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地下室與土豆

從艾克斯道歉再到他們一行人離開,整個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

在老夫人“和藹”的勸說下,艾克斯最終還是區服了。他硬着頭皮道了歉,讓他帶來的人把迪克清理幹淨。最後,他們擡着迪克,灰溜溜地離開了裏瑟家的大門。

看他們離開時的沉默和匆忙,就知道他們心中究竟有多麽屈辱。可造就這一切的老夫人,卻仿佛一點也感受不到,反而一臉慈祥地将他們歡送了出去。

“路上小心啊,我們裏瑟家族随時歡迎你們的到來。”

艾克斯惡狠狠地瞪了老夫人一眼,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

就這樣,弗爾家族的人離開了。

本傑明心裏樂開了花。當然,他在臉上還是努力憋住了,沒有表現出來。

這大概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在萬念俱灰的時候,有別人站出來拯救他。作為一個心智上的成年人,他有萬事靠自己的自覺,不過能夠躺贏一回,感覺還真是挺爽的。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已經沒那麽倒黴了?

不管怎麽說,他是絕對不要被夜壺套頭的。起碼逃過了這一劫,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本傑明,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在弗爾家族的人離開之後,老夫人閉了嘴,而克勞德似乎則恢複了一家之主的威嚴,忽然開口,對着本傑明十分嚴肅地問道。

本傑明心中咯噔一下,馬上向老夫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老夫人打了個哈欠,視若無睹。

“……”

完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半途而廢是怎麽回事!

克勞德顯然也看見了本傑明心虛的表現。只聽得他不滿地哼了一聲,表情也變得十分吓人。他若有若無地掃了老夫人一眼,便對着本傑明繼續訓道:

“別以為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平時我都是怎麽教你的?你把身為貴族的驕傲都丢到哪去了?離家出走也就算了,剛回來不到一天就鬧出來這種事情,你就不能讓我們省心一回?”

本傑明聽着,在聽到某句話的時候,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問號。

離家出走?

這又是什麽情況?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又漏看了一章,錯過了什麽情節?

“喂,離家出走是什麽情況?本傑明之前離家出走過嗎?”本傑明不解,于是在心中對着系統問道。

“并沒有。”系統問答得很篤定。

“那這又是怎麽回事?”本傑明追問。

“不知道。”系統答。

“你……”本傑明略微語塞,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他立刻恢複過來,反應迅速地追了一句吐槽:

“我要你何用?”

系統的語調沒有一點起伏:“沒什麽用,所以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分手吧。”

“……”

這系統有毒。

意識回到現實中來,梳理了一下前後的時間線,很快,本傑明意識到了“離家出走”事件出現的唯一可能性。

難不成……別人都不知道他被綁架了,而是以為他離家出走了?

盲生,我發現了華點!

卧槽,怪不得自己回來之後,這個家裏的人一點該有的慰問都沒有。感情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死裏逃生啊?這家人都怎麽回事,自己的兒子被綁架了都不知道,還以為兒子只是離家出走?估計教會那邊也是,為了隐藏米歇爾的消息,沒有告訴裏瑟家族的人真相。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看不到一個好臉色,怪不得他們的态度都那麽差!

再怎麽說,他也是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這些人要是知道這一點,又怎麽會對自己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他當即開口辯解:

“我沒有離家出走,我是……”

“給我閉嘴!好小子,你從哪裏學得這麽會撒謊了?你當我傻嗎?”然而,克勞德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語氣中沒有半分辯駁的餘地,“想騙我?沒有離家出走……沒有離家出走,那這幾天你跑哪去了,難道你還被人給綁架了不成?”

“……”

對啊,我真的被人給綁架了。

本傑明很想這麽說,但現在這個情景,他要是真的這麽說了,應該會被活活打死吧。

媽的,又是一個搶別人臺詞的。

看克勞德這個狀态,憤怒的程度比之前還要厲害,恐怕,這其中還夾雜着被老夫人在外人面前壓了一頭的憋屈。克勞德不可能對老夫人發火,于是,倒黴的也只能是本傑明了。

生氣成這樣,恐怕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

他只能悶頭挨罵了。

果然,走運只是暫時的,倒黴才是永恒。

就這樣,本傑明就硬着頭皮,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克勞德連着罵了十五分鐘,具體內容不多作贅述。而在這一過程中,客廳中的其他人都跟凍結了一樣,不動也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只剩女仆還在戰戰兢兢地清理着屎尿。

終于,在這一連串的責罵過後,克勞德怒火漸消。他看着悶不做聲的本傑明,停頓片刻,忽然說:

“到地下室去給我好好反省,不認錯就別想吃飯!”

于是,本傑明連滾帶爬地被關進了地下室。

整個批鬥大會算是告一段落,客廳裏的衆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與此同時,在克勞德拉得老長的臉和兇神惡煞的眼神下,一個女仆接受了關本傑明禁閉的任務,把他帶到了裏瑟家族的地下室。

并不像一般的奇幻小說裏寫的那樣,地下室裏總是藏着家族裏的隐秘,随手翻開一本書就能召喚惡魔簽訂契約之類有的沒的。裏瑟家族的地下室……真的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地下室。

大約八平米的小房間,漆黑的磚石砌成牆壁,磚石的縫隙爬着青苔。而這個地下室裏面放着的,不是別的玩意,卻是一袋又一袋的土豆。

本傑明剛進地下室,就踩着了一顆土豆,一個重心不穩,便摔入了土豆的海洋之中。

而摔得七葷八素的他正想回頭求助,砰的一聲,那個領他進來的女仆便消失了蹤影,只餘那扇漆黑的鐵門緊緊關閉,門上的鎖在瞬間鎖得緊緊的。

本傑明望着絲絲透光的鎖眼,愣神片刻,嘆了口氣。

他慢慢地從土豆堆裏爬起來。

“關禁閉啊……”他環顧四周,确認了一下這裏的環境。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找了塊沒有土豆的空地,坐下來,把身後的一大袋土豆當椅子靠背,以一個不那麽硌的姿勢倚着,算是坐穩當了,于是整個人也慢慢地放松下來。

“呼……雖然是關禁閉,不過,也算是找到了機會能緩口氣。”他自言自語道。

雖然最後還是受到了懲罰,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總比被夜壺蓋臉要好得多吧。不就是關禁閉嗎,難道他還能被關上一年半載?估計過幾天就能出去了,吃不到什麽苦頭的。

他甚至可以把這當作自己一個休息的機會。

說起來,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才不過五天,除掉自己失去意識的三天,剩下的兩天時間,他算是時時刻刻都處在緊張狀态之中。與米歇爾的鬥智鬥勇、朝夢游的迪克扔夜壺、被刺客刺殺、去教堂打探消息、跟弗爾家族的人開批鬥大會……他這兩天還真幹了不少事。

真是……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這日子也真是不安生,事多得跟設計公司的甲方一樣,還一件比一件讓人頭大。

感覺身體被掏空。

在這一刻,他甚至都開始覺得,被克勞德叫到這裏關禁閉,是他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這個地下室雖然又小又擠,但卻并不讓人覺得難受。昏暗的關系和安靜的環境也很能平息他躁動的心情,就更不用說這空氣中飄散着的淡淡的土豆香氣了。

土豆的香氣……還蠻好聞的。

可能是因為自己餓了吧。

想到這裏,本傑明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從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并且展現過其可怕的破壞力。如果把這個問題放任下去,必将産生不可預知的可怕後果。

這個問題就是:他餓了。

非常……非常的餓。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強烈的饑餓感從食道穿到胃穿到大腸小腸,再從大小腸穿回嗓子眼。那種透徹心扉的感覺簡直就是——餓穿了。

此刻,他又想起克勞德的話:“不認錯就別想吃飯!”這句話就像清晨的鬧鐘一樣,在他的耳邊不斷回蕩直到産生陰影。

別想吃飯……

想吃飯……

吃飯……

飯……

他愣了片刻,然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弓箭一樣從地上彈起來,沖到了緊閉的鐵門,死死地扒住了生鏽的鎖眼。

“放我出去!我要認錯!你們不能阻擋我認錯的腳步!把門打開我還能認錯!我愛認錯!認錯使我快樂……”

撕心裂肺地聲音,在地下室一遍又一遍地回蕩。

直到本傑明餓得手腳發軟扒不住門,嗓子也喊得發幹忍不住咳嗽,門外的世界也沒有半點回應。他像一只壁虎一樣從門上滑落,軟綿綿地塌在地上,感覺心有點累。

他開始意識到關禁閉是一種多麽可怕的懲罰。

在地上癱了一會,他的目光開始轉向了周圍散落的土豆。

雖然是生的,雖然味道肯定好不到哪裏去,但是……應該還是能吃的吧。

“土豆可以生吃嗎?”他對着系統問道。

“沒吃過,你可以試試看。”系統答道。

“……”

如果不是餓的沒力氣了,本傑明一定會對系統破口大罵。

不管了!都餓成這樣了,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都說鬧饑荒的時候人連樹皮都吃嗎,樹皮吃得,皮帶吃得,生土豆怎麽就吃不得了?在肯德基吃的土豆泥不也跟生的差不多,他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他寧願食物中毒死,也不要被餓死。

餓死真的太慘了,是那種會被人拿來在吃飯時候當笑話講的死法,太沒面子了。

不過吃生土豆被毒死好像也挺丢人的……

不管了!想那麽多幹嘛!他要做第一個吃生土豆的勇士!

在饑餓感的驅使下,本傑明拿起了手邊的一個土豆,張開嘴巴,準備一口咬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啪嗒的響聲,忽然在地下室裏響了起來。

本傑明心裏一驚,不過咬土豆的動作已經做了出來,他來不及收回,兩板牙已經狠狠地咬在了土豆上。伴随着一股酸澀感升起,他感覺牙根一軟,下巴都要脫臼了似的。

媽的,真他麽硬,咬都咬不動!

牙齒發酸的本傑明連忙把手裏的土豆扔開,轉過身,看向了剛才那聲奇怪的響聲的來源。

只見地下室的鐵門上,此刻開了一個小口,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出現在了那口子中。那雙眼睛瞪得巨大,死死地盯着本傑明,把本傑明吓了一大跳。

卧槽,這又是什麽情況?

