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好吧,我就是想看看你穿泳裝的樣子。”溫婉破罐子破摔,自家女友,不看白不看。看了還想看……

溫婉臉一梗,硬着頭皮承認。

“呵呵”許是溫婉死鴨子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取悅了柳清妍。她環住溫婉的腰,在床上乖巧地躺着。

“今晚睡我屋?”柳清妍躺在床上看着溫婉巧奪天工的側顏,懇求道。

“睡哪裏不是睡,到頭來還不是我陪你睡。”溫婉擡手将被子裹住兩人,相比之下溫婉更喜歡睡柳清的房間。

房間裏被子上充滿了柳清妍的氣息,溫婉睡得更安心。

假期商場裏人好多,人擠人,柳清妍互住溫婉将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此時溫婉正站在內衣店門口,躊躇的不敢進去。

哎呀,好害羞呀,人好多。

她想要上網買泳衣。柳清妍非要去實體店裏買,她說時間緊湊網上質量不保證。然後溫婉就被柳清妍拉出來了。

溫婉紅着臉被柳清妍擁進店裏。溫婉無措地站着左右看着。

導購員很專業,熱情地幫她們挑選泳裝。

看着導購員兩手提着的三點式泳裝,溫婉的臉在也擱不住,紅的能滴出水來。

“有……沒有不那麽露的”

不行,不行,她絕對穿了這麽露的泳裝。柳清妍穿也不行,游泳館了這麽多人,被人看去了怎麽辦。

溫婉後悔給自己挖坑了。

“上面挂着的那件吧。”柳清妍手指着挂在上面的粉色連體式泳裝對店員說。

溫婉順着她的手看去,說是泳裝,實際是更偏向于少女系列的短裙式泳裝。

柳清妍又選一件黑色的連體泳裝。

溫婉贊同,柳清妍的眼光就是好,選的衣服完全符合她的審美。

等等,柳清妍手裏拿的是什麽?

就在溫婉對柳清妍選的泳裝順心順意的時候,柳清妍又挑了一套紅色蕾絲內衣褲。

我的天,那套也太純欲了吧,沒想到柳清妍的內衣褲這麽開放。

溫婉驚地捂嘴,好想看看柳清妍穿上那一套衣服是什麽樣的。溫婉覺得自己腦海裏浮現出好多澀澀的畫面,接下來她全程沒心思挑選款式。

柳清妍沖導購員報了一個尺寸,又讓導購員拿了幾套打包付款。

溫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店。柳清妍拉着她在商場裏逛了一會兒才回家。

柳清妍将溫婉拉進自己房間裏,從黑色袋子裏拿出那套粉色少女泳裝遞到溫婉手裏。

“來穿上試試。”柳清妍聲音輕柔,一本正經的神态,看上去完全沒有溫婉腦子裏yy的廢料。

柳清妍真的只是單純的試衣服。

溫婉接過柳清妍手裏的衣服走近衛生間。

換好以後,溫婉對着鏡子裏的自己仔細打量。大小合适,長短也正好,裙尾正好包住了屁股。胸口也不算太低。

“扣扣扣……”

“婉婉換好了嗎?”柳清妍在外面叩門沖裏面詢問。

“好……好了。”溫婉再次确認鏡子裏的自己沒有不妥的地方才慢悠悠的出來。

溫婉拘謹地站在柳清妍面前,拉了拉不算短的裙擺問柳清妍

“好看嗎?”

“好看,婉婉穿什麽都好看。”柳清妍眼底含笑,隐約中帶着一點什麽。

“哪有,是你眼光好,衣服選的好看。”

“那我去換下來,你也試試你那一套。如果可以的話一起洗了再穿。”溫婉轉身要進衛生間,還不忘回頭叮囑柳清妍。

前腳剛要邁進衛生間,柳清妍就拉住她的手腕。“等等,你跑這麽快幹什麽,這件也試一下。”

溫婉一看柳清妍從黑色袋子拿出來的那套紅色蕾絲內衣褲,溫婉的臉又如同熟透的蘋果,粉裏透紅。

蕾絲段面,輕如薄紗,根本遮不住的花邊,只有三點用了稍微厚一點的面料,堪堪遮住重要部分。

“這……這不是給你自己買的嗎?我……我穿會不好看。”溫婉不敢對視柳清妍深邃的目光,她眼神左右飄忽,不肯在柳清妍面前試穿。

“好看的,你剛剛好誇我眼光還呢。乖,就試一下嘛。”柳清妍抱住溫婉的腰,溫聲細語地哄着。

“噠咩,不要,絕對不試。”說着溫婉一把奪過柳清妍手裏的性感小內內藏到身後。

柳清妍失望,還以為能哄着溫婉穿給她看看呢。結果這小妮子怎麽都不肯松口。

“好吧,你不肯試,那我穿給你看。”柳清妍嘆氣,松開溫婉的腰。

柳、柳清妍要穿性感內衣給她看!

“這多不好意思呀。”

嘴上裏這麽說,溫婉心裏其實有點點期待的。

然而,柳清妍哪裏不知道溫婉心裏在想什麽。她勾起溫婉的下巴,迫使溫婉擡頭看着自己。

“小東西,你還真想看我穿性感內衣呀,嗯~”聲音帶着一絲輕佻,柳清妍沖溫婉抛了一個媚眼。

溫婉的心突然砰砰狂跳。

柳清妍并沒有接過溫婉手裏的紅色性感內內,而是從黑色袋子裏拿出那件黑色的泳衣走進衛生間。

不是性感小內內呀。溫婉內心小小的失落。不是小內內,換泳裝也行。

溫婉坐在床上,聽着裏面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她又悄悄紅了臉,一股熱血慢慢湧上心頭。溫婉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自我安慰。

振作點!!!

溫婉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三分鐘不到,廁所的門就被打開了。

柳清妍穿着黑色挂脖泳衣出來了,黑色蕾絲挂脖,玲珑清秀的身段在黑色泳衣下勾勒出曼妙修長身軀。腰間镂空設計,欲遮還羞。短裙擺襯得她腿長一米八。

“好看嗎?”柳清妍轉了一個圈,露出後背大片勝雪的肌膚,迷人的腰線從後背到腰間隐藏入泳衣中。

溫婉遮住微微發熱的鼻子拼命點頭,“好……好看……”

天哪,柳清妍居然有條深深的事業線。真的是該瘦的地方瘦,該長肉的地方長肉。

不愧是造物主的得意作品。

溫婉慕了……

“還有一件。”柳清妍看着溫婉木讷的眼神,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她從袋子裏拿出包裝嚴實的袋子走近衛生間。

再次出來,柳清妍已經換上了米白色性感內衣褲。優雅與夢幻的碰撞,知性與純欲的沖擊。胸前輕薄透氣的蕾絲邊上鑲嵌着點點鑽石。

緊實平坦的小腹有一條深深的馬甲線。

再往下……

熱血直充腦門,溫婉只覺得鼻子裏有什麽呼之欲出。

“婉婉……”柳清妍驚慌地上前抽了一張紙巾堵住溫婉的鼻子。

溫婉低頭看到之間上猩紅的血,羞愧地奪過紙巾将自己埋進被窩裏。

“婉婉,快出來,被子裏悶。”柳清妍看着被子裏鼓起來還在顫抖的小人包,笑容愈發深刻。

本來只想引誘一下這不開竅的小呆子,結果下藥太猛,直接逗得溫婉流鼻血了。

這下好了,小烏龜又縮回殼裏了。

“不要看我,嗚嗚嗚,好丢臉。”溫婉恨不得當場原地去世。

她有一次再柳清妍面前丟臉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快出來。”柳清妍企圖拉扯被子,奈何溫婉拉的太緊,她只能靠在邊上小聲寬慰。

“嗚嗚嗚……你把衣服換掉。”溫婉躲在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要求柳清妍去換。

柳清妍笑着答應。

“好,我去換衣服。”

感覺外面沒聲音了,溫婉悄悄露出一點腦袋。确實柳清妍去換衣服了,她才緩一口氣。

“咔擦,”衛生間的門又開了。

溫婉又把自己躲在被子裏。

“好了,快出來吧。”感受到溫婉的松動,柳清妍趕緊扒拉開被子,露出溫婉微微出汗的額頭。

被子裏太熱,溫婉的頭發都粘在臉上了。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地亂飄,緋紅的臉上透着害羞。

柳清妍一個沒忍住在溫婉臉上烙下一個吻,将小人兒撈出被子。她又抽了一張紙巾憐惜地幫她擦汗。

“好了,乖,去把衣服換一下吧,都是汗了。”柳清妍盡量不去看溫婉的囧态。

“我回去洗澡了。”溫婉胡亂抱起自己的衣服往自己房間裏跑。

柳清妍餘光掃過消失的紅色內衣,眼裏劃過一抹了然。

鏡子裏的女孩一臉愁容,她獨自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左右對比自己的身材。

溫婉腦海裏劃過溫婉緊實的馬甲線,在對比自己平坦柔軟的小腹。沒眼看呀,腰上肉還太多了。要是再瘦一點就好了。

溫婉眼睛瞧見衣服低下的紅色內衣,臉上露出無奈。

怎麽陰差陽錯就把這件拿過來了呢?柳清妍會不會以為她拿回來偷偷試穿?

眼睛再次碰撞上那抹紅色。要不偷偷試穿一下?反正房間裏沒人。

想到這裏,溫婉被內心中的小人挑唆的伸向紅色性感內衣……

真的挺好看的,柳清妍的眼光真的好。

性感不失清純,妖嬈而又清雅。溫婉不像柳清妍常年習武,身上肌肉線條流暢。學舞的溫婉更多一份柔美。

溫婉掐掐自己腰間所剩無幾的小肉肉,撅起小嘴巴。

柳清妍的腰好細,好羨慕。她也想要馬甲線……

想到這裏她打開衛生間門打算就着這身毫無重量可言的內內去量個體重。

剛打開門,溫婉前腳還沒走出去,就“嘭”地一聲重重地将門關回去了。

溫婉靠在門上臉上又不争氣地紅了。

衛生間門上傳來扣門聲。

柳清妍的聲音随之傳來。

“婉婉,我都看見了,不要躲了。”

淦,柳清妍什麽時候來她房間裏。剛剛出衛生間與柳清妍撞個正着。

“出來讓我看看好不好”柳清妍還在外面蠱惑她。

“我就再看一眼……”

柳清妍正慶幸溫婉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過去了。不然她也沒機會看到如此魂牽夢繞的畫面,這樣的溫婉真的很美……

“婉婉,出來好不好”

“休想,門都沒有……”溫婉躲在衛生間裏氣急敗壞地換衣服。

柳清妍失望,看來今天還不是時候。

門鎖是個好東西,可惜某人就是不吸取教訓。

溫婉:“我就是想看你穿泳裝怎麽了。”

柳清妍:“婉婉既然想看,那……就如你所願。”

第 49 章 章

第 49 章

“孟尋說唐榆跟夏淩這個前男友還保持聯系,那唐榆的葬禮他怎麽沒來?”林絢疑惑了。

“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先見誰呢?餘文州還是夏淩。”

林絢自言自語,打開通訊錄,姜瑞玉把幾人的手機號碼都告訴她了。

先打給餘文州。

手機貼着耳邊。聽着漫長的忙音,林絢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後才想起她的咖啡都潑在了孟尋臉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她看着手機屏幕疑惑,“沒人接?”

再打一次。

忙音響了很久,當林絢以為還無人接聽的時候,餘文州接了。

他沒說話,林絢先出了聲,“喂,是餘文州嗎?”

