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奉勸

“管事大叔,還要不要去告訴公主?”等到獨孤驚鴻走遠,小厮才畏畏縮縮地走出來問道。

管家黑着一張老臉,正找不到地方出氣,那小厮偏偏撞上來,上去就是一腳。

“白癡,這個家誰做主的?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那小厮無故挨罵,雖覺委屈卻是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地道歉後往公主府去。

獨孤驚鴻分明聽到管家的話,只是冷哼一聲,繼續往書房方向去。

獨孤裘的院落燈火通明,隔着老遠也能聽到裏面的談笑聲,聽着獨孤裘爽朗的笑聲,看樣子最近很是春風得意啊!

門口兩個家丁見到她,随意地問了聲好,趾高氣昂地道:“九小姐,老爺說過非召除公主外任何一位小姐不得私自闖入,否則家法伺候。”

獨孤驚鴻打心裏看上獨孤裘,作為一個父親雙眼只看得到利益,為了巴結貴族不惜犧牲女兒性命。為了官位,結發夫妻的頭七卻在飲酒作樂,這樣的人配做父親嗎?

“讓開!我是夜宮的修靈師,你們有幾個腦袋敢攔我?”獨孤驚鴻面無表情地喝道。

女兒要見父親還需要傳召,當自己是皇帝麽?獨孤裘不過是個正五品的京兆府尹,在這個一二品大員滿地走的皇城中簡直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職位,知不知道他哪來的良好感覺。

兩個家丁對視了一眼,露出為難的表情道:“九小姐,不是奴才不去通傳,只是老爺有吩咐,若是敢随意放人進去我們哥兒兩個也不用在這府裏做事了。”

獨孤驚鴻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冷聲道:“讓開!”

兩個家丁猶豫起來,九小姐他們不敢惹,但老爺他們更是得罪不起,權衡利弊還是攔住了獨孤驚鴻的路。

獨孤驚鴻沒那個耐心和家丁糾纏,一條百煉騰空飛舞,破風席卷走廊上的金漆柱子上,手輕輕一帶,人順勢飛了進去。

腳剛落地,幾個暗衛從暗處出來,亮出兵刃将獨孤驚鴻包圍。

“哼,你們覺得能打得過我的就上吧!”長刀騰空出世,寒光閃爍,爆發出駭人的威壓。

幾個暗衛相互看了一眼,收起兵刃,心悅誠服地道:“屬下不敢和九小姐動手,九小姐請——”

收起刀,獨孤驚鴻的眼眸落在了禁閉的大門之上,一個暗衛連忙上去推開門,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門口。他們幾個兄弟連九小姐的頭發都沒碰到就已經魂飛魄散,敬畏強者是他們的本能。

“怎麽回事?”

不等暗衛回答,獨孤驚鴻身形一閃,眨眼間便站到了門口。

看到獨孤驚鴻,獨孤裘的瞳孔明顯一縮,松開懷裏的美人,表情極不自然,“你來幹什麽?”

獨孤裘左右兩側分別坐了兩個衣着暴露的風塵女子,還有三個中年男人也是左右擁抱。

真是惡心!獨孤驚鴻厭惡地別開眼,沉聲道:“獨孤裘,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獨孤裘頓時沉下臉,啪!重重地拍桌,打翻了好些酒菜,怒起:“你這是在和父親說話?”

那三個中年人被獨孤驚鴻打擾也是一臉尴尬,見獨孤裘發火,連忙起身道:“獨孤兄既然有家事要處理,天色已晚,小弟先行回府了改日再聚。”

獨孤裘拉住客人,也不知道是喝醉了,竟然道:“兄臺見外了,這是我家庶女,不知好歹。幾位別和她一般見識,我這就讓她給幾位賠禮。”

這幾位連連擺手,別說獨孤驚鴻是三皇子殿下未來的王妃,就算不是也不敢讓修靈師賠禮。

“獨孤兄還是問問獨孤小姐是不是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聚。”說完擺脫獨孤裘的糾纏,走到獨孤驚鴻跟前是長躬一禮,道了一聲失禮了便沖沖忙忙地走了。

獨孤裘一雙陰鸷的雙眸恨恨地等着門口的獨孤驚鴻。

“還有你們幾個,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獨孤驚鴻指着那幾個風塵女子道。

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看人臉色,見幾位大人對這醜女如此敬畏,定是身份不凡,屈膝一禮也都走了。

獨孤驚鴻等到所有人走出去這才進門,在獨孤裘的對面坐下,逼視獨孤裘的雙眸。

獨孤裘頓時漲紅了臉,透過獨孤驚鴻的眼眸他竟然看到自己的臉頰上還有幾個紅印,應該是剛才的姑娘留下的。

“獨孤錦瀾昨晚被趕出獨孤府了,你可知道?”獨孤驚鴻低眸不去看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獨孤裘面色一僵,答非所問地道:“她好好的誰趕她走?”

獨孤驚鴻一陣冷笑,之前獨孤裘有多寵獨孤錦瀾她不是沒有見識過,沒想到眨眼間竟然不管不問起來。

這樣的父親,要了何用?

“很好,獨孤裘你明明屍毒攻心,用什麽方法解毒的?”獨孤驚鴻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人看穿似地,嗓音驟然一厲,“別告訴我你的毒是用正當的方法解的!你們獨孤家上至祖宗十八代都絕對不會有修為高過我的人,我都沒有辦法,你還能有辦法?”

不知道是被獨孤驚鴻吓的,還是心虛,獨孤裘竟然打起了哆嗦。

“我……大荒能人多的是,要找個解毒的人還不容易。”獨孤裘強詞奪理道:“獨孤驚鴻你得意什麽!我獨孤家從來就不靠修為吃飯。”

獨孤驚鴻冷笑幾聲,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意味,反問道:“那靠什麽?靠女人上位,之前是蒼月長公主,現在是獨孤未央。那以後呢?你還有七個女兒可以出賣,不錯!”

獨孤裘被踩了痛腳,惱羞成怒,理直氣壯地道:“獨孤家的女兒為獨孤家付出理所應當,這是責任。”

獨孤驚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作為父親養大兒女是責任,但像獨孤裘這樣養女兒只是為了利用的還真是少見!

“理所應當?獨孤裘你找誰解毒的?大荒我想找個修為元嬰王期以上的還是很容易!”獨孤驚鴻毫不留情地道,獨孤裘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連獨孤錦瀾都看出了破綻,她不相信獨孤裘會什麽都不知道。

獨孤裘聽了這話,分明慌了,卻故作鎮定道:“我怎麽知道他是誰?當時我神志不清,沒來得及問。”

“是嗎?”獨孤驚鴻黛眉微挑,道:“既然如此,那個人長什麽樣子你總該知道吧!”

“沒看見!”獨孤裘一口咬定。

獨孤驚鴻怒起,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道:“獨孤裘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查不出來麽?獨孤蒼月怎麽死的你心裏清楚,她給誰做的替死鬼?你,還是獨孤未央!”

獨孤裘心跳驟然慢了半拍,頓時酒也醒了大半,握緊雙拳,緊張地問道:“你說什麽!”

獨孤驚鴻柳眉緊緊蹙起,聲音冷冷:“現在說或許我還能救你一命,否者……成為僵屍,萬劫不複!”

這話不是吓人的,僵屍魂魄不全,不能投生也不能成魔,運氣不好遇上召喚師還會被煉成傀儡。

可惜獨孤裘明顯沒有将她的話放在心上,雙手攥了攥,爾後松開,一臉的懷疑,“你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現在沒有外人。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是你父親,案子已經結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他已經是萬劫不複了,還能再怎麽樣?

“好,話既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獨孤驚鴻臉上閃過淡淡的陰霾,獨孤裘的身上雖然還有生魂的味道,但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卻已經不像是活人了。

原以為獨孤裘至少為了幾個女兒會提供有用的東西,但…….他這麽放縱自己,大概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人類了。

“獨孤錦瀾在夜宮,你其他的女兒都在獨孤未央身邊奉承,好好想想怎麽安置那些孩子吧!”說完這句,獨孤驚鴻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獨孤裘若是聽的進去又不會放任不管了。

獨孤裘沉默了半晌,伸手去扶倒在桌上的酒杯,手明顯地顫抖了起來。

走出獨孤裘的院子,放眼望去獨孤府東側依舊是一片笙歌。

“九小姐,未央公主喜歡歌舞,所以公主府夜夜如此。”一暗衛低聲說道,這已經不算什麽秘密的事情了。

獨孤驚鴻凝眉。

據說,惡魔喜歡夜夜狂歡。

喜歡美酒和歌舞。

獨孤驚鴻再次回眸看了獨孤裘的院落,對那暗衛道:“想活命離你家主子遠一點。”

