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蕭九死了?

“好,等我回來找問你。”米恬恬對着時甄比了比拳頭說着,打開房門。

“怎麽不走了。”蕭芸兒被米恬恬動作鬧得有些不明所以,打開的房門被迅速關了起來。

“我們就這麽出去?”米恬恬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時甄。

“不用。”時甄說着,一只手摟着蕭芸兒一只手摟着米恬恬。

“你占便宜,你……”米恬恬感覺到腰間一雙手,自己就被帶到了一個涼涼的懷抱,然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想要說的話,也沒有來得及說,米恬恬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真怕自己會在這白光之中閃瞎了眼。

“好了,睜開眼睛吧。”時甄一道地方就松開了環着蕭芸兒的手,可是,環着米恬恬的手,卻有些舍不得放開了。

“到地方了,你的手還在什麽地方放着呢?”米恬恬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到了那處破道觀裏面,而蕭芸兒已經在這漆黑的道觀裏面轉了一圈了。

“有什麽奇特的地方沒有?”時甄放開了環着米恬恬腰的手,看着蕭芸兒回來,問道。

“沒有,我覺得這裏除了很黑之外,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蕭芸兒說着,一雙眼睛看着面前的眼。

“芸兒,你的眼睛。”米恬恬聽到聲音,向着聲音的地方看了過去,除了一個黑影,并看不清楚蕭芸兒,可是,在那個黑的眼眶的位置,一雙閃着藍色幽光的那是什麽?

“啊,不要害怕,回去告訴你。”蕭芸兒并沒有收回眼睛上的東西,一雙眼睛不斷的掃視着整個破廟。

“走這裏。”時甄站在米恬恬的身邊,環顧了破廟一圈,牽起米恬恬的手向着一個柱子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麽,你是靈魂,而恬恬是凡胎肉體,那柱子……”蕭芸兒看着時甄牽着米恬恬的手快速的向着柱子撞了過去,看着米恬恬一頭撞上了柱子,就覺得肉疼。

可是兩個人在撞上柱子的一刻,卻好像從柱子上傳了過去一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算了,死就死了。”蕭芸兒經常出入一些達官貴人或者皇孫貴胄的墓穴,見過許多這樣或者那樣呗隐藏起來的暗門,可是,這種從時甄口中所說的重疊空間自己并沒有聽過,那麽沒有他的帶領自己會不會進不去。

有些擔心的蕭芸兒,閉上了眼睛,想着時甄和米恬恬消失的地方撞了過去。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之後,蕭芸兒穿了過去,感覺到陽光暖洋洋的感覺,蕭芸兒以為自己是不是錯覺,睜開眼睛,就看見有些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而在陽光下站着一個人。

一頭雪白的長發那樣随意的披散在身後,而身上也穿着白色的衣服,好像整個人都陷入了白色之中一樣。

蕭芸兒有些懷疑,自己并不是到了和破廟一樣的重疊空間,而是穿越了,畢竟這裏并不是破廟,這裏鳥語花香,蟲鳴鳥叫,溪水湍湍,而在不遠處那個迎着太陽站着的那人,穿着就跟之前看見的時甄一樣,一身白色的古裝,一頭長長的銀發,在太陽下泛着異樣的光芒。

“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蕭芸兒沒有看見時甄和米恬恬,那麽現在什麽都要靠自己了。

“你是什麽妖物?”蕭九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不遠的地方,蕭九知道這個地方并不會有人能夠闖進來,若不是有人帶的話,那就是誤入的。

可是這個小妖精又怎麽會進入這裏呢?是來找師傅晦氣的麽?

“我不是妖精,我是人,我來這裏找人的。”蕭芸兒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今天一個一個的都說自己是妖物呢?難道自己是長的像還是說自己渾身妖氣?

對了,之前那個蕭笛也說過自己身上有很重的妖氣。

“你來找誰?”蕭九近身,就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覺,而那股妖氣,并不是她本身帶有的,更可況,在她的身上,蕭九問道了熟悉的狐貍精的味道,是那個叫做蕭笛的跟在時甄身邊的妖狐的味道。

“我來找蕭九的。”蕭芸兒說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頭銀發,卻沒有蒼老的面容,一張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他是練功處岔子了麽?

“蕭九?你不認識麽?”蕭九看着面前的女人,在他的記憶之中并沒有關于這個女人的事情,只是那股熟悉感很奇怪。

“好多年沒有見了,他被人拐走了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了,若不是因為米恬恬告訴我見過,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呢。”蕭芸兒自顧自的說着,沒有發現面前的男人已經變了臉色。

“你見不到了,他已經死了。”蕭九說完,也猜到了這個女人是誰,更加明白,現在到這裏來的不止是有她,還有那個女人也來了,不願意,他一點也不願意見那個女人。

“不可能,你騙我的。”蕭芸兒瞪大了眼睛,眼中升起了一團霧氣。

“走吧,不要再來這裏了。”蕭九看了眼喊着淚的女人,轉身,騰身,向着不遠的瀑布飛去。

“你別走,你告訴我,你……”蕭芸兒看着那人飛走,想要去追,奈何,自己只學會了夜視之術,卻不懂得騰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向着太陽飛去,然後消失在了陽光的金色之中。

“芸兒,你怎麽了,看見什麽人了麽?”米恬恬被時甄帶到這裏之後,兩人就到了道觀裏面,見到了冷八還有一個女人,米恬恬認識的,那個叫做玲萱的女人。

當時他們就問他在什麽地方能夠找到蕭九,可是,他們卻告訴自己,蕭九已經死了。

可是在米恬恬的心中卻知道他們在說謊,所以,決定自己找一下,于是就開始在這裏到處看了。

剛剛走到這邊就聽到了蕭芸兒的聲音,兩人趕忙跑過來。

“那個人,那個人說蕭九已經死了。”蕭芸兒看到跑到身邊的米恬恬,一把抱住了她,哭泣着說着,心中無比的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若是當初自己将他帶在身邊,就算再窮,也斷然不會讓自己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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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覆滅巴比汗帝國的軍隊(和女友吵架

第152章 覆滅巴比汗帝國的軍隊(和女友吵架,更新待會就修改)

然而,剛剛來到羅馬帝國與巴比汗帝國的邊界沒兩天,巴比汗帝國的六十萬大軍直接來到了羅馬帝國的關隘前。

阿爾波菲公爵以及菲爾頓公爵也不傻,剛剛急行軍來到這裏,自然不會強行發動進攻,這是一個領兵的貴族都知道的基本要領。

次日,阿爾波菲公爵與菲爾頓公爵互相對視了一眼,随後阿爾波菲公爵站了出來出聲:“趙步男爵聽聞你是勇者,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勇者的本事,畢竟我們這些老古董可從來沒有見識過勇者的本事。”

趙步聽着眼前兩個身居高位的公爵對自己吹捧,還別說,那種感覺還真的很爽。趙步直接大笑了起來開口:“好,既然兩位公爵,那我們肯定漏兩手出來。”

說着帶着身後的五人前去面前的關隘挑釁,看着遠去的趙步六人,阿爾波菲公爵冷笑不已:“呵呵,一群沒有腦子的蠢貨。”

菲爾頓也是一臉的冷笑:“空有着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腦子和心境,可配的力量奴隸。”

阿爾波菲公爵聽着菲爾頓的話語,也是一同笑出來,雖然二人屬于敵對關系,但是在面對巴比汗國王時兩人可以放下心中的成見,一同面對巴比汗國王。

此刻的趙步帶着五名八階的人類玩家來到了關隘前挑釁個,看着挑釁的六人,一旁的軍團長準備下去迎戰,卻被葉雲攔下了下來。

葉雲看了一眼關隘下的六人,葉雲緩緩出聲:“這六人是勇者,你們不是對手,退下吧。”

說着,葉雲直接使用了技能迅影疾步落到了關隘前,直接對着一名八階人類玩家出手,一道屍煞斬就将其斃命。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78640生存點。】

如今的葉雲早已今非昔比,對付這些八階人類玩家,根本不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趙步等人見到如此突如其來的情況,也是一臉的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況,要知道這可是八階的人類玩家。

看着懵逼的五人,葉雲可不會管這麽多手中的屍煞斬不斷的揮舞,對着眼前的殺去,僅僅不到片刻,就已經斬殺了剩下的四人,獨留下趙步自己一人。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38464生存點。】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4319生存點。】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56434生存點。】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1804生存點。】

看着接連被斬殺的五人,趙步心中一怒,自身瞬間變得巨大無比,身為九階的人類玩家,這是他的底牌,變大的同時也在變強。

葉雲望了一眼:“花裏胡哨!”

大悲手!

看着眼前變大的趙步,葉雲一擡手,天空之中一個巨大的手掌直接浮現,向着眼下的趙步拍去。

而不遠處的阿爾波菲公爵與菲爾頓公爵也是一臉凝重,不過他們對自己的實力表示着強大的自信。至于趙步?在他們看來死了就死了,不過這個怪物在阿爾波菲公爵和菲爾頓公爵的眼中,卻是屬實難對付。

轟!

沒有任何的猶豫,巨大的大悲手直接攻破趙步的防禦,将趙步整個轟成肉泥。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40W生存點。】

趙步的直接被滅,讓阿爾波菲公爵和菲爾頓公爵兩人愣了一會,然而很快兩人,就調動自身的鬥氣對着葉雲進攻。

兩個九階的存在,對于葉雲而談并沒有什麽難度,此刻認真起來葉雲手中邪兵丶古剎浮現,一道強大的黑暗霧氣浮現,随後屍煞斬彙聚而來。

看着阿爾波菲公爵的進攻,葉雲一刀将其手中的長劍砍成兩截,随後屍煞斬直接将其攔腰而斬。

【擊殺阿爾波菲,恭喜宿主獲得一百萬生存點。】

看着被斬殺的阿爾波菲公爵,菲爾頓公爵并沒有害怕,手中長劍,一道氣刃揮出。

砰!

