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對不起,您的祖母已超神

不止艾克斯,本傑明整個人也目瞪口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

老夫人是為了幫他,故意絆倒了迪克。

就看那拐杖甩出來的動作——老夫人和迪克的位置之間還隔着一個艾克斯呢,拐杖想要繞過艾克斯命中迪克,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老夫人不是故意的,那只能說,這拐杖甩得也太藝術了。

老夫人絕對是故意的。她故意絆倒迪克,讓夜壺再次砸在迪克身上。這樣,她就與本傑明站在同一陣線了。如果弗爾家族的人想要懲罰本傑明,那就勢必也要懲罰老夫人,不然有違什麽所謂的“貴族的榮光”。

而這些人更是不可能拿夜壺扔老夫人的,萬一砸出個三七二十一,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鬧到教會那裏怎麽辦?退一步說,就算艾克斯敢砸,克勞德肯定也不會允許的。

因此,弗爾家族的人不能懲罰老婦人,自然也找不到理由懲罰本傑明了。

總而言之,老夫人把倚老賣老發揮到極致,救了本傑明一命。

想到這裏,本傑明真是松了一口大氣。

還好,自己這個祖母雖然脾氣古怪,在這種關鍵時刻卻比他那個便宜爹要仗義。不然,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躲過這一劫了。看樣子,這個世界也有人知道要護短,不是全都胳膊肘往外拐。

感恩,感恩……

不過,本傑明能意識到這一點,其他人更能意識到這一點。

看以艾克斯為首的弗爾家的人,那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就知道,這口氣,他們肯定不想就這麽咽下去。

“克勞德公爵,老夫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我們當然不會介意。但是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你也應該清楚吧。”

艾克斯一開口,就瞄準了古板的克勞德公爵。看樣子,他也清楚老夫人難對付得很,不如把她晾在一邊,先從本傑明的父親下手。

“嗯……”

克勞德面露難色,卻沒有立刻回答。

見狀,本傑明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這些人也真夠陰魂不散的,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是毫不退讓。要知道,艾克斯這麽做,可以算是在挑撥裏瑟家族內部的關系了。

但願自己這個父親不會真的同意吧……

“怎麽?你別看我老了,手腳不太利索,但腦子還是清楚得很。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會鬧個不明不白的。”

正當克勞德猶豫之際,只見邊上的老夫人忽然眼皮一抖,搶先開口這麽說道,一付德高望重的樣子,義正言辭得不像話。

克勞德再次被老夫人搶話,卻還是沒有發作,反而保持了沉默,似乎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發表意見了,大有任老夫人胡來的态度。

艾克斯見狀,也不由得皺眉:

“老夫人,您就別鬧了。”

“鬧?”老夫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面露驚訝,作出了一付無辜的樣子,“艾克斯伯爵,你這是什麽意思?來我們家鬧事情的人不是你們嗎,怎麽變成了我在鬧了?艾克斯伯爵,你也得講講道理啊。”

艾克斯似乎也開始不耐煩了,當即反駁道:“鬧事的可不是我們!”

說完這句,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不當。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收斂情緒,重新擺出貴族本來的圓滑姿态,繼續說道:

“老夫人,我的孩子在你們家族做客,被你們家的孩子給欺負了,我作為他的父親,當然要給他讨個公道。更何況,你們家的孩子犯了錯,我們代為懲罰一下,還順便幫你們教育一下,免得他下次再犯。你們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還在這裏颠倒是非。老夫人,到底誰才是不講道理的人?”

“有這麽一回事?”老夫人的樣子更驚訝了,甚至還顯露出了些許茫然,仿佛她真的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可難道不是我們好心邀請迪克這孩子來做客。誰知道,這孩子夜游症發作,大半夜的,把那個東西當球踢,把自己給砸傷了不說,還把我們的走廊弄得那麽髒。看在他也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我們沒有和你們計較,你們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呢?”

啪!

此言一出,艾克斯好像真的被氣着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

只見他眼睛瞪大,用手指着老夫人,然而話卻哽在嘴裏說不出來,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那表情,像極了他昨天夜裏被夜壺砸中說不出話的兒子。

所有人面面相觑,氣氛古怪,就連克勞德臉上也露出異色,似乎想開口說點什麽。然而就在此時,老夫人回頭看了克勞德一眼。只是看似無心的一眼,就讓克勞德再次沉默了下去,不再有開口的傾向。

她回過頭,站在所有目光的焦點,卻還是一臉的無辜茫然,仿佛剛才她說的,不過只是幾句普通的家常閑話。

本傑明更加目瞪口呆。

看起來,這位祖母在裏瑟家族,比他想象中還要高高高高……高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以及……他嚴肅古板的父親克勞德,居然是個媽寶型的乖兒子?

