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2)

第五章  選擇 (2)

麗雲不認識兩頭大,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叫趙東平,所以王偉國把她鎖在屋裏,把這個“東平叔”帶去堂屋的時候,她并不知道人是沖她來的。

不過能聽出來,他們進行了很長時間的交流,期間王偉國和老太太還争論了一會兒,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客人才離開。

王偉國迫不及待跑到房間來,打開了門鎖,“麗雲,今晚你就能出去走走了。”

麗雲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王偉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沒争取錯方向,高興地重複:“今晚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去兩頭大家。不過麗雲,咱們可說好了,你不能辜負我的信任……你該不會跑了吧?”

麗雲終于聽清了他的話,心裏激動得不行,她使勁壓抑着胸口翻滾的火焰,只甜笑道:“你對我真好。”

王偉國的手作勢又要摸上來,院子裏有人咳嗽了兩聲,他回頭一看,是老三王偉鄉,他指了指屋裏,王偉國一下子放開了麗雲,囑咐道:“晚上我來叫你。”

晚飯過後,麗雲回睡房打了個盹——她現在瞌睡多得不得了,每天傍晚七點鐘左右就覺得困,倒是孕吐減少了很多,吃飯也多了。差不多九點,王偉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該出門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上多了一條小指粗的繩子,王偉國牽着另一端:“娘讓栓的……可你能出門了。”

麗雲看起來似乎并不在意這條繩子,“是,這樣好叫老人放心些。那咱們走吧。”

走出院門,麗雲就明白了這次會面為什麽要安排在晚上,村子裏沒有路燈,到了夜裏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大多數人家的燈都不咋亮,像荒山野嶺間,那孤墳上的鬼火。麗雲走在王偉國身後,牽着拴着自己的麻繩,感覺自己像一只山羊。

她快走了兩步,和王偉國并排走在一起,挽住了他的手。

王偉國一下子就東張西望起來,仿佛很怕被人看到這場景,麗雲問:“我和你感情好,不好嗎?我不是你媳婦兒嗎?”

王偉國掰開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拉開距離,也不說為什麽,只管快步走路。

麗雲心裏默念着步數,數到一千二百多步時,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兩頭大在院門口等着,像是等了好一會兒了,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走近了才發現是那天讓自己踏實生孩子的女人。

“這是東平叔,這是芳嫂”。王偉國介紹道。

麗雲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王偉國就在他們的引領下進了院子。

這院子可比王家的院子小得多,一共三間平房,一間卧房,一間馬房,一間廚房兼客餐廳,麗雲頂着尿騷味走到馬房旁邊,才發現兩頭大是用土坯把馬房隔了一間小小的單間出來——現在袁晴晴就被關在這裏。

看到原來清秀可愛的袁晴晴現在像個幹枯的玉米棒子,縮在臭氣熏天的角落裏,麗雲的眼淚湧了上來,她小跑上前,拽得王偉國一個大跨步,差點跌倒。

“晴晴,我來了,是我。”

袁晴晴擡起頭,看了麗雲一眼,口裏還是在嘟哝:“只聽麗雲姐的,只聽麗雲姐的……”

麗雲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一把推在兩頭大胸口:“你是人嗎?你還是人嗎?牲口!”

兩頭大一看就要還手,好在王偉國和芳嫂攔在中間:“解決問題,解決問題要緊。”

麗雲又回到角落裏,撫開袁晴晴的頭發,房間裏只有一個5瓦的燈泡,發黃的燈光照得袁晴晴深陷的眼窩像個骷髅,麗雲摸着她的手,“晴晴,是麗雲姐,你看,是麗雲姐。”

袁晴晴發狂地尖叫起來,兩頭大一驚,往回退了兩步,芳嫂道:“要不你們先去外面等着?我和麗雲妹子好好勸勸她。”

王偉國看看麗雲,點點頭,把繩子放下,和兩頭大一起出了門。倆人一人一邊坐在門口,誰也不知道該聊什麽,于是尴尬地沉默着,聽裏面的女人們說話。

“晴晴,你看我,你看看我。”

這一回袁晴晴再擡頭,眼神就清晰多了,她防備地看着芳嫂,随即檢查起麗雲的身子來,看到她皮肉完好,才趴在她胸口嗚嗚地哭了起來。

芳嫂也許觸景生情,也跟着抹起眼淚,她又道:“唉,命苦啊,女人命苦啊。”

麗雲摸着袁晴晴的背,“頭等要緊的是保住性命,性命比什麽都重要。”

“叫我和他睡覺,我寧願死。”

袁晴晴的聲音很小,麗雲還是聽清楚了,她把嘴湊近她的耳朵:“不能這樣想。性命是頂頂寶貴的,留着命,什麽都有可能,要是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芳嫂趁機插話:“是啊,活下來最寶貴,你看嫂子,一開始也尋死,後來琢磨明白了,死了就啥都沒了。現在我起碼有四個孩子可以依靠……”

麗雲驚訝地轉過頭:“你也是買來的?”

芳嫂擺擺手,臉上竟然有一絲令人費解的羞澀:“哪兒呀,那會兒女人根本賣不了幾個錢,我是被同鄉騙來的。哎呦,我也不知道了,也算賣吧。說起來羞人的,我還以為是來打工的呢,腦子不想事情,憨出出就跟着來了……”

“那你為什麽不逃跑?”

“逃不掉呀,動不動就挨打,又不認識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去鎮上的路。再說了,身子都壞了,跑回我們雲南老家也沒用,娘家人也嫌棄,沒地兒去。”

“她們嫌棄你和男人睡過,怕你嫁不出去?”

芳嫂仿佛看到了知己:“你看,麗雲妹子,你就懂。再怎麽說,別人會覺得結過婚之後又不要婚姻,那就不算是正經女人,人家看你眼皮都要低一點。這晴晴還是太年輕,她拐不過這個彎來,好好勸勸,你好好勸勸,她聽你的。”

芳嫂的話一句一句穿到麗雲的身體裏,她感覺胸口涼透了,像身體缺了一塊。

她茫然地看着痛哭的晴晴,又看向一臉不好意思的芳姐,再低頭盯着自己的大肚子,腦海裏又回想起牟敏和晴晴說的“我嫉妒你,因為覺得不公平”“蒼蠅不知道玻璃的存在,這能怪它嗎”……思維像掃帚上的頭發絲一樣攪在一起,而她一直自洽的世界此刻就像打破的玻璃,割裂成了許多碎片。

她突然之間意識到,此前自己能夠一直委身于不同的男人,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把男人當成和自己一樣的人,在她眼裏,他們是城堡裏掌握着生存資料的妖怪,為妖怪解決性的問題,妖怪就會從城堡裏丢下生存資料讓她活下去。

而晴晴不同,她保衛着自己的領土,像貓會圈地盤,蜜蜂守護蜂巢,現在人們要入侵她的領土,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和侵犯,她的自尊決不允許這一切發生。

麗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突然就開竅了,她心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之前從未有過的屈辱感,霎那間,恨意猶如泥石流猛地向她湧來,壓制了她的軀體,讓她擡不起頭來。

麗雲想,之所以此前能在與這些男人的相處中剝離掉自己情感上的感受,是因為她的屈辱感早就在第一段婚姻中過去了,當時的她并沒有覺得那是一種掠奪侵犯和壓迫,因為那些感覺都被冠以婚姻的名頭,似乎因為婚姻,不适的感覺就會變成正确。直到如今覺得不舒服了,她才恍然大悟,啊,原來那并不是正确。

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遲遲沒有落下,因為她緊緊咬着牙齒,瞪着眼睛。片刻之後,她再度扶住袁晴晴的腦袋,堅定地說:“咱們一定能離開這裏,我一定會帶你離開。”

芳嫂吓壞了,雙手飛速搖擺:“不要說,不要說呀!胡話,都是胡話。”

麗雲望向芳嫂,給了個眼神,芳嫂這才心領神會,接過話頭:“是是,先保住性命,回頭一定能跑出去,保住性命要緊。”

第 26 章 遇險

第26章 遇險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煩。”

“怎麽了?”

“那群人開始找這男的了,得盡快處理,要不然被他們發現就晚了。”

林娴不悅的“啧”了一聲,煩躁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顧沉,擡腳踹了他一腳。

要不是為了解決這個家夥,他才不會跟着劇組來到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拍戲,王導本來給她的戲份不多,如果不是這個家夥,她也不可能淪為拍女配角,按照她的戲份,怎麽說也可以和傅嚴,陸衍拍戲,現在因為他全毀了。

“那就快點做了他,我還要回去呢,這件事務必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完事後,直接将他的屍體扔在這深山裏,僞造是失足掉下懸崖的意外就可以了,你也要給我藏好點。”

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輕聲笑了聲:“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你只要把剩下的錢給我打過來就可以了,這件事包你做的滿意。”

男人從地上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走到林娴面前,暧昧的挑起了她的下巴,貪婪的上下掃視林娴的身材。

林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将她的身材曲線勾勒了出來,讓人看的氣血上湧。

“反正這個家夥也沒醒,我們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說完,還油膩的朝林娴臉上吹了一口氣,林娴拍開了他的手,嬌嗔的瞥了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四肢發達,是标準的倒三角身材,黑色皮衣下的肌肉線呼之欲出。

她也好久沒有發洩一番了,這段時間不是忙着跑公關,就是鍛煉身材,累都累死了,反正現在大家在找顧沉這個家夥,暫時還沒有人發現她不在,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那你快點。”

“行,行。”

邱澤抱起林娴走入小樹林做着不為人知的事情。

天空烏雲密布,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緊接着無數雨滴落下。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顧沉烏黑的睫羽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倒在地上,疑惑的蹙起了眉。

奇怪,他怎麽在地上?王導他們呢?

【宿主,林娴買兇殺人,他們要把你弄死在這大山裏,快跑啊!】

大橘在識海裏尖叫,全身的毛炸開,急的上蹿下跳,瘋狂扒拉着周圍的牆壁,恨不得從識海裏鑽出來。

【殺人?那他們現在在哪裏?】

【林娴跟那歹徒色欲熏心,和林娴現在在小樹林裏!】

顧沉心裏一沉,林娴為了報複他,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不怕坐牢。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突然發現他的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了,麻繩很結實,讓他動彈不得,白皙的手腕甚至磨出了一道瘆人的紅色磨痕。

顧沉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冰涼的雨水打在他臉上,讓他恢複了一些意識,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指揮系統。

【大橘,給我一把刀,快。】

【好的宿主,刀已經在你手上了,宿主快割斷繩子!】

顧沉艱難的移動手指握住小刀,用刀刃快速割斷了手上的繩子,又割斷了腳腕上的麻繩,看了眼樹林裏糾纏在一起的兩道黑影,起身往相反的跑開了。

還沒跑幾步,眼前的視線一陣眩暈,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顧沉感覺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手腳也軟綿綿的,扶着樹幹艱難的往兩個人相反的方向走,手裏的小刀不慎掉落在地,發出“砰”一聲輕響。

“什麽聲音!”

顧沉瞳孔一縮,咬着牙吃力的從地上撿起小刀放入口袋,卯足了勁往樹林深處跑去。

林娴臉頰潮紅,整理好衣服後,從灌木叢裏走出來,餘光瞥見地上被割斷的繩子,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瘋狂拍打邱澤的肩膀,放聲大喊。

“都是你要做這種人,人都跑了,還不快給我追啊!”

“放心,我下了十成十的麻藥,他跑不了多遠,就算我們被發現,他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綁架他的,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邱澤不緊不慢的穿着衣服。

林娴氣的直跺腳,指着邱澤的鼻子破口大罵:“如果讓他跑了,尾款你就別想要了,之前付你的錢也要退回來!”

什麽叫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她為了可以一次性鏟除顧沉花了多少心思他不知道嗎?

又是花錢,又是犧牲色相。

好不容易把人綁過來了,差點就成功了,關鍵時間居然讓人跑了,真是要把他氣厥過去!

“知道了,知道了。”

女人就是麻煩。

邱澤手上的動作加快,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抽出腰間的匕首和林娴追了出去。

*

雨越下越大,雨滴如瀑布般攔住了前面的路,顧沉穿梭在雨幕中,腳下的泥土被大雨沖刷着變得泥濘難走,耳邊只剩下了無盡的雨聲,周圍的樹木都長得一樣,如漩渦般将人牢牢困住。

顧沉喘着粗氣走在泥濘的山路中,扒開層層灌木,終于來到一處空地上,高大的楊樹擋去了雨水,讓他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間。

顧沉後怕的回頭看了一眼,确認林娴他們沒有追上來後,拿出手機想給傅嚴打去電話,可是右上角顯示這個地方沒信號,手機也只剩下了20%的電量。

顧沉只好把手機放了回去,準備到一處有信號的地方聯系劇組的人。

手機剛放入口袋,身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顧沉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肩膀猛地被人推了一下,身體的重心不穩,腳下直接踩空,身體往一側的樹叢倒去。

卻沒想到灌木叢是空的,底下是無盡的深淵懸崖。

瀕死感和失重感席卷全身,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限延長,顧沉幾乎是憑借身體的本能,擡手抓住了一根樹枝,這才沒有摔下懸崖。

冰涼的雨水順着他的手臂流入他的手臂。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顧沉攀着樹枝爬了上去,直到坐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氣。

悻悻抹去了臉上的雨水,起身準備離開懸崖,耳邊忽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原來剛剛林娴推顧沉下懸崖的時候,她也重心不穩,跟着他摔倒。

此時的她十分狼狽,雙手緊緊抓着灌木叢,看到顧沉的時候眼睛一亮,下一秒眼神變得可憐又委屈,無助的朝顧沉伸出了手。

“請,請幫幫我。”

顧沉擰眉冷笑:“你想殺了我,還想我救你?”