氣刃直接穿過葉雲的身體之中,菲爾頓公爵瞬間詫異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自己最強的攻擊。

噗呲!

刀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菲爾頓公爵突然感覺到自己到底胸前一陣劇痛,低着頭望着眼前刺入自己身體的邪兵丶古剎。

菲爾頓公爵不由得看想身後,只見此刻的葉雲正手持邪兵丶古剎刺入了自己的身體,菲爾頓公爵滿臉的不甘。然而,葉雲可不曾理會,直接将邪兵丶古剎拔了出來,不在理會眼前的死人。

六名勇者戰死,兩大公爵陣亡,讓巴比汗帝國嗯嗯士兵不由得有些發怵了起來,然而葉雲并沒有理會這些普通士兵。而是緩緩地回到了關隘之上,看着不遠處的巴比汗帝國得士兵,大手一揮:“不需要俘虜,殺!”

說完,關隘的城門瞬間打開,一頭頭對的紅毛嗜血怪物,向着巴比汗帝國士兵沖去,凄厲的嚎叫宛如奪命的號角一般。

看着沖來的一偷偷的紅毛嗜血怪物,這些巴比汗帝國的士兵,冷汗冒立,咽了咽口水的看向沖來的怪物,緊握手中的長槍。

砰!

随着一頭紅毛嗜血怪物撲倒一個士兵,一頭頭的怪物瞬間蜂擁而至,而士兵舉盾禦敵,可惜卻被這些怪物直接越過頭頂,落入了衆多士兵的頭頂之中。

啊啊啊啊!

士兵的凄慘叫喊之聲,紅毛嗜血怪物的啃食之聲,都在接連響起,瘋狂的啃食着眼前士兵的肉體。

随着這些怪物率先到達,身後的災厄教會的士兵,也在沖鋒而來。然而此時對的一衆巴比汗帝國士兵早已自顧不暇,根本不曾理會為殺而來的災厄教會士兵。

當他們發現被圍住之際,想要發動攻擊,進行突圍,可惜在這些紅毛嗜血怪物的沖擊下,根本不能組起有效的反擊。

而且災厄教會的士兵也不會讓他們組織起有效對的反擊,只見他們手持盾牌,手持長刀緩緩地殺了過去,不斷的斬殺着一名名的巴比汗帝國的士兵。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喊殺之聲逐漸減少了許多,一頭頭的紅毛嗜血怪物的氣息也越發的強大了起來。葉雲見此情況差不多,看着剩餘的巴比汗帝國士兵,早已被吓得呆滞了起來,雙眼無神,口水不斷的流出,面目呆滞。

(本章完)

第 48 章

幾天後, 金源寶如願以償地踏進了公寓的大門。

還沒站穩三秒鐘,便背着包掉頭,驚慌失措地就要離開。

周晝在樓梯口一把拉住他:“你幹什麽,怎麽又要走啦?”

金源寶臉色發白, 壓低聲音道:“噓噓噓!你小聲點……我問你, 你怎麽沒跟我說你是跟靳辭住一起的啊?”

“?”周晝眨了眨眼睛,“你也沒問我啊。”

“……”金源寶已經快撅過去了。

周晝一臉我理解你的表情, 安慰道:“我知道, 你之前是不是挺怕靳學長的?沒事, 靳學長人挺好的,你相信我呀, 跟他相處一下就知道了,正好你來住兩天化解一下之前的誤解。”

說着說着推着金源寶往回走。

金源寶被推進了大門,吓得背上的小白翅膀撲棱棱支起來了,差點糊了周晝一臉。

“靳學長, 我朋友來啦。”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的人聽到聲音, 緩緩把書合上,偏頭朝門口瞥了一眼。

狹長的眼尾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眼睫在日光中劃出一道淡金色的鋒芒, 随即靳辭很淡地笑了下, 那抹鋒利頓時消散開, 顯得柔和不少。

“你好。”靳辭點頭。

“你……你好。”金源寶渾身僵硬,下意識抓緊了周晝的手。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 且對面那個人明明在朝他笑,但金源寶還是隐隐覺得有股威壓撲面而來,壓得人喘不過氣,甚至有絲絲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仔細一琢磨, 發現對方似乎在看他的手。

而他的手正牢牢抓着周晝的手。

金源寶頭皮一炸,瞬間地松開了爪子。

不遠處的靳辭收回視線,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衣擺,說道:“我回房間了,你們慢慢玩。”

周晝并未察覺有什麽異樣:“好啊。”

等人消失在二樓樓梯,咔噠一聲關門的聲音傳來,金源寶才渾身跟虛脫了似的軟下來,走過去癱在沙發上。

周晝朝他笑道:“我說的沒錯吧,靳學長還是挺好相處的,他剛剛還朝你笑了,你知道嗎,他平時也很少笑的,肯定是很喜歡你。”

“?”金源寶一臉你在說什麽鬼話的表情看着周晝。

他腦子裏浮現出剛剛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寒顫,盯着眼前一臉純真無邪的發小認真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疑惑咽了回去。

“可能是吧,”他有氣無力地說道,“等我習慣習慣。”

快到晚自習的時候,靳辭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開門後,周晝站在門口,随即從背後獻寶般端出個瓷白的小碟子,乖乖巧巧地遞到靳辭面前。

“靳學長餓不餓啊?我看你晚上好像沒吃飯,就給你帶了點吃的。這個是金源寶帶來的香腸,真的特別好吃,學長你嘗嘗吧?”

靳辭接過小碟子,視線卻沒有從周晝身上挪開。

周晝像只好奇的貓似的,黑亮亮的眼睛忍不住朝房間裏偷偷瞄了瞄,把吃的給他之後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靳辭眉尖一挑:“你不去陪他玩嗎?”

周晝搖頭:“他上晚自習去啦,我們班今天輪到去圖書館上自習,我不太想去。”

靳辭點頭,側過身讓出了走道。

他說:“進來吧。”

房間的窗戶開着,外面幾縷淡淡清雅的花香彌漫進來,桌上擺放着畫到一半的圖紙。

靳辭将圖紙收起來,把瓷白的小碟子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握着叉子,吃了一塊。

“怎麽樣,還可以吧?”周晝滿含期待地問。

靳辭垂眸瞥他一眼,忍不住喂了一塊給他。

周晝臉頰微微鼓起來,一動一動的,像只眼睛黑亮亮的小倉鼠。

“是挺好吃的。”靳辭注視着他,看準時機不緊不慢地又塞了一塊到他嘴裏。

小碟子裏的香腸漸漸被吃了大半,周晝連忙搖搖頭含糊道:“勿吃了勿吃了,唔真的飽了。”

靳辭這才放下叉子,拿紙巾擦了下嘴。

他說:“陪我出去吃點東西吧。”

周晝點頭:“好啊。”靳辭剛剛就吃了一口,肯定是沒飽的。

下到一樓的時候,團子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一個勁想往周晝手上的小碟子跳。

周晝連忙把小碟子連同剩下的一點香腸放進冰箱裏,嚴肅說道:“團子這個不可以吃哦,這個太鹹了,你剛剛也已經吃過小魚幹了。”

出門的時候,團子蹲在吧臺上,虎視眈眈地盯着冰箱的方向。

雖然已經把香腸放進了冰箱,但周晝莫名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他自我安慰道:“貓應該不會開冰箱吧,冰箱門不是挺重的?”

靳辭笑了一下。

等到晚自習下課,金源寶孤零零站在公寓門口敲了半天,沒人開門。

他疑惑地趴在門上聽了聽,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小晝晝這個點睡是不是早了點?”

他剛拿出手機要發信息,身後傳來兩道交替的腳步聲。

周晝看見金源寶,說:“你回來啦?我們出去了一趟,沒等多久吧?”

“沒,沒有……”金源寶下意識回答。

靳辭修長的手自然地放在周晝肩上,路過他的時候,周身那股生冷淩厲的威壓讓人背脊一涼,甚至逼得人要控制不住人形。

金源寶本能地往旁邊退了兩步,恍惚生出種我為什麽要站在這裏的錯覺。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片刻又消失了,正當他懷疑究竟是他感覺出問題了,還是周晝感覺出問題了的時候,忽然聽見周晝一聲大喊。

“團子——!!”

冰箱門大開,小碟子翻倒在地,幾塊沒來得及啃完的小香腸在地上指引出一條罪惡的蹤跡。

罪魁禍首自然早就溜得不見影子了。

金源寶雖然對香腸痛心疾首,但仍然試圖安慰周晝說:“沒事……”

“別着急,它沒吃多少,應該沒問題的。”靳辭按住周晝的肩膀,溫和說道,“我明天去換個帶鎖的冰箱。”

周晝眼睛一亮:“真的沒事嗎,我擔心團子它不能吃這個。”

“真的,待會兒多給它喂點水就行。”

“太好了,差點吓死我了。”

“晝晝還是太寵它了。”

“我……哎,那待會兒批評它一下好了。”

周晝走到客廳,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回過頭一看。

金源寶呆愣愣地站在門外,眼睛看着他們倆的方向,身形莫名有些孤寂。

他連忙對他道:“金源寶快進來呀,你站在那兒幹嘛?”

金源寶:“……”

金源寶表情古怪地變了變,似乎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踏進了房門。

洗漱完準備休息的時候,周晝拉着他進了卧室。

“你睡卧室吧。”周晝說。

金源寶驚奇地問:“咦,你怎麽突然想通能跟我一起睡了?”