第 18 章 對不起,您的祖母已超神

不止艾克斯,本傑明整個人也目瞪口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

老夫人是為了幫他,故意絆倒了迪克。

就看那拐杖甩出來的動作——老夫人和迪克的位置之間還隔着一個艾克斯呢,拐杖想要繞過艾克斯命中迪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老夫人不是故意的,那只能說,這拐杖甩得也太藝術了。

老夫人絕對是故意的。她故意絆倒迪克,讓夜壺再次砸在迪克身上。這樣,她就與本傑明站在同一陣線了。如果弗爾家族的人想要懲罰本傑明,那就勢必也要懲罰老夫人,不然有違什麽所謂的“貴族的榮光”。

而這些人更是不可能拿夜壺扔老夫人的,萬一砸出個三七二十一,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鬧到教會那裏怎麽辦?退一步說,就算艾克斯敢砸,克勞德肯定也不會允許的。

因此,弗爾家族的人不能懲罰老婦人,自然也找不到理由懲罰本傑明了。

總而言之,老夫人把倚老賣老發揮到極致,救了本傑明一命。

想到這裏,本傑明真是松了一口大氣。

還好,自己這個祖母雖然脾氣古怪,在這種關鍵時刻卻比他那個便宜爹要仗義。不然,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躲過這一劫了。看樣子,這個世界也有人知道要護短,不是全都胳膊肘往外拐。

感恩,感恩……

不過,本傑明能意識到這一點,其他人更能意識到這一點。

看以艾克斯為首的弗爾家的人,那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就知道,這口氣,他們肯定不想就這麽咽下去。

“克勞德公爵,老夫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我們當然不會介意。但是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你也應該清楚吧。”

艾克斯一開口,就瞄準了古板的克勞德公爵。看樣子,他也清楚老夫人難對付得很,不如把她晾在一邊,先從本傑明的父親下手。

“嗯……”

克勞德面露難色,卻沒有立刻回答。

見狀,本傑明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這些人也真夠陰魂不散的,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是毫不退讓。要知道,艾克斯這麽做,可以算是在挑撥裏瑟家族內部的關系了。

但願自己這個父親不會真的同意吧……

“怎麽?你別看我老了,手腳不太利索,但腦子還是清楚得很。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會鬧個不明不白的。”

正當克勞德猶豫之際,只見邊上的老夫人忽然眼皮一抖,搶先開口這麽說道,一付德高望重的樣子,義正言辭得不像話。

克勞德再次被老夫人搶話,卻還是沒有發作,反而保持了沉默,似乎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發表意見了,大有任老夫人胡來的态度。

艾克斯見狀,也不由得皺眉:

“老夫人,您就別鬧了。”

“鬧?”老夫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面露驚訝,作出了一付無辜的樣子,“艾克斯伯爵,你這是什麽意思?來我們家鬧事情的人不是你們嗎,怎麽變成了我在鬧了?艾克斯伯爵,你也得講講道理啊。”

艾克斯似乎也開始不耐煩了,當即反駁道:“鬧事的可不是我們!”

說完這句,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不當。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收斂情緒,重新擺出貴族本來的圓滑姿态,繼續說道:

“老夫人,我的孩子在你們家族做客,被你們家的孩子給欺負了,我作為他的父親,當然要給他讨個公道。更何況,你們家的孩子犯了錯,我們代為懲罰一下,還順便幫你們教育一下,免得他下次再犯。你們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還在這裏颠倒是非。老夫人,到底誰才是不講道理的人?”

“有這麽一回事?”老夫人的樣子更驚訝了,甚至還顯露出了些許茫然,仿佛她真的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可難道不是我們好心邀請迪克這孩子來做客。誰知道,這孩子夜游症發作,大半夜的,把那個東西當球踢,把自己給砸傷了不說,還把我們的走廊弄得那麽髒。看在他也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我們沒有和你們計較,你們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呢?”

啪!

此言一出,艾克斯好像真的被氣着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

只見他眼睛瞪大,用手指着老夫人,然而話卻哽在嘴裏說不出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那表情,像極了他昨天夜裏被夜壺砸中說不出話的兒子。

所有人面面相觑,氣氛古怪,就連克勞德臉上也露出異色,似乎想開口說點什麽。然而就在此時,老夫人回頭看了克勞德一眼。只是看似無心的一眼,就讓克勞德再次沉默了下去,不再有開口的傾向。

她回過頭,站在所有目光的焦點,卻還是一臉的無辜茫然,仿佛剛才她說的,不過只是幾句普通的家常閑話。

本傑明更加目瞪口呆。

看起來,這位祖母在裏瑟家族,比他想象中還要高高高高……高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以及……他嚴肅古板的父親克勞德,居然是個媽寶型的乖兒子?

“你的爺爺過世得非常早,你爸基本上是被她一手帶大的。早些年的裏瑟家族,其實也是靠着她一手支撐。根據你之前聽說過的一些流言,她在王都的地位好像挺特殊的,不過具體是什麽就不清楚了。”

系統也像日本動漫裏一樣地跳出來,加以解說。

“這些東西,你之前也沒有說過。”本傑明默默吐槽。

“哎呀,都是細枝末節了。本來就是簡化版的記憶,那麽多事情哪裏說得過來,你這個人真的是,麻煩得很。”系統随口扯道。

“……”

本傑明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失去了吐槽的欲望。

回到現實中來,艾克斯還被老夫人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于是,老夫人又展現出了她“得理不饒人”的一面,乘勝追擊,往駱駝的屍體上接着加稻草:

“來,本傑明,快給艾克斯伯爵說說,昨天晚上你都看見了什麽,可不能讓伯爵大人被蒙在了鼓裏。”

本傑明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演技上線。

只見他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帶着幾分怯懦無辜,還隐含些許倔強,說:“我……昨天晚上我剛醒過來,有點餓了,想出來找吃的,結果就碰見了弗爾先生。弗爾先生當時的狀态好像不太正常,估計是夜游症發作了,手裏頭捧着那個東西。我剛想出聲叫醒他,誰知道,他就自己絆了一下,然後……然後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心想:我的演技也是越來越好了。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是連我自己都怕啊!

另一邊,聽了本傑明的話,艾克斯倒是立刻恢複了組織語言的能力,厲聲呵斥:“你說謊!”

本傑明馬上露出弱弱的表情,一付快要被吓哭了的樣子:

“我……我沒有,真的是這個樣子的。”

老夫人也馬上站出來,雪中送炭,雪上加霜:“伯爵怎麽會不相信呢?難道這件事情另有隐情?哎呀,迪克呢?快問問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切的真相也只有迪克知道了。”

迪克在哪裏,啊,迪克在哪裏?

迪克在那香噴噴的屎堆裏。

艾克斯又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迪克,臉上的肥肉亂顫,眼睛裏快要噴火。

“哎呀,我怎麽才想起來。”老夫人也跟着看了迪克一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好像聽誰說過,人在夢游的時候,是不記得事情的。這可怎麽是好,問迪克也沒用了。艾克斯伯爵,我想這件懸案恐怕是沒辦法解決了,我對此非常遺憾。”

絕殺。

本傑明都想鼓掌了。如果說之前老夫人都是在胡攪蠻纏的話,那麽這幾句,就算是正中要害了。夢游的人是不清醒的,迪克其實并不知道是誰用夜壺砸的他,他只是醒過來,然後看見了本傑明,所以才這麽認為。

但是實際上,本傑明扔出夜壺的一瞬間,是沒有人看見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本傑明一個人說了算,別人就算懷疑,也沒人能證僞。

他說是迪克自己砸上去的,那就是迪克自己砸上去的。

可憐的迪克……

在老夫人的這段話之後,艾克斯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也慢慢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看了看倒在屎泊中的迪克,又看了看一臉同情的老夫人,眯縫眼裏的鬥志也像洩了氣的皮球,漸漸消散。

弗爾家族的其他幾個人也互相看了看,都是一付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最終,艾克斯認栽了。

“老夫人,公爵大人,下個月的酒會,我們再會,希望到時你們也能像今日一樣神采奕奕。”他的聲音沉悶,像被關進了籠子裏的老虎,“我們走。”

在他的吩咐下,弗爾家族的幾個人一臉沮喪,開始清理暈倒的迪克,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這樣可不好。”出人意料的是,老夫人此刻竟又出言挽留。

快要走到門口的艾克斯轉過身,面露疑色,沒有說話。

“你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帶着那個東西來我們客廳,還把那個東西砸了,把這些污穢的東西弄得我們客廳到處都是。作為貴族世家,難道不應該好好地給我們道歉嗎?我跟你們講道理啊,你說是不是這樣?”老夫人慢悠悠地說道,聽不出半分責難,反而一付以理服人的樣子。

艾克斯一下子又被氣到了,弗爾家族其他幾個人更是怒形于色。

“老夫人,你當我們好欺負嗎?”

老夫人驚訝地捂了捂嘴,一臉無辜:“怎麽會?我覺得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啊。你道個歉就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私下了結,也別鬧到教會那裏去。你想啊,教皇大人要是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麽看你們弗爾家族?我這也是為你們着想,免得你們在外面丢人。你說是不是?”

在聽到“教皇大人”四個字的時候,包括艾克斯在內的弗爾家族所有人,一齊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而在老夫人說完這段話之後,他們臉上的憤怒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鬧到教會那裏……本傑明心裏想着,主教還要利用自己,肯定會站在他這邊。而實際上,這一起糾紛弗爾家也已經站不住腳了。沒人能證明是本傑明扔出的夜壺,弗爾家來這裏就是無理取鬧,裏瑟家願意私了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鬧到教會,肯定也是對裏瑟家有利。

本傑明明白這個道理,艾克斯自然也明白。他看着老夫人,臉上的神色變幻,最後,卻定格為了一絲苦澀:

“老夫人,你這個樣子,未免有點太不講道理了吧。”

老夫人聞言,眼睛無辜地轉了轉。忽然,她露出了一絲理所當然的笑容,看上去,就跟前世被賣藥人把養老金騙走的老奶奶一樣慈祥無害。

她說:“我都是快七十歲的老太婆了,我不講道理的。”

“……”

我跟你講年紀,你跟我講道理。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講年紀。

艾克斯一臉崩潰。

第 18 章 ☆、章

“樹風大叔啊,怎麽晚了來幹什麽啊?”

“我家門口突然來了一個小姑娘,我們問什麽都不開口說話,所以就想着問問看村長是不是認識這小姑娘的家裏。”男人說完,在我的背後推了一下,讓我站了出來。

我擡頭看,來開門的是福滿哥哥。

“悠悠!”福滿哥哥看到我就驚呼起來。

“福滿哥哥……”我弱弱的叫着。

福滿哥哥看到就開始大聲的責問,但是又好像怕我跑掉一樣的按照我的肩膀。

“你上一次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村裏到底有多–”

福滿哥哥詫異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把我送來的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孩子你認識嗎,福滿?”

“嗯,是以前村裏走丢的,樹風大叔,你先回去吧,悠悠我來照顧,那麽晚了還要你走一趟。”

“沒事沒事,孩子回來了就好。”男人笑着,揉着自己後腦勺的頭發,然後就離開了。

“福滿!到底是誰來了?”我聽見是福滿娘的聲音,隐約還聽見誰在叫“爹,我要爹爹”。

福滿哥哥朝裏面喊了一聲,又抱起了我:“你怎麽是這幅摸樣,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我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天并不是滿月,福滿哥哥也不會變身。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福滿哥哥笑着揉了揉的我腦袋:“現在你哥哥已經不會變成怪物了。”“哦。”

福滿哥哥帶我去的地方,是村裏小孩都知道的一個空屋,每一次都會在這裏玩捉迷藏的游戲。不過我也只是看他們玩過,因為我是女孩子的關系,那些男生都不會帶我一起去玩。

“好了,告訴福滿哥哥,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變。”福滿哥哥一愣,随即就想通了。

“那告訴我,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我張口就想說我去了山裏,又想到山犬大人說的話,和上一次沒有按照山犬大人的吩咐導致我和茉莉被山狩給吃到肚子裏面的事情。

見我張了張嘴,卻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福滿哥哥心疼的揉了揉我的頭發:“總之你回來了就好。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好好的告訴別人,你已經回來了。”

“為什麽?”

“悠悠你現在幾歲了?”

“八歲。”

“那你知道今年悠悠應該是多少歲嗎?”

“十二歲。”

我回答的很快,快的讓福滿哥哥有些反應不過來。

“悠悠原來知道的啊。”

我點點頭,卻沒有再回答。

“算了,回來了比什麽都好。就和福滿哥哥住在一起吧。”福滿哥哥說着,又嘴裏嘀咕着,看給我編什麽樣子的理由比較好。

我歪着頭,突然覺得慶幸,去福滿哥哥家的時候是福滿哥哥給我開的門,如果是其他認識我的人的話,可能就沒有那麽冷靜了。福滿哥哥當初也有奇怪的盡力,所以比較能理解我吧。

拉了拉福滿哥哥的衣服,我問道:“我的家?”

