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以香識人

蘇美景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葉涼辰的耳朵上,讓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這種癢癢麻麻的感覺,像一陣電流一樣,迅速的從耳根傳入了大腦,發生了一系列的化學反應。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像要蹦出胸腔似的。

【系統提示:搭檔對宿主的好感度已上升到百分之60,請宿主繼續努力。】

系統君的聲音在蘇美景腦海之中響起,蘇美景微微勾起唇角。

沒錯,她就是故意在勾引葉涼辰。

像葉涼辰這種吊兒郎當的人,她若是太端着自己,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讓他動心。

雖然那些風塵女子所幹的勾當往往讓人覺得不恥,但她們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無人能及。

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男人放着家裏的老婆不疼,反倒天天在風塵女子的懷中流連忘返呢?

所以,蘇美景決定學習學習那些風塵女子的手段,時不時來點嬌柔妩媚,主動進攻葉涼辰,她就不信,她還拿不下他了!

“我……我進去了,你等會再進來吧!”

葉涼辰紅着臉,一臉局促的對蘇美景說完,便推開了一號審訊室的大門,擡腳跨了進去。

一號審訊室內,關着的是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前幾年從蘇州逃荒至此,因為太窮,老婆跟人跑了,現在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

見葉涼辰進來,他如同找到了救星一樣,哭喊着說自己冤枉,讓葉涼辰放了他。

葉涼辰從口袋裏拿出香煙,給了男人一根,一邊抽一邊說道:“你是不是冤枉的,我們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但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

見葉涼辰說會查清楚,男人連連點頭應道:“好好好,長官随便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相告。”

“昨天下午,你在哪裏?”葉涼辰冷聲問道。

男人歪着腦袋想了一小會兒,似在回憶什麽:“昨天下午……我在長青碼頭搬運貨物,我記得當時來了一艘貨船,上面有好些貨呢!”

“你平日裏,就在長青碼頭做搬運為生?”葉涼辰随口問道。

男人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像我們這種沒什麽文化,也沒有背景的下鄉人,來到這裏,又能幹什麽呢?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那你老婆……”

葉涼辰話到嘴邊,又咽了半句下去。

因為對于一個男人來說,老婆跟着別人跑了,終究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雖然對方現在是嫌疑犯,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尊重一下對方的人格。

不過,男人似乎并沒有葉涼辰想象中的那麽難堪,反而極其坦蕩。

“看來,你們已經把我查得很清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怕丢人了。沒錯,我老婆早幾年嫌我太窮,不願意跟我過了,就把孩子丢給我,然後跟着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你恨她麽?”葉涼辰進一步問道。

男人猛抽了一口煙,搖搖頭,說道:“說不恨,是假的。但這兵荒馬亂的年頭,也怨不得她,是我沒用,沒掙到錢讓她和孩子過上好日子。”

“你老婆喜歡梳妝打扮麽?”葉涼辰繼續問道。

男人搖搖頭,沉聲答道:“不喜歡,她也是個鄉下丫頭,哪兒有那麽多講究?”

話音剛落,審訊室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葉涼辰知道,這是蘇美景來了。

他起身開門,将蘇美景讓了進來。

只見蘇美景端着一壺熱茶,眉眼帶笑的對葉涼辰說道:“葉探長,您這幾天查案子辛苦了,我可是專程從總探長那裏為您讨了些好茶,您趁熱喝。”

葉涼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沒有多喝蘇美景說什麽。

蘇美景為葉涼辰把茶倒上,然後又轉過頭,為對面有殺人嫌疑的男人倒了一杯,并遞到他面前,淺淺的笑着說道:“你也喝點,這審訊室連個窗戶都沒有,太潮了,喝點熱茶,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男人看見蘇美景的一瞬間,整個人眼睛都亮了,端茶的手止不住的哆嗦。

“你們……你們巡捕房的姑娘都這麽漂亮啊?”

蘇美景笑了笑,說道:“大哥,你可真會說笑,我是我們巡捕房最醜的一個呢,不然葉探長怎麽會一直不搭理我。”

說話的時候,蘇美景刻意沖男人抛了兩個媚眼,然後便轉身出去了。

臨走之時,她特意看了一眼葉涼辰,只見他那原本英俊的面容上,此刻已滿是怒容。

顯然,他對蘇美景對這男人眉來眼去的行為頗為不滿,說白了,就是吃醋了。

蘇美景唇角微翹,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完全沒有要搭理葉涼辰的意思。

見她走了,坐在葉涼辰對面的男人似有些舍不得,滿臉頹喪。

“這姑娘真好,人長得漂亮,心也實誠……”

葉涼辰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男人一眼,沉聲問道:“你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見葉涼辰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男人連連否認:“不不不,我沒有,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豈是我這種下等人可以染指的。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和葉探長您搶女人啊!”

葉涼辰挑眉看向男人:“誰跟你說她是我女人的?穿成那樣,我覺得我會稀罕麽?”

“葉探長,您這話也不能這麽說,我看剛才那姑娘就挺好,雖然穿得那個啥了一點,但我見她看您的眼神,那可跟看我的完全不一樣。而且,姑娘身上香噴噴的,老遠就聞得到,這麽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您要是不珍惜,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葉涼辰盯着男人看了幾秒鐘,見男人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不是在演戲,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結束了審訊。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出審訊室,蘇美景就迎了上來。

“怎麽樣?他是不是兇手?”

葉涼辰搖搖頭,沉聲道:“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應該不是他。他雖然對你有垂涎,但卻并沒有想要占有你的意思,而且他對你身上的香味,似乎一點都不敏感,根本不像是一個會殺人的人。”

第 50 章

南钰這段時間被死死困在了思凡橋,簡直要瘋。

原本他計劃得很好,想着再勞煩褚枝鳴三個月,自己則去尋一尋能長時間在水中閉氣的法子。反正對于神仙來說,三個月不過是白駒過隙的一瞬,等到那些家夥捉完最後一只妖獸,仙的仙,散的散,他這個塵華上仙也能徹底安穩,到時候回歸正職,漫漫九天歲月裏不愁沒有報答友人的機會。

結果法子還沒尋到,褚枝鳴那邊先出事了。

這事說起來也是滑稽到令九天仙界瞠目結舌。

兩位素有積怨的上仙,持之以恒地鬥了幾百年,終于在最近一次,其中一位上仙掌握了另外一位上仙為非作歹的證據,且是強有力到無可辯駁的鐵證,一狀告到天帝那裏。天帝原不願意摻和下面的私人恩怨,但對着真憑實據,又另當別論,當下依照九天律法,賜忘淵之刑。

入忘淵者,管你人、妖、仙、物,有去無回,意味着永不超生啊。被狀告的上仙自然垂死掙紮。自己的罪是洗脫不幹淨了,索性也不洗了,而是将這幾百年搜集的那位上仙的犯錯證據一并遞上。

敢情兩位仙友都不幹淨。

天帝大怒,恨不能把那位也投入忘淵,奈何罪有輕重,被反咬一口的那位罪不至忘淵,故而天帝依律,賜冰籠貶谪之刑。冰籠和貶谪是兩種刑罰,即先入冰籠受百年極寒之苦,洗清罪孽,再投胎轉世,至于轉世後是富貴是窮苦,是平順是坎坷,是還有機緣成仙亦或世世輪回,皆看造化。

狗咬狗,一嘴毛。

南钰原不想如此粗俗地形容“前仙友們”,奈何那二位幹的事真是……

忘淵之刑先起,冰籠之刑随後,故而被反咬那口的上仙還有機會送一送這位故人。他也向天帝求來了這次“送故人”的機會,據說求的時候涕淚橫流,仿佛一夕之間,就和那位死敵恩怨盡消,只剩惺惺相惜。

天帝仁慈,允他送行。

到了入忘淵之日,二人皆被押至忘淵之畔,由褚枝鳴監刑。彼時南钰端坐于思凡橋,一擡眼便可看見忘淵。

入忘淵乃九天最重之刑,受此刑者多半為世間罪孽極重的妖或者人,然圍剿大戰之後,世間安穩,很偶爾才會冒出個大兇大惡之徒,這也是褚枝鳴那位淵華上仙常年閑适的原因。

惡人、惡妖尚且不再,遑論惡仙了,就算在圍剿大戰之前,罪至忘淵的仙人也非常罕見,正因如此,此番行刑引來了衆仙友圍觀。感慨有之,唏噓有之,心悸有之,看熱鬧有之。

臨刑之際,塵水畔人頭攢動,卻鴉雀無聲。

被特準送行的那位上仙于“故人”耳邊說了兩句“送別詞”,說的是什麽,只有他和對方知道。但被送別的那位自然不領情。

自己永不超生,對方卻只是冰籠貶谪,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而且南钰覺得,那位聲淚俱下求來這次送行機會的仙友,也未必真的想送故人,你怎知他的耳語就一定是不舍?說不定是勝利者的嘲弄,字字誅心。

意外就是在此刻發生的。

聽完耳語後,那位上仙沒讓“冤家”撤開好整以暇地觀賞自己入刑,而是一把将對方緊緊抱住,而後于衆仙友驚愕的目光中,帶着對方一同跌入忘淵。

一抱,一跌,速度之快都不夠眨下眼睛。等褚枝鳴反應過來想阻止,連濺起的水花都沒了蹤影。

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塵水河面,還是塵水之畔。

入了忘淵的,誰也救不了,天帝亦然。最終,褚枝鳴因監刑不力,被罰禁足反省一百天。

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南钰懸了好久的心終于放下。

當日圍觀仙友私下議論,都覺得這處罰過輕——仙友殘殺,共入忘淵。九天仙界一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件這樣的醜事。論罰,褚枝鳴首當其沖。

但南钰似乎能懂天帝心思。

那“送行”是他準的,但凡多思多想一下,都有可能避免此事發生。他輕罰褚枝鳴,意味着他清楚,過在自己。

如此這般,褚枝鳴禁足期間,忘淵由另外一位上仙臨時過來看守。

奈何忘淵實在無聊,于是那上仙每日最常做的事便是同他遠遠相望,時不時還問候兩句——思凡橋上風景如何?

南钰覺得這人不是來守忘淵的,根本是來守自己的。

說不上是好事壞事,塵水仙緣路上的那幫家夥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怡州到瀛洲,路遙萬裏,沿途大妖小怪無數,尤其水路裏的妖,常年見的都是船夫商賈,少見修行者,更別說譚雲山現在還帶了點似是而非的仙氣,正處于半人半仙之間,吸了他的精氣,既惹不到九天仙界,亦能漲修行去妖氣,故而整個後半段的水路,沒一日太平。

幸而四人也不是吃素的,遇妖降妖,遇魔除魔,終是抵達東海之濱。

不過三個月的路程,愣是磕磕絆絆走了近四個月。

這倒給南钰留出了一些時間。

一百天滿,替班仙友走,褚枝鳴回歸,他終于可以趕在下面四人抵達東海之前,去庚辰宮“取經”。

瀛天藏于東海盡頭,瀛洲之下,想捉,必然要入水。可入東海絕非易事,別說那四位夥伴都還是肉體凡胎——呃,不對,三位肉體凡胎,一個還是山林之獸——就連他這個上仙,若無萬全準備,貿然入海,也只有溺斃的份兒。

他聽過有法子可以在海中避水而行,但具體如何,不得而知。

這種時候,師父就派上用場了。

萬沒料到,剛到庚辰宮門口,裏面正好出來個人,于是他和對方就這樣坦蕩蕩地面對面了。

端正莊嚴,挺拔剛毅,聖服着身,不怒自威。嗯,天帝還是這麽氣宇軒揚。

“塵華拜見天帝——”南钰身施大禮,臉上恭敬不變,心中已死千遍。

天帝倒沒掩飾自己的訝異:“塵華上仙……怎麽沒在思凡橋?”