“我是。”

“你今天方便見面嗎?”

“你是誰?”

“不好意思,我忘了說,我是林鎮長。你今天方便見面嗎?”林絢做了自我介紹後又問了一遍。

那邊沒了聲音。

“喂?”

“不方便,我狀态不太好。”他聲音聽起來确實有些低迷。

林絢想到唐榆的葬禮上他哭得最傷心,便也理解了,但他們的進度不能落下。

林絢又問,“明天呢?明天可以嗎?”

又是沉默,她耐心等待。

“明天應該可以。”

“那我們明天見。”

林絢挂了電話,“他狀态聽起來不太好啊。”

沒等姜瑞玉說話,林絢又撥通了夏淩的電話。

夏淩倒是非常幹脆。

“對了,帶上你女朋友一起吧。”

夏淩的現女友丁姿也去過書房。

挂掉電話,林絢發出疑問,“這個夏淩有女朋友還能跟唐榆有聯系?”

姜瑞玉搖頭表示不理解。

這個問題在見到夏淩後才真相大白。

桌游館,林絢和姜瑞玉到時,兩人正在跟朋友玩桌游。

室內好不熱鬧,直到兩人看到林絢。

夏淩朝朋友擺擺手,“诶诶,等會再玩。”

四人單獨坐在一張桌子前。

林絢看着對面的夏淩還拉着丁姿的手安撫,兩人關系看起來還不錯。

“你們那天晚上分別幾點去過書房?”

丁姿蹙眉,“分別?我們一起進去的啊。”

可孟尋不是說進書房只看到了夏淩和唐榆兩個人在嗎,還說他倆都要親上了。

“從你們進書房,到出來,事無巨細地說一遍。”姜瑞玉說道。

夏淩開口了,“我來說吧。”

“好,你說。”

“那晚我們應該是八點半以後去的書房,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寶寶你記得嗎?”他扭頭問丁姿。

“啊,你好笨吶,你是笨寶寶。不過我也不記得了。”

“你也是笨寶寶。”夏淩擡手捏她臉。

對面的林絢脖子一縮,雞皮疙瘩掉一地,眼看着兩人就膩歪上了。

姜瑞玉一臉無語的表情,語氣還有點嚴肅,“禁止打情罵俏。”

“不好意思啊,情不自禁。”

丁姿輕拍了兩下夏淩的手背,“你認真說。”

“我們八點半之後去的書房,當時就是想找個人少的地方待會。”

聽見他說的話,丁姿紅了臉。

林絢本來覺得沒什麽,但在看到丁姿的臉色後明白了,“說重點。”

“他說讓我事無巨細。”夏淩指着姜瑞玉。

林絢妥協,“好好,你繼續說,後面怎麽了。”

“結果沒想到唐榆竟然在書房,還讓我們趕緊滾出去。”

“你跟唐榆……”林絢瞟了一眼丁姿,選擇了比較含蓄的問法,“平時沒聯系嗎?”

“我跟她有什麽聯系,我早拉黑她了。”

那晚,夏淩和丁姿關上書房的門,兩人剛準備膩歪,就被沙發上的唐榆制止了。

“你倆沒看見這有人啊?去別的房間啃去。”

丁姿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一跳,夏淩回頭看,發現是自己前女友。

她唇色蒼白,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夏淩趕緊陰陽怪氣。

“喲,這不是唐榆嗎,身體不舒服?自己在書房自生自滅啊?”

唐榆是夏淩最讨厭的人,沒有之一,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唐榆出軌了。

就算身體不舒服,唐榆也不甘示弱,“你是誰啊?”

夏淩被她一噎,一時沒說出話來。

“寶寶,她是誰啊?”丁姿摟着他胳膊,問道。

夏淩還沒說話,就被唐榆搶先了,“哦~我想起來你是誰了,旁邊這位是你新女友啊?看着也——”

“寶寶你在外面等我吧。”

她正想趁機貶低丁姿,被夏淩打斷了。

“好。”丁姿沒再多問,乖乖出去了,順便關上了門。

“唐榆,我以前怎麽會喜歡你這種人。”

“哼,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讓你女朋友出去幹什麽,你想跟我舊情複燃啊?”

唐榆的嘴厲害的很,不得理也不饒人。

“我就是想關心關心你。”他走近沙發,“你那個男朋友叫什麽來着,什麽尋?”

“關你什麽事?”

夏淩走到他面前,彎腰看唐榆,“啧啧,你看起來很難受啊,你男朋友怎麽沒來照顧你?”

剛問完,夏淩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就算他不來照顧你,你身邊也肯定有別的男人,怎麽都沒來啊?”

“夏淩,我沒想到你這麽小心眼。”

“我小心眼?”

夏淩震驚,她出軌她還理直氣壯了。

門被打開了,“唐榆。”

夏淩扭頭看,是孟尋。

唐榆輕聲說:“不好意思哦,讓你失望了,我男朋友來照顧我了。”

夏淩冷哼一聲,直起身子,什麽都沒說,離開了書房。

此後,他和丁姿誰也沒去過書房。

“就這樣?”林絢聽完後問道。

“啊……她竟然是你前女友啊,我當時就覺得你們氛圍不對,你怎麽不告訴我啊?”

“因為她不重要啊,說她幹什麽?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你,我最愛你只愛你。”

姜瑞玉制止,“停。”

“你當時——”林絢想問夏淩點什麽,看到旁邊的丁姿,轉頭對她說道,“你可以稍微回避下嗎?我問他幾個問題,一會兒就好。”

丁姿離開了,夏淩看着她,然後問林絢,“你怎麽把我們分開了,我什麽事她不能聽?”

“都能聽嗎?孟尋說他進書房時看見你和唐榆都要親上了。”

“什麽東西,他瞎說的吧。”夏淩皺眉。

“你真跟唐榆沒聯系?”

“沒有,我煩死她了,她現在還在我黑名單呢,給你看我手機。”

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機推過來,黑名單裏果然有唐榆,而且看起來已經拉黑很久了,黑名單後面還添加了新的人。

“那孟尋怎麽說得你倆好像很暧昧。”

“因為他的動作吧,孟尋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彎腰看唐榆。”姜瑞玉冷不丁地說道。

林絢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哦~這個動作從門口看确實比較暧昧。”

夏淩離開了座位,林絢還在想他剛剛說的話。

“所以,唐榆和孟尋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分別都有對象。”

姜瑞玉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寫寫畫畫,随口“嗯”了一聲。

“你在寫什麽?”林絢湊過去。

“時間線。”

姜瑞玉突然擡頭,林絢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了,她身體急忙後傾。

“咳,有什麽發現嗎?”

姜瑞玉也有些臉紅,“八點半以後,夏淩和丁姿進書房,後面夏淩和唐榆單獨待了幾分鐘。然後孟尋進來,随後再是餘文州,三人吵架,餘文州又出去了,孟尋跟唐榆吵架,孟尋打了人。按邏輯來說,那樣的情景下,餘文州後面肯定會回書房的。如果孟尋是兇手,唐榆已經倒地,餘文州才應該是發現現場的人。”

“夏淩丁姿孟尋都可以排除了?”

“你還記得段千星說她看到孟尋時,他已經有些醉了嗎?”

“記得,醉酒不是一瞬間的,說明他那時已經出來一段時間了,而且按照段千星的說辭,孟尋不像是剛殺了人。”

“嗯,他醉酒後再去殺人這個也不成立,時間對不上。”

“段千星也是排除的,一共六個人,排除了四個人,那不就剩餘文州和尹昭月了。”

事情好像逐漸清晰了,但林絢又想不明白了,“可是他們兩個沒動機啊,一個是暧昧對象,一個是好朋友。”

“明天就能見餘文州了。”

言下之意,現在困惑這些沒有用。

“有沒有一種可能,真正的兇手不會主動站出來說自己去過書房。”

“當然有可能,可生日會那麽多人,我們又不能挨個去問。現在只能根據已有的信息推理。如果餘文州和尹昭月都不是兇手,我們再考慮其他人。”

林絢點頭,他說的有道理。他們沒有高科技技術,沒有專業人員,當然只能根據已知的信息來,很被動。

兩人想走,但被夏淩攔下了。

“鎮長,留下來玩會兒吧。”

“對啊,我們想玩狼人殺,正好差兩個人。”丁姿也說道。

他們五個人,加上林絢和姜瑞玉一共七個人。

想到今天沒有別的安排,林絢說道:“可是我不太會玩。”

“沒事,我們也半斤八兩。”

”你會玩嗎?”林絢問姜瑞玉。

“一點。”

丁姿拉着林絢坐下,“來吧來吧,玩兩把。”

姜瑞玉也坐下。

夏淩是法官,因為林絢說自己不太會玩,在游戲開始前,他簡略的說了游戲規則。

兩狼兩民兩神。

拉上窗簾,桌上只放一盞小臺燈。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林絢睜開眼睛,第一把她就是狼人,好刺激!

還有些緊張。

但她下一秒就不緊張了,因為跟她一起睜眼的是姜瑞玉。

第 69 章 角都

“那個家夥就是再不斬吧,正好那個老頭也在。一并解決掉好了。”

距離達茲納修建的大橋不遠處的地方,角都一手拿着一張懸賞單子看向再不斬的方向一邊道。

“咦?那個家夥不是木葉的卡卡西麽?竟然值五千萬兩。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啊,今天的收獲非常的不錯。一并幹掉換錢好了。”在角都的眼中卡卡西也不過是一個小輩而已,就算對方是一名精英上忍。

但是死在自己手上的精英上忍也不在少數,而且對方的心髒質量上應該非常不錯吧。

“風遁·壓害”“火遁·頭刻苦”

兩個具有超強破壞力的忍術,沖向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卡卡西和再不斬。

“什麽人?!”*2卡卡西和再不斬同時發現了第三者的攻擊,瞬間發動了瞬身術堪堪躲了過去。

只可惜兩人确實躲了過去,但是兩人所在的位置卻已經被破壞的面具全非了。達茲納的心在滴血啊,那可是剛修好的橋面啊!

“切,因為擔心毀掉你們的腦袋影響賞金的數量,所以釋放的時候威力小了點沒想到被你們躲過去了。這下解決你們就要費些功夫了。”紅雲地黑袍的角都從橋面的另一側緩緩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兩人後語氣之中有些懊惱。

“呼…呼…真是嚣張的怪人啊,卡卡西,看來我們的決戰需要推後一些了,先聯手幹掉這個家夥吧。”喘着粗氣的再不斬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卡卡西提議道。“萬萬沒想到啊,剛才我們還打的你死我活的,現在竟然要聯手。”

兩人因為剛才的戰鬥均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現在又出現一個實力不明但是明顯是敵人的家夥,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聯手。

卡卡西當然同意再不斬的建議,面前的這個怪人給他一種非常強的壓迫感,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啊。

“卡卡西老師。”“再不斬先生。”剛才角都造成的動靜可一點都不小,白與佐助的戰鬥也幾近尾聲。

因為白的手下留情,佐助身上也最多有一些看起來很可怕實際上沒什麽的皮外傷而已,當然白的身上也留下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傷痕。

佐助的實力雖然不弱于白,但是佐助不是笨蛋,在戰鬥之中他已經看出來白對他手下留情很多時候都沒有下死手。

作為心高氣傲的宇智波一族,佐助當然不願意就這樣承他的情,所以同樣多次手下留情。

白的魔鏡冰晶雖然不錯,但是這還難不倒已經開啓雙勾玉的宇智波一族。是的,就在剛才,佐助兩只眼睛都開啓了雙勾玉。

不愧是後期以三勾玉寫輪眼大戰鼬的天才。

天賦果然也是杠杠的強

當幾人察覺到第三方勢力的加入,都暫時放棄了繼續戰鬥的念頭而是先趕了過來。

與再不斬和卡卡西的戰鬥做對比佐助和白的戰鬥簡直就像在玩一樣。

“哦?來了幾個小鬼。不過沒有賞金,如果妨礙我的話就幹掉吧。”角都只是看了一眼鳴人等人就做出了一番計較。

“你是什麽人?”警惕的看了一眼角都,鳴人率先發問。這個家夥身上散發着一種讓鳴人極度不舒服的感覺,好濃烈的殺意,好可怕的惡意。

可以說角都是鳴人迄今為止見過身上惡意最勝的一人。

“我麽?你可以叫我角都。”因為有些心情愉悅,所以角都難得的回答了鳴人的話。

“角都?額頭上的泷忍叛忍護額,該不會…”卡卡西看着角都額頭上的護額,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泷忍村的s級叛忍,角都!”

