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伏梢未盡,燥熱的教室裏,季詩瑤做在桌子上等待在溫婉和柳清妍回來。

上周溫婉和柳清妍在校園貼吧上被置頂了,挂了三四天,本以為過個周末事情會被淡忘,結果兩姐妹容貌太出衆又被拉了好幾個貼子。

周一早上她們兩個就被請家長了,現在全班都傳開了。

季詩瑤目光暼見門口的溫婉的影子子,從桌子上跳下來跑到門口将溫婉和柳清妍拉到走廊上,左右看看沒有同學靠近才問“舅舅,舅媽回去了他們有沒有生氣老師說什麽了”

溫婉拍拍季詩瑤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們回去了,也沒說什麽,就是些家常,他們跟老師說我們兩個在家裏關系好。”

季詩瑤拍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到“唉喲,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老師叫他們過來幹嘛呢,那老師說什麽了”

溫婉表情古怪“一言難盡,經過這家長談話,她好像坐實了我們是情侶關系。李老師的腦洞可真大。行了,估計事情到此為止了,回教室吧。”

三人坐回座位,江楚燕拿着手機拍拍她的同桌,“詩瑤,快,快,上學校論壇,溫婉和清妍的貼子被壓下來了,是管理員删帖了。”

季詩瑤把頭湊過去确認再三才放心。

溫婉也悄悄上去看了,确實看不到關于她們的貼子了,看來這事真的告一段落了。

班主任李老師拿着教課本進來,嚴肅的教育“今天晚上有迎新晚會,晚上六點半到教室排隊集合,拿好自己的椅子,去操場上看表演。”

大家聽了她的話,興奮的歡呼。

“安靜,安靜”老師比劃停頓的手勢,等待大家都安靜下來又說。

“最近我聽到有關于我們班的個別同學的流言蜚語,你們現在還是學生,希望你們以學習為重,老師只能言盡于此了。”

全部同學都往溫婉這邊看過來。溫婉悄悄立起一本書,就頭埋進去裝駱駝。

shift,她一個女配居然也有這種高光時刻,她不想坐柳清妍旁邊了。

好在大家沒有注視太久,不然她的老臉沒地方擱。

軍訓結束學校開始正常上課了。重點班學校方面一般都不需要老師提醒,下課大家就窩在班裏開始寫作業。

溫婉的目标是考個好學校,找個好工作,将來離開溫家自立更生。現在自然不會放過學習的機會,她要卷死柳清妍。

正當她埋頭苦寫時,一個人坐在她前面兩只手握拳下巴搭在上空心拳上。溫婉擡頭對上一個可愛甜笑的男孩,全部同學的名字她都記住了,但很多人都沒有說過話,她平時就跟季詩瑤幾個一起玩。

這個男孩叫曾以墨,是個瘦小又害羞的貓系男孩。平時都沒有過來玩偶爾有幾次目光對視他都會害羞得低頭,溫婉之前就注意到他了,很可愛。平時都沒說過話,怎麽突然找她了?

溫婉翻了一頁書,放下筆無聲的詢問。

男孩紅撲撲的臉蛋笑起來有臉上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溫婉,你這節課的左右寫好了嗎?我寫好了,我想借你的校對一下。”曾以墨從自己腿上拿起本子放在課桌上,“我不拿走,就在你這裏校對一下就好。”

借作業校對答案很正常,溫婉沒有拒絕的道理。“喏,給你。”溫婉從課桌邊上衆多書本中抽出一本遞到他面前,“要是有不一樣的跟我說一下。

“好”,曾以墨愛惜的雙手解過。翻開一頁課本,端正的字體書面幹淨,簡結的畫出老師講的重點。男孩埋頭校對,看完最後一題,他就把書還給溫婉。

“好了,最後一題對不上。”曾以墨指着自己的書包說道,眼睛如貓兒一樣圓滾滾的眨巴兩下,他端正的雙手放好,就像等待吃飯的小貓。溫婉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男孩子。乖巧好學的好寶寶。她将曾以墨的書掉個方向,湊上去認真讀題,又從邊上拿了一本草稿紙塗塗畫畫,又重新算了一次确定自己沒有錯才給他講演算過程。

“你們在幹什麽”頭頂傳來來一道清冷的疑問。

柳清妍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了,她快步走過去出言打斷兩顆愈來愈近的幾乎快貼一起的腦袋,語氣不快,卻讓曾以墨察覺到她淡淡的警告。曾以墨無視柳清妍的心情。又低頭湊過去用筆點點最後一個步驟, “哦,到這裏懂了,下面怎麽錯了?”

溫婉耐心解釋,直到曾以墨點頭才停止。曾以墨起身離開的時候還一臉勝利的掃過柳清妍。

柳清妍默默坐回自己位子上翻看今天的書。

溫婉沒有理他們,把心思放在下一題。過來幾分鐘,溫婉面前插進一本書,溫婉仰頭看清是柳清妍的書 ,她一臉不解“怎麽了?”

柳清妍別開臉,又用眼角暼溫婉的反應。“這題不會。”

溫婉低頭一看柳清妍手指着的題目

“……”shift,你這是在逗我嗎?你真的不會做?

這可是最簡單的基礎題呀。

溫婉還是給足了柳清妍的面子。拿了一張草稿紙邊算邊講解。

柳清妍側靠在手臂上貼這溫婉的手看着她一步步講解。她出神的看着溫婉的手很修長,回想起她彈小提琴時手飛快的在琴上舞動,像少女在舞臺上跳舞。

溫婉用筆輕敲柳清妍的手臂,示意她別走神。柳清妍這才低頭看步驟。

“懂了嗎?”溫婉問柳清妍。她知道柳清妍肯定會知道,她的成績可是年紀第一,怎麽會不知道 。

柳清妍點點頭這才拿回自己的書。

晚上季詩瑤就早早地拉着溫婉她們回教室等了,以季詩瑤的尿性,肯定是有什麽新八卦要講。果不其然,季詩瑤一坐下來就開始讨論迎新晚會的師哥師姐們。

“今晚跳舞的名單裏有林語舒學姐。”

“林語舒是誰”溫婉看着季詩瑤問。

“上一屆校花,人可漂亮了,跳舞也好看。”季詩瑤激動。

人漂亮再漂亮有柳清妍漂亮

溫婉不屑,半個分後溫婉啪啪打臉了。

此時她正在廁所裏欣賞在補妝的林語舒。

林語舒練過舞蹈,站立時身姿挺拔,氣質不凡。穿着舞蹈服飾清雅靓麗。和柳清妍是差不多的類型。如果不是知道柳清妍是女主,她都以為自己認錯主角了。

林語舒見到溫婉時柳葉眉上挑,繞過溫婉把門關上,輕佻的繞着溫婉打量她道“前幾天就在貼吧上見到你了,你和柳清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

溫婉沒想到林語舒會主動搭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溫婉語塞,被林語舒樓住腰捏住下巴,溫婉奮力掙紮,使勁把她推開。

“別動,不然會畫歪的。”林語舒不為所動,出言告誡溫婉。見她不掙紮了林語舒這才拿起她剛用過個口紅,将溫婉的嘴唇塗上。塗完後又擰上口紅放進溫婉的手心裏。

看着溫婉豔麗的紅唇,林語舒心滿意足的離開,走到門口妩媚回頭道“我對你很感興趣,以後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溫婉無語,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這個口紅不能收,下次見面要還給她。

上廁所回來,季詩瑤一見她塗口紅,很驚奇的說道“哇哦,溫婉,你塗上口紅真好看。口紅哪裏來的”

溫婉實話實說。“林語舒學姐送的她還幫我塗上口紅。”

柳清妍臉色赫然陰沉,從抽屜裏抽出紙巾,捏住溫婉的就擦她唇上的口紅。溫柔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紙巾傳到柳清妍的手指上,Q彈柔軟的觸感讓她鎖回手,柳清妍迅速将紙巾塞到溫婉手裏道“趕緊擦掉。別被老師看到了,”

“哦”溫婉乖巧道。

哼,不就是擦個口紅嗎?至于這樣避她讓蛇蠍嗎?

摸也摸了,摟也摟了,睡也睡了。又不是沒看過,她自己也有,呵,女人。

第 25 章 鬼敲門

精疲力盡的王陽趕到家中,一進門就撲到床上,踢掉鞋子,取下背包扔到了一邊。

“哎!還是自家的床最舒服。”

聲音越來越含糊直到慢慢變成了夢呓,王陽睡着了。

睡着後的他周身溢出絲絲血霧,背包劇烈的震動起來,無人機飛了出來,閃爍着妖異的紅光,随後血霧漸漸消失,無人機也回到了包裏。

“咕嚕——”這是王陽肚子發出的聲音。

他是被餓醒的,這幾天既沒吃好又沒睡好,他爬了起來,懶散的整理下衣服,準備下去吃點東西。

“嗯?背包拉鏈怎麽開了。”王陽詫異的看着打開的背包,饑餓感再次襲來,他也沒有多想便出門了。

王陽三兩步走到了樓下的拉面館:“阿姨!來碗牛肉面,兩條熱狗一個雞蛋!”