林娴慌了,瘋狂的搖着頭,嘴裏苦苦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害你了,真的,我發誓,如果我再害你,就罰我蹲監獄,你就救救我吧,求你了。”

眼看雨勢越下越大,顧沉嘆了口氣。

畢竟是一條生命,他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顧沉找了一塊安全的地方,彎下腰抓住了林娴的手臂,用力将她拽了上來,可還沒等他喘口氣,耳邊就傳來了林娴如惡魔般的聲音。

“你去死吧。”

話落,林娴一把将顧沉拽下了山崖,自己則是完好無損的爬上了懸崖。

眼前的景象快速移動,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急速流動,心髒快的要跳出胸膛,耳邊只剩下了嘈雜的風聲。

顧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切都結束了。

下一秒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松木香撲面而來,讓他感覺到異常的安心,全身不斷叫嚣的血液在這一刻變的平緩,急速跳動的心髒也漸漸恢複正常。

男人緊緊抱着他,手按着他的後背,将他護在懷裏。

“我找到你了。”

顧沉鼻子一酸,強行忍住了流淚的沖動,将頭埋在他的肩膀處,顫抖着聲音說:“為什麽現在才來。”

“抱歉,都是我不好。”

傅嚴溫聲哄着他,摟着他躲入了一根樹幹後面。

暴雨如注,加上樹木的遮擋,林娴站在懸崖上駐足徘徊了一會,并沒有發現兩個人,便離開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傅嚴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抱着顧沉躲入了一處洞穴,洞穴坐落在半山腰,周圍有植物的遮擋很隐蔽,一般人沒有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這裏。

耳邊的雨聲随着進入洞穴被隔絕在外,顧沉緩緩擡起頭,看清了傅嚴的臉,有些意外。

“你怎麽找到我的?”

傅嚴挑了一處平緩的地面,将顧沉輕輕放下,擡手擦去顧沉臉上的水珠,動作輕緩,帶着一絲隐忍和克制。

“我順着路上的腳印過來的,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你救林娴,我知道林娴沒那麽好心,就在懸崖下面守着你,如果她把你推下來,我可以接住你。”

顧沉神經大條的沒有注意到傅嚴的動作,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水,問道:“王導他們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大家分開找你了,只有我找到你。”

顧沉悻悻的垂下頭,将事情的經過和傅嚴說了,傅嚴平靜的目光變得越發陰沉,手不自覺的握緊顧沉的手。

而顧沉沒有注意到傅嚴的動作,看着洞口的雨幕,思索一會雨停了要怎麽回去,身上的衣服不斷往下滴着水。

顧沉索性把黑色的外袍脫下來,扔到了一旁的樹枝上晾幹,可是裏衣穿在身上感覺黏糊糊的,更讓他煩躁的是,洞穴內有一股寒氣,凍得他四肢冰涼。

現在天氣已經進入秋天了,天氣再加上下雨的緣故,使得大山裏愈加的寒冷。

顧沉搓了搓手,擰幹上衣的多餘的水,餘光忽然瞥見了洞穴深處還有一些幹枯的樹枝。

如果将這些樹枝堆在一起點燃,可以短時間內取暖,可是他沒有取火的機器,點燃不了這些樹枝,這可怎麽辦?

顧沉陷入了沉思,傅嚴好像猜到了顧沉的想法,從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

“你要的是這個嗎?”

顧沉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

不過很快,顧沉壓平了上勾的嘴角,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開心:“你怎麽有這個?”

“抽煙。”短短兩個字,沒有任何波瀾,顧沉卻皺起了眉:“你之前不是得過肺炎嗎,還抽煙,不要命了?”

傅嚴卻在此毫不在意:“壓力大就抽了。”

說完,顧沉不悅的奪過了傅嚴手裏的打火機,開始撿地上的枯樹枝,扔到中間的空地上。

“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如果我壓力大怎麽辦?”

“你可以找我聊天啊,舒緩一下壓力。”

“如果你又離開我呢?”

顧沉撿樹枝的手一頓,轉身看向了傅嚴,而傅嚴坐在地上,冷靜的和他對視,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顧沉将枯樹枝扔到了中間的空地上,用打火機點燃,坐在了傅嚴身邊。

回想起以前的往事,顧沉心裏也有些愧疚,拿着根樹枝扒着地上的泥。

火光在顧沉的眼裏跳動,顧沉擡眸看了傅嚴一眼,傅嚴已然恢複了往日裏生人勿近的樣子,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他可能還在生氣吧,怪他當初丢下他。

顧沉煩躁不安的搓了搓手,丢下樹枝抱着胳臂靠在牆上:“你也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傅嚴沒有說話,顧沉撿起地上的樹枝戳了一下他的胳臂,傅嚴還是沒有反應,顧沉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扔下了手裏的樹枝過去看,卻看見了傅嚴臉色發白的靠在牆壁上,雙目緊閉,前額挂着冷汗。

顧沉伸手撫上了傅嚴的前額,指尖剛碰到白皙的皮膚就被燙的收了回去。

“好燙!”

第 129 章 :(1)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3 本章字數:14097

聽着後邊傳來的聲音,雲染輕輕的捂着額頭,她就知道自己的命就是那麽的苦,什麽時候都不得閑,根據以前看的各種穿越小說的經驗,這個時候通常那些刁蠻的公主一定會找那些比她先到一步的人的麻煩。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你們這幾個賤民給本公主站住,把你們的房間給本公主讓出來,聽見了沒有!”果然,在雲染剛剛想完之後,那個刁蠻公主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雲染真的是無奈到家了,她這算不算躺着也中槍?

聽了那個刁蠻公主的話,軒轅魅微微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的女人豈是別人能夠随意說的。

“魅,無妨。”雲染輕輕的搖搖頭,對于這種無理取鬧的女子她根本就不會有一星半點的在意,“只不過是一個刁蠻任性的潑婦,何必理會。”

這句話可是深深的刺到了少女的心裏,她最讨厭別人說她刁蠻任性,在慕雲國說她刁蠻任性的人早就沒命了。

“你說誰刁蠻任性!”少女紅着眼睛看着,“你再說一遍!?”

“誰應聲我就在說誰。”雲染輕輕的回答着,卻依舊沒有回頭,對于這種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人,她真的是懶得理會,這陣子她真的是累的狠,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所以她想要好好的休息下,沒有時間和這些人去糾纏。

“你!”少女瞪大眼睛看着雲染的背影,眼中是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仇恨,“你知道我是誰麽,我告訴你我是慕雲國的公主,慕雲晴天。”

“原來是慕雲國的公主,”雲染回過頭看着慕雲晴天,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還是無憂國的國主雲染呢,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公主就能夠在這裏嚣張麽?”

“你說你是無憂國主誰會相信?”慕雲晴天撇撇嘴,顯然是不相信雲染的話,其實雲染也并沒有想要她相信,只是嫌她麻煩而已。

“那麽你說你是慕雲國的公主誰會相信?”一樣的口氣,一樣的語調,讓慕雲晴天氣的快要冒煙了。

“誰不知道慕雲國的國姓就是慕雲!?”慕雲晴天已經快氣死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無憂的國姓是雲?”雲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可是沒說謊,無憂的國姓就是雲。

這一刻慕雲晴天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好了,她沒有想到對方是這般的伶牙俐齒,竟然和她這個慕雲國的公主耍嘴皮子,真的是活夠了!看着雲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憎恨,就是因為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自己的面子全部都丢光了,今天自己一定要她死!

看着雲染轉身的瞬間,慕雲晴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一直卷在手腕上的長鞭甩向雲染,看着長鞭的走向完全是向着雲染的脖子甩去的,若是被擊中的話雲染絕對會命喪黃泉。

就在長鞭快要碰到雲染的剎那,站在她身邊的軒轅魅的手指輕輕一彈,原本向着雲染奔去的長鞭好像受到了什麽阻力原路返回,狠狠抽在了慕雲晴天臉上。

“啊,我的臉!”感覺到臉頰微微一臉,然後一種火辣辣的疼在她的臉頰上蔓延,她的手顫抖着摸向了自己的臉,那種滑膩膩的感覺讓慕雲晴天知道自己的臉是真的受傷了。

“若是你再對我的妻子動手,到時候受傷的了就不止你的臉了。”軒轅魅的眼中滿是冰冷,剛剛因為雲兒不讓他動手,他一直在忍耐着,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得寸進尺,還敢和雲兒動手。

“你…”剛要破口大罵的慕雲晴天看到了軒轅魅的那張妖孽的臉之後,立刻頓住了,原本要罵出口的話就這麽硬生生的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異常的難受。

“公…公子…”慕雲晴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軒轅魅,“本宮…我的名字是慕雲晴天,慕雲國的公主,看着公子滿身的貴氣,一定是大世家的公子吧,我…”

“離我遠點,”軒轅魅的嘴角勾起一個鄙夷的弧度,“髒!”他的本體是狐貍,嗅覺自然要比人類要敏銳上許多,這個女人早就破了身,全身上下都是一股股的惡心的味道,讓他聞着就想要吐。

“公子…”慕雲晴天滿眼含淚的看着軒轅魅,好像他說的這些話傷到了她的心一般。

“我說了,離我遠點,我嫌你髒!”對于想要傷害雲兒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因為在他的心中雲染比什麽都要來的重要。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竟然說我堂堂的一個公主髒!?”這一刻慕雲晴天的僞裝在這一刻被粉碎了。

“是什麽意思我想公主比我要清楚,不過既然公主想要我說清楚,那麽我說一下也無妨。”軒轅魅微微的夠了夠嘴角,“已經破了身的女子,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很髒!”既然要自取其辱,別人又何必給她留下面子。

當軒轅魅的話說完之後,慕雲晴天完全愣住了,是的,沒錯,她早就不是完畢之身了,但是眼前的男子是怎麽知道的,而且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男子竟然不顧着她公主的身份直接将這件事說了出來。

“天啊,原來她就是慕雲國的那個放蕩公主。”

“大家趕緊離他遠點,聽說那個公主不是一般的放蕩,只要看到有一點點姿色的男人就不會放過啊。”

“天啊,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還是公主呢,我看連妓女的不如。”

聽着大家一言一語,慕雲晴天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若是在慕雲國的話她一定會将這些賤民全部都殺了的,但是這裏是飛雪,她若是動手的話,恐怕會連累了皇兄的名聲的,可是今天這般的被人羞辱她實在是不甘心,都是那個賤女人的錯!

這個時候,慕雲晴天并沒有失控,而是狠狠的看了雲染一眼,轉身離開,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臉住在這裏了,但是這次的事情并不算完,等她的皇兄來的時候,她一定會找他們算賬的。

“魅,你這般羞辱她,小心她會找你的麻煩。”雲染輕輕的笑着,雖然嘴裏這麽說着,但是她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完全是一片雲淡風清,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與她無關一樣。

“就算是慕雲浩天來了又如何,他們當我是好欺負的麽?”軒轅魅也是淡淡的笑着,剛剛發生的事情顯然他也并沒有放在心裏。

攔着雲染的腰,二人緩緩的走上樓去,留下樓下的人一陣陣的嘆息,實在不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麽人,竟然敢那般的羞辱那個殘暴又淫蕩的公主,他們兩個人的膽子真的是夠大的。

而此時與慕雲浩天彙合的慕雲晴天又是另一個樣子。

“你這又是怎麽了?”看着慕雲晴天的臉上的傷口,慕雲浩天微微的皺了皺眉,對于這個妹妹他并不怎麽喜歡,若不是母妃的交代這次四國争霸他根本就不會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草包到來,“你不是先去找客棧去麽,怎麽帶着傷回來了。”雖然他是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是表面上的事情還是要過的去的,若是不問一句的話,她萬一去母妃那裏告狀的話,自己又要被母妃念上好久,他就這想不明白,他的這個妹妹哪裏好了,淫蕩又殘暴,可是母妃去是那般的偏愛她。

“皇兄,我被人欺負了。”慕雲晴天看着慕雲浩天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着,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格外的怕這個皇兄,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剛剛我已經找到客棧了,結果被幾個人把房間搶走了,他們不但搶走了房間,還将我打了。”說着委屈的淚水就落了下來,她可憐兮兮的看着慕雲浩天,希望她這個哥哥能夠立刻幫自己去報仇,這樣的話,一會她就能夠把那個絕美的公子弄到手了。

“慕雲晴天,你當朕是白癡麽?你什麽性子朕還不了解,你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別人還能欺負的了你!?”對于慕雲晴天的性格,慕雲浩天比誰都了解,剛剛她的話一說出來,慕雲浩天就知道壞事了,剛剛這個丫頭一定是惹到人了,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着慕雲浩天的樣子,慕雲晴天全身一哆嗦,然後不由的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忘記了,皇兄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每次自己說話的話,皇兄都會知道。

“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要聽實話!”對于這個草包妹妹,慕雲浩天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這個不是慕雲國,她怎麽做事還是這般的沒有分寸,她是不是想要幾個國家一起聯手對付慕雲國啊!?