“s級叛忍!也就是說這個家夥是和鼬一樣實力的家夥。”聽到s級叛忍這幾個字,佐助的第一反應就是同為s叛忍的鼬。

雖然泷忍村和木葉村兩個忍村的實力完全無法相比,但是s級叛忍這個标準可是一樣的。

換而言之,角都的實力雖然不如鼬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按照火影忍者官方給出的數據之中,角都的綜合值數為65,而鼬的綜合數據為71。

兩者的實力也算極為相近了,不過在這裏要提到一個人,現任為大蛇丸最忠心的手下之一輝夜君麻呂。

身患重病年僅十五歲的他官方給出的數據為61,簡直變态的不行。

“s級麽?好強的家夥。如此龐大的惡意,就算是九喇嘛也沒有吧。”鳴人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角都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九尾在這裏聽到鳴人這番話的話,第一反應絕對要申訴,丫的,那只是他九尾沒對你不懷好意而已。

不然分分鐘教你做人,竟然敢小瞧身為九大尾獸之首。

“哼,乖乖讓我殺掉吧,我不會讓你們承受太多的痛苦的。”

“想殺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切,真是麻煩死了,早知道就不把那個家夥殺掉了。好歹也能安排做些事情。”角都口中的那家夥是之前佩恩安排給他的隊友,a級叛忍的某人,不過因為太過礙眼被角都殺掉換錢了。

想要做s級叛忍的隊友,沒有一些能力怎麽可以。這些家夥可都是一群桀骜不馴的強者啊。

此時的飛段還沒有加入曉組織,所以角都目前再幹掉了他的路人隊友以後就暫時一個人單幹了。

“你們兩個的心髒看起來很有活力嘛,真好雷屬性的心髒和水屬性的心髒也該換換了,那我就收下了。”角都看了一眼再不斬和卡卡西後道,至于鳴人、白還有佐助幾人,在角都看來這種等級的忍者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那是什麽東西?”順着再不斬的目光看去,角都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兩個戴着奇怪猴子鱷魚面具全身黑漆漆的怪物。

“兩個就夠了,假面與心髒,你們兩個去幹掉那些小鬼,省得這些家夥一會給我搗亂。再不斬和卡卡西就交給我好了。”好似在和那兩個怪物說話,又好像是在對着卡卡西等人述說一樣。

“鳴人,将那兩個家夥引開,我有辦法讓你解決它們。對付那兩個讓人惡心的東西,我準許你借用九喇嘛的力量。”一只處于掉線狀态的金蠶蠱在這時終于在鳴人的耳邊開口道。

“卡卡西老師還再不斬,那個綠豆眼的怪人就交給你們了。這幾個怪物就由我們解決吧。”處于對金蠶蠱的信任鳴人立馬就像卡卡西道。

“沒問題,不過那兩個東西似乎有古怪。不要大意了。”現在敵強我弱,別說是鳴人了就算是卡卡西都不認為自己能夠打敗像角都那種級別的老牌強者。

“喂,那兩個黑猴子,你們的對手是我,有膽子的話就走上我們吧。”

“佐助、白,我們幾個将它們引到那邊的樹林裏面,我有辦法解決掉它們。”

“小櫻,麻煩你趕緊帶達茲納先生離開,這裏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夠繼續待着的了。”

鳴人迅速的吩咐了幾句就帶着佐助兩人向旁邊的樹林跑去。

“想分化我們逐個擊破?真是不知死活,幹掉他們。”角都有些溫怒道,猴子鱷魚面具的兩個怪物迅速的向鳴人幾人跑的方向追去。

前進的速度竟然在鳴人幾人之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三人。

“沒想到啊,之前還是敵人,轉眼之間就要聯手了。”跑在最前面的鳴人在這種時候還發出一絲調笑的話語來。

“白癡鳴人,那兩個怪物來要了,你準備怎麽對付他們?”果然,白癡這個稱號已經變成了鳴人的前綴了。

這時三人都已經進入樹林了,不過佐助倒是對鳴人的辦法好奇的緊。

雖然他知道鳴人比他強大,但是究竟強大到什麽程度還真是好奇啊,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鳴人出全力呢?

我距離你到底還差多遠呢?

“臭屁佐助,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強麽?”鳴人沒有正面回答佐助的問題,反而将話題轉向了另一個問題。

“在十二年前,木葉村受到了一只妖狐的襲擊。九尾妖狐,是傳說之中九大尾獸最強的存在。而在那次襲擊當中木葉毀去了大半,呵呵,其實那時的木葉有能力擋住這妖狐,只可惜某些人袖手旁觀還有些人甚至達成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年輕的四代火影為了拯救村子犧牲了年輕的生命,但是四代火影在臨死之前将九尾妖狐封印到了一個剛滿月的孩童的體內。”說道這時,鳴人頓了頓,一點也不在乎那兩個越來越近的怪物。

“四代為的就是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讓這名孩童成為拯救村子的英雄。但是事與願違,三代隐瞞了這個事實。故而,那名孩童被愚昧的村民們認為是妖狐的化身,從而受盡了欺淩,大人們甚至不允許孩子與其來往,無父無母因為孩童的家人也一并在那場災難之中犧牲了,一個人掙紮的活着,十二年後這名孩童在周圍充斥着各種惡意的地方,最終還是成長為一名忍者。”

“喂…鳴人該不會…”佐助被鳴人的所述,深深的吸引,這些東西他完全不曾聽說過,而且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沒錯,那就是我,漩渦鳴人!”金紅色的查克拉将鳴人的身體包裹在了其中。

“當然這名孩童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四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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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火影篇篇幅比較長,因為布局比較大吧,而且好寫。話說雖然離火影篇結束還有不少距離,不過你們覺得下個世界去哪?我倒是覺得去滑頭鬼之孫的世界和清明戰鬥痛比較好,但是在火影世界獲得世界樹果實以後再去滑頭鬼之孫的世界…真是就是吊打清明了。

龍珠世界?或者妖精的尾巴?死神海賊我都沒看過所以喜歡這兩個世界的書友就說聲抱歉了。

犬夜叉倒是可是,驅魔少年的世界也行。你們覺得呢?

第 48 章 洛河鎮

第二天一大早寶兒就來将未兮拽起來了,未兮頭天夜裏幾乎沒怎麽睡,現在正想睡會兒懶覺卻被寶兒給拉起來了,臉色不免有些恹恹的。

“喲,小未兮這是怎麽了?這臉色就跟誰欠了你銀子沒還似的。”飯桌上阜今看着未兮打趣道。

未兮有些氣惱,寶兒識趣地低下了頭裝作沒聽見,夜闌還是那副冰山樣,未兮甚至有些懷疑昨晚那個給自己道歉的人是不是他了。

“你有心思在這裏打趣我,還不如想想天演山的事該怎麽解決。”

“那不是你的事兒麽?跟我又沒有關系。”阜今一副愛怎麽着怎麽着的樣子,未兮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還需要他幫忙,真想将他打成豬頭,現在自己的禁制也解開了,不知道打不打得贏他了,想到這兒未兮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阜今,怎麽看都不像法力很高強的樣子。

阜今不知道未兮的心思,以為她是在想着怎麽讓自己幫忙,不免有些得意起來。在他看來未兮身上雖然有些魔氣但絕對沒有妖氣,而那魔氣極有可能是那把紅蓮劍帶來的,畢竟那把劍當年殺了那麽多天兵天将煞氣肯定很重又加上在魔界待了幾百年,被魔化了也是很正常的。

但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妖,身上又沒有妖氣,這就太奇怪了。當初自己要收她為徒也是因為她身上帶着那股魔氣,他以為她是魔界派來的,才想收到自己門下戲弄一番,沒想到反而被煜黎收走了。

憑煜黎的修為看不出她身上的魔氣才怪,但卻什麽都沒說,而且據自己觀察他對這個徒弟還非常愛護,看來她本身并不是什麽妖魔。但又為何要說自己是妖呢?這個小弟子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阜今眯着眼任由未兮打量。未兮對上那雙微微一彎的滟滟桃花眼時才吐了吐舌頭收回打量的視線,眼神跟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樣,想起那次的遭遇,未兮忍住沒有立即将他揪出去打成豬頭的沖動。

不一會兒似是覺得無趣,阜今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現在各大門派一定會以天演山上的事情為由上離雲鬧事,我們若現在回去難免會遭到責罰。不如等到煜黎飛升儀式那天再回去,量那些人也不敢在那天鬧事的。”

未兮本想早點回去好親自問問仙人的,現在聽阜今這麽一說又覺得有些道理,禍似乎也是自己闖的,只能這樣了。

“師父,這樣沒問題麽?”寶兒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前面正和纏着夜闌喋喋不休地未兮,問阜今道。

“既然煜黎已經決定要回去了,那就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即使我們現在回去也只會讓她更難過而已。”

寶兒還想說什麽,卻被阜今笑着打斷“快走吧,再不走今晚又該露營了。”

“啊~~不行,我們還是住客棧吧。”

“咦?師叔,寶兒,你們快來。”未兮突然喊道。寶兒和阜今跟上去之後發現竟是一塊路界石,上面寫着“洛河鎮”三個大字。

“師叔,這裏就是當年洛神管轄那個的洛河麽?”未兮有些好奇地問道。

阜今看了一眼前方“沒錯,這裏就是洛河。”

不知道為什麽未兮有些小小的興奮,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那我們快走吧,前面應該有鎮子才對。”說完未兮就拉着寶兒往前跑去。

阜今看着未兮的背影心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一會兒幾人就來到了洛河鎮,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鎮,民風古樸,鎮上四處可見人身蛇尾的雕像壁畫等,據未兮所知那洛神水姬便是女娲一族因此有着人身蛇尾的特點。想想自己辛苦修煉了五百年總算脫離了原身,同樣都有蛇尾,為什麽身份差距就這麽大呢,一個是萬民敬仰的天神,一個是人人憤恨的妖怪。

四人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打算在此住宿一晚。

“喲,四位客官裏邊請,四位是外地來的吧,一定是來咱們洛河鎮參觀洛神祭的吧。”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招呼幾人往裏邊去。

四人坐下點了些吃的,未兮才好奇地問道“洛神祭是什麽?”