“好勒好勒!馬上去做。”阿姨看着王陽笑得很慈祥。

這時張無忌急急忙忙走了出來,對着王陽左看右看,模樣甚是緊張。

“陽哥你沒受傷吧?可算看到你了。”

王陽看到張無忌這副模樣,不由得笑道:“沒事沒事!你看猴呢?”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家可都擔心死你了,豹爺都給你發了好幾個超級火箭!”張無忌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道。

“那你有沒有幫我感謝大家?你可是我的助理啊。”

“那當然!我還給你拉了好多新水友了呢,都關注辦卡了。”

“那就好,放心以後我賺的錢有你的一份!”

“沒事沒事,給陽哥幫忙是我的願望!”

“行了行了!我餓了,先吃面。”

這時熱騰騰香噴噴的牛肉拉面已經端了過來,王陽看着直流口水,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

“拉面有啥好吃的,陽哥你賺這麽多錢不知道去吃點好的?”

“你說什麽呢臭小子!”阿姨在旁邊敲了張無忌頭一下。

“哎喲!老媽你幹嘛啊?”張無忌委屈的看着他媽。

“瞎說什麽呢!阿姨做的面最好吃,又健康營養。”王陽邊吃邊說道。

這個傻小子,當着他媽面說這種話,不知道是該說他傻還是天真。

吃完面後,王陽和張無忌母子告別後就回家了,他坐在了電腦桌旁,打開了直播間的魚吧,看到了不少帖子,大多數都是誇主播厲害牛掰什麽的,也有一小部分杠精重操張大俠的舊業。

王陽發了個帖子,再次感謝了大家的支持和打賞,也為匆匆關閉直播給大家道歉,接着又倒在了床上埋頭大睡。

“咚—咚—咚”

門外又傳了了規律的敲門聲,王陽猛地驚醒,外面早已經天黑了,這時候突然無人機從背包裏飛了起來,吐出了一張卡片。

“您好,新的任務鬼敲門,請打開門,直面恐懼。

提示:他在找替身!”

“靠!去年買了個表”王陽氣的口吐芬芳,這才剛回家又來任務,這也是第一次間隔時間沒超過一天,便來了新任務。

打開門,直面恐懼?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想我死就直說!王陽氣的咬牙切齒。

雖然王陽心裏不爽,但還是微笑的看着無人機說出了熟悉的臺詞:“歡迎大家來到恐怖直播間,我是王陽,今晚的靈異事件是鬼敲門,我将打開門,直面恐懼!”

直播間的彈幕快速的滾動着。

這次沒有發預告啊?這麽突然!——陽哥小迷弟

打開門!在線錘鬼嗎?——社會你豹爺

鬼敲門?好像是有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啊。——心慌慌

我來了我來了!剛好趕上。——浪跡天涯

來啦來啦!你們的張大俠來了!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啊。——房管專業打假

………………………………

“咚—咚—咚”

沉悶又規律的敲門聲還在持續,這次和以往有些不同,這次是無人機發布的任務,王陽無法躲避,必須面對他。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心想這次不會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吧悄悄地朝貓眼看去,只見門外站着一個血淋淋的人,模樣似乎有點眼熟,不過王陽也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

王陽轉身拿起背包,收拾好一切後背在了背上,随手拿起角落裏的一根棒球棍,貓着腰再次來到門口。

“既然沒有辦法了,那就來吧!”

王陽伸手抓住門把手,扭動着猛地打開了門,雙手握緊着棒球棍。

只見門口站着一個血淋淋的年輕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看着王陽發出了熟悉的聲音:“阿陽!你終于開門了,我是阿凱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阿凱?”王陽想起來了,他小時候有一個玩的很好的朋友叫阿凱,後來長大後兩人就分開了,臨走前兩人還說好以後要常見面,但是卻再也沒有見過面。

“你怎麽這副樣子?找我有什麽事!”看着熟悉的老友,王陽稍微放松了警惕。

“我……有事求你幫忙!也只有你能幫我了!”阿凱帶着哭腔說道。

“什麽忙你說!”王陽看到阿凱這副慘狀于心不忍。

阿凱看了看王陽頭頂的無人機,小聲神秘的對着王陽說道:“跟我來。”

說完後阿凱便飛快的跑了,王陽緊随其後,賣力奔跑才勉強能跟上阿凱的腳步,後面無人機悠悠的飄在空中,始終沒有跟丢。

轉過一個路口,前面有一間雜貨鋪,阿凱飛快的打開門鑽進去消失了,王陽緊跟着沖了進去也不見了,無人機停在了門口盤旋在了天空。

一陣恍惚後,穿過門竟然來到了山上的一條公路上,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阿凱停在了路邊望着下面,王陽跟了上去,只見懸崖的底部隐隐約約有一輛小車,樣子早已殘破不堪。

“這是哪?”王陽疑惑的看着阿凱。

“這就是我出車禍的地方!”阿凱轉過身死死的盯着王陽。

“車禍!怎麽會這樣?”王陽不可置信的看着血淋淋的阿凱。

“一個月前,我打聽到你的住址,準備駕車過去找你,沒想到路過這條公路的時候,為了躲避一個怪人,車飛出了道路跌落到懸崖底下,當場死亡,後來我不知道怎麽就醒了,我也不敢相信,但看着駕駛室裏的屍體……屍體現在應該早就腐爛了,在這崖底一個多月都沒有人發現。”阿凱說出了一段毛骨悚然的話。

“所以你就每天晚上來敲門?那我要怎麽幫你?”聽完後王陽并沒有害怕,對老友的死亡感到傷心。

“是的!我每晚去敲門就是為了見你,但是直到今天才如願見到你。”

“我……其實早就聽到了,但是我不敢開,因為我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麽。。。”

“我們是不是鐵哥們?”阿凱眼神閃爍着看着王陽。

“當然,我們是最好的哥們!”王陽笑着看着阿凱,只想盡他所能完成好友的遺願。

“你身邊的那臺無人機有問題,你要小心點!”阿凱突然說了一句。

“呃……我知道了,謝謝。”王陽早就對無人機心生懷疑,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就像一個詛咒,讓他一次次在生死間徘徊。

“還有,我還想讓你幫我個忙!”

“你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

“明天幫我找個人帶到這裏來。”

“找人?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把他推下去!我就能複活了。”阿凱面目猙獰道。

“複活?代價是殺一個無辜的人?”

王陽看着眼前熟悉的老友,突然感覺到了一些陌生。

“阿陽!難道一個陌生人的生命比你的好哥們還重要嗎?”阿凱雙眼通紅溢出鮮血。

“……”王陽沒有說話,老友變得越來越陌生,像個惡鬼,居然随口就要殺掉一個人。

“我知道了,明天再說吧!你先帶我回去。”隔了一段時間後王陽才開口。

“好!記得一定要帶個人到這來。”說完阿凱拉着王陽一個跨步從雜貨店走了出來,然後看了看天上的無人機,轉身消失了。

王陽失魂落魄的走到家裏,無人機、老友,自己身邊發生了越來越多離奇怪異的事,鐵哥們也變得像個惡鬼,情緒易怒還說要殺人,不對!他現在就是鬼啊。

第 20 章 :孩子

獨孤驚鴻第一次帶到他面前,當告訴她自己是她的父親,這孩子淚光盈盈,激動地喊了一聲父親。

獨孤裘等到她認可時,便命管家給她灌下了鶴頂紅。

“你這樣子實在不配做我獨孤家的女兒,不過念在你也算是你我有血緣的份上,代替輕羽給孟家陪葬。”獨孤驚鴻一字一頓地重複,這具身體原來主人最後聽到的聲音。

獨孤驚鴻眼一立,目中寒光乍現,直瞪向獨孤裘,剎間竟将那獨孤裘吓得後退數步。

“父親忘了,我可沒忘。”她話音一轉接着道:“看在你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份上,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父親,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獨孤家上下不找我的麻煩,一切都可相安無事。”

獨孤裘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攥了攥手,掌心的刺痛讓他驟然清醒過來。

獨孤驚鴻已經走遠,周圍是忙碌的丫鬟和仆人,一種無形的壓抑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再次走到昨天遇上孩子的位置,院門緊鎖,院中的人像是搬走了。

獨孤驚鴻跳上牆頭,院子四四方方打掃的幹幹淨淨,臺階上連青苔都不見,一張醒目的紙壓在花壇下。

縱身跳下,走到花壇邊,那是一張嶄新的冥幣,上面沒有沾上露水,顯然是才放不久。院子裏的人為何不見?