“嗯,悠悠走的時間太長了,正好有外鄉的人搬進來,當時的村長就把那塊地給了他們了。”福滿哥哥知道我指着哪裏,順口就回答道,又想想不對,對于悠悠來說,那是他和他爺爺住的地方,現在有一個外人住了進去,她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

“悠悠別擔心了,你可以和我住,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

就這樣,我被福滿哥哥帶回了他的家。那個時候福滿哥哥的爹說過讓我做他們家的閨女,現在福滿哥哥卻毫不猶豫的說道:“爹,你看看現在悠悠這個樣子,都可以做我閨女了,本來按照輩分來說,她就應該是你孫女。”

然後,對福滿哥哥的稱呼就要變成福滿爹爹。

我哭喪這臉,根本不想承認這個稱呼。

“爹爹!”福滿哥哥……爹爹有一個兒子,叫做碧梁,現在正呼哧着自己的小手要福滿爹爹抱抱,現在正好已經三歲大了。

我看着小孩,在看看我自己。突然發現原來時間真的過的好快。

我和碧梁玩了幾天,又幫着福滿一家把地裏的春苗種了。又找了一個借口出去了。

當然,我只是和他們說,我要出去轉一下。

我去了茉莉家。

只是茉莉家的房子已經空了,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的樣子。我找到隔壁的人家問了一下,原來茉莉考上了外省的學校,一家子全部都搬出去了。

我失望的回到福滿爹爹的家。

福滿爹爹聽了我的話之後,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說畢竟時間太長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一轉眼夏天就到了……

我站在二愣子家的門前,盯着原來櫻桃樹的地方看。我還記得這棵樹上的櫻桃非常的甜,如果有誰偷摘了,二愣子能抱着這棵樹哭的讓整個村子都聽見的。不過現在就是二愣子的家也沒有人了,好像是聽說二愣子後來成績突然變好了,然後也去了外面念書。二愣子的爹在城裏找到了一份工作,二愣子的娘也跟着一起去了城裏。

“你是誰?”我身後有人問到。

我轉過身,原來是一個男生。

“你有是誰?”我認不出他。

“我是王家俊。”

王家俊?我歪着頭看了他半天,才驚訝的指着對方:“你是二愣子!”

二愣子也愣了起來,很久沒有人叫他村裏的小名了。

“你有是誰!怎麽會知道我小名!”他跳腳着,身後的書包也甩開了。

“我是悠悠啊!”我捂着臉說道。

二愣子看着我分明是不相信:“你是悠悠?野姑娘……”

“不許叫我野姑娘!”

“怎麽可能!”二愣子繞着我轉了一圈:“野姑娘明明和我一樣大,以前還一個班的呢。你比我矮了那麽多!”

“愛哭鬼二愣子!”我尖叫了起來,因為二愣子站在我跟前和我比着身高。

“誰是愛哭鬼!”

我和二愣子誰都不相信誰,卻叫着對方的名字,到了之後,卻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從山裏下來之後,我好久沒有那麽開心了。二愣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哈的大笑:“你竟然真的是悠悠,不過怎麽只有那麽一點點大,看起來還是7歲大的樣子。”

這個問題我沒有回答他,二愣子又繼續說道:“我這一次回來拿書的,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你們家的櫻桃樹呢?”

“诶?”

“櫻桃樹呢?”

二愣子看着我手指着的地方,最後苦笑了一下:“櫻桃樹賣了,因為我要去讀書,所以給賣了。”

“哦。”我手指又放到了嘴角。

“我們家以前的櫻桃是不是都是你偷得?”

“我才沒有偷過幾次,村裏的孩子誰沒偷過。”

我迅速的回嘴道。

二愣子突然轉身看着我。認認真真的說道:“野姑娘,我小時候可喜歡你。”

“你才是野姑娘!”

我又回嘴,卻反映過來二愣子說了什麽。

他現在已經是十二歲的大男生了,我才到他的胳膊窩這裏。他突然抱着我,又說了一遍。

“我啊,小時候可喜歡你了。”

我眨眨眼睛,有點想哭,然後伸手抱着她:“你小時候可喜歡欺負我了。”

“嗯,失蹤了那麽久,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我才不喜歡你!”

“我一直欺負你,你不喜歡我!”

最後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抱着二愣子哭。

我不能告訴他,我的時間會過的越來越慢,他的時間會過的越來越快。

二愣子最後把我送回了福滿爹爹的家中,福滿爹爹看着我和二愣子笑的有些奇怪。二愣子漲紅了一張臉,對我說明天還會來找我。然後就跑掉了。

我這天晚上意外的翻來覆去睡不着,眼睛一閉上就好像看到二愣子抱着我說喜歡我的樣子,眼睛又閉上好像看到福滿爹爹奇怪的笑容。

拉開窗簾,看着漫天的星星,我開始發呆。

山犬大人說過,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是妖怪。

雖然我自己并不知道我怎麽就變成了妖怪了。

我的時間過的很慢,二愣子的時間過的很快。雖然過了五年,我依舊是這個年紀,二愣子已經十二歲了。那等到二愣子和爺爺一樣大的時候,我會不會才和現在的二愣子一樣大?

我突然痛恨起來。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出來那麽長時間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們很久沒有開宴會了。”

“大家都非常的想念你呢……”

我看到山犬大人站在福滿爹爹家的窗臺上,那麽對我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1 章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從床上坐了起來的米恬恬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去時尚國際前的一天,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房東太太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米恬恬沖到房門口去,來開了房門。

“米……”

“我明天就去時尚國際上班了,下個月我發工資就将拖欠的房租交給你。”

“我……”

“我知道你有個小姐妹的兒子還是女兒的在時尚國際上班,我不會騙你的,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米恬恬打斷了房東太太的話,幾句搶話,讓她原本就疼痛的喉嚨更加的疼痛的。

這一次她并沒有讓房東太太将話說話,當然也不會有那奇怪的問話出現了,米恬恬搶在房東太太進門之前拿着自己的小錢包出門去了,明天就要去上班了,那麽,既然劇情會按着之前的發展,那麽沒有什麽好掙紮的,米恬恬拿着東西出門,準備按照之前的劇本再走一次。

腦海裏面沒有奇怪的話出現,米恬恬也樂的輕松,也不會有自己蹲在花園裏面曬太陽,也不會遇到蕭九,是不是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呢?

還有,明天自己一定不要留下來加班,是不是就不會遇到李萍了,那麽什麽時甄,什麽蕭九,什麽玉笛都從自己的世界裏面消失了,自己就可以按照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軌跡那麽生活下去了呢。

心中想着,米恬恬走在路上,準備去市區逛逛。

果然事情按着之前發生過的一次再次發生着,她沒有遇到蕭九,米恬恬心中竊喜這,可是心中卻好像又什麽東西在消失着,腦海裏面始終想要想起點什麽,卻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的感覺。

心中微微安心的米恬恬歡快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怎麽也睡不着,米恬恬害怕,自己再次醒來,事實告訴她,她現在只不過是在做夢而已,之前發生過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美好的幻想而已。

米恬恬晚上雖然沒有睡的多好,可是因為知道今天要去時尚國際報道,不能遲到,能不能改變一切就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了,這次她一定要進入時尚國際,再也不管那些勞什子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刻她好像都有點分不清楚到底這才是真實的事情,還是之前的事情才是真實的,脖子上依然疼痛着,嗓子依然黯啞着,為什麽她的記憶裏面,在去時尚國際的時候,自己并不是這樣的狼狽呢?

樓下沒有看見蕭九的車,米恬恬心中安定了不少,米恬恬按照上次的做法,依然去到了公交車站,坐公交車去公司,和之前的事情不一樣了,自己好像離平靜的生活更近了一步了,可是有什麽東西好像在從自己的生命之中剝離着。

心中雖然很是不安,可是米恬恬愉快的上了去時尚國際的公交車,從今天開始自己也是大公司上班的白骨精了,哈哈,心中想着,忍不住就想要笑出聲來。

整個車的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米恬恬。

到了時尚國際,那股子無力感再次傳來,米恬恬看着近在咫尺的時尚國際萌生了退意,一點也不想要進去了,就連自己之前在家中做的決心也忘記了。

米恬恬忍不住的後退着,好想要原來時尚國際,好像越靠近這裏,那種無力的,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

“女人,你別給我睡過去。”腦海裏面再次傳來熟悉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米恬恬覺得頭很痛,想要遠離面前的時尚國際,一步一步的回退着,越退頭就越痛。

“啊……”米恬恬捂着腦袋大叫出聲,她跺着腳,歇斯底裏的大聲的喊叫的,好像要把心中的不舒服都喊出來一樣,脖子上的疼痛好像消失了,腳踝上的緊縮感越來越明顯,而身體好像被什麽搖晃着。

米恬恬睜開自己迷蒙的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家從自己身邊走過,給自己打着招呼,想要拉自己進入公司。

米恬恬掙脫那一雙雙的手,避開他們一雙雙友善的眼睛,後退着。

“不是,不是,這都不是真的,啊……”米恬恬再次大聲的喊起來,好像這樣喊着才能訴說自己心中的恐懼一樣,而原本友善的人都變得猙獰不看,好像要将自己拉下萬丈深淵一樣。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模糊的時尚國際的招牌,米恬恬轉身想着來時的路走去,即便給自己從新走一次以前生活的機會,她也不後悔那日的所作所為,更何況,誰知道這些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呢?

轉身離開時尚國際的路好像變得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好走了,路上好像總會有什麽阻礙一樣,米恬恬堅持的向着前走着,她記得來時的路,她不願意被自己心中美好的願望給魔怔了。

“蕭九。”再也看不到時尚國際招牌的時候,米恬恬驚喜的發現在自己不遠處那麽随意的站着,将手插在褲兜裏面的蕭九,心中很是激動的跑上前去,拉住了蕭九的手臂。

“你真笨。”米恬恬有些不習慣鼻尖上的感覺,看着那在自己鼻尖上一劃而過的纖長手指,有些愣神。

這是幾個意思,蕭九變性了,言語調戲改成動手調戲了?還是說,其實這個蕭九并不是真的?

“你是誰?”米恬恬倒退了半步,看着面前的男人,卻一定也不相信這個人是蕭九,畢竟他除了長的像之外,給自己的感覺卻不是蕭九給自己的感覺那樣。

“蕭九啊,恬恬,你不認識我了麽?”

“你經常給我說的話,強調我做的事情是什麽?”在疑似蕭九的男人叫自己恬恬的時候,米恬恬就知道了,他不是蕭九,只不過她還想看看這個騙子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戴好我送你的項鏈,堅決不能摘下來。”米恬恬看着蕭九笑眯眯的對着自己說着話,然後就面容扭曲的突然跪在了自己面前。

“我不懂我有什麽是你們所企圖的,為什麽你們要費盡心機來找我的晦氣呢?我這裏有什麽是你所求的,李萍,你出來,告訴我,我給你。”米恬恬對着周圍喊着,身後抓着脖子上好像莫須有的地方。大聲的喊着,好像在哪裏有什麽東西能夠給自己力量一樣。

第 123 章 :争寵,獨寵一人! (1)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1 本章字數:13177

不知過了多久,軒轅魅忽然一笑,輕聲的說道:“那又如何?我與雲兒之間的适合,與你又何幹?”淡淡的笑容帶着無比尊貴的氣息,讓人在看到的瞬間就會覺得自慚形穢。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不論如何公子要記得,這裏是陛下的後宮,如果公子這般的放肆的話,就算能夠因為一時新鮮,博得陛下的好感,但是也不是能夠長久的,不是麽?”男子笑的高深莫測,讓別人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但是這個又和你有什麽關系?”軒轅魅依舊笑的高貴,他畢竟同樣是帝王,他身上的貴氣根本就不是大臣家的公子能夠比拟的。

“燦兒,将丞相大人找來。”一旁的雲染已經受不了這種氣氛了,眼神淡淡的,沒有一絲波動,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生氣了,因為她眼中的不悅雖然不明顯,但是熟悉了之後還是能夠發現的。

“是,主子。”花燦然看着在場的所有男子,眼中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他們已經自己能夠抵得過帝尊大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麽,真的是太可笑了!