小二一聽幾人居然不知道洛神祭立馬就十分熱情地給未兮介紹起來“這洛神祭啊是我們洛河鎮一年一次的大廟會,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有不少外地人趕來參觀呢。”

未兮這才發現周圍确實有很多外地人,原來是這樣啊。“聽起來挺好玩的。”

“客官,您說對了,這洛神祭可不是普通的廟會,每年這個時候洛神娘娘就會在洛神湖降下福澤,保佑我們洛河鎮風調雨順。”

阜今聽了笑着說道“看來着洛神很受愛戴呢。”

“可不是麽,我們洛河鎮的人從出生起就受到洛神娘娘的恩澤,一生都不會被病痛侵害。”小二說起洛神來就一臉的崇拜與尊敬,阜今笑了笑便不再說什麽了。

見幾人沒什麽吩咐,小二就離開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師父,那洛神娘娘好厲害啊。”寶兒眼裏露出崇拜的神情。

未兮思索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問道“不是聽說洛神在五百年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麽?”

“沒錯,不過也許她留下了什麽神念之類的保佑着這裏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沒有可能是什麽寶物呢?”未兮突然兩眼放光地問道。

寶兒一聽也是兩眼放光地看着阜今“真的麽?那寶物一定是神器之類的。”

阜今嘴角有些抽抽“要說神器,未兮不是就有一件麽。”

未兮一聽右手按在紅蓮劍上,心裏想起了那個華發赤眸的男子,那才是幻連真正的樣子吧,他始終還是騙了自己。

夜闌淡淡地掃了未兮一眼,又轉過頭繼續喝他的酒。寶兒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未兮“未兮?”

“啊,沒事。快吃飯吧,好不容易來一趟明天我們也去看看所謂的洛神祭吧。”說完未兮就端起碗狼吞虎咽起來。

寶兒轉過頭看着阜今,阜今笑着說道“那就先在這裏待上幾天吧。”

似曾相識

第 52 章 :真兇在身旁

聽到這話,蘇美景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确定?”

葉涼辰點了點頭,說道:“我确定,雖然他的确被你吸引了,但還不到會為了女人去殺人的地步。而且,當我問起他老婆的事情時,他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激動。我始終覺得,恨意這個東西,是無法僞裝的,而且還是恨到了會殺人的地步,如果他有這種強烈的感情變化,我是很輕易就可以感覺出來的,但他真的沒有。”

蘇美景不禁有些失望,說實話,她并不太喜歡扮成這副妖冶的樣子去吸引男人,她本以為只需要審問幾個,就可以審問出來。

可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她似乎還要繼續扮演行為不端的女人。

雖然不願意,但為了破案,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葉涼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進了第二間審訊室。

兩個人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流程,明面上是在對嫌疑犯進行審問,可實際上卻是刻意的在讓那個真正的兇手露出馬腳。

如此,一個一個的審問,一場戲一場戲的演下去,卻始終沒有找出兇手。

因為這30個人的反應,都太正常了,幾乎看不出破綻。

這樣一來,整個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難道是我們的方向錯了麽?兇手之所以殺那3個女人,不是因為她們的共同點?而是他恰巧碰到她們三個,所以随随便便就把她們殺了?”蘇美景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推論。

畢竟,按照推論來說的話,他們審訊這30個人的結果,不應該是現在這個一無所獲的情況。

但以他們現在的線索,兇手尋找下手對象的特征,顯然是附和他們之前推論的那兩條的:一,私生活糜爛;二,用同一款雪花膏。

可眼下案情停滞不前,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忙碌了一天,卻毫無收獲,葉涼辰和蘇美景兩個人都特別的沮喪。

連晚飯都沒吃,就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實驗室。

”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麽會是這樣?這和我們事先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蘇美景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抱怨道。

葉涼辰脫下西裝,将衣服披在蘇美景的肩膀上,沉聲道:”誰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但破案這玩意,還真強求不得。今個兒我們都累了一天了,早點歇着吧!“

話雖如此,但蘇美景怎麽睡得着?

如果,他們不能破掉這個案子的話,那她面臨的可就不是像葉涼辰一樣被總探長批評一頓了,而是直接被系統抹殺。

她和白世勳之間的仇還沒報,她可不想死在這裏。

想到這裏,蘇美景重重的将手中的鑰匙一擰,“吧嗒”一聲,實驗室的門開了。

蘇美景憑着記憶去摸開關,想将實驗室的燈打開。

可當她觸摸到開關的時候,心下卻陡然一涼。

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開關上有東西!

她的手僵在遠處,不敢亂動。

“葉涼辰,有人進我的實驗室了!開關上有東西!”蘇美景在黑暗中說道。

葉涼辰心中也是一驚,連忙找了只蠟燭點上,舉到點燈開關旁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看不知,一看吓一跳,雖然那只是一張普通的信紙,但上面寫着的字,卻是讓葉涼辰和蘇美景的心都涼了半截。

“你們是在找我麽?”

短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很多意思。

首先,兇手知道他們兩個正在調查這個案子,對他們的行蹤也是一清二楚。

其次,兇手能将這封信放在這個位置,就說明他能夠進實驗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也許他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個兇手就沖進來,把他們兩個給殺了。

蘇美景這次是真的吓到了,一陣陣恐懼湧上心頭,讓她不由得手有些發抖。

“怎麽辦?要不,我們出去住吧?我總感覺他現在正在哪個角落裏看着我們!”蘇美景顫着聲音說道。

葉涼辰搖搖頭,說道:“他既然能找到這裏來,那不管我們躲到哪裏,他也照樣能找到我們。”

“那我們總不能傻兮兮的等着被他殺吧?他的殘忍程度,你也是知道的,這萬一要是有什麽事……”

不等蘇美景把話說完,葉涼辰就已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沒由來的,聽到這話,蘇美景的心瞬間安心了不少。

有那麽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沒那麽害怕了。

她轉頭看向葉涼辰,第一次覺得他長得其實真不賴,最起碼,他能在關鍵時候站出來保護她。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暖意。

“好,我不怕。“蘇美景唯唯諾諾的說道。

随後,葉涼辰便陪着蘇美景上樓。

這種時候,他不敢離開蘇美景,也不能離開她。

因為,不止是蘇美景覺得有人在看着他們,就連他也覺得有人在看着他們。

而且,蘇美景白天還打扮成了行為不端的女人,還擦了雪花膏。

如果兇手真的是靠這兩樣特征來殺人,那蘇美景現在真的太危險了。

他不想拿蘇美景去冒險,但現在,他們已經踏進了這件事中,一切都由不得他們了。

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對蘇美景寸步不離,讓兇手沒有下手的機會。

上了二樓之後,看着眼前唯一的一張床,蘇美景有些為難了。

如果讓葉涼辰睡沙發,萬一半夜那個兇手進來了,到時候他根本就來不及保護她。

可若是讓葉涼辰睡床上吧,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已經足夠讓人诟病的了。

現在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這要是幹柴烈火一下子點着了可怎麽辦?

就這樣,蘇美景糾結了許久,才終是決定和葉涼辰睡一張床。

畢竟,和名節比起來,還是先保住小命再說。

不過,葉涼辰也頗為尴尬。

雖然他身邊平時纏着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但正兒八經和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那個……要不然,我就睡地上吧,不然……”葉涼辰有些猶豫。

豈料,蘇美景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冷聲喝道:“讓你睡床就睡床,不然要是我的小命丢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第 51 章

東海之濱,日光明媚。微風吹着細浪,遼闊海面,幾只漁船,有剛出工的漁夫正在船頭撒網,漁網揚至空中的一瞬,将日光割成無數碎片。

“找不到願意出海的船夫?”偷偷跑下來送避水丹的南钰,正醞釀怎麽把師父說的那些顧慮傳遞給四位夥伴,結果卻被夥伴搶先訴了苦。

“是的,”白流雙郁悶道,“近海還行,一聽要出遠海,就沒人敢接了。”

南钰皺眉發愁:“瀛天在海裏,即便抵達相應海面,想入水去捉都不容易,何況無人無船。”

既靈、譚雲山、馮不羁、白流雙:“船我們有啊。”

順着四人指引,南钰回過頭去,然後仰頭,仰頭,再仰頭……

捉妖而已又不是人間朝廷下東洋用不用搞這麽一艘雙層大寶船啊!!!

四人清晰聽見了塵華上仙心中的咆哮,遂體貼解釋——

既靈:“怕海上風高浪急,船大一點穩妥。”

譚雲山:“好馬配好鞍,高手配寶船。”

白流雙:“我們喜歡。”

馮不羁:“我們也有錢。”

南钰這陣子沒辦法去盯着塵水鏡臺,畢竟褚枝鳴剛解禁足,也不好讓人又全天候坐他思凡橋來。于是十幾二十天光景,他的夥伴們就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

如此規模的船只不可能短時間內造好,他強烈懷疑是哪家大商行的出洋貨船剛到岸就被這幫人給收了。至于哪來的買船的錢,他知道夥伴們會給他一個說法的,但他暫時還不想問。

與這些人做朋友,不能一次□□太透,左一個驚喜右一個意外的,心太累。

沒察覺自己已經很自然用了“夥伴”“朋友”來定義與四人關系的塵華上仙,全部注意力仍放在“如何出海”上,雙層寶船上大大小小的帆讓他靈光一閃:“不用船夫,有風就行啊,只要風向對,就能一路把你們吹到瀛洲。”

既靈哭笑不得:“若是風向不對呢,那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南钰:“所以不能靠天,得靠你們自己吹風。”

既靈沉吟半晌,似有所悟,默默轉頭看白流雙。

譚雲山在聽見南钰說“有風”二字時,已了然,這會兒笑而不語凝望小白狼多時。

剩個馮不羁,仍一頭霧水,就聽見白流雙艱難道:“呃,我不會單獨吹風,來風就得下雪……”

兩日之後,東海。

一艘雙層木質大船緩緩向東漂行,它已經離海岸很遠很遠了,通常漁船都不會離岸這樣遠,而商船又更喜歡往南往西去,只有一些尋仙的船會徑直往東,因為堅信在東海的盡頭,有仙島。

那些船究竟有沒有尋到仙島,沒人知道。

但現在,雙層大船上的某個小夥伴,覺得自己可能挨不到了。

“阿嚏——”馮不羁把棉被又裹緊一些,透過窗棂,穿越細碎飄落的雪花,凝望慵懶卧在甲板上舔爪子的白狼,一臉豔羨,“為什麽我沒有那麽一身厚毛……”

既靈把剛沏好的熱茶塞到他手裏,随口調侃道:“誰讓你不願意成仙的。”

別說真正成仙,就她這樣無意中得了些仙魄的,還有譚雲山那樣帶點仙緣的,都随着修行深入愈發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增強。先前幽村時,同樣的風雪她牙齒都打顫,這會兒卻只覺得有些微涼。譚雲山亦然,自出海後一件衣服沒添,此刻正困倦地打着哈欠,俨然快要優哉去會周公了。

馮不羁知道既靈無心,可在被揶揄的一刻,臉上的笑容還是淺了。

幸而,仍有笑意,反過來調侃對方不至突兀:“聽這話音,怎麽,你終于也動心了?準備奔着成仙去修行了?”

既靈一怔,忙轉身去撥弄爐子裏的炭火,咕哝:“我可沒那福氣,還是老老實實捉妖吧。”

馮不羁聳肩:“那可說不準,你現在得了仙魄,增了多少修為還在其次,主要是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說不定你和譚二一樣,也是有仙緣的人。”

和譚雲山……一樣?

既靈用餘光去瞄譚家二少,後者閉目養神,看不出真睡還是假寐。

——如果他耳朵沒微微動那麽一下的話。

“如果真有仙緣——”既靈故意拖長尾音,好半天,才道後半句,“那我就不拒絕了。”

馮不羁來了興趣,故意道:“可是要渡劫的。”

既靈很自然道:“那就渡呗。”

馮不羁故意看一眼譚雲山,生怕既靈瞅不見,而後笑得不懷好意:“我可記得有人說過,修行不為成仙,就為匡扶正義。”

既靈就等着馮不羁堵這話呢,當下露出啞口無言的表情,糾結再三後,猶豫道:“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

是什麽?

