起,休息時間結束。大家争先恐後地跑回隊伍。

訓練時溫婉經常斜眼目測自己與柳清妍的距離不要太近,隔兩個拳頭大小的空隙。

站在隊伍最旁邊的柳清妍注意不到溫婉這個小動作。前面的教官看的是一清二楚,所有人都是一個拳頭的距離,就這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空隙太大不整齊。

他走過去将溫婉拉近柳清妍,左右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才滿意拍拍溫婉的背示意她站直。

“就這麽近,離這麽遠幹什麽,小姑娘家家又不會吃了你。”

其他同學低聲嘻笑,微微前傾往溫婉方向看。

溫婉臉紅的像天上的晚霞,珠光玉潤的耳垂上都染上淡定的粉色。整天在作死的邊緣徘徊這樣好嗎,再這樣下去,正戲還沒開始上演她不會先被女主嘎了吧。

“都站好了。”教官發令。

大家趕緊腰背挺直,沒有人再注意溫婉。只有一拳之隔的柳清妍發現溫婉的窘迫,她不再側目,眼神堅硬直視前方。

軍訓非常累,早上軍訓結束,大家四肢酸痛,叫苦連天。俗話說得好,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大家不顧身上酸痛拔腿就往食堂跑去。

一時間食堂裏人聲鼎沸,接踵摩肩,溫婉手錘着酸痛的胳膊跟在季詩瑤和柳清妍身後。人流慢慢往前走,溫婉被擠到後面去,前面的季詩瑤轉身擡手将她提到自己和柳清妍中間。

“快過來排隊,別走散了。”季詩瑤惦腳使勁往前看今天有什麽菜。

後面又一波人趕來吃飯,推搡着往前走,帶動人流往前擠。季詩瑤被這力道推得站不住腳,踉跄地往前壓去。

“哎呀,別擠。”季詩瑤大叫一聲。

溫婉被季詩瑤壓得往前撲去,她雙手胡亂抓住了前面人的手臂,情急之下她腳往前邁了一大步才穩住神行。

柳清妍聽到季詩瑤的叫聲也轉身回望,虛扶了一把撲過來的人兒。

待看清是溫婉以後她就收回手,繞過溫婉将季詩瑤拉到自己前面站好。“小心點,後面人多。”

前面的人打好飯輪到季詩瑤。季詩瑤也不再嬌氣,點了幾樣自己喜歡的飯菜去占位置。

“炒青菜…番茄炒蛋…糖醋排骨”

食堂阿姨不廢話,大手一揮勺了一大勺排骨,輕抖手腕,排骨掉了半勺…

原來不管在哪裏抖勺是每個食堂阿姨的通病。

溫婉端正着飯,季詩瑤和柳清妍面對面坐着,兩人旁邊都有空位,溫婉想也沒想坐到季詩瑤身邊。

溫婉和柳清妍之間有股無形的隔閡,誰都不接對方的話茬,只有季詩瑤邊吃邊說。

季詩瑤提議“吃完飯去哪裏玩,離下午軍訓還有很長時間呢。”

溫婉扒拉了一口飯細嚼慢咽,“太陽這麽大,你想去哪兒呀,下午不夠你折騰你呀,還是吃了飯去睡個午覺,下午才有好精神。”

季詩瑤掃興,“好吧,好吧,一點都不好玩。”

柳清妍沒有說話,自顧自吃着飯。

季詩瑤還想說話,眼睛撇到溫婉右邊的桌子旁邊吃飯的清秀男孩,季詩瑤湊近溫婉耳朵,用不算輕的聲音說,“快看你右邊,那不是王宇川嗎?是你喜歡的類型。”

溫婉鄙夷不贊同的聳肩推季詩瑤,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類型,你怎麽就知道了,NPC不要妄自下任務好嘛。

“胡說,你又不知道我喜歡什麽類型。”

“哎呀,你快看嘛,快看。”說着季詩瑤捧着溫婉的頭往右轉。

柳清妍也聽到她們倆的對話,輕擡眼眸,眼神銳利,觀察溫婉的神情。溫婉喜歡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溫婉被迫扭頭,眼裏閃過驚豔。難怪原主喜歡他。

王宇川肌膚白皙,手指修長,耳朵上帶着耳機,隔離了食堂的喧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享受着美食。

季詩瑤見溫婉看呆了,一臉得意摟住溫婉的肩膀問“怎麽樣”

溫婉收回目光,“還行吧,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噠咩,我才不上你的道,男一男二都是女主的人。

季詩瑤一臉玩味得探究。

柳清妍冷笑得看着溫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露出淡淡的不屑,就像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看着溫婉,呵,口是心非。

溫婉對季詩瑤三連否定“我不是,我沒有,沒愛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狡辯。”

吃了午飯一回到教室,溫婉就找了個靠窗的空位置。現在位置還沒分,大家都是亂坐的,大家幾個一小群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溫婉實在沒精神,頭埋進手臂靠着休息了。