也不管那人聽沒有聽明白,揚長而去。

皎月當空,樹影搖曳,濃霧朦胧了這座數百年的古城。

都城的燈早早地點上,護城軍來回巡邏。

梆子聲打破夜的寧靜,最近皇城的晚市越收越早,有的商販在傍晚十分就早早歸家。

獨孤驚鴻加快了步伐,盡量走的快一些。

霧越來越濃,像是帳幔一般,朦胧着整個世界。

走到拐角處,獨孤驚鴻停住了腳步,身旁一處客棧敞開着門,往日擺放桌椅的地方換成了盛開的曼珠沙華和百合。

紅白相間,甚是好看。#####

第 58 章 終于有業務上門了

自從上一次蘇宓擅自離殼暴走,回家後喬天離看到蘇宓的肉身擺着古怪的造型攤在地上後,他就禁止了蘇宓外出,甚至連阿茂的定期拜訪也被他拒絕了。

蘇宓被要求必須在一周之內學會作為現代人的規矩,其中包括:一天吃兩餐香火一餐米飯;晚上十一點後要安分地躺在床上睡覺,不能在家裏随意走動;早晚要刷牙,洗澡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分鐘(因為她第一次泡在浴缸裏就泡了一個小時,結果把肉身都泡得發軟了);學會使用現代家電;不準胡亂給人撥打電話……

對于喬天離來說,再沒有比調教一個古人适應現代生活來得更累了,但對于蘇宓來說,也沒有比擁有一具肉身享受現代生活更有趣的事情了。

雖然每一次吃完人間的食物之後,她總要跑一次洗手間,但所幸的是這具肉身非常神奇,她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每一樣食物的味道。蘇宓不需要睡眠,每當到了晚上,她就會搬一張躺椅在院子裏曬月光。原本是被喬天離首肯的事情,卻因為某一晚一個醉鬼爬錯了門,結果受驚吓的蘇宓一個錯手将醉鬼扔出大馬路使其受了重傷。無奈支付了醫藥費之後,喬天離再也不讓她躺在外面。

比如一開始她提出要求想要一部手機,喬天離大方地答應了,但手機到手之後,她的通訊錄裏只有喬天離的一個聯系方式,而且他的名字還被他自己改為“世上最帥離少爺”……蘇宓有了手機也沒有可以通話的對象,于是她偷偷地抄了喬天離一部分通訊錄,逐個逐個電話撥打過去,結果讓她和他的同學朋友聊得十分歡快,而且還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很多喬天離的事情。

當喬天離發現很多許久沒有聯系的同學突然主動跟他聯系,并笑嘻嘻地問他說什麽時候找了一個這麽“單純”的女朋友時,他的臉真的比破布還難看。自此之後,蘇宓的手機便如同擺設一般,除了打開相冊看一看最後拍下來的那張劉仲鳴的畫像的相片之外,再無任何作用。

最初喬天離還會以她是助手而要求她煮飯做菜,但自從蘇宓多次把廚房搞得烏煙瘴氣甚至幾乎要炸了之後,喬天離便禁止她再出入廚房,他再一次擔起了廚師的責任,而她則開始享受回她前世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兩人除了偶爾的拌嘴之外,相處得還算是和諧愉快,只是蘇宓偶爾會嫌棄喬天離一直窩在家裏,讓她失去了許多自由。沒辦法,誰讓離了喬雪寧,喬家就沒有接到任何業務呢……蘇宓默默想道。

這一天,張大輝幫喬天離送來人形玩偶,而蘇宓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小說,這是她無意中從喬雪寧房間裏發現的一本書,随手翻開一看後竟然被裏面的故事情節深深吸引了。所以喬天離第一次喊“蘇宓,出來迎接你丈夫咯喂”時她并沒有聽到,直到他第三次提高音量喊,蘇宓才從椅子上彈起來。

“老公?什麽老公?”蘇宓疑惑地來到客廳,就看見喬天離笑嘻嘻站在沙發前,他右手邊立着的一個古怪的物體,看着是真人高大的人的形狀,但卻是布制品,而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個布人居然畫了一張劉仲鳴的臉,而他身上的衣着,也都是古裝打扮。

“幹嘛愣住啊?接着。”喬天離一把就把人形玩偶丢給蘇宓,蘇宓接住突然撲過來的布人,又愣愣地看那張被印在布上的劉仲鳴的臉,沒有說話。

“我夠意思吧!說過會讓他陪着你,就讓他陪着你,以後晚上你就可以摟着他睡覺,不會再吵着我啦!”喬天離依舊笑嘻嘻地自顧自說,卻完全忽略了蘇宓臉上奇怪的表情,也忽略了還坐在沙發上的從沒見過蘇宓的臉的張大輝。

張大輝站了起來,低聲道:“我聽王小錄說你最近新交了個女朋友,不會就是她吧?嘿,看不出你還挺大方啊,女孩子晚上纏着你你還不樂意,居然送人一個人形玩偶……還要是個比你帥的形象。”

喬天離拿手肘撞了一下張大輝,警告他不要胡說。而蘇宓這才将目光從人偶身上移開,看着喬天離,問道:“他能跟我一樣活動嗎?”

“不行。”

“他能跟我一樣說話嗎?”

“不行。”

“離少,你女朋友思維有點奇怪啊。”張大輝聽了兩句對白,忍不住又插了一句話,一臉狐疑地看着蘇宓,仿佛她不是地球上的物種一般。

蘇宓接着問道:“那他怎麽陪我?”

“放在你床上啊,睡覺的時候摟着睡,不高興的時候把他當沙包打!”

蘇宓雖然對于這個不能走動不能說話的“劉仲鳴”不是十分滿意,但聽到喬天離不客氣的話語,還是白了他一眼,又對張大輝道:“大輝,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張大輝奇怪蘇宓居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他用求解的眼神看社喬天離,而蘇宓則抱着人偶就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基于前兩次鬼魂狀态的蘇宓都無意地驚吓到了張大輝,所以她放下人形玩偶之後就鑽進廚房,想泡一杯參茶要給張大輝。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卻發現老氣橫秋的財爺也來了,他就坐在喬天離對面,嘴巴一張一張地在說着話。

蘇宓擁有了肉身之後就沒見過財爺,主要是因為他生了喬天離的氣。他氣喬天離擅自主張去了九安縣,也氣他随随便便就給蘇宓一具肉身,所以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對喬天離不理不睬的,若不是見沒了喬雪寧,喬天離一個業務都接不到,他大概不會主動現身。

蘇宓默默地放下參茶,然後又從廚房裏端一杯給財爺,才安安靜靜地站在喬天離身後。她一直害怕財爺,哪怕是擁有了一具*,以人的形态出現在他的眼前,她依然覺得財爺随時會掏出一張符咒讓自己收了。

財爺掃了蘇宓一眼,臉色不悅,但并沒說她什麽,而是繼續他之前的話題,他道:“我還沒去現場勘查過,也不知道是一只什麽樣的鬼,但聽東建大廈的物業經理描述的,我初步懷疑應該只是一只愛搞惡作劇的鬼,不會很猛,是你能應付的。”

張大輝道:“東建大廈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就有客戶在那裏工作,據說他們公司因為鬧鬼事件而損失了幾百萬的大單子。”

“嗯,”喬天離停下了一直在手提筆記本上敲打的手,“定金過賬了沒?”

“過了,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去勘查現場,到時候物業經理會在管理室等你,你直接過去找他就可以了。”

喬天離點點頭,“明天我先過那裏拿幾張符,還有,她,”他把蘇宓拉向前,“她這半年會作為我的助手,幫我做任務。”

財爺冷淡道:“随便你,只要她聽話,并且時刻在你的視線之內就可以了。”

第 57 章 得到三角池的資料

蘇宓的速度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她一心只想看到那張熟悉的日夜渴望看見的臉,盡管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相公。

然而,讓她感覺到奇怪的是,那個人消失得有點詭異,她看見他拐到一個轉角,随後自己也在瞬息之內到那個地方,但長長的一條走道卻不見一個人影。她不得不放慢速度,開始一間店一間店地去搜索,卻始終沒有看見他的身影。當她要再往前飄的時候,喬天離緊張而憤怒的臉終于也出現,擋在了她的眼前。

“離少。”蘇宓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的沖動,差點給他帶來了大麻煩,她帶着愧疚看着他,不敢多話,不敢前進。

喬天離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不要逼我對你動手。”說完,他輕輕揚了揚手上的符紙。

蘇宓不再出聲,她把世界上有一個跟劉仲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當做了自己心中的秘密,為了不讓秘密洩露在喬天離眼前,蘇宓只能無奈地選擇沉默,放棄這一次難得的偶遇。

喬天離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看到曹玲玲踩着高跟鞋身姿搖曳地朝他走來,才閉上了嘴,示意蘇宓回到自己身後。

曹玲玲笑道:“生意還沒談完呢,離少就這麽着急要離開?”

被一個女人和一只女鬼搞得有點不爽的喬天離,将憤怒發洩在了從曹玲玲手上奪來的靈異透視眼鏡,只見他雙手一用力便将眼鏡掰斷,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也不顧掌心已經被劃破,只道:“我們繼續沒談完的生意吧。”

眼睜睜看着價格不菲的工具被損壞,曹玲玲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但礙于合同還在他的手上,并且剛剛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才強忍着脾氣沒有發火。她道:“很好,合同和畫卷都到我的手上,我才會把資料交給你。”

“可以,明天上午,十點,還是這間咖啡店,我在這裏等你。”

曹玲玲面無表情地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喬天離又喊住她,道:“你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因為我老板說了,給你那份資料等于讓你去送死!”

曹玲玲最後這句話語氣冰冷中帶着狠毒,更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只是她留下的只是一個背影,看不到她的臉的喬天離猜測不準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那是一張憤怒又毒辣的臉。

蘇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問道:“離少,三角池的資料你一定要拿到嗎?”

