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稀裏糊塗吃完一頓飯後, 兩人站在了商場中央。

不知道是不是受飯前那段對話的影響,周晝莫名覺得兩個大男人逛商場,好像哪裏怪怪的。

靳辭對他的想法毫無察覺,正要往外走時, 忽然被周晝拉住了。周晝:“啊那個, 靳學長,那部片子好像挺有意思的, 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

話剛說完, 周晝就想咬斷自己舌頭。

逛商場奇怪, 難道兩個大男人去看電影就不奇怪了嗎?

然而話已出口,想反悔也沒用了。

靳辭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一張巨大的電影海報,名字沒聽說過,似乎是個很小衆的文藝片。

他略一點頭:“可以啊。”

買完最近的一班票,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 兩人在附近買奶茶。

“您好, 可以看看我們的新品,正在搞活動,第二杯半價喲~”營業員笑眯眯說道。

靳辭轉頭問:“想喝哪個?”

周晝沒太在意, 匆匆掃了一眼, 指着搞活動的那塊花裏胡哨, 名字繞口的大牌子點頭道:“就要那個吧。”

營業員卟嚕卟嚕地開始制作奶茶,收款的時候驚喜地說:“恭喜二位, 你們是我們店開業第一萬位顧客,可以随即附贈小禮品一份!”

周晝眼睛一亮:“哇,運氣這麽好。”

營業員笑眯眯将奶茶遞到兩人手中,又給了周晝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兩人往電影院休息區走, 路上周晝才發現,他和靳辭買的似乎是情侶杯,兩杯奶茶上都飄着一層雪頂,一個撒着粉色的沫兒,一個撒着藍色的沫兒,就連杯體包裝上都是成對的。

周晝拿着杯子的手頓時有些不自在了,好像這杯奶茶都變得有些紮手了。

靳辭察覺到他的動作:“太冰了嗎?”

奶茶是常溫的,只是上面加了厚厚一層冰淇淋,有點冷但也還能接受。周晝手指曲了下,剛想回答,靳辭已經從容地接過他手中的奶茶:“我來拿吧。”

“……”周晝根本來不及拒絕,看着靳辭神色平靜的樣子,好像這樣的小事只是随手而為,挺正常的。而自己這麽糾結,反倒顯得太過在意,有些奇怪了。

周晝抿了抿唇,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又看了看靳辭手上一左一右兩杯成對的奶茶,心髒處像有什麽細微的觸感掠過,讓人不敢多想。

到了休息區凳子上坐着,周晝連忙拿過奶茶。雪頂表面開始有些化了,他低頭吃了一口,嘴唇上滿是雪白的冰淇淋。

“這個好好吃啊。”周晝眼睛亮晶晶的,迅速被吃的折服了,他又咬了一口,幸福地半眯起眼,像只被撸順了毛的貓。

靳辭單手撐着下颌靜靜看着他,眸光微動:“有那麽好吃嗎?”

周晝點點頭:“是啊是啊,甜甜的又不是很膩的那種,像是桃子味,你不是也有嗎?”

靳辭轉了下奶茶杯子,語氣淡淡:“我的是薄荷味的,不甜。”

“……”周晝看着對方垂下的眼睫,好像有些失落的樣子,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嘗嘗我的?”

說完趕緊閉嘴了。

周晝今天第二次想咬斷自己舌頭。

但是身體已經很誠實地,将奶茶杯往靳辭的方向推了推。

靳辭頓了下,長長的眼尾彎下一個弧度,随後低頭湊過來咬了一口。他薄薄的眼皮擡起一瞬,眸光從黑漆漆的眼底掠過,笑了一下。

“果然很甜。”

周晝臉騰地一下被燒熟了。

他掩飾般的別開視線,咬了一口冰淇淋,慌亂之中正正咬在剛剛靳辭咬過的地方,腦子嗡的一下更燙了,根本不敢擡頭跟對方對視。

這時,頭頂傳來電影院的提示廣播:“觀看八點開始的電影的觀衆,現在可以開始檢票了……”

周晝如釋重負地起身,急忙說道:“我們進去吧。”

檢完票進去,才發現兩人幾乎包場了。

這部片子看來真的太小衆冷門了,整場電影除了他們兩人外,就只有最後一排坐了一對情侶。兩人在中排坐下,直至電影開始也沒有人再進來。

可能因為身邊坐的是靳辭的原因,電影一開始周晝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老是下意識想去看看靳辭的反應。

他定了定神,收好心思,專心致志地想要把電影看進去,可惜電影不給力,這部片子冷門小衆确實是有原因的。

開場不到一半,周晝眼皮一搭一搭的,差點就要睡着了。屏幕上的畫面漫長無節奏地播放着,像一灘不溫不冷的水毫無激情地流動,沒多久背後傳來細碎的響聲,連後排坐着的兩個人也離場了。

周晝悄悄看去,靳辭神色淡淡地看着熒幕,好像很專注的樣子。放映廳內不甚明晰的光線打在他臉上,勾勒出深邃的五官輪廓。周晝收回視線,決定去個衛生間醒醒神。

——嘩啦。

水龍頭冰冷的水讓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周晝洗完手用紙擦幹,站了一會兒便往回走。

這電影着實有點無聊,放平時,他可能就會走人了。但是……如果這會兒和靳辭出去,不知道兩人又會去逛哪裏。

周晝不敢深想,快步走進放映廳。

他的座位在靠裏的位置,要從靳辭身前過。周晝摸黑跨過去,大約是有點走神,左腳踩到右腳重心一歪倒了下去!

“嗷……”黑暗中一雙手及時拉住了他,周晝差點沒倒在靳辭身上。

他一邊道歉,一邊慌慌張張撐着對方手臂起身,擡頭的剎那,嘴唇極快地擦過一片溫涼的皮膚。

周晝怔住了。

下一瞬,仿佛有火星從嘴唇直燒到耳後,腦子裏嗡得一下空白一片。

剛剛……剛剛是不是親到靳辭下巴了?

不不不,那不算親吧,只是、只是不小心擦到了而已……

靳辭似乎也怔了下,但很快恢複如常,黑沉沉的眸子在熒幕光線裏深不見底,他低低地說了聲“沒事”,将人拉到了座位上坐好。

氣氛詭異地有些沉默,好像有種看不見的情緒在兩人間緩緩流動。耳邊是電影裏男女主矯情的告白念詞,光影變換中,周晝抿了抿唇,用手摸了摸滾燙的耳.垂,試圖将溫度降下去,可惜無濟于事。

電影後半場,周晝都不知道怎麽度過的。

熒幕上放了半天,他一個畫面,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不知在想什麽,直到電影結尾開始放字幕,頭頂的燈啪地一聲全亮了。

周晝脖子就跟被木條固定住了似的,死活不敢轉頭看靳辭。

“那個舞女後來回他們相遇的城市沒有?”靳辭開口問道。

舞女就是這部電影中的女主,劇情到中途的時候,跟男主分開了,至于後來有沒有回相遇的城市……周晝後半段心思壓根沒在電影上,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可能知道有沒有回去。

周晝指尖摩.挲了下,盯着屏幕上滾動的字幕,心虛地小聲回道:“嗯……我不記得了。”

耳邊低低的笑聲響起。

周晝耳根更紅了。

“你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

回到學校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從電影院出來之後,周晝整個人就像漂浮不定地踩在棉花上一樣,周圍一切虛虛實實從他眼前飄然而過,在他腦子裏留不下半點痕跡。

直到坐在客廳沙發上,周晝腦子裏還滿是靳辭最後的那句話。

靳辭也不知道。

為什麽不知道?怎麽會不知道?

什麽意思?

……

周晝呆呆地撸了兩把沙發上的絨毛,後知後覺發現懷裏好像少了什麽。

他又低頭撸了撸沙發,忽然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怔住了。

……完了。

團子被忘在寵物醫院了!

第 136 章 負面情緒

“走吧,我的乖徒兒。”話音剛落,龍飛羽發覺自己已經在半空之中。

“那個,師父,我們去哪啊,你不教我一些什麽絕招嗎?”風聲很大,導致龍飛羽的聲音不能夠很好的傳出,只好運足力量吼出來。

“嘿嘿,你還是先休息吧,我帶你去個地方,提升你的實力,雖然你的殺意很重,不過你的殺氣還真是不怎麽樣,我現在就帶你去一個鍛煉你殺氣的地方。風清寒揶揄的聲音傳來。

龍飛羽聽到這裏,只好閉上嘴,自己還是休息好了,不然這老頭子還真是不确定能幹出什麽事情。

很快,兩個人落在了地上,“這裏幹嘛的,我怎麽不感覺這裏能鍛煉殺氣?不過這裏好像是玄靈森林外圍吧?”龍飛羽看了一眼方清寒,看到對方沒有理會自己,不禁心中吐槽,裝什麽高人,這個老頭啊。

“你的目的很簡單,不許離開以這裏為中心的方圓十裏,殺光十裏之內的所有魔獸,你不會死的,我會在你剩下最後一口氣就下你的,所以你不需要有負擔,當然,除非你要死了,不然我也不會出手的哦。好了,加油吧。”風老頭的身影“唰”一下子沒有了蹤跡。

“這個老頭子,就這玄靈森林外圍能鍛煉我的殺氣?哄小孩呢吧?”

“嘶”

“嘶”

“什麽動靜,怎麽小爺心情不好還有蛇來找死。”龍飛羽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幾條小蛇。

一掌拍出,三條小蛇死于非命,“弱的可憐,哎,這蛇我怎麽感覺這麽眼熟呢?草,曼陀羅。”

“嘶,嘶,嘶”再擡眼一看四周,自己早已經被不知多少數量的曼陀羅圍住,怪不得那老頭說鍛煉殺氣,分明就是打算用數量來湊嘛,不過把自己扔到這裏,還真是瘋老頭。

面對密密麻麻的蛇群,龍飛羽不禁頭皮發麻,這哪裏是蛇群啊,簡直就是用蛇鋪成的半米厚的地毯,軟軟的無腳,有脊椎動物,濕滑的表皮,怎麽看都讓人作嘔。

“你個瘋老頭。”龍飛羽一聲大吼。

背上的,木劍抓在手中,一劍接着一劍,将自己周圍三尺舞動的密不透風,雖然正面面對曼陀羅還是第一次,不過龍飛羽心中仍然是充滿了恐懼,這一階曼陀羅口下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皇級強者,更何況那瘋老頭還不讓自己出勢力範圍,自己累都被累死了。

由于木劍沒有刃,想做到殺傷力,龍飛羽不得不加大力道,或者是附上戰氣攻擊,而對于一階的曼陀羅來說,簡直是小題大做,而曼陀羅的最大優勢就是不退縮,數量多,少說也是有個幾十萬,多的更是數不勝數。

此時龍飛羽才知道自己的影寒劍沒在手中是多麽的悲劇,自己貌似範圍最大的就是那一招屠滅一萬紅楓士兵的“水幕彌天”了,不過那如同箭雨一般的招式對于覆蓋近半米的曼陀羅有用?

“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破解這一危機呢,小鬼,想當年我可是在這曼陀羅之中完美的運用風雷之力的。”風清寒當然不會抛下龍飛羽離去的,他的目的就是逼迫龍飛羽完美的孕育出風雷之力,他又怎麽會走呢。

這個時候動用木劍,甚至沒有我的手腳好用,畢竟木劍沒有力道是無法造成殺傷力的,龍飛羽赫然用風屬性戰氣包裹自己的全身,而這恰恰是戰宗就可以運用的戰氣護體,不過由于非常消耗戰氣,很少有人動用,而龍飛羽竟然在一階曼陀羅的蛇群中動用,怎麽也無法讓人正常理解。

“嘭嘭嘭。”蛇群和蛇的屍體不斷的重疊在一起,每一次龍飛羽的一腳踢出,都會将方圓半米之內的曼陀羅踢死,不過這并不影響曼陀羅的繼續攻擊,每一次龍飛羽殺死的蛇只不過是蛇群的九牛一毛。

“這號稱皇級不可敵的一階魔獸還真是讓人惡心。”好多次,看着那花花綠綠的蛇,龍飛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幹嘔。

“風卷樓殘。”終于是忍不住內心中的惡心,龍飛羽變得狂怒,這種幼稚的方式能讓自己變得強大?開什麽玩笑。

只見龍飛羽的身影急速旋轉,帶動了方圓十丈的風屬性共鳴,速度愈來愈快,左腳的腳尖一直未曾離開地面,漸漸的竟然在地面上形成一個方圓三寸的小坑,只有半尺,卻是一個完美沒有瑕絲的圓坑。

方圓十丈的樹樹枝樹葉,都随着龍飛羽逆時針的旋轉,速度之快,也只能看到那不斷旋轉的黑影。

“我的乖乖,這墨風雲的風神腿果然不一般,真是不知道這功法怎麽創造出來的,對于群攻就是小菜一碟,不過被他如此輕松解決,我該帶他怎樣訓練才好呢?”風老頭正靠在二十丈開外一棵樹幹上,細細的思考。