看着慕雲浩天兇巴巴的樣子,慕雲晴天瑟縮了一下子,然後慢慢的說着剛剛發生的事情,顯然是不敢在添油加醋了,她了解皇兄,皇兄會用那般口氣和自己說話就代表真的生氣了,若是現在再有隐瞞的話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随着慕雲晴天的描述,慕雲浩天的臉色越來越黑,這一刻他真的想要掐死這個沒用的妹妹,竟然一來這裏就得罪了雲帝,她是不是真的想要陷慕雲國于危難之中?若是她惹到的是別的國家,他們還會顧及曾經的情面不會因為這一點小事來為難慕雲國,但是無憂不一樣,無憂和別的國家幾乎是沒有什麽交流,所以對于雲帝來說,他的面子是一文不值,若是因為慕雲晴天的緣故讓無憂國找到理由發兵,慕雲晴天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慕雲晴天,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個腦袋一天天都是幹什麽用的,你不知道雲帝是什麽樣的身份麽,你竟然還和她攪叫板,不知如此,你竟然還要傷了她,你不知道這些年來不管是父皇還是我,都小心翼翼的不給無憂任何借口開戰麽,但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将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全部都毀掉了,若是有一天無憂真的攻打慕雲國的話,慕雲晴天你就是千古罪人!”慕雲浩天那是一個痛心疾首啊,這麽多年的努力就讓這個草包這麽輕易的毀掉了,他能夠不生氣麽?

“可是也不能确定她就真的是雲帝啊,皇兄,你不能她說什麽就相信什麽,我看她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無憂的國主,一看就是一個賤民而已。”就在這個時候,暮雲晴天還依舊肆意的诋毀着雲染。

“不是最好,但是若她真的就是雲帝怎麽辦?”慕雲浩天很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草包妹妹。現在自己真的想要出手了斷她,然後帶着她的屍體去賠罪,“明天跟我一起去賠罪!”

“我不要去,我為什麽要想一個賤民賠罪,對,她就是一個賤民,根本就不可能是無憂的國君!沒錯的,一個國君怎麽可能是女子呢?”想到這裏她開心的笑了,她就說嘛,那個賤民怎麽可能是國主呢。

“慕雲晴天,你這個蠢貨!”現在慕雲浩天已經完全的無法克制自己的火氣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這個妹妹更蠢的人麽,“難道你不知道麽,無憂的雲帝是女帝,并不是男子!”

這一句話将慕雲晴天完全說懵了,她一直以為那個女子是在開自己的玩笑,可是沒有想到她真的是雲帝,怎麽可能…

“明天和我一起出賠罪,若是你不想慕雲國就此消失的話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慕雲浩天不允許慕雲晴天拒絕,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你知道這一代的女帝叫什麽名字麽?”

“她說她叫雲染。”對于剛剛雲染的話她還是記得很清楚,而且她剛剛還想要去報仇呢,怎麽可能轉眼就将她的名字忘記了。

當慕雲浩天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這個人都愣住了,然後急切的問着慕雲晴天:“你有沒有看清楚她的樣貌,是不是和清韻長得十分相似?”

剛剛慕雲晴天沒有想起來,這個時候經過慕雲浩天一說,她才想起來,剛剛為什麽對着雲染會有這那麽詭異的熟悉感,原來她和清韻姐姐長得有九分相似,若不是那雙眼睛和清韻姐姐長得不一樣,她都要以為雲染就是清韻姐姐了。

看着慕雲浩天急切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她知道慕雲浩天是真的着急了,所以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都,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個時候慕雲浩天完全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人竟然真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一直想要找到她,想要見到她,只是這個時候知道她在哪裏了,他反而有種近人情怯的感覺。

慕雲晴天看着自家皇兄的呆呆的樣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只是慢慢的退去。

慕雲浩天一個人在房間裏,有中想要哭的感覺,二十三年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三年了,而自己找了她也快要二十三年了,前世的她是那般的決絕,在知道了一切之後完全沒有一絲留戀,也不要他的人和解釋,就那般決絕的離開了,完全沒有一絲留戀。

等到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愛的人究竟是誰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用着那般殘忍的方式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并且永遠都不會在回來,讓自己想要對她忏悔都找不到機會,那一刻他其實是有恨的,為什麽她就不問問自己的心裏的人到底是誰,難道她的愛就是那般的淺薄麽,但是更多的是痛,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就好像是自己的心硬生生的被人剜去塊,除了痛之外還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人無法承受。

所以他也選擇了自我了結,他希望能夠在黃泉路上在見到她,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只是天不從人願,他并沒有輪回轉世,而是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在這裏他一直在尋找着她的身影,他見到了無數個和她相似的女子,但是每一個都不是她,知道今天他的妹妹說見到了那個雲帝,那個容貌性格都與她那般相似的女子,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他已經死去多年的心,慢慢的複活了過來,只是現在自己還有資格和她在一起麽?還有資格求得她的原諒麽?

一夜無眠,他想了很多,雖然他一直在克制着,但是他知道,他根本就無法克制那顆思念她的心,已經三年了,八千多個日日夜夜自己完全是靠着思念她活過來的,這一刻他知道她在這個世界,就在距離他這麽近的位置,他怎麽可能克制的住不去見他呢。所以他一大早便準備好了,帶着郁悶至極的慕雲晴天趕往雲染所住的地方。

而此刻雲染和軒轅魅那邊的氣氛可是緊張起來了

昨天慕雲晴天回去之後,冥無憂悄悄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這個和主子挑釁的女人要去做什麽,等她和慕雲浩天彙合的時候,看着她的那個樣子,冥無憂不屑的笑了,剛剛那般氣勢竟然全部都是裝出來的,果然是比不得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子才是真正的霸氣,何種外強中幹的沒用的家夥是不一樣的。

可是最後慕雲浩天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讓冥無憂覺得有些不妥,那個男子好像和主子認識一般,雖然他并不是慕雲浩天口中的清韻是誰,但是應該是一個和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

結果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主子之後,主子也變得有些怪怪的時而深思,時而皺眉,看的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的主子這究竟是怎麽了?看樣子不想是中邪了啊。

昨夜雲染在窗口坐了一夜沒有睡,而軒轅魅也整整的陪了一夜,就在他認為雲染什麽都不會說的時候,雲染淡淡的開了口,為他講述了一個有些哀傷的愛情故事。

故事中的女孩是一個在家裏極度的不受寵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什麽都和妹妹是一樣的,甚至比妹妹還要聰明伶俐,但是家裏人卻都是那般的喜歡妹妹,對于并不是厭惡,因為他們是徹頭徹尾的無視她,就好像她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和自己說話的人就是自己的妹妹。

後來時間飛逝,女孩和妹妹都長大了,不巧的是女孩和妹妹都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因為長久以來的喜歡,女孩并沒有和妹妹争搶,而是主動的退出了,成全了妹妹。就在她最失落的時候,她遇到了那個唯一一個給予了她溫暖的男子。

他的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對于她,他總是那麽的溫柔,溫柔的讓她有些心痛,可是她卻有種怪異的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是其實男子每次看的人都不是自己,而是透過自己看着另一個女子。

而知道真相是在他們成親了三年之後,知道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妹妹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感覺并沒有錯,男子真的是在透過她的容貌在尋找這妹妹的影子,那一刻她真的是無比的悲憤,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但是卻無法接受他将她當成了妹妹的替代品,那樣的做法,完全是将自己的自尊片片撕破然後踩在腳下,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在她的心中,她竟然低賤如微塵。

所以,她選擇了和離,然後用死亡來結束了這段羞辱的時光,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另一個世界重新來過的時候,那個人竟然還會再一次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雲兒,還在痛麽?”捂着她的胸口,軒轅魅的眼中是一片疼痛和,他不知道雲兒是怎麽度過的這個劫。

“不痛了,現在我有你。”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軒轅魅彎了嘴角,是的,沒有錯,現在的雲兒有了自己,自己會好好疼愛她的,任何人都不要想傷害她!

“是啊,雲兒現在有我了,所以不要為那個渣男難過了,否則的話我會以為雲兒對他餘情未了哦。”帶着淡淡的撒嬌額語氣的話,讓雲染輕輕的笑了起來,明明是那般的相信自己,竟然裝着不相信,裝的一點都不想好不好。

“主子,慕雲帝在樓下,說是有事求見。”花燦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讓雲染全身緊繃了起來。

軒轅魅握着她微涼的小手,然後對花燦然吩咐道:“帶他們進來吧。”

聽到了軒轅魅的回答,花燦然松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向樓下走去,雖然她并不像讓主子見那個所謂的慕雲帝,因為她可以感覺出來主子對他的厭惡,但是因為他是皇帝,若是不見就太失禮,所以她才會來問問主子。

“雲兒放心,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的,我保證。”感覺到自己懷中有些微涼的身體,軒轅魅用力的抱住了她,想要借由身體的接觸将自己的溫度傳遞到她的身上。

“我知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了我的身邊,你依舊不會離開。”這是他們的約定,生生世世,黃泉碧落,永不離棄。

“是啊。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雲兒的身邊的,所以雲兒就不要想趕我走了,就算是你趕我,我也不會離開的!”微微的嘟着嘴,讓軒轅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

看着這樣的他,雲染輕輕的在他的唇上吻了吻,眼中帶着一絲輕松的笑意,果然只有在他的身邊的時候自己才會覺得最安心…

所以當慕雲浩天來到房間裏酒看到了這麽一個場景,房間裏絕美的男女在擁吻,明明是那般美麗的畫面,可是為什麽他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感覺并不是賞心悅目,而是痛徹心扉呢。

“你們再做什麽!”他已經無法再克制自己了,若是在不喊出來他恐怕就真的會瘋掉了。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麽?”雲染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帶着無盡的漠然,“孤本來以為慕雲帝是為了昨天的事情來道歉的,沒想到是來下戰書的啊。”她的嘴角那嘲諷的弧度是那麽的明顯,明顯到讓慕雲浩天覺得有些無力。

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這就是上天的懲罰麽,懲罰自己曾經的不不珍惜,所以才會讓她愛上了別人,讓自己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她,永遠都找不回了。

“若是這就是慕雲帝的目的,那麽請回吧,戰書孤已經收到,死過争霸結束之後便是戰争的開始。”紫色的瞳孔中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波動,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看的慕雲浩天全身冰冷,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雲染,但是為什麽她用着這般的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雲染,我是浩,你忘記了麽。我是你的浩啊。”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曾經在自己的懷裏,撒着嬌叫着自己名字的小女人去了哪裏,為什麽她會變得這般的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痛不欲生。

“我是雲染,但是我卻不知道浩是誰,慕雲帝是不是認錯人了?”她慵懶的靠在軒轅魅惡毒懷裏,兩人十指緊扣,不知道為什麽慕雲浩天覺得眼前兩個人之間的欺負根本就不允許其他人的介入。

“雲染,我知道錯了,你好好的想一想好不好,我是你的夫君啊,我是東方浩。”這一刻他已經不顧一切了,什麽皇位、什麽天下都不及她來的重要!

“慕雲帝,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并不認識什麽東方浩,若是你沒有事情的話就離開了,這一陣子我們從荒原裏過來,累得很,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雲染的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是言辭之間逐客的意味是那麽的明顯。

“你們?”慕雲浩天一下子紅了眼,“雲染,你知道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有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的放蕩了!”

“慕雲帝,夫妻之間在房裏親熱都是放蕩麽?”軒轅魅輕聲嗤笑,“像不到慕雲帝竟然這般的純情,不過若是真的純情的話,又怎麽會這般的盯着別人的妻子猛看!?雖然我知道雲兒長得很美,但是還是希望慕雲帝注意一點的好。”他讨厭慕雲浩天看着雲兒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出軌一般,哼,雲兒現在是他軒轅魅的妻子,和慕雲浩天沒有半文錢的關系!

“夫妻?你們成親了?”這個消息讓慕雲浩天完全懵掉了,他一直認為雲兒會等着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再嫁他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他們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嫁作人婦,而新郎卻不是他。

“這和慕雲帝有什麽關系?”雲染嘲諷的笑着,“還是說孤的婚事必須由你慕雲浩天安排,你以為你是孤的什麽人!?”