沒了。

馮不羁等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差點過去。

譚雲山更是感覺自己等到了地老天荒。終于,他再受不了,沒好氣睜開眼睛:“有什麽可‘真是’的,成仙了更能匡扶正義。”

既靈樂,讓你裝相。

馮不羁看看這位夥伴,又看看那位夥伴,不知道怎麽好端端聊着天呢,自己就成了多餘的人。

心下酸楚,索性以棉被蒙頭。

那廂既靈心裏歡喜,卻故作皺眉,伶牙俐齒:“睡你的去,我成不成仙,和你有什麽關系。”

譚雲山不樂意了:“朋友之間,當然要互相關心。”

既靈:“少來,你連心都沒有。”

譚雲山:“……”

既靈:“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譚雲山:“馮兄,有人欺負我……”

既靈:“不許裝可憐!”

馮不羁當然沒摻和這種危險局面。

既靈要不要成仙去和譚二作伴,譚二究竟對既靈報以什麽情感,倆人現在是說開了還是尚有暧昧……這種複雜的東西馮不羁捋不清,所以敬而遠之,免得一不留神,被殃及池魚。

淨妖鈴一通亂敲後,既靈來到甲板上,靠着小白狼坐下來,神清氣爽。

譚雲山現在愈發狡猾了,她根本沒用力,那人就換着花樣哀號,弄得她像惡人似的。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可能真是惡人。暗戀不遂,怨怼叢生,仗着人家不計較,一有機會就打擊報複,實在小人行徑。

但以後都不會了。既靈仰起頭,讓雪花打在臉上,一下下,又涼又癢。

剛才是最後一次。

譚雲山希望她能成仙,不介意甚至歡迎她去九天仙界繼續和他做朋友,足夠了。

她當然想要更多,但人心和正義不同,不可強求。

甚至,她很慶幸譚雲山沒擺出一副愧疚姿态,沒事後說些有的沒的找補。他給不了的東西,就是給不了,不會讓你存半點虛假希望。

其實自己眼光也不算太差,既靈想,至少她相中的男人很坦蕩。

多情易得,坦蕩難求,何況還心思缜密細致,妙計層出不窮,一把菜刀耍起來也是虎虎生風……

世上最甜蜜的事,情人眼裏出西施。

世上最悲涼的事,失戀後情人眼裏出西施。

嘩啦——

劈頭蓋臉的鹹澀海水将既靈那一腔柔情澆得渣都不剩。

她慌忙起身,沒等站直便又一個踉跄坐回甲板——不知何時起的風浪,船在高低起伏的海水中劇烈搖晃颠簸,甲板轉瞬已被完全打濕!

馮不羁和譚雲山匆忙趕到甲板上時,白流雙已經停了法術,止了風雪,然海面風浪沒有任何平息跡象,反而一浪比一浪高,愈來愈急!

“我去撤帆——”譚雲山大聲道,“你們準備好避水丹,萬一船翻了,別猶豫,趕緊吃!”

說完不等回應,他便飛快跑到另一邊,開始往下收船帆,以免兜風吃力,直接帶着整艘船被吹傾覆。

“哦對,流雙你不用吃,直接變精魄飛起來就行,省一顆是一顆——”收到半截,譚家二少又回頭補了一句。

此時馮不羁已過去幫忙撤帆,既靈和白流雙則密切關注着風浪變化和船身情況。

聽見對方這一遲來的補充,既靈哭笑不得。剛認識的時候譚雲山涼薄得近乎無情,現在倒成了另一個極端,簡直為他們這些夥伴操碎了心。

又一個巨浪掀起,高有數十丈,仿佛一面巨大水牆!

既靈心頭一緊,抓着欄杆的手因用力而泛白。這浪要是打下來,船不散架也得缺槳斷舷!

“嗷嗚——”白流雙忽然目露兇光,對着巨浪發出兇狠怒吼。

海浪的最高處有一條黑藍相間的……蛇?

既靈眨眨眼,更仔細去看,而巨浪也在這時打過來,浪尖上的小蛇随之越來越近,只兩指粗,三尺長,卻色澤詭異,尤其那一節節藍色細鱗,在海浪裏泛着幽光!

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又避無可避,既靈只能背過身去,硬着頭皮迎接巨浪。

白流雙仍在嚎叫,一聲比一聲兇狠,仿佛誓要沖破海浪,震懾惡妖。

必須是妖。

否則無法解釋這毫無征兆的狂風巨浪。

嘩啦——

海水最終打下來,卻只是輕飄飄的一潑。

既靈疑惑,船那頭做好入水準備的譚雲山和馮不羁也有些意外。

以巨浪剛剛那個架勢,輕飄飄就可把這艘船卷到海底。

回過身,哪裏還有巨浪,一瞬間什麽都停了,海面只剩一些餘波,在陽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譚雲山和馮不羁暫停卸帆——這種非自然的海浪,有沒有帆影響都不大了——快步趕到甲板這邊和既靈、白流雙會合。本想問什麽情況,卻見一人一狼都定定看着甲板之下的海面。

二人面面相觑,也随之探頭往下望。

碧波之下,竟有兩條蛇在纏鬥!一條黑藍相間,色澤斑斓,一條通體灰蒙蒙,不甚起眼。兩條蛇個頭相當,皆二指寬,三尺長,正你纏我我繞你鬥得難解難分!

那一直晃蕩着船身的餘波,便是二人在水下造成的。

不過相比先前的巨浪,此刻堪稱風平浪靜了。

“妖?”譚雲山雖有猜測,但無十足把握。

既靈給了他肯定答案:“嗯,剛才起浪的時候流雙就發現了。”

“隔着海水都能聞到妖氣,”馮不羁語氣不善,“剛才的浪就是它們起的,對吧!”

既靈有片刻猶豫。

譚雲山看出了,一瞬了然:“如果是它們聯手,現在就不會打成一團了,應該是它們其中的一個起的浪……”

“就是那條黑藍相間的家夥!”不知何時退到暗處恢複人形的白流雙,裹着披風重新回到甲板邊,“剛才在浪裏的就是它!別被我逮着,否則我一定把它扒皮抽筋——”

譚雲山問:“那條灰的呢?”

白流雙沒和既靈一樣背過身,故而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灰的是後面趕過來的,它一來就飛浪尖上咬住了那個黑藍相間的王八蛋,然後浪就歇了。”

譚雲山挑眉,既靈也訝異,她剛才光顧着看水中纏鬥,也沒來得及問這些。

兩只同樣的妖,一個害他們,一個救他們。

這什麽路數?

“不過好奇怪,蛇不在山林裏待着,怎麽跑海裏來了。”白流雙不解地自言自語。

“海蛇,”馮不羁沉聲道,“海裏最毒的東西,一口唾沫就能毒死你。”

白流雙好看的臉蛋皺成一團。

她不喜歡用毒的家夥,尤其這種動起來悄無聲息,最愛冷不丁給你一口的,想想都涼飕飕的。

“它們這麽打下去……”馮不羁忽然想起了南钰的囑咐,“不會把蒼渤上仙引來吧?”

一句話,讓夥伴們剛剛放松的心情又有點緊繃。

依南钰所言,只要蒼渤上仙有心想知,東海中的任何動靜都別想瞞過他。就是不清楚兩條海蛇妖打架,值不值得他出馬。

“應該不會。”譚雲山冷靜分析,“海裏妖怪多了,這就和地上一樣,只要不出大事,神仙懶得管的。”

既靈沒參與讨論,從始至終都盯着水下,但耳朵是分出一只給這邊的。譚雲山說蒼渤應該不會來時,水中的小灰蛇也大獲全勝,黑藍相間的海蛇垂頭喪氣游走,轉瞬不見蹤影。

既靈松口氣,既因為譚雲山的話,也因為“救命恩人”的勝利。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水中的小灰蛇忽然擡頭。

它的眼睛太小了,又隔着海水,根本看不清楚,但既靈就感覺自己和它對上了目光。

下一刻,小灰蛇忽然一個甩頭擺尾,在水中轉着圈游起來,看着莫名歡快。

既靈不自覺彎了嘴角,也不知道緣由,就覺着它很可愛。

“邀功呢。”譚雲山輕笑。

既靈詫異:“這你都懂?”

譚雲山攤手:“天底下能難住我的事,還沒發生呢。”

馮不羁拍拍他肩膀:“譚老弟,差不多行了。”

白流雙被逗得呵呵樂,正想也跟着馮不羁揶揄一句,忽然覺得渾身刺痛,一怔,脫口而出:“有仙!”

這聲音裏可無半點平日叫南钰“臭神仙”的放松懶散,皆是嚴陣以待!

有仙,而且是帶着殺意的仙!

三人無妖類那般敏銳的感覺,但夥伴的語氣還是聽得清的,頓時警惕擡頭。

一片光芒鋪下來,比日光耀眼許多,将方圓百尺的海面染成淡淡金色。光暈中,一婦人模樣的仙子乘雲翩然而至。

白流雙微微顫抖,帶着仙氣的殺意讓她本能恐懼。

既靈将她護到身後,緊緊盯着已飄至眼前半空的仙子。來者面相三十五、六,身材豐腴,臉頰圓潤,細眉鳳眼。

該是個慈眉善目的長相,此刻卻一臉冰霜。

仙子掃他們一眼,匆匆而過,哪怕在看見白流雙時,也無片刻流連。而後低頭看向水中,端起手中錦囊樣法器,默念有詞。

小灰蛇一抖,慌張往深處游。

一抹幽藍色在餘光裏閃了一下,既靈回過神,立刻指着泛藍光的方向,朝仙子大聲道:“那邊那個才是惡妖——”

仙子蹙眉,不悅地瞥過來一眼,似不喜被打斷。

轉瞬,她重新吟念,法器緩緩亮起,并很快射出金光,直沖小灰蛇所在的水下而去!

小灰蛇已逃得幾乎看不清了,卻在被金光照到的一剎那,極速翻出水面,在細碎的海浪裏痛苦扭動。

既靈駭然。

與誰起的風浪無關,半空這位仙子可能根本不清楚他們剛剛經歷的那些。她就是專程來收這條小灰蛇的,目标明确,殺機凜冽。

第 50 章 章

第 50 章

狹小的空間裏,周圍一片暗淡,即使是在白日,這一處耳房裏頭也昏暗的幾乎不見一絲亮光。

這一間小小的耳室成了困住他們的一方天地。

身前的沈書輕輕捏着她的手腕,籠在掌心,明明只是虛虛地握着,楊沫卻怎麽都掙脫不開,周身布滿了沈書身上溫熱輕淡的氣息。

他的另一只手手指微弱地挑動着自己頭頂的發絲,本有些紛亂的頭發被他攪動在手裏,似乎變得聽話了許多,只是楊沫的臉漲的更紅,她想伸手将沈書推開,卻又不敢将手放到他的胸膛上。

一股溫熱的氣息擦過她的額心,叫她驚得睜大了眼。

這還是以前那個溫和有禮的沈書嗎?