不是他不想離近一點,只不過這風神腿的攻擊範圍實在是太驚人了,龍飛羽終于蓄力夠了,不在壓制自己的風屬性戰氣,更是在同一時間引動了周圍一起旋轉的風屬性靈氣,以龍飛羽為中心,戰氣如同爆炸一般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盡皆摧毀。

十丈範圍內的大樹竟然被連根拔起,要知道,那可是有很多樹有着幾百年的歷史,樹根的盤踞早已經超過了十丈的範圍,不過依舊只有一個下場,樹根斷裂,連同樹幹飛出去,就連風老頭的那棵樹的樹幹,也是貼着他的頭皮,攔腰折斷。

曼陀羅的蛇群一瞬間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嗖”龍飛羽的身影消失不見,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立在了風清寒的身邊,兩個人,一個人蹲在樹幹上,另一個人就站在他的身邊,一個笑嘻嘻,一個滿臉殺氣,鮮明的對比不得不說,很是滑稽可笑。

“這就是你幫助我提升實力的把戲?恩,我尊敬的師傅?”龍飛羽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在其中,就好像是一個殺戮的機器一般,剛剛和曼陀羅的厮殺,讓龍飛羽的心中惡心至極,本來就患有密集恐懼症的他,更是有一種厭倦了這個世界的感覺,仿佛沒有什麽是不能殺的,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龍飛羽還是很好的保存自己理智,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龍飛羽态度早已經有了天差地別。

“咳,雖然和我預想的有些差距,不過也算是勉強夠了,現在我們走,記住,用你風雷融合的力量去打通你的每一個穴位與經脈,就在你極速奔行的時候,考驗你的控制力的時候到了。只有你夫人風雷之力完美的貫通全身,你才能完全的掌控風雷,走。”風清寒的身上青紫環繞,龍飛羽一眼就能看出來,風屬性環繞,雷屬性的電弧不斷的出沒在風清寒的身體體表面。

“不就一個風雷之力嘛,多大的事。”龍飛羽提升自己的速度,追趕方清寒,方清寒的速度控制的不得不說十分變态,不禁需要龍飛羽全速趕路,別忘了,龍飛羽這個時候可是要用風雷打通全身經脈,雷本來就是最爆裂的屬性,更是碰上風這種撕裂的屬性,在體內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是平常的龍飛羽,一定不會這麽做,不過現在的他,卻是好不在意,并不是他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而是經歷了無盡的煩躁,好像沒有什麽是自己不敢做的,風清寒雖然沒想到龍飛羽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跟他所要的的方向還是蠻像的。

“噗”不時的龍飛羽就會吐出一口血,因為風雷在體內竄動的比一般的戰氣要快,而龍飛羽更是将運轉速度達到最快,往往自己來不及控制,就弄傷了自己的內髒。

不過對于龍飛羽來說并不是大事。

“快到了,加快。”風清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沒有絲毫的情緒。

第 30 章 魔法與神術

“當這本書對你已經失去價值,請将它送給有需要的人。真相有義務被保存下去。”

這是本傑明翻開扉頁,看見的第一句話。

果然,再往下看下去,接下來的內容,是有關魔法與神術起源的法師版本,另一個該隐與亞伯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裏,沒有惡魔,只有魔法神和光明神,他們分別賜予了二人魔法和神術的力量。而這個故事的反派則是險惡的自然環境和強大的魔獸,該隐和亞伯一同開辟蠻荒,帶領人類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家園。

和所有的故事一樣,好景不長,兄弟倆因為祭祀産生了分歧。魔法神喜歡五谷和蔬菜的祭品,所以該隐堅持所有祭品都應該是五谷和蔬菜;光明神喜歡牛羊的祭品,所以亞伯堅持所有的祭品都應該是牛羊。再加上二人的追随者之間的矛盾不斷發生,兄弟二人終于決裂,在一個山谷展開了戰鬥。

正當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兩道神光忽然從天而降,魔法神和光明神同時顯靈。他們對人類這種自相殘殺的行為非常失望,降下神罰殺死了該隐和亞伯,并表示再也不會降臨在這片大陸。從此,這片大陸成為“神棄之地”,他們戰鬥的地方也被命名為“神棄山谷”。

該隐和亞伯的追随者一下子變得群龍無首,壓抑已久的矛盾爆發出來,兩派陷入了漫長的紛争之中。亞伯的追随者更懂得如何籠絡人心,建立了教會,在大陸上一心壯大;該隐的追随者則慢慢變得獨來獨往,對抱團的行為不屑一顧。

于是,教會占據了上風,開始大肆屠殺法師。最終,這片大陸的形勢演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看完法師的故事,本傑明感覺這個版本比教會的看上去要客觀一些,也沒有什麽抹黑對手的部分。不過根據羅生門的道理,只要是與這個故事有關的人,他的敘述就不可能絕對客觀。因此,他還是懷着探究和質疑的精神看完了這個故事。

此刻,他的心思也早就不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神話傳說裏了。

這本《聖經》本來就不厚,已經用了一大半的篇幅來講這個故事,本傑明有點擔心,剩下關于魔法的部分會有多少。

還好,接着往下看下去,本傑明看到了一條又一條的咒語:火球術、生命之水、地陷術……其中還有他最為熟悉的水球術和讓他大受挫敗的束縛術。

這些咒語用同音的單詞标注出了讀音,其簡易程度和用“古德貓寧”來标注“goodmorning”差不多。如果不是标注底下還有對咒語讀音的詳細分析,本傑明都要懷疑這些咒語的準确性了。

再加上本傑明自己也知道水球術和束縛術的咒語,以此類推,他确信自己能夠掌握其它咒語的讀音,不會搞出念錯之類的烏龍。

整本書剩下的一半篇幅,都在一條一條地介紹這些咒語,總共介紹了五十多條咒語,其雜亂程度也是可見一般。而且,從書上對于魔法的介紹來說,這都是些入門級的魔法,容易上手但是威力不大,有很多甚至可以稱之為雞肋,比如洗臉咒、還有皮膚補水術這種鬼東西,發明這個魔法的人上輩子真不是從屈臣氏來的?

這讓本傑明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本來還希望這本書能講解一些魔法理論,解釋一下意識空間是個什麽玩意,講一講元素啊精神力啊之類的東西。結果,這本書只知道一個勁地給人塞咒語。

不是說咒語不好,只是,本傑明期待的更多。

他有點憂慮,萬一整個大陸的魔法水平因為教會的長期壓制,一直處于經驗主義的狀态,只知道悶頭學咒語,卻沒有搞出一個先進的方法論,那該怎麽辦?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已經是魔法理論界的領頭羊了……

在短暫的失望之後,“領頭羊”先生還是本着學術的精神,很快進入到意識空間,開始試驗新學到的五十多條咒語。

他先從那些與“水”無關的咒語開始,一句接一句地念了起來:火球術、麻痹術、潛影術……結果還是一樣,意識空間裏隐隐傳出一股排斥力,有幾次,那些游離的水元素甚至都開始暴動,好像在說:“你他媽念的是我對頭!再念恁死你!”

沒辦法,他只好又挑了一條水屏障的咒語,确認了它的讀音之後,聚精會神,念了出來。

一股波動從他身上傳出。

周圍的水元素一陣異動,慢慢有聚集的趨勢。然而,在它們聚集到一半的時候,本傑明忽然感到腦袋一疼,波動便消失了,那些水元素也停止了聚集的動作。

魔法失敗了。

本傑明倒沒有氣餒,他感覺這個魔法還是有戲的。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施展起了水屏障。終于,在十多次的失敗之後,他成功了。

一層彌漫着水汽的薄膜,像泡泡一樣将他包裹了起來,一種心神相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鮮。他望着這層看似弱不禁風的屏障,忍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

啪!泡泡破了。

媽的,還真的是弱不禁風啊……

沒辦法,第一次用出這個魔法,威力肯定大不到哪去。本傑明只好這麽安慰自己,然後,他拿出當初單曲循環咒語的狠勁,開始反複練習這個魔法。

事實證明,重複一個不太熟練的魔法,是相當費神的,尤其是每次施法失敗後,還有一點小小的反噬。在無數次失敗之後,他再次從意識空間裏被踢了出去。

而這無數次的練習,施法成功的只有五次。

很顯然,成功率這麽低的魔法,是不可能用到實戰中的。

本傑明一開始很失望,不過感謝現代教育帶給他的求知精神,他很快靜下心來,開始思考究竟為什麽會這樣。水球術他在意識空間裏用過無數次了,成功率百分百,也不怎麽耗費精神。水屏障是比水球術稍微複雜一點,但也不至于這麽複雜吧?

問題到底出在了哪?

在對比了水球術的施法過程和水屏障的施法過程後,本傑明發現了答案。

是因為那枚閃耀在意識空間裏的藍色字符。

他在使用水球術的時候,字符會振動,發出波動來引導這些水元素。而他在使用水屏障的時候,字符是沒有加入到這個過程中的,他只能靠自己發出波動,對水元素的控制力也大大下降。

想明白了這一點,更大的問題又出現了。

為什麽他念水屏障咒語的時候,字符就沒反應呢?

或者換個角度,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字符幫助他施展除了水球術之外的魔法?

他又返回意識空間之中,嘗試了其他的水系魔法:生命之水、凍結術、碎冰術、迷霧術……結果和水屏障大同小異。三角符文簡直就像阿裏巴巴的大門,水球術的咒語就是它的“芝麻開門”。除此之外,一概不理。

這下他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說白了,他連字符是個什麽玩意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理解它是怎麽運作的了。作為魔法理論界的領頭羊,他對于魔法的研究僅僅只是了解其發生過程,至于各個東西如何運作,還有待開拓。

說白了,他就像個普通人。他知道時鐘的指針靠電力轉動,也知道鐘沒電了怎麽換電池。可是更細節的東西,比如鐘的某個齒輪壞了,就只有鐘表匠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上哪去找魔法的“鐘表匠”?

本傑明嘆了口氣,感覺有點沮喪。

他回到現實之中,拿起手中的《聖經》,翻到了最後。

除了神話傳說和五十多條咒語,書在最後,像扉頁一樣又寫了一句話:

“你是第五十六個看完這本書的人,請将這本書給予需要它的人,把魔法傳下去。”

他翻到這頁沒多久,文字中的數字就一陣詭異變化,然後“五十六”變成了“五十七”。

本傑明吃了一驚。不過在确認了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魔法伎倆,甚至連魔力波動都沒有之後,他也就不再吃驚了。

倒是這段話,讓他感覺挺觸動的。

在教會嚴酷的搜捕下,一群法師在黑暗中躲避求生,卻還不忘要把魔法傳承下去。于是,他們想出了這個辦法,編出這樣一本看似簡單粗暴的《聖經》,然後一個人又一個人地傳了下去。

最後傳到了他的手上。

怪不得,怪不得米歇爾在說等價交換的時候,說的是用寶庫來換性命,卻沒有提到這本書。給本傑明這本書,并不是在給本傑明好處,米歇爾也只是在履行諾言罷了——這個已經有五十六個人履行過了的諾言。

呼……

本傑明無奈地聳了聳肩。

簡直了,搞得這麽有使命感是要幹嘛?還真要鬧革命?

他都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把感慨丢到一邊,本傑明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三角字符身上。他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不然即便得到了這麽多咒語,他還是只能抱着一個水球術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米歇爾她們都是怎麽學魔法的?有他這麽費勁嗎?

難不成只能等米歇爾下次出現,再想辦法問她?可這樣太被動了,說與不說,主動權全在米歇爾手裏,而且他也沒耐心等到那個時候。

想想看,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他沒利用到……

“我發現了!我是天才!我是天才無敵超級人工智能系統!”

就在這時,沉寂許久的系統卻突然冒了出來,瘋了似的在本傑明的腦子裏大喊大叫,吓得本傑明差點把手裏的書扔出去。

“……你下次再搞突然襲擊的時候,能不能把音量調小一點?”本傑明很無奈,又追了一句,“直接靜音更好,我肯定給你的出産廠家寫感謝信。”

系統卻一付趾高氣昂的語氣:“真的嗎?我剛剛可是研究出了一個跨時代的成果,你難道不想知道?”

“……”

本傑明無力吐槽。這年頭,連系統都開始搞研究了?

“不想聽?不想聽那我不說了。”系統很傲嬌。

“千萬別說,我謝謝你全家。”本傑明差點鼓掌叫好。

“你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系統頓時大怒,“不行,你就是不想聽也得聽!我搞了這麽久才搞出來的,你聽好了,咳咳……”說着,它還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一個系統還清什麽嗓子……

本傑明想要吐槽,不過搶在他吐槽之前,系統就接着說了下去:

“你還記得在城堡裏的時候,格蘭特為了幫你,差點使出神術嗎?”