“放肆,你以為你是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和皇兄這麽說話!”聽到軒轅魅是雲染的丈夫的時候,慕雲晴天的心中滿是不悅,自己看重的男子竟然成了別人的丈夫,這樣她怎麽接受的了?

“放肆的人是你,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有什麽資格在我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插嘴!?”雲染冷冰冰的看着她,凡是和慕雲浩天有關的人她都不喜歡,而這個慕雲晴天她尤其的不喜歡,因為她看着軒轅魅的眼神不但有着傾慕還有着貪婪的掠奪。

“那他呢,他有什麽資格。”指着在一旁的軒轅魅,慕雲晴天的眼中滿是得意。

“他的名字,軒轅魅。”雲染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滿是鄙夷,她就不明白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草包的一個人。

“他叫軒…”

“住口!”慕雲浩天知道若是現在不阻止的話,一會自家這個草包妹妹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原來是魅夜軒轅帝,真的是失敬了。不過雲染,你真的覺得選擇他是真确的麽?難道你沒有聽過帝後傳說麽?”

聽了他的話,雲染笑着,笑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這一刻她真心的覺得,若是慕雲浩天和慕雲晴天不是兄妹的話都對不起這個世界的人,兩個人真的是太像了,一樣的蠢!

看着雲染莫名其妙的反映,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難道她真的不知道那個傳說,還是她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心中有着另一個女子。

“慕雲帝,挑撥的時候請你找一個好理由好不好,這麽蠢的理由我會想要發笑,”竟然用他們的前世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蠢的人麽,“麻煩慕雲帝好好的想想,魅的皇後的封號是什麽。”

雖然莫名其妙,他還是認真的想了想,他記得應該是雲後吧,只是這一個雲字,讓他立刻白了臉色,因為他想起了剛剛軒轅魅叫雲染什麽,他叫的是雲兒!也就是說雲染就是軒轅魅曾經的雲後。

這一刻他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誤,只是因為自己當初并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沒有意識到自己愛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就要受到這麽重的懲罰麽?他不甘心啊,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丈夫,明明她應該在自己的懷裏巧笑嫣然,為什麽只是轉眼間全部都變成了別人的?

“這裏真的是好熱鬧啊,沒想到三大國的國主竟然這麽快就見面了?”一個怪裏怪氣的女聲在門外響起,讓慕雲浩天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等到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愣住了,因為來的人是…

“心兒,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看到走進來的司徒心兒,慕雲浩天好像見到了鬼的表情,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場合裏竟然會見到自己曾經的妹妹。

司徒心兒并沒有回答,而是慢慢的走向了雲染:“雲姐姐,既然恢複了為什麽不來找我,若不是染染告訴我的話,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你已經恢複了。”對于雲染的隐瞞行為她很是不滿,兩世的好姐妹,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要保密,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沒有時間好不好,好多年沒有回無憂了,我現在比祈帝還要忙好不好。”雲染有些頭痛,這個丫頭一向都是不講理的。

“心兒,你也在這裏,為什麽一直不來找我?”看着自己的妹妹,慕雲浩天的眼睛濕潤了,他沒有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不但能夠找到雲染,竟然還讓他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現在他真的是沒有遺憾了,若是雲染能夠原諒他、再嫁他一次的話,事情就會更完美的。

“慕雲帝,我和你有什麽關系,我為什麽要去找你?”司徒心兒嘴角冷冷的彎着,眼中滿是冰冷,對于這個哥哥,她的心中除了恨還是恨,若不是因為他的話,雲姐姐根本就不會死,就是他害死了雲姐姐,現在他竟然還敢出現在雲姐姐的面前!?

“心兒,你說什麽,我是你哥哥啊。”慕雲浩天緊張的看着司徒心兒,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雲染不再記得他,而心兒也不認識他了。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我在離開家裏的那一天我就對你說過,我和你完全沒有任何關系了,我絕對不承認一個害死雲姐姐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司徒心兒的情緒有些失控,雖然那這些年自己一直能告訴自己,這一切并不是哥哥的錯,只是哥哥錯把雲姐姐當成了墨清韻而已,但是她一直都知道,事情不是她告訴自己的那個樣子的,其實哥哥從一開始就知道雲姐姐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他只是将雲姐姐當作了一個替身而已!

“心兒,我知道錯了,那幫我勸勸雲染好不好,讓她回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真的不能夠沒有她。”沒有了她,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了一片寂寥而已。

看着自己的哥哥這麽痛苦的樣子,還是心軟了。其實若是雲姐姐能夠回到哥哥的身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以後就能有更多的機會見到雲姐姐的不是麽?想到這裏司徒心兒轉頭看向雲染,眼光中滿是哀求,她還是希望雲姐姐能夠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的,在她的心中只有雲姐姐才能夠做自己的嫂子。

看着司徒心兒的眼神,雲染的心一片悲涼,這就是自己的姐妹麽,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曾經毀了自己的幸福,毀了自己的一切,現在竟然還要為他求情,他們都因為她是什麽人,是那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麽!?

“雲姐姐,你給哥哥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求你馬上接受他,只要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就會就好。”司徒心兒祈求的對着雲染說着,就算不是為了哥哥,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也要讓雲姐姐和哥哥在一起。

半晌,雲染緩緩的擡起了頭,嘴角是一抹凍徹人心的冷笑:“司徒心兒,帶着你的哥哥滾出我的房間,看到你們兩個人我會覺得有種的惡心!”她的眼中滿是冷漠,在這一刻司徒心兒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姐妹了,姐妹是會為彼此考慮的人,在剛剛她為慕雲浩天求情而不顧自己曾經受到過的傷害的那一刻,她們之間所有的姐妹情分就一筆勾銷了。從此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雲姐姐,你聽我說,其實哥哥知道後悔了,他知道你才是他愛的人,你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她看到了雲染的冷漠的眼

第 24 章 兩個瑪麗蘇(一)

“彬彬,快起來,說好我們一起去漫展的呢?”

顧彬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陣搖晃,頓時從睡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見頭頂的粉色床簾,眼前是一名鵝蛋臉的女生,正鼓着臉頰看着他:“說好了七點起床,這都八點了。”

怎麽會有女生?他這是在哪?

目光無意間瞥見身上穿着的睡裙,顧彬腦子立即清醒了,眼睛朝下,掃見胸前那一團不屬于他的東西時,顧彬是崩潰的:“小九!!”

小九打着哈哈:“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別生氣啊,這一次轉換世界好像出了點錯誤,我先去看看怎麽回事,顧彬你先應付着。”

腦海裏接收不到任何的世界劇情,顧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面上不由得沉凝了幾分。

沒過多久,小九就回來了,對顧彬道:“這次我們轉換世界确實出了差錯,看不到這個世界的劇情了。男主到底是誰,顧彬要靠你自己去猜測了。”

“算了,”看來在這個世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顧彬咬着牙:“那我這具身體是怎麽回事?”

小九委屈:“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顧彬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如果不是為了找到艾裏爾,他真的就想不管不顧登出這個世界了。

陸晚晚看着他沉着一張臉,還以為她叫醒顧彬使他不高興了,不由得有點委屈:“說好了陪姐姐一起去漫展的,不會關鍵時刻反悔吧?”

顧彬從記憶裏了解到這個女生名字叫做陸晚晚,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姐姐,兩人的父母幾年前因為車禍去世,姐妹倆就此相依為命長大。

單純不知世事,也不失聰明靈動。

顧彬仔細觀察着陸晚晚,任務世界裏他的人物身份是自動生成為該世界的反派的,那眼前的陸晚晚出現在反派的身邊,又會是什麽身份呢?

“姐姐。”顧彬乖乖應聲:“我沒有反悔,我們這就走吧。”

床上的女生擡眼看着她,眼神深邃似有星辰,桃花狀的眼尾又添一絲風流。陸晚晚被這帶電的眼神擊中,心尖一陣酥麻,天哪,彬彬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攻氣了?

她沒有多想:“快走快走。”

顧彬一臉懵逼地換上水手服和短裙被陸晚晚拉走,兩人搭完地鐵走下來,顧彬整張臉已經完全黑掉了,短裙以下涼飕飕的什麽也沒穿,剛剛在車站上還有猥瑣的家夥想要摸他的大腿!

如果在找到艾裏爾前,在這個世界要一直當個女人,顧彬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啊!”陸晚晚看到遠處熱鬧的人群,興沖沖地拉着顧彬就要跑過去。顧彬眼尖地發現一輛卡車歪斜沖他們駛來,連忙張口喊住陸晚晚“等等….”

“%^TR#$%”口中的話語居然被消音了!

一股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使顧彬的氣力一松,顧彬和陸晚晚被迎面而來的卡車撞上——

“啊!”一聲驚叫聲響徹。

顧彬眼前一黑。昏過去之前心裏還在想,這個世界到底在搞什麽?

半響後,明亮的光刺激着眼皮,顧彬渾身抽痛了下,從地上起來,他看見陸晚晚躺在一旁的地上,走過去把她叫醒。陸晚晚驚醒,心有餘悸地看向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彬彬,這是哪裏啊?”

顧彬:“我也不知道。”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空中飄落,站立到顧彬和陸晚晚的身前。

“…….”顧彬看着眼前這個渾身冒着聖光,笑得一臉和藹,渾身上下明顯寫着“少年,你有奇遇”六個大字的老頭陷入了沉思。這場景怎麽那麽眼熟,這不就是小說裏主角穿越前常出現的名場面嗎?!

頂着【女主光環】的陸晚晚像是一個上千瓦的大電燈泡,一旁默默圍觀的顧彬在老頭眼裏存在感幾乎為零。

果然,下一秒老頭撚着白胡子,一臉歉意地看着陸晚晚:“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是我們地府辦事出了錯,小姑娘你本來還有幾十年壽命的啊。”

陸晚晚很單純,聞言也沒有責怪他,只是一臉遺憾:“啊,那要怎麽辦?”

老頭微笑:“放心,我們地府一向辦事公正,絕對不會虧待小姑娘你的,我們會送你去另一具身體裏,要顏值有顏值,要身份有身份,包小姑娘你對新身份滿意!”

默默在一旁圍觀的顧彬:果然是個穿越女的劇本。

陸晚晚很高興:“好呀好呀。”反正她現實世界除了妹妹也沒有什麽親人。

“我還有個妹妹呢。”陸晚晚拉過顧彬提醒老頭。

“……”老頭看向面前死魚眼的顧彬。

“小姑娘,你有什麽要求嗎?”

顧彬除了一件事啥要求也沒有:“我要一具男人的身體。”

“啥?”老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清奇的要求:“小姑娘你再說一遍?”

顧彬死魚眼:“我要做男、人。”

陸晚晚懵逼了:“彬、彬彬?”她雖然喜歡和妹妹一起看一些本子,可是真的沒料到彬彬會有這個想法呀!

“好吧。”老頭笑容也僵住了:“老朽這就送你們去另一個世界。”他伸手一撫,一扇閃着光的大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陸晚晚剛拉住顧彬的手,通道門口就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彬彬!”顧彬的手被迫和陸晚晚分開,身體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混亂的一刻,顧彬不得不使出金焰護住自己的身體,以求不被迎面而來的時空亂流所傷。

真是,和小九的時空轉換也差了太多了……意識再次消失前的顧彬最後想到。

威嚴的金銮殿

龍椅之上的帝王頭戴冠冕,嚴肅地聽着底下的臣子們的彙報。

禦史道:“陛下,此次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洪澇虧得朝廷救援及時,損傷人數甚少,百姓們對陛下無不稱頌,盛贊陛下聖名啊。”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唉,朕不想要聽這些虛名。這幾年來,我朝天災不斷,前段時間北方蠻族又入侵我朝,好不容易有了捷報,可葉将軍卻戰死沙場,老天爺何時才能憐憫我朝啊!”

陛下臉上對葉将軍的痛惜,看得在場的大臣們不由得底下了頭,不論心裏怎麽想,臉上都做出一副哀悼悲傷的神情。

皇帝壓抑着心裏的悲傷,張口準備下令:“昭告天下,追封葉将軍為武安侯……”

“轟隆”天外劃過一道閃電,驚雷聲炸響。

“怎麽了?”大臣們惶恐地看着外方,不會又來一個天災吧?地崩水災才過去,他們大新朝怎地如此多災多難?

皇帝凝重着一張臉,緩緩向殿門外踱步而去。

天邊一抹金光灑落,一只金色的火鳳攜帶無盡的火光猶如隕星直墜而下,落向離皇宮不遠處的一所府邸。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天際。

皇帝睜大雙眼:“那不是葉将軍的府邸——”

“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過多久,一名侍衛上前:“報!據探聽,今天是葉夫人的分娩日,但是…..”侍衛不由得低下頭。

“說!”皇帝已經迫不及待地詢問了。

“葉夫人生下小公子後,已經難産去世了。那只火鳳卻降落在葉家府邸後就消失了,而葉小公子恰好在這時降生。”

“天降祥瑞啊!”一旁的大臣開口:“皇上,這是天降祥瑞啊,神獸降臨,莫不是這位葉小公子是天上的仙君轉世?”