周晝略微有點無奈:“怎麽可能,誰要和你睡一塊兒。你睡這兒,我去睡客廳。”

手忽然被握住了。

金源寶熱淚盈眶地看着他。

周晝以為對方要禮貌性地推辭一下。

“小晝晝,你真是太好啦!”金源寶激動地說道,“那就委屈你一天了,放心,我明天可能就回去了。”

周晝僵了一下,張了張口,最終只說道:“你早點睡吧。”

說完就要離開,卻發現對方握着他手沒動。

“嗯?又怎麽啦?”

金源寶沒回答,只是把他神神秘秘地拉到房間最裏面,然後去把卧室門關上了,回來時表情嚴肅地看着他。

金源寶開口道:“小晝晝,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

“……啊?”

金源寶深吸一口氣。

“你跟靳辭是怎麽回事?”

“…………啊?”

周晝懵了。

他覺得他好像忽然聽不懂金源寶的話了。

他磕磕巴巴問:“什麽,什麽怎麽回事?”

“小晝晝!”金源寶語氣加重,“你耳朵紅了!”

周晝連忙下意識摸了摸耳朵。

金源寶說:“你小時候就是這樣,心虛的時候耳朵就會紅。你趕緊老實告訴我,我怎麽瞅着你們倆關系不一般呢?”

周晝連忙把手從耳朵上放下來。

他鎮定地說道:“沒有吧……不是大家都是這樣的嗎?”

金源寶盯着他看了幾秒,然後把手臂親親昵昵地勾在他肩上,湊過來,用柔和得能掐出水的聲音說:“真的嗎,大家都這樣?小晝晝要不要再想想?”

周晝抖蟑螂一樣迅速把他的手抖掉了。

“金源寶你幹嘛?!”

金源寶苦口婆心地說:“我這是在模仿……”

周晝義正言辭地打斷他:“金源寶,你就算不喜歡靳學長,也不能故意醜化扭曲別人啊,你這哪點像了?”

分明靳辭沒有做過這麽膩歪的舉動……就算靳辭有時聲音比較柔和一點,那也是非常非常好聽的。

總之絕對不是他這樣的!

這下換金源寶委屈了:“小晝晝你雙标!”

周晝心跳得很快,跟一面鼓在打似的,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他咬牙說道:“你胡說八道,我看你今天是換了新環境比較興奮,睡一覺就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課呢。”

說完等不及對方反應,周晝趕緊出房間把金源寶關在了裏面。

懸在半空怦怦怦直跳的心髒急促得要命,仿佛要沖破某種薄膜一躍而出。

周晝深深呼出一口氣,平緩呼吸。

站了片刻,他才走向樓梯。

“晝晝。”

熟悉的聲線在身後響起。

周晝轉身,看見靳辭正拉開卧室門,狹長的眸子半垂着望過來,目光深邃而平靜。

“你抱着枕頭下去幹什麽?”他說。

周晝指節抓緊了枕頭:“啊?我下去睡覺啊。”

他看見靳辭刀鋒般的眉頭皺了起來,怕對方誤會,趕緊又說:“不是的,我還是讓金源寶睡卧室,我去睡沙發好了,他……”

“過來。”

周晝愣了一下。

靳辭又重複了一遍:“過來,晝晝。睡我這兒。”

第 48 章 危機重重(五)

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尤漫漫的聲音。

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顧彬正要去開門,曾炎攔住顧彬:“等等,我去開。”顧彬看着他鬥志滿滿地走到門前。門口, 曾炎嘲諷出聲:“尤小姐, 好久不見啊, ”看了眼她提着的保溫杯:“這次又在裏面下了什麽東西?”

尤漫漫氣得胸口起伏,怒聲道:“你讓阿淩出來和我說!”

顧彬踱步出來:“尤漫漫。”

她聽見顧彬叫他的全名, 心下一陣不甘心,軟聲叫着:“阿淩…..”顧彬不領她的情:“你應當知道,從你對我下藥的那一刻, 我們的情分就盡了。”

尤漫漫壓着怒意:“我下藥也是因為我喜歡你!誰讓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明明我該是你言正言順的妻子, 結果現在你卻被這個男狐貍精給勾引了!”她手指直直地戳着曾炎。

顧彬冷下來臉:“你要我送你走還是自己走?”

“算了,”尤漫漫抹了抹眼角:“你不肯和我在一起就算了,那這雞湯你該喝了吧?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熬湯了。”

曾炎看到她哭有些心虛, 但又不想顧彬和她再有聯系, 一把搶過保溫杯:“我來喝!”咕嚕咕嚕喝了大半。

尤漫漫瞪大眼睛。

顧彬:“你幹什麽?”誰讓這個家夥随便逞能了?抓住他就往裏走。

尤漫漫不甘心地看着門關上,只能離開。

“行了, ”曾炎完全看不出剛剛那醋意滿滿的樣子:“你先去洗澡。”

顧彬挑挑眉, 順着這個家夥的意去了房間的浴室。

任由水流沖刷過身體, 顧彬緩緩思索着,他原本以為今天在試衣間的是尤漫漫,徐問輕的神情才那麽古怪, 如果不是….顧彬拿起架子上的手機點了幾下, 迅速搜索徐氏成員的照片。

雖然網上沒有徐母的照片流傳出來,但是顧彬自然有辦法入侵徐氏的資料庫, 他找到了徐母的相片。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精致,與蕭淩的面容十足的相似, 兩人一看就有血緣關系。

原來,徐問輕千辛萬苦想要隐瞞着的是這個…..光滑的鏡面倒映着的顧彬的神色不明,畢竟真正的蕭淩已經死去,他也沒有權利去責怪徐氏夫婦,有的,只是将真正的罪犯繩子以法的權利,給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一個交代。

突然發覺房間外頭安靜無比,許久沒有傳來聲音,顧彬皺了皺眉,推開玻璃門走出去,發現曾炎躺在沙發上人事不省!

“小炎。”顧彬着急地推了推他。

曾炎躺着沒有反應。

茲拉茲拉——

小九豎起耳朵,聽見了浴室裏的聲響,“不好!”顧彬臉色大變,抱着曾炎沖出門外,小九邁着小短腿躍到顧彬肩膀上。

轟——

浴室轟的一聲炸響,整個房間都被爆炸卷入火海。

“汪汪!”【顧彬,這是要致你與死地啊!要不是曾傻瓜喝了那碗雞湯,你就要在浴室裏灰飛煙滅了】

顧彬抱着曾炎,眼裏的光冰冷至極。

考試時間,同學們在教室裏正做着題。下一秒,同學們震驚地張大嘴巴,看見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走進教室。

警官搜尋了一陣,目光鎖定在徐問輕身上:“徐同學,你涉嫌謀殺蕭淩先生,麻煩請和我們走一趟。”徐問輕臉色微變,聽着四周同學的竊竊私語,鎮定道:“警官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和阿淩是好朋友,怎麽會想要害他?”

警官面無表情:“是不是誤會到警句裏再說清楚,請和我們走一趟。”說完,強硬地帶着徐問輕離去。

同學們看着警官們遠去,驚魂未定:“你們聽見了嗎?徐問輕居然是個殺人犯!他謀殺蕭淩學長!”“怎麽可能?”徐問輕在學校一直都是溫文雅爾的斯文形象,有些同學至今都不敢相信他要謀殺蕭淩的事實。

“那還能有假?警察都來逮捕他了。”一名同學考完試連忙刷到一則微博:“你們看!今天的微博熱搜#蕭氏總裁蕭淩家中爆炸,生死不明!#”

“這該不會就是他做的吧?”“誰知道…”

徐父徐母聽聞消息匆匆向警局趕來,徐母見到兒子被拷着雙手,心痛難忍,轉頭就沖警官發火:“你們怎麽辦事的?我兒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人是可以随便抓的嗎?信不信我告你們!”

警官也很無辜:“我們沒有冤枉人啊,證據确鑿,徐先生對蕭淩先生下了好幾次殺手呢,還有好幾個共犯。”

徐母慌張地轉頭,卻只看到了徐父慘白的臉色:“衛均?”

“嗒嗒。”顧彬走了進來,眼底陰鸷,什麽冷漠、淡薄全是他的表象,一旦重要的人被傷害,假面就會被撕的粉碎,露出兇戾的獠牙。

他冷聲道:“你們的兒子對我,還有我的愛人下手,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他想要殺我,證據确鑿!”不管徐母看到他的樣貌後無比震驚的臉色,顧彬繼續道:“第一次,他在我的酒中下迷藥,車上動手腳,如果不是我命大,呵;第二次,指使我的舅舅派了一個殺手來會所截殺我;第三次,在我家的浴室動手腳,派我的未婚妻在湯裏下迷藥……不知道我和徐家,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才讓徐問輕你這麽恨我呢?”話語在這裏止住,顧彬銳利的目光射向對方。

徐母捂着嘴眼帶淚花,已經被打擊的不住地搖頭:“不….不…”

“哈哈。”徐問輕笑了,嗓音嘶啞灰暗:“你不都知道了嗎?我恨你!順風順水了二十年,有朝一日卻告訴我徐家的天之驕子不是我?你要回來搶走我的一切!我怎麽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徐問輕滿頭亂發,神色癫狂:“蕭淩,我恨你!你為什麽當年就沒有死去?還要回來和我搶?我重來一次,為什麽還是勝不過你?!”

警官覺得這人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于是派人将他押進去。徐母今天承受了太多的打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親子,卻發現自己的養子心心念念要殺死顧彬,她受不住暈了過去。徐父接住她,目光哀求地看向顧彬:“小淩,原諒我們好不好?”