“阿沫,我說過,你叫我怎麽樣都行,唯獨與你分開……”

“抱歉。”

身前的男人聲音低啞,卻透着一種讓楊沫難以掙脫的桎梏感。

外頭的聲音還在吵鬧,紛亂的如同過去的青州鬧市,可此刻二人之間,幾乎落針可聞,沈書的氣息一次次灑在她的頭頂,楊沫能感覺到頸後的那只手又緊繃了幾分。

楊沫的手緊緊地拉住身側的門栓,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卻不敢輕易動這門栓,如今就連那冰冷的木頭杠子上面都沾了一些她手上的汗水。

“可是…,沈書,我也說過……我不會留在京城的。”

“東方先生說的沒錯,我的過去有太多的不可言說和遺憾,我會回青州看看,可是,沈書,這一切都已經和你無關了。”

楊沫的聲音極輕,輕的幾乎連她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面前的人突然用手罩住了她的眼前,本就昏暗一片的室內,如今楊沫更是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那人的指腹輕輕掃了掃她的眼睫,随後落在了眉心,眼前的黑暗似乎陷得更深了。

她身後的手将她壓得更實,溫熱的氣息實打實的從她耳邊掃過,即使不看,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耳朵一定是紅成了一片,那人輕笑一聲:“無妨,我同元大人告了假,你想回去,我便陪你回去……阿沫……”

沈書垂眸輕輕撫着面前少女的眼眸,她的眼睛緊緊閉着,眼睫微微顫抖,似乎是有些不安。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楊沫手上的那些動作,可他依舊沒有放手,只是緊緊地盯着那截皓腕,面前似乎又浮現了那日的秋雨,以及在纏綿的秋雨之中宛若壁人的那對男女。

那人的手放在阿沫頭上的那刻,以及阿沫臉上綻放出溫婉笑容的那個剎那,他的心口如同被鈍化的針頭一遍又一遍地刺過,不算痛,但卻綿密,帶着讓他難以忽視的酸脹感。

那是他第一次升起難以遏制的怒意,他想要将東方泾從阿沫身邊趕開,可卻只能站在街角的地方,徒勞地握着手中的傘柄,看着那兩個人言笑晏晏。

耳室之中很是昏暗,可沈書卻能看清阿沫臉上每一處清晰的細節,如同烙印在心底一般,他不知道阿沫能不能聽見,可他自己卻能聽見有劇烈的砰砰聲自自己的心口傳來。

室內的溫度暧昧地上升,可沈書原本的笑意卻收斂了起來,他很想問,問阿沫和那個東方泾的關系,真的只有師生的關系嗎?可又不敢問,怕問清楚了他會忍不住強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有些微燙的手指一點一點爬上了楊沫的耳際,指腹邊的溫度同樣滾燙,他輕笑了一聲,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他的阿沫會生氣的吧……

楊沫察覺到耳際傳來一陣麻意,她下意識的擡手按住了那人滾燙的手,連帶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沈書手心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耳朵裏。

她一瞬間就把這人的手拉了下來,他卻反客為主,用那只大手裹住了她的整只手,楊沫咬住了下唇,卻又不敢說話。

都怪那個丁複禮,若不是他,她又怎麽會陷入如今這般尴尬而又暧昧地境地之中。

一刻鐘之前。

楊沫跟着沈書往承宴堂側殿的方向走去,因着其月姑姑的話,她一路不敢擡頭,只能循着前面那人的腳跟緊跟着他往前走。

就在要轉彎進入側殿之前,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轉過了身,而她也撞進了沈書懷裏,還沒來得及推開那人,就聽見沈書的嗓音微啞:“丁複禮在裏面,我們若是此刻進去,極有可能會被他的人盯上再甩不開,我們需要換個地方等。”

楊沫只能跟着他轉頭,卻在轉角的地方聽到兩個陌生的聲音談話。

“公子說的那個女子,你找到了嗎?”

說話的是一道粗啞的男聲,他還特意将聲音放輕,卻顯得更加不懷好意了。

“沒有,我尋遍了整個梅園,都沒有看到那個女子,就連原本跟在她身邊的那兩個女子,如今也不知去了何處。”

“姓蘇的那個你不用找了,暫時還不能動,主要是那個高個的和方才在梅園開口的那個,這兩個務必要找到,若是尋不到,你就等着公子把你丢進狼窩裏吧。”

“……丁哥,”答話的那人聲音微弱了幾分,“她們會不會已經離開,離開清頤園了,若是尋整個京城,恐怕我一個人不太尋得到……”

被喚作丁哥的男聲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我想起來了,那幾個人原先是往秋桂園去的,你往那邊再去找一找,一定要找到,找到之後就喊我們的人跟緊她們。”

丁哥這句話說完,兩個人的聲音便靜了下來,楊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下一瞬就被人拉着進了一間黑咕隆咚的小房間。

那人的手緊緊攬着她的肩膀,楊沫不得不開口說道:“無妨,再過幾日,我同蔣先生都會離開京城,他找不到我們的。”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了,因着側殿一直有聲音傳來,而丁複禮的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離開那處回廊,楊沫連聲音都不敢大聲地發出。

楊沫再次掙了掙那只滾燙的大手,反倒被他翻轉手心扣進了指縫之中。

“你要去青州,我熟啊,你離開的這五年,我回去了三次,去歲這個時候還回去過一趟。”只是每回關于阿沫的消息都是假的。

沈書注釋着懷中這個低着頭既不敢說話,又不敢擡頭的女子,又将掌心之中那只細膩柔軟,帶着幾分薄繭的手緊了幾分。

楊沫低頭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個耳室裏的事情,她将心神全放在了一旁的側殿之中,直到側殿之中倏然安靜了下來,随後是輕微的交談聲以及腳步聲,聽腳步聲的方向似乎是往正堂的方向走的。

楊沫拉了拉沈書,示意他放手。

“他們應當已經出來了,我們跟在那些人後面,不會被丁複禮注意到的。”楊沫将耳室的門輕微的拉開一條小縫,果然看見側殿的人都随着前面的其月姑姑往承宴堂去了。

随後她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似乎還帶着點遺憾的嘆息聲,氣息打在耳朵旁邊,耳旁的細微發絲被吹的微微飄動。

楊沫的後背頓時僵硬了起來,在看見丁複禮和他的人跟着前面的人一道走遠了,才将耳室的門打開,這會兒握着她的那只大手放松下來,楊沫趁機将手抽了出來,室外的冷風一吹,手心還有些沁涼的意味。

她将身後的雪帽蓋了上去,眼下沈書叫人認出倒不要緊,但是她本就不是梅園的人,若是叫人看見,遲早會被丁複禮注意到。

承宴堂的門此刻已經被打開來,穿着一身莊重紅色錦袍的長公主此刻正坐在承宴堂的上首,世家的夫人小姐以及此次受邀而來的世家公子和朝中新貴循着位次坐進了堂中。

而那個偷闖進清頤園的婦人和被告的丁複禮以及他的那些人都站在了長公主的下方,堂中的位置。

反倒是沈書,在殿外跟着最後一人進了宴堂坐到了最下首的位置,還一把将她拉着坐到了他的身側。

楊沫注意到上頭的長公主隐含打量的視線往這處掃了好幾回,似乎還看了雲箋好幾眼,卻礙于此刻的境況不好問出口。

“丁公子,你先前說此人是誣告于你丁家,可為何先前這婦人還未說話,你便急着将這婦人趕出清頤園?”

既然沒法問自家女兒感情的事情,長公主周霜元只能先思量着趕緊将此處的事情解決了,好再去解決女兒的事情。

聽到長公主的問話,這會兒丁複禮反倒沒有先前在梅園時候那般的失态,“長公主殿下,此人不知從何處混入清頤園中,在下作為長公主邀請的客人,自然需要幫長公主剔除這樣的禍患。”

“既然如此,方才這婦人口中控告你的那些話,丁公子可承認?”

“殿下,方才我便說了,此人……”

“可我的人在你丁府的別院之中确實發現了這位婦人女兒的衣物,方才也已經帶來叫她辨認過了。”

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那個面色有些發白的丁家大少。

楊沫聽到這裏,輕輕舒了一口氣,微微側頭同沈書說道:“不必再聽了。”

聽到這裏她就已經知道,這位長公主殿下是相信那位婦人的,丁家此次必然是要吃大虧了。

沈書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伸手拉了拉楊沫頭上雪帽的帽檐,随後不顧在場衆位婦人詫異地視線,站起身來,拉過楊沫就離開了承宴堂。

第 49 章 章

第 49 章

就在所有人都安靜之時,一旁的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哭喊之聲。

“雲縣主,您是縣主,您得為我和小女做主啊!”

“我這麽些年就這一個女兒,如今沒了性命,可叫我怎麽活啊!”

“若是您不為我做主,我今日不若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在場的人都是世家貴族的公子小姐,誰見過這等場面,所有的人從那個出聲的地方繞開了一條小道,楊沫看見一個頗有些憔悴,看上去年紀頗有些大的嬸子一瘸一拐地從人群的外邊走了過來。

雲箋身邊的人攔在了她的身前,不讓那個嬸子靠近,那個嬸子一下子跪撲在了地上。

“誰放這婦人進來的,快将她趕出去!”

令楊沫沒想到的是,說話的人是原先還瞧着她們這處的丁複禮,他此刻眉頭緊緊皺起,注意力已經全在地上那個嬸子的身上了。

他身邊的家仆沖上來就要拉起那個嬸子,楊沫總覺着事情有些不對,擡頭同蔣先生說了一句什麽,蔣先生立刻擡腳踹起腳邊的一顆石子,打在了其中一個家仆的膝蓋上。

而與此同時,雲箋皺着眉頭喊住了衆人。

“等等,讓她說。”

那個嬸子有些懼怕地看了那幾個家仆一眼,又往雲箋這處挪了幾下,雲箋後退了幾步,才同身邊的人囑咐了幾句,将她扶了起來。

“雲縣主,這等刁婦滿口胡言,如今闖進這清頤園還不知道要做什麽,不如叫我等将她送出去,她有什麽冤屈,盡管上京兆府去說就罷了。”

那丁複禮上前幾步,同雲箋笑了笑,又踹了一腳方才摔在地上的家仆,“你們還不趕緊起來去幫幫雲縣主?”

“這位公子,”雲箋皺了皺眉,眼中的不喜越發明顯,“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還是說要我的人幫你聽懂?”

聽到雲箋話裏的不善,丁複禮成功閉嘴,只是眼神卻多了幾分陰鸷。

“嬸子,你有什麽,盡管說便是了。”

“縣主,”那嬸子淚眼婆娑,盡管被人扶着,身子也是微微顫抖,“民婦今年三十七,家中有一女,年方十七,去歲的時候本來同鄰街的方姓書生定了親,可……可誰知,民婦的女兒就在成親前一個月叫一個惡霸擄了去,糟蹋……糟蹋了身子。”

嬸子越說越痛苦,身上的顫抖越發劇烈。

“我那女兒回家之後成日裏不說不笑,就連吃飯,也是民婦……同那書生的定親自然是沒了,本來,民婦想着,女兒只要還好好的,民婦就算是養她一輩子,我也認了……”

“可是誰知道那惡霸竟然還不放過民婦的女兒……去年冬日,他,他又一次将我女兒擄走,這一回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那可憐的女兒了,縣主,你是好人,你得替民婦做主啊……”

“你這婦人,自個兒丢了女兒竟尋到這清頤園裏來,真當這天子腳下沒王法了嗎?”

丁複禮見自個兒的家仆被雲箋的人壓得死死的,自個兒沖了上來想拉住那婦人。

“丁公子,這婦人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不如聽一聽再作判斷。”

楊沫一句話說完,就被沈書一把拉到了身後,對面丁複禮的眼神越發可怖,拉住那婦人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聽見丁複禮說的第一句話,楊沫就知道,這婦人口中的惡霸,八成就是這位丁公子,而這婦人是誰帶進來的,除了秦家或是同秦家交好的人,楊沫不作二想。

既然秦瘋子已經做了一,楊沫也不介意推一把,替他做一做這個二,橫豎他們兩家相争,得利的都會是他們這些虎視眈眈的旁人。

雲箋聽見楊沫的話,眼神若有所思,視線落到丁複禮身上,也多了幾分打量:“你姓丁?你就是商會的那個丁家?”

