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頭有點暈,腦子反應遲鈍,溫婉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醉了。剛剛拿錯杯子,又被柳清妍激将,所以她快速将杯子裏的水喝掉吞下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喝的是酒。

溫婉放下筷子,拿起手機看時間,7點半了,可以早點去領狗了。順便散散酒氣。

不是溫婉不想早點帶回來。是王宇川周六要出去補習,他一大早跟他爸爸媽媽出去,晚上6點半才從父母公司一起出發回家。他爸爸媽媽公司裏忙白天都不在家。只能晚飯後回來。

溫婉放下筷子,給王宇川發了一條信息,“我現在出發去你家。”她起身去衣架上拿了外套,邊穿邊對着餐桌邊的人說道:“爸爸媽媽,我同學找我有點事,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季詩瑤放下筷子,欲起身一起去“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詩瑤你坐着陪爺爺奶奶,我出去馬上回來。”溫婉看了王宇川回複好的,又将手機塞回衣服裏。她擡手讓季詩瑤坐下繼續吃。說完融入到漆黑的夜色中。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燈下的柱子,暖黃色的燈光也只能是照亮兩米遠。走出微亮的圓,前方是10米黑暗的路程。10米開外是不停閃爍的路燈。那燈泡快壞掉了,電壓不足使燈跑忽明忽暗。

溫婉不怕走夜路,只是寂寥的路上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她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走進這段有路燈的路程,前方是又是沒有燈的路程,只能靠前月光來辨別。

溫婉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照明燈,憑借着微弱的燈光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平時只有15分鐘的路今天居然要走這麽久。早知道就開小電驢了。

前方暗黑中隐隐約約有個人靠左往這邊走來。瞧他的體型應該是瘦弱的男人。對方看見溫婉後遲疑地停頓一下,然後繼續往這邊走來。就在溫婉五米遠的距離,對方突然往右靠,正好移到了溫婉正前方。前面兩米多的地方有個小巷,溫婉也沒多想,以為那人只是打算左拐進小巷的。

溫婉自顧自往前走,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兩米遠的地方。那男人突然停住了,借着手機的燈光,溫婉看清了那是個四十多歲,兩腮凹陷,顴骨突出,體型瘦弱,佝偻着肩膀的男人。他穿着黑色長衫,藏青色的牛仔褲,對方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停在遠處等待溫婉先過去。

現實中溫婉也走過夜路,不過按照她的直覺,溫婉還是猶豫的往左邊靠,避開了兩人的正面交會。就在兩人只有一米遠的地方。那男人突然也往左邊過來,竄到溫婉對面。他兩手動作快速,脫下自己的褲子,向溫婉露出自己的□□。

“啊!”好惡心,溫婉渾身不适。

溫婉哪裏見過這種架勢就是在現實中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吓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男人見到對面的女孩被自己吓住很有成就感,興奮地哈哈大笑。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女孩,還站在她前面不跑。

靠,該死的紙片人,看老娘不廢了他。

耳邊的是男人嚣張的嬉笑,溫婉捂住眼睛,慌亂的心情淡定下來,等她反應過來突然惡從膽邊生起。

就在溫婉想擡腳狠狠給男人□□來一腳時,耳邊傳來一聲快速的腳步聲,接着是男人凄慘的叫聲。

溫婉睜開眼睛看到男人捂住□□,跪倒在地,腦袋嗆地痛哭的慘叫。

“別看。”随即溫婉被人抱在溫暖的懷裏,她的腦袋被按住,迫使溫婉不能看到地上的男人。聞到熟悉的奶香味,溫婉突然安心下來。

“喂,***路***號有人故意裸露身體,性騷擾女性。”柳清妍報案後挂掉電話,輕輕安撫溫婉的後背。

公安局離這邊很近,警察馬上就過來了,做了簡單的詢問并将男人帶走了。

“以後晚上不要一個人出門。”柳清妍臉色嚴肅,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又遇到這種事情,情急之下板着臉,就連說話的語氣就更嚴厲了。

溫婉本來就受了委屈,被柳清妍這麽一教訓,眼淚就嘩嘩往下掉。她退出柳清妍的懷抱,背過身去,抹眼淚無聲得哭泣。一聳一聳的肩膀在黑暗中略顯消瘦。

柳清妍終究是心軟了,走到溫婉面前,輕輕抱住她,輕柔她的腦袋安慰“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你想去哪裏,我陪你一起過去。”

“嗯……”溫婉小聲應答,抱住柳清妍的腰,懇求道“讓我抱一下,一會兒就好。”

幽暗的小巷裏空無一人,秋風蕭瑟讓黑暗的小路上更冷清。溫婉緊緊抱住柳清妍,感受到柳清妍怦然的心跳聲強而有力。溫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世界也許是真實的,而柳清妍這個人不只是女主而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想法的人。而不是被世間法則操控的紙片人。

“好了,走吧。”溫婉深吸一口氣,退出柳清妍的懷抱。溫婉走到前面帶路。柳清妍也沒問去哪裏,乖巧的跟在她身後。

“你怎麽出來了?”溫婉回頭問柳清妍。

“吃太多了,出來消消食。”柳清妍說謊不帶草稿,臉不紅心不跳說的一本正經。

“到了。”溫婉站在王宇川家的大門口,拿出手機給王宇川發了一條信息。

片刻之後,王宇川提着一個紙袋子出來了。他看到溫婉身後跟着的柳清妍略顯驚訝,随後紅着小臉将袋子遞到溫婉的手裏。

“你要是再不來,過了今晚之後它可就是我的了。”王宇川皮膚雪白,即便是昏暗的燈光下還能看到王宇川臉上的紅暈。

“想都別想,我帶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就當謝禮。再見”溫婉笑着打趣王宇川,笑着與他道別,拉着柳清妍快速往家走去。

“再見。”看着兩人走遠,王宇川才讪讪的道別。

溫婉走在柳清妍的身邊,忍不住回頭看柳清妍。柳清妍今天穿着露肩白色長袖短上衣,黑色修長喇叭褲搭配白色板鞋。胸口鑲嵌藍色寶石,周圍點綴着碎鑽的胸針是這身衣服的點睛之筆。整個人看上去幹練又飒爽。

哼,拈花惹草。溫婉突然看柳清妍不順眼了。

溫婉沒好氣地将袋子舉到柳清妍的面前“給,生日快樂,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柳清愕然的接過袋子,她還以為溫婉沒給她準備禮物呢,這幾天起起落落的心情突然雲散天開。

“是什麽?”她嘴上是這麽問,手已經打開了袋子。頓時一人一狗四目相對。小狗濕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柳清妍,“汪嗯……”

柳清妍看着小狗将它抱出來仔細打量。那濕漉漉的大眼睛像極了溫婉剛才想哭又強忍着的眼淚的雙眼。狗狗身上也很幹淨,它輕輕舔了一口柳清妍的手背,沖她搖尾巴。

像,太像了。真的好像溫婉小心翼翼沖她笑得樣子。柳清妍笑眯起狹長的眼睛,将狗狗抱在懷裏,眼睛裏閃爍着星光問溫婉“你最近幾天這麽晚回家都是去看它”

“嗯,你喜歡嗎?”溫婉看着柳清妍總算嬉笑顏開的模樣終于放下心來。

“喜歡,它很可愛,謝謝”柳清妍撫摸着小狗的腦袋,由衷地道謝。

“那就好,我見它第一眼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溫婉為自己的好眼光感到自豪。“之前它受傷了,我把它寄養王宇川家。有空過去驅蟲洗澡。對不起,這幾天都沒時間跟你一起回家。”溫婉解釋這幾天的情況。

“嗯,下次不許丢下我,自己回家。”柳清妍趁機提要求。

“好。”要求不過分,準了。

“不可以一個人再走夜路了”

“好,下次叫你一起”柳清妍太有安全感了。妥妥的防狼武器。

“不許再去他家。”柳清妍得寸進尺。

“嗯。”沒什麽事情自然不會去王宇川家。

“把他的微信删了。”

“……”要求真多。

柳清妍又悄悄走到溫婉身邊,貼着溫婉并肩回去。

溫婉感受到柳清妍的靠近,擡眸看了柳清妍上揚的嘴角。和她的狗真像,真好哄。如果柳清妍長尾巴,那現在肯定像小狗一樣拼命沖自己搖尾巴。

如果柳清妍長着狗尾巴和狗耳朵!!!