柳清妍坐在溫婉後排也是閉目養神。

微風吹拂掀起窗簾,帶走中午的炎熱。也許是昨晚沒睡好,也許是太放松,柳清妍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直到她被季詩瑤叫醒,柳清妍才恍惚醒來。

下午放學溫母早早地乘着私家車等在學校門口。

溫婉幾步上前住溫母的手臂乖巧的問“媽媽,你怎麽過來”

溫母慈祥地沖跟在溫婉身後的柳清妍招招手,“過來接你們去逛街,給你姐姐買床單被套。你也一起去看看有什麽想要的。”

姐姐呀,溫婉想起早上兩人的對話心裏發虛,低眉順眼,盡量不讓自己去看柳清妍,免得尴尬。

溫母沒察覺溫婉的小心思,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柳清妍身上,深怕柳清妍不高興,拉着溫婉作陪,兩個同齡人有話題。

上車還貼心的讓兩個女孩一起坐在後面,自己坐在副駕駛。

溫婉在柳清妍身邊如坐針氈,一會兒扭一下屁股,一會兒撓一下脖子,怎麽怎麽都不舒服。

柳清妍姿态慵懶,薄唇輕抿,“屁股上有針”

溫婉眼睛明亮,嘴角微抽“沒…沒有。”

溫母看着後視鏡的兩人的互動,扭頭幫溫婉解圍“溫婉就這性子,在家裏被慣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柳清妍點頭答應。

溫婉把頭靠在車窗上看着這外面的風景。

不行,太不自在了,她一定要離柳清妍遠點。想到這裏溫婉突然眼神一亮,有了,她想到一個妙計。

柳清妍黑眸幽暗,眼神探究的掃過溫婉明亮的面容。又在想什麽詭計…

溫婉為自己想到一個好點子心裏美滋滋的。這樣就可以不用天天低頭不見了,我真是個天才。

第 7 章 落花時節又逢君(一)

落花時節又逢君(一)

相榆沉默了幾秒。

王廉也是一整個目瞪口呆,“艹,我怎麽沒想到!”

相榆:……

作為新時代的二十四好市民,相榆表示沖動是魔鬼,賠錢會流淚。

反應過來,相榆也立刻指揮道,“既然如此,我們也進去吧。”

蓬萊有主,其名為浔,其妻愛海棠,于是一年四季,海棠飄香。

相榆被王廉背着,一踏入城主府就看見了大片的海棠林,可是海棠樹種的密集,一時竟然如同走迷宮般彎彎繞繞走不出個頭來了。

“不對……王師兄有沒有覺得我們一直在繞圈子?”

相榆的話語也是讓王廉停下腳步開始思考起來,“你是說……我們迷路了?”

相榆面無表情回答:“嗯,也許是的。”

王廉有些無奈的撓撓頭,“那這可怎麽辦?這城主府看着不大,怎麽進來才發現那麽難以琢磨。”

看着不大,可繞了那麽多圈都不見盡頭。

相榆也是猜測,“我們會不會進入了某種陣法之中?”

相榆只是在記憶裏有點陣法的皮毛,仙俠世界嘛,沒見過的事情多着呢,她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證。

王廉在最近的一顆海棠樹上看見了花叢中被花朵所遮掩起來的光陣。

可緊随其來的問題就是——她和王廉都不是專業的陣法師啊。

兩個劍修只能大眼瞪小眼,期待奇跡出現了。

相榆讓王廉放自己下來走路好了,背了許久,相榆也察覺到了王廉體力的不支,也不好意思讓人多背着,反正也出不去,她就伸手往旁邊的海棠樹一扶。

結果海棠樹直接一閃避開了相榆的觸碰,看着偌大的一棵樹的躲避,相榆驚呆了。

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上前拍了拍同樣不敢置信的王廉,“師兄t,我想到我們出陣的法子了。”

苗淼也是沒想到這偌大的蓬萊,宋溫和病人竟然跟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在了客棧當中,長老們也不聽自己和北冥韻的話,無奈,苗淼只好拉上北冥韻來城主府一問究竟。

只不過門口的海棠陣不止困住了相榆和王廉,也困住了她倆。

“這陣法,變化莫測,無時無刻都在變,我也沒辦法給出個準确破陣的法子。”

苗淼更是氣不達一處來,“艹!我還會騙他們不成?可是明明城中百姓受難,可是為什麽沒有一人跳出來為我們作證!宋溫也不見了,你說那麽大一個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北冥韻此刻也給不出什麽答案,但了解好友脾氣的她,寬慰道,“苗淼,也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呢。我相信宋溫會保護好自己的。如今我們先破陣,找到城主禀報此事才是當務之急。”

苗淼不置可否,來到北冥韻旁邊,苦惱道,“可我也不懂得陣法,你知道的,我陣法的考試都是及格線以下的成績的。”

兩人正談話間,眼前的海棠樹突然炸開成一片片的花瓣飛舞,水藍色衣衫的少女從花林中踏步走出,正巧和苗淼和北冥韻對上視線,“你是……蘇榆!?”