“你為何會在梅園?”

雲箋這句話說完,丁複禮的手一下子便抓住了那嬸子:“縣主說的是,我這便退回去。”

楊沫在沈書身後,又默默地看了蔣先生一眼,她又踹起一腳,轉瞬間,丁複禮抓着嬸子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便多出了一個紅印,叫他痛的一下子就放開了那嬸子。

“算了,這位大嬸你先說說,你說的那個惡霸,到底是哪家的人?”

雲箋将身後幾個人的小動作無視了過去,擡眸仔細地瞧着那個嬸子。

她此刻,滿臉淚痕,雙眼下的烏青極為明顯,顫抖的唇透着慘白,就連兩鬓都已經開始泛白,一點都不像一個才三十七的婦人,要說這個婦人有五十多,雲箋也是信的。

又是一滴淚從嬸子渾濁的眼睛裏頭落下,手顫顫巍巍地指向身後那人,她看着丁複禮,眼中的痛惡越發明顯,咬牙切齒的模樣宛若從地獄爬出來想要報複世人的惡鬼,驚得丁複禮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就是他,就是這個惡霸,他強擄走我家女兒一次不甘心,又擄第二次,如今,我連我女兒在何處都不知道了,若不是我還得拖着這身子去尋我那不知生死的女兒,我一定……我一定……”

婦人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哭聲慘烈就連楊沫這個在塞北看慣了生死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

“發生了什麽事?”

大概是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從人群之外傳來了一聲頗有威嚴的女子聲音,楊沫聞聲看去的時候,就見到在場的世家公子和小姐都沖着來人行了一禮,她趕忙低頭,拉着這邊的兩人一道低下了頭,行了一禮。

“娘!”

前頭的雲箋喊了一聲,徹底坐實了楊沫的猜測,這位女子,想來就是那位承辦這霜露宴的長公主了。

長公主的到來,叫梅園裏的這樁事情徹底變了性質,如果這件事情在這裏說不清楚,恐怕整個丁家都會遭到皇室的厭棄。

楊沫同蔣先生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再次朝林珏和沈書的身後挪了一挪,随後就聽見那個已經看不見身影的丁複禮倒打一耙。

“長公主殿下,不知是誰懷揣了如此歹毒的心思,将這個惡毒的婦人帶進了清頤園,想在今日叫我們丁家身敗名裂,長公主殿下,求您為我們丁家做主,一定要懲治這婦人和那背後陷害我們丁家的小人!”

眼見着丁複禮就要把髒水往這個婦人身上潑去,雲箋突然冷着一張小臉肅然開口:“丁公子,你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方才可是對……”

“雲箋!”

正當雲箋想要聲張正義時,她被她娘親掃了一眼,而地上的婦人也被長公主的人扶起來帶走,“跟我走。”

随着長公主将人帶走,梅園這處聚在一起看熱鬧的那些個公子小姐也都散開,楊沫這會兒卻已經被沈書拉着離開了梅園,而蘇月心和蔣先生早已經不知所蹤。

“等會兒,蘇月心呢?”

“她去找公孫墨了。”

“……”

“我送你回秋桂園,最好是回邸舍,今日這事情鬧到了長公主面前,絕不會小了,不論是那個婦人說謊,亦或是丁家,這件事情總歸是要分說清楚的。”

沈書的手帶着炙熱的溫度,楊沫的小指微微顫動,眼看着她已經快被這人拉出清頤園,楊沫快走幾步到他身前攔住了沈書。

“我還不能走,且不說蔣先生還在這裏,就說今日在梅園發生的事情,多半和秦家的人有關,今日之事讓丁秦二家正式站到了對立面,對我們來說,這是絕好的機會,今日若是讓丁複禮逃脫了罪責,那麽秦家就絕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楊沫堅定地看着沈書,看到他堅定地眼神一點點柔軟下來,最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你想知道後續,那你一定要緊跟着我。”

思索片刻,楊沫趁着他神态放松下來,一手按在沈書手上,将另一手從沈書手中扯了出來,同他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還是知道輕重的。”

楊沫一路跟着沈書回到了梅園,此刻的梅園人少了許多。

“這會兒多半在承宴堂了,今日那處的世家夫人不在少數,同丁家交好的鎮國公夫人也在那裏,你到時候莫要引人注意,方才你替那婦人說話,多半會被丁複禮記下。”

楊沫點了點頭,點完才發現前面那人是看不見的,這才輕聲應道:“你放心吧。”

宴客堂外有一株極大的臘梅樹,上頭已結了些淺黃色的花苞,上頭還有一點點白色未化去的霜花,樹下站着一個宮裝的女子,正将上頭的霜花和露水一點點沾到一個小口的瓶子裏。

“其月姑姑。”

沈書上前同那女子打了個招呼,“長公主眼下是在裏頭嗎?”

其月姑姑淺淺笑了笑,“是沈大人啊,找長公主有事嗎?這會兒長公主正在裏頭詢問方才那個婦人呢,就連我這宮裏的老人都被趕出來了,如今啊,也就小縣主和鎮國公夫人能留在裏頭了,其他人啊,都叫留在側殿等消息了。”

“沈大人若是真有什麽急事,奴還是能去幫您通傳一聲的。”

沈書搖了搖頭:“無妨,既如此,我也一道去側殿等便是了。”

就在兩人從其月身旁路過時,其月突然開口:“這女子看着好生眼生,不知是沈大人的何人?”

楊沫擡眸看見沈書的身子頓了一頓,随後微微側頭,神色莫測。

“其月姑姑真是好眼力,這是在下的友人,今日同沈某一道來長長見識罷了。”

身旁的女子并沒有多做什麽其他的動作,依舊依着自個兒的規律将臘梅樹上的露水一點點沾下來:“沈大人不必緊張,奴只是想提醒您一聲,那位丁家的公子似乎是在尋一位姑娘。”

第 52 章 好的開始

王之夏眼裏滌蕩着含情調笑望過來,嘴角在這微揚的淡笑裏愉悅勾着,像一瓣近在咫尺的百合花瓣閃露着驕人的光澤。明明是親也親過,抱也抱過,什麽也什麽過了,可搞不清為啥每次都能讓姑姑牽引的魂兒都沒了一樣。

明明都是女人——劃掉!這句當我沒說,劃掉!

鈣鈣也同樓主探讨過這個問題,他的原話是——“您能不能不要每次,次次,無時無次的都用一種正而八經的撲克臉對着小姑,然後細一瞧他媽一對眼裏锃亮瓦亮的跟他爺爺的電燈泡子似的亮,盛滿了邪惡的情深深雨蒙蒙的撲朔迷離的*瞅着,成嗎?小姑不介意,您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即使不在意我的,您好歹考慮一下小寶貝的感受,行嗎?你說那麽大點的孩子跟着你這後爹有樣學樣的,以後見了美女,倆眼珠子放直,背個小書包跟裝了炸藥炸學校一樣,癡癡,癡癡的興奮瞅,這像話嗎?”

嗎嗎嗎的,鈣鈣這語氣助詞用得太多,樓主足足用了幾個巴掌才呼滅這逼逼叨叨的破車嘴裏冒出來的好一通教育。

樓主握着王之夏的手誠懇說道:“要不先把證領了吧。”一扭頭對着鈣鈣繼續,“這樣你老爸好歹能給我留條命。”

鈣鈣呲牙咧嘴一聲我呸的超有氣勢,“你想得美!臭不要臉好事都讓你占了!”

樓主嫌惡的瞅了瞅這個羨慕嫉妒恨的惡人,轉臉英勇就義一臉真誠無比跟姑姑說,“沒事,随便打,我屬貓的九條命抗打擊能力不是一般二般的。”

王之夏抿唇一勾笑得不做聲,樓主心想打之前你要是能提前知會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最好大約在冬季,羽絨服棉服棉襖棉褲秋褲體型褲南極人保暖內衣齊上陣,全面做強化處理。如若萬一不幸挂掉,還是那句老話,穿暖花開就會結出一個欣欣向榮的我。放心好了,王之夏我不會放過你的,楊夫人你當定了!

“嗯?什麽我當定了?”

王之夏含笑的眼神投過來,輕挑了挑眉稍問着。樓主冷不防一驚,嘴巴沒把門的,趕緊閉緊搖頭,這樣下去還沒見着大舅子的面我就得神經衰弱。樓主又想了想,雖然倒是不怕見着鈣鈣媽,但王之夏那邊對自己嫂子那邊肯定不好交代,樓主可不想讓她們家裏人對小姑産生什麽不好的誤解。

“這樣吧,我今天下午也沒什麽重要事非忙不可的,反正u盤帶着有什麽事手機上也能處理。你嫂子現在心情激動見到我肯定不大好,我和王佳明下午就在公司附近呆着,有什麽事你随時叫我就成,好不好?”

“好,那聽你的。”王之夏笑了笑,覆上來另一只手,在樓主手背上輕拍了拍。

這話聽在耳朵裏有種凡事都聽你安排的成就感,她一早就該曉得樓主的腦回路是如何運轉想法的了,所以說是該說夫人馴夫有數呢還是馭夫有術呢。

回去後把電腦關掉,該收的東西收了收,和鈣鈣在公司附近尋了個喝咖啡的地方落腳作為臨時根據地,順便給小姑去了個消息報告位置。兩杯冰咖啡下肚,适逢剛點完沒多久的兩杯冰果汁送上來,鈣鈣點了兩支煙遞過來一根,樓主盯着手機又翻看了一遍有沒郵件或者女老板的指示之類。

“哎,你怎麽想的?”鈣鈣突然開口。

“嗯?什麽?”樓主把手機丢一邊,一長截煙灰朝着瓷實無比的煙灰缸彈了彈。

鈣鈣正了正神色,一副我接下來有話說且說得要很長遠長久的神态架勢擺出來,又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和小姑呀,你們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吧?怎麽着,你還想吃完抹嘴就跑不認賬?”樓主瞪了一眼還沒等開口就只瞧着鈣鈣忽地捂嘴吃吃地奸笑起來,笑了一小會兒手還拿下來做小扇子狀嬌俏地在嘴巴前面扇着搖晃,另一只手蘭花指翹起來特賤兮兮的接着說,“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哈,你是被壓那個!”

我……泥煤的王八蓋子啊!

樓主一股心頭火就要噴出來,有種惱怒的悲憤從喉嚨一直梗在心,真他媽塞!尼瑪你哪只狗眼看見我天天被壓了,只是偶爾好嗎好不好!按往常的慣例鈣肯定要被揍得鼻青臉腫,可是這次樓主奇跡般的忍住了,因為必須要誠實接受的同時回以冰冷無情的嘲諷打擊才能體現強大的心靈,必要這孫子仰視我!

咬了咬後牙槽,于是樓主灌了口冰冰涼的果汁到胃裏,然後微微笑,手指頭捋了捋腦門上的幾根不服管的頭發絲,冷靜平淡深深注視着鈣鈣的滿頭滿臉的得意賤相。

“還行吧,偶爾,也沒什麽的。你也曉得你小姑啦,她喜歡就好,無所謂咯。反正也不疼,對吧。”瞧着不斷升起的淡藍淡藍的缭繞煙霧,樓主笑着繼續,“再者說了,我們之間也不用擔心型號不對而爆了什麽菊裂了什麽花,對不對?也不用随時備着岡本杜蕾斯擔心什麽滋,對不對?呵呵,畢竟在痛苦中尋找快樂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嘗試的,對吧!”