顧彬內心毫無波動,原身蕭淩早就被害死,談不談原諒毫無用處。

他現在只想回去照顧他家那個傻瓜。

兇手終于找出來,這個世界的任務結束,可以告一段落了,顧彬坐在曾炎的病床前,看着他神情不明,小九在一旁不住的嚷嚷:“任務完成,我們趕緊登出世界吧?我不想在這裏當狗當一輩子啊!”

顧彬:“那他怎麽辦?”

小九牙一咬:“不管我不管!顧彬你告訴我,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

“…行,那我們走吧。”

“啊?”小九驚訝了,看着病床上可憐巴巴的小霸王,神情還有些不舍:“真的就這麽走啦?他還沒醒來呢?你不道個別?”說實話,它還有點不舍得,因為曾小受雖然很傻,但是對他還挺好的,還給他專門定制了一個狗爪也能玩的游戲機,就這麽走了的話….

顧彬忍笑,暗自觀察着小九糾結的小表情,故作無所謂道:“到底走不走?”

小九:“要不….還是再留些日子吧。”

“哦,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反悔。”

這一留,就留到了曾炎壽寝正終的時候。

顧彬将蕭氏經營的越來越好,無數的粉絲被他高冷的冰山總裁模樣撩得嗷嗷直叫,霸道總裁一枚,顏好身正大長腿,傳聞還是個gay,一直穩坐同性戀圈子性幻想第一位的寶座。

但記者和粉絲們都沒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們看來,顧彬這種身家的人總有一天要回去傳宗接代的,不然這麽大的家産到時候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直到突然有一天,蕭氏宣布與曾氏聯姻,粉絲們這才發現,原來顧彬說有男朋友是真的!男朋友就是曾氏的小公子!曾家居然會同意?顧彬是怎麽把對方追到手的?

目瞪口呆.jpg

婚後徐父徐母經常找借口送些禮品來,徐問輕三次謀殺顧彬,本來是要判死刑的,但是經過徐母一番操作,最後判了無期徒刑。顧彬知道了這件事,雖然不拒絕這些禮物,但是也從來沒有回應過,每次都是派秘書處理了這些東西,一律沒有碰過。

倒是曾炎被邀請過去了徐家一次,見顧彬沒有反對,徐父徐母覺得這是與兒子關系緩和的突破口,又邀請了曾炎去了幾次。

曾炎靠在顧彬的肩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溜溜地轉着:“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去了呗。”

“随你高興。”

見顧彬沒有反對,曾炎才高興起來。

顧彬看着他興致勃勃的背影,嘆了一口氣,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不想他和親身父母鬧得太僵硬。但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死去,他也不知道真正的蕭淩在九泉底下會不會怨恨徐父徐母。

這麽多年以來,他隐隐約約猜到了徐問輕為什麽能殺死男主角蕭淩,徐問輕重生後,世界規則改變,蕭淩在他的人生軌跡裏就變成了一個炮灰。直到顧彬的回來,才扳回了男主應有的劇情。

小九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兒:“下一年,下一年我們一定要走…”

顧彬看着它口是心非的小模樣,靜靜地笑了。

第 47 章 危機重重(四)

尤漫漫面上塗着精致的妝容, 一身紅裙襯得她光彩照人。

她靜靜地微笑,妩媚地挽了挽自己的發絲:“阿淩,不請我進去麽?”

顧彬皺眉:“這麽晚了, 你來幹什麽?”尤漫漫抿嘴輕笑, 提了提手裏的袋子:“我給你帶了夜宵。”

“真是賢妻良母啊。”曾炎酸溜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蕭淩你可真有福氣。”

尤漫漫望見曾炎, 動作一頓,又挂起了溫柔的微笑:“這不是曾炎同學嗎?阿淩, 家裏來了客人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好啊!曾炎眼底怒火中燒,兩個人都同居了,還有我什麽事?

顧彬皺眉, 為她故意誘導的話, 他什麽時候承認尤漫漫是這裏的女主人了?

她緊緊挨着顧彬坐下,溫聲細語道:“阿淩,你餓了嗎?快吃些吧, 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涼面。”

顧彬夾起筷子, 在曾炎快要殺人的目光下,吃了一口, 然後面無表情地說:“吃完了, 你可以走了。”

尤漫漫臉色不是很好看:“阿淩…..”

曾炎看不下去, 扭頭就走人。“等等!”顧彬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腕,臉色突然一變,下腹似有火燒, 傳來一陣異樣。

尤漫漫傾身抱住他:“阿淩, 阿淩?”

顧彬嗅見她脖頸間馥郁的糜香,眼神迷離了一瞬, 突然擡頭,眼神銳利:“你給我下藥?”尤漫漫目光閃躲。

氣死我了!不行!不能輕易就給蕭淩那個混蛋得逞。曾炎大腦被氣的糊塗了, 折返回來,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尤漫漫對着顧彬霸王硬上弓的一幕,心髒都被驚吓地停頓一瞬。

“滾!”尤漫漫被曾炎充滿戾氣的眼神吓住,退後幾步。

待曾炎将那個牛皮糖似的女人丢出門外,轉頭凝視着顧彬猶如火燒般的通紅臉頰,急得團團轉:“怎麽辦….”

小九從沙發上躍下,鄙視地看了一眼沙發前轉悠的家夥:“笨蛋,被算計了都不知道。”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顧彬整個人倚倒在沙發裏,眼角緋紅,吐息都帶着炙熱之意,目光落在曾炎身上,曾炎被看得渾身一震,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已被拉了上去。

顧彬壓着他雪白的肩膀,仔細地看着他背後印着的一顆晨星似的瑩藍色寶石,從上頭長出來似的,靡麗耀目,與星辰石一模一樣。

曾炎渾身酸痛,被摸得煩了:“幹嘛老是碰我的胎記….”

顧彬見他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眼底溢出一絲笑意,拿起鑰匙就出了門,本來想在這附近的藥店買點東西,想了想,還是開車去了遠一點的商業街。

去了藥店買了膏藥,又去買了一份撥絲山藥和小米粥。

路過一家品牌服飾店,無意間與裏面坐着等待的徐問輕目光相接。

他蹭得一下起身,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強自鎮定下來,笑道:“阿淩也來這裏逛街?”

“恩,随便看看。”顧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試衣間,徐問輕在等誰?

該死!早知道對方會過來這裏,他就不帶人來了!徐問輕仿若不經意間擋住了他的視線:“阿淩,這裏不方便?要不我們出去聊?”

“…..不用了,家裏還有人在等我。”顧彬淡淡地開口。

徐問輕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悄悄地送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經緊張的浸濕了,臉色又猙獰了一瞬,誰在家裏等他?難不成是漫漫?

“問輕?”徐母拿着衣服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如果顧彬在這裏一定會驚訝,因為徐母和蕭淩的容貌居然有八分相似!

“怎麽了?”徐母看自己兒子面上的表情不好。

徐問輕:“沒什麽,媽媽,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們快回去吧。”

回到家裏,看見曾炎斜倚在沙發上,撇着嘴神情不爽。見到顧彬遞過來的吃食,嘴角忍不住上翹了一下又被他壓了下來:“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對方笑而不語。

半個月後,蕭氏集團易主,在新聞發布會上,顧彬一身淺色的西裝,高嶺之花般的美貌如冰山雪水,沁入人心,照片一經發布,就在網絡上瘋狂流傳。#年紀輕輕,活的冰山霸道總裁!#蕭氏集團的官方微博下全是一群男男女女的花式自薦表白。

徐家,徐父正在浏覽金融新聞,看到蕭氏集團易主的消息并顧彬的半身照,驚駭地渾身顫抖:“當年,那個孩子….居然沒有死?”

徐父年輕的時候不知事,心高氣傲,商場上的死敵要狠狠報複他,在徐母生産的時候偷走了他們的孩子。徐父以為對敵如此恨他,那孩子肯定沒命了,為了這事,徐母不知道郁郁寡歡了多久,每天以淚洗面,對他也産生了怨恨,直到後來徐父從外收養來了一個孩子,徐母把對自己孩子的心血愛意都傾注在徐問輕的身上,這才好受了些。

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孩子居然沒有死!

徐父驚喜地臉色都變了,徐問輕望見,忍不住出聲:“父親?”

徐父望見他,神情才平靜下來一些:“沒事。”

徐問輕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為自己就是徐家的孩子,徐父還不想讓他那麽快知道事實以免受到打擊,想着先認回了顧彬,再告訴徐母,給她一個驚喜。

徐問輕點頭,叮囑他:“父親,早點睡,不要工作到太晚。”

雖然兒子不是親生的,但是也很貼心。徐父心下微暖:“行了,父親知道。”

徐問輕笑着點頭,轉身的一瞬間,臉色鐵青,難道歷史又要重演嗎?他已經重生了一次,為什麽還要讓他活在蕭淩的陰影下?

上一世,蕭淩就是如此完美,回到了徐家,徐母把他當作眼珠子疼,徐父以他為傲,最後還是蕭淩接手了徐氏,他呢?!辛辛苦苦孝順徐母這麽久,到頭來只有一點兒零星的徐氏股份,還要看着蕭淩取走他最愛的女人!