本傑明無奈,只能點了點頭,順着系統的話說:“我記得,不過他最後也沒用出來。我還挺想看看神術用出來會是什麽樣子,看架勢是挺厲害的。”

系統說:“那你不用好奇了,你已經見過了。”

本傑明擡了擡眉毛,說:“沒有吧,起碼我穿越到這裏之後,還沒有親眼見過神術。我穿越之前的事情就別算上了。”

系統似乎很得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賤兮兮地賣了個關子,等到本傑明忍不住要罵它的時候,它才炫耀似的開了口。

“豈止是見過,你親手都用過了。”系統的語調拉長,“經過我的分析,魔法和神術,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神術就是魔法,魔法就是神術,你根本不用把它們分開來看。”

第 135 章 收徒

一衆人很識趣的走開,不過龍飛羽發現別人看他的目光有了變化,甚至可以說是怪異。

如果說之前看龍飛羽的目光是看待一個天才小輩,那麽現在就是看向一個怪物的目光。

“龍大哥,那個是你師父?他怎麽是靈魂體?”楚浩然用手指戳了戳龍飛羽的肩膀,很是驚奇的看着他,那個樣子就像一只膽小的兔子。

不過龍飛羽掃了一眼他近兩米的魁梧身材,心中早已經炸開了鍋,不行,我一定要改正他這個神态,不然我以後在劍神學院怎麽活啊,難不成天天和一群老頭子溝通。

龍飛羽應該慶幸他是在心裏想的這個問題,要是不小心說出來,旁邊的五個老頭子一定挽着袖子教他什麽是禮貌,并且讓他知道山裏的花兒為何那樣的紅。

幾個老頭子絲毫沒有一絲高手的風範,五個人撅着屁股,腦袋湊在一起,不時的還指向龍飛羽的方向。

“真是夠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高手也這麽八卦!”說着對那個方向豎了好幾次中指。

……

半個時辰,墨風雲的靈魂體和劍八荒走了回來,顯然是聊完了,真是不知道兩個老頭子有什麽聊的,這麽久,當然他并不敢說出來。

“徒兒,劍神學院是個适合你的地方,你還要很長的時間成長,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仇要慢慢報,不要着急,切記切記。”一瞬間墨風雲的靈魂消散在空氣中。

“師父。”龍飛羽一聲大呼。

“好了,小羽,墨風雲已經和我說了,要你拜我為師。”劍八荒微笑道。

“遭了,我忘記問師父一件事情了,我怎麽…”蹲在地上的龍飛羽不斷的用拳頭捶打地面,地上的碎石将手背的肌膚劃破,不斷的從細微的傷口湧出鮮血。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問老夫一樣,從今天起,老夫就是你的師父。”劍八荒的聲音傳來,不過這句話讓一旁的風清寒恨不得将他咬碎在嘴裏。

“不要臉到了如此程度。”風清寒恨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墨風雲托付的呢。

龍飛羽聽到劍八荒的話,立即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冰棺,冰棺一現,衆人皆是面色嚴肅。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己的戒指中方一口棺材,兆頭就不好啊。

龍飛羽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神态,一掌推開棺蓋,露出裏面美若天仙的女子。

“這是我妻子,為我擋了一劍,失去了性命,由于服下了玄冰丹,可是我并不知道如何救活她,院長你可知道。”龍飛羽轉頭看向了劍八荒。

“額,這個,乖徒兒,這個事情。”劍八荒眼珠不斷的轉悠,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好理由。

“行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別費腦筋了,院–長–大–人。”尤其在院長大人上面拉長了聲音,咬重字音。

“呵呵,這個,小羽,你應該叫師傅了的。”劍八荒雙手合十在胸前不斷的搓搓搓,樣子古怪至極。

“那個院長大人,沒有人規定進入劍神學院必須拜院長為師吧,我感覺風長老也很不錯啊。”龍飛羽一合棺材,收入空間戒指,說着還看了一眼旁邊的風清寒。

風清寒眼睛一亮,有門,弄不好徒弟還真是我的。

“唰。”風清寒出現在了龍飛羽的身邊,“我感覺龍飛羽骨骼驚奇天賦異禀,是練武的好材料,老夫願意收其為徒。”風清寒雙手負後,信誓旦旦的看着劍八荒。

“你”劍八荒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風清寒會站出來。

所有人心中不禁暗道,風老頭好運氣啊,不過貌似最開始就是風老頭要收龍飛羽的。

幾個長老轉眼又一想,這龍小子好毒的眼光啊,整個學院,風清寒的修為只不過是墊底的,可只有風清寒能夠在劍八荒的手中保持不敗,就連副院長月滿空也不行,這就是資本。

“可是墨風雲囑托我收你為弟子的,你師父剛消散,你就違你師命?”劍八荒別的不拿出殺手锏。

幾個老頭臉上一陣變化,這院長為了這個徒弟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這都用出來了,風清寒面對這一問題還真是沒法回答。

面對衆人怪異的表情,劍八荒心裏叫爽,小樣,跟我比,你們還嫩了點。

“院長大人,我師父沒跟我說啊,要是他這樣說的話一定會囑托我的呀,可是我師父并沒有說啊!”瞪着大眼睛對視劍八荒,旁邊的風清寒不由得暗樂,這小子,我喜歡。

“風清寒,你別在這瞎摻和,龍飛羽精神力強大,又是具有風,水,雙重屬性,我陰,風,水,三屬性正好教導他,有朝一日他可能還會覺醒陰屬性,你搗什麽鬼?”劍八荒大怒,一言不合,大有拔劍相向之勢。

面對劍八荒的質問,風清寒也不甘示弱,“好大的風啊,有人不怕閃了舌頭了,啊,我還風雷雙屬性呢,這小子打敗你靠的就是雷屬性。”不過越說越有些底氣不足,畢竟陰陽屬性,淩駕于九大屬性之上。

“那和陰屬性能比?”劍八荒側臉斜視。

“別說沒有用的,你陰屬性強大,你修為高絕,我就風雷之力,一柄青鋒,你奈我何?”風清寒面對劍八荒的鄙視,很是氣憤。

“老子是院長,老子說了算。”劍八荒爆出了粗口。

“院長的職責是管理學院,教導學生是我們導師的職責。”風清寒眼珠一轉,針鋒相對。

這個時候大家才想起來,額,大家以前好像是被稱呼為導師的哈,不過由于多年沒學員,漸漸地荒廢了這個稱呼。

“你,手底下見高低。”劍八荒劍一甩。

“怕你不成。”風清寒手握劍柄,不再像和楚浩然比試之時,此時的風清寒就是一柄未出鞘的劍,好強的劍意,已然超過劍八荒,怪不得敢和劍八荒叫板。

“那個兩位前輩不要争了,傷了和氣多不好,都是自家人,那個要不我換個學院,你們就不用再打了。”龍飛羽慢慢的說道。

“你敢。”竟然是兩人同時轉身異口同聲的喝道。

旁邊的月滿空用手背扶着額頭,這兩個白癡,被一個小輩弄得團團轉,是應該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還是說兩個老頭子為了一個徒弟“争風吃醋”。

“好了,別吵了,不都想收徒弟嘛,兩人一起收不就完了”月滿空充當和事佬非常的自然,想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怎麽一起收?”

“簡單,八荒教導靈魂力,水屬性,開導陰屬性,清寒教導風雷屬性,指導劍意,一人半個月。”月滿空想是哄兩個小孩一般。

“誰先教導前半個月?”又是一起問的,不禁讓月滿空頭疼。

“老規矩,猜拳。”

“哈哈,還是老子牛逼,小羽,頭半個月跟風師父走,你劍師父處理公務。”在劍字還額外加了重音,看着劍八荒幾乎黑色的臉,龍飛羽不禁有些好笑。

一共就八個人的學院,哪來的公務,成天不是練劍就是冥想。

“這個楚小子,誰收啊?”劍八荒瞬間回複成了那個正義淩然的院長,指着楚浩然道。

楚浩然激動的要哭了,我的老天啊,終于想起我了。

“咳咳,那個既然你們兩個共同收一個弟子,不如我們剩下四個老家夥收楚小子為徒,如何?”月滿空道。

“我看行”楊,卓,路三人想了想表示同意,有個弟子,生活能增添不少的樂趣。

楚浩然聽到自己被四位長老收做徒弟,心中激動的異常(他并不知道他高興的太早了,接下來的一年半,過着痛不欲生的生活。)

第 31 章 (3)

第六章  掠奪 (3)

快收假了,王鳴忙着在學校整理新學期的教科書,兩頭大走進屋裏,把先前借的書放在桌上,“王老師,再多借點。”

這麽短的時間看完了這三本書,王鳴覺得不可思議,他站起來,拍拍手,拿起書邊翻邊問:“她說這回要什麽書了嗎?”

問完感覺不太合适,于是改口道:“我是說咱嬸子,有沒有指名要啥書?”

“你看着拿就行了。”

王鳴擠出一絲幹笑,眼神落在《飄》的折角上,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裏面的記號。他的心跳漸漸快起來,盯着那四個字“我想回家”,兩頭大以為是書壞了,急問:“咋了?不是要賠錢吧?”

王鳴這才把書放下,鎮定地說:“我今天忙着分教科書,現在實在是騰不開手,要不這樣,下午我回家的時候,順道給你送屋裏去。”

看兩頭大走遠了,王鳴才重新翻開《飄》,上面的印記一看就是用炭頭畫的,得虧兩頭大只識得自己的名字和數字,否則這大學生可真是冒險。盡管如此,他還是快速地找出橡皮擦擦掉了書上的印記。他能理解那女孩會這樣做,但是他卻沒有準備好接受這樣的救助信息。

“我想回家”,簡單的四個字觸動着王鳴的心弦,他呆坐在原地,思量着能救人的方法。

思來想去,這事幾乎不可能實現,單單是從兩頭大家裏把人帶出來就是一件難事——砸開院門的鎖倒是不難,可之後呢?

到了傍晚時分,王鳴拎着一袋子書,到了兩頭大家門口,喊了一會兒他才來應門,看他雙手都是油,應該是正在做飯,王鳴趁機道:“叔,我給你放進去吧。”

兩頭大猶豫了片刻,回頭看袁晴晴坐在堂屋裏老實地擇着菜,于是熱情地把王鳴迎進屋。王鳴的心又開始跳起來,他盡量掩飾着自己的刻意,把書拎到堂屋,放在桌子上。

袁晴晴一直低着頭,全程沒有看他一眼,他也不敢再多看,應付兩句就走了。

飯後,袁晴晴又幹了一會兒活,主要是把打了籽的油菜杆子捆起來,碼在馬房裏。現在的她幹起活來已經十分熟練了,人也黑了不少,瘦瘦的身體,大大的眼睛,像只營養不良的幼驢。

一幹完活,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書開始翻看。這一次王鳴帶來的是《紅樓夢》《格林童話》《十萬個為什麽》《格列佛游記》《海底兩萬裏》,她仔細地一本一本、一頁一頁地翻着,遲遲沒有看到什麽标記,她失望極了,只能放下書,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衣褲栓好,背靠着牆,緊緊護住胸口,不安地睡去了。

躺在狗鴨子鎮衛生院的王偉國也睡得很沉,從事故發生以後,他就沒有醒來過,但是已經淩晨了,礦上始終沒人來對接,他的家人也遲遲沒來,衛生院的陸衛婷醫生做不了主幫他轉院,只能用鎮定和止痛讓他沉睡。

氧氣機“咕嚕嚕”地工作着,他的斷腿包紮處不時有血滲出,陸衛婷怕人死在這裏說不清楚,也不敢回家,只能搬了一張行軍床守在病床邊,到了淩晨三點多,才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來的是兩個男人,打着手電,一個正是早前送王偉國來的,叫東四;另一個說是王偉國的弟弟,要帶他轉院。

“身份證給我看看。”

王偉鄉拿出身份證,遞給陸衛婷,她仔細核對之後,用手機拍了照,又拿出轉院相關資料讓王偉鄉簽了,之後才問:“救護車在哪兒?”

“沒有救護車。”

“啥?沒有救護車你們咋轉院?他随時有可能需要搶救的。”

王偉鄉低垂着眼眉:“礦上沒人管,我家裏也沒錢了……醫生,我也不為難你,要是路上出了事,我們自己認了。”

陸衛婷連連擺手:“他現在不僅是斷肢和失血的問題,還有嚴重感染,得上監護設備和氧氣機的!”

王偉鄉不耐煩了,直接上手去抱王偉國,陸衛婷攔了幾下,被他們推開到一邊,眼睜睜看着人被抱上了面包車。

面包車上除了一床發黴、發黃的花被子之外,沒有別的保護措施,王偉鄉用被子把王偉國包住,用一條長長的麻繩在被子上繞了幾圈,确認人不會從被子裏滑出來,之後坐上副駕駛,“走吧。”

面包車開出鎮衛生院,卻并沒有去往縣城的方向,而是重新開回礦上。

因為出了事,礦上的人都先退回了安全區,礦洞附近只有一個老頭牽着狗,預防有人來偷礦,看到面包車搖搖晃晃,越來越近,狗劇烈地叫了起來,老頭對着它喊了幾聲:“好了,行了。”

狗子這才停止吠叫,看着面包車停在離坍塌的礦洞幾百米遠的路上。

“唐叔。人來了。”

東四從車上跳下來,走到唐叔跟前,給他遞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人還沒醒,這倒省事了。”

唐叔摸了一下狗頭,跟着東四來到面包車前,看到王偉鄉正在解繩子,他把人叫停:“就裹着被子,沒事。”說完和兩個年輕人一起把昏迷不醒的王偉國擡到了礦洞口。

“老弟,你想好沒有?這事兒一辦,可回不了頭。”

王偉鄉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東哥,這事真能成嗎?”