“志在必得。”

“為什麽?”

“為了救出老姐。”

“難道說……”蘇宓終于明白喬天離想的是什麽了,三角池,盜墓賊和喬雪寧,原來三者之間是有聯系的!

喬天離的推測是:盜墓賊知道三角池底下有些不尋常的東西,所以他們想法設法聯系上了曹教授的女兒,花了大量金錢買到了曹教授的研究,随後他們發現了一張解開三角池機關關鍵的明朝初期的神秘皮卷,為了得到那份最原始的資料,他們才找上了喬家。喬雪寧穿越去明朝,要得到的就是九安縣三角池的機關圖!

以前喬天離只以為喬雪寧只是貪財才冒險穿越去明朝,所以對于她要找到的東西毫無興趣,只是在經歷過了那些謎團之後,發現這幾者之間竟然存在着聯系,這才讓他迫不及待想知道三角池的一切。

喬天離接過話道:“沒錯,老姐去明朝跟那口三角池有分不開的聯系,所以我才……對不起,那幅畫像我是一定要還給一宿旅館,但我答應你,一定會用另一種方式讓他陪着你。”

“他?”

“我會讓你相公用另一種形式陪着你,讓你在人間最後的這半年不那麽孤單。”

喬天離眼裏話裏的真摯,讓蘇宓感動不已,同時也為自己之前的莽撞和沖動感到羞愧。而喬天離卻淡淡一笑,叫她不必在意,因為“拿你心愛之物去做交易,是我的不對。”

第二天,曹玲玲如約地将曹教授的研究資料交給了喬天離,而她也如願地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就在兩個人分開而行的時候,她突然對喬天離道:“對付你那個鬼朋友不是我本意,當初請你去抓陳星身邊的那只女妖,目的就是為了拿回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如今陳星離開我了,我父親的研究成果也歸你了,我最後得到的只是一份保存我父親最後尊嚴的合同。如果你能體諒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孝心,我懇請你不要把這份資料洩露給那夥盜墓賊,他們的目的不是只想得到財物那麽簡單。”

喬天離沒有想到會從那個驕傲高貴的曹玲玲口中聽到這番話,他思考了一下,道:“你現在的老板,跟那夥盜墓賊是什麽關系?”

曹玲玲笑了起來,笑得很嬌很媚,但這種嬌媚已經完全讓一個漂亮女人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她道:“離少的腦子真好,一眼就看到我背後老板的勢力。老實告訴你,我背後的勢力遠比那幾個盜墓賊要強大,他們要動九安縣,而我們在保護九安縣。奉勸你一句,你若要動九安縣,我們一樣會把你們喬家鏟除了。”

随後幾天,喬天離一直趴在電腦前研究曹教授的研究資料。

原來這個銀色的優盤裏,除了他最終得出研究結論的報告之外,還附帶着許多研究文獻,從三角池出現到最近的兩年前,整整跨了八百年的時間,任何與三角池有關的信息都被他搜集了起來。

接近10g的圖文信息快将喬天離淹沒在數字世界裏,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對蘇宓的承諾,在畫像被送走後的第五天,張大輝抱着一個一人高的玩偶來到了喬天離家裏。

他将玩偶扔在沙發上,陰陽怪氣道:“離少,我發現你的興趣越發奇怪了。上次花五千買了一套古代女裝玩cosplay,現在又花上千塊定制一個人形玩偶,而且還是一個古裝男人,你到底在玩什麽?”

“少羅嗦!”喬天離拆開包裝,只見俊美非凡的古裝劉仲鳴人形玩偶出現在了眼前。他假意扇了人形玩偶兩巴掌後,得意地笑了起來,對裏屋喊了一句:“蘇宓,出來迎接你老公咯喂!”

第 49 章 :人太多了

似是察覺到葉涼辰正看着自己,蘇美景猛然擡頭,正好對上葉涼辰的眼。

“看什麽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掉!”蘇美景惡狠狠的說道。

葉涼辰挑挑眉,一臉戲谑的說道:“你舍得麽?像我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美男子,在整個上海灘,也找不出來幾個。你要是把我打壞了,你就不怕全上海灘的姑娘找你拼命?”

蘇美景白了他一眼,冷聲道:“葉探長,臉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

“我有啊,就在這兒呢,要不你摸一下?”葉涼辰又開始耍無賴。

聽到這話,蘇美景徹底無語了,如果可以,此刻她真恨不得用手術刀狠狠的在他臉上劃上幾刀。

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蘇美景懶得搭理他,便繼續收拾解剖臺上的屍體。

看到蘇美景吃癟的樣子,葉涼辰心中不禁竊喜。

小丫頭,和小爺我比不要臉,你還嫩着呢!

“你戴上手套,幫我把這屍體翻個身,我想檢查一下她的背面。”蘇美景淡淡的說道。

葉涼辰也沒多想,戴上手套就幫蘇美景翻屍體。

誰知,手還沒摸到屍體呢,腳下便是一滑,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麽,結果一不小心就抓住了蘇美景的胳膊。

蘇美景本來正在認真的做筆記,被葉涼辰這麽一拉,整個人都朝着他的方向倒過去。

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葉涼辰和蘇美景一起倒在了解剖臺旁邊的空地上。

而且蘇美景還騎在葉涼辰的身上,姿勢極為暧昧。

好死不死,就在這時,實驗室外面匆匆忙忙走進一個人。

“葉探長,你說的事兒我都查了……”

來人是馮三, 之前按照葉涼辰的要求去查兇手的線索了,知道他在蘇教授的實驗室裏,便趕過來彙報。

結果誰知道他一推門進來,就看到蘇美景騎在葉涼辰的身上,兩個人的姿勢,真真是無比的暧昧。

“我……我來得不是時候,我先出去,你們繼續。”

說罷,馮三便轉身往外走。

直到此時,蘇美景和葉涼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

“別走!查到了什麽,就在這兒說!”葉涼辰冷聲說道。

馮三停下腳步,支支吾吾,一臉尴尬:“葉探長,這……這不太好吧?要不你倆先忙,我晚點再過來?”

聽到這話,葉涼辰有點惱怒。

他只是幫忙搬個屍體滑了一跤而已,結果卻被馮三誤會成他和蘇美景在實驗室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這讓他的面子往哪裏擱?

想到這裏,他大步向前,走到馮三的面前,一把抓過他的衣領,冷聲喝道:“你要是再廢話,信不信我一槍把你給斃了?”

雖說葉涼辰平日裏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馮三跟了他這麽久,是知道他脾氣的,要是真把他惹毛了,他指不定能幹出什麽事兒來呢!

于是唯唯諾諾的說道:“我說……我說,我馬上就說,但葉探長你得先放開我呀!”

葉涼辰狠狠瞪了馮三一眼,然後松開了他。

“哎喲,可勒死我了……”被松開之後,馮三靠在解剖臺旁喘氣。

“好了,老馮,你到底查出些什麽了,快跟我們說說。這短短兩天時間,就已經死了3個人了,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把這個案子給破了!”蘇美景一臉焦急的說道。

見蘇美景催促,馮三才終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我讓弟兄們查了,整個法租界,右手大拇指有傷或者殘疾的人,一共有83個。”

聽到這話,蘇美景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麽會有這麽多?”

馮三嘆了口氣,說道:“這年頭,世道不太平,到處都在打仗,所以缺胳膊斷腿的人,并不在少數。”

聽到這話,蘇美景不禁黯然。

的确,現在這個年代,全國軍閥混戰不說,還有很多外國勢力盤踞在上海,甚至就連各個幫派之間,也是經常火拼。

在這種情況下,缺胳膊斷腿,的确不算是稀奇事了。

見蘇美景似乎有些失望,葉涼辰轉過頭看向馮三,問道:“那這83個人裏面,有沒有家中母親或者妻子私生活不檢點的?”

“有!其中母親不檢點的,有20人,妻子不檢點的,有10人。”馮三如實答道。

這一次,就連葉涼辰也皺緊了眉頭:“怎麽有這麽多?這樣的話,合計總共有30人,這要是真排查起來,怎麽樣也要兩三天,要是在這期間,兇手按照之前的頻率犯案的話,那又得死好幾個人。”

馮三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嘛!這年頭不太平,各種不道德的事,真的是屢見不鮮。要我說啊,以前這上海灘,可沒這麽多妓女,可這兩年,世道越來越亂,老百姓都快吃不上飯了,有些人家,索性就讓妻女做起來皮肉生意,雖然不光彩,但好歹也能謀個生活。”

“是啊,局勢動蕩,最遭殃的,還是老百姓。上海灘有這麽多妓女和行為不檢點的女人,若是不早點抓到那個兇手,估計這些女人全都得遭殃!”葉涼辰神色凝重的說道。

“其實,你們何必把事情想得這麽複雜?”蘇美景在一旁開口說道。

葉涼辰轉過頭看向她,問道:“難道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蘇美景狡黠的笑了一下,說道:“我真懷疑你是怎麽當上這個探長的,這麽簡單的問題,居然要想這麽久!”