重來一次,他絕對不要将徐氏拱手相讓!徐問輕目光沉沉,舉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自從那天的意外後,曾炎就賴在顧彬家裏不走了,小九發現這曾大少爺嚣張的外表下居然意外地有一顆粉紅少女心,頭發被他染成了全黑,垂下的發尾卻特地挑染成了暗金色,還問小九發型好不好看。

對着一只狗問發型好不好看?小九鄙視地眼神瞟了過來。

曾炎也不在意,對着鏡子繼續哼着小曲兒。

“叮鈴。”

曾炎興沖沖地去開門,顧彬見到他的發型,知道他是為了誰做的,沒想到他只是開個玩笑,被這人這麽放在心上,一瞬間心口發熱的感覺彌漫了整個四肢骸骨。

“咳。”曾炎看着他的眼神,也忍不住不好意思了起來。

“汪。”直到小九喊了一聲,打破了兩人間越來越粉紅的氛圍。

別大眼瞪小眼的了,還不快進來?

顧彬帶着高級狗糧走進來,低下頭摸了摸小九:“今天家裏怎麽樣?”

小九乖乖地叫了幾聲:“小區來了一個管理的人檢查天然氣。”

曾炎也說了這件事,一邊嫌棄地說:“這裏這麽小,我的衣服都要塞不下了,還不如搬到我那邊去呢。”

顧彬:“過段時間吧。”自從發布會過後,娛記們意外地發現顧彬的新聞熱度居然很高,于是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顧彬的居住點,現在天天在他家樓下圍堵,搬家的事宜确實也該計劃着提上日程了。

見曾炎坐着沙發上看着手機傻笑,顧彬疑惑地湊了過去,這家夥在看什麽?怎麽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原來是一段顧彬發布會上的采訪視頻。

記者:“傳言蕭總有一個心儀的未婚妻,是否是真的?”

顧彬冷漠臉:“無稽之談。”

記者:“那請問蕭總目前還單身嗎?是否有女朋友”

顧彬:“女朋友沒有。”

頓了頓,道:“不過男朋友有一個。”

“!!!!”臺下的記者們全是一副受到驚吓的神情,視頻底下一水兒的留言:“大家,夢碎了,醒醒吧。”

“嗚嗚嗚嗚嗚,這年頭的優質男都去搞基了嗎?”

“原來這居然是霸道總裁愛上小嬌男的故事。”

曾炎捂着嘴噗哧噗哧地笑出聲。

“…..”顧彬捂臉。

第 49 章 (3)

第九章  剃頭匠 (3)

胡冰秀骨子裏是一個愛美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她有一條掐腰的,紅色波點、翻領的裙子,那時候在娘家村裏,只要她一穿那條裙子,整村的男青年眼睛都看直了。嫁到月亮坨以後,她很快就生了孩子,之後就再也沒瘦下去過。

就算是做了農村的家庭主婦、勞動婦女,也能看出她沒有放棄對美的追求,逢做客吃席,她的衣服一定是幹淨的、豔麗的;不管再是農忙,她的頭發梳得齊齊整整;下地戴的膠皮手套,別人都是藍的、紅的、黃的,她的是帶小花的。帶小花的比純色的要貴四塊錢呢!

眼下,她心裏也是很想燙這個頭發的,說不定燙個卷發,洋氣起來,人看起來就沒那麽圓了。可是她下不了決心。畢竟是燙頭,在月亮坨能算得上是一件事,她怕人家說她老了還要賣弄風騷,也怕趙前進看到了要數落她,所以拿着發型冊子,猶豫不決。

之前春豔她們來理發時,說起胡冰秀的閑話,麗雲就知道了她在家裏過得并不快活,孩子大了,在外地工作,趙前進每天和她說的話不過三五句,她又是性格開朗的人,不說話憋悶。可是月亮坨本來就這麽點大,半夜放個響屁,第二天隔壁幾鄰居都曉得了,沒什麽新鮮事,胡冰秀心裏實在寂寞,只能向甲講乙的不是,又和乙說甲的不好,顯得消息很靈通的樣子,借此确立自己在婦女小團體裏的核心地位。

她這點心思婦女們也都知道,背地裏也都笑話她,記得春豔的原話說的是:“她男人和芳嫂那點事,她又不是不知道,還天天說別個家裏如何如何,笑死人了。”

今天,麗雲非要給她燙這個頭不可。

“嬸子,你說咱們女人能圖點啥呀?不就是一口飽飯、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一個孝順孩子嘛,咱這一輩子,心都拴在家裏人身上,可也不能忘了對自己好點,你說說你,年紀輕輕嫁來這月亮坨,去趕個集都要走個把小時的地方,操勞了一輩子。你看你屋裏,現在孩子也出息了,咱叔和我們家老三一塊掙那麽多錢,是該你享福的時候了。”

“我知道,我知道。哎呀,我再回去想想。”

“嬸子別急,我還沒說完呢。之前我在城裏的時候,也去燙過頭,城裏的女人個個都愛燙頭,你知道為啥不?”

“為啥?”胡冰秀天真地擡起頭,“時髦?”

麗雲湊近她身邊,低聲道:“有女人味兒,男的喜歡。”

胡冰秀看麗雲的神情,先會心一笑,之後連忙擺手掩飾:“哎呀,哎呀,你真是……”

麗雲也不容她再拒絕了,進屋把一個粉藍色的盒子拆開,從裏面拿出來一個連着電線的棒棒,胡冰秀沒見過卷發棒,雖說一股濃濃的塑料味撲鼻而來,她還是覺得這東西新鮮極了:“這是高科技呀,你都用上高科技啦?”

麗雲一邊扯着插排的線預備插電,一邊解釋:“嬸子,我今天先給你弄個一回的,你先看看喜不喜歡,你要覺得喜歡,咱們再正式燙。我東西還沒齊,等着老三給我帶回來,到時候我稍話你再來……”

看着鏡子裏忙活的麗雲,胡冰秀起先還是笑眯眯的,可看着看着,她嘴角漸漸回落了,眼神變得狐疑起來。

與此同時,早前氣沖沖騎着摩托沖出去的二寶到了村小,他這趟是來找王鳴的。聽到二寶在學校裏喊自己的名字,王鳴吓得緊閉房門,不敢從教室裏出去。孩子們也聽到了,提醒他:“王老師,好像是二寶在喊你嘞。”

王鳴側着身子到窗邊看了一眼,二寶站在用砂土鋪出來的操場中間扯着嗓子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學校校長兼數學老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外地男人,叫孫中美,他拿着一把黃色三角尺,從教室裏走出來,“你是誰呀?”

“孫校長,我是月亮坨的二寶呀。”

孫中美眯着眼睛辨認了一會兒,“王老師在上課呢,你有事上辦公室等他嘛,大喊大叫的,影響不好。”

二寶應和兩聲,孫中美剛回教室,他又喊起來:“王鳴!王鳴!”

王鳴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出去。

二寶拖着他站在學校的柏樹下面,看他怕得緊縮着肩膀,挑釁地問:“王鳴,你膽子這麽大?敢對着我幹?”

“我啥也沒幹……”

二寶推了他一把:“行了啊,趁我還好說話,你好好說話。”

“真沒幹。”

王鳴不是說謊話的料子,嘴裏說着沒幹,全身每個動作都在說幹了,二寶跟拎小雞似的把他拎到牆邊站好:“我告訴你,我能來找你,就是知道你幹了,你敢扯謊,我把你舌頭割了。”

眼看着王鳴就要哭出來了,二寶扶牆大笑起來:“看把你給吓的。”他靠近王鳴,挽住他的肩膀:“幫我個忙,寫一份舉報信。”

王鳴縮在他胳膊下面,“啥,啥意思?”

“字面意思。”

“舉報啥嘛,我不知道你要舉報啥。”

“廢什麽話。我說,你換成書面形式寫。”

王鳴貼着牆磨磨蹭蹭不願去,二寶在背後踢了他一腳:“走快點!”

根據二寶的口述,王鳴寫了一封舉報信,舉報的內容,一方面是王偉鄉和趙前進以人才交流的幌子,幹非法人口買賣的事,舉報信裏包含了各事項相關的時間、地點、錢財往來數目,包括買家有哪幾個人,叫什麽名字、趙前進分了多少錢等信息。另一方面就是趙前進利用職務之便,和本村婦女産生不正當關系。第三方面則是趙前進利用職權,按照親疏關系來分配集體土地使用權。

二寶說得快,王鳴也寫得飛快,好不容易按照他的意思把舉報信寫好了,他不解地問二寶:“你咋知道趙前進那麽多事兒?該不會是你編的吧?”

二寶翹着二郎腿,一邊晃蕩一邊答非所問:“寫好了?是按照我說的寫的不?”

王鳴小心地把信箋紙撕下來,遞給二寶,他卻抱着手不接,“你,把你的名字落上。寫清楚一點,寫月亮坨小學教師,王鳴。”

“不是,舉報,你匿名舉報也可以舉報……”

“再把身份證號加上,按上手印。”

“二寶,你匿名舉報呗,匿名舉報一樣管用。你讓我寫的這些內幕消息,我根本就不知道呀,我不知道的事,怎麽能落我的名字呢?”

二寶不再回應,而是“啧”了一聲,不耐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環抱雙手站到王鳴旁邊,近得抵住了他的胳膊肘。王鳴害怕極了,顫顫巍巍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

二寶從兜裏掏出一張小孩子的練字紙,拿起寫好的舉報材料,相互對照着,逐字檢查了王鳴寫的身份證號,沒問題之後,把材料放回桌面上,“按手印。”

王鳴猶猶豫豫,不願意按,二寶俯身,一手按住他的左手,另一手捏着他的食指往上摁,王鳴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紅手印按上去,二寶拿起材料,拍拍他的背:“你記着啊,上回報警的事還沒算完呢”,說完輕快地走出了辦公室。

王鳴的後背全是汗,他使勁在褲子上擦着自己的手指,就跟要把皮擦掉一層似的,在驚懼之中,二寶的摩托車聲響起,漸漸遠去。

王鳴這才放松下來,可想到那份舉報材料,想到如果趙前進和王偉鄉知道舉報人是他,那他往後的日子……王鳴無心再回教室上課,東西也沒心思拿了,疾步走到校長王中美上課的班級門口告了假,失神落魄地朝家裏走去。

回到村裏,還沒來得及走到自家門前,就看到胡冰秀哼着歌,摸着自己的頭發喜滋滋地迎面走來,王鳴想避開她,可她先一步叫住了王鳴:“哎,王老師,我正好要去你家呢!”