相榆沒想到蘇榆認識的人還挺多,可是眼前的二位……她确實沒有印象見過。

那便是蘇榆舊日的好友了。

想到這裏,相榆淡定的綻開一個笑容,“原來是你們啊,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還真是有緣呢。”

然而,對面兩人都是神色莫名,特別是紅衣的女子直接開口,“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多久沒見,我們幾天前分明才見過呢!”

只是沒想到當初被自己喊做小鄉巴佬的人竟然是劍宗的小師妹,苗淼本來想叫聲小鄉巴佬讓她回憶回憶的,可是……誰知道相榆會不會告狀,既然沒有回憶起也好。

而另一邊,相榆總算在一堆的記憶中找到了那天見面會的記憶,看着二人,緩慢道,“你是北冥韻和……小鄉巴佬?”

苗淼:……

“你TM叫誰小鄉巴佬呢,蘇榆!”

“我不叫小鄉巴佬!!!”

眼見苗淼抽了鞭子就要往相榆身上打,北冥韻趕忙攔下,另一邊走在後面的王廉看到有人要欺負自家小師妹也是疾步上前将相榆擋在身後。

相榆從王廉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我重傷未愈,你若此時想和我比試,非君子之舉。”

苗淼氣得眼睛裏都在冒火,“北冥韻你別拉着我!我今日就要和這個僞君子決一死戰!”

北冥韻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苗淼,蘇小姐說得不錯,我們都看到了她在比試場上受了重傷,此外你忘了我們此次來這的目的了嗎?”

苗淼聽到北冥韻的話才将火氣降下去,确實此次前來還有要事。

王廉作為年紀差不多的同輩,問道,“你們也是有要事前往城主府?”

苗淼和北冥韻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默許後,方才開口,“嗯,城中有人感染屍僵病,我特來禀報城主。”

“屍僵病?”王廉聽次也是皺起眉頭,“二十年前的疾病了,不是說早就消失在這世上了嗎?”

相榆也是沒想到這劇情走得那麽快,根據自己的記憶,男二應是去治病去了。

“你的朋友不是神藥谷的?”相榆也只是猜測宋溫會不會就是男二。

沒想到,苗淼神色突然變得很差,沉默了幾秒,方才開口,“他去救人,不見了,這也是我們要來這裏的原因。”

宋溫,名為溫的男孩。

同樣是神藥谷出身。

相同的治病經歷。

好了,相榆現在可以确定,宋溫就是書中那個為了救病而出什麽意外的男二。

只是,相榆抿了抿唇,“沒有必要見城主了。”

暴躁脾氣的苗淼跳起道:“這叫什麽話!?”

少女卻倚着真實的海棠樹,勾起唇角,“城中爆發屍僵病是什麽結果,最應該知道的難道不是城主嗎?

你們來這之前他就知道屍僵病的事了,只是他選擇的是——隐瞞。”

隐瞞一切的真相。

消滅存在的痕跡,讓這場疾病于無聲之中爆發。

“你憑什麽那麽說?”脾氣暴躁的苗淼當即立斷道,“你之前見過城主嗎?還是他是你親爹啊,你知不知道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苗淼也是真的擔心宋溫有個三長兩短,畢竟相榆的話一旦是真的,那麽對于宋溫來說,十分不利。

所以比起相信,苗淼還是選擇持懷疑态度。

苗淼的話也是讓北冥韻眉頭一簇,話是刺耳了點,作為多年的朋友,北冥韻自然能明白苗淼擔心宋溫的心情,可是的确,冷靜下來思考一下,她們這一路過來充滿了太多的巧合了,導致這一切巧合巧到她們忘記去思考一個問題。

倘若城主府早就知道了呢?

“很簡單,你們所住的客棧是城中心的那家客棧吧?你們可還記得那塊什麽店鋪最多?”

見面會上相榆了解到的,不是什麽私密消息,但凡願意去了解一下的都會知道。

北冥韻頗為配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藥鋪。”

對上苗淼不解的眼神,北冥韻解釋道,她随行的弟子最近生病了,她本來想去找個大夫過來給看看病的。

“結果……”北冥韻難得露出懷疑人生的神情,苦笑道,“沒人告訴我那周圍的藥鋪竟然多到有十五家,我才剛踏進一家門,就被另外十五家藥鋪的老板評價這家藥鋪的缺點,整整十五遍,缺點從店小聽到了老板不舉所以醫術不高明。”

苗淼雖然知道此時說風涼話的時候,可還是沒忍住插嘴道,“先治其人,再治天下。一人不舉,何以舉天下?”

相榆:……

還是北冥韻拉回正題,“蘇姑娘接着說便是。”

不料北冥韻話音剛落,相榆一口血就徑直吐了出來,在北冥韻和苗淼驚異的眼光下,相榆拿手帕擦去血,“來不及多解釋了,我先教你們破陣,我們趕緊從這裏出去。”

北冥韻和苗淼對視一眼,很快達成一致,“需要我們做什麽?”