古人對這個還是很迷信的,皇帝猶豫着:“要不,将這位葉小公子抱來看一下?”

“是!”

顧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懸空着,他想舒展一下身體,卻發現——

“呀啊呀!”這短手短腳的家夥是誰?

“真有活力。”皇帝看着懷裏的小家夥不由得笑出聲。

小家夥不似一般出生的嬰兒,皮膚晶瑩雪白,眉間一點朱砂痣更稱的如同小仙童一般,此刻他明亮好奇的大眼看向皇帝,讓皇帝不由得內心柔軟一片。

唉,這孩子也是命苦,其父戰死沙場,其母也在剛剛去世。

皇帝沉吟一番,道:“宣我旨意,今日天降火鳳祥瑞,封葉小公子為永樂王,此後就在宮中由朕撫養長大吧。”

皇帝抓着顧彬的小肉手,眼含笑意:“還未起名?那就讓朕起一個吧,既然是上天帶來的孩子,就起名為——葉天詠。”

“願小家夥你一生安樂無憂。”

第 23 章 有你真好1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沒想到你還是不喜歡。”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周圍一切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根本不了解我,為什麽就要說自己喜歡平淡的生活呢,是我是不喜歡現在這樣被鬼怪糾纏着的生活,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就要去接受,并不是逃避活在夢境之中就能解決的,向前看才是人生。”米恬恬看着四周,四周的黑暗,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心中卻明白,自己不能閉上眼睛,不能閉上自己的心,這一刻,也就只有跟着本心走,才可以踏出李萍編造的世界。

“哈哈,若是我當初能夠明白什麽叫向前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那麽你還想要玩接下來的事游戲麽?”米恬恬沒想到接下來還有什麽,這裏自己完全陌生,空氣裏面流轉的空氣很清新,有些冷,并不是那種地下室有的污穢空氣,而腳下踏的地面很平很平,并不是什麽爛路的地方,那麽她可以大膽猜測這裏其實還是在時尚國際大樓裏面麽?

“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們直接談不就好了麽,為什麽要玩什麽游戲,我不喜歡玩游戲,你是知道的。”米恬恬對着空氣說着,一股清新的風好像帶着什麽熱熱的東西從自己臉頰上拂過,這種感覺很熟悉,可是米恬恬實在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有什麽目的,就是覺得你挺好玩的,想和你玩游戲而已。”好像一道光從天而降一樣,米恬恬用手擋住了眼睛,就看見了和自己一樣站在光圈之中的李萍。

她依然是灰色的套裝,長長的發披散在肩上,一張臉白的吓人,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

“我覺得肯定不是,至少為了和我玩的話,第一個晚上你完全能夠帶我來玩,為什麽要在鬼公交哪裏拿命來救我,我覺得那樣并不怎麽好玩。”米恬恬很多地方想不通,為什麽原本對自己好好的李萍為什麽突然要這樣對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你以為我不想麽,我将你關在電梯裏面一個小時,你居然沒有感覺,若是不會時甄回來了,你以為你能逃過麽?”米恬恬沒有看過這樣的李萍,歇斯底裏,好像只是在吼叫一樣,并沒有在發洩什麽,特別是在說時甄的時候,米恬恬感覺到她好像在咬牙切齒,眼神很奇怪。

“李萍,你怎麽了?”米恬恬看着李萍突然扭曲起來的臉,好像很痛苦,那聲音不再輕飄飄的了,而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在變幻着,一會便成藍色的長裙,一會變成灰色的套裝。

“哈哈哈……,接下來我玩個心跳加速的游戲吧。”米恬恬看着突然靠近的李萍,那張蒼白的臉扭曲着,眼神變得不像李萍了,吓的米恬恬後退了半步,背後靠上了一個帶着熱氣的東西,耳邊好像又什麽嗡嗡的聲音傳來。

“喲,已經找到地方了啊。”那聲音尖利的叫着,米恬恬看着眼前一亮,雖然不在是全黑暗的地方,但四周卻也是灰蒙蒙的。

米恬恬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居然在時尚國際的頂樓,自己是怎麽上來的?這裏并沒有直接上來的電梯,難道是自己爬上來的?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麽?”米恬恬瞪眼,看着突然變成藍色裙子的李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要……”軟軟坐在地上的李萍突然大聲喊着,米恬恬就覺得身體一冷,身體好像就開始不受控制了一般。

“現在我們來玩個心跳的游戲。”米恬恬瞪大了眼睛,這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腦海裏面響起,然後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身體突然站起身來想着樓邊上走去。

“你想要幹什麽?”米恬恬嘴中喊着,卻發現,身體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努力的想要掌控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好像只是徒勞,身體依然走到了樓邊上,站在了樓邊上的石欄上面。

“怎麽樣,這裏很涼快是不是,風很大?”那聲音再次響起,好像磨着米恬恬的神經,疼痛,無法掌控。

“你……”米恬恬剛想要說話,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了。

“看着好戲上場了。”那男人的聲音響起,陰測測的聲音在自己腦海裏面,帶着讓米恬恬頭皮發麻的笑聲。

米恬恬只聽到砰的一聲,頂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了,米恬恬站在石欄上面看着被踢的四分五裂的門板,看着出現在門倒之後揚起的煙塵之中的男人,眼中含着淚,想要出聲,卻發現,現在自己除了能夠看之外,其他的事情自己根本沒有辦法。

“米恬恬,你幹什麽,下來。”時甄在專用電梯裏面突然心悸,就覺得發生了什麽大事,想起跑出去的米恬恬,她身上那麽重的陰氣,會不會是她呢?

想着,人不自覺的就到了監控室裏面,果然,在監控室裏面就看見米恬恬原本坐着電梯下到一樓,可是她并沒有出去,時甄以為她是要回來上班,只是沒想到電梯居然到了三十三樓停下來,米恬恬從電梯裏面走出來,然後沿着樓梯走上了樓去,然後進了頂樓,這個時候就看不到監控了。

時甄再看了一次米恬恬的動作,發現了了不一樣的地方,好像做這些動作的米恬恬都是閉着眼睛,手抓在胸口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那動作卻很僵硬,于是他轉身飛快的向着電梯跑去,卻發現好像電梯都在跟他作對一樣,這一刻突然全部都癱瘓了,就連他的專屬電梯好像也癱瘓了一樣。

這時候時甄才明白了,是自己平時對大樓裏面的那些東西太和善了,居然會想着在太歲頭上動土,心中一怒,将西服脫下來扔到樓道裏面,深吸了一口氣,向着樓頂跑去。

等時甄跑到頂樓的時候,看着鎖起來的樓門,想都沒想就一腳上去,将門給踢開了。

在一陣煙塵之中,時甄看見了站在邊緣的米恬恬,一雙眼睛含着淚的看着自己。#####每日更新兩章,更新時間不定,喜歡慶留言。

第 25 章 讓顧沉消失

第25章 讓顧沉消失

萬裏無雲,綠樹成蔭。

車子緩緩駛入高山,在一處荒地旁停下。

劇組的人已經在布置拍攝場地了,今天要拍的是國師和侍衛出來踏青的劇情,比較簡單,本來可以在影棚裏面通過ai合成背影的,可是王導不喜歡合成技術,覺得在現實中采景更為真實,視覺效果更好,所以帶着劇組來了山上。

王導正在一旁指揮劇組的工作人員布置吊威亞的機器,顧沉就沒有過去打擾他,就先去了帳篷裏換了侍衛的衣服,拿着劇本在一處樹蔭底下看看臺詞。

“你好,請問你顧沉嗎?”

顧沉轉過頭,看到一個面容清秀的小男孩站在他身邊,手上還拿着毛巾,看樣子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點頭回應。

“對,我是,有什麽事嗎?”

小男孩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空地:“王導讓你過去一趟,說是要對臺詞。”

“好。”

顧沉沒多想,起身拿着劇本過去了。

走到空地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王導喜歡一群人對臺詞,從來沒有讓他單獨對戲過,更不會在沒有布置場景的空地上對。

顧沉猛地轉過身,眼前的景象驟然一黑,鼻子和嘴巴被什麽東西捂住了,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萦繞在鼻尖。

很快,顧沉感覺身上的力氣被一點點的抽走,手腳軟綿綿的,很快就沒了力氣,意識逐漸渙散,直至失去知覺。

*

烏雲密布,雷聲滾滾。

原本明亮的天空一瞬間暗了下來,王導在布置好的場地上犯了難,嘴裏叨叨個不停。

“哎呀,怎麽剛布置好場景就要下雨了,下雨了雖然可以繼續拍,但是效果差很多,真是天公不作美。”

秦風在一旁安慰:“要不然等雨停了再拍吧,這部戲一時半會也拍不完,如果下雨了,影響了大家的妝造就不好了。”

王導點頭,嘆了一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讓大家先去帳篷裏面躲雨吧,等雨停了再說。”

“好。”

因為拍攝需要,現場有一個很大的帳篷。

衆人開始陸續搬器材搬去,傅嚴掃了一眼人群,沒有看到顧沉的身影,有些擔心。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顧沉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

傅嚴心煩意亂的按掉手機,攔住要去休息的王導:“王導,你見過顧沉嗎?”

“顧沉?”王導看了眼裏面的人,疑惑道:“不知道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傅嚴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他沒有和我在一起,打他電話也沒接通,可能是和大家走散了。”

王導一聽也急了:“這荒郊野嶺的走丢不是很危險嗎,我現在讓大家出去找人!”

“轟——”

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厚重的烏雲閃過一道閃電。

秦風看着外面的天氣犯了難:“快下雨了,而且天色這麽黑,也太危險了,要不然等雨過後再找吧?”

他話還沒說完,傅嚴就拿着手電筒走了出去,秦風連忙追了出去。

“嚴哥,你幹嘛啊!”

“去找他。”

傅嚴不斷打着顧沉的電話,目光在四周的林間小路上搜尋,大步往外走,秦風連忙擋在了他身前,十分為難。

“別去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男配嗎,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險去找啊,現在天快黑了,就等雨停了再去吧,而且再說了——”

秦風還想繼續說,被傅嚴陰沉的目光吓得閉緊了嘴巴。

“如果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不要攔着我。”傅嚴越過秦風走進了樹林裏。

秦風悻悻的收回手,撓了下頭:“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眼看傅嚴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秦風沒辦法,只好加入找人的隊伍中,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走上了另一條小路。

一雙眼睛默默注視着這一切,直到二人消失在小路後,小男孩才敢從樹幹後面走出來,拿出口袋裏的手機,撥通了其中一個電話。

“喂,盡快處理了那個人,已經有人在找他了。”

第 23 章 (1)

第五章  選擇 (1)

“你的意思是說,整個月亮坨的人都知道你和袁晴晴是被賣到那兒的?”

“我只能這麽理解。”

“我知道很多人口拐賣的村子裏,人們會互相包庇,上級來檢查或者警察查到時,他們還會互相幫着藏匿受害人……但是後來你可以在月亮坨自由活動了不是嗎?為什麽當時沒有就此離開?”

“我不能走,我得把袁晴晴救出去。”

“她現在人在哪兒呢?”

“我不知道。”

“趙麗雲,你一邊說你得救袁晴晴,一邊又說不知道她在哪兒。現在整個月亮坨都被你燒成灰了,你卻不知道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

宋子君頭痛了,捏着自己的太陽穴,她沒想到趙麗雲如此難審。她不是不配合,講過程也講得事無巨細,但就是只按照自己的節奏講,不正面回答她的提問。

現在不是她不招供,而是太想招供了,以至于要說的話太多。宋子君明白,要把所有真相審明白,只能陪着她耗,看誰更有耐心,于是她喝了一口水,給趙麗雲的紙杯也添了一點水,“行,你接着說。”

麗雲沒有放棄讓王偉國帶她出院子,為了實現這一目标,她時常在言語和行為上體現出對他的不同。比如她從來不主動和老二老三說話,但每天都會找機會和王偉國搭話;又或者,吃飯的時候,瞅準時機和他夾同一個碗裏的菜;在最近的一次嘗試中,麗雲在兩人進出廚房時交彙的那短短兩秒鐘時間裏,輕輕地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王偉國從未和适齡女子單獨相處過,更別提談戀愛或者發生關系了,他的心被麗雲撩撥得蕩漾起伏,滿腦子都想和麗雲單獨待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

男人一旦上了頭,腦子就會變得活躍起來,思索幾天之後,王偉國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提前一晚上把收拾好的大豆種子從籃裏拿出來,以至于第二天下地之後,不得不回來拿。

他們彼此都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離院門越近,王偉國就越興奮,他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鎖,一開門,看到麗雲紮着一條麻花辮,耳後帶着她來時放裙子兜裏的兩個一字型塑料發夾,正在院子裏洗手。天氣熱得很,太陽下的物品上方都有一層光暈,陽光照得麗雲像只白羽的小鳥,王偉國再難忍耐,沖過去抱着麗雲就進了睡房。

剛把麗雲放下,摸索着躺在她身邊,王偉國就結束了。

這讓他十分沮喪,坐起來垂着頭半天不說話,麗雲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心裏覺得可笑,人還是坐起來,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背上:“這有啥的,只要我不走,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麗雲語氣溫柔,手指還在大臂上來回游走,王偉國哪受得了這個?回身抱着麗雲就啃,啃了一會兒,又起了反應,可麗雲的手剛一碰到,他又結束了。

麗雲扶着肚子,坐在一側眼看着他憋紅了臉,悶頭沖出去,不知道進院子裏幹啥了,叮呤當啷一陣響聲之後,就聽到了院門上鎖的聲音。

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麗雲才撐起身子,重新走到院子裏,可她心裏煩亂,只能來回踱步。

這下子她沒有把握了。發生了這樣的事,這王偉國到底是會變得抵觸?還是會更聽話?正想着,院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麗雲以為是王偉國回來了,走過去一看,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紮着兩條小辮,拄着拐杖。

“你找誰?”麗雲試探地問。

“你就是王家買的新媳婦?”