噠咩,噠咩,要流鼻血了,太欲了。溫婉甩掉腦子裏的廢料。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哦彌陀佛。

溫母看着柳清妍和溫婉一起回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可總算回來了,在不回來我們都要出去找你們了。”

“喲喲喲,這是哄好了。”季詩瑤賤兮兮的繞到溫婉身邊在她身邊耳語。溫婉用手肘捅季詩瑤的腰,季詩瑤怕癢地躲到柳清妍的身邊,搭住她的肩膀,低頭摸小狗的頭“這哪來的小狗”

“婉婉送的。”柳清妍雙手将小狗舉遠不讓她摸。

“喲呵,看你神氣地,不讓摸就不讓摸,我才不稀罕。”季詩瑤嘴上神氣,心裏眼紅。她又繞回溫婉身邊。“下次生日,我也要婉婉送我,我喜歡小貓,你送我。”

“行,看運氣,有就給你也撿一只。”溫婉爽快答應,沒有撿到就算了。

“哈哈哈,我就說小孩子的事不用我們插手,她們自己會處理好的。”溫父非常認可自己的想法。引得其他人點頭認同。

“行啦,酒沒吃幾口,倒先耍酒瘋了”溫母打趣他。大家哈哈大笑,其樂融融地繼續喝酒。

溫婉三人叽叽喳喳地幫小狗安頓飲食起居。

溫父不禁感慨,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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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學扇

幾乎是到達騰流河邊界的一瞬間,細碎的金雷就劈落下來。

為了不影響白芨度雷劫,喻永朝驅扇盡可能遠離騰流河。

白芨面對天上翻滾的雷雲,心裏并不算緊張。畢竟在上輩子,在問心陣中,她已經度過雷劫了。

于是靜下心來,原地打坐,吸收着金雷帶來的力量。

喻永朝禦扇站在原處,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雷雲——雷雲随着白芨的方位湧去,原先聚集在伽藍塔上方的雲層也随着雷雲的遷移逐漸散去。

看起來伽藍塔的安全可以保證了。

金雷的下落很有規律,先是針尖粗細的雷擊打在白芨身上,瞬間就被白芨所吸收,緊接着是手指粗細的雷、手腕大小的雷……最後一道雷落下時,直徑俨然有碗口大小。

吸收金雷的力量對修士來說是一種增長修為、鍛體的好辦法。最後一道金雷落下後,烏雲散去,露出隐藏在雲後許久的陽光。

結嬰了!

白芨睜開雙眼,只覺得身體比方才輕盈了不少。奇怪的是,這次結嬰,是魔嬰包裹着元嬰,魔氣在外,收放自如。

白芨看着手上的魔紋,呼吸之間,魔紋褪去,變成正常人的樣子。

其實有沒有魔紋,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不用像上輩子一樣,小心翼翼、心驚膽戰地隐藏自己——她體內的魔嬰就是最好的證明。修真界近千年來無人飛升,他玉昆宗遵循的道就一定是對的嗎?

喻永朝驅扇來到白芨面前。

面前的師妹氣質沉穩了不少,想來除了進階,問心陣也有一部分功勞。他打量了一會白芨,突然問道。

“為何把魔紋藏匿起來?”

白芨默然:“不好看。”

喻永朝:……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理由也不是沒法接受。他對師妹的外表并沒過多關注,如今魔紋褪去,他才發覺,小師妹長得甚是好看。

白芨比他想象中的實力要強許多,距離三月之期才過去兩個月,就已經從伽藍塔出來了。

他側過身看向白芨:“回中心城嗎?”

白芨點點頭,又猶豫了半晌:“大師兄,我想學扇。”

“為何?”

白芨坦然:“怕死,想防身。”

喻永朝想拒絕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裏。

這個理由,她說的倒是坦蕩。喻永朝從不歧視惜命之人,反倒對小師妹多了幾分贊許。對自己的實力有準确的認知,有時候“貪生怕死”,才是魔界之人活下去的綱要。

“想學扇可以,先讓我看看你伏鷹鞭用得如何了。”

他一擡手,扇出,沒有給白芨半點準備時間。折扇騰空而出,在空中展開扇面。扇面原本是潔白的素面,魔氣萦繞,似水墨般繪制出暗箭的形狀。就在暗箭繪制在扇面上的一瞬間,自扇面下方射出三支詭劍,直奔白芨而去。

大師兄出手還真是快啊……

自從闖過伽藍塔,白芨的反應速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面對喻永朝的突發刁難,白芨只一呼吸間,喚出伏鷹鞭,鞭尾一甩,将驟發的三支箭攔截下來,打落在一旁。

既然大師兄先出手,她也不是不能反擊。

伏鷹鞭鞭尾一勾落在地上的暗箭,三支箭被集成一束。白芨振臂一甩,暗箭破空,沿路返回,竟朝那折扇直面而去。

倒是有點小性子。

喻永朝心裏發笑,手持扇頭,微微搖晃折扇。

只見白芨甩出的暗箭被這股風吹得七零八落,失去了方向。

而喻永朝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再次輕點折扇,繼續發箭。這次箭的數量足足有十個,每一支箭都朝着白芨的方向射去。

只是這樣?

白芨集中精神,控制伏鷹鞭打落前排射向她的箭。箭支散落下去,卻又被扇面持續扇出的風吹起,重新對準了白芨。

連帶着先前被打落的三支箭一起,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霎時,萬箭齊發!

魔火自鞭上燃起,伏鷹鞭從面前的那支箭開始掃蕩,白芨帶着伏鷹鞭轉了個圈,直到把所有箭都束縛在一起,附以燃燒的魔火。

箭支似乎是用特殊材質制成的,魔火并不能将其熔化。

那一瞬間,白芨腦海裏閃過很多念頭,比如用魔火将箭支纏在伏鷹鞭上去攻擊喻永朝……

但是似乎大師兄喜歡跟她玩踢皮球。

那就玩踢皮球吧。

白芨将那束箭支踢給喻永朝。

因為魔火束縛的緣故,扇子的風吹不動箭支,眼看着箭支就要穿過扇子來到眼前,喻永朝一合折扇:“收。”

那束箭支,連帶着燃燒的魔火,都憑空消失。

白芨:?

我火呢!我那麽大一團火呢!

“每日午時,來庭院找我。”

許是白芨的眼神太過抗議,喻永朝揮了揮手,魔火從扇中鑽出,一溜煙地鑽進伏鷹鞭裏。

“謝謝大師兄。”

白芨脆生生地答着。

若是能同師兄學扇,無疑多了一份自保能力,她怎麽能不高興呢。

“別高興太早。”喻永朝睨了一眼白芨腰間的玉扇,“你自己飛回去。若是結了魔嬰連禦器都禦不穩,也沒有學扇的必要了。”

白芨:有被冒犯到。

她只是剛接觸魔氣禦器重心不穩,不是剛築基學禦劍的弟子啊!

眼看着大師兄禦着扇子飛向中心城的位置,白芨咬着牙踏上了玉扇。剛學禦劍時她也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後來摔着摔着就會飛了。

但是讓她一個會飛的人再摔,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白芨緩慢地給玉扇注入魔氣,每次都是一粒豆子大小。玉扇這次沒有暴動,向前移動了一個手掌寬的距離。

白芨這才放下心來,繼續一個豆子一個豆子地注入,而玉扇也移動得非常平緩。

感應到扇子內魔氣變化的喻永朝難以置信地回頭。

他禦扇的速度不快,原本打算在折扇上補一覺,因此飛出的距離也并不算遠。

白芨蹲在玉扇中間,雙手緊握扇骨。而玉扇的前進速度,大概同他散步的速度差不多。

玉扇扇釘處閃了閃,傳出了喻永朝的聲音:“師妹,你若是離了扇子步行,也許在秘境開啓之前,能趕回中心城。”

白芨:……

要命。

大師兄聯絡她的方式差點把她吓得從扇子上摔下去。

第 25 章 寺廟(上)

寺廟(上)

《聖經》最早的教義并沒有那麽多,人們信仰神,教廷掌握着神的解釋,于是人們的信仰就逐漸随着人心的貪婪走歪。而人民不在乎信仰的是神還是人,他們要的是一個英雄一樣的角色出現,填補自身無處可發洩的寄托,教廷的出現正好滿足了一切。

當經濟,政治,人和因素都達成時,教廷的誕生就是必然的結果,神授王權也完全解釋得通。

秦望舒明白秦蘇的意思,秦蘇話中的信息量巨大到她驚喜。她與夏波之前的所有推斷都得到了證實,甚至她隐瞞的一些消息也有了能順藤摸瓜的線索。

“你聽過一句話嗎?”她已經不冷了,但她把秦蘇攬得更深了一些。“神不可直視,除非神恩典。”

秦蘇擡起頭,她好像聽懂了但又有些懵懵懂懂。半晌,她問道:“山神不能讓人看到是嗎?”

秦望舒喜歡聰明人,因為和他們打交道的過程總是輕松且愉快,但她對孩子格外寬容,或許是因為童年被收養的經歷,她允許孩子的世界可以單純善良一些。

秦蘇說得沒錯,但她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秦蘇或許生活環境使然導致她并不明白那段往事的畸形,但秦望舒明白,孩子不應承受這些。她不喜歡拔苗助長,因為她就是那根被助長的苗,或許有一天這些苗會面臨不得不一日成長的時候,但在這之前的安寧,才應該是她這個成年人該做的事。

她笑了笑,轉話道:“中午去哪吃飯?”

秦蘇呀了一聲,她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思并沒有那麽重。秦望舒有意岔開話題,她摸了下有些扁的肚子,有些糾結道:“去秦凱叔家,但是——”

她咬着唇瓣,又不肯說了。手上的傷口不刻意去注意其實感覺不到疼,但她看着包紮的帕子有些遺憾道:“要是姐住在我家就好了。”

秦望舒沒接話,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親切無害。秦蘇家在最外邊,不論金依瑾還在不在,住在她家的只可能是張雪,或許直接換一家人住。被邊緣化不是房子的問題,更多的是人為。

雨勢已經小了,她們兩個身上的衣服都幹得差不多。她拉着秦蘇站起身,撿起墊在屁股下的風衣,拍幹淨上面的灰塵罩在了秦蘇頭上,幾乎包住了整個少女。

她彎了彎眼睛,道:“去吃飯,沖!”