“陛下,您這般寵愛這位公子,只會讓他在後宮寸步難行的。”男子看着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就算他再有氣質又能如何,陛下那般高貴的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真的喜歡上這麽一個不分尊卑的人,就算是因為一時新鮮陛下就他留了下來,早晚會失了興趣的,到時候看他還能怎麽得意。

“哦?這話怎麽說?”雲染輕笑着,這個男子有點意思,這是挑撥麽,“你叫什麽名字?”

“臣名夜天烽。”男子淡淡的笑着,帶着一絲清冷的氣息,讓他在這群男子中顯得是那般的與衆不同,“陛下,不過如何我們都是陛下後宮的一員,若是這般偏頗的話,總會讓其中的幾個人心生不滿的,這個樣子最公子并不是什麽好事。”

雲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所有人一眼,似笑非笑,眼中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懂的深意。

“主子,丞相大人來了。”就在所有人被這種緊張的氣氛壓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花燦然的聲音成功的解救了他們。

“丞相大人,你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了,”雲染淡淡的看着走來的風清揚,“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将所有的人送回家去,要麽就領會你的丞相府,別将人留在這裏讓我心煩。”她的聲音是淡淡的,但是卻是那般的傷人。

“染丫頭,”風清揚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是為了你好。”認真的看着雲染,眼中是淡淡的擔憂,他真的怕這個丫頭有一天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萬劫不複。

“若是為了我好,你就不會弄出這麽多事來,”為了她好,根本就從來沒有問過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就自以為為了她好而做出讓她厭煩的事情,“大師傅,你不知道我最讨厭自說自話的人了麽?”冰冷的眼神帶着無比淡漠的意味,讓人不由得滿心的寒意。

“染丫頭,你們不合适。”風清揚說的很是無奈,他知道染丫頭死心眼,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操縱的,他們若是真的在一起的話,需要面對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

“大師傅,合适不合适是由我自己說的算的!”雲染認真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妥協,“你應該了解我,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是你為我找滿後宮三千,我亦只會獨寵一人。”輕輕的笑着,但是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陛下,若你這麽說我們又算是什麽?”夜天烽有些難過,雖然當初自己進宮的時候并不是處于自願,他是男人,無法忍受和別人擁有同一個妻子,但是在見到雲染的那一刻他就改變了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見到這個少女的第一面的時候他的心就深深的淪陷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少女,可是為什麽在自己動心的那一刻,她卻告訴自己,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這個問題我給不了你們答案,你們應該去問你們的丞相大人,既然當初是他讓你們進宮的,那麽現在就應該讓他來解決你們的去留問題。”雲染說的甚是無情,同軒轅魅一樣,她也是一個無情的人,只不過是在某一天遇到了一個足以讓自己心動的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陛下您應該從一開始就拒絕丞相大人,為什麽在給了我們希望之後,卻又讓我們這般的絕望。”第一次,想夜天烽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自己是那般的愛着她,而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自己。

“我昨天才回國。”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她根本就是不知道。

“染丫頭,”風清揚嘆了一口氣,“算是大師傅求你了好不好,就試着他們相處吧。”他的口氣滿是無奈,雖然他知道這個樣子會惹得雲染不快,但是為了将來不讓那個丫頭太過傷心,自己現在只能夠這麽做,別無選擇。

“人留下吧。”意外的,說話的并不是雲染,而是軒轅魅,他淡然的笑着,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這些人留下來也完全不會影響他與雲染的感情。

“你确定?”雲染眨眨眼睛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會接納了他們。”

“我相信你,”依舊是那高貴的微笑,“若是我們的感情那般就會別人介入的話,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他相信,相信雲兒,也相信自己。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留下吧。”雲染淡淡的說着。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恥辱的感覺,若不是那個少年剛剛的那一番話,他們就真的會被直接趕出皇宮,因為剛剛陛下話裏話外的厭惡并沒有作假,而是完完全全的真實的。

“那,多謝恭喜了。”夜天烽淡然的笑着,只是那緊握的雙手出賣了他的心情,今天的事情對他而言完完全全是個恥辱,所以,事情并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對男女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若是得罪了他們的話,一定會是生不如死的,但是,這一刻已經被恥辱沖昏腦子的夜天烽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只是想着樣怎麽去報複軒轅魅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時光,皇宮變得很熱鬧,自古以來後宮就是争鬥不斷的地方,所以,現在因為雲染的回歸,整個後宮的熱鬧了起來。不過所有的人當中最是春風得意的還是軒轅魅,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進入雲染的寝殿,每夜也都是他陪在雲染的身邊,将其他的男子氣的真的是快不行了,就像要将他抽筋扒皮。

每天面對這這些人寫滿怨恨的臉,軒轅魅并沒有在意,雖然他将所有的人都留了下來,但是不代表他就會任由他們胡來,現在他有些了解曾經雲兒為什麽會留下那些女人了,皇宮這些地方真的是很無趣啊。的确是需要那麽幾個人來調劑一下心情才好。

“魅,天天和那幾個人鬥智鬥勇有意思麽?”看着軒轅魅微微揚起的嘴角,不用問就知道他又一次去和那幾個男子去過招了,曾經他不是最嫌這些事麻煩的麽,但是看起來他還是很樂呵的啊。

“很有意思,”軒轅魅笑着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下,“現在有我又了解當時你留下那些人的感受了,的确是不錯的生活調劑品。”

“玩是玩,但是別讓自己受傷了。”雲染的眼中算過一絲絲的擔憂,“那些男子和以前陪着我以前玩耍的女人可不一樣,他們可是各個都會武功的,別一不小心傷在他們的手裏。”

“放心,我會小心的。”面對她的擔心,軒轅魅的心中總是慢慢的暖意,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她才會給自己這般幸福的感覺。

“那就好。”輕輕的笑着,但是眼中卻是帶上了淡淡的冷,“朝堂那些老家夥現在可是不安分起來了。”

“哦?什麽事能讓我的雲兒都會煩惱了?”軒轅魅好像不在意的說着,但是因為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是什麽願意,所以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冷光,想要讓雲兒妥協,将他們的兒子收進後宮?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煩惱倒是談不上,只是有些煩而已。”雲染不屑的撇撇嘴,“就是他們将自己的兒子送到了宮裏,結果他們的兒子并沒有受到我的寵幸,反而是你這個外人夜夜侍寝,所以那些王宮大臣們已經不滿了。”說道不滿,雲染對風清揚也很是不滿,因為現在的這些事情完全是因為那個不着調的大師傅才弄成了這個樣子,若不是那天魅說情,她早就把那些那人趕出宮裏了,她的感情也是有潔癖的,除了自己認定的人,自己的身邊任何的異性都會讓自己覺得反感,而那些對自己有意的異性會讓自己的感覺更加厭惡。

“真的是夠煩人的了。”不管是在那個國家裏都是一個樣子,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進宮為妃,但是也不看看他們的孩子有沒有那個命了。

“魅,小心點,我估計他們會在暗地裏算計你的。”對于那些男子,雲染盡是不屑,若不是因為現在牽扯到軒轅魅,自己根本就會管關于他們的任何事情,因為他們的事情與自己根本就是沒有半點的關系。

“我會小心的,”軒轅魅點點頭,“不要光說我,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我不認為他們會只算計我一個人。”軒轅魅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弧度,若是他們只是算計自己的話,自己不會和他們計較的,若是他們算計到了雲兒的頭上,這件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的就結束了,他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傷害,但是他卻不能夠接受別人傷害雲兒,任何人都不可以!

“沒關系。”雲染淡淡的笑着,她知道那些人現在一定會有什麽行動的,但是她卻完全不在意,若是他們真的有什麽動作的話,自己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很高興,因為能夠将他們一次性的全部解決了。省得以後那麽的麻煩。

“你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出什麽差錯就好。”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自己覺得擔心的只有雲兒一個人,所以只要雲兒不受傷他就什麽都不會管的,但是若是雲兒受了傷,那麽這個事情就絕對不會善了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傷了自己的雲兒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的。

“放心啦。”雲染的雙臂環住了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此時這廂一室溫馨,但是在另一個地方,那裏的氣氛用劍拔弩張都不足以用來形容了。

“這是怎麽回事?”夜天烽氣憤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我已經想盡辦法為你們制造機會了,結果你們是怎麽做的,到現在為止你們根本都沒有接近到陛下,你們說說,這些事情你們是怎麽做的,是不是看着陛下被那個男人搶走你們才開心,是不是真的要陛下做到後宮三千獨寵一人的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他的眼中滿是怒火,這幾天他可是拼了命的為這兩個男子制造機會,但是他們卻完全沒有抓住機會,竟然讓那個軒轅魅一直守在陛下的身邊,若是在這麽下去的話,陛下或許真的就讓那個軒轅魅一人獨占了。

“大哥,不是我們不努力,”淩秋白無奈的開口,眼中是解不開的苦澀,“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陛下根本就不允許我們進入陛下的寝宮,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陛下會直接出來聽我們說完,完全都不給我們知道流言的機會。”

“是啊,天烽大哥,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另外一個男子也幫忙搭腔,“你不知道那個軒轅魅有多麽的粘着陛下,完全不給我們接近陛下的機會,一旦我們出現在陛下方圓五米之內,那個軒轅魅一定會從哪裏突然出來,擋住我們,根本不給我們接近的機會。”

“你們是白癡麽,他攔着你們,你們就那麽輕易放棄了麽,你們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皇宮,陛下才是最大的,若是陛下認可了你們,那麽就算是那個軒轅魅在怎麽不甘也沒有辦法奈何你們的。”聽了他們的話,夜天烽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他怎麽就有這麽兩個白癡的兄弟。

“大哥,若是真的因為那個軒轅魅的緣故我們就放棄的話,那我們就真的是白癡了,”淩秋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對于那個軒轅魅的縱容,不管什麽事情,只要是他願意,只要是他的話,陛下就根本不會阻攔的,我們曾經硬闖過陛下的寝宮,結果還沒有進去門口,酒杯陛下的侍衛丢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陛下說,軒轅魅的命令就代表了她的命令,若是違反的話,直接趕出宮去。”

淩秋白的話,讓夜天烽陷入了沉思,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将這個軒轅魅想象的太不重要了,他們完全忘記了,若是一個對陛下不重要的人,陛下怎麽可能允許她直接稱呼陛下的名諱呢。而且就是他們最後留下來都是因為得到了那個男子的首肯,這一切全部都串聯起來之後,夜天烽才發現,那個叫做軒轅魅的男人真的是很不簡單,他的陛下心中的地位是與衆不同的,或許陛下那聽說後宮三千、獨寵一人并不是在開玩笑,也許那些是陛下的心裏話,可是那若真的是陛下的心裏話,那麽自己要怎麽辦才好,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夠将那個男子趕出皇宮去,若是他在皇宮的話,後位永遠都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不僅如此,或許他們都會被趕出皇宮的!