走近之後胡冰秀才發現王鳴畏畏縮縮的,不敢擡頭看自己,她心想,莫非是換了新發型,洋氣了,他不好意思打量?于是滿意地摸了幾下自己的後腦勺,感受着彈彈的發尾:“看嬸的頭型,好看吧?像不像電視廣告裏的女人?”

王鳴還沒回應什麽,她自己先大笑起來,“哎喲,嬸和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吓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去我家幹啥?”

“找你爹問點兒事。”

兩個人到屋裏時,王青松下地了還沒回來,王鳴也不說接待一下客人,一進屋就三步并作兩步,逃也似地跑上了樓,留胡冰秀一個人在堂屋裏摸不着頭腦:“這孩子是怎麽了?冒冒失失的。”剛說完,看到藥櫃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的模樣喜歡得不得了。

王青松回來的時候,她還在走遠看、湊近看,沉浸在愉悅中。

“嫂子來啦?”

這一聲問候打斷了她,只見她略帶羞澀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我來找你問點事。”

“哪兒不舒服?什麽症狀?”

“不是不是,我來是想問,馮煥菊,你還記得不?從前兩頭大的大哥趙東有的老婆。”

“趙東有的老婆?”王青松陷入了回憶中,“帶女兒走掉的那個?”

“對對對,馮煥菊。她兩個娃都是你接生的。生下女娃的時候,趙東有把娃兒撇你這兒了,後來還是我陪着馮煥菊把娃兒抱回去的,有印象吧?”

“是有印象,怎麽了?”

胡冰秀往門口看了看,确定沒別人之後,才低聲問:“你覺不覺得王家那個媳婦兒,樣子很像馮煥菊?”

第 49 章 查到了

第49章 查到了

“女士,這是您的卡,支票現金已經打到您的卡上了,請你拿好。”

林媛接過櫃員手術的銀行卡塞入了最新款的手提包裏,拎起包得意洋洋的走出銀行

錢已經到手了,債務也還清了,如今只要出國,任憑傅嚴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她。

想到這裏,林媛的腳步越發的輕快了起來。

她不疾不徐的拿出粉色保時捷的車鑰匙按下開關,路邊的車子閃了一下車燈。

遠處駛來一輛純黑的寶馬,停在了她的面前,車上下來幾名黑衣人,林媛意識到不對勁,轉身就跑,可哪裏跑的過身強體壯的黑衣人,沒一會的功夫就被黑衣人架着塞入了車裏。

“你們要幹什麽,我警告你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綁架我,我家裏人可是會報警的。”

身旁的黑衣人沒有出聲,直接一個手刀将他劈暈了過去。

冰涼刺骨的冷水從頭淋遍全身,林媛猛地睜開眼睛,氣得破口大罵:“媽的,是誰,居然——”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不遠處的書桌後面坐着傅嚴,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見她醒了,傅嚴也不跟他廢話:“顧沉在哪裏。”

林媛突然笑出了聲,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見過他,你平白無故抓我過來就是為了他?那你找錯人了。”

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他就懷疑不到她頭上。

傅嚴将一張支票扔到了她的面前,正是葉辰送給她的那張一千萬的支票。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林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聽說你經營林氏,不但偷稅納稅,還酒後飙車撞死了不少人,如今還涉嫌綁架,你覺得你有幾條命可以還?”

林媛頓時偃旗息鼓,黏膩的汗水從她臉上滑落,瞬間攥緊了拳,身體和心理同時備受煎熬。

過了很久,她才終于說出口:“是,就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我也喜歡你,可是你從來不看我一眼,注意力全在顧沉身上,我嫉妒他怎麽了?”

“顧沉在哪?”

林媛倔強的将頭移開,抱着胳臂說:“我不知道。”

身旁的保镖上前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林媛尖叫了一聲,身體忍不住微微發顫,可憐又無助的看向傅嚴,而傅嚴陰沉着臉,點頭示意保镖繼續。

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林媛沒忍住喊出了聲:“我說,是葉辰,葉辰把顧沉帶走的,至于他們去了哪裏,我不知道!”

聽到想要的答案,傅嚴擡手示意,保镖會意地松開了林媛的肩膀,林媛難受的捂着肩膀顫巍巍站起身,帶着哭腔說:“現在可以放我走了?。”

傅嚴冷淡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林媛一下子紅了眼眶,肩膀上的疼痛不足以讓她哭,她更傷心的是自己的暗戀徹底被喜歡的人否決了。

她曾經那麽喜歡傅嚴,那麽希望和他說上幾句話,可如今只有在顧沉的事情上,他才肯多看自己幾眼。

林媛心裏一陣酸澀,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旁邊的保镖給她做一個請的手勢。

“林小姐,請跟我來。”

林媛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重新擡起頭,跟着保镖離開。

保镖帶她去了原來位置就開車走了,林媛坐上自己粉色的保時捷開車回家。

一回到家,就看見了自己母親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轉頭看了過來,見進來的人是她,忍不住發火。

“你還有臉回來,中午的會議你為什麽不去,你這樣要氣死誰?讓你做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是想我們家的財産都被那個私生子拿走嗎?”

林媛背過身擦去眼角的淚水,緩了好久才調整好心态看向林母。

“媽,我中午有事,所以沒過去,下次不會了。”

林母聽見林媛的聲音先是冷笑了一聲,依然喋喋不休。

“你還知道道歉,如果你早有這份覺悟也不至于撞死那麽多人,我還要四處給你打點關系保你。”

“你收拾一下去和劉總見個面。”

林媛嘴唇抿緊,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媽,我不想去。”

那個劉總每次看她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她不想和他合作。

林母瞬間就炸了:“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找這個關系找了多久,你是想被那個私生子超過嗎,你爸天天往那邊跑,你知不知道他了給了那個賤人多少錢!”

林娴紅着眼睛反駁:“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嗎,你每次想的都是怎麽贏過那個私生子,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林母的火氣越來越大:“我和你說話,你居然敢頂嘴!”

話音剛落,電視上突然播放了一則新聞:“林氏集團老板已于剛剛被警方逮捕,原因是建築工地偷工減料,導致死亡兩名工作人員,依法判處死刑,與此同時,警方收到了民衆帶舉報,林氏集團的千金林媛也被警方調查取證,發現不久前開車撞死了多名學生,現在正在依法傳喚。”

林媛的臉色一變,顫抖的抓住了林母的手臂:“媽,快,現在就收拾東西,我們快走。”

林母愣在原地,嘴裏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

“砰砰——”

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随後門直接被人推開。

兩名藍衣警察從門口走進來,向兩個人出示了證件:“你好,我是A市公安局的,請你們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林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

“傅總,我們已經查到了葉總的位置,他現在在A市的一層頂層公寓裏,離這裏有一個小時的車程,聽我們的人說,葉總在B市購買了一棟別墅,好像要在那裏定居。”

傅嚴面色一沉,吩咐道:“去開車,現在就走。”

“是。”秦風應聲,快速走出房間

傅嚴拉開抽屜,一把銀色手槍赫然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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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你終于是我的了

第48章 你終于是我的了

這是怎麽回事?

顧沉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幹淨明亮的落地窗,天鵝絨被罩,手工波斯地毯,沙發和衛生間一應俱全,怎麽看自己都不像是被囚禁的樣子,可如果不是囚禁,那腳腕上的鎖鏈是怎麽回事?

顧沉沿着鐵鏈看過去,發現另一端被固定在牆上,他試探性的拉了一下,鐵鏈繃緊,牆上的接口紋絲未動。

他連忙翻找手機,手伸入口袋,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咔噠”卧室的門被人推開,葉辰身穿一件黑色襯衣,邁着修長筆直的雙腿走進來,坦然自若地站在顧沉面前,跟個沒事人一樣打招呼:“阿沉,你醒了。”

顧沉警惕地往後挪了挪:“你把我帶來這裏幹什麽,我腳腕上的鐵鏈是怎麽回事?”

葉辰淡然一笑,俯下身坐到了床邊,伸手撩起了顧沉腳腕上的鐵鏈在掌心摩擦,眼裏滿是占有後的得意與興奮:“我只是想邀請你來家裏做客,你不來,我只好将你打暈帶來了,至于這條鐵鏈。”他單手撩起鐵鏈,在鏈條上輕吻了一下“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顧沉嘴角抽了抽,撿起身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了過去:“喜歡你大爺,你變态嗎?還搞囚禁強制愛那一套,還不快把我放了!”

葉辰單手接住了枕頭,枕頭上的空氣震開他臉上的碎發,他擡眸輕笑,放下鐵鏈,翻身爬上了床。

“阿沉,我從上學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你沒感覺嗎?”

他停在顧沉面前,雙手按住了顧沉的肩膀将他抵在了床頭,手上的肌肉線條繃的死緊,目光貪婪又迷戀:“我比傅嚴更喜歡你,而且我不比傅嚴差,你和我在一起可以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的東西都是你的,怎麽樣?和我在一起。”

窗外明媚的陽光映在葉辰精美絕倫的臉上,說完這番話,顧沉可以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他咧嘴冷笑:“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要囚禁我一輩子?”