她拽着還沒反應過來的秦蘇,快步跑進雨裏。秦蘇的鞋底不厚,尤其是路上積水還多,不一會兒鞋就徹底濕了。秦望舒就在她身邊,個高腿長照顧着她只能小步跑,有些委屈,但她是靴子,風裏去雨裏來最多鞋面上濕一層,裏頭都還是幹的。

到秦凱家時秦望舒的風衣濕得透徹,秦蘇從裏頭出來卻一點水都沒沾上,除了鞋子。她摸了摸自己,覺得有些神奇,在看那風衣內層竟然全是幹的,摸上去還有她的體溫。

秦望舒沒多解釋,推着秦蘇到了竈房。光着膀子的秦凱據着大鍋在颠勺,看不清做的菜,看樣子就覺得好吃。她正要走,又被一只手拉住。

“她還在我家。”

是張雪。秦蘇與她鬧了不愉快拉不下面子,但到底是個孩子,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

“我去叫,她和我一起吃飯。”秦望舒正好找張雪也有事,便點頭成應了。按照她以往的脾氣,必然是要晾上一會的,等着對方乖乖求上門,但事出突然,她不是為了面子耽誤事的人。

她謝絕了秦凱的蓑衣,也沒穿上風衣,只是疊好确定裏層不會漏出來後往胸口一抱,又跑了回去。她身手敏捷,在教堂時神父并不提倡只做書呆子,所以不僅是她,所有教堂的孩子都需要鍛煉,這是基礎。後來她有幸與神父一同去觀賞馬賽。

她兒時不是沒見過路上騎着馬的軍老爺,鮮衣怒馬,八面威風,羨慕從那時就埋下了一顆種子。參觀馬賽時,原本的種子得到了發芽,瞬間長成參天大樹,她渴求的眼神被神父看在眼裏,于是她日常除去學習和禱告外又多了一門功課,馬術。

馬術需要很大的場地,她只能禮拜六和禮拜天去。學馬并不輕松,起初她大腿根處都磨爛了,傷得隐秘她不好說,肌膚嬌嫩也不知是怎麽扛過來的,每次脫褲子時血粘着布,動一下就說不出的痛。她可以把褲子剪了,但教堂所有收養的孩子的衣服褲子統一發放,她無法向神父開這個口。

只不過是一場雨而已。

她到秦蘇家時,張雪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在門前坐着等人。見到她雙手一攤,毫無愧疚道:“望舒,我餓了。”

張雪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雙眸子帶點紅,像是打在臉上的腮紅,端的是妩媚多情。她像是沒看見渾身滴水的秦望舒,只是伸手幫對方捋了捋跑亂的頭發,仿佛之前一切都沒發生。

“昨天晚上我就沒吃飯,早上也是。”她不高興地撅着嘴,本就不算大的模樣瞬間有了女孩的嬌憨。她穿着雙矮跟的高跟鞋,但秦望舒沒彎腰低頭時身高仍是不夠,她只能踮起腳才得以順利梳到對方的後腦勺。

西式教育雖對女子頭發沒了嚴苛的意義,但華人從小耳染目濡之下難免受到影響,可秦望舒的頭發不長。發尾蜷曲的弧度和發焦的褐色似乎找昭示着,這些封建守舊的禮節一切都與她無關。

“望舒。”張雪眨了眨眼,突然道。“我們中午能吃頓好的嗎?”

還沒等她話落音,秦望舒突然拽住她手腕。張雪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五指張開成了一個巴掌,距離她的臉不過一寸。張雪被抓包了也不尴尬,她順勢要縮回手,卻發現被抓得死死的。

她試了幾次都沒拉動,終于變了臉色道:“望舒,我疼。”

秦望舒腦中閃過年少無知時看過的一本書,書裏的癡男怨女情情愛愛都抵不過一句話留給她的印象深刻:好美的一張臉,好醜的一顆心。

她心情莫名就晴朗了。秦蘇之前的話像是給她罩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陰影。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孩子參與,張雪犯了戒,所以她始終有着說不出的陰郁在心頭。

她不否認張雪是個有趣的人,現在看來更上一層樓,是個妙人。她忍不住道:“你猜秦蘇疼不疼?”

她說完後,笑了笑,周身的陰郁消散得一幹二淨。她又道:“我們都是缺乏勇氣的人。”

張雪不知秦望舒葫蘆裏賣什麽藥,兩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她抓耳撓心。此前,秦望舒視她低賤如草,所以什麽事無須顧慮她意願,做了便是做了,她鼓足勇氣給了一巴掌,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

仰止的高山也不過如此,她從賤草化作了人,那秦蘇呢?她走上了秦望舒的路,視秦蘇低賤如草,她是人,又怎麽會去關心草的喜怒哀樂?

她覺得秦望舒這話委實可笑,可有什麽東西卡在喉嚨裏讓她說不出話,只能嗬嗬了幾聲,追了上去。淅淅瀝瀝的雨打在她身上,還未完全好的病似乎又被激了出來。

她感覺到那種從骨子裏泛出的無力,随着正在上升的溫度,一點點蠶食掉了她的理智。什麽是勇氣?她望天只能看見連片的雲,密不透風地遮住了她所能見得天。

她第一次打秦望舒是勇氣,有了一便有了二,後者不需要勇氣,只是張狂。她可以,那秦蘇為什麽不行?

中午吃飯的地方是秦老爺子家,她們兩個冒雨到時,四方木桌上已經上好了菜。夏波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蔡明退而其次坐在了右邊,正抓耳撓腮地盯着菜裏那點肉腥子。

秦老爺子不在,秦奶奶也不在,只有門邊的一個火盆。

秦望舒有些可惜,她存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試探,到最後只是在張雪要一屁股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時,率先伸腿把條凳勾走了。自己率先占了位置,把張雪擠到了夏波左邊,她與夏波面對面。

她見夏波,勾起嘴角。主請客,客随主。秦老爺子不在,夏波想要坐個主位讓她居下,是不可能的。

山裏不缺野味,只要給得起錢。秦望舒對這頓飯菜沒有意見,蔡明也不敢有意見,張雪更是查無此人,只有夏波在挑挑揀揀。

“我給足了錢的。”他夾了一筷子肉末,只在筷子頭上看得到一些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肉。

秦望舒沒理他,扒了一口白飯咽了下去。菜裏油水不多,醬色再配上蔫頭巴腦的模樣,讓她有些倒胃口,不如直接吃飯。米飯沒有她想象中難以下咽,反而很香,偶爾夾上一筷子青菜,倒也能接受。

她不發聲,其他兩人更不敢說話,一時間只有筷子與碗碰撞的聲音,反而撂了夏波的面子。

他黑了臉,不悅道:“拿錢不辦事,在軍隊裏是要受罰的。”

“食不語,寝不言。”秦望舒早上就喝了一碗粥墊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屁股。但現在胃裏裝了東西,她緩上了一口氣回夏波。

“你就這麽餓?狗都不吃這些。”夏波不是沒聽懂秦望舒言外之意的嫌棄,他挑了根白菜,小小的蔫在一塊,挂在筷子上晃都沒法晃,若是在細究些,還能看見漆黑的蟲眼。

秦望舒不是不知道這些,她聽見“狗”這個字時下意識看了眼蔡明和張雪,等意識到自己舉動又立馬默念了幾聲罪過,覺得夏波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自己下套。

她回擊道:“狗是不吃這些。”

夏波頓時就揚起了眉,覺得這女人真不識好歹,拐着法子罵自己,偏偏他又不能計較。計較了,不說大肚不大肚問題,首先就是坐視了狗這個字,不計較,他又肚子餓不可能真不吃,只是面子裏子都被堵了,沒法下臺階。

他氣急,想摔筷子又舍不得,見這女人吃的和沒事一人一樣,又咽不下去這口氣。他瞟了眼蔡明,本就肥頭大耳的模樣吃起來也不比豬吃潲動靜小,可恨他盯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蔡明也沒反應。

他嘆道,可真是頭豬。

就在他要準備自己下場時,秦望舒開口道:“下午,你陪我去趟後山。”

他本能反應憑什麽,理智又更先一步壓倒道:“去後山做什麽?”

大抵是有求于人,秦望舒終于良心發現,夾了一大筷子夏波嫌棄的白菜壓在他碗裏,見到蔡明和張雪詫異的眼神,後知後覺自己這個舉動太過親密。

她收回手,借着話題轉移注意力道:“秦蘇知道山神的事,她之前給我透了底。”

透了個底,透了個什麽底,秦望舒又不說了。夏波和秦望舒交換過消息,對此倒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秦望舒說秦蘇有問題,他不懷疑,左右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這就套到話了?

他不覺得軍隊裏那些審訊的人是吃幹飯的,但他認為秦望舒沒和他說實話。可兩人畢竟是盟友,他倒也不會揭穿就是了。

他想着,沒注意就着青菜扒了一口飯,過鹹的味道在嘴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後口水積了滿嘴,吞了下去。但口裏那股子鹹味依舊在,他皺着眉把菜和飯拌了拌。

他是男人且盟友,不與小人和女人計較。

“什麽山神?”吃飯的四人裏就蔡明消息最閉塞,他聽見秦望舒說山神就自然問了出來。

蔡明不在秦望舒的計劃中,但她之前有想過把蔡明也納入,和張雪多次對比後,最終輸在了不确定上。她不想把蔡明牽扯進來,至少現在不想。

“山神就是秦家村裏吃人的怪物。”張雪搶了秦望舒的話,她有些得意,像是出了一口惡氣還不忘拉踩道:“望舒昨晚還看見了,對不對?”