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心頭,獨孤驚鴻慌忙推開門,屋裏桌椅板凳擺放有致,但并無人影。

廚房中,煙火缭繞,鍋裏的飯還冒着熱氣。

“有人嗎?”

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裏回響,并不見有人答話。

“哇——”

孩童的啼哭聲從裏屋傳來,獨孤驚鴻連忙朝裏屋跑去,只見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孩童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大約是不見自己的親人,所以放聲大哭。

獨孤驚鴻長長地松了口氣,彎腰伸出雙手将孩子抱起來,柔聲道:“不哭了,不哭了。”

那孩子抽抽噎噎地哭着喊道:“寶兒要奶奶,要奶奶……”

獨孤驚鴻一手輕輕地拍着孩子的背,耐心地哄着他,跨過門檻,再次在這個不大的院子尋找了一圈,并不見有人回來。

寶兒還在使勁地大哭,獨孤驚鴻雖然兩世為人卻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哄了半日還是孩子苦累了才停止的。

不過總算是不哭了,獨孤驚鴻從飯鍋裏盛了小半碗飯,還好菜也是現成的。

“寶兒,姐姐喂你吃飯好不好?”獨孤驚鴻笑眯眯地問道。

寶兒反手将眼角的淚水擦去,嘟着嘴天真地問:“我吃飯奶奶就會回來麽?”

一雙水霧霧的大眼幾乎将獨孤驚鴻的心融化了,她笑的眉眼彎彎,聲音更如水般溫柔:“當然了,要是奶奶回來看到寶兒不吃飯會生氣的,寶兒也不希望奶奶生氣對不對?”

寶兒歪着頭想了一下,乖巧地點點頭,伸手去端飯。

“姐姐,寶兒會自己吃飯,姐姐也吃飯好不好?”

獨孤驚鴻連忙将飯遞給寶兒,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陪着寶兒一起吃飯。

此時已将近晌午,但寶兒的親人卻沒有回來,按理來說,家裏有孩子不應該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用飯畢,獨孤驚鴻怕寶兒在自己家裏等不到親人會着急,便帶着寶兒從後門出去。

孩子就是孩子,熱鬧的長街上,寶兒拖着獨孤驚鴻的手臂興致勃勃地四處亂竄。

“姐姐,那個好漂亮!”

寶兒指着老遠的地方賣的風筝,獨孤驚鴻淺笑着帶着他過去。

“那個也好看,姐姐能給我買嗎?”

…….

兩個人逛到黃昏時分,路過寶兒的家,依舊是房門緊鎖,并不見有人回來。幸好,寶兒的心思都在一堆玩具上,連路過家門都沒有發現。

一整日都沒有查到半點線索,獨孤驚鴻有些疲憊了。

只是這個孩子卻讓她有些為難了,獨孤家是不能帶進去的,夜宮元嬰期以上修為的修靈師才能進。

獨孤驚鴻在大荒除了赫連城并沒有一個信得過的朋友。

“寶兒,奶奶去很遠的地方給寶兒買好吃的,要很久才能回來。今晚寶兒和姐姐住好不好?”

寶兒眨眨眼,反問:“寶兒可以去姐姐家住嗎?”

“當然可以。”獨孤驚鴻暗暗松口氣,這孩子越來越容易哄了。

月上西頭,曲府熱絡起來,燈紅酒綠,歡歌燕舞。

曲少懷抱着一絕色美人,正飲酒作樂。

突然,一侍女闖了進來:“少爺,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求見。”

一語激起千層浪,還沒等曲洛說話,一中年婦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孩子,兒子我是要做奶奶了嗎?”

曲洛慌忙将懷裏的女人推開,正了正色,一臉尴尬地站起身來。

“母親,您怎麽來了?”

曲夫人擺擺手,示意在場的舞姬退下,自己在主位上坐下,用埋怨的口氣道:“還是為了你。”

“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成天到晚不務正業。你爹不在,我不看着你,你還不上天了。”

曲洛擠到曲夫人面前,用讨好的口吻道:“母親,兒子這不是為了讓您安心才在家裏麽?”

曲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點了曲洛的額頭,“你喲。”

突然想起剛才下人回的話,連忙道:“還不快把人請進來。”

門口一疊聲兒答應,曲夫人急的站了起來。

曲洛上前扶着曲夫人的胳膊,他只是風流不下流,怎麽可能會有兒子。

當獨孤驚鴻拉着寶兒的手進門,曲洛驚的目瞪口呆:“這麽快!”

“什麽這麽快!”曲夫人也迷茫了,這孩子怎麽看也有五六歲,曲洛五六年前被關在家裏,不可能是他們曲家的孩子。

獨孤驚鴻也問道:“曲少,什麽這麽快。”說着低頭對寶兒柔聲道:“寶兒快叫哥哥。”

“哥哥。”寶兒奶聲奶氣地沖曲洛喊了一聲,便繼續咬糖葫蘆。

曲洛跺跺腳,“我還以為你和三殿下就有孩子了。”

曲夫人見這女子左半邊臉白皙如玉,右邊一塊殷紅的胎記,雖然面貌有些醜陋,但一雙眸子卻十分清明。

“原來是獨孤姑娘。”

全皇城的人都知道赫連城求娶獨孤家一位庶出的女兒。

獨孤驚鴻含笑問好,“深夜打擾,驚鴻實在太冒昧了。”

曲夫人客客氣氣地拉着獨孤驚鴻的手,親切地道:“這是什麽話,三殿下與小兒是至交,姑娘也是我們曲家的朋友,何必跟我客氣。”

獨孤驚鴻也跟着客套了幾句,曲夫人知道獨孤驚鴻和曲洛有事商量,便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曲夫人一走,曲洛便恢複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翹着二郎腿坐下。

“這孩子是我在皇城西巷發現的,他父母和奶奶都不見了。住我家不合适,放你家可好?”獨孤驚鴻将寶兒推到曲洛面前,笑的分外妖嬈:“你看,這孩子多可愛。”

寶兒也十分配合地沖曲洛笑笑,将冰糖葫蘆從嘴裏掏出來遞給曲洛:“哥哥吃糖。”

曲洛的內心崩潰着,他帶孩子,合适麽?

“那個……驚鴻啊!”曲洛眸光一轉,陪着讨好的笑臉,語重心長地道:“你看你都是定過親的人了,孩子是遲早的事情。這孩子嘛!你可以練練手,将來有了孩子才有經驗不是?”

寶兒一手抱着獨孤驚鴻的腿,半個身子藏在獨孤驚鴻的身後,沖着曲洛做鬼臉,見曲洛滿臉苦澀,以為是吓着他了。

“咯咯咯……哥們和我捉迷藏呀!”

獨孤驚鴻眨眨眼:這孩子挺喜歡你的,你們要不要一起玩呀!

曲洛一掌朝自己的額頭拍去。

“這孩子是皇城嬰兒案中唯一的幸存者。”獨孤驚鴻正了正色道。

昨晚在夜宮查過了,除了這一家,全城有孩子的人都報了案。只是這家人的人事檔案記載卻沒有孩子,官府給的解釋是,一些生下來體弱的孩子,家裏怕養不活所以悄悄藏了起來,等到成年才會登記。

從這一點上說明,兇手知道官府的人事檔案,知道那些人家有孩子,那些人家沒有孩子。

人事檔案一直放在京兆伊處,只要問問最近一年內有什麽人看過這本人事檔案,兇手便露出水面了。

只是今天因為這個孩子,獨孤驚鴻沒有時間去問。

曲洛見說是查案便不說話,沖門口的美人招招手。

那美人驚喜若狂,扭着腰肢風情萬種地走來。

“那個誰,你把這孩子照顧好,爺哪天高興給你個姨娘位置坐坐。”曲洛那張狂的樣子要多拽就有多拽,偏偏那美人還吃這一套。

一聲尖叫,抱起孩子以飛一般的速度跑了。

“咳咳!”曲洛見獨孤驚鴻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咳嗽兩聲,道:“我有個生死之交,他…….”

“我的天哪!”獨孤驚鴻一臉驚恐,倒退數步,“曲大少竟然是戀屍癖!”

曲洛:……這就是你眼裏的生死之交?

“亂葬崗的墳不會是你挖的吧!”獨孤驚鴻像見了鬼似的畏畏縮縮地躲在柱子後面,小聲說道:“口味還真不是一般的重,連被重刑處死的都不放過。”

“我說的是朋友!”曲洛咆哮了,“小爺喜歡女人,大波細腰翹臀的女人!”