麗雲趴在門縫上,打量外頭的人,她一個人來的。這時候除了老弱病殘,其餘的人應該都在地裏,這女子沒去地裏,大概就是腿腳不便的緣故。她突然感覺看到了希望,問來人:“你知道那個大學生到哪兒去了不?”

女子搖搖頭,答非所問:“我叫趙曉梅。”

麗雲只好回答:“我叫趙麗雲。”

“咱倆都姓趙?”

“趙是大姓,姓趙的人可多了。曉梅,你知道那個女大學生到哪兒去了嗎?”

趙曉梅搖搖頭,“他們不讓說。”

“你只需要告訴我她被賣給誰了,行嗎?我保證不說是你說的。”

趙曉梅猶豫着,麗雲從自己的頭上拽下來一個發卡,拽得太急了,扯下來幾根頭發,麗雲毫不在意地取下頭發,遞給趙曉梅:“我沒啥能給你的,這是我唯一的東西。”

趙曉梅想了一下,左右觀察了一會兒,輕聲說:“賣給兩頭大了”,說完快速地接過發夾,生怕別人看到,架着拐杖離開了。

麗雲還想追問,可趙曉梅一會兒就走出了視野外,她扶着院門,緩緩坐在地上,淩亂的頭發絲飄在眼前。

“兩頭大……”她默念着,不知道是熱壞了産生幻覺還是孩子真的動了一下,麗雲感覺肚皮有些異樣,等她低頭想确認清楚,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她遲遲沒有起身,而是一心想着袁晴晴。

按說大學生、有知識,還記得她在車上為了自己和牟敏争辯的模樣,懂得那許多道理,應該能知道如何自保。可是一回想,她為了陌生人而出頭争辯、為了初戀的出賣而心碎不已,再想到她那因為抗争而被掰斷的小指,麗雲心裏又是一顫。

在她看來,袁晴晴真是一個矛盾的人,現在她也拿不準袁晴晴目前的處境了。

不行,她得繼續嘗試。老大不行就老二,老二不行再換老三……總之一定要快點争取能走出院門,和袁晴晴見上面。

另一邊,兩頭大按照趙栓子給的建議,棒子和甜棗輪流給,準備了更好的吃食,可袁晴晴要是不吃,那就是棍棒伺候。袁晴晴卻并沒有因為這個可笑的方法對他順從一些,眼看人被打得滿身傷痕,樣貌也不可人了,瘋瘋癫癫的,兩頭大又急又氣,把碗筷摔了就要強來,袁晴晴自然是拼死掙紮,中途抓起碎碗的瓷片,先對着兩頭大,之後馬上對準了自己的頸動脈。

就連牲畜死前都會眷戀塵世,袁晴晴的眼裏卻沒有一絲求生的欲望,這讓兩頭大恢複理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畢竟她要是真割下去,他花的錢就全打水漂了。

這幾天,為着馴服袁晴晴的事,兩頭大都沒管地裏的事情,家裏、地裏兩頭都大,他一時沒了主意,重重地“唉”了一聲,坐在門檻上垂頭喪氣。

村裏人幹農活回來路過,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有的男人明知道他着急,還要打趣兩句:“咋樣,大學生是不一樣不?”

兩頭大懶得和他們廢話,“滾滾滾!操你媽的。”

倒是也有人給他出主意,說以前有的人家裏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找了趙前進上門,給女子做思想工作就好了,“你看人家芳嫂,剛來的時候還不是要死要活的,前進叔去勸了勸,如今孩子都四個了。你要不也讓前進叔來給你的大學生做做工作?”

兩頭大一聽,這倒像個正經主意,當晚上就去小賣部打了兩斤酒,拎着上趙前進家去了。趙前進看到他拿着東西來,心裏頓時就明白了兩頭大的來意,可他硬是裝糊塗,嘴裏說着“無功不受祿”什麽的,留兩頭大坐下,可硬是不收禮。

兩頭大當時就憋不住了,“村長,我知道你嫌棄我這酒不值錢,可我也沒錢了呀,我的錢都買了那女子了,全村誰不知道這事兒。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求你給指個路子,這軟硬不吃的貨,我可咋辦呀!我的錢都在裏頭了呀!”

看他着急上火,捶胸頓足,趙前進才終于露出笑容:“咋?二寶只管賣,沒教你要咋辦?”

“他就說關個十天半個月,再打幾頓就服了嘛。”

“蠢蛋”,趙前進笑罵,“驢都有各自的喜好和脾氣,各人有各人的對策,你懂不懂?”

兩頭大搖搖頭。

“那女子是大城市的大學生,心性兒高,你打是打不服的,倒把人打壞了。人壞了,你咋生娃?”

“是是是。那你說咋辦?”

“我給你支個招,可你別說這事兒是我教的,免得二寶心裏不痛快。你呀,去找劉金芳,托人家上你屋裏勸勸。劉金芳是過來人,又是女人,一定能把她勸過來。”

“劉……劉金芳是誰?”

“啧,芳嫂嘛!你比她男人還大一輪,難道你也叫嫂子?蠢蛋。”

兩頭大心裏委屈了,大家都叫芳嫂芳嫂,誰他媽知道芳嫂大名叫劉金芳。不過這下終于算找到個聽起來靠譜的法子了,他把酒留下,也沒再耽擱,當下就屁颠屁颠往芳嫂家裏去了。

趙前進的老婆走出來,“這酒咋辦呢?”

“你看着辦,別往我杯裏倒就行。什麽破爛玩意兒!”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一束陽光照進屋裏,刺得袁晴晴睜不開眼睛,她從指縫中看出去,來人不是兩頭大,而是一個女人,定睛一望,這不就是剛到月亮坨時,隔着通風口讓麗雲踏實生孩子那女人?

她來到袁晴晴身邊,扶她坐起來,口裏唠叨着:“作孽,兩頭大,你咋能把人關這麽久呢?”

“那二寶說的……”

“快去打水來吧!”芳嫂指揮道。

兩頭大撇撇嘴,抄起一個褪色的藍色塑料盆去院子裏打來了水。

“毛巾吶!”

兩頭大又跑進院子裏拿來了一條褪色的毛巾。

蒼蠅嗡嗡亂飛,院裏馬房的尿味不斷往這邊飄來。馬房已經很久沒有關過牛馬了,可他不打掃,那尿味就一直留着,招得蒼蠅總往這邊飛。芳嫂甩甩毛巾,試圖攆走一些蒼蠅,發現徒勞,于是把那薄得快破洞的毛巾沾濕了,給袁晴晴擦臉。

袁晴晴臉上有傷,本能地往後縮,芳嫂一看,“咋能把人打成這樣?我男人再生氣,打兩下身子也就完了,你咋能照着臉上打?”

兩頭大聽着,一臉不服氣,外來女人就算在村裏住了一百年,照樣是外來人,一個外來人能這樣訓自己?兩頭大火上來了:“你能勸勸,不能勸,回去得了。”

芳嫂懶得搭理他,給了一個白眼,要幫袁晴晴擦身子。那兩頭大也沒有要走開的意思,氣得芳嫂把門一關,誰知兩頭大又把門踢開了:“我屋裏的人,我為啥不能看?”

芳嫂知道和他争論就像毛巾打蒼蠅一樣,于是默默收拾幹淨了袁晴晴的身子,又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這時候,她才正式說明自己的來意:“妹子,你這樣苦的是自己。這會兒我在這兒,你能穿身幹淨衣服,要是我走了,你又得受苦。聽嫂子一句勸,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就将就将就,好歹別被打死了。”

“我要麗雲姐”,袁晴晴冒出一句話。

芳嫂又接着勸:“咱們女人就是命苦,我也命苦,我被賣到這兒來的時候,才十五六歲,但是沒辦法,誰讓咱命苦呢?你只能往前看,朝前走……”

她看着袁晴晴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兩個眼睛直勾勾瞪着門口,口裏不斷重複:“只聽麗雲姐的,只聽麗雲姐的……”

兩頭大問:“誰是麗雲?”

“老王家媳婦兒。”

“大肚子那個?”

“嗯。”

兩頭大又開始來回踱步:“對!你聽她的就對了!人家在老王家好着呢,不哭不鬧的。偏偏就是我…….我真是命苦,怎麽買到你這麽個賠錢貨!”

芳嫂試探着問:“那咋辦?你和老王家說說?讓人家把那麗雲帶過來?”

兩頭大看看袁晴晴,再看看芳嫂,“別到時候兩個一起跑了。”

“拴起來見就是,你把院門關着,咋可能跑嘛。”

兩頭大一聽,也是。可一想到要去老王家借人,免不了要低頭說客氣話,他恨不得打死袁晴晴算了。再看着空空的馬房,驢子都賣了,攢了小半輩子,就換回這麽個娘們兒,起碼得把孩兒生下來才能打死出氣。思來想去,吐了一泡口水:“我這就去叫人。”

第 24 章 哥哥喜不喜歡我?

第24章 哥哥喜不喜歡我?

傅嚴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伸手輕撫顧沉的側臉,顧沉閉上眼睛,像小貓似得蹭了蹭他的側臉,歪頭親了一下他的掌心。

濕潤的唇瓣滑過他的掌心,如羽毛般滑過他的皮膚。

傅嚴手臂一僵,呼吸加重了幾分,垂下頭,前額抵在顧沉額前,瞳孔中彌漫着對顧沉的占有欲,雙唇一張一合,勾引着顧沉犯罪。

“那哥哥喜不喜歡我?”

“我….”顧沉茫然的看着傅嚴一張一合的唇瓣,只感覺大腦就像一團漿糊。

他會因為傅嚴的生氣而暗自心虛,也會因為傅嚴的不在而感到空虛,他的情緒總會因為對方而改變。

如果這就是喜歡的話,那麽他是喜歡他的。

只是他現在的腦袋暈成了一團漿糊,他只感覺傅嚴身上好香,手好軟,自己在他懷裏是那麽安心。

顧沉張開雙唇,想回答喜歡,但是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裏,任憑他怎麽用力都說不出話。

傅嚴目光沉了沉,勾起唇角,再次問了一遍:“嗯?”

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縮,顧沉閉上眼,雙手捧起了傅嚴的臉,低頭吻住了傅嚴的唇瓣。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傅嚴身體一僵,臉側的手滑落,手落在膝蓋上方時,猛地擡起,指尖穿過發絲,按住了顧沉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住,只剩下兩個人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沉漸漸感到一陣呼吸不暢,嗚咽了幾聲,傅嚴松開手,顧沉順着他的手,倒在了傅嚴懷裏,白皙的臉頰上染着淡淡的紅暈,烏黑的睫羽如蝴蝶的羽翼振動,輕輕抖了幾下,便徹底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平緩安寧。

傅嚴把顧沉攬入懷裏,将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上,側身躺在他身邊,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停在他的前額,順着他的曲線,滑過他烏黑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停在他紅潤的雙唇上方,指尖輕點了一下,上面還殘留着剛剛親吻時殘留的餘溫。

傅嚴目光變得柔和,單手将顧沉攬入懷裏,輕輕吻了一下顧沉的前額,手指滑入顧沉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聞着他身上獨有的烏木香,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也喜歡你,哥哥。”

*

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的間隙照進來,幾粒塵埃飄在空中,飄飄轉轉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顧沉指尖動了動,擡起酸疼的胳膊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他慢悠悠起身,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8點。

顧沉撐着手臂坐起身,懶洋洋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起身去刷牙洗臉,慢悠悠走到二樓。

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顧沉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吃飯,今天九點要拍戲,所以顧沉吃的比較快,三兩口就解決了早餐。

一杯綠茶端上餐桌,顧沉有喝綠茶的習慣,顧沉下意識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忽然感覺今天的綠茶口感和以往的不一樣,口感有些醇厚,比以往的更加清香誘人。

顧沉下意識擡眸看了一眼,看見傅嚴的時候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平時傅嚴吃完早飯就去公司忙了,基本看不見他人,今天居然在廚房。

傅嚴注意到顧沉的神色,有些疑惑:“是茶不好喝嗎?”