“要是沒把握,我也不會給你出這主意。我告訴你,斷一條腿是五級傷殘,斷兩條起碼是二級傷殘了。”

“礦上能按标準賠嗎?”

“你小子真是木頭腦子……這事兒礦上理虧,要不然也不能躲着,現在只有我們仨知道這兩條腿的事,要錢這事,有把握。我大白話和你說吧,只要你一直鬧,一條,最多3萬,兩條,最少6萬。你想清楚,到底幹不幹?”

王偉鄉的身子因為緊張而時不時抽動一下,他看着哥哥布滿傷痕的臉,咬着牙點點頭,“可我下不了手。”

東四走到他跟前:“那沒事,哥來幫你這個忙。”

王偉鄉沒再說話,眼看着那一老一少把王偉國的下半身從被子裏拖到了高高低低的岩石上,東四拿了一塊表面凹凸不平的石頭,墊在王偉國的好腿下,之後往礦洞口走了幾步,左挑右撿,選中了一塊電飯煲大小的石頭,那石頭看起來很沉,且有着分明的棱角,王偉鄉不敢再看,他背過身捂住了耳朵。

唐叔死死按住花被子裏的王偉國,東四則舉起那塊大石頭,對準那條好腿猛地砸了上去。

劇烈的疼痛把王偉國從昏迷中喚醒,他凄厲地叫喊了一聲,再度昏迷過去。

東四蹲下來看了看被砸斷的腿,用手摸了摸骨頭,對着唐叔搖搖頭,緊接着又猛砸了好幾下,直到傷口血肉模糊,斷掉的小腿猶如折斷的樹枝,東四又蹲下搗鼓了一陣,等王偉鄉回頭時,只看到他手裏拿着一截小腿,扔在礦洞口,再用一些石塊埋了起來。

王偉鄉的表情逐漸從驚懼慢慢轉為平靜,他抽了一支煙冷靜了一會兒,看着唐叔簡易地包紮了哥哥的傷口,之後和東四一起把人重新包好,擡上面包車,這才真的向縣醫院駛去。

麗雲在芳姐家休息,卻一夜沒睡。

她的腦海中反複回放着老太太死前的情景,那駭人的叫聲,驚慌的毛驢,王偉鄉的指控……每一個畫面都讓她止不住地心顫,她緊緊地拉着被子的邊緣,生怕會突然被村民們拖出去審判。

可她心裏又是如此地痛快,王家一下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想必在之後的時間裏,她一定能找到機會獨自外出,最好是在村裏人都去下地的時候,她就能砸開兩頭大的門鎖,救出袁晴晴……

想到這裏,她又激動起來,仿佛已經逃出生天。也許是因為感受到母體的變化,孩子也跟着動起來,麗雲把手放在肚皮上,聽到隔壁芳嫂開門的聲音。

麗雲也坐了起來,穿好衣物走出去,看到芳嫂正在喂雞,她自然而然地拿起芳嫂身邊的幹草和玉米粒,到隔壁喂起驢來。

“妹子,你歇着,你月份大了,幹不了這些。”

麗雲笑着搖搖頭,繼續着手上的活,此時芳嫂的丈夫陳開國也起來了,他就像沒看到兩個女人在幹活,抓着肚皮到茅房去了,之後,芳嫂的大兒子陳明華和放假在家的三兒子陳明義才慢吞吞地起來,芳嫂小跑到廚房開始烙餅……

麗雲待在這個家裏,覺得渾身不自在,陳家的三個男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盯着她看,她覺得自己不像個人,倒像一只猴子——和李慶東在一起的時候,他帶她去過幾次縣城的動物園,裏面只有猴子和梅花鹿兩種動物,它們的吃喝拉撒、打架、交配都在人們眼皮子底下完成,麗雲當時就覺得,還好人不是猴子。

可現在,她就像被圍困在一座玻璃牢籠裏,不知道該如何避開這種眼神,幸好此時敲門聲響起,芳嫂家的狗大叫起來,來的人是趙曉梅。

她的手裏拿着兩個蘋果。月亮坨不種蘋果,她一定是把趕集買的蘋果省到現在,特意拿來給麗雲的:“我一聽說你家出事就去你家了,結果他們告訴我你在這裏。給你兩個蘋果。”

麗雲拿着蘋果,有些尴尬,于是直接放在了芳嫂家的餐桌上,問曉梅:“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賴金福在家裏辦事,把我趕出來了。”

“辦什麽事要把你趕出來?”

芳嫂驚訝地看着麗雲:“你不知道嗎?癞麻子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麗雲心裏想着“又一個?”但臉上沒什麽變化,她八卦似地打聽:“哪兒來的女人?”

“誰知道呢,聽說之前是二寶賣到別處去的,不知怎麽又給癞麻子了。”

此時,曉梅貼着麗雲的耳朵,得意地說道:“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只告訴我一個人。”

“叫什麽?”

“牟敏。”

第 135 章 :賽前混亂,誰的陰謀(上)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4 本章字數:6870

看着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的墨清染,雲染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看着她這般凄慘的死去并不是自己的本意,若是沒有最後的刺殺自己可能已經放過了她了吧,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雲兒,別難過,她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咎由自取!”看着雲染有些傷感的眼神,軒轅魅自然知道她是在想什麽。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我不是難過,只是有些嘆息而已,不過怎麽說,她還是‘我們’的姐姐。”雲染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承認就不存在了的,就算是自己不承認,墨清染已經是‘她們’的姐姐,這個是無法改變的。

“魅,你知道麽,我今天本來是想要放過她的,甚至連裂體的解藥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雲染的聲音悠悠的想起,這個有些空寂的空間裏,帶上了淡淡的回音,讓所有的人心中都帶上了一絲淡到幾乎可以忽視的酸澀,“可是她還是不想放過我們啊。”原本苦澀的笑容帶上讓人無法忽視的譏諷。

“雲姐姐,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你忘記了她曾經對我們做過什麽了麽,今天若她不死的,将來不知道會對我們做出什麽事情,今天她能夠再一次刺殺我,那麽總有一天她還是對娘親出手的,所以雲姐姐,你不要自責。”墨雲染看着雲染的這個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淺淺的擔憂。

“我沒事,一會我會讓張伯為你們安排休息的地方的,我今天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一會去。”微微的笑着,雲染沒有為自己的反常做解釋,她現在心中有些亂,想要自己安靜的整理一下思緒。

看着雲染漸漸遠去的背影,已經緊随其後的軒轅魅,所有的人都是一聲無奈的嘆息,果然能夠跟在她身邊的只有那一個人啊,他們全部都代替不了那個人。

房間裏,雲染坐在床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看向窗外,嘴角帶着一絲慘忍的笑容:“魅,你說,今天我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只要雲兒喜歡,怎麽都可以。”軒轅魅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将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中帶着微微的撒嬌,“要是雲兒不喜歡的話,下次為夫動手。”說道這裏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今天真的是太便宜墨清染了,竟然讓她這麽簡單的就死了,若是自己的話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過她的!

“魅,你不需要為我弄髒了手,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解決的。”看着抓着自己的那雙白皙的手,雲染怎麽忍心用鮮血去污染它們呢。

“小傻瓜,我的手早就髒了,”說道這裏軒轅魅自嘲的笑着,外表看似光纖的自己,其實也早是被血腥之氣浸滿,“再說我們是夫妻,你忘記了麽,所有的事情我們都應該共同承擔的,你現在說這些就是将我排除在外了!”

“我知道了。”看着軒轅魅有些不過快的樣子,雲染的嘴角帶上了一絲溫和的笑意,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男子會這般的包容自己吧。想到這裏,雲染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嘴角帶上了一個幸福的笑意。

“雲兒,你這是在勾引我!”看着笑的滿臉幸福的雲染,她的眼中帶上了一絲絲的火熱。

“有嗎?”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唇輕輕的貼上了他的,“你說有就有吧。”

“雲兒!”在自己的理智盡失之前,軒轅魅狼狽的推開了她,雖然現在自己全身都在叫嚣着要了她,但是自己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自己不想在這個時候在做這些事情。

“傻瓜,”看着他微紅的雙眼,雲染自然知道他是為什麽停了下來,雖然對于他的尊重她覺得心中很甜,但是同樣覺得很心痛,他什麽時候才能夠不這般的委屈自己呢,“你不需要為我做這麽多。”

“你值得。”軒轅魅輕輕的笑着,眼中滿是幸福的笑意,是的她值得,這個世界上唯有她值得。

看着這樣的軒轅魅,雲染真的有種很想要哭的感覺,淡淡的心痛從由心底傳來,嘴角挂上了一抹複雜的笑意。

靜靜的相擁,二人都沒有說話,任由夜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翌日清晨,所有的人都從睡夢中醒過來

幾人回宮裏的時候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司徒心兒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屑的聲音微微的響起,嘴角的笑意也變得冷冽,仿佛眼前的人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心兒,”女子的臉上有着一抹受傷的神色,“為什麽你到現在還是這般的針對我?”

“我從來都沒有針對我你,因為你根本就不配。”是的,她不配傷害了自己的雲姐姐的人根本就不配讓她針對。

看着一眼站在女子身邊的慕雲浩天,司徒心兒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是那般的嘲諷,就是因為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雲姐姐才會沒命的,沒想到現在她又将這個女人帶在了身邊,自己真的是好蠢,前幾天自己竟然為了這個哥哥做出了讓雲姐姐生厭的事情,現在她就帶着這個女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個世界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事情麽?

“慕雲帝真的是好運氣啊,竟然有着這般的如花美眷,真的是讓人羨慕不已啊。”

“心兒,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慕雲浩天知道司徒心兒誤會了,現在的自己心理面完全沒有這個女人,現在自己想要的就只有雲染一個人啊,其他人即使長相與雲染再相似,也和她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我什麽也沒有想,還有請慕雲帝注意點,男女授受不親,不要稱呼的那般親密,本公主承受不起!”司徒心兒的眼中滿是失望,他以為事情從來一次哥哥會對雲姐姐一心一意的,只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完全沒有變化,他還是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的幫助。

“雲染,你聽我解釋。”看着站在司徒心兒一臉淡然的雲染,他的眼中滿是焦急,雖然他将清韻帶在身邊,但是他真的并沒有任何心思。

“慕雲帝的事情不必和雲兒解釋,你的事情和雲兒沒有什麽關系。”軒轅魅冷冷的說着,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平淡的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一般。這種感覺讓慕雲浩天覺得很是不喜歡。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軒轅帝你才是沒有插嘴的權利。”慕雲浩天寸步不讓,或許別的事情能夠相讓,但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是絕對不能夠想讓的。“雲染,你聽我解釋,我和她真的沒有關系。”

“慕雲帝,”終于雲染擡起眼睛看了看他,“她和你有沒有關系不需要告知孤,你好像和孤之間并沒有什麽關系,甚至是連熟識都算不上。”她的話無情的砸進他的心底,讓他的心疼痛一片。

“魅,我們走吧。”不屑的看着一眼,拉身邊的軒轅魅就要離開。

“墨雲染,你到底要怎麽樣,我都已經這般的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拿喬麽?”慕雲浩天終于承受不了刺激了,看字自己的老婆拉着別的男人的手真tmd難受。

“慕雲浩天,孤讓你低聲下氣了?”雲染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孤和你拿喬?你以為你什麽東西,不就是慕雲國的皇帝麽。竟然在孤的面前這般的放肆!還有,記住孤的名字,孤的名字叫做雲染,不叫墨雲染!”

看着雲染冰冷的俏臉,和冷入心肺的話語,慕雲浩天完全呆住了,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姐姐,你不要再生姐夫的氣了好麽?”柔柔的聲音在衆人的耳中響起,帶着三分怯意,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只是在場的都是什麽人,豈會這麽簡單就被迷惑了。所有的人都用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她,嘴角是冷冷的笑意,裝柔弱麽?裝的像一點好不好!?

“你認錯人了,孤并沒有兄弟姐妹。”雲染的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意,妹妹?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和他有什麽關系?

“姐姐,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在生氣了,其實姐夫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的,你回到姐夫的身邊好不好?”清韻用這忏悔的目光看着雲染,她要讓姐姐知道她是真心的知道錯了。

“那你要怎麽辦?”

“姐夫說要我去魅夜和親。”說着,她看了軒轅魅一眼,臉色微微一紅,這個男子比浩還要美,還要優秀,所以這樣的結局也不錯啊。

“呵呵,墨清韻,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雲染的聲音忽然變得嘲諷,“以前你就搶我的男人,現在你又來搶我的男人,難道說我的男人就那麽好麽,讓你見一個搶一個?”