獨孤驚鴻卻一臉淡定地眨巴眼,“時間不早了,告辭。”#####

第 14 章 破陣

喻永朝最終還是去仙門學了功法。

只是在入仙門時,他請求師父允許他每月下山探望父親母親。

還好師父念他天資聰穎,允了他這個請求。

在仙門和山野間兩點一線,是喻永朝的日常。每當能夠回家時,喻永朝嘴角止不住地挂起微笑。

這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

他頓時生出了,若是能一直留在這裏,那該有多好的想法。

就在他動了這個念頭的時候,那一瞬間,周身寂靜。

手掌傳來刺痛的感覺,他凝神細看,刺痛的地方正往外滲着血珠,沿着手掌緩慢往下滴落。

這是為何?

明明他也沒有受傷。

喻永朝施了個愈合的靈術,簡單為手心止了血。

今日他成功修得金丹,按照慣例,金丹期的弟子可以去宗門寶庫選一把本命劍。

宗門寶庫裏的劍器很多,有剛鍛造出來的劍,也有經歷過數任主人的兇劍,前者馴服起來較為容易,後者的使用風險很大,可能會反噬劍主。

寶庫分為四層,越往上層走,武器的品質就越高。

一層沒有喻永朝想要的劍器,但他卻在一層閣頂處看見了一把折扇。

喻永朝:?

怪事。

宗門寶庫中放的武器大多數是劍器,很少有其他武器供人選擇。

此刻一層閣頂擺了個折扇,還是個紙折扇,才是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喻永朝沒有猶豫,踏步上入二層。

二層比一層面積小了一些,每面牆壁上都挂着不同的劍器。

喻永朝頓下腳步,仔細觀察着牆上的劍。有些無主劍殺意淩冽,劍氣逼人。

這裏也沒有他中意的劍器。

他放棄了其他劍器,直奔二層的閣頂——

那閣頂鋪的是琉璃瓦,在長明燈的折射下,泛出稀碎的光輝。脊上是仙門靈獸,栩栩如生。閣頂下方浮着的就是本層品質最高的武器了。

喻永朝擡頭。

那把熟悉的紙折扇靜靜地浮在空氣中,扇面并未繪制圖案,為最簡單的“素面”。扇骨看不出材質,通體漆黑,雕刻了些許紋路,形制古樸。扇釘是一塊異色寶珠,似乎會改變自己的顏色。

之所以說會改變顏色,是因為他一靠近那扇子,扇釘就變得粉紅。而他轉頭望向其他劍器時,那扇釘會驟然變綠。

……

喻永朝對于理解扇釘變色原理還為時尚早。不難看出,遇見一次折扇是巧合,遇到第二次折扇的話,那就是刻意為之。

換句話說,這扇子盯上他了。

他覺得荒謬。

在仙門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學過扇。如今好不容易要去寶庫選自己的本命劍,卻被一紙折扇纏上了。

“別再跟着我了。”

喻永朝低聲說。

能産生自主意識的武器自然可貴,可是他只想尋找自己屬意的劍。他又看了一會那折扇,扇釘處在慢慢變黑,與扇骨的顏色融為了一體。

越往上層走,就會發現上層的面積越來越小。

在第三層的武器,大多不是凡兵。有些挂在牆上的劍器,甚至是沾了血沒有清理的。蕭殺之氣撲面而來,在這等強大的劍意之下,喻永朝非但沒有後退半步,反而迎着寒涼的劍氣而上,直奔閣頂的武器。

卻還是那一把折扇。

它安安靜靜地浮在空中,扇釘沒有再變換顏色。喻永朝伸出手,那折扇自動朝他飛了過來,安安靜靜地躺在手中。

就像一柄真正的折扇一樣,沒有任何殺機,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對于喻永朝選了一柄折扇作武器這件事,師父并沒有說太多,只是略為遺憾。本命武器是與主人契合度最高的武器,劍修的本命劍說法由此而來,它能夠将主人的實力發揮最大。

喻永朝是學劍的好苗子,但他卻選了個毫不相幹的武器。

早在觸碰到折扇的一瞬間,喻永朝就想起來全部的事情了。

他正常在仙門學劍,然後等到休沐日的時候下山。

喻霜柳依舊給他端來了他最喜歡喝的桂花圓子湯,寧蔚舟則是詢問起他在仙門修習的課程功法。

一家人坐在桌子上一起吃飯、聊天,就像尋常百姓家裏一樣,其樂融融。

喻永朝摩挲着衣袍下的扇骨。

再等等吧,畢竟現在還在吃飯。

喻霜柳捧着切好的瓜果,看向屋外比着劍的兩人。

“別打了,孩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每次你們都在打。”

每次喻永朝回家吃過飯後,寧蔚舟總會拉着他練劍招。兩個人的劍招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寧蔚舟出招快、準,而喻永朝的劍法詭谲,擁有極快的速度同時,講究誘敵之術,把敵人引入劍法的“破綻”中,再一擊必殺。

寧蔚舟是壓下修為和他打的,喻永朝險勝一步。

“老了。”寧蔚舟嘆了口氣,“不打了,吃東西吧。”

只是這劍法套路,似乎不像仙門會教出來的。

喻永朝率先撚起一塊蜜瓜,汁水在口中爆開,沖走了口中的苦澀。

再等等吧,等吃完這些東西的。

喻霜柳攬過他,喂他了顆溜溜圓的葡萄。

“這是我一大早上市集買來的。”她狡黠地沖着父子倆笑着,“怎麽樣,甜不甜?”

喻永朝垂下眸。

他按着扇骨的手微微顫抖着,最終,還是拿出了扇子。

扇釘的顏色依舊是漆黑的濃墨。

“破。”

他淡淡開口。

父親母親訝異的眼神停留在他開口的那一刻。

所有畫面都在分崩離析,仙門上的山,山腳下的河,整個村莊,母親抱着瓜果的手,父親手中的劍……

一切都在破碎。

那是同很久以前一樣的漫長的夢境,他親手打破的夢境。

夢境碎片如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灑落下去,露出這個世界本來的面貌。一切溫聲笑語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三十層的辟心鈴驟然響起,卻要比之前的聲音大了一倍,從塔內聽,聲音沉悶,卻震耳欲聾。就在這鈴聲響起的一剎那,白芨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淡淡睜開雙眼,一眼就看見面前漆黑的牆壁……和面前的白芨。

就連小師妹都能比他先清醒。

這就是他不喜歡第三十層的原因。無論闖過伽藍塔多少次,問心陣都能陰到他,就算他有所防備。

見到喻永朝睜開眼睛,白芨連忙問道:“大師兄,我們如何離開?”

通過三十層後,依舊出現了盤旋而上的階梯。白芨沒有輕舉妄動,喻永朝始終沒有清醒,而且階梯之上大概率是通往三十一層的通道。

喻永朝神色恹恹,撐開折扇指了個方向。

“在那邊。”

白芨有些疑惑道:“大師兄不一同和我出去嗎?”

喻永朝剛想搖頭,就想起來白芨那個搖搖晃晃的禦器技術。

恐怕等到她飛離伽藍塔,雷劫早就把陣法劈爛了。

她剛剛眼裏的擔憂不似作假。

默然在地上坐了一會,喻永朝站起身朝着身前的牆壁走去。

靠近牆壁的地面上,留着魔祖刻畫下的傳送陣。只需要站在陣法裏,催動體內魔氣,就會将陣法內的人傳送出去。

喻永朝扯過白芨的衣袖,将她帶到法陣裏。

大師兄身上的氣味很好聞。白芨不合時宜地想。

傳送陣将白芨帶到了伽藍塔外。塔外正是正午時刻,而雷雲聚集在上方,并沒有刺目的陽光照射下來。天陰暗的可怕,雷雲翻滾,金雷暗藏在陰雲裏,不時探出頭來。

看起來不出片刻,雷劫就會落下了。

雷劫不能落在伽藍塔周圍,塔外是周邊的村鎮,距離最近能最快趕到的地方只有魔界的邊境。

喻永朝祭出扇子,催動魔氣,載着他與白芨直往騰流河的方向飛去。

第 18 章 雙黑個人志

個人志:《文豪野犬同人合集》

作者:魚危

合集內容:《[綜]中原中也》,《[文豪野犬]死敵變情人》,以及一個獨家雙黑小短篇。

總字數:三個短篇加起來,預計20w字左右

價格:50-65元之間(根據總字數浮動)

預售時間:預計6-7月份。

淘寶店鋪:竹林院工作室

個人志封面:暫時還沒做,等《[文豪野犬]死敵變情人》完結再弄。

想要買個人志的讀者可以去我的新浪微博上投票,微博正在進行個人志征訂。

我的作者微博:魚危

樂乎:魚危

我在LOFTER(樂乎)上注冊了一個號,裏面放了一些晉江有或者沒有的小短篇。

今天5月20日,我在LOFTER上放了一個雙黑賀文~

LOFTER(樂乎):【文豪野犬丨雙黑】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助攻喜歡雙黑的讀者可以去關注我喲~

隔壁文《[文豪野犬]死敵變情人》連載中,已存稿6w字。

下一篇文:《[文豪野犬]太宰小姐貌美如花》,黑時宰和噠宰,性轉文。

下下一篇文:《[文豪野犬]幹部級大小姐》,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性轉文。

最後。

期待我們下一篇文見面。

520快樂。

太宰先生,中也小天使,祝你們早日喜結連理!