秦望舒深知張雪現在的心态,那一巴掌給了對方勇氣,讓她事事都以為自己能壓過自己一頭。秦望舒在教堂裏也見過不少這樣的孩子,看不清天高地厚,天真又可愛。

她清楚自己若是反對了,張雪會興致更高,不如随了意。不過轉瞬間,秦望舒心裏的計劃又換了一種,她解釋道:“我和夏波讨論過,山神應該是秦家村供奉或者畜養的一種野獸,鼻子靈敏,吃生肉也吃人。我們來的第一天就應該被盯上了。”

蔡明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秦望舒接着又道:“金依瑾就是被山神抓走的。”

第 33 章 詭異的門

當王陽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小區靜悄悄的,只有他汽車發出的轟鳴聲,王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站在了鏡子面前又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除了眼角那滴黑色淚滴圖案,看不出任何端倪。

把背包扔在了床上,他去沖了個涼,身上實在是太臭了。

洗完澡回來躺着床上打開了手機,看着賬戶上多了兩百萬,沖淡了一些疲憊,豹爺果真真土豪。

王陽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着,冥冥中好像有一張網正在籠罩着這一切,怪談學校的獸頭人身怪物,還有那用食屍鬼做實驗的邪惡組織,無人機的神秘由來。

第二日一大早王陽接到了鯊魚TV管理打來的電話,邀請他明天去參加一個主播見面會,鯊魚TV有頭有臉的主播都會到場,讓他準備一下。

王陽想了一會答應了,去見見也好,開拓下人脈和視野,打開衣櫃看了看,沒一件能穿的出去的衣服,看來得去買幾套行頭才行。

紅旗SH7一個漂亮的漂移停在了張記拉面館門口,王陽搖下了車窗,對着裏面正在和面的張無忌招了招手:“張大俠!要不要跟我去逛逛。”

張無忌連忙洗了洗手,擦了擦衣服便小跑過來:“陽哥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去哪逛?”

“嗯,明天要去參加一個主播見面會,打算去買幾件衣服,你幫我參謀參謀呗。”王陽握住方向盤,目不斜視。

“哇!那一定有好多網紅名人在場吧!羨慕。”張無忌雙眼放光。

王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上你。”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陽哥。”張無忌死死抱着他的大腿。

“喂喂喂!別鬧,開車呢!注意點。”王陽給他弄了一個踉跄,連忙抓好方向盤。

“嘿嘿!知道了。”

張無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坐了回去。

兩人來到市內最大的購物中心,泊好車後,興高采烈的走了進去,王陽穿習慣了運動休閑裝,花了幾千塊在鈎子專賣店買了幾套衣服。

“無忌,既然你是我的助理,明天去當然也要好好打扮一下,你選一套衣服吧,我來買單!”看着張無忌有點悶悶不樂,王陽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嗎陽哥?其實我一直想要一套西服,感覺電視裏那些人穿着特別有味道。”

“行!走,咱們去那家專賣西服的店看看。”

兩人大步走進一家西服專賣店,裏面挂滿了琳琅滿目的名貴西裝,男女都有,張無忌一眼就看上了最中間那套奢華的酒紅色西服,拿着蹭來蹭去念念不舍。

“先生!如果不買請不要弄髒了哦。”迎面走過來一位導購小姐,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這套西服多少錢?”王陽在一旁随便問了問。

“一萬八!先生請把你的手從衣服上拿開。”導購小姐敷衍了一下,走過去準備支開張無忌。

“買了!帶我去買單吧。”王陽走過去捏住了那導購小姐的手。

“什麽?”導購小姐神色慌張。

“陽哥,太貴了,不要,我們再找個實惠點的吧!”

張無忌把那套西服放了回去,準備帶着王陽離開。

王陽沒理他,盯着那個導購小姐道:“聽不懂嗎?帶我去買單,幫我裝好!”

“是是是……先生您先放手。”導購小姐被王陽抓得有點生疼。

王陽嫌棄的甩掉了她的手,神色冷峻的盯着她,導購小姐怕怕的把衣服小心的包裝好,領着王陽來到收銀臺付款。

“歡迎下次光臨!”導購小姐額頭微微冒汗,微笑着站在門口。

走之前王陽回頭冷冷地對她說了句:“不要狗眼看人低,就你這服務态度還是別當導購了。”

導購小姐僵着臉愣在了原地,錯愕的看着王陽的背影。

“陽哥!你自己才買了幾千塊的衣服,我這一套花了一萬八……”車上張無忌抱着那套西服懷揣不安道。

“你喜歡就行!作為我的助理這點排面還是要有的嘛。”王陽開着車輕松的說着。

“哎!我以後只能為陽哥鞠躬盡瘁來報答你了。”

“這樣才對嘛!到飯點了,咱們找個好地方吃點東西去?你應該也不想再回去吃拉面吧!”王陽戲谑的看着張無忌。

“對對對!咱們找個地吃點東西去。”一想到家裏的拉面,張無忌表情相當豐富。

他們來到一家餐廳門前,門口的迎賓小姐禮貌的對他們微笑着,王陽卻看着一處愣住了。

“陽哥!進去嗎?”張無忌推了推愣住的王陽。

“哦哦,進去進去,走!”說完轉身便走進了餐廳,這會吃飯的人還挺多的,看來這家餐廳口碑還不錯,兩人訂了個包間。

“剛才你在看什麽呢?陽哥。”張無忌坐下來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看到一個賣花的小女孩,上次也在地鐵站看到過她。”王陽皺着眉毛回憶道。

“不會是……那些東西吧?”張無忌感覺背後一涼。

“不是!你想太多了,來來來吃飯,點菜。”

兩人點了一大桌子菜,吃了兩個小時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出門後王陽又往剛才的方向望了望,那小女孩早已不見蹤影。

“回去準備一下,明早8點飛機去江城參加主播見面會,7點我來找你一同坐地鐵。”

紅旗SH7停在了張記拉面館門口,王陽對着剛下車的張無忌說道。

“好!知道了,陽哥。”張無忌揮了揮手走了進去。

王陽停好車後并沒有直接回家,他又來到了那座奇怪的雜貨鋪門前:“這個門一定有玄機,如果弄明白将是一大便利啊。”

他小心的開門走了進去,沒有任何異常,再走出來,還是一樣,為什麽阿凱那天就能帶着他穿越到山上呢?

王陽握住雜貨鋪的門把手,心裏有種異常煩躁的情緒滋生,身上冒出了絲絲血霧,此時的他仿佛感覺自己無所不能,看着身上的血霧,他突然想到了青城山後山,猛地拉開了雜貨鋪的門,走了進去,一陣恍惚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緊閉的漆黑大門:“成功了?這是……青城山後山!”

王陽看着四周濃密的黑霧,大為震驚,這裏距離他家兩千多公裏,居然通過一扇門幾秒鐘,就跨過了這麽遠的距離,這簡直就像是叮當貓的任意門啊!

“不行!我明天還得趕着去參加見面會,該怎麽回去……”

王陽四處尋找着那扇門,但是四周漆黑一片,什麽都沒有發現。

“應該是這裏沒錯啊?”王陽來到了他剛落腳的地方,但是四面根本沒有什麽門,只有黑漆漆的霧氣。

他想起了剛才自己異常的狀态,要怎樣才能激發出那些血霧呢,情緒!對,他剛才的情緒,心底傳來了一陣莫名的煩躁感,漸漸的身上冒出了絲絲血霧,王陽青筋畢露,強忍着憤怒往四周摸去。

“咦?!”王陽摸到了一個類似門把手的東西,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扇透明的門,王陽用力扭動着把手猛地一推,緊接着邁了過去。

“呼……回來了!”看着眼前熟悉的街景,王陽終于通過那扇門走了回來,他驚魂未定的關上了雜貨鋪的門,身上的血霧漸漸散去,內心煩躁的情緒也消失了。

青城山後山,王陽離開了沒一會,一位白衣少年背着把木劍,小心翼翼的來到漆黑大門處,四下打探了許久才匆匆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陽穿着一身精神的運動服,來到張記拉面館門口,張大俠梳了個大背頭,穿着深紅色的高檔西裝,還真有點人模狗樣。

“走走走,出發了!別說你小子現在看起來還真不錯啊。”王陽搭着張無忌的肩膀大笑道。

“怎麽說也是陽哥的首席助理不是!哈哈哈。”張無忌今天也格外的開心,想想能見到那麽多名人就興奮。

兩人登上了地鐵,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張無忌慌張的左看右看,王陽笑着問他:“你在看什麽?”