海棠花落入青瓷花瓶裏,喝茶的年輕人看着眼前燦爛的海棠花林,露出了幾分癡迷的表情來,“今天的海棠花好像開得還不夠紅,阿堯你說是不是要再紅一點才好看?”

年輕人眉開眼笑的歡喜并沒有在商竹藥面前讨到半分好臉色,“看着敵人不戰而退,林城主那麽多年了,當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一樣的惡趣味。

商竹藥哪裏聽不出林浔那句話分明是要前來尋自己的師侄們死在陣法之中。

只不過,商竹藥瞥了眼吐血不停的少女,眼中露出幾分懷疑,這種情況下臨危不懼,這可不像是個從小在門派裏長大的戀愛腦師侄做的出來的事,她到底是何人。

相榆一邊走一邊吐血,吐得苗淼都膽戰心驚的,“小鄉……咳,你要不就別走了,我真怕你吐着吐着就去了。”

卻見少女擡頭,本就蒼白的面容,此刻血色都快褪去,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淚,一臉平靜,“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我看淡了。”

然而看淡的某人下一秒就把自己的香囊又紮了一個結。

苗淼也是好心寬慰道,“說實話,你們小師叔那麽好看,一定不會出什麽事的。”

小迷弟王廉不服氣道,“臉只不過是我們小師叔最拿不出手的一個優點而已!”

苗淼不信,“得了吧,他除了臉和實力,那張嘴得勸退多少姑娘?”

見相榆看了過來,苗淼說得更是起勁。

“我好朋友就是商竹藥粉絲後援會的,作為十年的老婆粉,她每天都要給我來一遍商竹藥語錄。

打個比方,我說我口渴了,問她能不能給我倒一杯水,然後,她就露出三分譏諷的笑容帶着五分玩味看着我,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我剛想吐槽,下一秒她就擡着筆直的腿把我腳咚在柱子上,結果用力太猛,她腿骨折了,我趕忙上前問她沒事吧,她明明痛的不行還強裝鎮定,摸了摸自己的腿,激昂慷慨的拍着桌子,冷笑道,很好要是救不回腿腿,我要讓整個神藥谷陪葬。”

這些話相榆都沒聽商竹藥說過,難道商竹藥也有不同的版本,自己遇到的這個怎麽和外面流傳的商竹藥不太一樣呢?

一旦有了對比,相榆發現自己遇到的這個簡直不要太正常——

果然有句話沒說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陪葬文學。

霸總文學。

果然還是毒舌文學深得相榆的心。

可能是和嘴毒的人待久了,相榆感覺自己都有些免疫了,因為商竹藥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人長得好看。

而且,還是決定自己活下去命運的男主。

只是,相榆沒想到劇情演進到男女主都完成相見了竟然還沒有打開系統所說的那個技能。

不由得讓相榆有些迷惘,難道是哪一步走錯了嗎t?

相榆死都想不到的是,男主開局就親手把白月光女主送到了千裏之外。

劇情能走得起來那才是真的離譜。

一旁認真破陣的北冥韻随手抹去額角的汗,“陣開了!”

海棠花散去,本該有的庭院露出樣貌。

“沒想到阿堯還是這樣的人?”聽見林浔打笑的聲音,商竹藥已經藏不住想要刀苗淼的眼神了。

“呵——你要是想試試,林浔我不介意讓你一起去陪葬。”

商竹藥說的是真話,只不過,他也是高傲自大想不到林浔竟然狠到這等程度,“真可惜,林城主你要是個女子該有多好。”

林浔笑眯眯反問,“為何?”

少年懶散道,“不為何?只是若林城主是個女子,這等狠勁,怕是沒有男人會不折服。只是我真得很好奇,我只不過是說了個名字,就讓你如此驚慌甚至不惜給自己下毒也要讓我中毒,林城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可不多見。

你,到底在隐瞞什麽呢?”

他茶色的眼眸蕩開層層漣漪,笑意深處不見多餘感情,只是冰冷的問候。

聰明人之間的問話往往不需要多餘的話語,點到為止。

一個眼神的交鋒,林浔輕輕一笑,依舊是反問,“很重要嗎,阿堯?我們難道不是一路上的人嗎?”

一樣的被人抛棄過。

一樣的被人看不起過。

一樣的就算走到現在的位置卻依舊身不由己。

“瑛娘死了。”

瑛娘是林浔的結發妻子,當初林浔還是書生的時候,曾上過劍宗乞讨,當時掌門讓年紀相仿的商竹藥前去給的錢。

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記憶裏的林浔,好像沒有那麽多的愁緒,那個時候的他,穿着破爛可是笑容燦爛,帶着對未來的期許,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言壯志。

他說,以後要是做了官一定要做個愛民如子的官。

可現在的他,自私自利,虛僞做作,甚至不惜犧牲全城百姓性命。

商竹藥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是無濟于事,索性閉嘴,扭過頭去。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氛圍之中,還是林浔打破了沉默。

“她是得了屍僵病死的。”

話語說不出的悲涼和無奈,全部被藏在他的面容之下,恍若在陳述一個不屬于自己的故事。

“全城沒有一個大夫願意醫治。”

“三十天,整整三十天呵,不是三天,不是十三天,我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這些無能的大夫!和無能的百姓!我能幫助他們的時候他們卑躬屈膝,可是我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呢!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放過他們?”