南钰暗自一怔。天帝的語氣裏疑惑多過責怪,中間那片刻猶豫好像還帶着點……親切?

不,不是親切,是自己的生機啊!

生死存亡之際,思緒總是風馳電掣的,南钰立刻答道:“不敢欺瞞天帝,凡間塵水有妖作祟,然此妖行過好事,亦行過惡事,塵華一時拿不定主意,便托了淵華上仙代為照看思凡橋,速速來此請教庚辰上仙,實在慚愧。”

說完南钰繼續維持着施大禮的姿勢,頭都不敢擡,生怕被自己的眼神出賣。

不料天帝對他這番解釋沒任何反應,倒來了句:“既叫慣了師父,不必在我這裏改口,九天人情淡薄,難得有你們這樣一對師徒。”

饒是不敬,南钰也得擡頭看一眼了,這真是平日裏端坐于九天寶殿多看誰一眼誰都噤若寒蟬的天帝?

“起來吧。”視線對上,天帝便淡淡道。

南钰嘆為觀止,一邊起身,一邊下意識往庚辰宮裏瞅了瞅,懷疑自己師父給這位九天至尊下了什麽藥。

見他往庚辰宮裏看,天帝無奈搖搖頭:“想與你師父約盤棋,難比治九天。”

南钰料到了。以前師父沒這般放浪不羁時,天帝也會偶爾來庚辰宮裏對弈,所以親自來此,不算破天荒。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挑明又是一回事,他該怎麽接?難道說“哎你別和我師父計較,他就那樣”?這是天帝,又不是褚枝鳴、譚雲山、馮不羁!

所以說,一個天帝為什麽要和小小上仙唠家常啊!

似看出南钰正艱難地絞盡腦汁,天帝笑了下,這讓他少了些威嚴,多了些和藹:“你師父近百年愈發乖張,對你這徒弟卻是真好。進去吧,不必說見過我,免得他又替你擔心。”

語畢,不等南钰回應,天帝便悠然而去。

天帝出行向來從簡,但簡到一個随從都沒帶,也是少見。

南钰愣愣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總覺落寞。

天帝未必不知他那番說詞有水分,只是不願計較。不僅不計較,還用“不必說見過我”的方式,徹底杜絕了他和他師父可能出現的擔心。就這,他和他師父一個編瞎話,一個拒對弈,簡直……簡直不是人!

“我們本來就不是人,”鄭駁老斜躺在桌案之後,單手撐着頭,聽完徒弟的自省與控訴之後,慵懶地打着哈欠,“我們是仙。”

南钰以前只是旁觀,如今徹底踏入天帝陣營:“師父,昨日你沒去九天寶殿,又有三位上仙力谏天帝換一位新的庚辰上仙,天帝眉頭都沒動一下,直接堵回去了,就這還換不來你一盤棋?”

鄭駁老散漫擡眼:“你覺得為師不識好歹,不懂領情?”

南钰訝然,敢情自家師父知道啊。

桌案後的庚辰上仙終于坐起來,撫撫眉毛,又捋捋胡子,難得把一雙眼睛清晰露出來,更難得的是那裏面的眼神破天荒正經。

南钰好些年沒見過這麽認真的師父了,立刻坐直身體,聆聽教誨。

“上仙位,能者任之,誰要覺得為師不行,那就自己占星看看,若更精于此道,為師立刻讓賢。”

南钰扶額,弄這麽嚴肅認真合着還是誇自己:“師父,你這些年真是愈發狂傲了……”

鄭駁老語重心長:“不要豔羨于為師的意氣風流,潛心苦修,你也可以的。”

南钰:“……別撿好聽的詞往自己身上貼!”

孺子不可教也,“子”換成“師”,更甚。

南钰絕望,放棄幫天帝一把的雄心壯志,還是專注于自己那點“小事”吧:“師父,若想入海捉妖,可有何避水之法?”

鄭駁老倒不介意徒弟忽然換了話題,或者說見南钰來,他便已猜出一二。

“避水丹。”他直接給了答案,“人、妖、仙均可服,但最多只能避水一個時辰,時辰一到,務必出水。”

“然後再服?”南钰追問。

鄭駁老搖頭:“一天只可服一次,想再入水,只能轉天。”

“一個時辰夠幹嘛的,連妖獸影子都摸不着。”

“摸不着妖獸影子不怕,一人一個時辰,輪流入海也可撐足半日,就怕瀛天沒尋到,撞着少昂。”

“蒼渤上仙在東海?”

“據說近兩年一直在。”

“在海裏?”

“不然呢,飄東海上面吹風?”

少昂,天帝次子,司職蒼渤上仙,掌人間水域,是為數不多生來便可在水中自由穿梭的仙人。

嚴格來說,凡間之塵水亦屬蒼渤上仙管轄範疇,只是牽扯到天上的塵水,算是司職有重疊,久而久之,便默認不論凡間天上,塵水皆由塵華上仙來掌管。

這也是那四人一路塵水,只遇見了他南钰,沒惹來少昂的緣故。

南钰只在九天寶殿見過這位蒼渤上仙寥寥數次,沒說過話,基本算不認識,只知他長居瀛洲,是為數不多住在散仙島上的上仙,這一點和住在蓬萊的羽瑤上仙倒像,不愧為兄妹。

東海在所有凡間水域中最為特殊,因為它西面盡頭是人間,東面盡頭是瀛洲仙山,乃世間唯一勾連人間與仙界的水域,故蒼渤上仙選擇瀛洲仙島長居,便于就近司職照看凡間水域,也說得過去。

但入東海就不一樣了。

只聽說過有生于水長于水的妖類,如魚精蚌怪一類,還沒聽過哪個神仙跑水裏去住,還一住就是“近兩年”?

南钰參透不了蒼渤上仙的心思,但他也不關心這個,他在意的是:“如果少昂就在東海裏,那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耳朵,只要我們入海,根本躲不開。”

鄭駁老嘆口氣:“為師想了很久,也沒想出萬全之法,所以只能這樣和你講,除非到了關鍵時刻,有一擊即中的把握,否則不要入海。”

“盡量乘船抵達瀛天位置,再入海速戰速決?”

“對。”

“但這是捉妖獸,功德之事,少昂若知,未必不肯相幫……啧,也很難講,畢竟是在東海裏鬧騰,說不定人家覺得瀛天蟄伏着挺安穩,我們倒是沒事找事。”

鄭駁老欣慰點頭:“那是天帝之子。”

南钰懂,想想珞宓那讓人很難招架的脾氣就知道了。幸好珞宓是希望譚雲山成仙的,但少昂對着這件事會是什麽态度,全然未知,真驚動他,保不齊就橫生枝節。

想着想着,南钰心中便浮起愁緒。人在海上便已身不由己,一個浪都能将船掀翻,何況海裏。這最後一只妖獸簡直困難重重……

等一下。

“師父,你剛剛說‘為師想了很久’?”

“你以為師父上回下凡是心血來潮?我徒弟一腔熱血非幫人成仙,做師傅的能怎麽辦,再傻也是自己徒弟,總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師父,為什麽你的關心聽起來都像詛咒……”

“手伸出來。”

“啊?”

“手!我當年收徒弟的時候怎麽就挑了你……”

互相嫌棄也是一種“融洽”的師徒關系吧。

南钰樂觀地想着,朝桌案上伸出手。

手掌剛張開,手心裏便落下四顆藍澄澄的丹藥,通體圓潤,似籠着一層月白色的光。

“避水丹?”南钰沒料到自家師父連這都準備了,心裏一陣發熱,“怎麽就四顆?”

都幾百年師徒了,熱一下就行了,該在意的還得在意。

鄭駁老抓起手邊蒲扇就呼了自家徒弟腦袋瓜:“你以為這丹藥好練?光是那一味白泉花,就是五百年發芽,五百年開花,偷三四株行,偷多了閉眼睛都能發現!”

南钰懂得此丹煉制必然不易,但:“……偷四株和偷五株有區別嗎!”

鄭駁老:“當然,一株之差,天壤之別。”

“……”這絕對是他聽過的最歪的道理。

嘆口氣,南钰緩下聲音,試着“博同情”:“師父,五個人,四顆避水丹,怎麽分哪。”

鄭駁老也嘆口氣,收斂吊兒郎當,低聲道:“傻徒弟,你不吃不就得了。”

“我不吃怎麽下水幫……”南钰脫口而出,沒太過腦子,于是話快說完,才頓住,看着自家師父眼裏藏不住的擔心,試探性地猜道,“您不希望我幫他們捉這最後一只妖獸?”

“如果是這樣,為師何必做這避水丹。”鄭駁老道,“但這畢竟是最後一只妖獸了,若捉不住,一切好說,若捉住了,譚雲山不僅圓滿升仙,還會憶起一切前塵往事。為師到現在也不清楚他為何貶谪下凡,又為何仍有仙緣可重新修仙,連為師都查不到的事,背後一定不簡單。你已為他們闖過禁地,若牽連更深,将來萬一出事,怕不好脫身。”

南钰知道師父是為自己好,可:“我已經牽連其中了,現在才避嫌……”

“不算晚。”鄭駁老幽幽打斷徒弟,“即便真被追究起來,你也可以說只為塵水安寧,幫了一些舉手之勞,其他概不知情。”

“一起殺異皮也算舉手之勞?您下來一道仙術滅了佞方,也算舉手之勞?”

“沒被當場捉住,都可以死不認賬,所以我才說這最後一只妖獸,你切不可再出手,因為譚雲山成仙那刻,必定驚動九天仙界。”

“這……”

“這什麽這,別和為師說你不會編瞎話,剛才在我這庚辰宮門口編的不是挺好嗎。”

“……剛才師父你在?!”

“我不在。”

“你目送天帝離開?”

“沒有。”

“你也覺得愧對天帝厚恩了對不對!”

“避水丹拿來。”

“啊?”

“為師不想給你了。”

“……”

第 54 章 :王級惡魔

獨孤驚鴻警惕地看了四周,這裏的霧氣最薄,花香中隐藏着一絲腐朽的味道。

“別看了,我在這裏。”

牆壁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手幹淨修長的手指從縫隙中伸了出來。

刀凝空現世,女人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突然眸光一亮,猶如夜空中閃耀的明星。

縫隙中走出來一唇紅齒白,美如冠玉的男子。

那人不似段祈玉溫潤,也不像赫連城那般剛毅,是一種冷惑不食煙火的美,美的讓人一見便忘了呼吸,他就這樣站在獨孤驚鴻面前,冷冷地俯視着她。

“驚鴻,我知道你的名字獨孤驚鴻。”那人薄唇間蕩漾出一抹炫人的笑意。

然獨孤驚鴻的雙眸只是剎那間迷茫了,在那人說話時就已恢複明清,眸光清澈,冷冽。

“修羅王,就算你換再多的皮,我也能認出你。”

這個高級惡魔就是寶兒!