“天烽哥哥,你在想什麽,臉色竟然這麽的難看。”看着夜天烽的樣子,慕雨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是不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太過棘手了,所以才會讓天烽哥哥這般的為難。

“天烽究竟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說出來,大家一切解決,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着,你還有我們這兩個兄弟呢,不是麽?”淩秋白也安慰着夜天烽,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有一點可以确認的是,天烽的心情并不好,不只是不好就可以形容的了,應該說是相當的惡劣猜對的。

“雖然我不想這麽做,但是這個軒轅魅真的留不得,現在陛下已經完全被他迷惑了,現在任何人都入不了陛下的眼,若是想要走進陛下的心裏,只有除了那個男子這一條路。”雖然不願,但是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夜天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離不開雲染了,而那個男子是他們這些男人統一的敵人,既然他這般不知趣的霸占了陛下,那麽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天烽哥哥,既然你知道現在他對陛下而言究竟有多重要,那你就更不能對他出手,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陛下一定會徹查的,到時候我麽所有的人都逃不了的。”不是慕雨澤膽子小,而是這個事情不得不防,若是真的因為那個男人的緣故惹得筆下不高興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不是麽。

“天烽,我和雨澤的想法是一樣的,”淩秋白微微的皺了皺眉,“你要知道那個男子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若是他是那麽好對付的話,現在他早就變成一句枯骨了,現在他之所以能過活的這般的如魚得水,絕對不會是只依靠陛下,他一定還是有所依仗。”

不得不說,淩秋白果然是他們最聰明的人,根據這段時間和軒轅魅的一點點接觸就知道了他的不簡單,可見淩秋白也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那你說我們要怎麽樣?難道就這麽放棄麽?”響起那個女子的一笑一颦,夜天烽的心慢慢的變得溫暖,爹爹曾經說他生性淡泊,這杯子恐怕不會有能夠讓自己動心的人,所以爹爹才将他送進了宮裏,反正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人動心,所以自己是娶妻還是嫁人都沒有什麽區別,反正自己都不會有什麽不滿。

但是在遇到陛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完全變得不一樣了,因為陛下的出現讓他的生命變得不再那麽單調了,他知道自己是對陛下動了心,甚至在見到陛下的那一刻自己還是有些隐隐的高興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那個能夠讓自己動心的人,自己的生命不會再是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了無生趣。

但是接下來陛下說的話,讓他剛剛心底燃燒起來的那一點小小的火苗,在瞬間就熄滅了,這更個世界再一次變得灰暗了起來,因為陛下說,即使後宮三千,她亦獨寵一人。

“天烽哥哥,你這是怎麽了?”看着夜天烽呆呆的樣子,慕雨澤快要急的哭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見到了陛下之後這個原本清靜淡薄的哥哥就變得不一樣了,他的視線總是落在陛下的身上,甚至連一向最不喜歡算計別人的哥哥都開始算計着那個軒轅魅。

“沒什麽,”夜天烽微微的搖了搖頭,“雨澤,你喜不喜歡陛下?”他認真的問着。

“當然喜歡了,難道天烽哥哥你不喜歡麽?”慕雨澤随意的問着,眼中帶着一絲絲的不解,他明明一直都感覺到天烽哥哥對于陛下的感情是那麽的不一般,平常天峰哥哥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有着那麽一絲絲的距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面對陛下的時候,他總是笑的那麽的真實,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僞裝,讓慕雨澤在開心的時候又滿是憂心,開心的是因為天烽哥哥用于有了那麽一絲絲的人氣了,憂心的是,若是到了最後陛下還是無法接受天烽哥哥的話,那麽要怎麽辦,天烽哥哥能夠接受的了麽?

“當然喜歡,就是因為喜歡我才想要出去那個軒轅魅,因為他是我們所有人的阻礙。”那個軒轅魅的長相太出色了,不要說是女子,就算是自己有的時候都會對着她的那張臉看癡了,那張臉真的是男女通殺,只要是看到了就會深深的沉淪。

“可是天烽,你知道的,那個軒轅魅對于陛下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若是你真的貿然動了他的話,只能夠讓陛下仇視于你。”他們都不是白癡,自然不會感覺不到陛下對于那個軒轅魅的偏袒,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那個軒轅魅是陛下帶回來的,雖然沒有封號,但是他們都知道那個男子比他們的身份都要高。

“我當然知道,”夜天烽神秘的笑着,“雖然陛下寵愛他,但是陛下絕對不會允許她為所欲為,畢竟才是這個國家的王者,怎麽可能讓別人在自己的頭上撒野。所以我們只需要準備一點點東西就好了,到時候就讓他心愛的陛下親手處決了他吧。”他的眼中滿是陰狠,這一瞬間,他原本那個淡然的靈魂已經堕落了,現在他早就不再是那個雲淡風輕的夜天烽了,他只是一個因為愛而瘋狂的男人。

“陛下對于他的容忍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就算是你說了什麽也是沒用的。”

夜天烽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怎麽會那麽蠢的去陛下那裏告狀呢,他知道就是自己真的去和陛下說了他的飛揚跋扈,恐怕陛下也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這些事不在意不代表其他的事情也能夠不在意的。

“雨澤,陛下的飲食一直是那個軒轅魅負責的吧。”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麽?

“是啊,”慕雨澤下意識的點點頭,随即瞪大眼睛看着夜天烽,“天烽哥哥,你不會是想要給陛下下毒之後嫁禍給他吧,這樣雖然是好,但是若是讓陛下知道不是他做的,到時候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他用力的搖着頭,那可是弑君啊,若是做了話絕對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他不能夠讓天烽哥哥這麽的錯下去!

“放心,我不會用毒性太大的藥物的,只不過是用一些輕微的毒藥引起陛下的不是,然後在軒轅魅的住處藏上幾包毒藥而已。”夜天烽說的是風輕雲淡,但是現在慕雨澤可是完全淡定不下來,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若是陛下不追查的話還好,若是陛下追查下去的,一定會知道不是那個軒轅魅對陛下下毒的,到時候結局凄慘的可就是天峰哥哥。

“天烽,你不能夠這麽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弑君麽?”淩秋白這個時候也不再幫助他了,若是說直接除掉軒轅魅的話,說不定他會選擇幫助他一下的,但是若是要傷害到陛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以的,若是真的最後讓陛下知道了,夜天烽絕對是難逃一死的。

“就算是死又如何。”夜天烽傲然一笑,“當初爹爹送我進宮的時候就對我說過,我是丞相大人幫助陛下選出來的皇後,若不是因為那個軒轅魅出現,現在我們早就得到了陛下的認可,是他搶走惡劣原本屬于我們的愛,所以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不是應該的麽?”他的眼中滿是冷光,原本淡然的眸子早就失去了漠然。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對話結束之後,一道黑色的人影從窗外的某個角落裏消失了…

“主子,後宮了又開始有人算計您和帝尊大人了。”寝殿中,軒轅魅抱着雲染斜靠在龍床上,聽着冥無憂打探來的消息。

“這些人還真是無聊。”雲染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魅,本來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會争寵的,沒想到你們男人也會争寵啊,這點還真的讓我有點意外了。”

“這有什麽意外的,”軒轅魅含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慢慢的情誼,“不管是男還是女,對于自己心愛的人都會想要自私的霸占,但是因為你現在的地位他們知道他們任何人都不可能獨占你的但,可是因為我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像是一只只花孔雀一樣,想要在你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優秀的一面。”說道這裏軒轅魅又開始覺得委屈了,甚至後悔沒有直接将她從昆侖帶離,當時若是将她從昆侖直接帶回魅夜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他們怎麽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歡讓這麽多的人圍在身邊,會很影響自己的心情的。”雲染冷冷的撇了撇嘴,對于不喜歡的人,尤其是不喜歡的男人,雲染一向是只有厭惡的感覺的,甚至只要他們一旦接近自己都會讓自己覺得很是影響心情。恨不得将他們全部都給扔出去,這樣子就不會惹得自己不高興了。

“雲兒,是不是他們讓你不快了?”看着雲染的微微皺起的眉,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們若是算計自己的話,自己若是心情不錯的話還會陪着他們玩一玩的但是若是讓雲兒不快了,那麽他們就要做好準備。

“沒事,只是覺得很煩而已,”雲染冷冷的笑着,“無憂,這次不要阻攔他們,他們想要做什麽就讓他們去做,正好這次将他們一網打盡,不管是他們還是朝堂上的那些老家夥我都忍夠了,所以這次是時候好好的解決一下了。”

“是,主子,無憂明白。”冥無憂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那些人一直以為他們的主子是一個沒什麽脾氣的人,任由帝尊大人胡鬧,但是事實上他們的主子可是最可怕的人,之所以對帝尊大人這般的縱容完全是因為帝尊大人對于主子的寵愛。

“無劫,你去大師傅那裏,別讓他有機會攔住那幾個家夥。”她知道這些人是風清揚找來的,不管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她,一旦出了什麽事情他一定會從中插手,阻止事情的擴大的,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發生,雲染先将修無劫拍到了風清揚的身邊,若是在關鍵時刻他出手阻攔的話,無劫會絆住他的!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幫傻瓜終于還是将主子惹生氣了,但願他們不要做出錯事,否則的話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救不了他們的,他們的主子有多絕情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對于自己主子的确是很包容,但是對于那些外人可就不一樣了,若是不範在主子的手裏還好,若是範在了主子的手裏絕對就是萬劫不複了,還有希望他們不要對帝尊大人打什麽主意,否則到時候他們也許真的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好了,你們下去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不想這次的事情出現任何的纰漏,”雲染冷冷的笑着,眼中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就好像是堅冰一般,“我忍着那些老家夥已經不斷的時間了,看來這麽長的時間沒在,他們已經忘記了究竟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竟然妄想給我施壓,要我接受他們的兒子,真的是太天真了!”