“上次你不是在這撞鬼了!”張無忌小聲說道。

“嗯,小蔓早已經走了,你以為鬼是那麽好撞到的嗎?”王陽錘了張無忌一下,笑道。

然而剛說完他突然閉上了嘴巴,雙眼瞳孔劇烈收縮,地鐵站月臺上,又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在那賣花,而且這次不一樣的是,他的背上竟趴着一個面色慘白的小男孩,小女孩好像渾然不知。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白擔心一場。”張無忌放心的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身上華麗的西裝。

王陽愣愣的看着窗外,自言自語道:“是啊,平常人哪有那麽容易撞到,可是我就不一樣了……”

第 40 章 解惑

福伯随手關閉了收音機,道:“那個男人是二十八年前來九安縣的,他姓崔,是一個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二十二年前患病死了。也正如你所說的,他并沒有去投胎,而是成了一只游魂野鬼。”

“就這樣?”

“對,就這樣。他的故事九安縣的老人都知道,一個落魄公子與大家族的小姐私奔不成,郎才女貌沒成佳話卻成了茶餘飯後的閑話,所以他終日郁郁寡歡,最後死在了我的診所裏。”

喬天離想了想言兒說的話,又追問道:“他臨死之前是不是有個女人守在他的身邊?”言兒說他死的時候只有她在旁邊,卻沒想到是在福伯的診所裏面。

福伯深邃的眼睛轉向了另一邊,正好是落在了蘇宓所停留的位置,他陷入回憶的表情十分明顯,最後低聲道:“我沒見他有跟什麽女人有來往。那一天我出外診了,回來的時候聽到房裏有動靜,就趕忙進去看,結果就看到他躺在床上斷了氣,但是,他的表情很祥和。”

蘇宓見喬天離的表情有點古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同時也詫異自己為什麽會害怕他再追問下去,為了阻止喬天離陷入這個不太相關的事情上,她插嘴道:“離少,你快問第二個問題吧,言兒當時說這個故事應該沒有別的用意。”

喬天離微微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麽第二個問題呢?你認識我姑姑多久了?”

福伯笑着搖頭,道:“我并不認識你姑姑。喬家人名氣大,大多數人都知道,但我确實不認識她。”

喬天離反駁道:“你沒說實話。”

福伯想了想,道:“影影認識她,大約在二十幾年前她曾經來這裏找過影影,我就見過她一次面,算不上認識。所以,你要問我說她二十二年前來九安縣看望誰的話,我真不清楚,最有可能的就是影影了。”

財爺說喬天離五歲的時候曾跟姑姑來過一次九安縣,說是來見一個故人,莫非就是見那個女鬼醫?那個圓臉的鬼丫頭居然還是自己的長輩……想到這裏,喬天離心裏覺得有些哀怨。馮慕影是長輩……慢着!喬天離突然眼睛一亮,他想到當中的疑問在哪裏了,他道:“不可能!馮慕影的鬼齡有二十七年,二十二年前她早已經死了。”

福伯聽完這話,臉上的哀傷再也藏不住,他顫聲道:“影影死了,但她沒有去投胎啊,她一開始一直都留在九安縣,但五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還想問你姑姑那一次跟她說了些什麽才讓她離開九安縣!”

聽完這些對話,蘇宓內心澎湃,原來有那麽多的事情不是表面那般……馮慕影說她是受喬家的一位先人所托才來照顧自己的,她當初還誤會那個先人是被困在明朝的喬雪寧,但如今看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喬天離的姑姑呀!

見喬天離和福伯都陷入沉默和僵持之中,蘇宓不得不打破這有些難堪的安靜,她對喬天離道:“離少,你姑姑是可以看見鬼魂的,所以她二十二年前可能是真的來看馮姑娘。”

喬天離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說這一切解釋起來都很合理,但他卻覺得這樣的答案不夠令人滿意,或許是他自己心裏早就有了別的期待,所以這個答案有些讓他失望。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反過來寬慰福伯道:“我十幾年沒見過我姑姑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投胎了沒有,但如果有機會見到她,我一定幫你問她當年和馮慕——馮阿姨說過什麽話。如果我能再見到馮阿姨,我會請她回來看看你的。”

“呵呵呵,”福伯爽朗地笑了起來,一洗剛剛的怒容,“不必了,老頭我的時限也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再見到那丫頭。”

聽到老人家說時限近的時候,年輕人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哪怕是早就見慣了鬼魂的驅魔人或是已經變成鬼的,喬天離想安慰點什麽,卻見福伯臉上的笑容竟滿是期許。罷了,看透生死也是一種福氣,喬天離暗道。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我去三角池?”

“你還記不記得你中午說的話?最近有太多人來叨擾老頭了,我分不清你們到底要幹些什麽,前天剛好聽到經理和所有工作人員說如果有人對小姐樓的畫像感興趣或者問了奇怪的問題的,就通通把人指去三角池。所以,呵呵,老頭我中午只是不想再搭理你的問題,才讓你過去湊熱鬧。”

這個答案顯然不足以讓喬天離滿意,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別的破綻,頓時便沒了話。

蘇宓看喬天離微皺的眉頭卻松了一口氣,她不是不對那些撲朔迷離的事情沒興趣,只是害怕喬天離會挖出更多讓人出乎意料的答案,更害怕那些答案表明她就是拖累喬家的原因……所以蘇宓從聽了馮慕影的話之後就想逃避,如果可以的話她什麽都不想知道,就靜靜等時間過去,然後回地府去投胎。

蘇宓心裏也覺得好笑,在沒來九安縣之前,她是多麽地懷念她生前的親人,可是這一趟卻把她的思念和迫切渴望都打碎了,她開始接受過去的已經過去,不願再執着些什麽,同時也期望着不好的事情不要發生,期望着喬家可以避開那個所謂的劫難。

“離少,問題問完了,我們走吧。”

喬天離“嗯”了一聲,站起來,道:“謝謝福伯告訴我這些,我還有事要趕着回去南州市,就不再打擾了。這是我的名片,福伯如果有什麽需要喬家幫忙的,就給我打個電話。”

當喬天離斂起他的暴躁的時候,性子就顯得十分沉穩得體,福伯面帶微笑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卡片,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點頭示意。

退了房,駕着車駛出了九安縣,一路上只見昏暗的燈光拉長了行人的影子,寂靜的夜就像是一幅會動的畫。

蘇宓還是寄身在喬天離準備的地圖上,她一路安靜,能聽到喬天離那極其細微的嘆息聲。九安縣這一趟,兩個人心裏所想的東西都變了。

第 26 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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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計劃書的盜版火風暴松了一口氣,周身神經兮兮的氣場總算恢複了正常。

而瞥到一眼他計劃的布魯斯沉默了片刻。

把氪石包在禮物裏送給超人算什麽計劃啊!禮物的盒子甚至是“從自己收到的禮物裏順手拿一個”,鉛都不包上一層。

這樣的計劃真的能對付超人嗎?

就在布魯斯沉默的時候,他看見布魯西鄭重其事的又寫上了幾行字——

【鑒于萊克斯盧瑟使用此計劃的成功率為百分之五十。】

【本計劃成功率為百分之九十。】

布魯斯:……

槽點太多,他一時間思緒竟然少見的混亂了起來,半晌沉澱成了一句混雜着複雜情感的話——

希望樂高世界的超人沒事。

其實沒怎麽玩夠的蝙蝠小俠頂着布魯斯的目光委委屈屈飛着打了個圈,最終還是送古早那三位回了家,順便讓兩個超人在這個房間來了個自由落體。

對計劃書一無所知的大超一出現就把目光粘在了布魯西的身上,開開心心飛過去打了個招呼,順帶收獲了幾個莫名同情的目光。

布魯西看看自家這個從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說到今晚吃什麽的超人,默默摸了下腰帶裏裝着氪石的那一格。

而另外一只超人已經開始和蝙蝠俠交換起了情報,而且很快的抓住了盲點——

“正義聯盟呢?”

兩只超人來之前是和正義聯盟打過招呼的,雖說當時只是說了一聲,衡量過後沒有尋求幫助,但之後鬧的滿城直播,怎麽說正義聯盟也應該聽到了風聲。

這種影響巨大的情況,正義聯盟再怎麽樣也應該試圖聯系他們了,而超人的通訊器還是一片安靜。

這時候,大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一次又是蝙蝠小俠?”

還在現場的蝙蝠小俠翻了個白眼,給他的頭上變了個紅黃藍三色的大蝴蝶結。

老慢一拍了。

“記憶。”

布魯斯一邊測試着通訊器的信號,一邊提了一句試圖蒙混過關的蝙蝠小俠。

蝙蝠小俠有些不情不願的挪動着身體,磨磨蹭蹭不肯動手。

這可是他搞了好久的場面呢。

一旁的提姆一箭穿心:“你總不願意讓別人提起蝙蝠俠第一反應是萊克斯.盧瑟吧。”

蝙蝠小俠:……!

打完Boss的二桶擡起頭,帶着崇敬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世界的弟弟。

果然無論哪個世界,最靠譜的總是提姆。

建議把他偷過去,讓我們坐擁兩個小紅以此來提高整體世界的智商水平呢。

“今晚十二點所有人都會忘記這段記憶。”蝙蝠小俠一旦有了動力,行動力一直沒話說,短短幾秒就安排好了一切。

而另一邊布魯斯也得出了結論。

“我們的信號沒問題,是其他人的信號被隔絕了。”

他看向蝙蝠小俠:“能看見他們在哪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把目光幽幽地轉到了在座的某個安靜到離譜的人身上。

……

……

……

“看哥幹嘛?哥像是那種替漫威賣命打探情報的走狗嗎?”