“哦?”修羅王眸低笑意更濃,暧昧的芒落在女人光潔的下巴上,手朝女人伸了過去。

獨孤驚鴻倒退兩步躲開修羅王的手,冷冰的眸子盯着他,“別兜圈子了,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去,你不會無緣無故找我。”

手落了空,修羅王有些詫異,鮮少有女人能拒絕他這幅姿态和容貌。

不過,這種不膚淺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美味!

獨孤驚鴻厭惡地避開男人炙熱的眸光,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再美也不過是張死屍皮而已,還是露出你本來的面目說話。”

“這是我本來的姿态,給你一個驚喜,我現在已經有魔王的形态了。”修羅王勾了下薄唇,笑容更是燦爛。

數千個嬰兒的魂魄滋養,他的修為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雖然只是向魔王的境界邁了一小步,卻已經是很難得了。

獨孤驚鴻握刀的手緊了緊,魔王麽?難怪能這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皇城之中。

“別緊張,我如果要對你下手,你絕對躲不過。”修羅王嗓音溫柔,笑容分外妖嬈。

忽然,眼前一花,修羅王的身影便消失了。

撲通!撲通!

獨孤驚鴻只覺整個身子如置身冰窖一般的冷,那種冷從血液中游走到四肢,冰冷的接觸透着死亡的訊息。

“你的心髒好燙,五彩丹,不愧是禦靈師,這般的與衆不同!”修羅王站在獨孤驚鴻的身後,手從女人的背後伸進了心髒處。

一雙冷冰的手握住心髒,獨孤驚鴻面色煞白,連口腔中的水分仿佛都已凍結。

“做我的女人如何?我們一起統治整個魔界,甚至六道。”

修羅王在獨孤驚鴻的耳畔低語道,這個女人做食物實在太可惜了,短短幾天就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為。

若是能加以利用,三界六道又算得了什麽?

“你不說話那就表示你願意了,非常好,記住我的名字,曲洛。”修羅王曲洛離開獨孤驚鴻,瞬間站到了女人的面前,手裏捧着一束妖豔火紅的彼岸花。

那種令人窒息的冷意驟然消失,獨孤驚鴻大口地喘氣。

太可怕了,本來還打算拿這個惡魔練練手,沒想到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你有什麽目的直接說,還有你和曲洛不是一路人。”

忽然,冷意從下颚游走到全身,修羅王如冷玉般的手指捏着獨孤驚鴻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女人,你說對了,我和人類的确不是一路人。”

他邪魅地勾唇,靠近女人的臉,“我們才是一路人,獨孤驚鴻你逃不掉的!”

沒等獨孤驚鴻反應過來,阿修王曲洛已經消失了,地上擺放着一叢叢盛開的彼岸花,紅似烈火,妖嬈如美女。

心猛然抽搐,獨孤驚鴻無力地靠在牆角,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動彈,被寒氣入侵之後,渾身的骨骼痛的像是被什麽碾壓過似地。

“我們才是一路人,你逃不掉的,乖乖做我的女人!”

耳畔隐隐約約還蕩漾着修羅王的聲音。

獨孤驚鴻咬緊牙根,強忍着劇烈的痛楚慢慢起身,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偉岸的身影。

是他!只有他才能救自己,天下除了赫連城,還有誰一身正氣,百邪莫侵。

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夜宮奔去。

惡魔是天下至陰至毒的狡猾之物,擅長用謊言欺騙。

和惡魔做交易,注定是萬劫不複的。

夜已深,寝宮中還殘留着女人的氣息,卻不見她身影,冷冰的可怕。

赫連城站在寝宮中央,冷峻着一張臉,一雙深若幽潭的眸死死地盯着門口,思緒也不知漂往了何處。

突然的,嘎吱一聲,随着冷氣混合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撲來。

毫無征兆的,她闖入了他的懷。

“赫連城,幫我!”

女人無助惶恐的聲音軟了男人的心,他順勢将女人攬入懷裏。

除了女人獨有的氣息,還帶着一股不詳的冷意,赫連城瞳孔微微眯起,啞着嗓音問道:“你遇上修羅以上的級別的惡魔了?”

獨孤驚鴻将腦袋埋進男人的胸膛,火一般的體溫将周身刺骨的寒意驅散,深深地呼氣,好半晌才道:“是我大意了,才今天時間那個修羅王已經有了魔王的外衣。大荒有修靈師和修羅王做交易,不然他成長不了這麽快。”

有人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會将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從而驅使惡魔為自己做事。

惡魔會将一個魂魄利用到完全沒有價值之後才會吃掉魂魄,出賣靈魂後,修靈師會得到惡魔的力量,同時惡魔也會得到修靈師的力量。

“這個阿修羅的目标是我。”獨孤驚鴻擡起下巴,無助地望着男人的眸。

別說是現在的她,就算是前世最鼎盛的時候也不見得是外衣魔王的對手,更何況不知道那個惡魔的背後到底是什麽人。

女人眼波如春水,在男人的心底輕輕地蕩漾開來,赫連城心底一顫,手不由自主地撫摸女人的秀發。

好半晌才道:“你先冷靜冷靜,只是魔王外衣,還不是魔王,能對付的。”

赫連城雖然說的輕描淡寫,眸光卻凝重了起來。

魔王外衣,已經接近地府判官的力量了,就算整個魔界只怕也找不出三個來。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和這樣的魔鬼做交易。

“別怕。”

懷裏的人瑟瑟發抖,赫連城卻找不到詞來寬慰。

他本來就不擅言辭,也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去用心。

“我不是怕!”獨孤驚鴻打了個冷顫,修羅王用手碰過她的心髒,殘留了陰氣和冷氣在心髒處,現在暖和了,冷氣順着血液流動到全身。

她好歹也是和赫連城齊名的四大戰神之一,還不至于會遇上強敵瑟瑟發抖。

不是怕?那為什麽發抖?赫連城眉眼處閃過一抹暖暖的笑意。

将女人打橫抱起,柔聲道:“不是怕,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別出去了,魔王外衣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

獨孤驚鴻雙頰發燙,“你放開我,我自己過去。”

她對赫連城是有好感,但不代表兩個人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

赫連城仿佛早知道她會反抗似地,将她的雙手連着身體一起緊緊地抱着,任意她死命掙紮,唇角噙着一絲笑意,“你不怕那就是冷的,凍的發抖了估計走路也成問題。你可是重要的同伴,我不會讓你出任何意外。”

将女人放在床榻上,彎下矜貴的腰,握着她的腳,将鞋子脫了下來。

獨孤驚鴻的臉更加滾燙,原來是她想左了。

“睡吧!快要早朝我去準備準備。”男人仔細地為她蓋好被子,平靜地道。

獨孤驚鴻點頭,男人的雙瞳發紅,顯然是一夜未睡。

“我不知道你和皇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發生了就坦然面對的好。”

獨孤驚鴻從來不會讓情緒左右自己的思想,在她看來,傷心或者是怨恨都不過是絆腳石而已,傷心又能如何呢?恨又能如何了?與其每天自怨自艾,還不如好好地活下去。仇,有能力了就去報,有那個時間去惦記還不如提高自己的修為,至少這樣還有報仇的機會。

赫連城心中一動,将女人的手放進被子裏,一張冷峻的臉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道:“知道了。”

看着赫連城孤寂的背影,獨孤驚鴻在心裏嘆息一聲。

明明心事重重卻非要裝作不在乎,逞強!

閉上雙眼,将腦袋中一個個問題抛開,安安分分地睡覺。

赫連城走出寝宮門,眉頭緊鎖。

那日随文帝進內宮。

“連城,朕實在不願和夜宮發生分歧,然這是你們逼我的。”文帝憤憤地握緊雙拳。

“父皇,兒臣無意和您分歧,也無心和朝廷分歧。”赫連城恭恭敬敬地答道。

文帝冷哼一聲,一拍手。

三個黑影從牆壁上分裂出來,兩個黑影押着赫連希走來,單膝跪地,朗聲道:“回陛下,赫連希假裝聖旨,現已歸案,請陛下處置。”

文帝陰恻恻地笑了,看着赫連城,“人帶來了,怎麽處置你看着辦吧!”

赫連城看了跪在一旁的赫連希,驟然回頭,一雙冷眸不怒而威。#####

第 53 章 :王寺尊

倘若只是孤魂野鬼,那麽,為什麽我從他的眼神裏面看到了無盡的悲哀,那是一種和相愛之人無法在一起的痛楚,是什麽導致她成了這樣?

“怎麽了?”

擡腳,想要跟着過去看看,卻是感覺到身後有誰拉扯着自己的一衣服,扭頭就看到劉純兒緊皺着眉頭看着我,便詢問了一句。

“涅盤,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了,你一定知道。”

湊近了我的耳邊,劉純兒小聲的詢問,看着她探究的眼神,我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實話了。

“玉嬌現在被孤魂野鬼所控制住了,不過你放心,她不會傷害我們,或許,只是有着什麽未了的心願罷了。”

嘆了口氣,我将玉嬌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劉純兒知道,我和王寺尊在一起也學了一些東西,應該可以看出來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而我,也沒有想隐瞞。

“你可以留在宿舍睡覺。”

頓了頓,我又對着劉純兒說了句,倘若他害怕的話,是可以留在宿舍,不出去,說不定宿舍會比外面更加安全。

“我跟着你們一起去看看,你都說了,既然不會傷害到我們,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可怕的,再說了,我也真心喜歡這個小妹妹。”

我的話音剛落下,劉純兒就急忙說道,我看了看她,點了點頭,就朝着玉嬌跟了過去。

“哥哥……哥哥……”

一路行走的玉嬌,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緊閉着自己的雙眼,不斷地叫着哥哥,每一聲呼喊,臉上都是一種悲痛欲絕的神情。

“涅盤?你還沒有回去睡覺嗎?”

猛然,身後傳來王寺尊驚訝的聲音,扭頭,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該死。”

看到了我竟然不理會自己,王寺尊有點納悶,便順着我的眼神看了過去,就發現了玉嬌,當然了,王寺尊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玉嬌現在的情況,便低呼了一聲,就想要沖上去,卻是被我給攔了下來。

“你幹什麽?”

看到了我的舉動,王寺尊低聲對着我喊了句,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吧他攔下來。

“她是我妹妹。”

握着王寺尊手腕的手,越發的緊了緊。

“可她現在是被附身了。”

聽到了我的回答,王寺尊稍微得停頓了一下,不過随即便再次出口。

“她沒有傷害我們的心思,只是有着什麽未了的心願罷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玉嬌被孤魂野鬼附身了,但是,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白啓也都說了,這個孤魂野鬼不會傷害玉嬌,倘若因為我們現在的沖動,惹火了孤魂野鬼,那麽,當真就不知道後果會變成什麽樣子了。

“還是先看看她究竟想要幹什麽,再決定接下來怎麽做吧,說不定,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吓唬自己罷了。”

旁邊的劉純兒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對勁,便開始打着圓場。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吧。”

看了我半響之後,王寺尊終究還是妥協了,我看着王寺尊,放開了自己的手。

“走吧,跟上去看看。”

餘光無意之間看到玉嬌已經離開,便對着大家說了句,讓玉嬌一個人受着孤魂野鬼的驅使,我始終是感覺不放心,還是自己去看看好點。

“哥哥,你在哪裏,你為什麽躲着我?”