忽然感覺到摟着自己的腰的大手微微的緊了緊,雲染知道一定是某只大醋缸又吃醋了。

“姐姐,你怎麽能夠這麽說,你的心中不是只有姐夫一個人麽,你現在這樣說對得起姐夫麽!?你怎麽能夠這般的水性楊花!?”清韻的眼中滿是譴責,好像雲染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挑撥的時候等着知道了事實之後再說,不是我的心中是有他,而是我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他。只不過是因為她給了我一份溫暖而已,就是那份溫暖讓我貪戀不已,所以才會選擇成為他的妻。至于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我的真愛,自然不需要為了他而勉強自己了。”雲染說的毫不留情,因為現在在她的心中不管是墨清韻還是慕雲浩天都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了,這一世她找到了自己的親情與愛情,所以這些曾經以愛之名傷害她的人她已經不需要了。

“姐姐,你怎麽能夠這麽說,你這是背叛姐夫你知不知道,他是那麽的愛你…”

“愛到和你赤身裸體的在床上滾成一團?”雲染的神情更加的不屑,“如果這就是他的愛,我寧願不要,因為這種愛實在是太髒了,我會覺得惡心。”

聽到了雲染的話,清韻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姐姐最愛的人不是姐夫麽,最疼的人不是自己麽。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這個姐姐已經不是她熟悉的人了,已經變得太多太多了。

“不要将我還當作曾經的那個墨雲染看待,她已經死了,因為被自己最親的與最愛的人背叛,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設下了陷阱害死在離開的路上,所以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你你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個字冷冷的刺進了兩人的耳中,讓兩個人的耳朵生生的痛。他們曾經最親近的人因為自己的一是錯誤,就這樣轉身之間變成了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陌生人,這樣的結果讓他們怎麽能夠接受。

“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但是我知道你是墨雲染,這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你永遠都只會是我的妻子。”慕雲浩天說的堅定,他愛的人,就算是與天下為敵他也不會放手。

“我已經和魅成親了,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雲染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完全不把慕雲浩天的話放在心上對于自己而言,這些人已經不配放在自己的心中了。

“你說謊,雲帝從來都沒有傳出後立後的消息!”從他知道了雲染是雲帝這件事之後,他調查了她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涉及立後。

“我知道你調查過我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查到為了博美人笑,雲帝大鬧朝堂的事情麽?”說道這裏,雲染自己都笑了,當初只不是一點點的小小的矛盾,結果就因為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事情擴大了,最後真的鬧到大鬧朝堂。

“為這般美人果然是值得啊。”看着一旁的軒轅魅,雲染含笑的點點頭,這般妖孽的臉真的是百看不厭啊!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是異常的和諧,但是慕雲浩天那裏的氣氛可就是不怎麽好了,他冷着臉看着兩個人,是啊,他是知道了大鬧朝堂的事情,但是他并沒有在意,他一直認為雲染只是和那個軒轅魅做做戲,其實她的心中還是有自己的,只是沒有想到,那個傳說是真的,這樣讓他怎麽去接受!

“墨雲染,我說過你是我的妻,那麽你就一定會是我的妻,就算是全天下都反對,我亦會與全天下為敵!”為了她,他不介意傾覆天下!

“慕雲浩天,我說過不會再和你在一起就是永遠都不會,就算你得到了天下,掌握了所以,你,亦無法掌握我的心!”雲染說的斬釘截鐵,眼中滿是認真。

就這樣兩人相望,一個冷漠,一個悔恨。

“雲兒,我們先離開吧。”軒轅魅冷冷的一笑,眼中帶着深深的怒意。

“慕雲浩天,慕雲國和無憂之間的戰事先緩緩,你最好回去好好的準備準備,戰事馬上就要開始,但願你能夠承受的住結果。”沒有一絲感情的視線緩緩的從慕雲浩天的身上掠過,卻讓他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看着衆人離開,慕雲浩天的眼中滿是不甘,他的妻子,他絕對不會拱手讓人,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他軒轅魅也休想得到!

“姐夫,你沒事吧。”看着臉色極度難看的,清韻輕聲安慰着,“姐姐一定不是認真的,姐姐怎麽會愛上別人,姐夫你不用擔心的,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我會好好的勸說姐姐的。”

“你的勸說?”慕雲浩天冷笑,“別說是你,前幾天心兒為我說了幾句話現在都鬧到雲染不理她了,現在她已經是鐵了心不理我了。但是沒關系,她以後會明白的,誰才是那個最愛她,最适合她的人。”

看着這樣的慕雲浩天,清韻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受傷,這就是自己曾經愛過的人麽,現在竟然這般的無情,不由得,她想起了軒轅魅的那張臉,對着姐姐的時候是那般的溫柔,那樣的溫柔自己也想要啊。

這一刻兩個人都默然不語,一個陰謀就在沉默中慢慢成型…

第 30 章 掠奪(2)

第六章  掠奪(2)

聽說王偉國的腿斷了,老太太一下子倒在院子裏,兩個弟弟忙着給哥哥要說法,遲遲沒有回家,麗雲突然就身處一個無人看管的狀态,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她把椅子搬到院牆邊,又從睡房裏翻出冬天用的毛氈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甩了幾次,才把毛氈子蓋在插滿玻璃碎片的院牆上,她先試着往上爬了一下,發現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她從椅子上退下來,跑回屋裏,裏裏外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梯子。

麗雲在院子裏來回地走,企圖找到能讓她爬上牆的東西,她的目光落在王偉國的摩托車上。可她不會騎摩托車,也不知道要怎麽把摩托車推到院牆邊。眼看那兩兄弟随時有可能從二寶家回來,麗雲十分心急,實在是沒辦法了,她去牲口棚裏把驢牽了出來:“如果你通人性,就幫幫我”,她一邊說着,一邊把驢牽到院牆下。驢順從地站在院牆邊,一動也不動,麗雲摸了摸它的鼻頭,“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你一定要幫幫我”,說完,把椅子擡到驢身邊,踩着椅子,坐在了驢背上。

瘦弱的驢,大肚子的麗雲,半明半暗的月亮,趴在地上的老太太,空氣裏飄着桂花的香味,一切都詭異極了。

麗雲死死地揪着驢脖子上的毛,她擔心一旦她換成跪姿往院牆上爬,驢可能會亂動,到時候跌落下來就麻煩了。可她實在是無法放過這個機會,如果能趁天黑出走,也許等到被發現時,她已經走到鎮上了。

她哆嗦着,再次對驢發出請求:“幫幫我,不要亂動,幫幫我。”

驢沒出聲,老太太卻突然間哼哼起來,她的面部貼着地面,感覺意識已經不是那麽清醒了,“嗷,嗷”地,瀕死的母羊似的,拼盡全力叫喚着。

驢子被這人類求生的聲音吓着了,開始不安地走動起來,麗雲安撫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讓它安靜下來,反而更躁動了,麗雲沒辦法,只能小心地從驢背上滑下來。

驢子小腿一蹬,自己個兒跑回了棚裏躲起來,麗雲走到老太太跟前,她心裏有了一個主意,所以沒有蹲下來調整她的頭顱,讓她得以呼吸,而是就這麽靜靜地看着。老太太哼得實在是沒勁了,絕望地抖動着身體,企圖靠自己翻過身來,但一切都是徒勞,幾分鐘後,老太太猛烈地抽搐了一會兒,咽了氣。

月亮躲在了雲朵背後,麗雲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她的臉也變得模糊起來,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月亮重新探出頭,麗雲把院牆上的毛氈取下來,帶進卧室放回原位,又拿出編織袋打包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之後才冷靜地回到院裏,抱着老太太,調整好自己的姿勢,随後尖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快救人啊!”

聽到尖叫聲的村民來到了王偉國家的門口,發現大門上了鎖,透過門縫看到院裏只有麗雲抱着老太太哭泣着求救,幾個人手忙腳亂地砸開了兩把鎖,跑進院裏,背上人,急匆匆往外跑。松橦枵困 困 宅 魚

麗雲哭哭啼啼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跟到王青松家門口。

王青松檢查了一陣,又做了一會兒心肺複蘇,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才告訴衆人,“不行了,快叫三兄弟來吧。”

麗雲又哭了起來:“老大在礦上出事了,現在還在外地,老二老三在二寶家裏要說法。”

話音剛落,王偉城、王偉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娘怎麽了?”

麗雲哭得說不上來話,王青松沉着臉解釋道:“應該是腦卒中。”

“啥?啥叫腦卒中?是你幹的不?啊?是不是你幹的?”王偉鄉沖到麗雲面前質問,王青松大喝道:“吵什麽?別在我家裏吵!”

王偉城還算冷靜,他站在老三和麗雲之間,拉住老三,問王青松:“這腦卒中是啥意思?”

“就是腦子裏出血或者缺血了,腦血管受損。老人發這病很常見,老太太可能是聽到你大哥的事,一時接受不了……當時你在身邊嗎?”

“啊?我嗎?”麗雲問了一句,随後反應過來:“我在屋裏收衣服,我想着總要有人去醫院裏照顧老大,就提前收拾一些衣服、牙刷、水壺什麽的……等我收好到院子裏,就看到,就看到……”說着,麗雲又哭了起來。

說到這裏,老二和老三才意識到,确實,醫院裏需要去一個人,兄弟倆到門口商量了半天,決定由王偉鄉去醫院那邊照顧王偉國,王偉城留下來處理家裏的事。至于老太太出殡的事,等老大從醫院回來再說。

得知是麗雲呼救,鄰裏才把人送來搶救,王偉城嘴上不說什麽,心裏卻對麗雲有了幾分感激,他覺得麗雲是真的融入這個家了,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否則早就趁亂跑了。當天晚上,他先把老太太放在棺木裏擺在堂屋正中間,插上幡紙,點上蠟燭,之後又把麗雲安頓到了芳嫂家裏過夜。安排妥當之後,才披上外衣,擡上椅子,到二寶家門口堵門——沒有要到一個說法之前,他就一直死守在那裏。

自從把麗雲幾人帶來鄉下之後,倒黴事就沒斷過,二寶心裏真是煩透了,他坐在屋裏,不斷地給礦老板打電話,可對方要不就是不接,接了也只說天亮再說。二寶把電話一摔,咬牙說道:“炸死也就算了,偏是殘疾了,這種事,礦上最不待見!”

趙栓子在一邊罵:“你說這些有啥用,誰讓你非要帶人去,這下羊肉沒吃到,惹了一身騷,你看他家兩兄弟會不會這麽饒過你!”

“怕個屁,大不了去縣城住,我周哥給我留了房子。”

“周哥周哥,你還真當他是你親哥。就上次,他說會幫你解決趙前進的事,解決了嗎?我告訴你,今天是家裏人多,趙前進怕被牽扯進來,才轉頭回家去了,否則你看他容不容你。二寶,爹和你說了多少次,生意是要互相幫襯才能長久,你非想着單幹。你一個人吃不下來這買賣,明不明白?”

二寶沒好氣地坐在沙發上,不服氣地辯道:“不就是弄點女人來,再轉手賣出去,跟咱家那小賣部有啥區別?大不了以後我都不從城裏弄了……誰知道這次的貨這麽難對付。”

“不是以後,是這一回就不該弄這三個人來!那孕婦還好一些,聽說已經安分下來了,今晚還幫着救了人,至于另外那兩個,你等着吧,有的是你要擦屁股的事。”

“行行行行,那你說咋辦。”

“要我說,你和礦上好好說說,多少賠一點。我呢,拉下老臉,去求一求趙前進,讓他來出面和王家兄弟談。這事總得解決,你以後也還得繼續和趙前進分錢。你聽爹一回,有了趙前進,你再帶多少山旮旯的女人來,他都能給你安排出去。孩子,風險分擔,懂不?”

二寶不再吱聲,算是認可了這個方案,趙栓子從屋裏翻出兩瓶老酒,求了王偉城一陣,這才順利出門,往趙前進家去。

路上迎面遇到來看熱鬧的兩頭大,兩頭大看他手裏拎着酒,沒趣地問:“喲,栓子哥,去哪兒呀?”

趙栓子沒空搭理他,悶聲只管走,兩頭大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兩聲:“嘿,裝什麽裝,你也有這倒黴的時候。”說完把手裏的花生往嘴裏一扔,快活地走到二寶家門口,對着門口的王偉城打聽起來:“礦上賠多少?”

王偉城也不想搭理他,把頭轉向一邊。

兩頭大兩頭都吃了癟,臉上挂不住,嘴也不由得賤了起來:“要不是為着那賠償款,你兩兄弟平時那麽慫,今兒能這麽出頭?嗨呀,老大老二都不在家,你不在家裏收拾那大肚婆娘,倒在這裏當看門狗。欸,侄,你聽叔說,叔屋裏那個學生死活不讓叔碰,要不這樣,我先去你屋裏痛快痛快,怎麽樣?”