“?小蝙蝠你怎麽還看哥,不會是愛上哥了吧?”

“行了行了,哥去屠殺一個漫威宇宙玩玩,這你總信了吧?”

其餘人:……

這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頂鍋蓋

之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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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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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打着打着打不起來握手言和了,那邊布魯西用同位體鍛煉兩個超人體術的計劃也就完美破産了。

吃瓜吃的意猶未盡的幾人紛紛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與手裏在錄像的作案工具。

而布魯西正在試圖把自己團一個球,嘴裏努力盡量小聲地嘀嘀咕咕——

“氪星人……我就知道他裝成我的樣子一定是不安好心,沒想到他居然是想敗壞我的形象……嗯哼,精彩。”

布魯斯沉默地看着陷入了瘋狂腦補的同位體:……

不,他大概可能只是因為人有點傻而已。

——和你一樣。

“我覺得超人可能沒想那麽多?”

在周圍人驚嘆的目光下把有自己一個頭大的攝像機收回口袋裏的二桶眨了眨眼。

“我們無法預測一個氪星人的想法,羅賓。”

成功用披風遮住自己只露出了半張臉的布魯西陷入了沉思,這幅模樣引得老管家拿着攝像機的手越發穩定了起來。

二桶聳了聳肩召喚蝙蝠小俠要了個游戲機,低下頭咕哝了一句:“随你吧”

間歇性發作的氪星人懷疑症,老毛病了。

指不定等下一次那個藍色的家夥對着他笑一笑就痊愈了。

——當然也有一定幾率觸發“這個氪星人又開始蠱惑人了嗎”的迷之腦回路。

布魯斯敏銳的發現二桶并沒有去否認羅賓這個稱呼,哪怕他身上還帶着那個紅色的頭罩。

他垂下了眸子。

自從這些訪客來了之後似乎整個世界都變得幼稚了起來,一切都與之前畫上了一條荒謬的分界線,破天荒的在黑色的哥譚硬生生拉出了一條彩虹。

布魯斯側頭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嫌棄的看着二桶玩游戲的傑森。

也許他自己都沒發現,雖然眉眼仍帶着嫌棄,但他目光卻在這一瞬間不像是紅頭罩,而像是那個眉眼張揚的二代羅賓傑森了。

——平心而論,這份割裂般的幼稚感覺不算壞。

——壞透了。

萊克斯.盧瑟想。

這些吃瓜群衆的腦回路都怎麽了?

雖然他一向知道大部分人又蠢又容易煽動,一些計謀就能讓他們化作刺向那些所謂“英雄”的刀。

但是怎麽說腦補出來一堆迷之八點檔劇情都有點離譜了吧——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甚至補充的的越發……真實了起來?

半真半假的圖片與消息混雜在一起最為致命,再加上盧瑟喝口水都能被腦補成“思及超人與別人走的那麽近卻對自己那麽冷淡忍不住心下一涼淡淡自嘲劃過眉眼只能淺淺抿一口水壓住眼角淚意”……

場面着實有些控制不住了。

盧瑟深吸一口氣,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正義聯盟呢?”

他此時的神情平靜的竟有點恐怖了。

……

“玩夠了嗎?”

布魯斯挑了挑眉。

這句話是對着蝙蝠小俠說的,目光卻也掃過了自己周圍一圈人,尤其是掰了一塊桌面當紙用寫對抗超人計劃書的同位體。

等等?桌面……紙?

……你們世界是人均火風暴嗎?

——————–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

講個鬼故事,我忘記我密碼了,昨天試到賬號鎖定,最後用手機號重置了

以後不敢這麽咕了/捂頭

說說lof賬號傅時

會有些腦洞小短篇,大概主老爺的

結尾再頂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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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42 章 亂入

一圈一圈黑色的奇怪符文形成一個如同圓盤一樣的物體浮現在了胡渣大叔的手中,随後不停的瘋狂旋轉起來。

看起來似乎有點像時鐘的樣子?梅路艾姆的思緒好像抓住了什麽似得但是總感覺哪裏不對,應該說是有些違和。

“給我去死吧!小哥!”圓盤一樣的符文圈飛快的向梅路艾姆飛去,不過速度卻沒有梅路艾姆想象中的那麽快。

但是在梅路艾姆準備起身避開這攻擊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完全動不了了。

“時間停止!”不知道何時,胡渣大叔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懷表。

“這是?”突然梅路艾姆對胡渣大叔身份的猜想心底浮現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不過随後因為要應對那圓盤一樣的攻擊便打斷了。

“給我接下來!百鬼夜行——魑魅魍魉之主!”梅路艾姆身後巨大的身影狠狠的迎向了那巨大的轉盤,兩者相撞如同發生了爆炸一般掀起了巨大的沖擊。

“啊呀,啊呀,好危險啊,好危險啊。”胡渣子大叔被那一陣爆炸整個人被飛起來了一樣,不過身後突然浮現出許多惡魔黑翼一樣的翅膀穩穩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不停的拍打的自己的胸口道。但是本身一點傷痕都沒有。

反觀梅路艾姆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不僅身後的百鬼夜行被毀就連身體也變得破破爛爛,唔,應該說多出了無數傷口。

“這家夥…太強了,無論是從哪種方面而言。肉/體還是招式甚至是能力,這就是神的力量麽?而且還不是一般神所能擁有的實力。”梅路艾姆肌肉再一次收縮起來,身體各處的傷口再次止住鮮血。

但是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梅路艾姆身體的本身還是受到了傷害的。只是占時壓制住了。果然,沒有沙魯或者魔人布歐那樣的恢複能力,戰鬥起來還是吃虧很多啊。

“哎呀,小哥,你竟然活了下來,很不錯嘛。怎麽樣,将那個東西借給我吧。反正對你而言沒有什麽用處!”胡渣大叔再一次提議道。

先不說,系統那種東西能不能借,就算能借,我也不會借給你。況且就算借給你,你也一定會殺了我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該死的神靈。

“既然你能來到這個世界,說明你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才對。”

“小哥,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這個世界我可是用了幾萬年的時間才發現一個的啊,而且居然這麽好運就在這個世界發現了小哥你喲~真可謂是我的幸運日呢。怎麽樣?把那個東西給我,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加入我的劇本之中。”

胡渣大叔所謂的劇本,梅路艾姆可是知道的。鬼才願意去參加。

“在這之前,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麽?古時間之神的弟弟卡伊洛斯!”梅路艾姆一語道出了胡渣大叔的身份,上古時間之神的弟弟——卡伊洛斯。或者可以稱呼他為冥鬥士·天魁星·梅菲斯特的杳馬,又或者是天馬爹。

這家夥第一次出場是在《冥王神話lc》中,以強大的實力和對時間的操控而聞名,但是這種恐怖實力的神明為什麽會出現在《全職獵人》的世界?這明明是兩個世界才對啊,念非小宇宙。兩個世界有着完全不同的世界觀和力量體系,為什麽這個家夥會出現在這裏?

杳馬不僅僅只是能力強勁,就算是**也是強大的恐怖,如果說梅路艾姆是在獵人世界憑借**碾壓念能力者,那麽杳馬就是在聖鬥士的世界憑借**碾壓過黃金聖鬥士。兩者之間孰強孰弱一目了然。(杳馬在外傳之中僅僅憑借分身就碾壓了巨蟹座的馬尼戈特。)

“看來小哥你知道我啊,沒想到我這個被哥哥封印并抹去存在的弟弟,竟然來到另一個世界後卻被人所知,這真是一種驚喜啊。”聽到梅路艾姆叫破自己身份杳馬先是一愣,随後是一陣驚喜最後又恢複正常。

“作為獎勵,告訴你也無妨,這個世界超乎你想象中的龐大你知道吧?而這片人類所居住的土地也只是這個世界非常小的一角。我是從那無盡的黑暗之海,或者你們這裏的人類稱呼他為黑暗大陸的世界而來。那個地方有很多強大到連我都要驚嘆的怪物呢,不過由于那邊有一片區域內空間并不是十分穩定,所以我找到空間節點以後很輕易的就進來了。不過我倒是蠻喜歡這個世界的,最起碼這個世界沒有我那該死的哥哥的身影。”杳馬說完做了一個擁抱天空的姿勢。

黑暗大陸麽?早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那麽簡單了,現在看起來果然沒有那麽簡單。黑暗大陸竟然存在着連時間之神都要驚訝的生物。而且不穩定的空間?那麽以後有可能會出現其他世界的人物咯?《夏娜》世界的紅世之王?又或者《高達》系列的機甲?還是說《龍珠》世界的那些宇宙級怪物?真是讓人——沒有任何期待啊。

不過有一點,杳馬是怎麽确定我身上的系統的?而且他怎麽肯定能夠讓他前往其他世界?這家夥應該不會告訴我吧,哼,神果然是擁有一些特權手段啊。而且這個家夥的目的是想解開他身上古時間之神柯羅諾斯對他的封印吧。

一旦封印解除他的實力将遠遠超越《聖鬥士》位面那些個所謂的神,無論是奧林匹斯十二神,還是泰坦神族,甚至是北歐系列神族。就算是《Ω》系列的阿普斯、火星神、薩圖恩也不能。至于薩圖恩到底是不是柯羅諾斯,個人認為應該不是一個人。因為柯羅諾斯在聖系列好像是虛無缥缈沒有實體的存在。

還要現在的杳馬只是一個被封印體,不過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和這些活了無數年的家夥相比,只出生了幾個月的梅路艾姆确實有很大的劣勢。就算梅路艾姆的天賦再強一出生就擁有很強的力量,但是畢竟才出生了幾個月沒辦法和這些神明比肩,不過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暴打神明也不是夢。

“撒,将那個寶物交出來吧,我饒你不死!”