“溫溫,你到底和那土包子說了些什麽呀?”

縱然是聞了千百遍,這中藥的味道依舊讓苗淼避之不及,她痛苦的捏着鼻子,聽少年人一邊搗藥一邊說。

“那姑娘也是個女子,苗淼,你不該那麽稱呼人家。而且,此事錯在我。”

苗淼和宋溫從小便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那時的苗淼還不明白神藥谷的重男輕女,只是聽祖父說男子在神藥谷唯一的出路便是聯姻。

她第一次到學堂上學時,宋溫只是他同胞姐姐的陪讀童子,少年愛笑,見誰都是小太陽的一副模樣,即使被人推在地上罵他懦夫,他也不惱,乖乖的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向侮辱自己的人道歉。

他性格真得很好,好到苗淼從沒見過少年生氣過,和誰發過脾氣。

後來,作為陪讀的宋溫展現出來的天賦遠遠高于他的姐姐。他的父親破例讓他成為了神藥谷的第一個男醫師。

只不過外人偏見很重,不信任宋溫的醫術,于是苗淼就讓自己的姑姑幫忙裝病讓宋溫來醫治。

見宋溫認真寫的藥單,苗淼也不忍心拆穿這個事情的真相,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宋溫的話,捏着鼻子的手不禁指向宋溫,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說方才說是你的錯?溫溫你脾氣好得不至于啊。”

宋溫的毛筆字很好看,而且用苗淼的話來說,這般清秀的字跡不像一個大老爺們寫出的,反倒像樓閣裏苦練多年書法的小姐寫出來的小楷,溫婉端莊,隽秀工整。

“沒有,我沒騙人。”宋溫拿起藥方放在一旁風幹。

中藥味蹿入鼻息,苗淼趕忙捂住口鼻,悶悶的聲音傳來。

“可你是誰?宋溫诶!你還會有犯錯的時候?”

宋溫:“我是人,自然會犯錯。再者,我不過學了十年醫書,世上的病千千萬總有我不認識的病。”

苗淼想了想舉例道,“比如,戀愛腦?”

書呆子·多年不接觸人·宋溫:“這是什麽病我怎麽從未在醫書上見過。”

我懷疑你在說一種很新的我不知道的病。

難得見宋溫臉上的表情那麽豐富過,從茫然到思考然後到懷疑,苗淼努力不笑,“這确實是個病,以後要是見到了,你可以試試可不可以用你的藥單治療治療。”

沒聽過戀愛腦,但宋溫聽得出苗淼在調侃他,他無奈的低聲道,“苗淼——別開我的玩笑了。”

“好好好,未來的醫仙大人。”

宋溫從夢中醒來。

第 2 章 ☆、 之萬古流芳(二)

殘夢魂之萬古流芳(二)

〖故事的開端〗

一位女孩兒哭兮兮的坐,跪在一座蓋滿花瓣的墳墓面前哭泣,

“你為何在此哭泣?”

-“我的阿娘埋在這裏,我每年的清明節才能看她……”

桐油樹就長在墳墓旁,每年四月份多都會開花,散落的粉色花瓣為這凄涼的土地添加了一絲絲溫暖,

“你腳怎麽回事?”

墨恒看着小女孩兒的腳踝處的鮮血,便好心詢問。

“這個,是剛才看見一條毒蛇,跑的太急,刮傷的.”(七歲趙雪瑩捂住傷口)

看完娘親過後,墨恒才得知女孩子是個孤兒,母親生下自己沒兩年就去世了,就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

墨痕身高188cm,在七歲的趙雪瑩面前,如同參天大樹那麽高不可攀,

“我來背你下山吧!”

我百忙拒絕,奈何大哥哥看我可憐,不遠見我被山中的餓狼給叼走,直接将我拽在背上,

“內個,叫我趙雪瑩……請問大哥哥怎麽稱呼呢?”

-“我叫墨恒,墨水的墨,恒洲的恒……”

“大哥哥的名字真好聽!”

-“你的名字也一樣,溫柔又內涵……”

“謝謝大哥哥的誇獎……不過,大哥哥來這荒無人煙的山上,是要見誰嗎?”

-“大哥哥在找祖宗,恰巧在山中迷路,也碰巧遇見了你。”

下山過後,

天色也黑了下來,

夜晚的都城比以往的人還要多的多,或許是文化的交流,還是外地旅游者居多,人山人海,

“這不是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嗎?”

“旁邊的該不會是她爹吧!”