走到了學校的小樹林裏面,玉嬌喃喃自語,語氣裏面是說不出來的哀怨和痛苦,我的心都開始微微發痛,就好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再看看劉純兒和王寺尊,除了王寺尊臉色平常之外,劉純兒已經是一臉的悲傷了。

“深呼吸,平靜自己的心緒,這個孤魂野鬼應該是在臨死之前受到了極大地悲傷,所以在死後,才會經久不散,這種悲傷的氣息太過于強大,會感染所有人。”

耳邊,傳來王寺尊冷靜的聲音,我不禁也在自己心裏面暗自感嘆,果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當真是淡定,處之淡然。

“我想平靜,可是,我怎麽都平靜不下來,只是感覺心裏面很是痛苦和難過。”

緊緊抓着自己的胸口,劉純兒緩緩開口,甚至于語氣裏面也都帶上了悲傷的色彩。

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我想要安慰一下劉純兒,卻是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現在的我,也被這無盡的悲哀所籠罩,想起來了家人慘死的樣子,還有,自己的不甘心。

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悲觀,甚至感覺,不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麽,我的能力,就算是再怎麽努力,恐怕,也不是那個幕後仇人的對手,猛然之間失去了自己的信念。

“集中精力,不要想那些悲觀的事情,處之淡然,波瀾不起,寵辱不驚。”

胸口金棺位置,開始緩緩發燙,腦海裏傳來了白啓的聲音,迷茫的思緒,好像在一瞬間就破開雲霧了一樣,變得明朗了起來。

“劉純兒,集中精力,不要想那些悲觀的事情,處之淡然,波瀾不起,寵辱不驚。”

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我淡淡開口,将白啓剛才對着我所說的話,重複給了劉純兒,只要堅定好了自己的信念,再大的悲傷,恐怕都是無法感染了吧。

聽到我的話,王寺尊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扭頭看了我一眼,用着一種我所看不懂的複雜的神情,不過卻始終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恩,我知道了。”

劉純兒點了點自己的頭,對着我說了一句,開始深呼吸,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心态,半響之後,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劉純兒也沒事了。

“走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孤魂野鬼,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嘴角微微勾起,對着王寺尊還有劉純兒說了這句話之後,我便率先跟了上去,我倒是當真想要知道,這孤魂野鬼上了玉嬌的身體,究竟是為了什麽,是不是,當真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還是,有着其他的什麽目的。

不過,不管是那一種結果,我都會拼了命的,保護玉嬌的周全,不讓她受到傷害。

第 59 章 鬼也愛八卦

第二天一早,喬天離又像去抓女妖那天一樣,折騰出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并且胡亂地往他的工具箱塞各種道具。

“離少,勘察現場也需要準備這麽多東西嗎?我直接找到那只鬼,然後問他幾句不就好了嗎?”蘇宓蹦蹦跳跳地從她的房間來到客廳。蘇宓以前的行動方式是飄行,而且喜歡向上飄,自從有了肉身之後,為了在邁步和向上飄之間取得平衡,她便形成了一個邊跳邊走的習慣。

喬天離合上工具箱,道:“指望你去談判?別到時候又往我家裏拎一只鬼回來長住,把我這裏變成鬼旅館才好。”

蘇宓做了個不服氣的鬼臉,笑嘻嘻道:“如果你嫌無聊,我可以邀請那只鬼來啊。”

“少廢話,接着,”喬天離突然從背後抽出一套衣服扔給蘇宓,“作為我的助理,你要表現得有模有樣,最好就所有事情你都包辦了,不用我這個大老板出手,懂不?另外,這套衣服是我老姐外出工作時穿的,你換上它。”

蘇宓展開衣服一看,随即将其丢棄在地上,嫌棄道:“我不穿這種東西!”

喬天離笑了出聲,“你現在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了,就拜托不要那麽死板!驅魔人不穿得性感一點,哪裏能抓到鬼?像你穿得這麽老土,誰會相信你是伏魔達人?”

蘇宓一時語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倔強地站在那裏不肯拾起那套性感的皮質衣服。蘇宓現在的衣服全都由喬天離包辦,針對她提出的要求:不露手臂不露腿腳,不能低胸,不能透明,一定要是裙子……喬天離只能幫她買回一堆連身長裙和針織開衫,當中幾套略有波西米亞風格的倒還真入了蘇宓的眼。

喬天離無奈地搖頭,他根本就麽想過蘇宓會順他的心願,只不過是故意逗她玩罷了,他讓步說:“不穿這一套也行,你換這一身吧,反正你穿這種這麽仙的衣服去抓鬼,首先氣場就不對了。”見蘇宓還想反駁,他又急忙道:“如果你不聽我的要求,就別想出去,我已經給你下了一道符,沒有我的出手解咒,你的魂魄出不來這具肉身。”

這一次喬天離給蘇宓的衣服,雖然還是黑色的皮質緊身衣,但好歹是長袖長褲腿的。蘇宓悶悶地換上衣服出來,只見這一身衣服很好地勾勒出她誘人的身材,她嬌羞地低下頭,走路的步伐也小了許多,一點也襯不起這套皮衣的氣場。

喬天離搖頭,低聲道:“還是老姐那套好看……”

一到東建大廈,就看到梳着油頭的物業經理大步朝喬天離跑來,神色略有些慌張。經理道:“喬先生您好!我是這裏的物業經理,我姓吳。”

喬天離随意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擡頭看這一座六十層高的高級寫字樓,只通過裸眼觀察,都隐約可見一層陰氣包圍着樓體。

“不要叫我喬先生,聽起來就像一個陰陽怪氣的老神棍一樣。這位是我的助理,小宓。”

吳經理點頭應和,然後便帶着他們向管理處走去,并開始介紹這座大廈最近半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情。

最先發現不妥的是三十九樓的外貿公司的三個女員工,她們某一晚加班到了晚上十點才離開,就在她們乘電梯離開的時候,突然電梯廂裏的燈閃了幾下,然後就聽到一個奇怪的女聲在小聲地說些什麽話。膽小的女員工吓得腿軟,急忙打開電梯門,從二十五層的樓體狂奔下去。

這件事情傳得很快,一開始并沒有太多人在意,大家只是覺得是她們工作壓力大,出現幻聽現象自己吓自己而已。但是兩天後,陸陸續續越來越多人在電梯裏、或者洗手間、或者樓梯間聽到奇怪的女聲在說話,但卻沒有人能夠找到發聲源。事情越傳越玄乎,直到有一天,某廣告公司的總監在攝影棚內看到一本懸空的畫冊被一頁一頁地翻開,大家才真的相信這裏出現了其他東西。

東建大廈鬧鬼的事情就此傳開,但并沒有就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因為這個神秘的女聲不是電視劇裏常演的那種或哭或笑的神經兮兮的聲音,而是一種吸引人好奇的自言自語。後來經過衆多遇過并且親耳聽過那鬼聲的人的證實,她所說的竟然全都是這座寫字樓裏的公司的商業機密。

因為從她口中說出來各種報價信息,嚴重影響了互有競争的公司的業務操作,更有的公司把從鬼聲裏聽到的信息當了真,橫刀搶了其他公司的業務……所以,在幾家公司的業務負責人在物業管理處大打出手之後,物業管理公司不得不求助于財爺。

聽完吳經理介紹這些,喬天離嘿嘿一笑,向蘇宓道:“原來是一只八卦鬼呢。她既然連自己的聲音都隐藏不了,說明道行很淺,你現在就去把她找出來。”

蘇宓“哦”了一聲,但并沒有馬上行動,只是靜靜地站在喬天離的身邊。第一次和驅魔人接觸的吳經理有些不太信任蘇宓的模樣,小聲道:“離少,我看你的小秘書這麽文靜,應該不是捉鬼能手吧,要不,我帶着你到處轉轉?呃,現在整棟大廈的所有公司都放假了……”

“不必了,別小看她,她可是個厲害角色。蘇宓,逐層逐層去搜查,有線索了就打電話給我。”喬天離笑嘻嘻地看着蘇宓,又小聲對她說道:“別給自己的身份丢臉,還有,你現在出不來了,老老實實地一層層搜查。”

蘇宓白了他一眼,她知道喬天離自己的法力不行,所以想借自己的力量來重振喬家的名聲,為了報答他,她只能順了他的意願。雖然不忍對付自己的同類,但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蘇宓只能大步走出管理處。

“如果是一只好鬼,我便偷偷放走她吧。”她自言自語道。

正如吳經理所說的,在這裏辦公的所有公司都放假了,整棟大廈空蕩蕩的,除了蘇宓高跟鞋敲地的回音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響。蘇宓随手打開喬天離塞給她的磁場測試儀,只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線條和數字,但她一點也看不懂,“啪”的一聲,合上儀器,小聲道:“鬼後輩,前輩來找你咯,不要躲得太嚴實咯。”

監控室內。

喬天離雙腿架在桌子上,一副輕松的樣子,但眼睛卻緊緊地盯着牆壁上十幾個屏幕,蘇宓此時正出現在左上角第一個屏幕裏,而她所在的位置顯示為二樓。

“女鬼捉鬼,蘇宓,不要給我丢臉!”喬天離心裏暗道。

第 50 章 :親自審訊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讓兇手們把這30個人帶到巡捕房問話。”馮三說風就是雨。

被蘇美景如此一提醒,葉涼辰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于是便點頭讓馮三趕緊去把那30個最有嫌疑的人全都帶到法租界巡捕房。

這一次,他要親自一個一個審。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居然敢在他負責的地盤上犯下這麽大的案子!

得了葉涼辰的命令,馮三忙不疊的去辦了。

眼下,對葉涼辰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究竟找誰來做這個釣魚的魚餌。

單身這麽多年,雖然他身邊圍繞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但那些女人,終究不是靠得住的,若是在做餌的過程中出現了任何問題,那麻煩可就大了!

但兇手的犯罪目标是女人,他總不能派一個男人去做餌。

到底怎麽辦呢?

一旁的蘇美景将葉涼辰的滿副愁容都看在眼裏,她摘下橡膠手套,清了清嗓子,對葉涼辰說道:“既然你找不到人幫你,那我就屈尊降貴幫你這麽一回。”

“你?你行麽?”葉涼辰挑眉打量了蘇美景兩眼,有點不太相信她的能力。

“葉涼辰,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居然懷疑我的能力?既然這樣,那你自己找人去釣魚好了!”蘇美景有點生氣。

但貌似,現在葉涼辰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那個……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麽?那兇手已經連殺了3人,如此窮兇極惡,要是你出了什麽事,那我可怎麽跟總探長交代啊?”葉涼辰連忙為自己開脫道。

蘇美景瞟了一眼葉涼辰,眉眼帶笑:“葉探長,我覺得你不會舍得我死的。”

不知為什麽,葉涼辰總覺得蘇美景這話好像別有深意。

的确,正如蘇美景所說,不管怎麽樣,他都是舍不得她出事了。

至于原因,他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同僚之間的情誼,或許是某種欲說還休的感情。

總而言之,他真的不希望蘇美景出事。

他這邊正這麽一想,蘇美景那邊就接收到了系統君的提示。

【系統提示:搭檔對宿主的好感度上升到百分之40,請宿主繼續努力。】

蘇美景心中小小的竊喜了一下,雖然只是上升了小小的10個百分點,但有的升總比原地踏步要強,人得學會知足!