聽着雲染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雲染為神惡魔會這般的生氣了,雲染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現在她不但被威脅了,竟然因為這種事情被威脅,她怎麽可能心裏會不窩火呢,這次算他們倒黴,直接撞到槍口上了,保佑他們死的不會太慘吧,若是宮中的這寫公子除了什麽事的話可就真的是這些大人們的或錯了。

軒轅魅看了還呆呆的沒有離開的三人,使了個眼色叫他們趕緊離開,然後将雲染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裏,在她的耳邊柔柔的說着:“雲兒,若是不喜歡這人的話,我幫你将他們全部都傻了吧,省的惹得你不愉快。”

“然後讓你背上傾世的罵名?”雲染好笑的看着他,“我是會除掉他們的,但是并不需要你這麽做。因為看剛才無憂的眼神,即使不說我也能夠猜到這次他們是想要從我的身上動手出去你。不管他們要對我做什麽,都是給了我一個除去他們的好理由了。”

“好,既然雲兒說好便好了。”柔柔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少女,軒轅魅的眼中是淡淡的心痛,他知道那個人人羨慕的位子并不是那麽好做的,需要犧牲的太多太多了,所幸他們都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否則現在要犧牲的東西可是不止這麽一點點了。

“不知道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那些老家夥還能不能像今天這般嚣張了。”雲染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們真的當自己是軟柿子了麽,誰都想要上來捏一把啊,他們将自己的兒子送來宮中的事情她本來不想責備了,但是他們可是真的有些不識好歹了,竟然想要逼迫自己給他們的兒子一個名分,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僅僅是這般就能夠吓到自己麽,馬上他們就要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

“他們逼你納妃?”不用說他也只到是怎麽回事,在魅夜的時候那幫老家夥也是沒少在他的耳邊叨叨,現在反過來竟然讓軒轅魅覺得其實這些事情還是很有意思的。

“你還笑。”看着軒轅魅臉上的笑容,雲染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無良的家夥,自己為了這些事情都快頭疼死了,他竟然還這般的不在意,他就不怕自己真的頂不住壓力娶了那些人麽。

“雲兒,不會娶別人的,我知道。”軒轅魅幸福的笑着,“因為在你的心中只有我一個人,你的高傲是不允許你去接受一個你不愛的人的。就像當初我一樣無法接受別人一樣,哪怕給她的只是一個名分。”他們的愛都是那麽的絕對,只要認定了就是永遠的事,而且一輩子只會有那麽一個人能夠闖進自己的心中。

“我後悔回到無憂了。”雲染微微的談了一口氣,“那些老家夥真的是很不知趣,很多次我都想直接殺了他們,省的一天天的看到那一張張讓人厭煩的臉。”

“好了,雲兒,不生氣了,睡吧。”将雲染摟緊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魅,明天陪我去早朝。”雲染迷迷糊糊的說着,既然自己不願單獨去面對那些老家夥的話,有自己心愛的男人陪在身邊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吧,這時候雲染在心裏無良的想着,不知道明天早朝的時候那些老家夥會不會被看到的場面氣的當場吐血,現在她都有些期待了。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夜,不管是對于雲染,是對于朝中的大臣還是對于風清揚亦或者那些在後宮争寵的男人,現在他們每個人都為着各自的計劃努力着奮鬥着。

只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有一個人早就張開了一章大網,等着每一個算計她的人落入網中…

夜半的時候,一直在安睡的風清揚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從睡眠中驚醒,心劇烈的跳着,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讓人那般的不安,他微微的皺着眉,坐在床上回想着所有的布置,當想到雲染的時候,微微的有些不安,雖然她同意将自己找來的那些男子留在了宮中,但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接納他們的跡象,就算是白天朝堂上那些大臣集體施壓

第 19 章 黑暗巫師(六)

艾裏爾心如擂鼓,着迷地看着顧彬的側臉,一步一步朝湖中走來。

他對浸濕的衣物完全不在意,內心湧上來的一股沖動使他迫切地想要開口:“老師,我……”

劃——四肢突然被牢牢禁锢住,艾裏爾瞪大雙眼,身體不受控制地浮在湖面之上。

顧彬緩緩靠近,銀色長發垂落在細膩的肩頭,薄唇微勾,腳尖羞辱地踩在他的胸膛上:“乖弟子,我該叫你維爾,還是裏爾呢?”“如果不是剛剛的真實魔鏡,老師真的就要被你給耍的團團轉了。”

艾裏爾心裏一顫,眼珠執拗地盯着顧彬:“是,我是騙了老師,可是這麽長時間的陪伴,老師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顧彬面無表情:“算了,維爾裏爾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反正,我的目的,只是你的魔法資質。”

艾裏眼睜睜地看着顧彬伏下身,溫熱細膩的手心貼在他的胸口,五指條地伸進體內——“厄啊——!!”艾裏爾額頭的青筋一根根崩起,臉色十分痛苦,顧彬長睫微不可見地一顫。

手上瞬間加大力度。

一團灰色的元素體和昏睡的小龍一并出現在顧彬的手上,“呼、呼…..”艾裏爾感受着體內魔力的緩緩流失,唇瓣發冷:“老師,真、真的沒有,對我有過一絲的,心軟嗎?”

顧彬看着他破碎的眼神,面無表情:“既然你都說我是你的老師,那我就給你上這最後一課。”

他繞着魔法泉,咬破指尖:“卡靈達希——!!”

巨大的金色魔法陣瞬間升起,顧彬看着這一幕,薄唇輕嘲:“呵,魔法界肯定不知道,這魔法師們人人向往的元素之泉,不過只需要一個很小的契機就可以變成他們避之不及的‘死亡之泉’。”他冷漠地轉過身離開。

艾裏爾死死地盯着漸漸遠去的衣擺,眼神逐漸渙散……..

顧彬:“男主的血脈之力真的會就這樣覺醒?”

小九:“向死而生,是這樣的。怎麽,顧彬你對他心軟了?”

“不,我只是在擔心劇情而已。”

風吹過平靜的湖面,一滴漆黑逐漸暈染開——一雙豎瞳倏地睜開,瑩瑩的紫光,帶着屬于獵食者的冰冷漠然。

另一邊,顧彬坐着魔法馬車快馬加鞭趕回學院,途中路過一個普通的人類小鎮。

“艾維爾?”

顧彬面帶驚訝地凝視着面前這個扶着大肚婦人的男人。艾維爾被叫到名字,擡頭看見顧彬,神情被顧彬的精致面容驚的一怔:“你、你好,這位先生,請問是有什麽事要幫忙的嗎?”

不記得了?顧彬皺眉,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只見一團藍色的光點靜靜地呆在他的體內深處,這是……

顧彬內心情緒變得複雜難言,艾維爾把自己原本的魔法資質與哥哥交換了?原本他還以為…..

乖巧面容又浮現在腦海裏,那家夥的唇畔總是挂着溫柔的笑意:“遇到老師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

顧彬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意使自己回神,小九察覺到顧彬的神色不對勁,連忙開口:“走吧,我們還要趕路。”

“….嗯。”

管家看着孤身一人回來的顧彬,疑惑問:“老爺…….小先生呢?”

顧彬:“以後,你就當沒有這個人。”

管家愣了愣,瞥見顧彬冷漠的神情,才低下頭:“是。”

平靜的生活又開始,經過一個星期的努力,顧彬嘗試着用黑魔法将從艾裏爾體內取出的灰色的空間元素融入體內,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團空間元素曾經是男主所有物的緣故,融入體內的過程總是帶着一股晦澀的感覺。

小小的一團灰體靜靜地呆在體內,若隐若現,搖搖欲墜。

顧彬:…..這魔法元素也學會雙标了?同樣是掠奪而來的,當初在男主體內看到的就強大有力,在我這裏就這麽弱小?

『冰達爾導師。』老校長丹尼爾的聲音透過魔法傳來。『麻煩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丹尼爾校長突然找他?顧彬腳步一轉,走進一旁的鏡面,身影融入其中。

校長辦公室,顧彬剛從鏡像通道中走出,迎面就是老校長丹尼爾欣慰的面孔。

顧彬;“?”目光望見丹尼爾旁邊的那人:“!!!”艾裏爾偏了偏頭,望向顧彬,以往無辜下垂的眼角鋒銳地揚起,面容變得邪肆萬分:“——老師。”

丹尼爾笑呵呵:“冰達爾你可是收了個好弟子,艾維爾身處險境,還救出了被困在遺跡裏的魔法師們!真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一件。”

“如果不是他,這次魔法界真的是要損失慘重。魔法協會已經決定要好好表彰艾裏爾了。”

“冰達爾你不是說和艾維爾在遺跡裏走失了嗎?現在最喜歡的小弟子平安回來, 是不是很高興”

“…..”顧彬避開艾裏爾意味深長的眼神,卻突然感到腹間隐隐作痛,壓下喉間的一抹痛吟,顧彬運起魔力在體內探視——

一團灰色的元素活躍地跳動着,歡喜鼓舞的似要迎接誰的到來。

艾裏爾面對着顧彬,紅唇微張。顧彬痛的額間冒汗,睜大雙目,才看清他的口型是——【老師,……】

……

艾裏爾又回來了!這則消息在學院內瘋狂流傳,本來聽說艾裏爾在遺跡內失蹤,魔法學院的女生們還痛心了好一陣,郁郁寡歡。現在校園男神居然又回來了,女生們喜悅地不得了,以為又能再見到兩大男神一同行走校園,風靡全場的情景。

可是她們卻心碎地發現艾裏爾不再和冰達爾導師一同離開課堂,而是開始和一個叫**莎的女狐貍精形影不離。

艾裏爾看着愛莎,眼眸微彎,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所以…..我其實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

“是!”李愛莎臉頰微紅地點頭,眼神迷戀地看着艾裏爾愈發俊美的面容。

“那,冰達爾老師呢?”

“他?”李愛莎不由得皺眉:“冰達爾其實是我的未婚夫,以前很是迷戀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對我不冷不熱的。”

“未、婚、夫?”艾裏爾咀嚼着這幾個字,臉色笑容變得危險。

“艾裏爾,”李愛莎害羞地低頭,扭着衣角:“你這是、吃醋了?”“…….”艾裏爾忍住撇頭的欲望,沒有答話。

李愛莎故意微微傾身,露出胸前美好的曲線:“你放心啦,我怎麽會看上一個心狠手辣的黑巫師呢?”

“黑巫師?”艾裏爾若有所思地眯眼。

“是…..”李愛莎連忙把艾裏爾想要知道的內容全部說出口。

艾裏爾眼眸變深,老師,看來抓住你的小辮子了呢。

李愛莎望着艾裏爾離去的身影,拍了拍胸脯:“把劇情告訴艾裏爾,果然吸引了他對我的注意力,看他現在為我吃醋的樣子,肯定是喜歡上我了吧…..”。心裏美滋滋地想到,再過不久,她就要成為這片大陸上唯一的女主人了。

莊園內,顧彬椅在沙發上,捂着肚子,臉上冷汗密布。他嘗試着把空間元素從體內剝離,可是那團灰色的氣體卻像是黏在了他的身體裏似的,怎麽也扯不出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疼痛越發地難以忍受。

在顧彬看不到的方向,黑色的液體緩緩從後蔓延到沙發上,包裹住顧彬身後的沙發。

艾裏爾輕柔如情人的呢喃突然在耳邊響起:“老師。”

我明明設下了結界,這家夥怎麽進來的?!顧彬咬着蒼白的唇瓣,立即揚手擊向艾裏爾。“啪”艾裏爾穩穩地接住,溫柔地擁住顧彬,低頭勾唇道:“老師還是乖一點比較好。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麽力氣了吧?”

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對準顧彬的腹部壓下,狠狠揉弄着。“啊——”顧彬皺眉痛呼。

艾裏爾:“看來很有效果,老師要吸取,随意掠奪弟子東西的教訓哦。”

腹間的痛意磨人,一股怒氣夾雜着委屈突然湧上心頭,顧彬睜眼,冷笑一聲:“滾!”

“我承認過你是我的弟子嗎?我只收過維爾做我的弟子,你也配?”

艾裏爾捏緊拳頭:“好,既然你不願意做我的老師——”他不管不顧地俯下身,兇狠地咬上顧彬的唇瓣:“那就做我的女人好了!”

“你、”顧彬真的是打死男主的心都有了,肩後的長發鼓起,被刺激的就要魔力暴動。

“扣扣。”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

“……”艾裏爾收起撕扯顧彬衣領的手,将他扶起,看着他微微發紅的眼角,身下發熱,心裏的憤恨卻沒有減少一絲。

他暧昧地貼着顧彬的耳側,緩緩吐息道:“好戲還在後頭,老師,我們走着瞧——”

顧彬看着面前瞬間消失的人影,額頭青筋崩起:“小九!!!”

小九幹笑一聲:“啊、哈哈,哈哈。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管家走進來,一眼看見亂糟糟的沙發,心裏疑惑:難道,老爺剛剛在上面打了個滾?