“你的爺爺過世得非常早,你爸基本上是被她一手帶大的。早些年的裏瑟家族,其實也是靠着她一手支撐。根據你之前聽說過的一些流言,她在王都的地位好像挺特殊的,不過具體是什麽就不清楚了。”

系統也像日本動漫裏一樣地跳出來,加以解說。

“這些東西,你之前也沒有說過。”本傑明默默吐槽。

“哎呀,都是細枝末節了。本來就是簡化版的記憶,那麽多事情哪裏說得過來,你這個人真的是,麻煩得很。”系統随口扯道。

“……”

本傑明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失去了吐槽的欲望。

回到現實中來,艾克斯還被老夫人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于是,老夫人又展現出了她“得理不饒人”的一面,乘勝追擊,往駱駝的屍體上接着加稻草:

“來,本傑明,快給艾克斯伯爵說說,昨天晚上你都看見了什麽,可不能讓伯爵大人被蒙在了鼓裏。”

本傑明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演技上線。

只見他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帶着幾分怯懦無辜,還隐含些許倔強,說:“我……昨天晚上我剛醒過來,有點餓了,想出來找吃的,結果就碰見了弗爾先生。弗爾先生當時的狀态好像不太正常,估計是夜游症發作了,手裏頭捧着那個東西。我剛想出聲叫醒他,誰知道,他就自己絆了一下,然後……然後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心想:我的演技也是越來越好了。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是連我自己都怕啊!

另一邊,聽了本傑明的話,艾克斯倒是立刻恢複了組織語言的能力,厲聲呵斥:“你說謊!”

本傑明馬上露出弱弱的表情,一付快要被吓哭了的樣子:

“我……我沒有,真的是這個樣子的。”

老夫人也馬上站出來,雪中送炭,雪上加霜:“伯爵怎麽會不相信呢?難道這件事情另有隐情?哎呀,迪克呢?快問問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切的真相也只有迪克知道了。”

迪克在哪裏,啊,迪克在哪裏?

迪克在那香噴噴的屎堆裏。

艾克斯又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迪克,臉上的肥肉亂顫,眼睛裏快要噴火。

“哎呀,我怎麽才想起來。”老夫人也跟着看了迪克一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好像聽誰說過,人在夢游的時候,是不記得事情的。這可怎麽是好,問迪克也沒用了。艾克斯伯爵,我想這件懸案恐怕是沒辦法解決了,我對此非常遺憾。”

絕殺。

本傑明都想鼓掌了。如果說之前老夫人都是在胡攪蠻纏的話,那麽這幾句,就算是正中要害了。夢游的人是不清醒的,迪克其實并不知道是誰用夜壺砸的他,他只是醒過來,然後看見了本傑明,所以才這麽認為。

但是實際上,本傑明扔出夜壺的一瞬間,是沒有人看見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本傑明一個人說了算,別人就算懷疑,也沒人能證僞。

他說是迪克自己砸上去的,那就是迪克自己砸上去的。

可憐的迪克……

在老夫人的這段話之後,艾克斯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也慢慢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看了看倒在屎泊中的迪克,又看了看一臉同情的老夫人,眯縫眼裏的鬥志也像洩了氣的皮球,漸漸消散。

弗爾家族的其他幾個人也互相看了看,都是一付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最終,艾克斯認栽了。

“老夫人,公爵大人,下個月的酒會,我們再會,希望到時你們也能像今日一樣神采奕奕。”他的聲音沉悶,像被關進了籠子裏的老虎,“我們走。”

在他的吩咐下,弗爾家族的幾個人一臉沮喪,開始清理暈倒的迪克,準備離開。

“等等,你們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這樣可不好。”出人意料的是,老夫人此刻竟又出言挽留。

快要走到門口的艾克斯轉過身,面露疑色,沒有說話。

“你們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帶着那個東西來我們客廳,還把那個東西砸了,把這些污穢的東西弄得我們客廳到處都是。作為貴族世家,難道不應該好好地給我們道歉嗎?我跟你們講道理啊,你說是不是這樣?”老夫人慢悠悠地說道,聽不出半分責難,反而一付以理服人的樣子。

艾克斯一下子又被氣到了,弗爾家族其他幾個人更是怒形于色。

“老夫人,你當我們好欺負嗎?”