想到這裏,她瞟了一眼葉涼辰,語重心長的說道:“葉探長,現在除了我,估計你也很難找到合适的人去做魚餌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我試一試呢?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事,就算出事,不也還有你嘛,你肯定會救我的,對不對?”

葉涼辰看了眼蘇美景,她笑得有用點沒心沒肺,似一點都意識不到這次的釣魚行動将會非常危險。

但和她說的一樣,眼下,的确沒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選了。

“好,我同意你做餌,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葉涼辰一臉認真的看着蘇美景說道。

蘇美景點點頭,應下了葉涼辰的要求,然後便上樓換衣服去了。

這次她要扮演的是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自然不能是這麽一副做研究的死板模樣。

她打開原主的衣櫃,從裏面挑選了一件看起來稍稍有點暴露,但款式還算是淑女的連衣裙穿上。

然後又盤了個十分時髦的頭發,化了個洋氣的妝容,特意擦了些雪花膏,才終是緩緩下了樓。

葉涼辰坐在樓下發着呆,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蘇美景已經下來了。

“葉探長……”蘇美景學着妓院裏那些風塵女子的嬌媚聲音輕聲叫道。

葉涼辰回過神來,轉頭朝着樓梯處看了過去,只見一向以嚴謹和中性風著稱的蘇美景,此刻居然穿着一條十分淑女的長裙,裙子上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和蘇美景此刻的臉一樣,嬌羞而妩媚,顯得楚楚動人。

“你……你居然……”葉涼辰有點瞠目結舌。

蘇美景緩緩走過來,一把挽住葉涼辰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葉探長,咱們出發吧,”

葉涼辰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蘇美景挽着自己的手,一顆懸着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這個女人,總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給他一種莫名的驚喜。

而這種驚喜,卻又是別的女人所不能給他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蘇美景似乎比從前多了那麽一丁點不一樣的感情。

蘇美景淺笑的看着葉涼辰,對于他對自己的好感已經了然于心。

就在剛才,系統君已經提示她葉涼辰對她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了百分之50,也就是說,她已經成功了一半。

如此一來,剩下的一半,也就不足為懼了。

葉涼辰雖然不太适應這樣嬌媚的蘇美景,但他也還算從容,挽着蘇美景的手,便走出了實驗室,開着他的老爺車一起前往法租界巡捕房。

而此時,在他們準備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并沒有留意到此刻實驗室門口的角落裏,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們。

法租界巡捕房,馮三将那30個有嫌疑的人全都分別關在各個不同的審訊室。

“葉探長,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審訊了。”馮三對葉涼辰彙報道。

葉涼辰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蘇美景,面色凝重的問道:“你準備好了麽?”

“只是演一場戲而已,你至于這麽緊張麽?”蘇美景一臉輕快的問道。

葉涼辰聳聳肩,強裝輕松的說道:“沒有,我沒有緊張,我怎麽可能緊張呢?”

可事實上,此刻,他的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并不是他害怕審訊,而是害怕蘇美景穿成這個樣子,到時候若兇手真的把她當成什麽不檢點的女人,會出事。

他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一個女人,直到此刻,她穿着那樣美的裙子、那樣妩媚的笑着,他感覺自己沉寂多年的心,瞬間就被點燃了。

一開始,他只是因為和兄弟們打賭,所以才生出了想追她的念頭。

但這幾天接觸下來,他漸漸的感覺自己對蘇美景,似乎有了那麽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就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 51 章 前情回顧

轉眼就到了李茉莉回歸的日子,接連幾天之內樓主都覺時刻被一股如沐春風的春花爛漫幸福感包圍,再也不用忙得像條狗想跳樓。于是每天上班都像是在郊游,牽上姑姑的小手就是雙人游。

這天上午對着電腦正噼裏啪啦的認真工作,突然間後背肩頭一雙爪子拍上來,全神貫注中的樓主一哆嗦然後一張大臉湊過來無限放大,是鈣鈣。

“要死啊你!”樓主壓低了聲音怒斥他,同時緊忙望了望四周,除了李茉莉看一眼沒人注意這邊,問他,“你來做什麽?”

“想你了呗。”鈣鈣一撇嘴,“順便監監工。”

“小姑在裏面。”樓主指了指辦公室那扇門,翻了翻桌面遞給他兩份要簽字的文件,“諾,幫我送進去。”

“不是你還真會使喚人!幹嘛呀,我這剛來屁股還沒沾個椅子邊呢。”

鈣鈣不是好眼神的瞅,嘴巴裏啧啧有聲,跟搶了他家姑娘似的十二萬分不情願。

“那你去不去!”

“去。”

鈣鈣扭過去沒一會兒又扭回來,自己拖了個小轉凳坐旁邊,沒五分鐘就閑不住了。絮絮叨叨的隔兩分鐘就抱怨幾句,你這還有多久能弄好呀,完事沒完事呢?我得等你多久呀?你都多長時間沒陪我了,楊小啓你還關心我不?我們中午吃什麽?你餓不?抽煙不,我陪你抽根煙去。要不你下午請個假,咱玩玩去呗。對啦,股市最近形勢大好啊再等等你娶老婆的錢都夠啦。哎我說,你死人啊啞巴啦吭一聲能死啊!

整理好最後一項,點擊保存,從頭浏覽一遍無誤,傳給王之夏。轉頭對着抽瘋狀态的王佳明,正色道。

“中午吃什麽?”

“不知道!”

電腦屏幕右下角王之夏的頭像閃閃爍爍蹦跶個不停,點開來,她讓到辦公室一趟。看着鈣鈣樓主說我要去辦公室,你去不?這小尾巴堅定的點點頭言簡意赅一個字,去。可能鈣鈣在這邊呆得時間有點久了,總有那麽幾個眼神瞄過來打量的。王之夏門口站定,敲了兩下門。鈣鈣滿臉的你還要敲門你幹嘛敲門你敲門有毛意義的鄙視眼神望過來。

樓主大義凜然的教育他,“你見過有不敲門的助理麽?”

王之夏的視線從屏幕上挪出來露了個淺笑問都忙完了?樓主點點頭。中午想吃什麽?她又說。樓主指了指鈣大侄子,意思你問他意見。鈣鈣一邊拿着手機找附近有什麽吃的,一邊報着菜名問意見。一到了整點,幾個人從辦公室魚貫而出。到了餐廳,把點菜任務交給無肉不歡的鈣鈣,完事後等餐期間他欲言又止的瞅瞅樓主又看看小姑的,一副難言表情糾結着視線來來回回巡視。

“小姑,下午能給小啓放個假不?”

王之夏挑挑眉,沒馬上開口,好整以暇的繼續等下文。樓主看他那吞吞吐吐猶疑不決便秘表情控制不住好奇心的問了一嘴。

“咋了?你意外懷孕?”

鈣鈣臉一黑眼一斜,蔑視着樓主說道:“嗯哼,是啊,你說吧怎麽辦。”

诶?樓主瞬間被鎮住,完全摸不透形勢,這是咋個情況鈣鈣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該惱羞成怒氣炸毛嗎?再或者嗷嗷地上來咬兩口說一些有的沒的來纾解心中惡氣。

這時鈣鈣幽幽的口氣嘆了嘆,手托香腮,一副十分無聊閑得蛋疼模樣,“孩子是你的,你說吧。”

我去你媽的孩子是我的啊樓主嗷地就吓炸毛了心悸氣短的不行,渾身發麻虛軟無力驚恐萬分地抓了王之夏的手她會不會一耳光給我扇到西伯利亞寒流上去看看畢竟世界那麽大,于是樓主铮铮有聲铿锵有力地反駁道。

“我認為這不大可能,十分的不靠譜!”

哪知一山更有一山高,王之夏微微一笑,“那就生下來吧。”

樓主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而後又此話有理地緩緩點了點頭,慢慢扭頭慈愛地看着驚恐萬分的鈣鈣,“你聽到了,你小姑我夫人說那就生下來吧,你放心我們會對孩子好的,打折了骨頭連着筋。”生不出來,你就死定了。

鈣鈣略過王之夏,只敢對樓主來橫的,這回真惱羞成怒了,“你才懷孕,你全家都意外懷孕!”

樓主問,“你确定?”

鈣鈣瞅了瞅王之夏,立馬改口,“我不确定!”

樓主對着夫人告狀,“他剛才罵你。”

鈣被氣得七竅生煙,都能聞着肉焦味。

“我沒!我說你——”

“你說我全家都意外懷孕。”

“我——”

“我什麽我。”

“你——”

“你什麽你你來找我什麽事!”

“我媽下午可能來公司……”

鈣鈣一捂嘴,哭哭啼啼對着王之夏訴苦,“小姑,她欺負我。”

哦,套出實話了,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怪不得吭吭哧哧的不肯明說,原來他老媽要過來。不對呀,他媽媽也就是我那嫂子還有暫時假裝的老婆婆來做什麽?樓主狐疑地打量着鈣鈣,感覺有內情。

一頓午飯下來,在鈣鈣的吞吞吐吐中也算是弄清了全過程,原來鈣跟家裏說同樓主分手了,而且自己主動承擔了惡人這個角色,說是他提出分手一馬當先甩了我。樓主聽在耳朵裏不對味不大樂意,憑啥你王八蓋子甩了我。當時他媽就急了,急赤白臉的教育他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女朋友那怎麽能這麽容易就分了呢,人家小姑娘哪點不好你就要分手你們感情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嗎?不行,你給我追回來去!鈣鈣脖子一梗,就頂上了,追什麽追好馬不吃回頭草另有新歡追個毛!

王媽媽一聽,炸了,哪個另有新歡?

鈣鈣英勇就義,我!

鈣鈣爸聽了當時就一腳飛過去,踹得義無反顧大義滅親,據鈣鈣說他屁股都青了。這就對了,怪不得樓主覺得他今天走路特別的風騷妖嬈腳下生花。

先交代一下為什麽他爸爸反應如此激烈吧,是有原因的。鈣跟樓主講過因為小姑王之夏的事情,鈣爸恨極了一切小三二奶婚外戀等等詞彙字眼。那年因為顧林搞外遇被小姑發現後她只說了兩個字,離婚。顧林苦求無果,只得負荊請罪去了夏家,結果,好了,呵呵,鈣回憶說那天有兩個人特別的出彩中國人,一個暴跳如雷的鈣鈣爸,一個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顧林。

鈣鈣說那天顧林是奔着二老去的有意避開了兇狠的鈣爸,可也巧了,本該在家的老爺子老太太臨時出門了,而本該出差的大舅子卻意外歸家。鈣爸暴怒的大部分原因是心疼妹妹,還有一部分是為着老爺子老太太,雖說身體都康健,可萬一聽了這事氣出個好歹來怎麽辦找誰說理去。

鈣鈣爸一進家門,看見正同老婆哭訴忏悔的妹夫,他還特別關心和藹可親的詢問是不是之夏欺負你了?顧林腿肚子發顫,當場就抖了,這妹控他惹不起還沒躲開!從頭聽到尾的鈣鈣言辭簡介有力度的總結,他搞外遇,被發現,小姑決定離婚。來找爺爺奶奶說情,不過來之前爺爺奶奶被樓下老吳頭拉走玩去了。鈣鈣爸聽了兒子這解釋,先是怔了怔而後一副了然神色我懂了的點點頭,轉身回到門口,皮包放好,外套挂好,襯衫袖子挽了挽露出常年健身肌肉健碩的小手臂,領帶松了松,剛換下來的皮鞋兩腳利索蹬上,踩着剛打完一遍蠟沒多久的地板一把揪下了顧林,沖着屁股好結實的一腳踹趴下,再跟着就是一頓胖揍。

去尼瑪的,離!這是鈣爸原話。閨蜜說,自此以後他看他爸,就兩眼冒星星。講到這的時候樓主還稱贊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現在樓主開始琢磨關于妹控大舅子的武力值自己這個戰五渣究竟能承受幾腳?