“我拒絕。”作為奇美拉蟻一族的王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一個所謂異世界的神明。當然就算是這個世界的神也一樣不行。

“大膽,竟然如此那我就先殺了你在自己去取那個寶物。”被梅路艾姆的話所激怒的杳馬手中再一次浮現出黑色的巨大符文。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杳馬真不想和梅路艾姆打,如果真的是絕對的秒殺的話何必浪費這麽多口舌。就算是杳馬這種等級的怪物在與梅路艾姆**硬碰硬的前提下也不定讨不了多少好。而且在沒有控制時間這個能力的前提之下,能不能打得過梅路艾姆還兩說呢。當然這指的是被封印狀态的杳馬。

之前的攻擊其實杳馬已經用了全力了,但是依舊不能重傷梅路艾姆。

“死吧!”指針射擊,無數巨大的黑色時鐘指針一樣的東西浮現在了杳馬的身前不停的射向了梅路艾姆所在的位置。這招一旦擊中梅路艾姆的話必死無疑,畢竟這可是連黃金聖衣都是擊碎的招式。

“再來一次吧,百式觀音——第九十九式!”龐大的觀音像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從梅路艾姆的身後浮現,之前的百鬼夜行被擊碎,短時間只能恐怕梅路艾姆是無法使用這招了。所以以退求次來抵擋杳馬的攻擊,梅路艾姆倒是不覺得自己能打的過杳馬。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因為再過數分鐘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兩者相撞又再一次産生了爆炸,不過這一次觀音像沒有消失,但是周身卻以布滿了裂紋,可能随時都會碎掉一樣。

“小哥喲!你很不錯嘛,不過我已經看破了。雖然你的身體很強大,但是可惜我有一招專門克制你的招式。”杳馬自信的看着梅路艾姆道。

“再見了!小哥!給我回到嬰兒時期直至消失吧!”一副巨大半透明的時鐘浮現在了梅路艾姆的身邊。

“糟糕!”這是杳馬的成名技,也是堪稱bug的一招,可以讓對手的體內的時間具先出來,然後加以控制。甚至能将體內時間倒退,讓對手變回嬰兒時期最終消失。

別說是梅路艾姆了,就算是《聖鬥士》位面的所有人類都擋不住的一招,原著之中只是因為杳馬的對手是靈魂狀态沒有所謂的體內時間一說,才讓這招bug失效。不然換做是任何一人都将在這一招之下殒命。

“生命回轉!”巨大的時鐘開始轉動。

該死的,身為穿越者的我竟然要死在同樣是穿越者的神的手上,真是一種諷刺啊。

“王!”是彼多,彼多的身體在這一刻擋在了梅路艾姆的身前。

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彼多面對面的看着梅路艾姆笑了,笑容之中蘊涵着滿足,這凄美的一笑,是這樣的美。

深深的印在了梅路艾姆的心中

“王,我能為您做的只有這麽多了…好好的活下去。能為了您而死…真好…”伴随着透明時鐘的轉動,彼多的身體開始逐漸的縮小,最終變成了一枚巨大蛋類的模樣,而且蛋的體積依舊不停的縮小中。

“喲,美女救英雄吶,小小姐還真是偉大啊。”

“不!不!我不允許你死!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誰讓你…自私做主的…”是淚,梅路艾姆的臉上挂滿了自責的淚水。

都是因為我太弱了…都是因為我太弱了…如果我能夠強一些

弱小是原罪吶…

“叮咚,穿越者系統更新完畢,可以宿主可以開啓穿越之旅。”就在這時冰冷的機械音在梅路艾姆的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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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恭喜食戟之靈第一季完結

卷二·火影忍者

·斑兄,我和柱間的拳頭哪個硬?

第 24 章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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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的光頭都快要氣的青了。

讓他捋一捋現在的情況。

本來,他如同往常一樣研究着怎麽搞死超人,思路就在一瞬間快要豁達的時候,自己的平板電腦就莫名其妙進入了一個直播畫面。

雖然很氣,但是看在直播畫面是別人痛揍超人的情況下,他也就繼續看了下去。

然後就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穿着紅色緊身衣的人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把蝙蝠俠頭罩給揭了。

對于蝙蝠俠他是了解幾分的,畢竟什麽世界最佳搭檔之類的名號被那些媒體們炒的熱火朝天,硬生生炒出了幾份世界最佳cp的意味。

而是隔壁哥譚的小醜每次來找他合作的時候,他的耳朵永遠會被蝙蝠俠給刷屏。

但大體來說他是不會特意去針對蝙蝠俠的,倒是不怎麽清楚蝙蝠俠的真實身份——雖然超人的他也不清楚。

——然後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就送了他一份大禮。

哦,原來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萊克斯.盧瑟啊,真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呢,以後就可以利用這個萊克斯.盧瑟來搞超人了呢。

……個鬼。

蝙蝠俠是超人的有絲分裂都比萊克斯.盧瑟是蝙蝠俠這件事靠譜好吧。

他為什麽會放着大都會的首富不當去哥譚當一個蝙蝠?他看起來很傻嗎?

然後紅色緊身衣的人消失了,又來了兩個畫風不大對頭的超人蝙蝠俠,還帶着只羅賓,詭異的氣氛就差在腦殼上寫上幾個字了。

——幸福的一家,少兒頻道特別放松!

雖然又多了一個外星人讓他心疼起了自己的氪石庫存,但是彈幕終于從萊克斯盧瑟與超人的愛恨情仇中離開了。

他居然該死的有點慶幸。

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打架環節,結果打着打着氣氛就開始不對了。

然後那個頭罩底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蝙蝠俠,莫名其妙被戳中了哪根筋,開始和羅賓一起吹起了蝙蝠俠的彩虹屁。

感情真摯,真誠流露,能讓任何一個人為之感動。

但你是不是忘了現在蝙蝠俠是你,你頭罩底下還tmd是我?

預感到自己風評被害的盧瑟沉默地看向彈幕。

【原來盧瑟是這麽一個人嗎?淚目了】

【雖然我一邊拯救世界,一邊毀滅世界,但我知道我是個好蝙蝠俠——萊克斯.盧瑟】

【樓上出書吧,求你了,我一定買來拜讀。】

【就我一個人覺得離譜嗎?總感覺這整個畫面都是假的,說不準又是哪個腦殼最有問題的反派整的假畫面。】

盧瑟:……

沒錯,假的,都是假的。

然後他就看見了底下飄過的另外一條彈幕。

【這樣說的話不會是盧瑟搞出來的吧?為了洗白他自己,順帶挑撥超人蝙蝠俠的關系?】

【盧瑟不至于這麽傻吧?他真的很聰明啊……雖然他遇到有關超人的事情就偶爾迷之降智。】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盧瑟羨慕超蝙之間的感情,所以便在他制作的畫面裏讓自己成為蝙蝠俠?】

【這樣的話為什麽盧瑟一直針對超人這個問題也清楚了,因愛生恨嘛。】

【66666,這份感情也太好磕了吧——我選WF。】

【66666,這就是傳說中的病嬌嗎——我選WF。】

【66666,樓上別這樣他們超甜的——我選WF。】

盧瑟:……

他現在只覺得一句髒話卡在喉嚨裏,不知當講不當講。

……艹。

此時的兩只蝙蝠俠并不知道,有這麽一個男人,承包了全場的最慘mvp。

盧瑟,好慘一男的。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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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無cp沙雕文/敲黑板

以後更新可能有點飄,周更看情況加更吧。

快開學了我網課一點沒聽,好絕/猛男落淚

安利BV1Ls411f7KC

蝙蝠俠沙雕音樂劇,鈣裏鈣氣的

我試了好像搜不到了,只能通過BV號進入,不知道能不能複制,我在評論區再發一遍

羞恥度低不要進去,尴尬癌不要進去/敲黑板

混沌邪惡感到快樂hhh

——感謝在2020-04-21 23:35:01~2020-05-02 20:5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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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7 章 出來玩嚕

出來玩嚕

方疏明後來沒怎麽關注過齊家的事,只聽說股票大跌,賠了不少。

只能說罪有應得,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下子揭露了那麽多醜聞,現在網上鋪天蓋地全是謾罵,罵的最慘的就是齊世興,他之前憑權勢傷害了不少人,只是他們因為家世的緣故根本沒辦法發聲。如今齊家被針對,一下子全都曝光了。

現在方疏明只需要等着齊家倒下,然後痛打落水狗。

不得不說,周月尋還是蠻有手段的。

欠他好多啊。

方疏明心想,要怎麽還呢。

不過沒太多時間給他思考了,紀知樂自從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感覺非常自責,覺得是自己那副驚為天人的神作惹的麻煩,就一直纏着要帶他出去散散心,軟聲求他的時候,中間還摻雜着幾句惡聲惡氣的祖安。

方疏明:“……”

終究還是拗不過他,選擇了出門。

然而最應該關心的人——方苑博,沒有一句話,哪怕一句問候都沒有,方疏明不信他沒有聽到風聲,紙包不住火,當時那麽多人,總會有消息傳出來。

但是方苑博沒有,并且态度愈發漠視,之前還會說幾句話,現在已經看都不看一眼了。

心寒啊。

方疏明感嘆,修長的手指轉着鑰匙扣,開了輛大衆出門——那是他最近買的,是非常有性價比的代步工具,并且從側面體會他在沒人幹擾的情況下賺錢能力是多麽的強大。

盡管這些旁人并不知道。

在別人眼裏應該更像是方疏明瘋了,扔着家裏的車不開,撿了輛最普通并且便宜的車瞎開。

好在方疏明并不在意,那些所謂富家公子在他眼中就像是周身的空氣,不仔細感受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

當紀知樂看到方疏明以一種絕對炫酷的姿勢停好車後,震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他第一次見有人能把大衆車開的那麽潇灑。

同時表達了自己內心的嫉妒。

他酸溜溜地說:“還是你自由,我哥根本不讓我開車,他只允許我坐車或者騎小電驢,還逼我考了電動車的駕照,但就是不允許我開車!”