秉着良好的管家素質,他站在一旁兒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整理着毯子。

顧彬疲憊地撫額,嘆了一口氣,唉,到底要怎麽對付黑化的男主啊…

第 18 章 你行你上啊

第18章 你行你上啊

顧沉打着出租車來到劇組,現場的工作人員準備一會的拍攝。

這次是要拍女配對男主愛而不得的戲份,有女配的哭戲,所以林娴的戲份在這部電視劇中還算是比較重要的。

而女配的戲份拍完就到顧沉和傅嚴的戲份了,所以顧沉也要一起化妝,好準備接下來的劇情。

化完妝後,顧沉在一旁背臺詞,輪到林娴拍戲,但是因為這是她

第1部仙俠劇,所以感情不是很到位,她化好妝後開始拍戲後,就頻頻出錯,即便有王導和編劇在一旁耐心指導着,她還是出了很多問題。

“林娴啊,我們這次拍的戲份是,你發現男主陳涵喜歡上了男主傅嚴,陳涵作為你的白月光,你喜歡他,但是又不得不放手,你主要要演出你愛而不得的感情,所以要拍你的哭戲,你努力想想難過的事情,勉強擠出幾滴眼淚吧,我們也不要求你眼淚什麽時候掉下來,你只要哭就可以了,能表達你難過的心情就可以了,我們的目的是要讓觀衆感同身受。”

林娴撇着嘴:“可是王導,哭戲也太難了,我哭不出來啊,而且這是我第一次拍戲有點緊張。”

王導也沒了辦法,只能把一瓶眼藥水塞到了林娴手上:“這樣吧,你如果哭不出來,就滴幾滴眼藥水,然後再醞釀一下感情,應該就可以哭出來了。”

林娴拿起眼藥水看了又看,嬌聲道:“這個眼藥水有品牌嗎,我可不損雜牌的眼藥水。”

王導一時語塞,臉色有點差,眼看王導就要發脾氣,林娴見好就收,臉上擺上笑容:“嘻嘻,謝謝王導,我知道了。”

說完,王導的臉色才好了一點,接着離開了林娴身邊,讓她繼續拍戲。

林娴往眼睛裏滴了很多眼藥水,工作人員趁機開拍,可是還沒等到一秒,林娴就笑場了,當着衆人的面,将王導送的眼藥水扔了出去:“這是什麽眼藥水啊,一點用都沒有。”

王導看起來有些生氣:“林娴,又怎麽了?”

林娴嬌聲說道:“王導,哭戲太難了,我能不能上替身啊?”

“胡鬧,哪裏有配角上替身的。”

“可是我實在哭不出來,哭戲真的太難了,要不然讓後期幫我p幾滴眼淚上去吧,這樣還可以省下功夫,我就不用哭了。”

王導徹底紅溫了,旁邊的顧沉見情況不對勁,上前拍了拍王導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可能是林娴第一次演戲,不太熟練,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王導的心情這才有所平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她有你這種領悟就好了,我也不至于這樣生氣。”

早知道他就不請這些有名氣的女團演員了,喜歡耍大牌不說,要求還忒多,真麻煩。

卻沒想到這句話被林娴聽了進去,她不悅的撇了撇嘴,暗暗瞪了顧沉一眼。

怎麽又是他。

上次參加綜藝的風頭被他搶了不說,怎麽這次拍戲的風頭也被他搶了,他怎麽陰魂不散的?

而且看樣子王導更器重他,這裏面肯定有黑幕!

然而顧沉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讓她氣的不輕,在心裏盤着一會要怎麽給顧沉難堪!

一旁的工作人員小跑過來,指了指一旁已經搭建好的直播間:“王導,直播間已經弄好了,可以宣傳了。”

王導點頭:“很好。”

現在是流量時代,王導想借機在抖音上宣傳電視劇,好提高收視率。

現在人氣最高的傅嚴還沒到,而另一個男主還有黑料,現在還在休息室休息,不好叫他,正好現在林娴哭不出來,妝容也化好了,正好讓她來直播一會。

他朝林娴招了招手,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先不拍了,你過來直播一會,然後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再拍。”

“知道了。”

林娴不急不慢的從位子挪過來,十分嫌棄的坐在椅子上。

因為房間都用來給大家做休息室了,所以直播間就是一部手機,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也沒有燈光輔助,只能靠現在的自然光。

林娴很嫌棄,臉上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一會不是抱怨手機太小,一會又是抱怨室外沒有空調,還時不時陰陽怪氣劇組,讓旁邊聽着的工作人員血壓飙升,可是礙于咖位又無可奈何。

直播還沒開始,林娴就不顧現場的工作人員,開始內涵王導。

“我真是瞎了眼會來這個劇組,環境不好不說,導演的态度也堪憂,我感覺仙緣結沒什麽好看的。”

“你!”王導氣不打一處來,敢情邀請她還苦了她了!

王導要上前理論可被顧沉攔住了:“王導,吵架不好。”

王導這才平靜下來,沒有飙髒話,林娴見這個陣仗,絲毫沒有把兩個人放在眼裏,翻了一個白眼,賤兮兮說:“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王導剛要開罵,顧沉幫說出了話:“愛演演,不演滾,這裏是劇組,不是你家,我們不是你父母不會慣着你,如果你覺得委屈了,随時都可以走,我們不會攔你。”

林娴瞬間氣血上湧,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顧沉的臉破口大罵:“你什麽意思啊,不知道直播很難嗎,你行你上啊,在這裏放耍什麽嘴皮子功夫?”

顧沉冷笑:“我上就我上,不過你輸了要給王導道歉。”

“好,但如果是你輸了。”林娴危險的眯起眼睛。“那你就要退出劇組,永遠不能拍戲。”

第 21 章 待你弦斷音垮,何來求鸾曲答(上)

自從上次跟東方笑不歡而散之後秦娥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雖然他們兩個同處在蕭樓,可是如果在這裏你有意的不想見一個人,還是很少能碰到的。

蕭樓其實比外面看着要大上許多,在外面看的蕭樓僅僅是一個極高級華麗的樓,但是卻不想,這蕭樓的後面竟還有一個大園子,這院子裏處處都是精雕細琢的江南水鄉風景,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秦娥獨愛一處叫鳳角閣的地方,這個閣樓因為地處偏僻,所以人跡罕至,更不要提它的後面還有一大片竹林,更顯得這個閣樓陰森森的,所以也難怪沒有人喜歡這裏。

在蕭樓之中,如這裏的歌女樂師是沒有婢女的,只能自己照顧自己,而這蕭樓之中也是随意走動,所以在蕭樓裏面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那日,秦娥抱着自己從從蓉城醫者跟着自己的那把古琴獨自去了鳳角閣後面的竹林,這裏雖然感覺陰森森的,但是确實一個安靜到至極的地方,自從上次秦娥誤打誤撞發現了這個好地方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這裏。

竹影婆娑,風輕吹竹林裏發出沙沙的聲音,秦娥素手調了幾個音,微眯着眼睛,感受着清風,随性在琴上彈奏起來,原本輕快的調子卻跟着風越來越急而變得越來越快,快到最後竟像追逐着什麽一樣,等到一曲終了之後竟然生生的把秦娥累的長舒了口氣。

可是,不對!

秦娥靜下來之後想了一遍剛剛的曲譜,卻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秦娥又随手撥了幾個音,可還是不對。

秦娥的眉頭越皺越深,越深越亂,好像自己被拽進了一個漩渦卻怎麽也出不來。

“可是這幾個音?”有人就着秦娥手中的琴挑了幾個音。

秦娥仔細想了一下那人挑的這幾個音,正是秦娥一直想不出的關節處,沒想到竟被人輕而易舉的就發現,這樓中果然是卧虎藏龍,也難怪當初自己想進蕭樓竟是如此的不好進。

“多謝點撥。”秦娥起身向後面施了一禮,再擡頭的時候竟然發現給她點撥的人竟然是與她鬧了好些天別扭的東方笑。

東方笑看着秦娥一臉若有所思,最後終是說了句:“看來你那天的提議還算靠譜。”

秦娥:“啊……?”

東方笑背過身去不在再看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可願意做這蕭樓的樓主?”

秦娥定了定神,沉聲答道:“願意。”

第二天,東方笑就帶着秦娥去面見如今蕭樓的樓主,東方毅。

秦娥本以為這蕭樓的樓主應是一個極冷之人,卻沒想到竟是一個如此和藹可親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身白袍,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華貴和翩翩,一點都看不出他竟是東方笑口中的那等無情之人。

後來秦娥問東方笑,東方毅好似不是那般冷若冰霜之人,東方笑回答說:他只是心冷罷了……

東方笑帶着秦娥拜見了東方毅,東方笑深知東方毅是個愛才之人,所以東方笑打賭,他一定會喜歡喝看中秦娥,或許秦娥比他更适合做這蕭樓的樓主,因為東方笑沒有對像秦娥一樣對音樂和對蕭樓的熱愛,東方笑有的只是對音樂的天賦罷了。

東方笑想,自從他有記憶以來,每天就是跟着師傅練琴識譜,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想不想,要不要,好像他一生的意義就是練好琴,做這蕭樓的繼承人一樣。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做些什麽,他想,只要他在蕭樓呆上一天,他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離這裏,然後,才能去想他之後想幹什麽。而秦娥的出現,應該就是一個機會。

之前在竹林的那一曲雖然秦娥是受東方笑的點撥,但是東方笑知道,就算自己沒有幫助秦娥,她也會在很短的時間裏面想出其中關節,而且,随風而奏,指法還能如此流暢,除了多年以來的練習,其實跟天賦也是分不開的。

而秦娥的天賦,不與東方笑相差毫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果然沒能出東方笑的所料,東方毅像是挖到寶一般自己親自出手來教導秦娥,倒是顯得沒有空去管東方笑了。

其實東方笑說得對,東方毅只是心冷罷了,對待自己相處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當另外一個有天分的人出現的時候,他也會抛棄。

一切都好似朝着東方笑和秦娥所期望的方向發展,東方笑終于可以籌劃着逃走,而秦娥終于變成了蕭樓的第一歌女。這期間東方笑和秦娥經常在一起研究琴譜,東方笑也把自己多年的經驗交給秦娥,讓她好可以快些進步。

不得不說,秦娥的天賦真的很吓人,往常東方笑可能很長時間不能參透的曲譜,可是到秦娥這裏卻只是皺皺眉頭的功夫她就瞬間展顏,修改出錯處,雖是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女子,但是在曲譜之間卻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勢。

就這樣,東方笑與秦娥度過了半年的時光,這半年中秦娥的琴技像是被仙人附體一般飛速增長,甚至連東方毅都說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樣的話。

當東方笑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的時候,是東方笑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逃走的事情的時候。東方笑回想着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那個在琴譜上指點江山的姑娘。

那個在琴上锱铢必較的姑娘啊……

東方笑想着,如果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其實,從來都沒有什麽與東方笑一起私奔的姑娘,這只不過是東方笑一直對外面說的借口罷了,他想逃離的不過是蕭樓這個冷情的地方,可是自從那個姑娘出現了之後,東方笑忽然覺得他想找的不過是他喜歡的那個人而已,而他原先以為這個人一定是在蕭樓之外,卻沒想到這個姑娘與他竟然是因為蕭樓而結緣。

或許,人的一生一定會出現那麽一個人,一個讓你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的人。而你現在的拼命堅持,無非是還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

第 20 章 待我弦斷音垮,許你青絲白發(下)

東方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姑娘噎的這麽徹底,他只好掩飾的扇起風來,尴尬的咳嗽兩聲。

他擺起架子對旁邊的人吩咐道:“來,你告訴她我是誰。”

那小厮領命,立刻擺出一副“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的臉色,對着秦娥說道:“坐在你面前的這位是我們蕭樓的大東家的兒子,也就是我們的少主,東方笑東方公子。”

“哦~”秦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正當東方笑一臉得意的欣賞秦娥的表情的時候,秦娥又悠悠的說道:“可是堂堂少主想出門卻被小厮攔下,看來這少主當得也不甚快活啊。”

“你!”東方笑斂了眉眼,他覺得,這個姑娘,可能是上天派下來整治他的。

想他東方笑在世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一個姑娘家噎了兩回的,東方笑想,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我雖說是出不去,但是也總比你想進進不來要強的許多,更何況,你不覺得你現在能坐在這裏跟我講話,是我的功勞嗎?”東方笑又恢複了往常的笑臉,讓秦娥見到就想痛扁他一頓。

“你想進蕭樓?”東方笑盯着秦娥,秦娥點點頭。

“我想我可以幫你,不過……”東方笑拉長了聲音。

秦娥早就想到東方笑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會幫她,他肯定有什麽陰謀詭計,秦娥默不作聲,只想東方笑到底會耍出什麽花樣。

果然,東方笑看秦娥如此沉得住氣心情又不好了,就像自己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雖不疼,但是心裏那股子氣實在沒有地方撒,只得拿手中的扇子撒氣。

東方笑俯下身子貼近秦娥的臉對她的耳朵輕語:“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幫我出這蕭樓,我就讓你當上這蕭樓的第一歌女,怎麽樣?”