“說說你的想法。”

“其實,目前我們已經知道兇手喜歡襲擊哪些目标了,一是行為不檢點,二是長期使用雪花膏。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完全可以在這30個人面前,演一出好戲。”蘇美景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找人假扮行為不檢并且使用雪花膏的女人,故意去引兇手露出馬腳?”聽蘇美景這麽一說,葉涼辰瞬間茅塞頓開。

蘇美景淡淡瞟了葉涼辰一眼,淺笑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事實上,對于這個案子的進度,蘇美景并不是很擔心。

她關注的是,得在這個案子破獲之前,讓葉涼辰完全愛上自己。

但如果按照她的辦法去查,這個案子估計很快就會偵破。

然而,剛才系統君提示她,葉涼辰對她的好感度僅僅只有百分之30,距離目标百分之百,還有70個百分點。

如何在這個很短的時間段內,提升葉涼辰對她的好感度,倒成了一個極其棘手的問題。

第 58 章 :這兩個乞丐不一般

當江超開車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果然發現有二個乞丐靠在城牆上睡覺,雖然看上去髒兮兮,但是不難看出這兩個人的皮膚還是很白的。

這兩個人在這裏多久了?江超問着守城的衛兵。

回将軍話,他們已經在這裏一上午了。

哦,他們除了睡覺還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剛來的時候想進城,我沒讓,然後他們就一直靠在那裏睡覺。

知道了,你去幫我把他們給我叫過來。

士兵立刻跑了過去,用腳尖踢了下男乞丐的鞋底,起來起來了,我們将軍找你,你們兩個真是好福氣,睡覺竟然驚動了我們将軍!

那男乞丐像是觸電一樣立刻站了起來,推了推女乞丐,就朝着江超跑去,這位将軍,您找我們倆?

我那裏正好缺人手,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願意,願意,但是将軍,我能不能帶上我妹妹?不帶上她的話,我就不去了。

都上車吧,江超說完率先坐了上去。

那兩個乞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立刻也跟着坐了上去。

回到島上,江超發現五位村幹部都到了,就讓婷婷給他們找了二套衣服,帶他們去洗個澡。

小超啊,剛剛江勇都跟我說了這個事,這事是我們村幹部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這就回去召集村民們開會,對于繼續我行我素的,立刻停了他們的菜苗供應,看他們還敢不敢賭博。

村長爺爺,這事不用急在一時,我讓婷婷做了飯,大家一起喝一杯!

那感情好,副村長江曉明摸着自己的嘴巴,小超啊,自從喝了你釀的酒,我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終于又可以喝了,我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這杯中之物!

哦,原來曉明叔喜歡喝酒啊,可惜我這裏也不多了,否則可以給你帶點回去,不過酒廠就快要開工了,到時候想喝多少有多少!其實酒江超還有幾萬斤,都是上次釀的,不過這就被江超全部埋在了空間的土裏二個多月,現在算算也差不多将近兩年的時間了,江超不想動它,準備等個十年八載的再拿出來,那可就是百年陳釀了!

那就好,等酒廠産的酒上市了,我說什麽也要買點回家嘗嘗!

吃過午飯,村裏的幹部就去召集村民開會,江超泡了一壺茶,拿着紙和筆就在亭子裏寫寫畫畫,不一會兒就寫了幾十頁紙,二個乞丐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非常的秀氣,文靜,跟個讀書人一樣,正拿着掃把在廣場上掃地,看到江超身邊被風吹了一地的紙,就走過去撿起來,看了看。

你們認識字嗎?江超問到。

讀過幾年書,一般的字都認識。

我看你剛才看的很認真,說說你的看法。

将軍想聽實話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溜須拍馬的話我聽的多了,還差你一個嗎?

将軍這篇企業發展規劃寫的很好,真的,但是我認為将軍寫反了,您這重點寫的是産,而對銷卻只字未提,試問将軍,您就算把産品生産的再完美,但是沒有人來買你的産品,工廠一樣要倒閉,所以我認為首先要做的是銷,通過各種渠道打廣告,讓別人知道您的産品,通過産品的各項特點來提起大家購買的欲望,等大家都認可了産品的好處,我們再通過各種促銷來增加量,等量上來了,我們再轉過頭來狠抓産品的質量,這樣我們就能累積大量的財富,再用這些財富來刺激員工的生産積極性,讓他們重視,甚至是珍惜這份工作,只有員工有了歸屬感,做起事情來才會認真負責。

江超給這兄妹倆倒了杯茶,繼續說。

将軍,如果我們要自己建立銷售渠道的話,速度慢不說,投入的金錢也是不在少數,我不知道您的財力能不能維持,所以我建議可以尋找合作商,用合作商的龐大網絡來銷售我們的産品,當然我們要讓出一部分利潤給合作商,但是這個利潤比起自己掏錢建立的渠道來說還是值得的,畢竟我們可以少去後期大批的廣告費,人員工資,房租以及各項行政管理費用。

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

我叫高波,這是我妹妹高娟,帝都人氏,我們兄妹倆曾經就讀于青龍帝國商學院,我學的專業是市場營銷專業,妹妹學的專業是計算機專業!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兄妹倆流落街頭,還得多謝将軍收留。

第 57 章 :培植香菇

有了這一大發現,江超趕緊跑到山上,砍了大量相同的樹木,全部鋸成一米五左右的木料,放在空間聖泉水裏浸泡,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就把木料丢在門口廣場上。

小超,你這是幹什麽?弄這麽多的木料幹嘛?江勇兩夫妻過來島上幹活的時候看到,還以為江超要打家具什麽的。

江叔來了,這可不是木料啊!

你小子就忽悠你江叔吧,難道木料我也不認識嗎?

江叔,這可是生錢之道啊,你知道嗎?這些木料你只要放在房間裏,時不時的撒上點藥液,它就能長出美味來,而且是非常值錢的美味。

真沒騙你江叔?

真沒有,不信你就試試,江超說完就扛起兩根木料往家裏的後院走,後院也建了一排矮房子,足足十間,其中的無間被江超用來養野兔和野雞。

三個人來回跑了幾百次,才把幾千根木料搬完,本來江超可以直接把木料放在後院,但是江超現在是越來越小心,寧願自己辛苦一下,也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秘密,搬完木料江超又拿來噴壺,養樹木上均勻噴灑聖泉水。

行了,你自己去忙吧,我知道怎麽做了,這些藥液我來灑,大概多久灑一次啊?

江叔,每天早晚各一次,對了江叔,現在村裏的情況怎麽樣了?種了這麽久的貴族菜,現在大家手頭上好過點了吧?

那是,你也不看看,現在我們村裏,那一家不是買了十幾件電器的,等房子建好了,光買家具每家估計都要買個幾十萬,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就好,江叔,改天讓村長爺爺和村裏的幾個領頭的來島上坐坐,我們喝幾杯。

小超,你給叔說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也沒什麽大事,我每次去村裏,都看到很多人在賭博,我聽說有幾個人菜都不好好種,天天就聚在一起賭博,這可不是我的初衷,我帶領大家一起發家致富,不是讓他們手上有點錢就賭博的,小打小鬧玩玩是可以,但是他們要是這樣越賭越大,我就停了他們的菜苗,他們不是想賭博嗎?那就去專門賭博好了!

這事宜早不宜晚,我看現在就連江濤他們過來,婷婷,你們母女倆去做飯吧。

江超轉身一看,發現是朱晉老爺子,你怎麽來了?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習慣啊!

我是來看看野兔野雞的,沒想到你們在這裏,你們這是幹嘛呢?

種菜

種菜?你小子沒發燒吧?在家裏弄些木頭種菜?

對啊,保證再過幾天就能長出菜來,這些可是美味。

朱爺爺,我們弄了一個上午了呢,小超哥哥說可以長出菜就肯定能長出來的,您們聊,我去做飯了!

好好,幾天沒吃丫頭做的飯,我是渾身都不自在啊!我抓二只兔子和野雞,等下處理了拿過去,對了小子,你想不想要免費的勞動力啊?

怎麽說?那些到工廠上班的士兵到了?

他們還得過幾天才來,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在城門口看到兩個叫花子,一男一女,大概跟你差不多大,你要是想要免費的勞動力,就過去帶過來!

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裏不能随便來人,萬一要是別人的探子呢,到時候我不是要擾麻煩嗎?

你真是個瓜腦子,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到你這島上來,不是去江城。

也對哦,老爺子,那就麻煩您走一趟吧,我這裏還很多事情呢。

要去你小子自己去,你有個屁的事,我得去弄點酒喝,這都好幾天沒喝了,唉!酒瘾來了不喝難受啊!

江超心想,有兩個年輕人在島上幫忙也還不錯,男的讓江叔帶帶,可以給他打打下手,至于女的嘛,跟着婷婷,幫她做點事情也不錯,想着就轉身上了車。

朱晉看到江超上了車,就躲在門後面掩嘴大笑!