“怎麽可能?她爹早就在她娘懷上她不久,就已經得骸病死了。”

“就是就是,當時我還親眼看見了的。”

一群流言蜚語在我身後碎碎叨叨的,似乎對着陌生的人很是在意,

在糕點鋪這裏停留了一會兒,

“小家夥,想吃什麽?”

當時餓的是真的不行了,而且也每次都會饞路邊有爹爹娘娘陪伴,買吃的的小孩子手中的甜點,于是便指着櫃臺的菜單名,

“我要這個!”

“桂花酥,好的,我馬上給你包。”(老板客氣道)

“其他的都各來一斤吧!怕她吃不夠……”

老板看着這麽貴氣的公子,速度不帶一出的直接包好了,“公子,這是你點的糕點,請收好。”

老板面帶微笑的詢問趙雪瑩,

“雪瑩呀!這位公子是你何人呀!”

小雪瑩不想理會那些人,畢竟對她也沒有個好态度,

趙雪瑩,一個比小說女主還要悲慘的女主,從小爸媽走的早,鄰居也不願收養,跟沒人願意給她一點施舍,

在寒冷的冰天,自己一人渡過,上天似乎從未對我有過憐憫之心,

五年來,多次差點面臨死亡,那種非死非活的場景 。

因此,我變的不愛說話,

阿姨多次詢問我,我都無動于衷,

這次,墨恒出來替我解圍,

“抱歉!我是她哥哥……”

墨恒一把将我抱在懷裏,粗大有力的肩膀将我死死的挽住,即便手中買了許多糕點,但一點都不影響他抱我,

“走,咱們回家!”

這句話,将那些謠言死死的拍在了地上,

“給,大哥哥!”(将麥芽糖遞到他嘴裏)

“好吃嗎?”

“好吃!”

她笑起來真的很甜,

因為趙雪瑩的存在,他心中有了一盞燭光,溫暖了整個人,墨恒試着從一直喜歡黑色服飾,漸漸的換成了每天不一樣的顏色服飾,

“大哥哥,是你嗎?……為何突然換成淺藍色的啦!……我差點就認錯大哥哥了。”小眼睛瞅了瞅,生怕自己看錯。

“小丫頭,是我。”

輕輕的掐住我的小臉蛋,

掐紅的臉如同櫻桃般紅潤,

“大哥哥,你掐疼我啦!”(用力推開他的大手)

墨恒趁着小雪瑩不注意的時候,手中突然多出來一個桃花酥,這讓吃貨小雪瑩對此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沒有那麽生氣了,

“看在桃花酥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

“小吃貨!”(勾勒她的鼻子)

“我長大,可是要吃遍所有美食的呢!”

“好,那我帶你玩游全世界!(墨恒牽住她的小手)

自這天起,曾經人人讨厭我的人,現在許多的人一遇到我,都會跑過詢問我哥哥有對象嗎?

雖然我不懂男女之事,但我也确定哥哥沒有嫂嫂,他也曾經告訴我過我,他沒有結婚,跟沒有喜歡的對象。

“既然你喊我一聲大哥哥,那麽我便對你負責。”

只因我的那句“大哥哥”,他真的為我解了許多圍,

趙雪瑩來到大哥哥的私宅,

墨恒一把将我放置在床榻上,

“坐好啦!”

“嗯!”

我乖乖的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看着大哥哥在翻找着什麽?

一串絕美的珍珠手串,輕輕的戴入我手,“不要!”

因為太過貴重,我不敢奢求,于是推脫,

“這是大哥哥給你見面禮,收下吧!”

戴完之後,輕輕的撫摸我的腦袋,

〖墨恒〗

在修為人形過後,本來叫墨梓恒,随後出街的第一運氣,便是遇到一位算命的,簡稱“神算子”。

他呼喊眼前經過的少年,對,那個人就是墨梓恒,

“少年額頭發黑,固有不順之事,老夫免費幫你算一卦,如何?”

墨梓恒不屑的離開,

神算子叫住了他

“少年,你別走呀!我告訴你,你命中帶煞,我可保你幾年,如何?”

一個要走的人,一個死命要拽的人,

神算子拽住墨梓恒的胳膊,可墨梓恒不管如何用力,對方好像都沒有被自己震飛,

“少年,要不咱們去小巷子裏算吧!”

随後兩人就進入小巷子,

“少年,你日後多難多災,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如何?”

“我幫你這個忙,但你也要幫我一個忙,如何?”

“什麽忙?”(一臉不耐煩的看向神算子)

“就是,幫你去掉一個字,給你個好名字,運氣至少不會太差……”

“說……”

“把中間“梓”去掉,叫墨恒……”

“如果可以,日後你有難,我誓死幫你一截。”“此交易如何?”

“你覺得你的話可信嗎?”(眼神側翻)

“給,這是我吃飯的家夥,你應該識貨,它就當我的身份證吧!”(扔給對方)

“南菩提心,可以!”(手中摩擦,便知曉)

随後,我便叫“墨恒”

**

夜晚,大哥哥給我做了碗手工款面,裏面還有一個完整的雞蛋(荷包蛋),

“趕緊吃吧!”(放置在我面前)

“我去洗個澡!”