——熱愛雙黑·魚危

第 21 章 :荒島大開發

第二天一大早,江超和張婷婷還在廚房做飯,張婷婷的叔叔張建飛就來到江家村,這張建飛是一個典型的生意人,自來熟,進門也不知道江超是誰,就聽到他大喊:“小超啊,聽說你要蓋房子是吧?交給叔叔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保證你滿意,咦,人呢”?

婷婷聽到自己叔叔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叔叔,我跟小超哥哥在廚房呢,你吃早飯了嗎”?

哎呦我的寶貝婷婷,聽你爸爸說你的病好了?在這裏還習慣嗎?

叔叔,快來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小超哥哥的島上,那裏的風景可漂亮了!

這時江超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叔叔好,沒想到您來得這麽早啊?

不早不早,我們快吃飯,吃完飯你帶我去工地,我看了馬上給你設計圖紙,然後讓材料進場開工,小超啊,我大哥都把你誇出花來了,我看你也是二個耳朵一張嘴嘛,哈哈!

叔叔,那有你這麽誇人的?快吃飯。

吃完飯來到荒島,江超就把自己的構想說了出來:“叔叔,我是這樣想的,島上建這樣一棟房子,江超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房子不需要很高,三層足夠了,但是要全部都是庭閣的式樣,中間要一個廣場,廣場上要有魚塘,魚塘必須要有十米深,還要小亭子,停車場,房子四周全部都要落地玻璃結構,這樣方便觀看海景,然後再把島上的樹全部砍掉,做幾個大菜棚,我要做實驗用,然後在空地上全部栽上果樹;室內還要健身房,游泳池、家庭影院等等。

我知道了,保證讓你滿意,小超啊,你這個檔次不低啊!

叔叔,您幫我算下大概需要多少錢,還有我家原址我要推倒重建一家公司駐地,這個房子比較高,大概要一百多層,一起做個預算,我好給你支付工程款。

工程款不急,我晚上就把效果圖和施工圖做出來,明天一大早正式開始動工,按照你所說的,我估計二三個月就能建好,至于你要建辦公樓可能要久點,因為高樓的審批會比較麻煩,因為很多人的汽車,如果比較高級的都是調到自動飛行,這就需要達到一定高度的建築或者其它的物體,只要是超過一定的高度都是要審批的。

好,那就島上先開發,辦公樓不急。

那我就先走了小超、婷婷,明天一早就可以動工。

送走張建飛之後,江超又回來幫張婷婷熬藥,說是熬藥,其實就是聖泉水煮的人參湯,不過為了增加神秘感,江超煞有其事地拿着柴火在院子裏熬藥,張婷婷則在一邊幫忙。

婷婷,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那裏不舒服啊?

沒有,我很好啊小超哥哥,你這個藥太厲害了,連醫院都治不好的病到了你這裏藥到病除。

呵呵,只是運氣比較好。

吃過午飯,江超帶着張婷婷在各個菜地轉悠,煞有其事地看看貴族菜的長勢,看到紅彤彤的西紅柿忍不住摘了一個吃起來,雖然這味道不如空間裏種出來的,但是也相差不多;吃完西紅柿又摘了一條黃瓜,還是一樣的美味,這下江超就徹底放心了,陪着村裏人聊聊天,一個下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吃過婷婷做的晚飯,江超躺在床上想着事情,自從婷婷來了之後,把家裏裏外外全部收拾得幹幹淨淨,有了點家的感覺,不由搖了搖頭,又閃身進了空間,幾天沒進來,空間的面積又大了很多,水面積現在差不多有一畝多;陸地面積現在有十幾畝大小,裏面的植物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也給了江超很大的信心。

第 17 章 番外:後記(完)

太宰治與中原中也一起離開病房,房門關上,留下一片安寧的氣氛。

在轉移五個小孩的時候,中原中也看見了太宰治謹慎下的善意,對方竟然勸寄養了小孩的那戶人家搬離橫濱。開着咖喱店的老板與太宰治的關系不錯,聽從了他的意見,“只是……我的母親不太方便遠行。”

太宰治彎起嘴角,“我可以派車幫忙護送老奶奶。”

中原中也狐疑地看向他,“你哪裏來的私家車?我記得你的車都在港口黑手黨裏挂了號吧。”

太宰治是有名的窮鬼,平時吃飯都拿他的錢包,怎麽可能有多餘的車。

如果用了黑手黨的車——

呵呵,這戶普通家庭就別想脫離危險了。

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發出星星眼攻勢,故作可愛地說道:“我知道中也有車啊!”

中原中也內心日了狗。

我的車什麽時候可以被你随便借出去!

那些拒絕的話,在看見老奶奶從樓梯上走下來,與太宰治親切說話時不翼而飛,中原中也憋屈地說道:“好。”

太宰治對咖喱店的老板解釋道:“中也君是一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

中原中也氣急敗壞,“你給我閉嘴!”

目光無意中看過那個标着“辣”的咖喱菜單,他的聲音從高降低,無意識地說道:“只是因為……咖喱。”

在另一個世界裏——

有一個臉上沒有綁着繃帶的棕發青年一臉幸福地吃着咖喱飯。

即使咖喱超級辣,流着汗也要吃完。

太宰治捕捉到他喃喃自語的話,目光多出一抹深思,“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歡咖喱。”

中原中也懶得理他。

要是什麽都知道,你豈不是成了神!

忙碌了幾個小時,中原中也開車把這戶人家送到對方外地的親戚那裏,而五個小孩則由太宰治全權負責轉移地方。在他們忙完不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棟居民房被Mimic的人用炸彈炸了。

中原中也心有餘悸,“幸好提前行動了。”

太宰治捏住手機,把孩子和大人都安好的信息發給織田作之助,令從病房中走出來的男人喜極而泣。

幹完這件事,他臉上面無表情,喃道:“Mimic……”

中原中也感受到來自他的晦澀殺意,挑了挑眉,“哇哦,終于激怒你了,太宰。”

太宰治說道:“我知道Mimic的首領在哪裏,跟我來。”

披肩的黑大衣甩出淩厲的弧度。

也——甩了身高不太夠的中原中也一臉。

中原中也氣炸了,“太宰!你信不信在幹掉Mimic首領之前,我先幹掉你啊!”

回過頭的太宰治露出往常的笑意,“當然——不信!”

多謝。

中也。

雖然不知道你在其中做了多少努力,但是這個結果,我很高興。

在來到Mimic首領的基地前,太宰治對他仔細的說出已知的情報,“我聽織田作說過,Mimic的首領紀德擁有和他一樣的異能力,能夠預知未來5秒的危險,現在時間不足,我無法做出更多的作戰計劃,可是我會從旁輔助你進攻。”

“織田作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死,所以一直阻止他和紀德正面對上。”

“中也,我只對你說一句話——”

“不要死。”

來自太宰治唯一的真心話沒有被人珍惜,中原中也鄙視地看向他,“你以為我打不過他嗎?”

太宰治冷哼,“你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

讓你挨虐完了再說吧!

很遺憾中原中也口頭上如此說,心理卻做好了死鬥的準備,此時此刻,他無比确定自己最大的障礙就是Mimic的首領。只要打敗面前這個披着兜帽的白發男子,他就能改變命運,讓太宰治不再為了一個人的願望而踏入光明世界。

陪我一起——

在這個污濁的世界沉淪吧。

當中原中也見到紀德第一眼,危險感提升到最高,他決定速戰速決,施展全部的異能力。

他脫下了黑手套,把雙手露出來。

“汝,容許吾陰霾之污濁,勿複吾之覺醒。”

污濁的紅色瘢痕在他手上蔓延開來,一路朝上,抵達手臂,肩膀,臉頰,最後纏繞在全身上下。

他藍色的眼眸失去焦距,瞳孔裏的理智變成暴虐的戰鬥欲望。

贏!

贏了這場戰鬥!

不可以輸!絕對不可以輸!