第 56 章 :香菇面世

江超把空間的果樹苗全部拿到了外面沙灘上堆好,各種各樣的果樹相加有上百萬根,通知部隊的士兵過來把這些果樹全部移植在江城的大棚邊上,相信不久的将來肯定會有大批的水果面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因為這些水果很多應該是在不同的季節成熟的,但是在空間裏是同時成熟的,而移植在島上的水果就不一樣,本該春季開花的桃、梨等水果,現在已經秋天,就沒有開花。

等部隊的士兵把果樹運走,告訴他們分類栽下去之後,江超又來到空間,把那些葡萄藤砍成一米長的一段,移植在空間,相信很快就能長出許許多多的葡萄來。

空間的面積還在緩慢增大,山也越來越高,江超到山上砍了十來棵樹放在聖泉水邊上,做了一個簡易的木橋,平時可以在木橋上取水,也可以坐在上面釣魚,做完這些才離開空間。

來到工廠,就看到機械制造商盧生帶着他的員工正在安裝機械流水線,江超也趕緊走了過去,盧老板,沒想到你親自帶人來安裝啊,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江老板你這真是大手筆啊,我來給你介紹下,這是第三層是辣椒醬流水線、第四層是蘿蔔幹流水線、第五層是幹魚流水線、第六層是水果罐頭流水線、第七層是八寶粥流水線、第八層是麥片生産線、第九層是香煙生産線、第十層是飲料生産線,目前就這八款生産線了,每一層每一種都是三條流水線,加大馬力生産,産量應該會很大,這些我們都調試過了,都能正常使用。

好的,謝謝,多少錢你把出貨單給王偉,他會給你安排款項的。

江老板真是個爽快人,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做生意,順便問一句,你們這城裏是做什麽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是王總出去接我,根本進不來。

這個真不好意思盧老板,我不能告訴你,城裏的最深處連我都進不去,你看,我這工廠也只是在外圍,靠近海邊,這裏的事希望盧老板出去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明白、明白,肯定不會說的,這裏的機器也已經全部調試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機器出了任何問題,随時給我打電話,保證以最快的速度過來處理。

那慢走,等下次去了鎮上請你吃飯。

客氣,下次我請你,給我帶來這麽大的生意,理應我請!

又在江城轉了一圈,一切都以正常的速度發展,各項都在有序地進行,江城的蔬菜已經成熟了一批,第一批被運到了帝都,接下來的辣椒、蘿蔔被江超直接截留,準備用在工廠做罐頭用。

打了個電話給王偉,讓他去島上一趟,然後自己也回到了島上。

小超哥哥你今天去江城了嗎?快來吃飯吧!

婷婷,先等下,王叔馬上來了,等他來了一起吃。

江總你找我?

王叔,過來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這裏的飯菜可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以後想吃就随時過來,或者直接拿點回去讓嬸子自己燒,今天叫你過來,是準備讓你出去找找做瓶子的廠家,我們的工廠不是馬上要開始生産了嗎?我們的産品生産出來總要有東西來裝吧,還有瓶子上的說明書以及我們公司的名稱、商标、地址和電話都要打上去,還有這是做酒的生産線,一種是白酒,一種是紅葡萄酒,圖紙我已經畫好了,讓盧老板趕緊定做出來。

江總,瓶子我已經聯系好了,我總共預訂了十款不同樣式的瓶子,每個樣式大中小三款,只是那個廠家只生産瓶子,但是密封的蓋子他們不生産,所以我正在想用什麽樣的蓋子比較好,也要找個廠家;至于商标我都弄好了,王偉說完拿出一張紙,上面是按照江超的想法把商标設置成一條活龍活現的龍的圖案。

這商标不錯,要是能填上顏色就好了,金色的、青色的、土黃色的、紅色的這四種,把這些東西盡快安排好,我們争取在十天之後,也就是十月十五那天正式開機生産。

好的,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王叔,現在事情多了,你一個人不夠,從那些士兵當中選幾個助手來配合你的工作。

好的,我馬上就準備,說完就腳底生風,風風火火地走了!

小超,這個王哥不錯,做事比較踏實,而且效率還很高,嚴琴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其實她們母女是很少在江超的事業上說話的。

是不錯,我吃好了,您們慢慢吃,江超說完就進了房間,來到空間,想看看葡萄怎麽樣了,以後做葡萄酒可是要大量的葡萄的,發現插下去的葡萄藤已經全部活了,而且長長了許多,并且葉子都長了出來,來到空間木橋上,這、這是、江超發現密密麻麻的蘑菇長了出來,大的都已經碗口大了!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第 48 章 章

第 48 章

段千星停頓了一會兒,随後坦然說道:“我承認我好像是有點戀愛腦,我知道當初出軌是他們倆合夥給我戴綠帽子。但我就是讨厭不起來孟尋,我還喜歡他。”

林絢沒說話,這很難評。

“前天晚上,我跟我朋友一起去參加生日會,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孟尋也來了,但一直沒找到他。大概在九點多的時候,我發現孟尋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灌自己酒,他的表情看起來很郁悶。我沒忍住,主動上前跟他打了招呼。他那會兒好像是有些醉了吧,也沒看我是誰,我問他怎麽了,他說……”

“說唐榆出軌了?”

“嗯,她說唐榆有了新的男人,給他戴了綠帽子,現在跟他分手了。”

“然後你就去了書房?”

“唐榆把孟尋從我身邊搶走,現在又因為新歡把他甩了。孟尋看起來很可憐,我想找唐榆理論一番,便問孟尋她在哪。然後我就去了書房。但沒看到人,我就走了。再見到唐榆時,她已經死了。我對她的厭惡全部煙消雲散了。”

兩人還坐在樹蔭下,看着段千星踩在滑板上轉來轉去的背影,林絢說話了,“你覺得她說得是真的嗎?”

“我傾向于她說得是真的,她還沒對唐榆的讨厭上升到滅口的程度。”

“也許她當時見到了唐榆,兩人吵起來了,然後段千星激情殺人。”

姜瑞玉一臉看笨蛋的表情。

林絢反應過來,“哦,唐榆可以喊救命。對哦,那她當時為什麽沒喊呢?”

生日會那天人确實很多,但書房的位置也不算偏。唐榆如果大聲喊救命,一定會被人聽到。

“她頭上有傷口,也許是——”

林絢學會了搶答,“她當時已經暈過去了!”

“嗯。”

“我們現在應該去找孟尋吧,他當時一定跟唐榆發生了什麽!”

這次輪到姜瑞玉疑惑了,“為什麽?”

“因為他知道唐榆出軌了啊,正常人說分手怎麽會主動告訴對方自己出軌?”

*

孟尋接到了林絢的電話,當他聽到唐榆的名字時,果斷答應了林絢的約見。

“我在廣告公司工作,樓下有家咖啡店,我們在那裏見吧。”

昨天在葬禮上,林絢遠遠見過孟尋一面。但當孟尋近距離坐到她面前時。她真的要忍不住懷疑他的年齡了。主要是那眉宇間的成熟,看起來起碼三十多歲了,一點都不像二十五歲的男人。

“那天晚上,你跟唐榆有發生什麽嗎?”

“唐榆。”孟尋念着她的名字,冷哼了一聲,“唐榆的死,指定跟她那些相好有關系,我之前還真以為她是什麽好女人,現在看來,呵呵……”

林絢表面上沒什麽表情,心裏默默吐槽。唐榆不是好人,這個孟尋也不是什麽好人,都愛出軌。

“為什麽這麽說?”姜瑞玉問。

“唐榆男人玩多了,現在玩火自焚了!”

林絢看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的表情裏還帶着不加掩飾的暢快。

他們不是才剛分手嗎?人都死了,還這麽恨她。

兩人都沒接他的話,孟尋沒在意,開始自顧自地說起來。

“那天晚上我去得晚,到了之後半天沒找到唐榆。後來還是尹昭月告訴我,唐榆不舒服,在書房休息。我打聽了半天書房在哪,好不容易找到了,進去了,嘿!您猜怎麽着?”

他手指着對面兩個人,等着他們接話。

林絢無語。他在這說相聲呢,非得有個捧哏的才能說下去?

“怎麽着?”如他願問出了口,但語氣平平。

“她前男友在裏面,她竟然還跟她前男友有聯系!她——”

“等等。”姜瑞玉打斷了他,“你說的這個前男友是夏淩嗎?”

“對!就是他,這對狗男女,要不是我去得及時,他倆都快親上了!那個男的看到我來,就走了,倆人誰也沒跟我解釋。”

“然後你跟唐榆吵架了?”林絢猜測道。

“這你就錯了,我當時根本沒反應過來。我還上前關心她哪裏不舒服,結果她直接跟我提了分手!”

孟尋越說越激烈,然後喝了一大口咖啡,半杯都沒了,但他随後的表情顯然是被這美式苦到了,他擡手叫服務員,“你好,給我來杯水。”

“不好意思啊,一會兒繼續說,我現在需要喝水。這玩意這麽苦,到底誰愛喝?”

姜瑞玉拿起自己面前的冰美式,默默喝了一口。

“您好,您要的水。”

一杯水被孟尋瞬間喝光了。

“剛剛講到哪了?”

“講到她跟你提分手。”林絢提醒他。

“對對對,”孟尋上一秒還語氣平和,下一秒就狠拍桌子,“她竟然跟我提分手!”

這一下把對面兩人吓得皆是一抖,連他們後桌的客人也吓到了。

“你到底想幹嘛!小點聲!沒素質,這裏是公共場合!”後桌的女人終于忍不住了,轉過來喊道。

“嘿,你這娘們兒,你聲音比我大多了,你才沒素質!”孟尋當即就站起來要跟她吵架。

一觸即發,林絢想攔的時候,兩人已經面對面站着了。

“別吵架別吵架,不好意思,我們會小點聲的。”林絢伸手攔在兩人中間。

可兩人誰也顧不上她。

“我他媽的被女人戴綠帽子,我大點聲怎麽了?不讓我說,你是不是也愛給人戴綠帽子?”