“嗯!”

不一會兒,

大哥哥洗完澡,輕伐的腳步,引入我耳,“熱水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也去洗吧!”

“好。”

大浴缸內,水沒有多深,但也恰好能夠自己洗,大哥哥怕水深了,自己會被淹着,

我看着大哥哥為我準備好的衣裳,似乎,這一刻兒,我哭了,眼睛濕潤的冒出無數小水珠,

我努力壓制自己的哭聲,不想讓大哥哥為我擔心,(有淚無聲)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別人對她的關心,也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可憐娃娃 ,

房間很大,卧鋪至少有一米八寬,但大哥哥選擇讓我住卧鋪,自己則是睡坐榻,

“大哥哥,要不,咱們一起睡?”

雖然自己不懂,但好的不想看着大哥哥因為自己而受苦。

“沒事兒,這裏也挺好的。”

無奈,我只好睡了過去,

夜幕降臨,細雨紛紛,滋潤着大地,為農作物帶來生機。

可轉到半夜,傾盆而下,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宛如世間的一把鋒利的寶劍,劈了下來,聲音震耳欲聾,

沉睡中的趙雪瑩也被這偌大的雷神給吓着了,

一直蜷縮在被子裏,似乎很是害怕下雨天的打雷,

墨恒也有所察覺到了情況不對,于是便上去安慰她,

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我很清楚的記得,是他給我蓋的被子,是他哄我入睡的,是他在我最害怕點時候守在我生旁的,

這晚,雨水順着窗棂滑落,伴着寧靜的旋律,恍若大自然的撫慰之音。沉浸在雨夜的詩意中,聆聽雨滴敲擊葉子的聲音,感受着這濕潤的溫馨。

第二天早晨,我緩緩睜開眼睛

園中的綠植被雨水的沖洗,變得煥然一新,變得更加綠入眼前,栀子的芳香,也滲透在房間內,

我輕輕轉過腦袋,看見房間內的花瓶中插了五朵栀子花,

“難怪如果芳香的呢?原來房間內也有……”

看着如此貼心的大哥哥,我內心的花蕊似乎在綻放,或許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我淺淺的隐藏着這份對他的愛意,如果表白失敗,更害怕自己會失去他,

大門緩緩打開,

高大帥氣的墨恒來到屋內,

端好的白米粥已經小籠包放置桌面上

“給,這是特意給你熬的。”(放低之前的聲段)

聲音沒有之前那麽語出殺氣,多少帶點溫柔在裏面,

“謝謝哥哥!”

我将“大”字去掉,喚聲“哥哥”……他便紅了耳朵,

我抓起小籠包,遞給哥哥,

“哥哥,一起吃……”

詞彙量很少的我只能這般溝通,

“好!”(輕輕撫摸我的腦袋)

随後,墨恒接過趙雪瑩所遞過來的小籠包,

墨恒貼心的将一整碗小籠包推到她面前,“趕緊吃,待會兒出去辦事。”

“嗯!”

整理好着裝,邁開大腿,出門一趟,

趙雪瑩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

“大哥哥,為什麽喜歡穿黑色衣裳呢?”

“難道是怕髒嗎?”(雪瑩奶聲諾諾)

“那是因為,大哥哥喜歡黑色呀!”

繁華的大街道,

由于趙雪瑩腳步慢,沒有墨恒走的一步長,因此墨恒便一把将其抱在懷裏,

“大哥哥!其實,你笑起來應該會很好看……”(捏住墨恒的嘴巴,往上挑)

“不許亂動!”

此話一出,趙雪瑩只好乖乖的趴在墨恒身上,“好吧!!”

第 1 章 尾聲

尾聲

“诶,聽說了嗎,城西那兒有處屋舍被燒了!”

“啊?誰幹的?”

“嘁,六扇門呗!前天晚上有人看見他們的人,穿着飛魚服拿着繡春刀,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可六扇門為什麽要那麽做?從沒聽說過那個地方呀!難道是犯什麽事了?”

“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不過六扇門做事哪管你容不容許,願不願意?”

“切,沒勁。”

“嘻嘻,別走啊,咱倆喝酒去……”

……

茶攤上,渾一鳴看着對面的人。

南宮傲。

“大門主怎麽有空跟我出來,還坐這種地方?”

渾一鳴毫不手軟的嘲諷道。而南宮傲低頭喝了口茶,将一塊方牌子交還給渾一鳴。

“去見過司徒明月了嗎?”