老夫人驚訝地捂了捂嘴,一臉無辜:“怎麽會?我覺得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啊。你道個歉就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私下了結,也別鬧到教會那裏去。你想啊,教皇大人要是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麽看你們弗爾家族?我這也是為你們着想,免得你們在外面丢人。你說是不是?”

在聽到“教皇大人”四個字的時候,包括艾克斯在內的弗爾家族所有人,一齊露出了惶恐的神情。

而在老夫人說完這段話之後,他們臉上的憤怒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鬧到教會那裏……本傑明心裏想着,主教還要利用自己,肯定會站在他這邊。而實際上,這一起糾紛弗爾家也已經站不住腳了。沒人能證明是本傑明扔出的夜壺,弗爾家來這裏就是無理取鬧,裏瑟家願意私了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鬧到教會,肯定也是對裏瑟家有利。

本傑明明白這個道理,艾克斯自然也明白。他看着老夫人,臉上的神色變幻,最後,卻定格為了一絲苦澀:

“老夫人,你這個樣子,未免有點太不講道理了吧。”

老夫人聞言,眼睛無辜地轉了轉。忽然,她露出了一絲理所當然的笑容,看上去,就跟前世被賣藥人把養老金騙走的老奶奶一樣慈祥無害。

她說:“我都是快七十歲的老太婆了,我不講道理的。”

“……”

我跟你講年紀,你跟我講道理。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講年紀。

艾克斯一臉崩潰。

第 18 章 ☆、章

“樹風大叔啊,怎麽晚了來幹什麽啊?”

“我家門口突然來了一個小姑娘,我們問什麽都不開口說話,所以就想着問問看村長是不是認識這小姑娘的家裏。”男人說完,在我的背後推了一下,讓我站了出來。

我擡頭看,來開門的是福滿哥哥。

“悠悠!”福滿哥哥看到我就驚呼起來。

“福滿哥哥……”我弱弱的叫着。

福滿哥哥看到就開始大聲的責問,但是又好像怕我跑掉一樣的按照我的肩膀。

“你上一次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村裏到底有多–”

福滿哥哥詫異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把我送來的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孩子你認識嗎,福滿?”

“嗯,是以前村裏走丢的,樹風大叔,你先回去吧,悠悠我來照顧,那麽晚了還要你走一趟。”

“沒事沒事,孩子回來了就好。”男人笑着,揉着自己後腦勺的頭發,然後就離開了。

“福滿!到底是誰來了?”我聽見是福滿娘的聲音,隐約還聽見誰在叫“爹,我要爹爹”。

福滿哥哥朝裏面喊了一聲,又抱起了我:“你怎麽是這幅摸樣,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我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天并不是滿月,福滿哥哥也不會變身。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福滿哥哥笑着揉了揉的我腦袋:“現在你哥哥已經不會變成怪物了。”“哦。”

福滿哥哥帶我去的地方,是村裏小孩都知道的一個空屋,每一次都會在這裏玩捉迷藏的游戲。不過我也只是看他們玩過,因為我是女孩子的關系,那些男生都不會帶我一起去玩。

“好了,告訴福滿哥哥,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變。”福滿哥哥一愣,随即就想通了。

“那告訴我,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我張口就想說我去了山裏,又想到山犬大人說的話,和上一次沒有按照山犬大人的吩咐導致我和茉莉被山狩給吃到肚子裏面的事情。

見我張了張嘴,卻是最後什麽都沒有說,福滿哥哥心疼的揉了揉我的頭發:“總之你回來了就好。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好好的告訴別人,你已經回來了。”

“為什麽?”

“悠悠你現在幾歲了?”

“八歲。”

“那你知道今年悠悠應該是多少歲嗎?”

“十二歲。”

我回答的很快,快的讓福滿哥哥有些反應不過來。

“悠悠原來知道的啊。”

我點點頭,卻沒有再回答。

“算了,回來了比什麽都好。就和福滿哥哥住在一起吧。”福滿哥哥說着,又嘴裏嘀咕着,看給我編什麽樣子的理由比較好。

我歪着頭,突然覺得慶幸,去福滿哥哥家的時候是福滿哥哥給我開的門,如果是其他認識我的人的話,可能就沒有那麽冷靜了。福滿哥哥當初也有奇怪的盡力,所以比較能理解我吧。

拉了拉福滿哥哥的衣服,我問道:“我的家?”