“啊——”中原中也從喉嚨裏嘶吼出怪異的聲調,屈起的膝蓋猛然一彈,沖向那個阻礙他的敵人!Mimic的首領見到他就皺起眉頭,“織田作之助在哪裏?我要和他戰鬥——”還沒說完,他就遭到了中原中也的近距離一擊。

戰鬥打響!

中原中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把力量無限制放開。

太宰治做到他來之前說的話,但凡可以接觸到Mimic首領皮膚的機會,他就會插入戰局,輔助中原中也擊殺紀德。

他的異能力[人間失格]需要接觸的皮膚才起效!

這次的戰鬥,也是雙黑真正意義上同心同力的完成一件事——為的就是殺死紀德!

中原中也的大腦失去意識,身體不知疲倦地凝聚重力因子,轟隆聲不斷,整座大樓毀于一旦。在這段期間,Mimic的其他人都陸續死在了他們的交戰下,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灰塵嗆鼻刺眼,只剩下三人還不斷戰鬥。

中原中也不僅喉嚨裏湧出腥甜,繼嘴角,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流出了血水。

大量的失血讓他的面色慘白,殺氣節節升高。

他的肉體抵達極限!

在能夠預知未來危險的異能力面前,中原中也沒有任何取巧的辦法,必須必對方更快,更強!

快到紀德反應不過來,強到紀德根本無力抵擋!

“啊啊啊啊啊——”

中原中也雙手凝聚的黑色重力因子轟出,空氣出現波紋,如同狂風席境!

後面的畫面事情模糊不清,中原中也什麽都不知道了,只是在精疲力盡的時候,耳邊多出一聲清晰到有些失真的話。

“休息吧,中也。”

能夠徒手撕裂裝甲車的手軟了下來,被太宰治鉗制在掌心裏。

[人間失格]發動!

失去了異能力的中原中也向前栽倒,跪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離死亡只差一線之隔。

再慢一步,他就會死在自己的異能力下。

中原中也看不清四周,沙啞的問道:“死了……嗎……”

太宰治蹲下身,“嗯,死了。”

死在重力因子的無差別攻擊下,被碾碎到無法再出來禍害織田作了。

“那就……好……”中原中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昏倒過去,這次身體觸及的不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個人的胳膊。太宰治把渾身血污的中原中也放到背後背好,然後走到戰鬥中心地帶,找到那個吹飛了的帽子和大衣。

他有點疲憊地背着中原中也走出這片廢墟,外面的天色暗淡,星子遍布。

破天荒的,他想要笑。

開心無比。

曾經失去過無數在意的東西後,太宰治不禁說道:“這次,沒有再失去什麽……”

想要救的人救下了。

而幫他扭轉森鷗外意見的人——正趴在他的背後,睡得昏天黑地。

太宰治想到中原中也為他全力以赴的姿态,眼睛根本沒有辦法移開,血都在燃燒,神經繃緊到極限。

第一次有人為了他拼命,只為了他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放下那些雜念,太宰治哼着輕快的小曲子,往前大步走去,腳步面目不全的屍體都被他抛之腦後。他把中原中也送回港口黑手黨,醫療部的人再次對他們露出詭異的神色,他心知肚明,但沒有警告這些人關上腦洞。

放下需要治療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去見等他已久的森鷗外。

“怎樣,你想好了嗎?”

“Boss,請原諒我過去的一些小問題,我和織田作都無意與港口黑手黨為敵。”

從來都是不甩森鷗外面子的太宰治,低下了頭。

森鷗外放下最後一絲擔憂,戲谑地說道:“你想要和中也君解釋流言的問題了嗎?他對此很憤怒呢。”

太宰治展開和他相似的笑容,“不需要啊。”

“我忽然發現,我的搭檔還是蠻可愛的——”他的手放在左眼的繃帶處,感受到那人幫他處理傷口的小心翼翼,興高采烈的說道,“我決定了,Boss!從今往後,我的理想可以變為和中也一起殉情!”

森鷗外:“……”

擅長套路的他,發現仍然套路不過這個被他教導着長大的孩子。

在充滿槽點的願望下,他覺得胃有點疼。

他瞎了眼才會認為太宰治想要奪取首領的位置!這個人根本就是深深愛着死神吧!

他無奈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太宰治愉快地走出首領辦公室,走出去的一剎那,他的臉色冷漠,眉眼中多出釋然和苦惱。

【一輩子給森先生打工,真是超級無聊的事情啊。】

走入電梯,太宰治在玻璃折射的鏡面上學着普通人一笑,“中也得把一輩子也給我,這樣我才劃得來。”

醫療部裏沉睡的中原中也打了個寒顫。

好像——

發生了什麽,脫離命運的事情——

咂了砸嘴,中原中也翻身繼續睡覺,消毒水的味道令他安心無比。

——番外END——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完結啦~

雙黑個人志的預售信息在下一章。

第 30 章 六百年後的劉府

阿茂如約送來了兩套遮陽衣,同時還帶了點陰間的鬼食送給蘇宓,喬天離出乎意料地大發慈悲同意說以後阿茂可以半個月來找蘇宓一次。

當時喬天離正在敲着計算器,小聲抱怨蘇宓來了半個月就吃了兩百塊錢的香(比祖宗牌位吃的還多啊),而阿茂和蘇宓卻在一旁分享着他們的鬼食。喬天離這種思維簡單的帥哥想法十分好猜,他就是希望阿茂多送點東西給蘇宓吃,然後蘇宓可以不要糾纏自己提更多的要求,但比他更單純的蘇宓卻覺得是喬天離真心對自己好。她甚至笑眯眯地拿起一塊看不清成分的半透明的玩意遞給喬天離。

第二天天剛泛白,蘇宓就已經在客廳等着,等了許久,才看見喬天離伸着懶腰走出來,待他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蘇宓不耐煩地在院子外催促着喬天離,等她出了門口,卻發現院門口趴着一只巨大無比的蟲子。

“甲殼蟲!”蘇宓失聲尖叫,迅速後退,徑直穿過了喬天離的身體。

“幹嗎呢?”

蘇宓害怕地指着門口,顫聲道:“有大蟲子!甲殼蟲!”

“你還知道甲殼蟲?哪裏有?”喬天離四處張望,什麽都沒有看見,除了停在他院門口的小越野。

“就是那個,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差點被它們吃了。阿茂說它們叫甲殼蟲。”蘇宓把所有車都叫成了甲殼蟲,而她當時只是吓得整個虛身嵌在牆壁裏,此時說出來的語氣卻像是經歷過生死大劫一般。她躲在喬天離的身後,不肯再向前,直到喬天離給她科普完了現代交通工具并且威脅她說不帶她去九安縣,她才肯乖乖地寄身進他準備的一張地圖上。

南州市到九安縣的車程不過三個小時,當車剛過收費站不遠就看到這個被發展成為旅游古縣城的九安縣牌坊。牌坊下三三兩兩聚了幾個游客,一個模樣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早早地對喬天離的車招手,他經過的時候好奇地停下車來,問道:“小靓妹,有什麽事啊?”

“哥哥,我是在做課外活動,這是我們班同學自己動手做的手繪地圖,一共才六十份,送給今天進城的游客的。”小女孩說罷就将一份牛皮紙地圖從窗口遞進來。

喬天離接過地圖,又問道:“九安縣有沒有什麽百歲老人,或者熟悉這裏歷史的長輩?”

小女孩略微思考後,道:“有,一宿旅館有個老爺爺,八十多歲了,縣裏的歷史他知道的最多。那個旅館就在縣中心,很好找的。”

喬天離道了一聲謝之後,展開手繪地圖,不僅畫得似模似樣,而且還有對很多景點做了詳盡注解,甚至哪家店鋪的糖水最好喝,哪家手工店的東西最受歡迎都寫了上去。

喬天離合上地圖,地圖上的路線已經被他牢牢記在腦子裏,他對着空氣問道:“女鬼,你想先去婆家還是娘家?”

蘇宓想都沒想便道:“先去劉府。”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而潑出的水。”喬天離踩着油門便往他剛剛記下的路線開去。

他下車的時候手裏只拿着兩份地圖,見目的地大門口上方沒有懸挂八卦鏡,才讓蘇宓出來。她已經穿上遮陽衣,雖然已經快到正午,但頭頂上的太陽并沒有對她起作用,只是她頭頂上的鴨舌帽和她一身古裝顯得太滑稽了。喬天離一上午都有好心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蘇宓的裝扮,他看着蘇宓,搖頭“啧啧”兩聲,嘆道:“真可惜!鬼沒辦法照鏡子,不然你真該看看自己的模樣。”

蘇宓好奇問道:“我的樣子怎麽啦?”