“見了。”

“那你應該知道這片江湖還需要很多人努力。”南宮傲冷着臉面無表情道。

攥緊手中的神捕令,渾一鳴良久無言。

“你說得對。所以我只能那麽做……即便,千般不舍。”

“放手是對的。”南宮傲想了想,方确定渾一鳴是在說誰。“那孩子心性要強,禁不起你第二次折騰。不如等他變強了,也許會主動來找你。”

“呵,大門主還會說這些話?”渾一鳴笑道。

南宮傲起身走到街上,與渾一鳴共望那人來人往,和諧安寧的街市。

“那藥的解藥配出來了,你要去分發嗎?”

“不了。”

渾一鳴搖搖頭。“那種藥比之我收集到的佛棄,歃血散還不堪。不但是想要人死,還要把人扔進那種不人不鬼的狀态,簡直跟邪教一般。我真不敢想,如果我沒來到幽州,他會變成什麽樣?”

“所以我相信你。”南宮傲說道。“你經受住考驗了,渾一鳴,你并未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是麽?”渾一鳴苦笑一瞬。“南宮門主,你可知我是天生如此。不懼饑寒,不畏欲望。小時候我也一度以為自己是個怪物。”

南宮傲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又放棄。

于是渾一鳴又接着說:“所以我這樣的怪物能做到那般,應該,是真的很喜歡了……”

南宮傲在心底嘆一口氣。

“你功力受損,一身靈藥都空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放心,我很快回來。”渾一鳴說道,又轉過頭對南宮傲眨眨眼。“還記得我是個怪物嗎?我什麽都不怕,唯獨怕窮。此番,自然是要去江南收賬。”

“江南收賬?”

“是啊。”

望着那邊的天高風清,渾一鳴淡笑。

“十年期限,就專門定了套宅子就地等他。也只有這樣,他也許不會再拒絕我。”

第 5 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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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開心您居然也能帶回來朋友做客。”阿爾弗雷德意有所指,“我原本還以為這只會在您可憐老管家的夢裏出現。”

“他不是朋友。”

“蝙蝠俠不需要朋友。”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同時摘下面罩,一齊看向阿爾弗雷德。

“這可真是讓人驚訝。”

管家俠以挑了挑一邊的眉毛來表示了自己的驚訝,然後很自然的接話:“所以我現在需要操雙份的心了?”

“阿福。”

布魯斯抿了抿唇還有些不适應——自從前幾天提姆受傷之後阿爾弗雷德就對自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冷嘲熱諷:“平行世界,我們研究過的。”

“……所以要來份小甜餅嗎?”

阿爾弗雷德越過他看向了布魯西,露出了一個笑。

……

“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找我了。”

布魯斯在布魯西面前坐定,看着面前剛從被窩裏爬起來黑着臉的人。

起床氣讓布魯西的眼神中隐隐帶出了幾分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誰還不是個需要充足睡眠的哥譚寶貝了。

“我們需要交換情報。”

布魯斯用的是肯定句。

他趕到那裏之後,紅頭罩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就離開了,思索了一會兒的周可兒緊跟其後揣上了一堆零件後也跑了。

——還不忘對布魯西說一句下次還來找你玩。

當時他以為周可兒只是一個小醜的模仿者之類的——哥譚一向不缺少沒事找事的人。

何況周可兒的的目光過分清澈了些,僅有的惡意還如同孩童般淺顯而天真。

之後他和布魯西在哥譚的夜晚吹了許久的風,順帶把缺胳膊少腿的小醜拼了起來。

一部分零件被周可兒順走了,所以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小醜只能在阿卡姆當個殘疾醜了。

而在知道到布魯西是自己的同位體後,他也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那是你們世界的小醜?”

“……嗯。”

布魯西可疑的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雖然很想扔了那個蠢乎乎的周可兒,但怎麽說也是自己第二重要的敵人(?),還是留下吧。

——第一是超人。

布魯斯記下了這個沉默,繼續和布魯西核對着兩個世界的差別。

可以拼拆一切的能力,而且在這個世界也能使用。

結合之前的情況,布魯斯提取出了這個信息,在腦海裏标了紅,順帶把危險等級又提了一個檔次。

半晌,收集到了足夠多信息的布魯斯告辭準備離開,離開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問周可兒的事。

“……他曾經設計讓我放出了罪犯,差點把哥譚市一分為二。”布魯西語氣帶上了些沙啞,提到自己黑歷史這件事讓他有些不适,但他還是說了下去。

“而他做這一切只不過是逼我承認……”

布魯斯低下頭,鋼藍色的眸子裏思緒翻湧。

他知道的,小醜一直一直想讓他承認他們差不多。

……他想讓我承認我也是個瘋子。

“……他是我最在意的那個對手。”

布魯斯:……?

他很快調整了這份失态:“他不是嗎?”

“不,不是。”布魯西冷着臉說,“超人才是。”

布魯斯幾乎在一瞬間想起了不義。

這讓他皺起了眉,心裏盤算起了無數對付超人的Plan B。

——然後他就聽見了布魯西冰冷的聲音。

“……他甚至捉迷藏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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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你好像嚴肅認真的說了什麽沙雕的東西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

正常世界:阿爾弗雷德

樂高世界:阿福

雖然阿福不一定出場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