腰打斷,腿打折,肋巴扇子打骨折。好歹你得把手給我留着。

再說昨晚的事情,當媽的見兒子被打立馬就熄火了,攔着當爹的吼,王之冬你把我兒子打壞了我跟你拼命!以往有什麽事情鈣鈣媽都是找小姑商量,這不當晚溝通了下,決定第二天等王之夏下班見個面繼續交流。但是,據以往案例為證,她可能忍不到下班提前就跑過來。

事情明明白白了,樓主則有點悶地瞅着王之夏,“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怎麽不告訴我?”

王之夏慢條斯理的道:“現在不是知道了麽,要怎麽辦呢?”

是啊,要怎麽辦呢?樓主看着夫人那美麗睫毛下含笑的眼,答非所問的回,“我覺得你哥妹控很嚴重。”看着鈣鈣又問,“你說實話,你妹控是不是随你老爸遺傳?”

鈣鈣點點頭,“嗯,我覺得吧,有可能。完了,你慘啦!”他幸災樂禍的。

所以說,是啊,要怎麽辦呢?

第 52 章 :孤魂野鬼

準确點的說,不是不對勁,而是詭異,非常的詭異。

只見玉嬌在我的注視下,猛地坐了起來,扭頭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以為玉嬌只是被我吵醒了,便想打聲招呼,卻發現,玉嬌就好像沒有看到我一樣,又咚的一聲躺了下去,聲音很大。

皺着眉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玉嬌床邊,伸出手,打算拍拍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睡着了,但是我雙手剛伸出去,卻是又見到玉嬌猛地坐了起來,重複着剛才的動作。

“玉嬌,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我的心猛地就開始慌亂,抓住玉嬌的胳膊,想要阻止她的舉動,順便大喊了句。

怎麽會無緣無故變成這個樣子,周圍也沒有什麽人出現,我可以肯定,剛才那個黑影沒有上來,要不然,玉嬌不會完好無損的待在這裏,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我卻是無法解釋。

身體一軟,玉嬌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沒有了動靜,我愣了半響,終于是回過神以為沒事了,想要給玉嬌蓋上被子,明天再問問她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事情,卻是看到玉嬌接下來的舉動,整個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之間玉嬌再次緩緩坐了起來,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穿上了自己的鞋子,開始朝着宿舍外面走了過去。

“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另一邊,傳來劉純兒埋怨的聲音,我沒有回答,兩只眼睛依舊注視着玉嬌,不知道這一次,她又想要幹什麽。

“這麽晚了,你打算去哪裏啊?”

迷迷糊糊中,劉純兒看到玉嬌朝着宿舍外面走,便出聲問了句,卻依舊是沒有回答,也感覺不對勁,便坐了起來。

“涅盤,她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不對勁?”

穿上了鞋,劉純兒跑到了我身邊,伸出手指了指玉嬌,問了我一句。

“不知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好端端的就是這個樣子,感覺,像是丢了魂一樣。”

扭頭看了看劉純兒,說了句。

其實現在玉嬌的舉動,說是丢了魂魄也不足為奇,因為他現在的樣子非常像,而且,走路還閉着自己的眼睛,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控制一樣。

“玉嬌。”

猛然之間,我大聲喊了句玉嬌,因為我剛才看到,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玉嬌停了下來,不在走動,而宿舍門口那裏,挂着一面鏡子,正在反射着月光。

我挺王寺尊好像說過,鬼魅這類東西比較害怕鏡子,難道……我心裏漸漸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但是,卻不敢去深想,我可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哥哥……哥哥……

從玉嬌的嘴巴裏面,傳出來微不可聞的聲音,似乎,在叫着自己的哥哥,但是,我卻是記得,玉嬌是沒有哥哥的,那麽,她叫的又會是誰?

身體不斷地掙紮,想要出去,但是,因為畏懼鏡子的原因,始終不敢上前一步。

“鏡子……鏡子……”

緩緩轉過自己的身體,玉嬌看着我還有劉純兒,嘴巴不停地念叨着鏡子,似乎,想讓我們幫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在玉嬌的臉上,看到了心碎的表情,就好像是,遇到了自己心愛的人,卻不能長相厮守的那種無奈。

“涅盤,我們應該怎麽辦?”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劉純兒整個人都有了一點慌亂,顫抖着自己的聲音問了我一句。

“我……”

我張了張自己的嘴巴,想要說我也不知道,腦海裏卻是傳來白啓的聲音。

“去,幫她拿掉鏡子。”

白啓冷不丁的說話,将我吓了一大跳。

“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麽了?玉嬌她會不會有事?”

愣了片刻,我随即詢問着白啓,就算是鬼魅出現我也認了,但是現在,我擔心的只有我的妹妹玉嬌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整個家族,可就只是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相依為命,真的是不能出現什麽意外了。

“放心,看樣子只是有孤魂野鬼想要你們的幫助,并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來我心裏的疑惑,白啓回答了我一句,順便也告訴了我,玉嬌是被鬼魅附身了,但是,卻不會有什麽意外,那個鬼魅并沒有傷害我們大家的意思。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鏡子拿掉之後呢?”

糾結了半天,我決定按照白啓的說法去做,畢竟因為我們契約的關系,他也不會做什麽對我不利的事,但是之後呢?我又應該怎麽做?

問了白啓的話,卻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了任何回應。

“你剛才想說什麽?”

感覺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神,就發現劉純兒一臉郁悶的看着我。

“我們還是拿掉鏡子,看看她究竟想怎麽樣。”

對着劉純兒說了句,既然決定了按照白啓的說法做,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放手去幹罷了。

“可是……”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玉嬌,劉純兒還想要說些什麽,卻是被我打斷了自己的話。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倘若是不這麽做,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扭頭看了眼劉純兒,我的語氣毋庸置疑,沒錯,現在除了幫助,我們也別無其他的任何選擇,既然白啓都已經說了不會出什麽事,不會傷害我們,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看到了我這麽堅定地語氣,劉純兒就算是在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是點了點自己的頭。

我看了看玉嬌,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過去,當站到玉嬌面前的時候,甚至看到了她眼神裏面的感激。

拿掉了鏡子,玉嬌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自己的頭,便繼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劉純兒,你,算了,還是一起跟着過來吧。”

回頭,我看着劉純兒,本來想讓她待在宿舍不要亂跑,省的再出現什麽意外,但是後來想想,還是跟着我比較放心,便對着她說了句。

說了之後,回頭看着玉嬌的聲音,不禁開始疑惑,她,究竟想要幹什麽?

第 50 章 願者上鈎

周一的例常加晚班,兩人辦公室出來後整個公司又是寂靜無聲的空蕩蕩了。

想想彼此還未相識之前,姑姑也是常常這樣走出了空無一人的公司,她的高跟鞋空曠的踩着沒有溫度的理石地面,獨自一人只聽着細細鞋跟的噠噠作響,她站在電梯前看着電梯數字鍵徐徐上升或者下落,所有的動作完成只有一個人她的喜怒哀樂只有自己清楚。

天色已完全入夜,暗得是槍管上的消,音器一樣沉甸甸的黝黑。

窗口是一道黑白分明與喧嚣寂靜的分水嶺,聯成串的霓虹與路燈映在眼裏,時清晰時模糊的閃閃爍爍,而光滑地面反射上來的白和窗外夜幕濃稠的黑格外的對比入心,看着看着便有了一種空落落的下墜感。樓層燈光亮白刺目,天花板望久了目眩心搖。

走廊裏響起了噠噠清脆的鞋跟聲音。

一下,一下,被拉回現實。偏頭傾聽着王之夏的節奏,拐角處看她的美好身姿一步一步走近。暗暗籲了口氣,去個洗手間罷了卻一度懷疑這個人消失不見了。

“怎麽了?”

“沒。”

左顧右盼的避開了姑姑略帶審視意味的目光,掀了電梯按鈕,嘴裏嘀嘀咕咕的念着我說怎麽沒來,原來忘按了。心裏想着總不能告訴你我以為你乘着飛碟跑路了。餘光裏關注着她的側臉,不曉得姑姑會不會不開心,反正她沒主動搭理人的意思。一直到電梯升上來,兩側的門慢慢退,看着王之夏徑自踏入的步子時這才一把抓了她的手緊跟其後的進了去。

“我送你下去。”

姑姑只淡淡瞥了眼。但沒有把手抽出來的動作企圖。哦,那就是默許了,既然她沒講話的*,那樓主也不聲不語的才好。既是老板夫人,又是老板姑姑的,無論怎樣排等級都是她大過我,所以不(無)能(法)逾越。除了那什麽的時候,就不說了。

王之夏的側臉專注認真,掠過她耳鬓的發絲看過去每一個角度都是精雕細琢的賞心悅目,除卻一雙眼中如秋日裏靜谧的胡楊林一般的幽邃沉澱,歲月帶給她本身的是怒放的成熟雅致韻味,迷疊香樣的氣息。兩人就這麽扯着手一直走到了停車位,她看了看樓主,樓主也回瞅了瞅她,夫人這就要回家了,可一點也不舍得松開讓她回去。郁悶,好想和夫人一條路線走到底,晚上抱着她睡覺,早晨抱着她起床。

比較通俗的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每天清晨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陽光和你。

可這不是媽,太粘人,不好。

還沉浸在琢磨中,王之夏已然轉了個身向前一步,樓主退了退抵在車門邊。她頭微微低了低,另一手擡上來捏住了耳垂慢慢揉,有話說的前奏。

“剛剛怎麽了?”

擡眼望去,她的一雙眸裏溫溫良良鋪滿認真,蘊育着一股使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手上的柔軟不緊不慢的能輕易瓦解敵方心理防線。一直握着不曾放的姑姑的手遞到胸前低了腦袋去看,看她手背上細膩的指縫,用拇指在上面慢吞吞摩挲着,想了又想終于坦白開口。

“以為你走了,好半天沒回來。”

捏在耳朵上的手頓了頓,驀地王之夏笑了一個愉悅的動聽,手心滑到樓主後脖子握着,眉眼低下來貼得更近了。

“我能走哪裏去?嗯?補了個妝耽誤點時間……怎麽這麽傻?”