王偉城瞪了他一眼:“滾。”

兩頭大也不氣惱,從兜裏拿出來二十塊錢:“我又不是白嫖,我給錢還不行?”

王偉城本來就煩,這兩頭大還要自己往槍口上送,氣得王偉城站起來就給他結結實實打了一頓,打得他嗷嗷叫,二寶在屋裏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兩頭大挨了揍,心裏的煩躁頓時消了一半,靠在鐵門上哈哈大笑起來:“叫你嘴賤。”

挨了打的兩頭大不敢再放一個屁,縮頭烏龜般回到家中,看到袁晴晴依舊在讀書,心裏才稍稍寬慰了一點。看到兩頭大的狼狽模樣,袁晴晴突然想到麗雲囑咐的“先忍下來,強調自己的重要”,她站起來,給兩頭大拿了一條毛巾,“你咋受傷了?”

這慰問就像雨後的甘霖滋潤了兩頭大的心,他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笑嘻嘻地接過毛巾,“被狗咬了,沒啥大事”,他看着袁晴晴重新回到椅子上,平靜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書看完了,再去借些吧。”

第 29 章 刀光

第29章 刀光

傅嚴冷漠的看着顧沉。

目光從他的臉下移到了他的嘴唇,随後移開了視線,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火堆。

“我去看附近有沒有路。”

顧沉撇了撇嘴,也跟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蹭到的泥土。

什麽嘛,都親了臉了,親一下嘴怎麽了?

就在顧沉郁悶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了某人耳垂上的一抹紅。

顧沉暗自勾起了唇角。

調戲某人真好玩。

*

“王導,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家已經找了一天一夜了,已經有很多人撐不住了,你也要顧及大家感受啊,反正搜救人員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是嗎,你就不要擔心他們兩個人的安全了。”

林娴在一旁苦苦勸着王導,王導經過一天一夜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茫然的看着遠處無邊無際的森林,聽完林娴的這一番話,難過的掩面痛哭。

“都是我不好,就不該為了片子的真實性來這山裏拍攝,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沒了,我要怎麽和家長交差啊,都是我不好啊,我愧對顧沉和傅嚴對我的信任,如果我找不到他們,我就退出演藝圈,這個導演我不當了!”

林娴學着王導的樣子勉強擠出了幾滴眼淚,哽咽的說:“王導,也不全是你的錯,你不要太自責了。”

一邊用餘光打量着不遠處的小路,一直沒看到兩個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已經一天一夜沒看見他們兩個人的影子了,如果兩個人是活的,必定會走回來,現在都沒有兩個人的消息,看來兩個人真的死絕了。

林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裏暗暗得意。

死絕了最好,這樣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就沒有人撼動她的位子!

想到這裏,林娴開始更加賣力的表演,擡手扶額,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閉上眼睛身體晃了幾下,作勢要倒,被旁邊眼疾手快的小男孩扶住了,小男孩着急的問:“林姐,你沒事吧?”

林娴嬌嗔了幾聲,故作虛弱的說:“沒事,我還可以堅持,我要等顧沉和傅嚴平安回來,要不然我放心不下。”

王導感動的拍了拍林娴的手,嘆了一口氣:“有你這份心就很好了,顧沉他們要是知道了,會很感激你的,你也跟着找了一天一夜了,和其他人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找就可以了,有什麽消息會和你說的。”

林娴眼睛一亮,卻繼續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反手握住了王導的手:“王導,我不回去,我要繼續留下來和大家一起找,顧沉他們不回來,我放心不下!”

王導感動的緊緊握住了林娴的手,看林娴的眼神中多了贊賞和感激。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你回去吧,下部影片,我一定找你來做女主角!”

“這怎麽好意思,不過你這樣說,那我就回去休息了,謝謝王導。”

林娴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唇角,扶着額頭小步小步的走着,心裏洋洋得意。

沒想到利用兩個人的死還可以白嫖到一個女主角,王導的戲都是國際影片,這次真是賺到了!

想到這樣,林娴心裏的越發的得意,走路的步子也輕快了不少,已經開始幻想得了影後的幸福日子。

“呦,你要去哪?”

林娴的腳步一頓,僵硬的轉過身,就看見顧沉和傅嚴活生生的從樹林裏走出來,而且兩個人身上完完整整,臉上沒有一點經歷過劫難的滄桑感,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們還活着?”

顧沉将手裏充當的拐杖的樹枝一丢,勾着傅嚴的肩膀說:“那當然了,小爺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到我活着很意外吧?畢竟是你差點害死我的。”

顧沉說完這句話,衆人齊齊愣住,不可思議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把目光落在了林娴身上。

王導也愣住了,疑惑的問:“什麽叫差點害死你的?”

也不怪王導不知道,從發現兩個人失蹤開始,林娴就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所以一時間王導也不知道顧沉為什麽指認林娴害他。

顧沉也不急,而是有條有理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林娴為了除掉我,特意買兇殺人,她先是指示旁邊的男人引我去一個地方,然後就和別人把我一起綁架了,還想把我殺了抛屍荒野,如果不是傅嚴我早就死了。”

王導怒不可遏的看向林娴:“居然是你!”

林娴連連擺手,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

她身旁的小男孩,趁衆人的注意力在林娴身上,悄悄想走,可還沒走幾步就被兩名黑衣保镖攔下了,兩名保镖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摁在了地上。

傅嚴陰沉着臉走上前:“就是你帶顧沉走的?”

路易哪裏見過這個陣仗,被兩名兇神惡煞的保镖吓得臉都白了,連連搖頭:“不是我,都是林娴指示我這麽做的,要怪就怪她,不是我的錯,求你放過我。”

林娴聽見這句話,氣的咬牙切齒。

真是不中用的廢物,真是白相信他了。

“沒想到林娴居然是這種人,害了人不說,還假惺惺的和我們一起找人。”

“就是就是,都是因為她,我們沒日沒夜的找人,她現在還在裝無辜。”

林娴無措的看着周圍議論的人,又看了眼王導,王導站在顧沉身邊,看起來很生氣。

“林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我….”

林娴直接被吓蒙了,聽着耳邊無盡的質疑,又看了眼要給他機會的王導,此時正站在顧沉身邊,不再信任她,身旁的黑衣人離她越來越近,終于頂不住心中的壓力,承認了事情的真相。

“對,是我又怎麽樣,我就是看不得他好,就是我做的。”

憑什麽顧沉來了之後,大家的關注點就在他身上?

而她不僅毀了人設,丢了代言,好不容易參演一部電視劇,居然還要被他搶戲份,憑什麽!

王導看着林娴癫狂的樣子嘆了了口氣:“真是瘋了。”

傅嚴給了旁邊的黑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冷着臉上前對林娴說:“請你和我們走一趟,有事和警察說吧。”

林娴垂下頭暗自神傷:“好。”

就在衆人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一道白色的亮光一閃而過。

林娴拿出口袋裏的匕首,瘋狂朝顧沉跑去。

“賤人,你給我去死吧!”

第 29 章 再會的老朋友

本傑明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的夢終于和他的老板無關了。他夢見自己被淹沒在一片深藍的海水之中,一群人魚圍着他游動,而這些人魚的面容,正是他來這個世界後認識的每一個人的樣子。

他們的表情陌生冰冷,看上去有點恐怖。

然而很快,這些游動的人魚一個個變成了藍色的字符,在他的周圍越飛越快。汪洋的海水也忽然消失不見,四周變成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本傑明努力辨識那些字符,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不清字符的樣子。

耳邊有嗡嗡的聲音傳來。

他看着周圍的一切,忽然意識到,這不就是自己的意識空間嗎?他又想起了當初開辟意識空間的場景,聽着那隐約奇怪的聲音,心中靈光一閃。

他朝着那嗡嗡的聲音念起了水球術的咒語。

什麽也沒發生。

本傑明很奇怪。于是,他豎起耳朵,開始朝着那個嗡嗡聲游去。

伴随着距離的拉近,那個聲音也越來越大。他忽然有種預感,這個聲音能夠告訴他一切關于意識空間的奧秘,讓他擁有無上的力量。因此,他游得更加賣力了,還拿出比英語聽力專注一百倍的勁頭,全神貫注地去傾聽那個聲音。

那個聲音慢慢地清晰起來。

像是一句話。

本傑明感覺很激動,自己離答案只差一步了。

終于,像海洋生物進化到陸地上呼吸的第一口空氣,像泡沫與針尖最臨界點的接觸。那個聲音從混沌中脫胎,驟然清晰起來:

“少爺,你可千萬別死啊!”

夢中的本傑明一愣,什麽意思?

突然,像一股大力擊中了他,他猛地倒吸一口大氣,睜開眼。

他醒了過來。

“少爺……少爺,你、你終于醒了?”耳畔傳來驚喜的呼喊。

“你……你先別吵。”

本傑明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他坐起來,感受着劇烈的頭疼,捂着腦門定了定神。又過了一會,他才漸漸恢複清醒的感覺,有點精神能觀察周圍了。

周圍……周圍是他在裏瑟家族的卧室。

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看到這裏,他長舒一口氣,轟的一下又躺了回去。

他被人帶回來了。

米歇爾的詛咒……真他媽折磨人。還好他到後面痛暈過去了,不然他真的要體驗一次生孩子和蛋碎的雙重享受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他還得感謝這個詛咒,它發作得很是時候。

回想起城堡中的鬧劇,本傑明仍舊心有餘悸——被人拿槍指着可不好受。如果不是他和迪克扭打的時候詛咒突然發作,如果不是迪克以為那一槍打中了本傑明,如果不是那一槍并沒有真的命中本傑明……

事情的結果會如何,就更難說了。

好好的一趟穿越,怎麽就這麽糟心呢?

“少爺,您沒事吧?”

本傑明聞言,回過神來,擡眼。只見傑瑞米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行了,別擔心,我沒事。”雖然知道傑瑞米只是在盡責工作,但本傑明還是有點感動。

“我這就去告訴夫人他們。”傑瑞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頭就跑,眨眼間就沒了影,本傑明想叫住他都來不及。

還想叫他接着跑腿來着……

算了,這事也急不來,現在他頭還痛着呢!就暫時把那些糟心事都抛到腦後,好好休息一會吧。

本傑明閉上雙眼,全身放松,把自己深深埋進柔軟的被窩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躺多久。

“裏瑟閣下,好久不見,不知道你對于我的小禮物是否滿意?”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房間裏響起。

本傑明驟然驚起,睜開了雙眼。他從床上坐起來,看向了那個聲音的來源。

“……米歇爾。”

只見一個裹着墨綠色長袍的身影,此刻正站在房間角落的陰影處。米歇爾的打扮和上次還是一模一樣,像個潛伏在暗處的殺手,看不清袍子裏面究竟藏了什麽。

本傑明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心情比想象中的要平靜。或許他該震驚于米歇爾的鬼魅行蹤,不過他沒有。他只是看着米歇爾,仿佛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生疏得開始仇視,熟悉得還有點懷念。

他怎麽會想不到呢?詛咒剛剛發作過一次,餘威尚未淡去,對于米歇爾來說,這是她現身的最佳時機,氣勢上的優勢可以讓她在談判中占據更多先機。

至于她是怎麽潛進這裏的——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枕頭底下留信了,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本傑明感覺被褥開始發冷了。

他有立刻開口呼救的打算。裏瑟家族的人都在,教會派來看着自己的騎士應該也不遠。只要他開口,米歇爾不得已離開的可能性很高。

然而,本傑明也知道,米歇爾敢這麽出現在這裏,就說明她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如果不能一擊致命,暫時的逼退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可能惹惱米歇爾。

他決定看看米歇爾想怎麽樣。

感受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本傑明感到安全不少。

至少,自己還是有資本的,不是嗎?

“時間不充裕,我就跟你長話短說了。”終于,在片刻的對峙之後,米歇爾開了口,“我沒有那個工夫教你魔法,這本《聖經》我留給你,你會在上面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說着,她掏出了一本小冊子,一把扔到了本傑明的床上。

“聖經?”

本傑明不解,看着落在被子上的書,沒碰。

他看不懂米歇爾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米歇爾答道,“它和教會派發的虛僞頌歌可不一樣,它是屬于我們的《聖經》,裏面記錄了真正的魔法。如果我沒猜錯,你的魔法應該只是偶然學會的,我相信你會需要它。”

本傑明聞言,又看了一眼那本小冊子。他壓下自己對魔法的好奇心,轉而道:“你不會白給我好處,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麽?”