“這倒不是。”顧沉放下茶杯,表情有些不自然:“趙媽呢?”

“趙媽孫子生病了,請假兩天回去了。”

“這樣。”

顧沉看了眼手中的茶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趙媽請假回家了,那早餐是誰做的?該不會是你…”

“對,是我做的。”傅嚴輕笑:“味道怎麽樣。”

顧沉嘴角抽了抽。

今天是什麽情況?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不但給他做早餐,還給他泡茶,平時他可是懶得看他一眼,今天是怎麽了?

顧沉只能強裝鎮定扯了一句:“…還行。”

傅嚴看着顧沉不自然的表情,勾起了唇角,身體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問:“你還記得昨晚說的話嗎?”

顧沉喝茶的手頓住,一臉懵逼。

“什麽話?”

傅嚴的臉色一沉,雙眉不悅的蹙起。

感情他昨晚白勾引了?

顧沉看傅嚴表情不對勁,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道他昨晚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惹他生氣了?不應該啊?

傅嚴見他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知道他是真忘了,一字一句将話說了出來。

“你喜歡我。”

顧沉頓時一副黑人問號。

他喜歡傅嚴?

他說的???

顧沉一臉迷茫,真不是他裝的,他是真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都怪他出道後不參與那些老板的酒局,要不然他的酒量也不可能這麽差,也不至于被別人黑的這麽慘。

顧沉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我喝斷片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不要在意。”

傅嚴的目光越發深邃,好像要把他臉上看出兩個洞一樣,看得顧沉心裏越發不安。

”我昨晚除了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有做什麽事嗎?”

傅嚴目光沉沉的看了顧沉幾秒,沉默着把視線移開,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沒什麽。”

“那就好。”

顧沉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心裏怎麽那麽虛呢….

就在顧沉心情七上八下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顧沉接起電話,王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顧沉啊,今天有一部戲要在山上拍,你早點過來吧,我已經把定位發到你手機上了。”

“好,我知道了。”

顧沉挂斷電話,将定位發給了司機劉伯,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說:“今天的拍攝地在山上,王導讓我們早點過去,走吧。”

傅嚴點了下頭,卻沒有站起來,表情也有些不開心,看得顧沉心裏直發怵,他更加肯定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他想了一會,果斷放棄了讨好傅嚴的想法,對他來說太扭捏了,也不像他,不如….

顧沉默默走到傅嚴身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外拉,轉過身悶聲說了句:“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傅嚴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随他一起走出餐廳。

走到客廳,顧沉挑了下眉,轉頭看了他一眼,傅嚴神色如常,好像在做什麽稀疏平常的事情,也沒有排斥顧沉牽着的手。

“大少爺,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劉伯早啊,我們現在上車。”

顧沉沖着劉伯燦爛一笑,也不避諱,大大方方的牽着傅嚴的手出了門。

劉伯直接石化在了原地,這個畫面對他來說不亞于火星撞地球。

顧先生居然牽着大少爺的手,就這麽水靈靈出去了?

走到車旁,顧沉才松開了傅嚴的手,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尖,沉默着看了眼身旁的傅嚴。

出乎意料的是,傅嚴并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有點開心,他眉目舒展,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裏,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傅嚴的手很大,軟綿綿的很好摸,讓顧沉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牽傅嚴的手,那時候傅嚴跟在顧沉身後喊他哥哥,兩個人形影不離,如今兩個人一起拍戲仿佛讓他回到了以前小時候的時光。

顧沉默默松開了手,單手打開了車門上了後排,這時候劉伯也從遠處的門口跑了過來,車子緩緩駛出莊園,中間的擋板緩緩升起,隔絕了前後兩個的空間。

顧沉因為醉酒的緣故,腦袋還有點發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傅嚴處理完手機上助理發的文件後,關上手機,轉頭瞥見了這一幕。

樹梢斑駁的陽光在顧沉臉上一閃而過,少年的睡顏靜谧又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如果顧沉家裏沒那麽多事,他們或許可以一直在一起。

傅嚴想到這裏無奈輕笑了聲,拿出甲板上的毛毯替顧沉蓋上,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被他下意識握住,指尖溫熱的觸感傳來,傅嚴的手輕輕顫了下,沉默片刻,仍由顧沉牽着。

或許,兩個人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很好,起碼不用分開。

第 23 章 黑暗巫師(完)

顧彬最先看到的,就是那靡麗的紅痕,密密麻麻地一直蔓延到衣領下。艾裏爾的長睫即使在睡夢中也輕顫着,唇邊溢出一聲輕喘:“老師…….”

顧彬從呆愣中回神,連忙伸出右手去捂住他的唇,指尖卻被燙的一驚,“砰砰”心髒的跳動速度一瞬間加快,顧彬不知不覺地左手握緊成拳…….

小九從一旁冒出,小臉繃的緊緊的,腳丫子恨鐵不成鋼地踩了顧彬的肩膀一下:“你你你、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顧彬不知道為何臉頰有點發燙:“你,都看到了?”

“閉嘴!我、我才不會看你們人類這些肮髒的東西、”小九羞怒地團團轉。

顧彬覺得很有趣:“真的沒看?”

小九認真保證:“當然沒有,一開始我們不就說好了互不幹涉對方的私生活嗎?我可是很尊重宿主的隐私的。”顧彬見小九的樣子不像撒謊,才放下心來,正好,他也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過多窺視,那會令他很不自在。

顧彬:“現在這個情況,額,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上個世界還能說是情不自禁,這個世界明明嚴防死守,還是…..咳咳。

小九也很頭疼,明明它也看得很緊,怎麽又男主滾上床了?只好說:“算了,睡了就睡了吧,反正你喝下了原本應該喂給男主的光明藥劑,應該也活不長了,等你死了我們就去下一個世界。”

“不過——”小九眼神懷疑:“你為什麽要調換給男主和的藥劑……”顧彬目光晃動了一下,笑道:“我這不是在這個世界呆的不耐煩了嗎。”

這時床上傳來一個微弱的呼喊聲:“老師。”顧彬和小九的對話被打斷,小九回到空間內。顧彬低下頭,看見床上艾裏爾虛弱的模樣,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惜,畢竟是他把男主搞成這樣的。

于是伸出雙臂将他抱起來,艾裏爾第一次感受到顧彬的溫柔,有點受寵若驚地靠在他的頸間。

兩人維持着這個動作,一時間靜默無言。

顧彬第一次發現掌下的腰肢纖細得驚人,艾裏爾閉着眼,享受着這短暫的溫馨時刻,仿佛和顧彬回到了關系破裂以前。

“老師,對不起。”艾裏爾低聲喃喃道,眼神濕潤。

顧彬心軟了一瞬,不自在道:“別想這個了,有沒有魔力我都無所謂。”

艾裏爾面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神色漸漸的變得痛苦:“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好了,你和以前一樣乖乖的就好。”顧彬打斷他,漂亮的眼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艾裏爾看着看着突然就明白了什麽。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滾燙的唇印上顧彬雪白的脖頸,魔脈剛剛解封的顧彬抵擋不了艾裏爾的進攻,低沉的喘息聲逐漸在大殿響起…….

之後的日子裏,仍舊是漫長的囚禁。

顧彬發現艾裏爾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幾乎每天從外邊回來都帶着一身的血腥氣。

兩人呆在一起,依然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癡纏的繼續癡纏,冷淡的依舊冷淡。只是開了葷以後,男主的身上仿佛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大殿的各個角落,書房、花園、浴池、房間,顧彬感覺自己都快被榨幹了。

顧彬扣着艾裏爾的指尖,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發顫、目光迷離的模樣,心尖泛起一絲絲酥麻感,他洩憤似的又一下用力,狠狠咬住對方的耳尖:“警告過你不許給我下藥,又不聽話?”

“哈。”艾裏爾伸長脖頸,低喘一聲,癡癡地看向顧彬:“老師,我好疼…..”顧彬看着這樣弱态的艾裏爾,鬼神使差地吻了下去,艾裏爾擡起下巴承受。

水澤聲打破室內一片寂靜。

恒溫魔法陣籠罩下的室內溫暖襲人,顧彬赤着腳尖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伸高長臂去觸擺放在書架最高層的魔法典籍——

“啪嗒。”書從架子上掉下了來,浮在半空之中。顧彬愣了一瞬,側頭望去,刺客打扮模樣的希爾沉默地站在那兒。

顧彬皺眉:“又是你?”

希爾點點頭:“你、你還好嗎?”

“又是來為帝國當說客的?”顧彬挑眉。

“不是!”希爾急忙出聲,又覺得自己太過粗魯:“我只是、只是想來看一下你,對。”他白皙的臉蛋漫上一團紅暈。

“!”顧彬一個踉跄差點跌倒,狐疑地看過去,這難道是什麽軟化他的計策?

希爾上前一步,擡頭:“對了,關于上次的光明藥劑的事,我想和你說…..”

一陣猛烈的狂風卷襲來,艾裏爾閃現到顧彬的身邊,他占有欲強烈地半摟住顧彬,看向希爾的眼神無比嘲弄:“原來,上次是你們想要借老師的手害我。”

希爾厭惡之情溢于顏表:“是你,惡魔!”

艾裏爾又轉頭看向顧彬,神情變得十分溫柔:“不過好在老師寧願自己吞下那瓶藥劑也不舍得傷害我。”

顧彬:“…..”我什麽時候這樣想了?

希爾聽到這句話,臉上勃然變色。

艾裏爾眼神變冷,命令道:“殺了他。”

地面上瞬時鑽出一個帶着兜帽的黑色人影,迅速地攻向希爾。希爾一愣,連忙伸出手臂格擋黑影。

兩道身影一齊向外而去,顧彬看向艾裏爾:“你……”艾裏爾:“老師難道不想讓我殺了他?”顧彬點點頭,又加了一句:“不要誤會,你最近的殺心太重了。”

“老師擔心我?”艾裏爾輕輕微笑:“好,不殺就不殺。”

顧彬驚訝地擡頭,他還以為,男主會拒絕他的。

像是看出了顧彬在想什麽,艾裏爾垂眼,看起來無比乖順:“我一直都很聽老師的話的。”

“老師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暗夜森林深處,一顆蒼天大樹深深地紮根在那兒,巨大的枝桠足達數十人的腰身粗,艾裏爾攜着顧彬來此,魔力包裹住顧彬,兩人一齊來到大樹的最頂端的綠葉上。

柔和的清風拂過臉上,顧彬睜眼望去,看到了一片遼闊的大陸,大大小小的無數王國和神秘的魔法之城豎立于此。

顧彬感到左邊的臉頰被輕輕啄吻着,他看向艾裏爾,微顫的長睫下是一雙溫柔的眼眸,漂亮的紫色,宛若星辰。

“咚”內心傳來一聲巨響,顧彬呆呆地看着艾裏爾。

星屑般的光點灑落在鼻尖,顧彬擡眼,望見遠處的天空上大片的流星急速墜下——美麗而殺機凜然,如果全部墜落,毫無疑問,整個世界在這樣的沖擊下将不再存在!

顧彬緩緩瞪大雙眼,艾裏爾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老師,喜歡我嗎?”

顧彬猛地側頭:“你瘋了?你要毀滅世界嗎?停下!”

艾裏爾執拗地又重複道:“老師還沒說,到底喜不喜歡我。”

眼見着流星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顧彬額間冒出一絲汗水,他閉着眼緩緩開口:“……我喜歡你。”

終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艾裏爾滿足地蜷縮在顧彬的懷裏,面目安詳:“我就知道…..”

漫天的流星雨化為一道道光芒,一片流淌的星河浮現在天邊,壯觀而震撼,顧彬突然感到懷裏一松,他低頭,艾裏爾的身影正緩緩變得透明——

顧彬第一次感到驚恐的情緒:“等——”下一個等字還沒說出口,艾裏爾的身體就化為星屑般的光點向遠處的天邊彙集,顧彬指尖抓也抓不住。

“不、”眼前一片模糊,顧彬一怔,撫過自己的眼下,他居然哭了?

體內一節一節魔脈仿佛有烈火在燃燒,“啊!!!”顧彬感受着體內從未有過的洶湧魔力,愣愣看着指尖的一團黑液,這是,裏爾的魔法?

顧彬擡頭望向天邊那一片星河,流金火翅從背後張開,化為一道極光追逐那道光點。

黑暗精靈站在精靈樹旁,看着眼前這個仿佛失了魂的男人,臉色無奈:“抱歉,精靈樹上沒有王的魂魄轉生,我們也不知道王現在在哪裏。”

顧彬喃喃:“已經十年了,他還沒有誕生嗎?他現在會在哪裏?”

黑暗精靈回頭望向遠處顧彬的背影,長長地嘆息一聲,這是何苦呢?冰達爾應該知道,王采用的是古書上的禁忌轉換魔法,用自己的一切去倒流一個人的時光,被交換的人可以再度擁有他所失去的一切,包括青春、魔法、甚者時間。至于交換的人……唉!