林絢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那女人眼疾手快,拿起林絢的那杯咖啡,直接潑到孟尋臉上,“精神病啊你。”

孟尋被潑,閉上了眼睛,嘴裏罵了一句國罵。他伸手抹掉臉上的咖啡,睜開眼睛就要動手。

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姜瑞玉利用身高優勢完全隔絕了兩人,他抽出幾張紙巾,塞進孟尋手裏,随後一只手搭上孟尋的肩膀,将他硬生生摁在了座位上。

“擦臉,別吵了,我們不是來聽你吵架的。”

然後轉身對那女人說,“不好意思啊,他受了點刺激。”

“對對,你那桌我買單,不好意思。”林絢附和道。

女人這才發現是鎮長,她不是不講理的人,雙方調和一番。然後女人離開了咖啡廳。

孟尋已經擦幹淨了臉上的咖啡,姜瑞玉坐下來。

“唐榆提分手,然後呢?”末了姜瑞玉不忘補充一句,“你小點聲。”

他也沒做什麽,只是表情很冷,但孟尋有點害怕。

“她提分手,然後我反應過來,問她是不是因為剛剛那個出去的男人,她說不是,就是覺得跟我不合适。”

孟尋擡手擦擦從頭發裏淌下來的咖啡液。

“然後呢。”

“這時候進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您猜怎麽着?”孟尋特地放低了聲音,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又來了,林絢咬牙切齒地接話,“怎麽着?”

“不好意思,我不問了。”孟尋也是會看臉色了,及時道歉,“那個陌生男人進來,管唐榆叫寶寶,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她這是出軌了啊。”

“繼續說。”

“我當時想到剛剛出去的男人,覺得她肯定是給我戴了好幾頂帽子,然後我就跟他們吵起來了,還……”

“還什麽?”林絢和姜瑞玉異口同聲地問道。

“還跟那個男的打起來了,我跟他說唐榆腳踩好幾只船,唐榆聽到後趕緊就讓他出去了,說要跟我單獨聊聊。我看她就是心虛了。”

“然後她就說早就不喜歡我了什麽的,跟其他人沒關系。希望我不要糾纏她。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又跟她吵起來了,吵完架我就走了。”

兩人聽他說完後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怎……怎麽了?你們怎麽不說話?”

“你把手伸出來。”姜瑞玉說道。

“啊?”這突如其來的奇怪要求讓孟尋懵了圈。

“伸出來。”

“哦。”

孟尋将手放到桌子上,手心朝上。

“不是這樣。”姜瑞玉手肘撐桌,将手舉起來,手心朝着對面的孟尋,“這樣。”

孟尋聽話地跟他擺了同樣的動作。

然後姜瑞玉将自己的手貼上他的手,兩人的手合在一起。

林絢皺眉看着面前的奇怪畫面,這是在幹嘛?

很快,姜瑞玉的手離開了。他抽了張紙,毫不掩飾地開始擦手。

他剛剛是在看孟尋的手有多大。

“唐榆臉上的兩巴掌是你打的吧?”

“不……不是我打的,我從來不打女人。”

林絢想到他剛剛吵架的場景,要不是姜瑞玉攔着,這孟尋估計早就一巴掌落到對方臉上了。

“你确定?”她話裏隐約帶着諷刺。

“你的手跟她臉上的巴掌印一樣大,你為什麽否認?兩巴掌又不會致死,還是說,唐榆真是你殺的?”

聽到這話,孟尋慌忙說道:“好好好我承認,我是打了她,但那是情急之下,我情不自禁,後來我就走了!我再也沒回去過,我發誓,她絕對不是我殺的!她相好那麽多,恨她的人也多,那天生日會人多,指不定是誰殺了她……”

孟尋桌上的手機響了,是老板,但他挂掉了。

“你們應該相信我了吧?我要回去上班了。”

臨走前,林絢叫住了他,“喂,你跟唐榆在一起多久?”

“一個月吧。”

林絢隔着窗戶看孟尋的背影,“竟然能忍受他一個月,唐榆也挺厲害。”

“不是還有個段千星對他死心塌地嗎。”

“他是不是給人下迷魂湯了?”

第 55 章 嚣張,果然夠嚣張!

所謂仇人見面,外分眼紅,鐵夏靈忍着臉上的痛楚怒吼道:“臭小子,你嚣張不了多久了!等會你落到本小姐手中,非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好啊,你來啊!”傾城懸浮空中,唇角浮出一抹譏笑。

鐵夏靈一怔,實在是沒想到傾城此刻還能這般淡然,當即沖空中的身着魔法袍的人影喊道:“哥哥,快殺了她!殺了這個臭小子!”

“本少爺随時恭候!”冷冷的聲音不摻雜一絲感情。

衆人眼中充斥着驚豔羨慕,只少年一身緊身錦繡黑袍,襯得她如玉的臉龐冷如冰川,如星的瞳眸中寒光閃爍,唇角勾起優美的弧度,冷如神祇,一股強大的氣息噴薄而出,似九幽神魔!

鐵靖臉色青白一片,他是鐵煉傭兵團的少主,未來的團長,從小到大都在別人羨慕尊敬的恭維聲中長大,現在已處于九星高級魔法師,再過一段時間便能成為人人羨豔的魔導士,哪裏這般被一個毛頭小子無視輕蔑過?當即怒喝道:“小子,狂妄是好的,但狂妄過了頭,是要付出代價的!”

“難道你們兩兄妹都只是會耍嘴皮子麽?要打就打,少廢話!”傾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衆人徹底服了,嚣張,果然夠嚣張!

她是唯一一個除了魔法師之外能夠禦空飛行的人,的确有嚣張的本錢啊!

柯宇卻是心急如焚,雖然傾城的身法詭異,可她畢竟才一星武影啊,鐵靖卻是九星高級魔法師,足足高了她六星級,一個星級之間的距離是龐大的,更何況是相差八個星級呢?若是自己對上鐵靖都不知誰勝誰敗。

“鐵靖,你妹妹的臉是我讓血泣打的,要打要殺,我們來個較量,此事與她毫無關系!”柯宇說完便又轉頭對傾城說道:“血泣,快下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傾城心中一暖,這男人明明想保護她,卻連個謊話都不會說,人家鐵靖會相信麽?

“柯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吃豆腐長大的!”

柯宇徹底一陣無語,可惜自己不能禦空飛行,要不然非得把她拽下來不可。

“一個小小的一星武影也敢和本少爺叫嚣?”鐵靖發現傾城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過是才一星武影,自己可是比她整整高了六個星級!

“對付你足夠了!”傾城淡然平靜,不屑輕蔑的聲音徹底将鐵靖激怒了,當下怒吼一聲,“臭小子,受死吧!”随之一道道魔法光團在空中綻放開來,傾城再次用真氣催動腳下的彎月刀,身形在空中左閃右躲。

鐵靖見自己的魔法根本沒有傷到傾城分毫,頓時臉色鐵青,覺得很沒面子,下方衆人可都是眼巴巴的在瞧着呢。

傾城落在一塊巨岩上,不屑的挑眉,朝鐵靖譏笑道:“就這麽點手段,也想打敗本少爺?看來你還是先回家再多喝幾年奶吧。”

“臭小子!休要張狂!今天本少爺不殺了你就不姓鐵!”鐵靖臉色一片漆黑,不僅沒傷到對方,反倒當着衆人的面被污辱,當下心中更是憤怒不已揮着魔杖便對傾城進行一陣狂轟濫炸,空中頓時光芒璀璨,耀眼奪目。

傾城立于岩石上,彎月刀懸空浮立身前,清冷的臉龐一片平靜,從容不迫,衣袂飄飛,神氣十足。迅速運轉體內紅色的鬥氣化為紅色真氣,身前懸空的彎月刀忽然由銀亮變得火焰一般通體透紅,化為十數把彎月刀,向空中的鐵靖斬飛而去!因為道法突破三階,現在用意念神波控制武器更是得心應手,更可禦劍飛行!

下方衆人頓時看得眼花缭亂,只見一道道彎月刀刀影與鐵靖的魔法轟在一起,爆發出震天巨響。每道刀影都準确無誤的撞上魔法光團,兩者實力旗鼓相當,在空中僵持不下!

傾城一邊用真氣控制着彎月刀不斷斬向鐵靖,撞擊着攻來的魔法團,然後身形一躍,向空中的鐵靖暴沖而出,快如閃電,迅若疾風,乾坤飄缈步發揮得極致,矯健的身姿繞到鐵靖身後,手握成拳,重重揮出!

鐵靖的大部份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彎月刀上,當他意識過來後,已來不及躲閃,背後被勁猛的拳勁轟得體內氣血翻湧,随着一聲‘咔嚓’脆響,顯然背後肋骨斷了幾根,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身體之外的銀淡光幕正在慢慢消失,鐵靖身形一晃,從空中墜落,‘撲通’一聲掉落河中。

紫淩傭兵武士們不禁震驚的瞪大眼睛,驚呼道:“天哪,是五星武影!”

“在石嶺鎮測試時不是一星武影嗎?”

衆人的聲音中透着震驚和不解!