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想知道,米歇爾做這些的用意是什麽。

她大費周章的,又是留信說自己十天後來,又是送信給教會放煙霧彈。然後今天,搞這麽一出突然襲擊,總不可能只是為了給本傑明送一本書吧。

“我的目标一直都很簡單,你應該知道。”米歇爾似乎也不願多費口舌,“你可以把這看作一次等價交換,用寶庫交換你的命。”

聽了這話,本傑明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靜靜地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寶庫的打開方式。”

他很早之前就跟系統确認過了,本傑明的記憶中,并沒有寶庫的打開方式。或許米歇爾本來意圖綁架的格蘭特知道怎麽打開寶庫,但是很不幸,本傑明不知道。

他也不打算接着本族血脈打開寶庫那個瞎話編下去了,今時不同往日,他也不怕和米歇爾說實話。米歇爾還能怎麽樣,殺了他?況且,他在心中,也隐隐覺得米歇爾已經知道這一點了。

果然,米歇爾沒有意外。

“我知道,本傑明·裏瑟閣下。”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本傑明卻聽出了話裏的火氣,大概她對綁錯了人這一點也有些惱羞成怒,“但你始終是裏瑟家族的少爺。打開寶庫的方法,你現在不知道,等我下次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下次怎麽就知道了?”

“這就不是我要苦惱的問題了。”米歇爾顯然是有火氣的,也顯然是把這個火氣撒在了本傑明身上,“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請不要讓我失望。”

媽的。

本傑明也只能跟着有火氣了。

從知道這個詛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刻了,沒辦法,受制于人。米歇爾也是死性難改,又想讓人給她做牛做馬。

但他還是想試着再争取點什麽,哪怕能了解點東西也好。

“這本《聖經》是怎麽回事嗎?它是怎麽來的?你還有類似的東……”

然而,本傑明剛說到一半,就跟見鬼了似的停了下來。

米歇爾沒了。

房間的角落有一個櫃子擋着,光線不好,顯出一片陰影。而那片陰影之中,剛剛還長袍站立的米歇爾卻已無影無蹤,就跟她從沒來過似的。

卧槽,她走了?

本傑明感到毛骨悚然。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米歇爾的實力。

從有到無,他看不清是怎麽發生的,甚至連一點魔力波動都感覺不到。光會耍陰謀詭計,是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怪不得她能跟實力強大的教會周旋那麽久。

頭痛,雙重意義上的頭痛。

他恐怕真的得打聽一下關于那個寶庫的事情了。

雖然給米歇爾做事情讓他有點不爽,不過,看了一眼被扔在床上的小冊子,他的心情還是平複了不少。

……魔法師版本的《聖經》嗎?

他小心地把它拿在了手中。

作為一部冠以宗教巨著的書籍,它看上去似乎太薄了。不論跟哪個版本的《聖經》比起來,它都單薄得可憐,跟個衛生宣傳手冊似的。

但是米歇爾都那麽說了,因此,本傑明相信這是一本值得期待的書。應該說,本傑明已經開始期待了,按耐不住躍躍欲試的心情。

他正準備翻開它。

“少爺,夫人他們都休息了,明天我再請他們來看您吧。”

門口突然傳來傑瑞米的聲音,吓得本傑明趕緊把書藏到了被子底下。

他忽然明白,米歇爾為什麽說時間不多,消失得那麽突然了。

傑瑞米啊傑瑞米……

但他也不能怪別人,傑瑞米只是在盡他的職責。

“少爺,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傑瑞米盡忠盡責,走到床邊,這麽問道。

“沒有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本傑明此刻的心情,就像趁父母不在,偷偷看電視的小孩。父母臨時回來了,他只能匆忙關掉電視,然後還一邊心系着電視劇的劇情,焦急地催促着父母趕緊離開,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他要學新魔法了啊!

不管是誰,都別來打擾他行不行?

“好的,少爺晚安。”傑瑞米點頭,轉身離開。

“……你等等。”

本傑明卻忽然又叫住了他。

傑瑞米再次轉身,一臉問號地看着本傑明。

“那個,上次我叫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麽樣了?”本傑明剛想起來這茬,只能壓抑着急切的心情,繼續安妮遺物的發掘計劃。

雖然安妮的遺物裏,很可能沒有一樣東西的價值比得上這本《聖經》。

“啊,對了。”傑瑞米也露出被提醒的表情,答道,“我才想起來,您上次說那個木匠他會懂的,可是我問了木匠,他說他不懂啊。”

“不,他會懂的。”本傑明面無表情地說。

“可是他說他不懂啊。”

“不,你不懂,你去跟他說,他會懂的。”

“……真的嗎?我還是不懂。”

“真的,你不懂沒關系。你去跟他說,他一定會懂的。”

會懂才怪,本傑明自己都不懂到底要懂什麽。

他都快不認識“懂”這個字了。

傑瑞米顯然也被繞暈了,站在原地看着天花板想了好一會。然後,他回過神來,忽然有些驚恐地問道:“現在嗎?”

本傑明點了點頭,露出和藹的眼神:

“現在。”

傑瑞米呆了呆,這次他沒有再說什麽時間太晚路程太遠之類的話。他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拖着沉重的步伐,傻傻地走出了房間,好像身體被掏空。

據說,今夜過後,城東的木匠忽然生了一場大病,關了店鋪,整整一個月閉門不出。見到他的人都說他發着高燒,嘴裏還一直念叨着什麽:“我不懂……我不懂……”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今晚,本傑明送走了傑瑞米,确認了關好的門窗,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

他又把那本書從被子底下拿了出來。他捧着它,像真正的狂信徒捧着真正的《聖經》一樣,不由自主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終于。

他終于能學會除了水球術之外的魔法了。

他還能說什麽呢?

正餐時間到,我們一起來禱告。

第 134 章 :無法接授的真相(墨清染之死)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4 本章字數:10833

“怎麽可能,如果你是墨雲染的話,她又是誰!?”墨清染不可思議的瞪着暈染,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她才是墨雲染,而我不是。”雲染輕輕的笑着,手指輕佻的掬起墨清染的下巴,“只不過,當初你遇見的人是我,而不是墨雲染。”唇邊清淺的笑意是那般的動人,可是落在了墨清染的眼中确實如同地獄的喪鐘一般,讓她全身不寒而栗。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墨清染拒絕接受這個事實。明明那個人一直都是墨雲染,而什麽雲帝會說是她,自己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慕雲帝還有慕雲公主,請回避一下,我們解決一下家事。”看着還站在一旁的兩個人,雲染含笑的說道,但是他們兩個都完全都不敢拒絕。

他們不敢拒絕,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她那雙比紫水晶還要清透的眼睛的時候他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會被輕易的看穿,在她的面前自己完全是無所遁形一般。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等到四國大賽的時候在于諸位相見了。”慕雲浩天含笑的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只是若是細細的看上去就會看見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在小幅度的抽搐的。

看了一眼慕雲浩天,雖然不甘,但是慕雲晴天還是選擇與皇兄一起離開了,因為她知道現在若是她不離開的話,一會可能就無法活着離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但是她還是遵從自己的感覺做了選擇,因為她的感覺一向是想到的準确,若是覺得有危險的話就一定要離開!

看着在場的所有不相幹的人都離開了,雲染輕輕的笑了,笑的那般的妖嬈,那般的美麗,但是卻帶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血腥之氣,顯然,對于這個墨清染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原本她想就這麽放過墨清染了,因為雖然曾經的事情是她的錯,但是她已經收到了懲罰了,裂體之苦并不是那麽好承受的,既然她已經忍受到現在了,那麽自己就已經決定要給她解藥放過她了。

但是沒想到在就在雲染決定心軟的放過她的時候,她竟然做了這麽一件蠢事,墨雲染和雲染是什麽關系?現在說起來可以算是姐妹,但是她們曾經可是公用過一個身體的,說起來她們除了靈魂不同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樣的,而且她們彼此影響着,早就差不多成為了一個人了,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雲染找回了自己的身體,說不定雲染就要一輩子用墨雲染的身體活下去了。他們之間的狀态就好比是現代的多重人格一樣。你說一個人要抹殺掉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和要抹殺自己有什麽區別?所以說雲染已經被墨清染的行為完完全全的激怒了!

“雲帝,就算是你想要插手這件事也要找一個靠譜的理由好不好?我從來未見過你,怎麽可能當初遇見的人是你呢?”墨清染深深的吸了一口,當她感覺的微涼的空氣占滿了整個肺部的時候才輕輕的吐了出來,她想要那種清涼的感覺留在身體裏,好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夠出任何的差錯,否則的話就算是雲帝不插手陛下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因為自己刺殺的畢竟是陛下的皇後。

“怎麽不會呢?”雲染修長白皙的食指在她那飽滿的下唇上輕輕的點着,嘴角微微的揚起一個完滿的弧度,笑看着墨清染。

但是就是這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讓墨清染好像活見鬼一般的長大眼睛看着雲染,好像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是墨雲染!?”墨清染好像是瘋了一般,口中不停的念叨着這句話,并且時不時的用力搖着頭,好像根本就無法接受現實一般。

看着墨清染的樣子,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頭的水霧一臉的不解,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在雲染說了那句話之後就變成了這麽奇奇怪怪的樣子,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啊?

站在一旁的司徒心兒知道是為什麽,在看到雲染的動作的那個瞬間她就明白了:“因為剛剛的那個動作是雲染的習慣動作,一臉的笑意,然後習慣性用食指輕點着下唇,這個看似有些輕佻的動作除了雲染之外是沒有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如果她才是我曾經見到的那個墨雲染,那這個人又是誰!?”墨清染瘋狂的看着司徒心兒,手指指向優雅的坐在一旁品茶的墨雲染。

“這個你應該問雲染。”司徒心兒聳了聳肩,并沒有回答,因為他們的事情太過詭異,所以她不知道要怎麽說,也不知道雲染想要讓在場的人知道多少,所以她選擇了避而不答,将選擇權放到了雲染的手中,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或者說想說什麽,都讓雲染自己把握尺度好了。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刻墨清染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那種名為無助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今天她就是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不能夠這麽糊裏糊塗的就死在這裏。

“既然你想要知道,那麽告訴你也無妨。”雲染輕輕的笑着,“那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一個關于我,關于長公主的故事,若是你們能夠接受的了可以把它當成一個真是的故事,若是接受不了就當作在聽一個神話就好了。”

這個故事随着雲染那輕柔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讓所有的人都十分的不可思議,他們都每天有想到這個倔強的少女竟然有這那般的過去。

“我的故事開始與三十五年前,那是前世的我出生的日子,我是一個不收歡迎的孩子,只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娘親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将是葬送家族産業的災星,所有我出生的那麽一刻就注定了我命運是那般的坎坷。”她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完全沒有一絲的悲傷和痛恨,只是平平淡淡的,但是卻淡的讓在場的所有人有另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好像在用一把鈍鈍的小刀在淩遲着他們的心,那種痛不是用言語就能夠诠釋出來的。

“後來,在我十八歲的時候認識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給了我溫暖的人,也是我以為能夠陪伴的我走完一聲的人。”說道這裏雲染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帶着淡淡的懷念。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一份所謂的溫暖竟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他愛上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但是妹妹心中已經有了別人,他走不進去妹妹的心中,所以他選擇接近我,讓我成為了妹妹的替代品。”這個時候雲染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弧度,曾經的自己擁有着一切,但是唯獨缺少的就是能夠驅趕走心底的冷意的那一份溫暖,沒想到那份溫暖本來屬于的人并不應該是自己,所以終有一天夢醒了,在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的時候她還是發現自己受傷了。

“後來,妹妹和他之間的事情被我知道,所以他選擇與我和離,想要和妹妹在一起。我同意了,在痛苦的同時又有一種淡淡的欣慰,因為我終于能夠解脫了,這個冰冷的人生我已經不想要了。所以我選擇了永遠的離開那個滿是冰冷的世界。”永遠離開?怎麽離開?就算不說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知道,看着這個笑的淡然寧靜的少女,他們的心中彌漫着淡淡的痛,為什麽經歷了這般痛苦的事情,她還能夠笑的那般淡薄,她真的不在意麽?

“再後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個世界上,成為了那個叫做墨雲染的孩子,後邊的你們就都知道了。”雲染輕輕舒了一口氣,果然一直悶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就舒服了許多。

“那麽這和皇姐又有什麽關系?”這是司徒祈最不明白的地方,雲染剛剛說這個故事和皇姐有關,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提到皇姐啊。

“我是那個背叛了雲姐姐,傷害了她的男人的親生妹妹。”司徒心兒的聲音中帶着微微的沙啞,那種有些嘶啞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帶着一種別人不明白的悲傷,輕輕的觸動着每一個人的心。

這一刻司徒心兒真的是無比的後悔,雖然她想過是因為哥哥做了什麽錯事讓雲姐姐傷心了,雲姐姐才會那般決絕的離開,但是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呵,哥哥竟然将雲姐姐當成了別人的替身,難怪雲姐姐會選擇毫不猶豫的離開,她那般高傲的人怎麽能夠受的了那種刺激呢。

“雲姐姐,我知道錯了。若是我曾經知道哥哥做了這種事情的話,路上我根本就不會勸說你原諒他,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那麽混蛋的事情!”司徒心兒緊張的看着雲染,她怕雲姐姐會連她都記恨。

雲染沒有回答,因為她也真的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雲染才好,說她不怪她?那怎麽可能,自己曾經說過要她永遠都不要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那兩個人,可是在那一刻她竟然選擇為了那個那人想自己求情,她可知道自己曾經受到的委屈,自己為了那個男人放棄了太多太多,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竟然是替身二字,這讓她怎麽能夠接受呢。

“既然你說了你才是當初我見到的墨雲染,那麽她是誰,她到底是誰!?”聽了雲染的故事,墨清染越發的歇斯底裏,就算是現在她也無法接受雲帝才是自己所恨的那個墨雲染的事實,就在自己幸災樂禍墨雲染被軒轅地抛棄的時候,竟然告訴她那個人并不是墨雲染,而真正的墨雲染不但依舊有軒轅帝的寵愛,還成為了無憂國的雲帝,這個事實她怎麽接受的了呢!?

