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遇險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煩。”
“怎麽了?”
“那群人開始找這男的了,得盡快處理,要不然被他們發現就晚了。”
林娴不悅的“啧”了一聲,煩躁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顧沉,擡腳踹了他一腳。
要不是為了解決這個家夥,他才不會跟着劇組來到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拍戲,王導本來給她的戲份不多,如果不是這個家夥,她也不可能淪為拍女配角,按照她的戲份,怎麽說也可以和傅嚴,陸衍拍戲,現在因為他全毀了。
“那就快點做了他,我還要回去呢,這件事務必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完事後,直接将他的屍體扔在這深山裏,僞造是失足掉下懸崖的意外就可以了,你也要給我藏好點。”
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輕聲笑了聲:“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你只要把剩下的錢給我打過來就可以了,這件事包你做的滿意。”
男人從地上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大搖大擺走到林娴面前,暧昧的挑起了她的下巴,貪婪的上下掃視林娴的身材。
林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将她的身材曲線勾勒了出來,讓人看的氣血上湧。
“反正這個家夥也沒醒,我們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說完,還油膩的朝林娴臉上吹了一口氣,林娴拍開了他的手,嬌嗔的瞥了他一眼。
眼前的男人四肢發達,是标準的倒三角身材,黑色皮衣下的肌肉線呼之欲出。
她也好久沒有發洩一番了,這段時間不是忙着跑公關,就是鍛煉身材,累都累死了,反正現在大家在找顧沉這個家夥,暫時還沒有人發現她不在,玩一玩也是可以的。
“那你快點。”
“行,行。”
邱澤抱起林娴走入小樹林做着不為人知的事情。
天空烏雲密布,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緊接着無數雨滴落下。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顧沉烏黑的睫羽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倒在地上,疑惑的蹙起了眉。
奇怪,他怎麽在地上?王導他們呢?
【宿主,林娴買兇殺人,他們要把你弄死在這大山裏,快跑啊!】
大橘在識海裏尖叫,全身的毛炸開,急的上蹿下跳,瘋狂扒拉着周圍的牆壁,恨不得從識海裏鑽出來。
【殺人?那他們現在在哪裏?】
【林娴跟那歹徒色欲熏心,和林娴現在在小樹林裏!】
顧沉心裏一沉,林娴為了報複他,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不怕坐牢。
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突然發現他的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了,麻繩很結實,讓他動彈不得,白皙的手腕甚至磨出了一道瘆人的紅色磨痕。
顧沉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冰涼的雨水打在他臉上,讓他恢複了一些意識,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指揮系統。
【大橘,給我一把刀,快。】
【好的宿主,刀已經在你手上了,宿主快割斷繩子!】
顧沉艱難的移動手指握住小刀,用刀刃快速割斷了手上的繩子,又割斷了腳腕上的麻繩,看了眼樹林裏糾纏在一起的兩道黑影,起身往相反的跑開了。
還沒跑幾步,眼前的視線一陣眩暈,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顧沉感覺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手腳也軟綿綿的,扶着樹幹艱難的往兩個人相反的方向走,手裏的小刀不慎掉落在地,發出“砰”一聲輕響。
“什麽聲音!”
顧沉瞳孔一縮,咬着牙吃力的從地上撿起小刀放入口袋,卯足了勁往樹林深處跑去。
林娴臉頰潮紅,整理好衣服後,從灌木叢裏走出來,餘光瞥見地上被割斷的繩子,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瘋狂拍打邱澤的肩膀,放聲大喊。
“都是你要做這種人,人都跑了,還不快給我追啊!”
“放心,我下了十成十的麻藥,他跑不了多遠,就算我們被發現,他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綁架他的,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邱澤不緊不慢的穿着衣服。
林娴氣的直跺腳,指着邱澤的鼻子破口大罵:“如果讓他跑了,尾款你就別想要了,之前付你的錢也要退回來!”
什麽叫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她為了可以一次性鏟除顧沉花了多少心思他不知道嗎?
又是花錢,又是犧牲色相。
好不容易把人綁過來了,差點就成功了,關鍵時間居然讓人跑了,真是要把他氣厥過去!
“知道了,知道了。”
女人就是麻煩。
邱澤手上的動作加快,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抽出腰間的匕首和林娴追了出去。
*
雨越下越大,雨滴如瀑布般攔住了前面的路,顧沉穿梭在雨幕中,腳下的泥土被大雨沖刷着變得泥濘難走,耳邊只剩下了無盡的雨聲,周圍的樹木都長得一樣,如漩渦般将人牢牢困住。
顧沉喘着粗氣走在泥濘的山路中,扒開層層灌木,終于來到一處空地上,高大的楊樹擋去了雨水,讓他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間。
顧沉後怕的回頭看了一眼,确認林娴他們沒有追上來後,拿出手機想給傅嚴打去電話,可是右上角顯示這個地方沒信號,手機也只剩下了20%的電量。
顧沉只好把手機放了回去,準備到一處有信號的地方聯系劇組的人。
手機剛放入口袋,身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顧沉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肩膀猛地被人推了一下,身體的重心不穩,腳下直接踩空,身體往一側的樹叢倒去。
卻沒想到灌木叢是空的,底下是無盡的深淵懸崖。
瀕死感和失重感席卷全身,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限延長,顧沉幾乎是憑借身體的本能,擡手抓住了一根樹枝,這才沒有摔下懸崖。
冰涼的雨水順着他的手臂流入他的手臂。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顧沉攀着樹枝爬了上去,直到坐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氣。
悻悻抹去了臉上的雨水,起身準備離開懸崖,耳邊忽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原來剛剛林娴推顧沉下懸崖的時候,她也重心不穩,跟着他摔倒。
此時的她十分狼狽,雙手緊緊抓着灌木叢,看到顧沉的時候眼睛一亮,下一秒眼神變得可憐又委屈,無助的朝顧沉伸出了手。
“請,請幫幫我。”
顧沉擰眉冷笑:“你想殺了我,還想我救你?”