傻不傻,這我不大肯定,可跟聰明是一定不挂鈎的。看來沒把臆想你坐着賊亮賊亮的冒着銀光激情四射的外星飛碟跑了這事誠實講給你聽就對了。

攬着腰把王之夏摟在懷裏,湊近她淡淡盈香的耳後,“不想和你分開,腦子裏每天都是你,見着面也會想,無時無刻的想,怎麽辦?”說完這話抱得更緊密了,渴望着把姑姑揉進心底不再放她出來,想掌心熨貼着她光滑彈性的雪白肌膚揉碎了親碎了咬碎了咽進骨子裏恨不能溶了化了才好。

那邊有清晰腳步的聲音,是一身制服的保安,時而瞄着好奇着這邊,另一邊是一輛車子發動的聲音,有些不甘,一切都很吵,吵得讓人無法安靜下來用心感受這個被壓抑的躁動。

“要不要去吃宵夜?”耳畔的王之夏輕輕笑着。

“要。”

不待她下一步動作,樓主開了後車門直接把人拖了進去,随着門砰的一關立刻咬上姑姑的唇開始攻城掠地的入侵,已經想念這裏的滋味超過三十個小時了,不能再忍耐。纏綿中,一雙綿軟的雙臂攬過來搭在頸後撫摸着,長長一吻結束,貪婪地看着姑姑隐隐熱度的目光含情綴着水霧暈染的眼,看着她紊亂的呼吸,看着她已經完全花掉的唇膏,舔了舔舌尖嘴巴裏仍然殘留的味道。

“還不去開車。”

王之夏佯裝怒嗔,阻擋過來的溫熱手心下個瞬間又燙疼了似的縮回,眼底明明是明媚的笑容暖意,嘴裏卻罵着胡鬧。樓主當即一樂,抱着人又親了親,這就退開身要爬到前座去,卻被拉回來,看着姑姑從包裏拿出紙巾,細心的給樓司機偷吃的嘴角擦幹淨。

“去吧。”

她淡淡一瞥前座,示意樓主可以滾了。非要冷豔不可麽?就不能表現的含情脈脈歡喜無限嬌羞神馬的?看來想讓姑姑某天能嬌羞酥軟的埋首在懷裏的可能性為——叉叉!零蛋!負數!絕望!

想想,有沒什麽不可抗拒因素可以很好的完成這個心願?

有了,除非王之夏傻了。

所以,這個計劃扔進回收站,果斷放棄。一個嬌羞酥軟而已,想看還不簡單麽,前有王鈣鈣後有小子嫣,一個保一個的,個保個的各種嬌羞酥軟!

車子沿着正街跑了二十分中左右開始左進右拐的一直在一條巷子頭停下,昏黃的路燈下照着一家賣雲吞的老店面,店旁邊有一個豎在地上的白得有些灰蒙蒙的燈箱時而那種似電壓不穩定的滋滋暗一下的亮着,這個時間望過去有那麽點詭異像個招魂幡,不過好歹也是個招牌。

熄火下了車,王之夏默默無語的望了望那個燈箱接着又瞅了瞅樓主,樓主生怕姑姑嫌棄,忙扯了她的手念叨着,“你別看它外面有點吓人其實裏面很好的,桌椅碗筷不會油膩膩保證清爽又幹淨,東西吃了也不會拉肚子,衛生絕對達标我向習,大大保證。”

是姑姑說的,吃什麽都行随樓主的口味。所以樓主想了想要是往常和鈣鈣那一般都是小龍蝦大紮啤,海鮮小炒大紮啤,烤串烤肉火鍋大紮啤等等一切能和酒關聯起來的煙酒不分家,能安安靜靜喝碗粥吃個甜湯做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人的時候真是少之又少。算算日子,這邊也快有三個月沒來了。既然今天想起來,索性帶着姑姑一起。

店裏擺着八張桌子,坐了三桌。領着王之夏挑了一張剛坐好,裏面出來了人。

“馮姨。”樓主站起身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喲,你還知道來呀,渾小子!”

馮姨面帶喜色邊說着話邊迎了前來,樓主生怕挨揍,忙走了兩步把孝敬的水果袋子統統塞她手裏。

“又買這麽多,跟你說多少次了,吃不了,浪費錢記不記得住!”

“你就只管吃,哪來那麽多話,沒見過你這麽啰嗦的老太太。”

被馮老太太象征性地揪了揪耳朵,然後她回頭沖着後廚喊了一嗓子,“老秦,你看看誰來了!”

裏面傳來一聲,“哎——等等。”

馮姨特意瞄了瞄王之夏,接着她扭頭側背着對樓主贊賞地眨了眨眼。

樓主心領神會的也眨了個眼,趕緊介紹,“馮姨,這我朋友——王之夏。”

轉向王之夏,“那個……”突然卡殼了,“呃,這是馮姨。”

意識到一個蠻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好像到現在都不知道要在他人面前如何稱呼王之夏。在公司呢,是嚴格遵循老板員工的上下級制度一般不逾越;和鈣鈣在一起就是姑姑;至于和劉瑤就沒固定稱呼了,兩個人不拍即合的完全随心所欲,之夏,小冷夏,高嶺,小冰花,你家老板你家閨蜜你夫人等等。這些王之夏都有清楚的,可要問她們兩姐妹之間是怎樣聊天的樓主就不曉得了,萬萬沒那個膽子去圍觀夫人的聊天過程。

“您好,馮姨。”

“诶,你好你好,王小姐。快坐下,都站着做什麽。”都快六十的人了對樓主笑得跟個老狐貍似的,“想吃什麽,盡管說。”

“吃窮你。”

馮老太太啧啧兩聲揮舞着點菜的本子作勢就要拍下來。

樓主忙地一縮身子,壓低了聲音威脅起來,“你敢打我?有人收拾你!”

馮姨雙眼一瞪,聲音卻低了低,“渾小子,誰敢收拾我!”

“後面呆着去,跟孩子面前這麽沒正經。”另一個聲音在馮姨身後兀地響起。

“秦姨,她剛剛要揍我你可是看見了。”樓主嘿嘿一樂,狗腿地朝裏面的座位挪了挪把靠山請到身邊坐鎮。馮老太太那可是真打人就愛挑人耳朵揪,不過她要是敢掐我,就有人不放過她。

所以說,做人要低調,生物鏈上總有一個能治你病要你命的。

秦姨看了眼還杵在桌前的人,“還站這幹嘛,孩子都來了還不煮兩碗去!哎,等等,先拿兩屜湯包來。”

樓主緊着修正,“一屜一屜,兩屜吃不了。雲吞小碗的就夠了哈,大的也吃不了。”

馮老太太丢了個秋後算賬的眼神,哼哼地走了。

介紹完後,夫人和秦姨聊的還挺親昵,吃什麽東西她全憑樓主意思,于是樓主想了想這些也就夠了,至于平常吃的醬雞肝和辣油瓜條今天就忍忍吧。以一顆頭顱打賭這種平民重口味的東西只有小姑父和她鈣鈣侄子喜歡。王雨桐雖說也不愛,但那時她考慮到樓主面子也滿心歡喜的一樣吃了一塊,不過雲吞和湯包她确實是合胃口稱贊不絕的。

馮姨和秦姨的店,從高中吃到現在一直到熟得不能再熟算下來都有十年了,這麽想想自己都覺得自己上了年紀。

“燈箱壞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樓主拉着秦姨問。

恰巧馮老太太把湯包完全偏心的放好在王之夏跟前,轉頭對樓主橫道:“誰知道你三個月都不來,我們兩個老太太出了什麽事情你都不知道。”

“呸呸呸,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秦姨,她欠抽。”

是的,欠抽。被捏了一把,成功趕去了廚房,那邊幾桌湊一堆組團似的都要結賬了,秦姨被叫過去收錢。王之夏從秦姨忙碌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樓主笑着對她點了個頭,她也笑了。

“會修燈箱?”

“……沒,打電話給高藝。等等,我給你另拿筷子去。”

廚房一溜煙跑回來,碟子,筷子,勺子一應俱全。

“味道怎麽樣?”看着王之夏小心吸了口湯汁後,樓主緊着追問。

夫人含笑贊了個好。

沒一會兒,雲吞端上來,配套的龍貓大碗,和桌子上的餐具華麗麗的一系列。哪知王之夏瞅了瞅碗再瞅了瞅樓主,開始了一本正經的疑惑表情。

王之夏:“你怎麽跑到碗上了?”

樓主:“……”我沒聽錯?

王之夏:“快到碗裏來。”這女人端得一副嚴肅認真模樣。

樓主:“……”

黑壓壓一群烏鴉掠過,呵呵我确實沒聽錯。馮姨拿了礦泉水和飲料回來擺在兩人手邊,盯了盯這怪異的氣氛,當機立斷轉身就跑,在後廚用悄悄話對秦姨急吼吼的外面聽了個一清二楚,“老秦,出大事了,小啓那孩子竟然臉紅了你快看看去!快去!一會兒看不見了!”

樓主……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看看燈箱去!”

陰暗地對着燈箱大魔王眸光深沉暗搓搓地擡腳比劃着,直接給你踢爆,修都不用修,全省了。之後是實行連吃帶拿政策,回去的時候被強制性拿了帶回去速凍的湯包,店裏又陸續進來客人,兩人在門口送了送讓樓主緊着攆回去了,告訴她們到點就關門別拖太晚了。

和王之夏開着車子送來送去的不知怎麽就送到了她床上,洗過澡軟香溫玉的人體抱枕在懷又重溫了一遍逗比的志明和春嬌。

看着看着,問了王之夏一個很重要一直想問卻沒問的問題。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我的?”

“夫人輕輕哦了聲,那你時候什麽知道你不是你的。”

樓主默默無語的瞅着她了好幾眼,“不要混淆視聽,從實招來。”

“你以為呢?”

“我腦子笨,想不出來。”

“第一次,第二次……第二次有疑惑,第三次就确定了。嗯,确切來說人事部發來簡歷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是你了。”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難道你不知道嗎?”姑姑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微微訝異的神色對望了過來。

裝,你就裝吧好好裝。樓主已經放棄追究這件事了,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這時,姑姑十根水蔥似的纖纖玉指并排了一起微微朝中間攏着,向樓主幽幽地看了看。咦?樓主來了興致的調戲了一句。

“是要大爺我打賞麽?哈哈好說!”

就只見,姑姑不鹹不淡的悠悠道:“快到碗裏來。”

第 49 章 雨打嬌花

“這麽精彩?”王之夏對望過來,悠悠一瞥悠然含笑。

樓主瞅了瞅,迅速撤回視線保持安全距離。

那兩瓣冷豔紅唇就是罪孽的代名詞,見着就會産生撕咬的念頭,撕咬後那裏就會輕吟淺唱發出動人的旋律。樓主暗地裏磨着牙,陰暗構思着——論把小姑摁床上再強上個五六七八回的計劃應當如何下手。要讓她在懷裏化成一灘水,從上到下都是水,她的長發都被汗打濕的水淋淋的,我手上的水更多更多,王之夏仰着她那修長白嫩的脖頸狂亂迷離地喊着不要不要無論怎樣求饒都不好使不管用一定要狠狠的摧殘禍害不可。

如果讓我許一個願,希望理想和現實都很豐滿。

“嗯?”王之夏懶散遞過來的輕搔了搔下巴的手指尖仿佛沾染上了貓薄荷的氣息在逗弄着,從下巴颏一直鑽到了心底癢着。按捺不住的,終于一回首,狠狠叼住了。那邊眉梢微挑,這邊眯着雙眼蓄勢待發蠢蠢欲動的架勢。場面激烈到一觸即發,也可能只是樓主的單方面不大靠譜的判斷。

“哎哎!那邊那兩個幹嘛呢幹嘛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不許秀恩愛聽到沒!已經過了飯點了,之夏不許投食!”話雖這麽講,可劉瑤明顯和鈣鈣一樣的密切關注事态發展。此時不八卦,更待何時。鈣鈣他悄悄緊握的兩個拳頭如鬥大,無聲訴說着咬啊咬啊!