“還沒明白呢,真是蠢呢。”看着這樣的墨清染,雲染飽滿的唇微微的扯出了一個叫做嘲諷的弧度,“我不是說過了麽,我已經死了,自然是借屍還魂複活了,所以現在的墨雲染自然是真正的墨雲染,但是卻不是那個你一直陷害想要毀掉的人,這麽說,你明白了麽?”這一刻雲染将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畢竟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霸占着她的身體,今天将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這麽長時間自己付的“房租”好了。

“怎麽可能,雲帝,你以為你是在講神話故事麽?”墨清染一愣,嘴角嘴角慢慢的彎起了一個弧度,慢慢的那個弧度變得越來越大,最後她竟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雲帝陛下,就算你想要插手這件事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好不好,借屍還魂?那麽你現在是什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麽?”她的語氣中滿是嘲諷,諷刺她這種故事只能夠用來騙騙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們,想騙她墨清染還是太幼稚了一點。

“你還真的沒說錯,這就真的是我的身體。”只不過不是前世的那個,而是百世之前了,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和墨清染說了,說了之後恐怕她又要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吧。

“雲帝,你說話還真的是有意思你,你不去茶館說書真的是屈才了。”墨清染的聲音更加諷刺,她剛剛以為自己真的報仇報錯對象了,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了給墨清染脫罪的一個借口罷了。

“墨清染啊墨清染,你說我為什麽要騙你呢,反正你是一個将死之人,若不是為了讓你走的安穩一點,我根本就不想将這些事情告訴你,完全是浪費的我的時間。”

“将死之人?”墨清染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着看着雲染,“雲帝陛下,你以為這裏是你的無憂境內麽,這裏的人可不是随你想殺就能殺的!”這一刻她又一次嚣張了起來,就算她是雲帝又如何,她是飛雪國的百姓,她一個雲帝完全是不能夠怎麽樣對自己的。

“雲帝是不能将你怎麽樣,但是弱勢逍遙王要處決一個妄圖傷害皇後娘娘的罪人呢?”雲染反問着,語氣中帶着說不出的惡意。

“你真的是當初墨雲染?”這一刻墨清染想要不相信都不行了,因為她知道逍遙王這個身份現在并沒有取消,但是現在這個墨雲染并不能夠進逍遙王府,所以說逍遙王另有其人,那個人一定就是當初一直和自己鬥智鬥勇的墨雲染。

幸好現在不知道墨清染在想什麽,否則的話可能會立刻的笑噴了。鬥智鬥勇?她也配!在自己的眼中她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跳梁小醜而已,自己只是在這裏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表演,然後但笑不語。

“等到了逍遙王府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了。”雲染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将她帶到逍遙王府,因為在逍遙王府裏邊有一個很好玩的地方,那裏真的很适合墨清染這種人,像她這種連疼愛自己的娘親都能夠毒害的人,很适合那種死法。

聽到雲染的話,一直隐在暗處冥無憂走了出來,像是拎着一直小動物一樣拎着已經攤在地上的墨清染,拖着她跟在雲染的後邊,慢慢的走向逍遙王府,從禦花園到逍遙王府有一段不斷的距離,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指指點點的看着墨清染,終于有人認出了她的身份,然後謾罵聲不時的在街道兩邊響起,看來墨清染以前做過的事情已經很好的被司徒家的三姐弟宣傳了一遍。

墨清染低着頭用力的攥着拳頭,她低着頭,裝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怕自己會沖動的大喊大叫,到時候丢臉的還是自己。

終于到了逍遙王府的門前,墨清染有些嘲諷的看着雲染,她就不相信這個別國的皇帝能夠緊到逍遙王府,要知道這裏就算是陛下想要進去都會有時限的。

看到一行人來到了逍遙王府的門前站着曾經是侍衛頭領,現在已經成了王府管家的張默謙:“陛下,老奴說過了,若是沒有王爺的消息,您還是少來逍遙王府吧。”

司徒祈好笑的看着這個不怎麽重視自己的王府管家,想到出他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沒想到現在他見到自己竟然也能夠這般的說話了,看來雲染這丫頭真的改變了不少的人啊。

“呵呵,張伯,我回來了。”輕輕的一個音聲讓張默謙愣了愣神。

機械的轉過頭,他看到了一章陌生的臉,但是就是這張陌生的臉讓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他發誓永遠效忠的主子啊,雖然主子的樣貌變了,但是他張默謙從來都是看神不看形,所以一眼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少女絕對是自己的主子!

“主子您終于回來了,老奴還以為在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您了,主子累了吧,來,老奴帶您回府休息。”看着雲染的臉,張默謙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見到主子的巨大喜悅反而讓張默謙不知道應該做什麽了,現在他真的就覺得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

“張伯,我回來是來處理自己的一些私事的,不知道‘那個地方’還在麽?”雲染現在已經不确定當初建的那個地方還在不在,若是不在的話一會就要麻煩上許多了啊。

“在的,主子,所有的一切都和您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您放心有老奴在這裏看着,王府的一草一木都沒有人敢動的。”

“那就麻煩張伯幫我們準備寫飯菜來,我們今天都還沒有用膳呢,一會我們處理完私事就會過去用膳的。”雲染溫和的笑着,以一會想要用膳為借口将張默謙趕走了,她可不想一會發生的事情吓到了張伯,雖然張伯知道王府裏有“那個地方”存在,但是張伯可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那裏是幹什麽用的。

“那好,老奴先告退了。”似是明白了雲染的意思,張默謙行了個禮,遠遠的離開自,既然這些事情主子不想讓別人知道,那麽他就不知道好了。

“我們走吧。”雲染朝着身後的幾個人點點頭,嘴角挂上了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一會若是他們看到了“那個地方”不知道會不會被吓到呢,她真的好期待啊。

看着雲染的神色,軒轅魅立刻就知道了她在想什麽,因為當初他看到了那個地方都吓了一跳,他根本就不知道雲兒的腦子是怎麽用的,竟然能夠想出那般的懲罰的方式。

終于一路上七拐八拐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看着沒有任何建築的空地,所有人都是一頭水霧,這是什麽意思?

雲染也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一彈,一道指風沖向了不遠處的假山,然後就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看着突然出現的洞口,衆人終于明白了,這是機關,不過在空地上布置出這般精巧不讓人發覺的機關也實在是太厲害了,一直以來他們都太小看了雲染了。

“走吧。”雲染點點頭,帶頭走下了通道,衆人看樣子也是慢慢的跟了上去,走到盡頭他們看到了一個房間,房間完全是由青石砌成,并且在靠着一面牆的地方有着一個大大的水池。

“雲姐姐,你竟然把水牢建了出來!”司徒心兒滿是吃驚,他們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能夠看到和現代雲染審問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水牢。

朝着冥無憂點了點頭,他會意的将墨清染扔向了那面靠着水池的牆壁,只聽輕微的喀嚓一聲,墨清染就這樣被牆上的手铐扣住了雙手,就遮掩任由池水沒過了大半個身子。

看着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墨清染,雲染好笑的看着她,她以為自己這麽泡着她就是懲罰了麽?錯了!這只是剛剛開始,後面才是她要體會的苦難!

雲染随意的一揮手,一道掌風揮向了池水,但是衆人想象的水花飛濺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水面已經那般平靜,但是不久之後,水面竟然開始有了波動,慢慢的水面的波動變得越來越激烈,一炷香之後,衆人才發現剛剛引起水池翻湧的竟然是一只只的毒蛇!

看着密密麻麻的在水中游動的毒蛇,墨清染吓的一動不敢動,她就怕一會自己有了什麽動作的話這些蛇就會将自己當成了食物,毫不猶豫的露出毒牙咬向自己。

“大姐姐,你放心,現在還不是喂食的時間,現在他們的食物還沒有消化掉,現在的你是完全引不起他們的食欲的,”雲染的笑容變得邪惡,“因為他們進食的時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對了,大姐姐,我一向是很愛護這些小家夥的,所以他們的食物全部都是活食哦。”

月上中天四個字讓墨清染面如死灰,月上中天的時候正是她的裂體毒發的時候,但是她的血會傳遍這個水池,這些毒蛇一定會将自己當成了食物的,這個雲染的心思真的是夠狠毒!

“雲染,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的!”墨清染如同詛咒一般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他們都用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墨清染。

“大姐姐,我會不會不得好死我是不知道,但是今天你絕對是不得好死的,因為我的蛇窟并不是那麽好承受的,一會你就好好的享受吧,但願你還能夠看的到明早的太陽。”雲染的笑容落在了墨清染的眼中是那麽的諷刺,要她恨不得立刻将雲染殺死,但是她知道自己并沒有這個能夠,而且自己能不能夠過今天還是一個未知數。

“皇兄一會你就帶着染染先離開吧,接下來的場面不适合她看到。”接下來的場面可是非常的血腥的,現在墨雲染已經懷了寶寶了,若是在吓到他們母子兩個就好了。

“好…”

“不要,雲姐姐,我不要離開,我眼親眼看着這個無數次想要陷害我們的女人的最後的下場!”墨雲染雖然從來都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但是她是一直都清醒着,這個墨清染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是知道的。所以今天她要親眼看着這個一直以來陷害自己,百變刁難自己的人凄慘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好。”雲染知道她的堅持,自然也是不好開口讓她離開,無奈之下只有順了她的意,現在自己能夠的只有好好的祈禱一會不要真的吓到了她。

時間慢慢的流逝,月亮也越升越高,終于月上中天的時刻到了!

忽然間墨清染的臉色便的慘白,一道道傷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出現,不多時,紅色的血液在池中蔓延。

此時池中的蛇全部都沸騰了,他們都用這灼熱的視線盯着墨清染,食物、食物、食物!每條蛇的眼中都表達着這個意思。

“不要,不要!離我遠點!”當冰冷滑膩的蛇軀慢慢的纏上了墨清染的身上,她終于慌了,剛剛所有的鎮定全部都消失了,餘下的只有滿眼的恐懼。

“雲帝,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啊!”墨清染大聲的哭喊着,她寧願被自己最痛恨的人殺死也不要葬身蛇口。

雲染冷冷的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以為不明的光芒,因為游戲才剛剛開始,自己可沒忘記她的身體裏除了裂體之外還有這那如附骨之蛆的海棠春!

“嗯…”當再一次一條蛇身上的鱗片刮在了墨清染的身上的時候,讓墨清染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輕吟,就是這一聲讓她覺得無比的恥辱,她覺得自己好像個妓女一般,不但男子的碰觸會讓她有感覺,現在就連蛇都會讓她快感倍增。她真的就想這麽咬舌自盡,但是她做不到,因為海棠春發作的緣故,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力氣。

“大姐姐,你舒服麽?”看着臉色潮紅的墨清染,雲染笑的是那般的殘忍,就像一個殘暴的帝王看着自己的臣民在自己的面前受苦,而無動于衷。

“雲染,你…唔…你不是人!”身上慢慢爬過的蛇身上的鱗片輕輕的刮過她的傷口,讓她竟然有了一種酥麻的感覺,這一刻,墨清染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有力氣讓自己就能夠這麽死去,她再也不要承受這種羞辱了。

“呵呵,你說對了,大姐姐,我還真的不是人呢。”她是鳳凰,可能是人類呢。

“啊——!”一直蛇忽然咬了墨清染一口,确實讓她感覺到一陣無法形容感覺竄遍了全身。

“呵呵,大姐姐,你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變态啊,一只蛇要你一口竟然都能夠讓你面色含春,還真是…”雲染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在了墨清染的心底,讓她痛不欲生。

“不!”突然間,墨清染感覺到一條蛇游向了她的腿間,那冰冷的觸感讓她覺得瘋狂。她用力的擺動這雙腿阻止着蛇的靠近,可是沒有用,那只蛇好像就盯準了墨清染的腿間,不管她怎麽驅趕都不肯來開。

終于,一陣冰冷的寒意,鑽進了墨清染的體內,感受着那個滑膩冰冷的感覺,墨清染不不動了,她的眼中是絕望的灰敗,感受着蛇不停鑽動的力道,一滴淚水終于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終于,她所有的自尊全部沒有了,随着那條蛇的動靜,她的身體竟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她真的是個變态,雲染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态!

任由這無數的蛇撕咬這她的身體,她不再反抗,就讓她這麽死了吧,只要這麽死去了她就再也不需要承受恥辱了,再也不需要…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終于亮了,而今晚的時候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更不會有一個叫做墨清染的女子永遠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完完全全的不留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