鈣鈣滿臉呼之欲出的卧槽的那個表情,鐵青的像把青銅劍,他那鋒利無比的犀利的小眼神黝黑黝黑着陰暗到了極致,估摸着他怕是想用煙灰缸來把樓主這張嘴堵上的,我想可以縫上的話他會不假思索的毫不猶豫。

“停!停!”樓主趕忙手比劃着制止即将發生在眼前的流血沖突事件。

“我跟你說——”他叉着腰的茶壺狀,“你——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鈣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樣子指指點點的憤慨,“說正事,你和小姑。怎麽想的呀你們?”

怎麽想的?樓主的腦袋當即開始運作,是啊怎麽想的?現在不還是戀愛階段麽,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不是麽?再者說,我願意啊當然願意。可重點是王之夏難道不是麽?

她,願意麽?

而且從相識到如今的狀态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這樣就确定下來一生的關系是不是會太倉促。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我真的能擔負起她的一生麽?王之夏,我還是沒有看懂你,為什麽你身上總有讓人猜不透的地方。

看看窗外卷起的一陣風帶着幾塊不知名的碎紙屑的飄忽,原來夏天早就過去了,才有這個意識出來,被吓了一驚。不知驚的是什麽,只是稍稍一驚罷了。雲好高,想都想像不到多遠的樣子,果然還是高原上的好,随手就能碰到。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我又有了一個嶄新的人際關系網。鈣鈣,劉瑤,王之夏,我。四個人組成的一個圈子。由每個人不同的關系再向撒網一樣分布到各地,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看得清或看不清的線緊密聯系着他或她在這個社會上的被存在感,被認知感。

那,人與人的關系到底能維持多久呢?

果然,還是覺悟的問題吧。

那朵雲已經完全化成了王之夏的模樣。不是沒有覺悟,是中毒忒深了。她能歡喜我多久,如果某一天她說厭煩了膩掉了……

她還沒有說過喜歡抑或愛這個字眼。

“會給她造成困擾吧。”

“啊?你說什麽?”鈣鈣一時間被這個跳躍性的問題不明所以了,“你是指——”

“我是說,我在公司繼續做下去,會給她造成困擾吧。你家裏人知道了,我想你老媽應該會不高興的吧,有誤會,對小姑。”

兒子的女朋友去了小姑公司,還跟小姑打成了一對,不管年齡相差幾何,在大部分人眼裏看來輩份上總歸是大人帶壞了小孩子的感覺不是麽?一個女人離了婚帶着小孩,還要去勾引侄子的女朋友,在都是女人的這種生物中嫂子的眼裏會戴着有色眼鏡這樣看待自己的小姑吧。即使較小的那一方無論如何的表明自己是死纏爛打不知羞恥的纏着對方才有了這個結果迫使對方勉強同意,那也會有怪罪充當大人那一方角色的不正經不矜持的反對意見冒出來吧。

綜合以上來說,要怎樣讓王之夏不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來達到完美結局呢?

“你媽媽是惡毒嫂嫂嗎?”

“啥?”猶自沉浸在上一個問題裏的鈣鈣愣了一愣,随即快速反駁,“你媽媽才是惡毒嫂嫂!”

“不,我老爸是獨生子。”

鈣鈣有點惱的揪着樓主問到底什麽意思,樓主簡單把顧慮給他講了一講,當然,是委婉簡約的。鈣鈣也是苦惱糾結了許久,最後他灑脫的拍了拍樓主的肩膀,說你想太多了孩子,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說他眼裏的小姑是不會那麽容易被打倒的,只要她認定了那就是無堅不摧不可抵擋的強大,雖然家裏人也會時不時的想給小姑找個男朋友,憂心她以後的生活,可王之夏在他們眼裏不知怎的就是有一種……

——塞給她一個男人,會很礙事的感覺。

強大的,無堅不摧的,可是有誰知道她心底也會有纖細脆弱的情感。

忽然好想看見王之夏。好想見到王之夏,好想。焦慮不安的狀态中都是好想見到她的渴望不停的徘徊游蕩。就這樣,這種焦慮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鐘,王之夏還未回家,樓主已經站定在她家門外。是下意識走到這裏來的還是執意趕來的呢?懶得去深究這些,反正人已是抵達這裏了,結果是一樣的。電話沒打,信息沒發,整個人陷入精神上的疲憊困境地蹲在門口,廊道內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然後它在黑暗中隐去所有的光就這麽一直安靜了。

不知多久過去了,黑暗中有個光點被滲透進來,漸漸的,這無邊的暗處被它照耀得愈發清晰白熾了起來。這只是一個追逐的捉迷游戲,我終于等到被她發現的一刻了。

王之夏的氣息就環繞在臉頰之上,她帶着涼意的手撫摸,她蹲下身子平視着目光裏有着溫溫良良的柔意,有嘆息的眷戀滿足溢出來。她身上的幽香卷進來,從口腔鼻尖呼吸到整個身體裏面融為一個獨特的味道。

“怎麽睡在這裏。”王之夏輕輕的說。

“困了,想睡覺。”

走廊裏清清涼涼的一陣風,王之夏長長卷卷的發梢微微搖曳輕蹭過來,貼着手腕撩撥着。摸了摸這幾縷發絲把它握在手心,溫潤微涼的,就像方才的那陣清風吹在心頭。

樓主這時感覺喉嚨裏有些東西蠢蠢欲動的不吐不快,像似在濕潤的泥土裏樹木的綠色枝幹上蘊釀了許久的一顆透着成熟香味的青蘋果飄香四溢的,我想說——

王之夏,你做好讓我擔負起你一生的準備了麽?

王之夏,我娶你回家你願意麽?

要是你娶我,我也不介意。可我曾講過要照顧你和子嫣以後的生活,所以這件事還是我來做的比較好。

可對于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女性來講,這些話講出口總避免不了使人咂出一種矯情的成份。王之夏眼中的我,應該還是一個不具備完全成熟條件的生物體,成人的理智和年輕人獨有的幼稚沖動合理并存,時而互相掐架。

所以樓主問出口的是,“子嫣哄睡了才回來的吧?”

王之夏點了點頭,“嗯。”

樓主低了眼不去看她,而是看着手心裏王之夏的發梢琢磨着應該還要再問點什麽的才好。忽而,就聽王之夏的輕笑,擡眼去看她,她把手覆上來蓋在樓主的手背上。

“還要問什麽?”她眉眼淺笑的望着。

“你說,如果,讓我老媽去幼兒園接子嫣放學,你家人會同意不?”

“唔……”王之夏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過來,認真細致的神态直直敲打進心裏,一時間她沒講話,只是瞧着。心裏像打鼓一樣雜七雜八的跳,慌得瘆人。末了,她嘴角一彎,伸着手指過來刮了下鼻子,“誰知道呢!”

所以說,這不是拒絕。

第 59 章 :高波

那行,你既然是青龍帝國商學院的高材生,而且是學市場營銷的,你就針對我們公司目前的情況寫一份銷售計劃出來,三天之內交給我,如果對公司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就直接找公司總經理王偉。

将軍,我都沒有做過調查,三天太少了吧?

那你要幾天?我可告訴你,工廠就準備在這幾天開工,以我們的生産速度,很快成品就會堆積如山,這可不是一款二款産品,而是十幾款産品同時上市,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我們的産品質量和味道都是超級的。

那我争取在十天之內做好市場調查,同時把銷售計劃寫出來。

好,那我就給你十天的時間,需要公司怎麽配合?

我想邀請一些大型進出口公司的老總來我們這裏開一個推廣會,我需要的是公司能抽出人手來配合我開好這次的推廣會,時間大概是十天後,同時我需要帶一些樣品出去,還需要一輛車。

你準備什麽時候出去?

宜早不宜晚,就先走就在,對了,我還需要一部手機。

江超拿出一張錢莊的卡,這卡跟地球上的銀行卡差不多,這是你這次外出的開銷,該花的就花,別省;然後拿出自己的車鑰匙遞給他,目前就先開這車,等你做出成績了我送你一輛;至于樣品,全部準備好了,就在桌子上,總共十一款産品,每樣五瓶,足夠你拿出去做樣品了!

好,那我現在就出發,希望将軍善待我妹妹。

這個你放心,絕對虧待不了她,出去的時候小心,我們公司的名字叫:“龍族綠色食品發展有限公司”,至于公司其它的信息不要透露太多,這第一我們是屬于半軍方的企業、第二,我們這裏外人進不來,也不要随便把公司地址給出去,公司地址只對有實力、誠心想合作的商家開放。

好的,我會注意的,說完高波就離開了!

高波離開不到半個小時,王偉就急匆匆地跑來:“江總,我挑好日子了,大後天上午十點、包括白酒和紅酒在內的十層工廠開業,這次可得好好籌備下,你看看能不能邀請一些重要人物到場啊?這樣一來也顯得我們工廠的與衆不同不是”?

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打電話邀請,那幫小子再忙也得給我趕過來祝賀,否則這工廠生産的所有食品跟他們無關!

那行,公司還一大堆事,我先回去忙了!

王叔等一下,我告訴你,我找到兩個人才啊!都是青龍帝國商學院的高材生,一個是學市場營銷專業的,我已經讓他去跑市場了,相信要不了幾天我們生産出來的産品就可以銷出去了;另外一個是學計算機專業的,有了這兩個人,我腦海中又有了些新的想法,因為江超想起了地球上的淘寶和托運部、QQ和微信等聊天工具,如果在天使大陸也能把這些開發出來的話,那肯定能轟動整個天使大陸!

那是好事啊,他們叫什麽?多大年紀啊?我們公司正是需要大批人才的時候,這下可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了!

他們是兄妹倆,哥哥叫高波、妹妹叫高娟,我找回來的時候是兩個乞丐,靠在城牆上睡覺呢。

江總,你是說他們兩是姓高?這怎麽可能呢?

朱晉老爺子一聽王偉的話就一拍大腿,要壞菜,我怎麽就沒想到讓他們兩個改個姓呢!

對呀,他們就是這麽說的,王叔,怎麽拉?一個姓氏而已,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江總,你可能不知道吧?天使大陸歷朝歷代都一樣,那個帝主統一了一個國家,都會把跟他同樣姓氏的人賜他姓,比如姓江的人統一了一個國家,那麽這個國家除了帝主與帝主家族的人之外的人都不能姓江,帝主會賜給他們另外一個姓氏;現在我們青龍帝國的帝主就是姓高啊,怎麽還會有姓高的乞丐呢?所以我趕到奇怪,但聽說他們是乞丐,也許他們家就是因為這個姓氏的原因才敗落的也不一定。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我還真不知道。

一天的時間匆匆而過,這天吃完晚飯飯,江超帶着張婷婷坐在那裏喝茶,朱晉與嚴琴也走了過來:“小超啊,後天工廠就要開業了,準備的怎麽樣了”?我給你請了你個大人物過來,肯定能讓你滿意的!

那就謝謝了老爺子,我這邊認識的人也不多,就通知了聶大哥和朱大哥,我岳父、聶爺爺等幾個人。

就知道你小子不在意,還好我給你邀請了幾個人撐撐場面還是行的,我可給你說,他來了之後給我好生招待,出了差錯我拿你是問!他們來了,別的東西都不要準備,這好酒必須得給他們帶點回去,你小子可得給我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