餘光打個轉掃了一圈回來,就瞧着王之夏彎彎的長睫毛忽閃着緩緩眨了下。樓主果斷被電得七葷八素七零八落七天找不着媽。姑姑的眉眼間透露着甚為滿意的神态,唇縫間一個愉悅淡淡勾起,然後她說了四個字——流口水了。

真相很明顯她是騙人的,可樓主的腦容量告訴我它信了。嗯,孩子太單純忒好糊弄了。

其實是傻也說不定。

故事接着續上,鈣又吧啦吧啦的說,“哼!能禍害的都禍害,撕,必須撕!一次性馬桶圈我們都撕了!吃!使勁吃必須吃什麽都吃吃喝抽一條龍到底不能放過,只有吃不下的沒有不能吃的!”

劉瑤震驚的深吸口氣,撇着嘴的嫌惡表情縮了縮上半身同鈣鈣拉開了距離,“你們胃口也太好了,馬桶圈都吃胃口真重啧啧!”

王之夏的表情瞬間……

樓主一把拉住她的手惶恐道:“我可沒吃!”

劉瑤玉臂一擡沖着鈣鈣,“你自己吃了一整個馬桶圈!?”

鈣急得一瞪眼,“誰吃了!誰吃啦我才沒吃呢!你們聽不聽得懂我說榨菜火腿腸呢!”轉而沖着樓主窩火,“楊小啓!”樓主無奈的抓了抓腦門子澄清,“沒吃,誰也沒吃。就是紅牛和火山礦泉水泡了大碗面,裏面有煙灰榨菜條火腿腸連腸帶皮等各種輔料……”現在想起來都反胃。

故事的尾聲落幕,劉瑤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敢情你們兩個是裏面認識的!”

就別指望能從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嘴巴裏聽到好聽的,你才裏面認識的我們又沒蹲過局子!

王之夏不置可否的輕輕晃了晃腦袋,她稍稍側了側頭,偏着目光向樓主的雙眼皮巡視過來,嘴角戲谑一彎,“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眼睛腫的像核桃。”

樓主不願意的瞅她,用充滿威脅性的虎視眈眈的懾人目光瞅她。

可姑姑不為所懼。

鈣鈣雙掌一擊,眼裏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繼續錦上添花,“那是!為了演出逼真效果大腿裏子她都掐青了,要多敬業有多敬業。”說完嘴巴裏還咝咝兩聲,表現出了感同身受的疼痛。

劉瑤眼一轉,問,“你看到了?”

鈣一副大刺刺的事情本該如此發展的必然神态,嘴巴裏剛蹦出個“當……”字,他就渾身一個激靈對上了來自小姑的輕飄飄眼神,于是他拖長着聲調改口了,笑着從牙縫裏擠出了剩下的話“然沒看到。”向來鈣鈣骨子裏對小姑是敬畏有佳的,因着要擺脫口不擇言帶來的心虛尴尬,所以忙不疊獻上了解釋“她告訴我的呀,真的,都紫了。我肯定沒見着可她不能騙我的啊,對吧,小啓。”鈣對着樓主點了點下巴,自顧又道,“你說當時給我們做筆錄的那個女警察怎麽那麽兇?哎喲不要太兇啊,就沒見過那麽兇的女人!”

樓主爪子摸上太陽穴撓了撓,自己都為他感到尴尬。

青梅煮酒論英雄,今天我們講的是你的隊友總是能用以開外挂的速度抱着你的後腿拖下水。鈣你都不為自己感到羞恥麽?

“媽媽……”

“哎喲,寶貝醒啦。”鈣鈣反應神速,雀躍着一個餓虎撲食飛了去,孩子被抓在懷裏,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心笑着反而是扁了扁嘴巴眼睛眨巴着委屈渴望的看着王之夏的方向。鈣鈣呀一聲,“寶貝怎麽啦?哎喲哎喲,好啦好啦,我們找媽媽去,乖呀。”他生怕孩子哭出來,腳下兩條腿快速搗騰着送到了姑姑懷裏。抱了在膝上,姑姑笑盈盈的秋水眸子柔軟的讓人眼發直,“子嫣怎麽了?”小家夥眼睛彎的跟見了糖似的摟住了媽媽的脖子撒嬌,“想媽媽啦。”

真是,比翻書都快的好心情。

在鈣鈣滴溜亂轉的眼神之間,樓主一個起身大步邁向了他。鈣興許是被揍怕了,見這搞不清的苗頭襲來立刻驚恐地抱緊了肩膀莫名其妙就怒了,“我又沒說你和子嫣像,你想幹嗎!”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想揍我!

聽了此話,樓主毅然決然華麗麗的一巴掌華扇過去。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沒出息這缺鈣的小子能怨得了誰。

圍着孩子鬧了好一通,兩尊神送走,時間也夠晚的了。小子嫣精神頭有點高亢,繼續陪她瘋鬧着玩了好久,兩個大人才給她洗完澡送上了床。王之夏摟着女兒躺在床上有節奏的輕拍,樓主拿了本故事書開講。用一種低沉催眠的聲音講了五個故事,小家夥才有了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繼續小心催眠直到第六個故事的中間,終于有規律的呼吸睡了。

和王之夏相視一笑,她親了親子嫣的額頭,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關了燈,房門掩上。客廳是半暗不明的,主卧的燈光在照着,拐着彎映了出來。兩人站在原地等了等,子嫣沒有醒來。

“累了吧?”她問道。

因為音量的關系,王之夏自然而然的更近了一些,她含着笑略微傾了傾,伸手揉腦袋現在成了一項必備技能。樓主盯着她那蠱惑人心的雙眼搖了搖頭,一縷幽香搖曳的愈發的近了,呼吸到肺裏的空氣再供氧到腦部就變得有些微醺迷醉,心髒一下子鼓動的不大安份想做點什麽急于把這忽然之間空曠起來的空落落的感覺壓實到固定,填充的完滿。像泡沫之間的縫隙随時會捏爆掉的不安穩,胃裏越來越清晰的饑餓感,想想這個距離還真是适宜做——愛做的事情。

一個攔腰抱起,向野蠻意味靠攏的動作。王之夏壓低了嗓音驚呼了半下又生生咽了回去,她雙手緊緊摟着樓主的脖子,壓在耳邊的話是那種還在詫異中的既驚且喜的嗔責。

“你做什麽?”

“送夫人回宮就寝。”

王之夏的發纏繞着,随着腳下步子帶來的輕微晃動彷若還能嗅到一絲兩絲淋浴後殘留至今的水汽,也許是錯覺又像是不清醒,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随着這水分子在心尖上氤氲缭繞着。是要告訴我,我喜歡她還是我愛她?抑或是我離不了她還是陷入了這張情絲織就的網裏不能再沒有她?這網鋪撒的過于龐大,扒在一個角落裏顫顫悠悠不能腳落實地的惶惑不安與懼怕。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如果是夢,還是不要醒來吧。

俐落上好了門鎖,人輕輕放在寬大的床上,照明暖暖黃黃的透着一層橘粉色的影子籠罩,而所有的光源又似來自她一雙幽邃明亮的眼,這睫毛嘗在舌尖濕潤濕潤的迷離。反複摩挲着她的唇線,咬弄着齧噬着,這後面藏着的美好像是奶茶裏的椰果,果汁裏的爆珠,還是清脆顏色荔枝剝開了外殼裏面充斥着甘甜滋味的水嫩。她兩座山丘頂峰上的蓓蕾反複劃過手心,觸電般的奇異美妙體驗,滋滋啦啦的電流順着掌心那薄薄一層的皮膚滲進了血肉沿着骨骼筋絡的路線直達全身靈魂深處。

她玲珑的腰肢,緊繃小腹的迷人線條,每一處都烙下一個滾燙的痕跡長長拖延。

要讓王之夏像暴風雨中狂亂顫栗的綠葉花苞雨打得散了一地,看着她蜷縮了周身瑟瑟發抖哭泣告饒,看着她不堪一擊無法反抗看着她在本大魔王靈巧修長的手指玩弄之下展現各種妖嬈妩媚的*姿态,翻手為雲覆手雨。

下午那個意外本是疼惜姑姑,不忍辣手摧花多加殘害,呵呵誰成想姑姑反過來就打臉大耳刮子抽得這叫一個生疼沒面子。樓主總結原因就是沒喂飽,沒喂飽産生的不良後果就是把自己裝盤端上去了。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可歸根結底姑姑沒有哭,她沒有如願的化身為脆弱不堪的柔弱花骨朵。花仍就那朵,只是她舒展着雪白酮體在這狂風驟雨中開得愈發妖冶豔麗了。

她開了一遍再一遍,寸寸皆美景。

平靜下來的王之夏嗓音透着嘶啞的磁性魅力,她開口把依舊探險的樓主拎了上去,攬在她豐盈飽滿的胸前。姑姑身上散發着蜜桃成熟的甜膩氣息,手搭在她曲線畢露時而猶自微顫的翹臀上,把貼在鼻尖劃過的圓潤珠滑叼在嘴裏像似含住了深海的一顆瑩潤的珍珠,汗水順着額角淌進眼睛有些鹹澀的微微刺痛。她的手摸着濕漉漉後腦的動作,深厚的柔軟濃情就像是一粒純重濃厚的咖啡味阿爾卑斯卷在舌尖溶化在味蕾上。

她輕輕柔柔的一下又一下。

這個場景這個時間,沒有比這再好不過的愛撫。撫摸到了靈魂深處。

一個不留神,似乎有半個手掌無法作怪的被親密夾緊。王之夏歡愉的輕笑,低下來的唇軟軟附着在耳蝸的輪廓是一只夜莺的婉轉悠揚。

還鬧,小心縱欲過度。她說。

癢得酥酥麻麻,神魂蕩漾了一會兒,翻身躍起壓下去把形式掌控在可控範圍之內,略帶奸邪的眼神眯着。

怎麽辦?好吃可口,要不小娘子你再奉獻一次。

王之夏聞言,撲扇着兩片蠱惑人心的輕盈鴻羽眨了眨,雙臂攬上來圈住了脖子,她反問着你想要?一個疑惑不确定的口吻。此時她眸光閃爍的眼中仿佛暗藏了一個小宇宙的深邃迷人,裏面有黑洞的磁場引力攝人心魄的無法抵擋。

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姑姑嘴角微揚的自信氣魄瞅在眼裏像朵不打折的食人花。于是樓主仔細掂量了又琢磨,夫人是親的又不是後的,要體貼一些的才好不能沉溺于一晌貪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