方疏明有點得意,有種在小孩子面前炫耀自己沒作業的感覺。

“等你再大點就好了。”

紀知樂見不得方疏明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直接上手掐他:“大你個頭,我跟你一樣大!”

兩個人鬧了一會就停了下來,紀知樂這次打算帶方疏明好好放松一下,以免被齊世興那個混蛋留下創傷。

他們去了山上,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座山,現在正是山上最美的時候,冬天有大雪漫山,卻素淨了些,秋天是最好的賞玩時間段。

山上紅黃相間,美不勝收。

當二人驅車到山腳時,已經中午了。

紀知樂背着一個大包,看樣子是他的寶貝顏料,方疏明則是背着一背包的零食。

兩個人說說笑笑,卻偏偏在準備上去時碰到了不速之客——錢玉?

還有一個跟李聽寒認識的人,應該算是李聽寒的小跟班,好玩但是仗義。

段诩隔着老遠就跟方疏明打招呼,非常自來熟:“方疏明!”

方疏明扭過頭,皺着眉,看着段诩和他一種狐朋狗友,不知道這人怎麽好端端跟他套近乎。

段诩看他陌生的眼神也不惱,說:“我段诩,李哥的朋友,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

他拉過旁邊的一個人,手臂搭在錢玉的脖子上,壓得他不得不弓着背低頭。

段诩道:“就是這小子,上次作鬼作怪,李哥已經收拾他了。”

方疏明看着那滿臉屈辱的錢玉,說:“嗯,幫我謝謝你們李哥。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拉着紀知樂想要快步走人。

結果紀知樂那傻小子犯蠢,覺得終于給他碰上了——這個斷章取義的小人!

“錢玉?就是你這個混蛋亂拍視頻還發網上是吧?”

紀知樂撸起了袖子。

段诩一看頓時來勁了,笑着說:“對,就是他,這小子可喜歡耍滑頭,今天我們哥幾個可算是逮着他了。”

紀知樂不顧方疏明的阻攔,上去就錘了錢玉兩下,本來他是沒什麽力氣的,并且他也沒想把錢玉打成什麽樣,可偏偏錢玉最近一直被這些人欺負,精神狀态又不是很好,再加上也沒想到紀知樂會突然動手。

所以被紀知樂兩拳直接幹倒在地上。

紀知樂頓時就慌了,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動,這幅場景就像他随手推了下別人,結果那人直接倒地不起,雖然錢玉确實半天沒爬起來。

但是周圍的人對這種場景司空見慣,不但沒擔心,反倒踢了幾腳錢玉,嘴裏嚷嚷着:“怎麽,相機怪站不起來了?”

方疏明于心不忍,說到底錢玉也沒幹什麽,淪落到這樣不過是那群富二代見風使舵,欺負弱者的惡趣味罷了。

他上前把錢玉拉了起來,警告地看着周圍的人:“差不多行了,你們是想進去蹲兩天?”

扶起來之後又回去點了下紀知樂的額頭,說:“怎麽,對自己下多重手沒點數?”

紀知樂可嘴一癟,有點委屈地說:“我哪知道他那麽容易倒,我是一不小心的。”

說完又想想,理直氣壯地說:“不過他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就當是替你還了,我是不會道歉的。”

方疏明無奈,扯着紀知樂的衣領:“沒讓你道歉,但僅此一次,下次不要這麽莽撞,再有下次我會考慮跟你哥聯系一下,我可是有他的聯系方式。

“我靠,方小明同學,你要不要這麽損啊?”

方疏明不置可否,沒跟他掰扯。

很久之前紀仁城就聯系過他,紀知樂這人單純,他哥怕他遇到些不三不四的人,就叮囑方疏明幫忙看着他,方疏明算是紀仁城這麽多年唯一承認過的,紀知樂的朋友了。

世家公子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但是周月尋人挺不錯,紀仁城還是他的朋友,自然也還行,看在這個份上,方疏明都不可能會拒絕。

更何況,紀知樂是他穿越過來交的第一個朋友。

自己自然會更關心一點。

方疏明轉過頭看着紀知樂喋喋不休的嘴,忽然覺得這個朋友有點多餘。

他伸手,紀知樂的嘴唇瞬間成了鴨子嘴狀,紀知樂愣了半天,直到看到方疏明的閃光燈在面前亮起,他才反應過來,面目猙獰地去搶方疏明的手機。

可惜人低手短,身手也不如方疏明,只平白又給方疏明添了不少表情包素材。

“啊啊啊,氣死我了,方疏明你完蛋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沒多久就到了半山腰。

方疏明逮着機會四處咔嚓,上輩子可沒這個閑情逸致爬山,一直忙忙碌碌卻沒得到任何東西,最後連可以回憶的東西都沒有。

拍照的習慣是一個老爺爺教給他的。

老爺子很愛拍照,拍老伴拍風景,什麽都拍,美其名曰記錄生活,方疏明在老爺子相機中留下了不少痕跡。

後來方疏明走得比老爺子還早,估計老爺子後悔死了。

一個短命鬼還給他拍那麽多照片。

方疏明微笑着看着山下的風景,風吹起他的額發,林間樹葉沙沙作響,時不時有紅的或黃的樹葉飄落。

紀知樂早就架好了畫架,走到哪畫到哪也是他的一個小愛好,方疏明不介意等一等這個大藝術家。

可惜總有人在旁邊敗風景。

段诩一行人把錢玉拉了上來,又在那裏動手動腳欺負人家。

本來安安靜靜的,享受着鳥鳴、林間風聲還有脫離塵世般的清淨,偏偏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謾罵嬉笑。

方疏明忍了一會,沒忍住:“你們究竟是來幹什麽的?要欺負人走遠一點成嗎?”

段诩一下子愣住,在他眼中自己是在替李聽寒的人出氣,根本沒想到方疏明會不爽,他當慣了少爺,自然也不服氣,當即就開口回怼:“我在這礙着你了?老子就要在這欺負。”

說完又推搡了一下錢玉。

方疏明不說話,眼前的人早就被寵壞了,哪裏還知道分寸,鬧起來都不好看,況且他也不是只會動拳頭的莽夫。

他想來喜歡能簡單解決就簡單解決。

他走近,略高的身形不由得讓段诩有種壓迫感,他俯身在段诩耳邊說:“你确定要堅持嗎,你覺得齊家是怎麽倒的?”

方疏明說完便退開,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段诩看了不禁猶疑。

他不敢相信,嘴硬道:“你有那麽大能耐?別以為我不知道,方苑博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你以為你能嚣張到哪去。”

方疏明挑眉,成竹在胸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表情,段诩越來越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幹的?

方疏明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自己唬住他了,然後繼續下猛料:“周月尋你知道吧?他也插手了,不過,你猜李聽寒為什麽出手治錢玉?”

段诩心中警鈴大響,他一直知道周月尋和李聽寒是好哥們,然而普通角色根本不可能讓周月尋動手,所以李聽寒才幫忙。

難怪李聽寒怎麽忽然對錢玉那麽上心,原因竟出在這裏!

就是因為周月尋關心方疏明,所以李聽寒礙于兄弟的面子幫了方疏明,如果自己這時候惹方疏明,那麽就跟惹周月尋一樣,那無異于在打李哥的臉!

嚯,好家夥,自己差點犯了大錯!

段诩完美地在心中完成了邏輯自洽。

想清楚之後,他頓時對方疏明肅然起敬,面上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谄媚:“嘿嘿,大家都是兄弟,幹嘛那麽嚴肅,你嫌吵我們就走遠點,不敗你的興。”

在段诩心中,方疏明的地位已經一躍而上,甚至超過了李聽寒。

誰叫周月尋最屌呢,勉強讓李聽寒排第三吧。

段诩拉着錢玉吆喝着走了,離開時錢玉艱難地回頭看了一眼,眼中帶着訴求。

方疏明心神一動,喊道:“別太過分,我之後還有事找他。”

“好嘞哥!”

段诩頭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方疏明:“……”

他笑了笑,想着真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