葉辰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臉上依舊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一定會。”

如果他做不到,系統一樣可以做到。

顧沉被這個家夥無語住了,不耐煩道:“我不想跟你開玩笑,我還要回去參加比賽,這個玩笑你留着跟別人玩吧。”

剛說完,他的下巴就被人捏住,逼他擡起頭和葉辰對視:“阿沉,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別想着回去,比賽就別去了,以後好好待在我身邊,我會讓你成為全國最知名的歌手。”

“這是你的想法,我不想被你安排”

“阿沉!”

“啪”一聲,顧沉擡手給了葉辰一巴掌。

如果對方一直說不通,那就無需再說。

誰知葉辰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顧沉看葉辰這癫狂的樣子,心裏一陣發毛

不會把這家夥打爽了吧?

“阿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他一把抓住了顧沉的手“不過我喜歡,你千萬不要改。”

還真把這個家夥打爽了。

顧沉張嘴想罵人,葉辰突然擡手摸上了他前額,猛然間,顧沉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一陣猛烈的困意讓他全身的力氣抽走,漸漸的,他聽不清葉辰在說什麽,靠在床頭暈過去。

【宿主,你醒醒啊!】

大橘在顧沉的識海瘋狂亂竄,用力按着地上的按鈕想要喚醒顧沉,可沒什麽用,用來觀測場外的電子屏突然熄滅,緊接着大橘就感覺到了一陣困意,身體一軟,倒在地上睡着了。

葉辰看着顧沉漸漸失去了意識,攬着他的肩膀,輕輕放到了床上,替他蓋上被子,深情輕撫他的側臉。

“阿沉,你終于是我的了。”

【宿主,你已用完本次的許願機會,已為你清空顧沉關于傅嚴的記憶,距離下次得到許願機會還需簽到二十天,請宿主加油。】

在他剛創立公司的時候意外得到了這個系統,憑借這個系統,他成功将自己的建築公司發展成了行業內的龍頭企業,還擠身進了福布斯財富榜前三名。

物質基礎有了,精神上他感到異常的空虛,所以他通過林媛找到了顧沉,卻沒想到顧沉已經和傅嚴在一起了。

不過沒關系,是他的人,終究是他的。

雖然大學時期,顧沉不讓他的人欺負傅嚴,不過只要出了校園,就沒人護着他了。

葉辰輕撫顧沉的側臉,低頭在他前額落下一吻。

*

“傅總,這是在地上找到的東西。”秦風小心翼翼的将電擊棒遞到傅嚴面前,傅嚴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地站在落地窗前抽煙:“還有呢。”

秦風面露難色:“我剛剛查了附近的監控,可是劇組的人很多,短時間內排查不到可疑的車輛。”

剩下的話秦風不敢去說,他擡頭擔憂地看了一眼眼前男人的背影,心裏直發怵。

電視臺的保安做的也太差了,居然會讓那麽大個人失蹤。

真是想不通。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手機。

“傅總,剛剛我接到法院的電話,說林媛林小姐欠合作商的大額尾款,現在已經全部結清,還在銀行取走了兩千萬元,聽身邊人說,她要出國度假。”

祁帆和秦風一樣,是傅嚴的助理。

秦風蹙眉:“她哪裏來的這麽多錢還清欠款,林氏不是已經破産了嗎?”

祁帆推了一下眼鏡:“不清楚,聽說他和林父早就已經斷絕了關系,這筆錢也不是借來的。”

傅嚴轉身将煙摁在煙灰缸裏,身上的氣息陰鸷又恐怖,饒是秦風,祁帆做助理三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傅嚴的臉色這麽難看過,心裏不禁打起了鼓。

“查林媛支票來源,順便查清楚她這幾天去了哪裏。”

“是,我現在就去查。”祁帆轉身離開了房間。

“秦風,你去查葉辰這幾天的行蹤,知道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秦風有些猶豫:“傅總,我們和一部分合作商說好了這幾天見面,如果貿然離開,合作方面可能會被葉氏搶走。”

“不用考慮這個,先找到顧沉,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

“是。”

第 48 章 純藍空間

本傑明把進入意識空間裏的水元素結晶收在手裏,仔細觀摩了起來。

此刻的水元素結晶,已然不是那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藍色石頭了。它在意識空間的黑暗之中,散發着點點藍光,看上去深邃之極。

哪怕是就這麽握在手裏,本傑明都感覺自己和周圍水元素更親近了一點。普通的法師用它來磨練自己的元素親和力,确實有他們的道理在。

不過本傑明走上了這條路,也用不着鍛煉他自身的元素親和力了。

想了想,他拿着它,走近了三角字符。

三角字符就是靠吸收水元素變強的,吸收得越多,它就越強,沒有極限也沒有瓶頸。不知道這塊水元素結晶之中,水元素的含量有多少。

如果讓三角字符把這塊石頭都吸收掉,又會發生什麽事?

本傑明有點期待,但又有點不舍得。畢竟這玩意也不多見,一下子用掉了,萬一以後有別的用處,那該怎麽辦?

不過,這種猶豫的心情沒有停留太久。

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

三角字符就是一切的源泉。本傑明施法的能力、本傑明的元素親和力、本傑明的精神力……一切的成長都與它息息相關。它是魔法本質具象化的體現,蘊藏了無限的神奇與奧秘。

水元素結晶固然有別的用途,但不外乎都是制作些外物。相較之下,還是讓自身變強更可靠些。

別人可以拿走他的手槍和子彈,甚至砍掉他的手臂,但只要他還活着,意識空間和三角字符就不會消失。

而且,本傑明有種預感:當三角字符強化到一定境界的時候,會折射出一些這個世界的本質規律。到時候,整個意識空間也會呈現出全新的面貌。

就這樣,本傑明作出了決定。他舉起手中的藍色石頭,讓它靠近了三角字符。

嗡!

水元素結晶接觸字符的一瞬間,發出了一聲嗡鳴。它就像是一塊堅冰碰到了太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開始了融化。

而它融化成的藍色光芒,則被三角字符吸收得一幹二淨。

這是……

本傑明還來不及反應,眨眼間,水元素結晶便融化殆盡。而它化作的光芒也被三角字符完全吸收,一點不剩。剛剛還握着水元素結晶的手中,此刻只剩下空氣了。

本傑明看着三角字符,愣了愣。

卧槽,這就沒了?

吃了這麽大一塊東西,好歹得來聲響吧。

正當他感覺有點坑爹的時候,三角字符忽然振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有史以來最清脆空靈的“叮”。一道無形的波紋,悄然掃過整個意識空間,仿佛平靜的湖面忽然蕩起漣漪。

好像有一萬個三角鐵在本傑明的腦子裏同時被敲響。

這是……

他還沉浸在那種身心的震撼之中,眼前的三角字符,便發出了異常璀璨的光芒!

他第三次來到了那個純藍的奇妙世界。

然而,這次他卻沒有看到那些藍色字符,整個世界藍得像被格式化了似的,只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在這裏回蕩。

本傑明側耳傾聽,發現這些聲音都在重複一個音節。

一個聽上去很簡短,卻比咒語還要奇怪拗口的音節,但聽在他的耳朵裏,卻顯得古樸厚重,莫名湧現出一股振聾發聩的力量。

他從未聽過類似的語言,但是他卻本能地聽懂了這個音節。

它的意思是“水”。

整個天地間,好像都在回蕩着這個聲音,而且越來越大。起初還像發動機啓動的嗡鳴聲,到最後,幾乎可以媲美滾滾的雷聲,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在本傑明耳邊炸開。

“水!”

“水!”

“水!”

“……”

本傑明幾乎是在驚駭之中被震出了那個純藍的世界。

他回到了意識空間。

那是什麽東西?

當他回過神之後,他立刻在腦中回想剛剛聽到的那個音節。然而,只要一努力去想那個音節,他便會感到頭疼欲裂。而那個音節在他腦子也變得異常模糊,他怎麽樣也想不起來。

嘗試了一會,他就因為嚴重的頭疼,只好放棄了回想。

不過……

沒關系,他還有系統。

“你記住了剛才不停回蕩的那個音節沒有?再給我播放一遍。”他對着系統問道。

“什麽音節,你瘋了吧,哪有什麽音節?”系統很不解地說,“你剛剛就站在原地發呆啊,你不會是産生幻聽了吧?”

本傑明愣住了。

系統并沒有跟着他進入到那個世界之中?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純藍世界還有那個音節,在本傑明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自從系統出現以來,它就像是長在了本傑明的腦子裏一樣,聽到本傑明能聽到的一切,看到本傑明能看到的一切。甚至連本傑明在想什麽,它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哪怕本傑明失去了意識,系統也能替他把周圍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等他醒來再告訴他。

能讓系統都看不到聽不到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麽?

本傑明也不知道,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靈魂。如果有的話,能把系統與他的關系都剝離開的,肯定就是靈魂層面上的東西了。而如果是靈魂層面的東西,那麽它一定很厲害。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暗下決心。

下次再進入那個世界,他就算被震得七竅流血,也一定要記住那個音節!

“喂喂,剛剛是有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快告訴我!”系統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開始追問本傑明。

本傑明本來想解釋一下,不過想到平時系統的所作所為,他決定懲罰一下系統。

“這個玩意說起來太麻煩了,還要解釋?你這個人真麻煩!我懶得解釋了。”他學着系統往常的語氣,這麽說道。

“……”

從它的語塞之中,本傑明都能想象出系統那吃癟的表情——如果系統有臉可以做表情的話。

這感覺也是蠻爽的。

欺負了會系統,他也從純藍世界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三角字符。

在吸收了水元素結晶,經歷巨變之後,三角字符的藍色變得更深了,一眼望去,有種沉入深海浩渺無邊的感覺。它的體積也大了一圈,從拳頭大小,變得比人的腦袋還大。

那麽,水球術呢?