東方笑說完便立即離開了秦娥的耳朵。

秦娥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蕭樓的少主卻偏偏想要逃離這裏呢?

“秦娥,這個交易你只賺不虧。”東方笑笑看秦娥,東方笑雖讨厭極了做生意,可是他天生就是個生意人,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這場買賣,他賠了。

可是他不在乎,這世上要是只做不賠的買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秦娥點頭應了,她雖然知道東方笑不會有這等好心會幫她,可是她實在是太想進這蕭樓了,她背井離鄉只因為自己心中有一個這樣的夢想,所以,當機會擺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剩下的什麽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秦娥留在了蕭樓裏,但是卻不是以歌女的身份,而是以東方笑的婢女留在這裏的。

雖是東方笑的婢女,但是東方笑卻從來都沒有讓她做過重活,只是時常的催促她讓她像個好法子能讓他逃出蕭樓,其實對于東方笑為什麽非要逃出樓裏,秦娥一直是不知道的,但是有的時候聽樓裏的其他人隐隐的提起過,其實一年之前,樓主是不幹涉東方笑出門的,可是自從一年前的一天,樓主把東方笑抓回來之後,就下了令,說不許東方笑再踏出蕭樓一步。後來,東方笑就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逃出蕭樓,但均沒有成功。

那日,東方笑又問起秦娥想沒想出辦法,秦娥借機問道:“事出必有因,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逃走,我才能幫你想辦法。”

東方笑無所謂的道:“和一個姑娘私奔。”

秦娥呆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東方笑竟然是為了一個姑娘而要逃走,可是,就算這樣,作為蕭樓的少主,明明可以把姑娘娶回來而不至于逃走啊。

東方笑解釋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蕭樓的樓主和蕭樓的繼承人,這輩子是不可以成親的,不然的話,娶妻則妻亡,嫁人則夫亡。”

秦娥心裏咯噔一下,這蕭樓,怎麽會有如此變态的規定?

“我可不想把我妻子克死,所以喽,我只好逃走啦。你現在別的不用想,就只想着我怎麽樣才能從這裏逃出去就好啦。”東方笑摸摸秦娥的頭。

“可是,樓主不是你父親嗎?他怎麽會……”秦娥的疑問一提就停不下來,而一向好脾氣的東方笑也一一為她解答。

“他?我不過是他收養的義子罷了,從小我就注定是這蕭樓的接班人,所以,從小他除了教我做生意之外,還有就是無數遍的警告我,告訴我不能動情,不然,我會害死我最愛的人。所以我從小就知道,只要我還是這蕭樓的繼承人一天,我就永遠不能有情。”東方笑雖然笑着說這番話,可是秦娥卻從他的眉眼之中讀出了一絲絲的痛苦和不甘。

是啊,沒有人想從一出生開始就只為了一個目标而活着,而且,這一生,注定是孤獨的一生。

秦娥忽然感覺到這往日裏她最想進的蕭樓,如今,卻多了一些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所以,我要逃,只要我還沒有當上這個蕭樓的樓主,我便還有機會,如今,你可是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幫我?”

秦娥忽然覺得,可能在東方笑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是有很多的無奈和不甘的吧。

“我倒是有一計,樓主無非是想有個人來接替樓主之位,我想,只要樓主找到了另外一個人,你便輕而易舉的可以逃走。”秦娥分析道。

“秦娥,你不會是想替我成為這蕭樓的少主吧?說實話,這蕭樓的少主可是要經過訓練和天分的,你确定,你有?”東方笑嗤笑一聲,忽然又斂了眉:“而且,我不想讓你來當我的代替品,這蕭樓,其實就不應該存在!”

秦娥被東方笑的語氣有些吓到,但聽到這蕭樓就不應該存在的時候忽然來了脾氣,她沖着東方笑喊:“你胡說什麽?你不知道蕭樓的存在對歌女們意味着什麽,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毀滅它,這蕭樓,對于我們這種小歌女來說,是一個夢一般的存在,我們做夢都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蕭樓的舞臺上彈琴演奏,而你,你卻要毀了這個地方,你等于是毀了大家的夢啊!”

“即使這蕭樓是個不祥的存在?”東方笑苦笑,秦娥承認,這笑,一點都不适合東方笑,可是秦娥還是沉聲回答了他。

“飛蛾撲火,甘之如饴。”

第 20 章 歡迎來到地獄十九層

事情果然沒有改變,很快就傳來了房東太太敲門的聲音,米恬恬這個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的打開了房門。

“米……”

“我明天就去時尚國際上班了,下個月我發工資就将拖欠的房租交給你。”

“我……”

“我知道你有個小姐妹的兒子還是女兒的在時尚國際上班,我不會騙你的,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米恬恬打斷了房東太太的話,幾句搶話,讓她原本就疼痛的喉嚨更加的疼痛的。

這一次她并沒有讓房東太太将話說話,當然也不會有那奇怪的問話出現了,米恬恬搶在房東太太進門之前拿着自己的小錢包出門去了,明天就要去上班了,那麽,既然劇情會按着之前的發展,那麽沒有什麽好掙紮的,米恬恬拿着東西出門,準備不再按照之前的劇本走了。

腦海裏面沒有奇怪的話出現,米恬恬也樂的輕松,也不會有自己蹲在花園裏面曬太陽,也不會遇到蕭九,是不是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呢?

還有,明天自己一定要留下來加班,是不是就不會遇到李萍了,那麽什麽時甄,什麽蕭九,什麽玉笛都從自己的世界裏面消失了,自己就可以按照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軌跡那麽生活下去了呢。

心中想着,米恬恬走在路上,準備去市區逛逛。

果然事情按着她的想法發展着,她沒有遇到蕭九,今天一天都那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沒有奇怪問話,應該明天就不會在遇到李萍了吧,那麽鬼公交什麽的應該也不會存在了吧。

心中微微安心的米恬恬歡快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怎麽也睡不着,好像四周有很多人在喧鬧,又好像什麽人也沒有,整個人混混沌沌的,不知道到底發生的什麽事情。

米恬恬晚上雖然沒有睡的多好,可是因為知道今天要去時尚國際報道,不能遲到,所以,在五點多鬧鐘響的時候,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有些頭重腳輕的,但是她卻很高興,自己這是擺脫了之前的事情麽?

這一刻她好像都有點分不清楚到底這才是真實的事情,還是之前的事情才是真實的,脖子上依然疼痛着,嗓子依然黯啞着,看着脖子上哪青紫的痕跡,米恬恬有心想要用絲巾遮住脖子,可是三伏的天,帶着絲巾真的很好笑,無奈只能在脖子上鋪了好幾層的粉之後,才走出了小樓。

樓下沒有看見蕭九的車,米恬恬心中安定了不少,畢竟自己今天比上次早了一個半小時出門,有些歡快的跑到公交車站等公交車,米恬恬撓了撓頭,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一樣。

心中雖然很是不安,可是米恬恬愉快的上了去時尚國際的公交車,從今天開始自己也是大公司上班的白骨精了,哈哈,心中想着,忍不住就想要笑出聲來。

整個車的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米恬恬。

到了時尚國際,米恬恬突然覺得一股無力感傳來,忍不住的,米恬恬看着面前的時尚國際大樓好像有些恍惚了,腦海裏面有什麽東西好像在流失。

米恬恬忍不住的後退着,好想要原來時尚國際,好像越靠近這裏,那種無力的,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

“女人,你別給我睡過去。”好像有什麽聲音在自己耳邊咬牙切齒的說着什麽,讓米恬恬覺得頭很痛,想要遠離面前的時尚國際,一步一步的回退着,越退頭就越痛。

“啊……”米恬恬捂着腦袋大叫出聲,她跺着腳,歇斯底裏的大聲的喊叫的,好像要把心中的不舒服都喊出來一樣,脖子上的疼痛好像消失了,腳踝上的緊縮感越來越明顯,而身體好像被什麽搖晃着。

米恬恬睜開自己迷蒙的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家從自己身邊走過,給自己打着招呼,想要拉自己進入公司。

就連對自己頗不順眼的安妮也突然過來拉自己,好像自己和她是好姐妹一樣。

“不是,不是,這都不是真的,啊……”米恬恬再次大聲的喊起來,好像這樣喊着才能訴說自己心中的恐懼一樣,而身邊那些想要拉扯自己的人也在自己的大喊之中離自己遠去。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模糊的時尚國際的招牌,米恬恬轉身想着來時的路走去,即便給自己從新走一次以前生活的機會,她也不後悔那日的所作所為,更何況,誰知道這些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呢?

轉身離開時尚國際的路好像變得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好走了,路上好像總會有什麽阻礙一樣,米恬恬堅持的向着前走着,她記得來時的路,她不願意被自己心中美好的願望給魔怔了。

“蕭九。”再也看不到時尚國際招牌的時候,米恬恬驚喜的發現在自己不遠處那麽随意的站着,将手插在褲兜裏面的蕭九,心中很是激動的跑上前去,拉住了蕭九的手臂。

“你這女人真煩,不是說過我不喜歡你麽?”米恬恬詫異的看着蕭九那一臉厭惡,那不耐煩的樣子,知道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夢境之中。

“蕭九,你不認識我了麽,我是米恬恬啊,你還記得你送給我的貓眼石項鏈麽?”米恬恬說着,伸手去摸脖子,卻發現脖子上光光的,什麽也沒有,哪裏還有貓眼石項鏈的影子呢。

米恬恬不可自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當初怎麽弄也弄不下來的項鏈,現在在什麽地方?

心中納悶着,看着蕭九手中拿着的東西,米恬恬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是這個麽?我怎麽可能将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你這個死皮賴臉的女人。”說着蕭九收回了手中的項鏈,米恬恬瞪眼看着那個沒有什麽光澤的項鏈,以前這項鏈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總是不是閃着金光,可是蕭九手上的東西,雖然和那項鏈很像,但是,總是給她一種死物的感覺。

“你不是蕭九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麽,直接來,弄這些虛的幹什麽,我已經知道你們是假的了。”米恬恬瞪眼看着滿前的蕭九,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對着蕭九就是一腳,狠的自己差點都不認識自己了。

卻發現自己突然整個人一蒙,整個人好像再次躺下了,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