柯宇不禁失笑,這小子原來是想扮豬吃虎啊!看來在石嶺鎮時,她一定壓下了四星的力量,要不然她絕對不可能在一日之間蹿到五星武影!

傾城禦刀飛行緊追而上,可憐剛掉入瀑布中的鐵靖才剛露出水面還沒喘氣,便被緊追而來的刀芒吓得連忙鑽進水中,鐵靖快速從另一方向剛探出水面,傾城又是禦刀飛行的沖來。

魔法師最怕的便是近身戰鬥了,并且鐵靖還負傷落入水中,此時情勢更是處于下風。只見水面上黑袍少年禦刀飛行,一見鐵靖,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向前握拳就打,頓時激起一陣陣水花,伴随着水中傳來鐵靖的慘叫聲,衆人皆覺心中有些發寒。

傾城這是在赤果果的偷襲啊,一招得手後絲毫不給對方出擊還手的餘力,手段狠辣無情,可憐的鐵靖郁悶得直想吐血。

揍夠了後,傾城手一提,只見一個人影從水中被抛了過來,重重在的砸在草地上,痛苦的申吟出聲。

彎月刀自動飛到傾城腳下,催動真氣,向崖壁上飛去,傾城快速的摘下了冰靈果,收入納戒中,而後旋身飛到柯宇等人身前,彎月刀自動收入刀間的刀鞘。

鐵夏靈驚恐的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引以為傲的哥哥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打敗了!

鐵靖在屬下等人的摻扶下,站起身來看着傾城恨恨咬牙,該死的小子竟然敢使詐,讓他以為對方只是個一星武影而已,一時輕敵,不僅在衆人面前顏面丢失,而且冰靈果也被她給摘走了。

第 48 章 山中雲雀(下)

山中雲雀(下)

眼睛在适應了最初過暗的光線下,已經能夠視物,山神可怖的臉也仿佛成了燈下的美人,她竟然能看出幾分可愛。

“你想死嗎?”

之前的試探告訴她,它的腦部發育有限,大概率上是聽不懂人話。但過去的經歷又告訴她,老畜生都行,它一個能綁幫着秦凱害人的畜生為什麽不行?

“啊——啊——”它張着嘴,近距離下露出只剩下小半截的舌頭。斷面并不平整,可以看得出燒灼的痕跡,只是一眼,就足夠猜出它遭受的慘烈的經歷。

秦望舒的手稍稍送了點,但按在動脈處的指甲又往裏壓了幾分。她清楚地感覺到尖尖的牙齒已經刺到了肉裏,只要再進去一些,等待她的就是血管崩裂。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也要松嘴。”她說話間,喉嚨輕微的顫動,脖間的雞皮疙瘩起了一片,像是剝開的荔枝肉,顫顫巍巍地像是要送到誰的嘴裏。

山神沒發聲,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她不敢保證。她相處過的畜生只有老狗,她不動,對方也不動,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

山神的頭移開了一點,髒亂的頭發從下颌到了她臉上。她皺起眉,慢慢露出牙齒,把嘴咧到最大,喉嚨裏擠出了小小但無法忽視的聲音。

在這一刻,它們是同類。

最先忍不住的是山神,它瑟縮了一下,放在人身上就只是晃了一下頭。勝利在望,她把牙龇得更加兇惡,年輕飽滿的臉上皺得成了一團,很多時候畜生比人們想象得要聰明很多。

山神的退意更甚,秦望舒的臉已經有些僵,她松愣了一秒,就見山神又貼上來,她立馬發出嗬嗬的氣聲,反複幾次,山神直起了身體,她跟着一道以腰力撐了起來。

“一命換一命,這是個公平的交易。”她慢慢松開了手,這話像是說給山神聽,又像是說給夏波聽。

手自由後,她沒有第一時間撿起槍,而是垂着眼看着自己濕了一片的褲腿,在淺色的褲子上明顯得就像是她尿了褲子一樣。

她突然道:“它懷孕了。”

她背對着夏波,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此時的想法,只是撚起濕漉的布料,搓了搓。指尖膩滑,有些黏,用直接刮了刮,在邊緣能看到輕微的乳白色。她沒有放到鼻子下聞,這樣的環境裏,什麽味道都是不準确的。

“它是山神。”夏波并沒有用多久就消化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他的聲音因克制顯得有些低沉,聽起來比平時多了些穩重。

“我知道。”秦望舒的目光又落在了山神高挺的肚子上。

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按在了上面。沒有反抗和示威,山神安靜得像是個可怖的娃娃。

“這裏有一個孩子,是活的。”這塊地方的布料出奇的柔軟,她手掌剛貼上去就感受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文筆優美的女作家,但在這一刻,她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多少詞彙去描述。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教堂前展翅的白鴿,上百只鴿子在藍天的映襯下,壯觀又驚心動魄,這是獨屬神職人員的夢,也是神父種植了一花園的白百合齊齊盛放的瑰麗。

“我不在乎。”她腦中飛快地做了一個決定,任性又自私。

“這裏是秦家村。”

“我知道。”她擡起頭,半仰視着他。“那又如何?”

“你知道我們的處境嗎?”夏波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

“我說,那又如何。”她轉回了頭,堅持自己的意見。“這件事在我看來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想因為這個和你争吵。”

她一屁股坐在了稻草上,安撫性地拍了拍山神的手。她之前并未仔細觀察,現在注意到稻草顏色深淺上有細微的差別,因為羊水,她不知道羊水是什麽時候破的,或許是壓在她身上的時候,或許他們進門起,也可能更早。

“她生不下這個孩子,如果我不幫她,一屍兩命。”

她并沒有真正地參與過生産,或是以學習的姿态旁觀,只是有相對豐富的理論知識。她看見山神因疼痛扭曲的臉,整個破廟都充滿了詭異的“啊——啊——”聲,這預兆着宮縮的開始。

夏波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她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拒絕。她笑了笑,并不在乎。

按照身份,她比夏波高,按照身手,縱使女人體力不比男人,她也未必會輸。她清楚夏波的為人,不算是什麽好人,可到底也不算是個惡人,盡管從未接受過西式教育,但他對于女性仍具備了一定的紳士風度,這也是她十分放心把槍丢在地上的原因。

“女人生孩子分三個步驟,從羊水破開始,然後是宮縮。子宮也就是裝孩子的地方,這個過程很漫長且難忍,往往三到六個時辰不等。”許是破廟裏只有山神的聲音,她覺得有些寂寞,便主動開口向夏波解釋。“子宮完全打開後,孩子要從肚子內離開,有經驗的産婆都知道這個過程不能長,必須一個時辰之內,越快越好,不然容易窒息。”

“胎兒産出後,還會有胎盤。一般在孩子出來不到一刻鐘之內,胎盤事關母親的性命,如果不剝離幹淨,會大出血導致孕婦死亡。我們或許會待很久——她應該是頭胎。”

她卡住了未完的話,沒有繼續深入下去。夏波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現在很矛盾。他過往的經歷讓他難以看着一條生命這樣輕易被放棄,但成年人利字當頭的理智又讓他清醒,兩種強烈割據的情感仿佛把他分成了兩半,他難以抉擇,也難以承諾。

秦望舒像是不知道這一切,她似乎終于善解人意了一把,提議道:“你可以回去,我留在這裏。”

這是一個試探,合作的兩人一旦有了分道揚镳的跡象,那便是破鏡難重圓。這看似是一個體諒,實則是逼迫,要麽魚死要麽網破。

夏波幾乎要被她的出格氣笑。他收起了槍,金屬碰撞的聲音被壓在了山神地□□下,他走上前,衣袍貼在了秦望舒盤起的腿上,慢慢蹲下。

她轉過了頭,眼睛明亮清澈,像是從別人眼中扣下來按在了她眼眶裏,和她的本性完全相反。她臉頰下方沾了一些灰,靠近便有股說不出的臭味,是山神的口水。他本就不高的氣焰啪的一下被澆滅了,

他手肘撐着大腿,一字一句道:“我走了,你怎麽交代。”

她嘴一彎,又是兩個甜甜的梨渦。“你想辦法交代。”

她清淺的眼神像是玻璃珠子,一望到底。

夏波以前覺得,一個人再怎麽僞裝,眼神是不會變的。少女難扮老妪,不是形态上,而是年歲帶來的閱歷,和飽經滄桑的眼神。同樣老妪也難裝少女,寫滿了字的書信怎麽也不可能回到幹淨無暇的狀态,但他現在發現,一個人若真要有心,沒什麽辦不到的。

“如果秦老爺子帶人上山呢?”

“我們是盟友。”她嘴邊的梨渦又深了些,其中像是醞釀了美酒,醇香的光是聞了便生出三分醉意。

“秦望舒,做人不是這麽做的。”夏波閉了閉眼,語氣松了些,像是妥協。

“你可以不把我當人。”

“那你是什麽?”