期待之下,本傑明又用出了一個水球術。

于是,伴随着水元素潮汐般湧動,轉眼間,一個龐大的水球在他身前凝結了出來。

一個正圓形,比本傑明還要高一頭的水球。

本傑明被深深的震撼了。

這水球,他都可以走進去游泳了!

水元素結晶居然這麽厲害?

從驚喜之中回過神來,他又開始嘗試着将水球壓縮。很快,在他意念的操控之下,這個水球竟然變得跟一個橘子差不多大小。只見,一個小小的水球,就這樣在他手中輕盈地躍動着。

如果他把這個看似不起眼的水球擲出去,砸到人身上,會有多大的威力?

這已經不是水球了,這他媽是水炸彈啊!

而且關鍵是,他凝結水炸彈的過程,其實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完成。壓縮水球可能會有點耗費精神,但是即便是連續凝結,他也能一口氣弄出六個這樣的小水球。如果中間有喘息的間隔,凝結出的甚至會更多。

哪怕是身體素質強大的聖騎士,穿着被祝福過的铠甲,被六個這樣的水炸彈砸中,估計也神志不清了吧。

想到這裏,就連一向愛好和平的本傑明,都不由得有點手癢了。

如果不是因為怕驚動教會,他都忍不住想在現實中試試它的威力了。

第 47 章 水元素結晶

在剛看到“時空之樹”這個名字的時候,本傑明其實是拒絕的。

什麽鬼?

這他媽就是一棵銀杏啊,跟時空有個毛線的關系。并不會因為給它取了一個好像很厲害很中二的名字,它就不是銀杏了。

《王國植物百科》中,關于“時空之樹”銀杏的介紹也不是很多。上面講到,這種樹在王國已經絕跡,整個大陸上都很少見,只有一些它的樹葉被保存了下來。傳說中,有人可以用它制作成時空信标。用它穿梭時空,前往不同的世界。

在看到“不同的世界”的時候,本傑明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莫非……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穿越前的最後一晚:他坐在桌前,桌上是電腦,右手邊是手機,左手邊是一摞書,那片撿來當書簽的銀杏葉,應該夾在裏面的某本書上。

如果是他不小心睡着了,倒是有可能碰倒了書,然後不小心讓樹葉掉出來……

“……”

所以,這鍋就讓銀杏葉背了?

本傑明感覺非常不科學,銀杏葉能帶着人穿越?這也太扯了。但是,還是那句話,穿都穿了,哪還能計較科學?

木已成舟,銀杏葉是否能帶着人穿越,對他而言也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自己身上的詛咒。因此,他應該更加關注所謂的“時空之樹”的樹葉到底能在哪裏找到。

書上沒寫。

好像在霍裏王國,銀杏葉已經成為了一種傳說中的東西,還不算熱門傳說,只能算冷門傳說。偶然在一些偏僻的書或者故事裏看到,卻沒有人真的見到過。

因此,在《王國植物百科》之中,對它的描述也非常簡略。

媽的……這也是要搞死人啊。

一個傳說中的東西,他要怎麽才能弄到手?

本傑明的詛咒破解走進了死胡同。

米歇爾也是夠厲害的,能找到這麽罕見的一個東西當她的詛咒媒介,有必要嗎?随便撿片樹葉不就行了,這下把他給難住了。

……等等。

既然銀杏葉這麽稀有,那米歇爾又是怎麽得到的?

忽然,本傑明像是想到了什麽,對系統說:“快,把你剛才弄出來的那張銀杏葉的圖片再弄出來,就是米歇爾拿着的那片葉子,我要再看看。”

系統似乎有些不情願:“幹嘛,那樣很耗內存的。”

本傑明立刻催道:“別磨蹭了,快點!內存堆在那裏又不能發芽。”

“行吧行吧,你等等。”在本傑明的催促之下,系統終于動了。伴随着一陣系統運作的機械聲,半分鐘之後,那張圖片終于顯示在了本傑明的面前。

本傑明凝神看去。

“放大點,再放大點……”

果然……

當圖片放到很大,那片銀杏葉的細節也在本傑明的眼中愈發清晰之後,本傑明終于意識到,米歇爾手裏這片銀杏葉是怎麽來的了。

那就是他穿越前撿來的書簽。

所以,整個故事大概就是這樣的:他先撿到了這片葉子,拿它當書簽,結果書簽帶着他穿越到了這裏,成為了本傑明。帶他穿越來的那片葉子估計就落在了那附近,結果被米歇爾撿到,于是,米歇爾用這片葉子對他施加了詛咒。

所以,米歇爾還真是随便撿了片樹葉當媒介。

他能怪誰呢?

怪那片葉子吧,都是它惹的禍。如果以後他要寫回憶錄什麽的,他一定會把标題取為《一片銀杏葉引發的血案》。

研究了半天詛咒,然後又研究了半天銀杏,最後只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本傑明感覺想哭。

他顯然是很難自己解除詛咒了。這個世界的銀杏樹都滅絕了,他找不到銀杏葉當媒介,唯一的一片他知道的銀杏葉,還他媽在米歇爾的手裏,這和不知道有什麽區別?

想來想去,最終,本傑明還是暫時地放棄了解除詛咒這個念頭。眼下他沒有能力做到,就別在這上面浪費心思了。都說無心插柳柳成蔭,也許他把這個忘到腦後,哪天無意中就得到了一片新的銀杏葉呢?

還是先忙別的事吧。

把《王國植物百科》扔到一邊,他把藏好的《魔法入門》又拿了出來。

除開詛咒的部分,附魔還有魔法道具的制作,本傑明也很感興趣。

想了想,他把書翻到了魔法道具的制作這部分。

關于附魔,他的子彈都已經是被祝福過了的,沒必要附魔,所以短時間內用不到。至于魔法道具,他了解的最少,也相當好奇。

主教給他的十字架,應該也屬于魔法道具吧。當然,教會肯定不會用“魔法道具”來稱呼,叫個“神術道具”之類的還差不多。

要是他能學會如何制作魔法道具,他的實力絕對會有個飛躍性的提升。

他懷着期待的心情看了起來。

然而,在看完這一部分之後,他又再一次失望了。

書上說,魔法道具的制作頗為困難,需要一些非常罕見的材料,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魔法道具的制作方法,在教會的屠殺下遺失了大半,而這本書裏,也只記載了一種魔法道具的制作方法——米歇爾還有靜默學院那幾個法師披着的袍子,說是可以略微增幅魔法的威力。

對此,本傑明只想說,他要那個袍子有卵用?披上那個袍子,不就是在昭告天下“我是法師,快來抓我啊”,教會高興還來不及!

本傑明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魔法道具這方面毫無收獲,連着失望兩次,感覺心态也是有點樂觀不起來了。

他都有點提不起精神去看附魔那部分了。

算了,先不看了,弄點別的轉換一下心情吧。

本傑明把《魔法入門》合上,收起來藏好。想了想,他又拿出了那顆被稱為“水元素結晶”的石頭——幸好在跟那兩人收醫藥費的時候,他還要了個這個。

但願這玩意不會辜負自己的期待吧。

顧名思義,這是純粹的水元素的結晶。據他們所說,這玩意的用途極其廣泛,可以拿來鍛煉元素親和力、可以輔助釋放水屬性魔法、還可以用作魔法道具的制作材料……他們說,如果不是本傑明救了他們的老師,他們絕對舍不得把這個給本傑明。

他們都這麽說了,那本傑明就更不能放過這玩意了。

水元素的結晶……

這麽珍貴的東西,如果可以,本傑明當然是想用在提升自身實力上的。普通的法師一般也是這麽用它的,但是問題來了,本傑明不是普通的法師,大家都在用的方式,對他而言不一定管用。

本傑明提升實力的方式很簡單,強化三角字符就行了。

可是,這玩意,能帶到意識空間裏去嗎?

意識空間裏面不能放東西,一直是本傑明心中的一大憾事。看那些穿越主角們,随随便便就是一個随身空間,想放什麽放什麽,還能在裏面種田,種出個大千世界來。可他這個意識空間裏就啥也不能放。

他之前試過了,能進入意識空間的東西,只有他自己、水元素、以及系統那怎麽關也關不上的聲音。

水元素結晶雖說就是水元素,但畢竟形成了實體,能不能帶進去還不知道。

想也沒用,本傑明決定試一下。

他手握着水元素結晶,閉上眼睛,進入了意識空間。但當他睜開眼睛再一看,意識空間中的他,手中空空如也,沒有水元素結晶的半點痕跡。

媽的,帶不進來。

本傑明回到現實中,望着手上那塊藍汪汪的石頭,止不住地發愁。

不是說這塊石頭就是水元素嗎?既然是水元素,那就可以進入意識空間啊,為什麽它就是進不去呢?

水元素啊……

忽然,本傑明一拍腦門,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既然是水元素,那就應該用水元素的方式把它放進意識空間啊!用他自己進入意識空間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沒錯,就是這麽一回事!

于是,本傑明馬上調整狀态,讓自己再次進入了那種半只腳在意識空間,半只腳在現實世界的狀态奇妙。

然後,他把精神聚集到了水元素結晶上面。

嗖的一下,水元素結晶消失了!

本傑明壓抑着心中的欣喜,再次進入了意識空間。只見那塊藍汪汪的石頭,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散發着淡淡的濕潤氣息,不少水元素像魚群一樣環繞着它歡快地游動。

看見這一幕,本傑明松了一口氣。

可算是把水元素結晶弄進來了。

要是這玩意也用不了,那他只能殺上靜默學院的大門,投訴他們醫藥費付的都是假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