林娴慌了,瘋狂的搖着頭,嘴裏苦苦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害你了,真的,我發誓,如果我再害你,就罰我蹲監獄,你就救救我吧,求你了。”
眼看雨勢越下越大,顧沉嘆了口氣。
畢竟是一條生命,他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顧沉找了一塊安全的地方,彎下腰抓住了林娴的手臂,用力将她拽了上來,可還沒等他喘口氣,耳邊就傳來了林娴如惡魔般的聲音。
“你去死吧。”
話落,林娴一把将顧沉拽下了山崖,自己則是完好無損的爬上了懸崖。
眼前的景象快速移動,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急速流動,心髒快的要跳出胸膛,耳邊只剩下了嘈雜的風聲。
顧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切都結束了。
下一秒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松木香撲面而來,讓他感覺到異常的安心,全身不斷叫嚣的血液在這一刻變的平緩,急速跳動的心髒也漸漸恢複正常。
男人緊緊抱着他,手按着他的後背,将他護在懷裏。
“我找到你了。”
顧沉鼻子一酸,強行忍住了流淚的沖動,将頭埋在他的肩膀處,顫抖着聲音說:“為什麽現在才來。”
“抱歉,都是我不好。”
傅嚴溫聲哄着他,摟着他躲入了一根樹幹後面。
暴雨如注,加上樹木的遮擋,林娴站在懸崖上駐足徘徊了一會,并沒有發現兩個人,便離開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傅嚴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抱着顧沉躲入了一處洞穴,洞穴坐落在半山腰,周圍有植物的遮擋很隐蔽,一般人沒有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這裏。
耳邊的雨聲随着進入洞穴被隔絕在外,顧沉緩緩擡起頭,看清了傅嚴的臉,有些意外。
“你怎麽找到我的?”
傅嚴挑了一處平緩的地面,将顧沉輕輕放下,擡手擦去顧沉臉上的水珠,動作輕緩,帶着一絲隐忍和克制。
“我順着路上的腳印過來的,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你救林娴,我知道林娴沒那麽好心,就在懸崖下面守着你,如果她把你推下來,我可以接住你。”
顧沉神經大條的沒有注意到傅嚴的動作,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水,問道:“王導他們呢?沒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大家分開找你了,只有我找到你。”
顧沉悻悻的垂下頭,将事情的經過和傅嚴說了,傅嚴平靜的目光變得越發陰沉,手不自覺的握緊顧沉的手。
而顧沉沒有注意到傅嚴的動作,看着洞口的雨幕,思索一會雨停了要怎麽回去,身上的衣服不斷往下滴着水。
顧沉索性把黑色的外袍脫下來,扔到了一旁的樹枝上晾幹,可是裏衣穿在身上感覺黏糊糊的,更讓他煩躁的是,洞穴內有一股寒氣,凍得他四肢冰涼。
現在天氣已經進入秋天了,天氣再加上下雨的緣故,使得大山裏愈加的寒冷。
顧沉搓了搓手,擰幹上衣的多餘的水,餘光忽然瞥見了洞穴深處還有一些幹枯的樹枝。
如果将這些樹枝堆在一起點燃,可以短時間內取暖,可是他沒有取火的機器,點燃不了這些樹枝,這可怎麽辦?
顧沉陷入了沉思,傅嚴好像猜到了顧沉的想法,從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
“你要的是這個嗎?”
顧沉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
不過很快,顧沉壓平了上勾的嘴角,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開心:“你怎麽有這個?”
“抽煙。”短短兩個字,沒有任何波瀾,顧沉卻皺起了眉:“你之前不是得過肺炎嗎,還抽煙,不要命了?”
傅嚴卻在此毫不在意:“壓力大就抽了。”
說完,顧沉不悅的奪過了傅嚴手裏的打火機,開始撿地上的枯樹枝,扔到中間的空地上。
“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如果我壓力大怎麽辦?”
“你可以找我聊天啊,舒緩一下壓力。”
“如果你又離開我呢?”
顧沉撿樹枝的手一頓,轉身看向了傅嚴,而傅嚴坐在地上,冷靜的和他對視,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顧沉将枯樹枝扔到了中間的空地上,用打火機點燃,坐在了傅嚴身邊。
回想起以前的往事,顧沉心裏也有些愧疚,拿着根樹枝扒着地上的泥。
火光在顧沉的眼裏跳動,顧沉擡眸看了傅嚴一眼,傅嚴已然恢複了往日裏生人勿近的樣子,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他可能還在生氣吧,怪他當初丢下他。
顧沉煩躁不安的搓了搓手,丢下樹枝抱着胳臂靠在牆上:“你也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嘛,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傅嚴沒有說話,顧沉撿起地上的樹枝戳了一下他的胳臂,傅嚴還是沒有反應,顧沉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扔下了手裏的樹枝過去看,卻看見了傅嚴臉色發白的靠在牆壁上,雙目緊閉,前額挂着冷汗。
顧沉伸手撫上了傅嚴的前額,指尖剛碰到白皙的皮膚就被燙的收了回去。
“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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