喬天離忍着笑,應道:“很漂亮!喏,你家到了。”

劉府已經不是蘇宓記憶中的劉府。

只見大門敞開,守門的家奴不再是恭敬地站着,而是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還伸手跟進去的人拿什麽東西,而更讓蘇宓不解的是人來人往的,不管什麽人都可以随意進出,而且門口還懸挂着許多莫名其妙的牌匾。

等蘇宓回過神來的時候,喬天離手上已經揚着一張門票,他道:“你是鬼,他們看不見你就不必買票了,進去吧。”

“離少,這裏怎麽會變成這樣?”蘇宓沒有移動,只是疑惑地看着游人穿梭的大門口。

喬天離盯着劉府的大門,微微眯着眼睛,答道:“這裏,經歷了幾百年的歷史變遷,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家,如今是九安縣的一個招牌旅游景點。”

“什麽叫招牌旅游景點?”

“就是打開大門,供游人觀光。而九安縣最吸引人來看的,就是這裏了。”

“那劉家的後人住哪裏?”

“劉家祖上業大,雖然不是一直繁榮,但也人丁興旺,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在九安縣,大部分已經離開這裏,去更大的地方發展了。”喬天離仔細研究過劉家的族譜,才發現這個家族上出現過許多牛人,雖然不是那種可以呼風喚雨影響時局的大咖,但确确實實有過很多厲害的人物。雖然大部分都外出了,但每年他們總會回來祭祖,也對九安縣的發展做出了很多貢獻。

蘇宓眼裏有一絲落寞,喬天離看在眼裏,心裏很能夠理解她。如果你離開家一段時間再回來,發現這裏已經物是人非,變成了人人可至的公共場所的話,歸屬感會被沖破無影,這樣的落差感是很難讓人無法接受的。

蘇宓想起大紅花轎将她擡到這個門前的熱鬧,想起她回魂夜穿過沉重木門的孤獨,再對比眼前的喧鬧,才深刻地明白兩個時空的差距在哪裏。記憶中的劉府,一草一木點點滴滴都帶着親人的氣息,而眼前的這一切,已是冰涼死物。

蘇宓和喬天離把整座院子的每一間房,每一條走廊,每一個小院子都走了一遍。

主院如今已經被改為展覽館,牆上挂的全是劉家歷代祖先的畫像及事跡,而展示櫃裏也放着一小部分古書籍字畫。

蘇宓把每一個字都看完了,悲哀地發現沒有半分劉仲鳴的信息,他的一切似乎都被抹掉了,也沒有只字半句提及到劉家曾與九安縣另一大戶蘇家結姻親。

蘇宓有點呆滞地飄在展覽館的中央,雖然跟六百年前一樣有人出出入入,可是現在的這些懷着好奇仔細參觀或者無聊地走馬觀花的游客讓蘇宓覺得很礙眼,她好想把他們都轟出去,可惜這裏不再是自己的家,她知道自己沒有這樣的權利。

喬天離給她解釋了為什麽劉家後人會願意把祖屋改造成這樣子,但對于她而言,離開這座房子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而不是六百年,就好像突然看見原本滿頭烏發的母親一夜白了頭一樣,她始終無法接受。

喬天離靠着一根大柱子,雙手環在胸前,表面看是漫無目的地環顧這個古典建築,實則是在仔細地觀察蘇宓的一舉一動。他發現蘇宓進入劉府之後情緒就不太穩定,也許今天真的會有發現。

蘇宓茫然地在廳中飄蕩,這裏雖然變了,但還是由一股熟悉的感覺在召喚她。

“宓兒,別走!”

“宓兒,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一個溫柔的男子聲音突然在蘇宓耳旁響起。

(劉府借用了佛山梁園做為描寫原型,廣東有四大名園,包括:順德的清晖園、佛山的梁園,番禺的餘蔭山房和東莞的可園。除了可園,另外三個蘇西都去過,最喜歡的是梁園,是隐在鬧市裏的一處清淨的地方,不華麗,但很有意境。如果有在廣州周邊的朋友,不妨去梁園逛逛喲~~)

第 20 章 :觀察荒島

兩人在荒島上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才起身回家,小超哥哥,這島上的風景真好,以後我們就能住在島上了嗎?你看看我撿的貝殼,多漂亮啊!我撿了好多呢!

嗯,你喜歡就好,島上的輪廓已經在我的腦子裏了,晚上我回去大概的設計一下,明天去聯系一下建築公司,應該很快就能建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小超哥哥還會設計房子呢,真棒!

呵呵,瞎弄的,反正是自己住,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建,住的也舒服。

對了小超哥哥,我叔叔就是開建築公司的,要不讓他們來承包,你看怎麽樣?

可以啊,反正請誰都是請,自己人還好說話點,要不你通知你叔叔,讓他明天過來一趟,我跟他說說該怎麽弄,到時候全部承包給他,我們擰包入住就行了。

張婷婷聽說我們擰包入住,臉紅到耳後根,低着頭,一雙小腳在那裏晃啊晃的,好的小超哥哥,我現在就打電話通知我叔叔,讓他明天一早就過來,對了小超哥哥,你晚上想吃什麽呀?我回去給你燒。

對了婷婷,晚上我們吃海鮮,你等下啊,我現在就下海去抓,江超說完撲通一聲就跳進海裏。

小超哥哥你小心點。

沒事,你在船上坐好,我馬上就上來了,說完腳一擡就鑽進海裏,這幾天在家吃飯的人比較多,空間裏的海鮮都快吃完了,所以江超準備再抓一些丢進去。

不知道是江超的運氣好還是海裏的海鮮比較多,剛鑽進海底,江超就發現了海蜇、鮑魚、黃唇魚、龍蝦,一堆堆一群群,江超趕緊偷偷游過去,我抓、我追,在海底你逃我追,就像是一個海底的霸王一樣,一會兒時間空間的魚塘裏海鮮就多了起來。

突然江超一愣,這是金槍魚?而且是藍鳍金槍魚,這魚在地球上因為比較稀松,都被炒成天價,這一大群的藍鳍金槍魚起碼有幾十條,江超慢慢靠了過去,魚群一直悠哉樂哉地慢慢游蕩,沒有因為江超的到來而逃跑,到現在江超才恍然大悟,也許是因為九獸鼎的原因,他在海裏跟這些魚類、貝類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每一次那些魚類看見江超過來都沒有逃跑,江超做了一個實驗,伸手去摸金槍魚,沒想到這樣都沒有跑,而且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江超把這些藍鳍金槍魚收了二十多條小的到空間,然後放了一些聖泉水出來給這些魚類吃,沒想到一會兒江超就感覺到眼前黑影一閃,一條差不多一百多斤的魚跑了過來,把其它的魚類全部吓跑,但是也沒有跑遠,而是在遠處看着,江超索性放出了大量的聖泉水出來,反正經過一個晚上的累積又能滿,可能海裏的魚類對聖泉水比較敏感,一會兒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全是各種大大小小的魚類,其中有一條五六百斤重的魚也跑了過來,吃完聖泉水又跑到江超身邊用頭蹭着江超。

江超又單獨給這條不知名的大魚一些聖泉水,然後抓了一條差不多一百多斤的藍鳍金槍魚就往船邊游去,剛露出水面,就看到張婷婷坐在那裏梨花帶雨地不停哭泣,一邊哭還一邊喊着江超的名字。

婷婷,你怎麽啦?

小超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怎麽下去這麽久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哇!好大的一條魚啊!

小姑娘的脾性就這樣,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現在看着這條在船艙又蹦又跳的魚,一會兒就被若得哈哈大笑。

婷婷你坐好了,我們回家,晚上吃藍鳍金槍魚,我跟你說,這種魚的味道那叫一絕!

好啊好啊,晚上吃魚了!張婷婷頭都沒擡,用玉指壓着藍鳍金槍魚,害怕它一會兒蹦到海裏。

第 14 章 仇人見面

等了一早上也不見寶兒來,心想是不是被阜今那個**扣留了,而肚子也開始叫起來了,沒辦法她只好去求煜黎讓自己下去一趟,雖然煜黎沒有說自己不能随便下去可也沒說自己能随便下去啊,所以還是請示一下比較保險,結果得到的回答又是“逸雨殿你可以随意進出,以後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了,不必問我。”得了這個首肯未兮突然覺得自家師父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了,完全忘了之前自己那被迫無奈才拜他為師的勉強之态。

未兮拿出十字劍來正準備禦劍下峰,突然發現這十字劍異常地眼熟,這不是昨晚夢裏那個小男孩拿着的劍嗎?除了少了些靈氣連劍上的劍穗都一模一樣。想到那個夢未兮有一種掉入萬丈冰窟的感覺,從左胸那個胎記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細胞都仿佛被寒冰凍住了似的,打了個寒噤,未兮祭出十字劍踏上往下飛去。

一路上未兮都在想昨晚的夢,又想到這把劍是在後山發現的,劍穗也是煜黎給的,莫非夢裏的小男孩就是煜黎?但是自己為什麽會夢見這個,大概是這把劍的原因吧,看來仙人從小就是個殺蛇不眨眼的主,感情他跟蛇有仇啊?想到自己現在落到他手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未兮想着出神完全沒看見前面正有人禦劍而來,而這群人裏正好有她的死對頭劉荥,劉荥和幾個師姐正從逐電殿出來往驚雷殿去,沒想到竟然在路上碰見了未兮,真是冤家路窄啊,想起自己差點就被她弄成廢人,而她一年來什麽法術都沒學會卻能成為東華上仙的嫡傳弟子,劉荥心裏就是一團火。

本來在流雲會前夕她去找了夜闌,希望夜闌能幫她在流雲會上除去這個惡魔,沒想到夜闌不但沒有幫她,還發現自己藏在他身上的藥囊,那個藥囊裏面裝的是她回劉家得到的一種仙藥,這種仙藥沒有毒卻能讓人産生依賴上瘾,她想讓他離不開她。沒想到這一切都被這個洛未兮給破壞了,而且夜闌居然那麽護着她,這個長得像個女子似的男人有什麽好的?