她眼也跟着一彎,道:“畜生。”

夏波的臉抽了抽,最終回歸到平靜,他露出了政客标準的笑容,客氣疏離又無可挑剔。他道:“你贏了,秦望舒。”

秦望舒低下頭,她低低的笑出聲,山神的哀嚎還在繼續,像是一首哀樂。她語氣輕快,愉悅道:“謝謝。”

等待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難熬與漫長。她起先還有心情安撫山神的情緒,到後來坐久了覺得屁股疼,又半蹲着,再之後手指敲着表盤,嘚嘚的,像是讀秒。更過分的是,夏波自那句話後,就徹底閉嘴,兩人坐得不近不遠,但像泾渭分明,仿佛是勉強湊在了一個屋子裏的陌生人。

秦望舒自知理虧,她拿了一根稻草,伸到夏波面前晃了晃。但她背對着,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晃了一會兒沒等到對方的反應,一轉頭發現夏波已經不知何時又離得遠了些。

她覺得幼稚,把手裏的稻草扔了。可沒過幾分鐘,又撿了一根更長的,對着夏波的臉就要撓,被他擋開。他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她撲哧地笑了出來。

這是個好兆頭,她想。

“我需要一些工具,熱水,剪子。”

她等了一會兒,夏波的聲音姍姍來遲道:“幹什麽?”

“熱水擦身子,剪子要剪胎盤。”她剛說完,一個東西丢在了她面前。

她拿起,發現是一把折疊的小刀,她得寸進尺道:“要蠟燭,消毒。”

“沒有。”她的聲音一落下,夏波就立馬道:“畜生要什麽熱水?我見狗生狗崽子也不過是一會兒,就母雞下蛋那樣,噗噗幾下,真當是人一樣嬌貴?”

他心裏有氣,拒絕挂在了嘴邊上。秦望舒沒順着他說軟話,道:“那你幫我看着,我去取?”

夏波被她噎住了,他瞪大了眼,半晌一個響亮的哼聲。丢下一句“我去”,便走了。

他來回了兩趟,沒有麻煩其他人。先是抱了一大堆柴,粗細相似,估摸着是昨日的柴房拿的,之後又帶了一個燒水的壺和熱水瓶,不知從哪借的搪瓷盆夾在腋下,姿勢滑稽。到秦望舒面前作勢要丢,卻在松手那一下又輕輕地放在了地上。

他技能娴熟,很快就支起一個燒水的架子,又從寺廟外撿了些幹的樹葉放在木柴上生火,火苗唰地一下燃起來,明明還是白天,卻也給人一種明亮了許多的感覺。折疊刀被他要了回來,放在火裏正烤着,衣服內摸出的兩個面餅被紙墊着小心地放着火堆旁,他見溫度差不多了,便用刀子切成條,長短合适剛好一口。

“給它吃點。”他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裏的第三人只有山神。

“暫時不用。”她見夏波考慮得如此周到,覺得這人可能比她想象中還要心善一些。“面餅太硬了,怕她噎着,等誰開泡一下,軟着吃。”

“你會接生嗎?”他轉了一下火柴,火苗啪地一下炸開。

“不會。”她答得分外幹脆,夏波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毫無負擔道:“我不幫她接生,她大概率是一屍兩命,我接生最差也不過是她死孩子活,怎麽選,誰都知道。更何況,她就要死了。”

經她一提醒,夏波突然想起她之前說的話,問道:“她有什麽病毒?”

“朊病毒。”

夏波的手一頓,他聽不懂。

秦望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是故意的。但她知分寸,不等夏波發怒便解釋道:“這是一種同類相食的病毒,高溫也很難殺滅。病毒沒發作時就像是正常人一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有可能,發作了就像是瘋了的狗,不過了幾天就會死亡。”

“我看過一些醫學文獻,”她垂下眼,身子坐得很直,姿态舒展又開闊。“有西方醫生認為,這是上帝給人的一種約束,人不能吃人。”

夏波眼皮子一跳,他若無其事道:“如果吃了,一定會中病毒?”

秦望舒很快反應過來,她似笑非笑,橘色的火光像是一層胭脂打在她臉上,譏諷也成了如水般的柔情。“你不是沒吃東街的包子?”

他喉結不自在地滾了滾,道:“你說是騙人的。”

“騙人的你還問?”她又堵了回去。

他嘴硬道:“好奇。”

秦望舒笑了笑,沒揭穿。“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夏波擡起了眼,在視線觸碰到秦望舒時又立馬轉開。他道:“你這個人鬼話連篇慣了,真話假話張口就來。騙人的東西編得比真的還真,真的東西反而假得離奇,真真假假,誰猜得到呢?”

她勾嘴不語,良久才道:“朊病毒藏在腦子裏,不吃腦子就不會有。”

她像是察覺到了夏波要說什麽,搶先道:“狗吃肉,還會分腦子不腦子?”

兩個人一時間又無言。她低下了頭,牆壁上的影子也跟着低下,山神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沒再理會。她沒有旁人想得那麽好心,身中朊病毒的山神在她看人等同于死人,山神是活還是死都與她無關,最不濟她還能直接剖腹取子。

她明白,就算是山神活過了這一遭,秦老爺子也不會放過。死很簡單,可以一瞬,也可以很難,她與那些肮髒污穢的人相比,到底稱得上一句仁慈,想必夏波也是如此。

“飛進神父花園裏的雲雀,後續是什麽?”夏波再次開了口,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

秦望舒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意味不明道:“你倒記性不錯。”

夏波笑了笑,就當她在誇自己。

壺嘴冒了白氣,壺蓋開開合合似水要燒開了。他壓了一根柴上去,立馬就老實了。他瞧見秦望舒的風衣要掉進火堆裏,又撈了出來,規矩地放在她身邊,壓了壓。

她瞧了一眼,随他去。

她記性是好的,但很多無用的事又記得不是那麽清楚,雲雀不在其中。她想了一會兒自己之前說的話,才算是有了些印象,接着道:“鳥吃漿果和谷子,花園裏沒有,但百合招惹蟲。蟲子很小,和蚜蟲差不多,它根本吃不飽,但它幸運的被神父發現了。”

“神父決定喂養它,安逸的生活和充足的食物讓它很快就适應了圈養的生活,不勞而食助長了懶惰,它逐步的喪失了獲取食物的能力。神父有一段時間去了別的城市,他拜托主教替他照顧一段時間的雲雀,你知道的,神父與主教并不和。”

“當時我不明白,神父寧願拜托主教都不願意拜托我,這是為什麽?”她的語氣很平靜,已經透露了這個未完故事的結局。“雲雀死了,死在神父回來的前一天。一只鳥的生命太過脆弱,死得漂亮對人而言一件很簡單的事,鳥的腸胃不大,撐死也是一種死法。”

“神父回來那天,雲雀就死在窗臺,主教掐了一朵百合,給它當棺材。神父沒有為此生氣,面上心裏都沒有,只是一只鳥而已。”她道:“《聖經》裏有寫摩西分海,上帝要以色列人反抗埃及法老的統治,摩西是他選出來的使者,上帝降災,埃及人受難,法老被迫同意以色列人的解放。法老失去了大批的奴仆,摩西失去了在埃及的養母和朋友,他們和雲雀一樣,都是當權者奪利的籌碼。”

她閉上了眼睛,似在回憶,好一會兒才接着道:“雲雀死的那天,我在窗外。我聽着它的歌聲還未落,翅膀就已經斷了。有一句話得很對,獵人網中的雲雀,歌聲比任何時候都甜美。它被圈養那天是這樣,死時也是這樣。”

她說了幾個古怪的音節,夏波聽到最後才意識到那是西洋文。他聽不懂,但大概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神父和主教的鬥争結束在三年前。神父沒輸給主教,但輸給了肺病,他朝我交代了遺言後,主教對他說:‘這個世界沒有上帝也沒有惡魔,只有我們,只有我們。’”她晃了晃腿,點了點山神,半低的頭襯着上揚的眼尾有些多情。“主教認為神父是一個虔誠又愚昧的信徒,但事實上神父并不信上帝。他們都失去了對上帝的信仰,很多事情都可以證明上帝并沒有看他們。”

“人的信仰是無價之寶,但在崩塌的那一刻一文不值。上帝并不需要人們去信他,信本身就是一種自發的行為,他沒有做過任何事情,但人們卻會因為信仰而對他有所要求,當他沒有做到時,當初多愛那時就會多恨。可這也只是在華國的一個城市的一個小教堂,小教堂背後還有大教堂,大教堂背後還有聖殿,争權奪利的事比比皆是,神父死了還會有下一個神父,主教永遠不可能一家獨大,這是一種制衡。”

她睜開眼,說的話裏面意思相隔甚遠,聽起來有些颠三倒四。她看着夏波,哪怕臉上沾了灰,身上有異味仍不能否認她是個美人的事實。

“我在神父的遺産中發現,他和葉大帥私交甚好,有趣的是主教也是如此。我順着一些線索追查,葉大帥的發家史與金小姐的外公有關,更有意思的是葉大帥和金城合作毒死了金老爺子,金小姐和她的母親并不知情。這次出發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葉大帥的。”

夏波的臉逐漸冷峻下來,他對秦望舒接下來的話隐隐有了預感,但他沒打斷,仍是繼續聽着。

“早在收到這封信前幾個月,他也給主教寄了一封,好巧不巧就在那次出事前。”她笑了笑,不深的笑意在火光的映照下多了一些在夏波眼中虛假的真誠,也可能是真的。“他給我的信,是想你死在這兒。”

她哼起了歌兒,簡單的調子像是朗朗上口的童謠,在這一瞬間與她之前說的西洋文重合。

A lark in the hunter’s sings sweeter than ever(獵人網中的雲雀,歌聲比任何時候都要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