王的靈魂….應該已經不在了,冰達爾為什麽還要自欺欺人?

精靈樹靜靜地伫立在那兒,散發着溫暖的綠色光暈。

顧彬閉着眼:“小九,我知道你有辦法,帶我去找他!”

小九一驚:“你在說什麽?我能有什麽辦法。”

顧彬眸光一利:“我知道這不是任務世界,這些都是真實的,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第一個世界結束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任昊死的時候,那枚留下的戒指,告訴我這些世界的人都屬于‘生命體’,如果他們只是紙片人的話,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麽會被判定為生命體?”

“這…..”小九無言。

“艾裏爾是精靈王,靈魂強大,沒有再次降生到精靈樹上,一定是不小心掉落到了別的地方。”

顧彬:“如果不想終止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帶我去找他!”

小九氣憤地跳腳:“你、你真是我見過最任性的人!”

顧彬放軟了語氣,眉眼低低地垂着:“求你了,小九…..”

“好吧,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小九的語氣又變得冰涼:“不過——實話告訴你,他既然投生到了別的世界,就會一切重新開始,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不再是精靈王,也不再是你的弟子,而是成為一個,你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所以,你還要去找他?”

顧彬面色一愣。

第 24 章 信紙的背面

夜晚的大教堂與白天不同,沒有了絡繹不絕的信徒。偶爾幾個神父或是騎士在走廊裏匆匆經過,卻讓這個地方顯得更加靜谧莊嚴,壓迫感十足。

本傑明坐在之前的忏悔室裏,手中捏着米歇爾的信,等待着主教的到來。

教會的日常工作似乎并不繁忙,主教很快來到了忏悔室的另一面。當然,也有可能是教會十分重視本傑明,不,應該說是重視米歇爾,所以才來得這麽快。

“裏瑟閣下,夜晚并不是一個忏悔的好時間。”

隔着一層薄紗,只聽得主教緩緩說道。他的語氣裏倒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應該只是在暗示本傑明有話直說,不要浪費時間。

本傑明也沒有啰嗦,當即開口,作出一付驚慌的樣子:

“主教大人,她的信又來了。”

說着,他把手裏的信封遞了過去。

主教接過東西,拆開信封便看了起來,利索的動作與之前推诿的言語形成鮮明對比。

信的內容本來就不多,看完它用不了多少時間。可主教把它看完了卻沒有說話,而是盯着信紙,沉吟不語,深刻的輪廓被燈光印在忏悔室的薄紗上,喜怒難測。

本傑明靜候了片刻,實在等不到主教說話,也只好自己先開了口:

“主教大人,我該怎麽辦?監獄遺址那麽混亂的地方,我要是去了,恐怕又要被她挾持了。主教大人……”

本傑明的戲才演到一半,主教就揮手打斷了。

打斷了本傑明後,主教又沉吟片刻,終于開了口:“這封信是怎麽來的?”

本傑明立馬答道:“主教大人,我在卧室的枕頭底下發現的。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完全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她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我們的房子。主教大人,您一定要保護我們。”

他想從教會這裏求得一些切實的保護。不說幫他把詛咒解除掉,但起碼讓他不會在米歇爾突然出現的時候,沒有半分自保的能力。

“神自會庇佑你的。”

主教一句話,就把本傑明的請求擋了回去。本傑明還來不及失望,就聽得主教接着問道:“這封信出現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它為什麽沒有像上一封一樣自燃?”

本傑明頓時心裏一驚。

糟糕,他忽視了這一點。

之前為了博取主教的信任,他捏造了米歇爾給他的“第一封信”,當時他說那封信在他看完後就自燃了。然而,眼下這封信卻沒有半分自燃的跡象,這确實顯得有點可疑了。

為什麽第一封信會自燃,第二封信就不會?

這可不是什麽小問題。本傑明只懊悔自己之前為什麽沒有想到。

雖然主教問話的語氣并沒有很嚴重,好像只是随口問問,但是本傑明心裏清楚,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處理好,一定會引起主教的懷疑。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前後矛盾的人。

這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本傑明的腦子一遍一遍地過。他必須回答這個問題,還不能表現出猶豫。要是讓主教看出自己的猶豫,比給出一個爛答案還糟糕。

因此,來不及思考,他只能作出一付懵懂無知的樣子,這麽答道:

“呃……這,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自燃?”

這不是一個有理有據的回答。本傑明心裏清楚,這甚至不是一個回答,而是在裝小白打太極。話剛出口,後悔的情緒就已經開始發芽。他後悔自己為什麽不夠聰明,沒能把這個場面應付得更好……

不過,木已成舟,他在這裏後悔也沒用了。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實,可是是否能夠令主教相信,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然而,忏悔室的那端,主教捏着那封信,沒有說話。

本傑明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緊張得靈魂都要出竅了。他感覺下一秒,主教可能就會掀開薄紗,對着他大喝道:“你這個欺騙神的騙子!下地獄去吧!”然後把他用聖光燒成灰。

主教到底會怎麽想,本傑明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會懷疑嗎?他會生氣嗎?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一切?周圍是不是已經布滿了聖騎士,只等着一聲令下就把自己拿下?

簡直就像末日的審判一樣。

主教的沉默不超過二十秒,對于本傑明來說卻像二十年一樣漫長。

終于,他開了口,本傑明從未覺得這沉悶的聲音如此令人振奮:

“那是因為,她發現了你是神忠實的仆人。她給你這封信,就是知道你會把信交給我。她想利用這個設下陷阱,對教會進行無恥的報複。”

本傑明如蒙大赦。

半條命都要給他吓沒了。

還好……還好他是這麽想的。最糟糕的事态沒有發生,主教猜到了米歇爾的用意,卻沒有對本傑明産生疑心——至少從這話裏聽上去是這樣。

他都不知道該說主教不夠警惕,還是自己太走運了。

當然,或許主教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自己又可能有異心,因此根本沒往那個方向想,本傑明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又或者,主教的眼中只有米歇爾。本傑明是否心存異心,對他而言都沒有影響。他只需要揣度出米歇爾的意圖,專心對付米歇爾就夠了。本傑明一個十多歲的毛孩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但願吧,但願自己永遠不要被主教放在眼裏。本傑明這麽想着。

“主教大人,五天後,我還要不要去下城區……”他沒有結束驚慌的表演,繼續試探主教的想法。

“不必了。這是她的陷阱,在那裏是絕對找不到她的。”主教平靜地答道。

聞言,本傑明反而又有些頭疼了。

米歇爾的前一封信上寫了:“把第二頁交給聖彼得大教堂的主教,說服他相信上面的內容。”現在主教倒是沒有懷疑自己,但是他已經不相信這封信了。本傑明不知道這個情況,能否讓米歇爾滿意。

不能說不知道,其實他很清楚,主教識破米歇爾的計劃,肯定會讓米歇爾生氣的。米歇爾要是生氣了,自己就得吃苦頭。

而且,這也和他自己的“苦肉計”計劃相悖。

得想辦法說服主教……至少,本傑明得說服他在那天派人到監獄遺址去。哪怕只有一個騎士和本傑明一起被搞得遍體鱗傷,應該也能讓米歇爾覺得他還是聽話的。

思量再三,本傑明只好硬着頭皮當起了米歇爾的“說客”:

“可是,主教大人,難道就這麽放過她了嗎?她想報複教會,一定會在那裏留下蹤跡的,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主教大人,神的仆人,從來不會畏懼被惡魔誘惑的堕落者的!”

米歇爾的說客不好當,本傑明只能勉強扯出一番話來。既要有說服力,又不能讓主教覺得不對勁,還不能顯得自己太聰明。本傑明幾經斟酌,才有了這麽一段從“神學”角度切入的話來。

“你說的對,神的仆人從來不會畏懼惡魔的走狗。”然而,讨論起“神學”,終究還是主教技高一籌,“但是惡魔向來狡猾,我們不能白白落入他們的陷阱。神是強大的,也是睿智的。神體察每一位忠實的仆人,從來不會作出無畏的犧牲。因此,我們不該去以身犯險。”

本傑明無語。很顯然,主教還是在忌憚米歇爾那被誇大了的實力。

他真的很想告訴主教,米歇爾的魔法實力其實就那樣,連一隊“清洗者”她都打不過,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別忘了,教會抽取過他的記憶,而他和米歇爾躲“清洗者”的記憶,可不在教會抽取到的範疇之內。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米歇爾揮舞她根本不存在的籌碼,在和教會的争鬥上出盡風頭。

說實話,本傑明只要幫着教會搞死米歇爾,教會自然會幫他解除詛咒。可是教會的行動如此束手束腳,本傑明也沒有信心,他們能夠把米歇爾徹底搞死。

不能徹底搞死米歇爾,他自己就要遭殃。因此,他也只能在兩方之間搖擺不定,糾結萬分。

“這樣的話,主教大人,您能否多賜予我一些保護。這個女巫這麽肆無忌憚,我很擔心我和家人的安全。她今天可以把信放在我卧室的枕頭底下,如果明天她再把我掠走,我就不能再為神提供消息了。”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轉變了自己的目标,這麽說道。

搖擺有壞處,當然也會有好處。本傑明現在只能盡力謀求好處了。

至于米歇爾計劃失敗會不會不滿,此刻也不是他能考慮的事情了。他沒辦法說服主教,再說下去,主教恐怕就要懷疑自己的目的和忠誠了。

說真的,他感覺這次的教堂之行比上一次失敗好多。要是還不能從主教這裏要到點好處,那這日子也是過不下去了,他直接拿頭撞柱子試試能不能穿回去吧。

“神自然不會忽視任何一個忠誠的信徒。”主教似乎也意識到,不給本傑明點什麽東西說不過去,因此,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隔着薄紗遞給了本傑明一個十字架項鏈,“這是灌注了神力的信物,它可以保護你免受任何惡魔力量的侵襲。不過你要注意,其中的神力只能支撐三次,三次之後,它将失去驅除巫術的能力。”

哈!要的就是這個!

本傑明一掃心情的陰霾,興高采烈地接過了十字架。

有了這個,米歇爾雖然還是能夠用詛咒威脅他,但至少,她沒辦法再一次把自己綁走了——不用束縛術想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綁走,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嘴,他會叫。

而且,這個十字架是米歇爾不知道的東西。因此,它可以成為自己的底牌,像上一次一樣,在關鍵時刻再為本傑明扳回一局。

像米歇爾這麽狡猾的人,不怕實力比她強的,就怕她不知道的。

“你将十字架握在手中,心中祈禱,還可以讓離你最近的騎士巡邏隊收到警報。他們會趕過去幫助你。”本傑明還沒高興完,就聽得主教這麽補充道,“不過這個功能也只能使用三次,所以不到生命危急關頭,不要使用它。”

聞言,本傑明更激動了,寶貝一樣地看着手裏的十字架。

放到網游裏,這就是神裝啊!不但可以魔免,還能召喚強力打手,就算沒有屬性加成,但也不占裝備欄啊!

這玩意,以後就是他的免死金牌了!

“感謝神的恩賜。”懷着激動的心情,本傑明感覺這句話說得比以往誠懇百倍。

“只要你虔誠地祈禱,神自會庇佑你。”主教淡淡地道,“好了,你忏悔的時間也足夠了,我會讓騎士護送你回去的。今天的忏悔只存在于神和你我的記憶中,再沒有其他人會知道。”

“是的,主教大人。”本傑明沒有再說什麽,點頭應和道。能做的都做了,他也準備離開了,主教的逐客令正合心意。

拿到了好東西,他也別無他求了。

本傑明站起身,走出了忏悔室。忏悔室中的主教沒做什麽,便有一個騎士走進來,十分恭敬地将本傑明送出了教堂。

就這樣,雖然事情不盡如計劃,但本傑明還是較為滿意地離開了教堂。

而主教本人,卻仍然坐在忏悔室之中,直到本傑明完全離開,沉默,一動不動。

又一個騎士走過來,站在忏悔室邊上,輕聲呼喚:“主教大人。”

主教擺了擺手,示意那位騎士別說話。

于是騎士也只好沉默,跟着主教一起詭異地無言着。

“她到底想幹什麽?”

忽然,主教看着手中的信,聲音從忏悔室回蕩到會堂的穹頂。

騎士的臉上浮現愕然的表情,他想回答,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主教并不是在跟他說話。因此,他選擇了繼續保持沉默。

只見主教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擡起了手掌。憑空,一團金色的火焰便在他的掌心浮現,火光搖曳,輝煌聖潔。

他用另一只手,把信紙放到了火焰的上方,靜靜炙烤着。

騎士凝望着那張信紙,心裏好奇,卻不敢多問。伴随着時間的流逝,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卻映出他一點一點變得驚訝的表情。

“這是……”最終,他還是在震驚之下忍不住開了口。

主教的聲音依然平靜得像個死人,說:

“來自堕落者的訊息。”

只見信紙的背面,一行先前沒有的字,此刻卻無聲地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