劉荥很不服氣,不得不說嫉妒是個可怕的東西。未兮突然感到一陣發麻,回神一看才明白感情這前面站着一煞星呢,那眼裏的殺氣要是能凝聚成形的話估計她早就被千刀萬剮了。劉荥見未兮看見了自己連忙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洛師弟,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是東華上仙的弟子了,真是好命啊。”

聽到劉荥這麽說,跟她一路的師姐妹們各個都是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未兮,其中一位穿着青衣的女子不屑地嗤笑道“聽聞東華上仙居然收了個弟子,我當有多大的能耐,也不過如此嘛。”劉荥聽到她這麽說當下接道“紅鸾師姐,你可不知這洛師弟的本事可大着呢,雷師弟可就是被她生生給吓哭了。”這話說完一衆師姐妹都笑開了,那雷師弟就是當初未兮第一場比試被中品紅绫法寶吓哭的雷小丁,現在也是驚雷殿最小的弟子。

劉荥見未兮居然還是一派閑散模樣并沒有因為她們的嘲笑氣惱,還笑盈盈地看着她。以劉荥當初的經驗來說她知道這是未兮發怒前的征兆,不過看到她身旁的一衆師姐妹,再想到未兮在流雲會的表現,她便什麽忌憚都沒有了,但是她可不願意再拿手指頭賭一次。

看着身旁的紅鸾劉荥心下有了主意,據說這個紅鸾當初可是極力想拜入東華上仙門下的,可是卻被拒絕了,現在正好利用她來挫挫未兮的銳氣,于是繼續說道“紅鸾師姐,要我說你才是最厲害的,當初理應拜入東華上仙門下才是,不然怎麽輪的上這小子啊。”

紅鸾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就變得鐵青,周圍姐妹知情的也不敢再說話,這紅鸾天資極好,入門短短十年已經成為了青衣弟子,可謂是天才級的人物,可是當初東華上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如今卻收了這麽一個一看就知道修為不高資質也平平的弟子,這不是變相的侮辱嘛。

果然聽到這話紅鸾就抑制不住心裏的不滿,憤恨和嫉妒了“呵,我們這些俗人自然不能入得上仙的眼,想必洛師弟必定有什麽過人之才吧。紅鸾不才願意想洛師弟讨教一二。”

聽到這話未兮再不開口怕是不行了,這才拱手作了個揖“紅鸾姐姐一看就是有過人之姿,未兮也只是運氣好得上仙垂青罷了,怎麽敢與姐姐讨教呢。”這番恭敬的話加上未兮本就長得清秀的小臉,讓一旁的姐妹生了些許好感,便有人出來說道“紅鸾師妹,我看洛師弟乖巧得緊,單是這乖巧勁兒就讨人喜歡,想必上仙也是看着她乖巧懂事才願意收下的吧。”

說話的也是一個穿青衣的女子,不過這女子進門已經四十餘年了才升為青衣弟子,修仙者都有駐顏之能,故而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實際上她已經五十多歲了,像未兮這樣的小孩是很讨她喜歡的。“岚師姐,你這是在說紅鸾師姐不夠乖巧懂事嗎?”

劉荥見有人出來化解她可不想白白錯過這個機會,于是就出口挑撥到。反正這個岚師姐為人非常和氣,即使得罪了她她也不會找自己麻煩,倒是這個紅鸾仗着天資過高,一向都是目中無人是得罪不得的。風岚沒想到劉荥會這樣說,她可不是那意思,轉頭看着紅鸾。

紅鸾冷笑着說道“岚師姐這樣說就不對了,難道上仙的徒弟是玩物嗎?中看不中用擺在那裏好看有什麽用。洛師弟你說是不是?”言下之意是你洛未兮要是廢物一個自然不用與我比試,當然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東華上仙座下的弟子只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

未兮不禁感嘆此女心機之沉,言語之毒,看來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不過再怎麽也不過是區區人類而已,在她這個活了幾百年的眼中不過一個小娃娃罷了。“未兮自認自己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不過上仙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凡人可預見的,師姐莫要妄自揣度的好。”

好吧,随你怎麽說,反正我是上仙選定的人,你要是說我是玩物那就是亵渎上仙。紅鸾哪曾受過這樣的氣,當下也不再與未兮打這口頭上的仗了“廢話少說,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說完就是一道紅色的鞭子甩了過來,未兮只好禦着劍躲避,不過這紅鸾可不是吃素的,鞭子揮得又快又準,每次未兮都是堪堪躲過,周圍除了風岚一臉擔憂外,其他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未兮見不能再避了,一揮手将天蠶絲放了出來纏住了紅鸾的血鞭,劉荥認出這就是上次将她手指鉸斷的東西頓時眼裏恨意爆發出來。

紅鸾見自己的鞭子居然被她纏住了,當下有些驚訝看來也不是傳說中那般無用嘛。未兮看出了她的心思,心裏冷笑,要不是不願意留在離雲派,就那些小娃娃能贏了她?就算她修為被封也一樣能比這些凡人強。紅鸾一手執血鞭另一只手放出一個禦風訣,頓時十幾把風刃向未兮飛去,未兮一見大手一揮便将那些風刃全部收入袖中再一揮那些風刃竟然全部都向紅鸾撲去,紅鸾沒想到未兮使出這樣古怪的法術,一時慌了神差點被自己的風刃劃傷,幸好她反應很快迅速在周圍結起一個旋風壁,将那些風刃全都吞噬了。

未兮只是冷笑一聲,一抽天蠶絲便回到了手裏,這時紅鸾才發現自己的血鞭居然被鉸斷了,那可是上品靈器啊,于是看未兮的眼神更加憤恨了,“披風傘,開。”随着一聲輕呵,一把通體血紅的傘就罩在紅鸾的頭上,這是一件中品法寶可攻可守,是當初她晉階青衣弟子時師父贈送的。見她祭出一件中品法寶,未兮也祭出紅绫來,周圍弟子見兩人都祭出了中品法寶,各個都是睜大了眼,有錢人啊。

“破風密劍”随着紅鸾的聲音,披風傘開始飛速旋轉,從傘沿快速地劃出一道道風刃,這些風刃速度極快,而且軌跡因為高速的旋轉而變得飄忽不定,四面八方都是由披風傘射出的風刃,而劉荥幾個已經在紅鸾祭出披風傘的時候就降到地面上躲開這攻擊了。

“縛繭之術。”紅绫在未兮的舞動下,在她四周形成了一個紅色的繭将那些風刃都隔擋在外,紅鸾見那些風刃竟不能近未兮的身,又變換了法訣将四下散開的風刃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風刀,向那紅色的繭子砍去,“束縛之術。”那紅色的繭子并沒有被風刀斬斷,反而緊緊纏繞上了風刀,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突然劉荥見未兮嘴角閃過一個鬼魅的笑容立刻驚覺,朝天上的紅鸾大聲叫道“紅鸾師姐,小心。”她話還沒說完只見未兮将紅绫一緊“破。”随着這一聲那把碩大的風刀被壓成了無數小小的風刃,向紅鸾射去,紅鸾當下發現不好,就打算打開披風傘的防禦之術,這時才發現披風傘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未兮用天蠶絲纏住了。

這披風傘的威力非同小可,可不是她能承受的,而她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結風壁了。正當她以為自己肯定要受這一擊時,一股靈氣将她圍住幫她擋了這些風刃。衆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定睛一看一身紫袍的男子站在兩人中間,這男子長得很英俊,渾身透着一股儒雅之風。“紅鸾見過無華師叔。”紅鸾反應過來,連忙向那男子見禮。

無華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