“嗯,悠悠走的時間太長了,正好有外鄉的人搬進來,當時的村長就把那塊地給了他們了。”福滿哥哥知道我指着哪裏,順口就回答道,又想想不對,對于悠悠來說,那是他和他爺爺住的地方,現在有一個外人住了進去,她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

“悠悠別擔心了,你可以和我住,每天過的開開心心的。”

就這樣,我被福滿哥哥帶回了他的家。那個時候福滿哥哥的爹說過讓我做他們家的閨女,現在福滿哥哥卻毫不猶豫的說道:“爹,你看看現在悠悠這個樣子,都可以做我閨女了,本來按照輩分來說,她就應該是你孫女。”

然後,對福滿哥哥的稱呼就要變成福滿爹爹。

我哭喪這臉,根本不想承認這個稱呼。

“爹爹!”福滿哥哥……爹爹有一個兒子,叫做碧梁,現在正呼哧着自己的小手要福滿爹爹抱抱,現在正好已經三歲大了。

我看着小孩,在看看我自己。突然發現原來時間真的過的好快。

我和碧梁玩了幾天,又幫着福滿一家把地裏的春苗種了。又找了一個借口出去了。

當然,我只是和他們說,我要出去轉一下。

我去了茉莉家。

只是茉莉家的房子已經空了,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的樣子。我找到隔壁的人家問了一下,原來茉莉考上了外省的學校,一家子全部都搬出去了。

我失望的回到福滿爹爹的家。

福滿爹爹聽了我的話之後,只是揉了揉我的腦袋,說畢竟時間太長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一轉眼夏天就到了……

我站在二愣子家的門前,盯着原來櫻桃樹的地方看。我還記得這棵樹上的櫻桃非常的甜,如果有誰偷摘了,二愣子能抱着這棵樹哭的讓整個村子都聽見的。不過現在就是二愣子的家也沒有人了,好像是聽說二愣子後來成績突然變好了,然後也去了外面念書。二愣子的爹在城裏找到了一份工作,二愣子的娘也跟着一起去了城裏。

“你是誰?”我身後有人問到。

我轉過身,原來是一個男生。

“你有是誰?”我認不出他。

“我是王家俊。”

王家俊?我歪着頭看了他半天,才驚訝的指着對方:“你是二愣子!”

二愣子也愣了起來,很久沒有人叫他村裏的小名了。

“你有是誰!怎麽會知道我小名!”他跳腳着,身後的書包也甩開了。

“我是悠悠啊!”我捂着臉說道。

二愣子看着我分明是不相信:“你是悠悠?野姑娘……”

“不許叫我野姑娘!”

“怎麽可能!”二愣子繞着我轉了一圈:“野姑娘明明和我一樣大,以前還一個班的呢。你比我矮了那麽多!”

“愛哭鬼二愣子!”我尖叫了起來,因為二愣子站在我跟前和我比着身高。

“誰是愛哭鬼!”

我和二愣子誰都不相信誰,卻叫着對方的名字,到了之後,卻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從山裏下來之後,我好久沒有那麽開心了。二愣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哈的大笑:“你竟然真的是悠悠,不過怎麽只有那麽一點點大,看起來還是7歲大的樣子。”

這個問題我沒有回答他,二愣子又繼續說道:“我這一次回來拿書的,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你們家的櫻桃樹呢?”

“诶?”

“櫻桃樹呢?”

二愣子看着我手指着的地方,最後苦笑了一下:“櫻桃樹賣了,因為我要去讀書,所以給賣了。”

“哦。”我手指又放到了嘴角。

“我們家以前的櫻桃是不是都是你偷得?”

“我才沒有偷過幾次,村裏的孩子誰沒偷過。”

我迅速的回嘴道。

二愣子突然轉身看着我。認認真真的說道:“野姑娘,我小時候可喜歡你。”

“你才是野姑娘!”

我又回嘴,卻反映過來二愣子說了什麽。

他現在已經是十二歲的大男生了,我才到他的胳膊窩這裏。他突然抱着我,又說了一遍。

“我啊,小時候可喜歡你了。”

我眨眨眼睛,有點想哭,然後伸手抱着她:“你小時候可喜歡欺負我了。”

“嗯,失蹤了那麽久,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我才不喜歡你!”

“我一直欺負你,你不喜歡我!”

最後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抱着二愣子哭。

我不能告訴他,我的時間會過的越來越慢,他的時間會過的越來越快。

二愣子最後把我送回了福滿爹爹的家中,福滿爹爹看着我和二愣子笑的有些奇怪。二愣子漲紅了一張臉,對我說明天還會來找我。然後就跑掉了。

我這天晚上意外的翻來覆去睡不着,眼睛一閉上就好像看到二愣子抱着我說喜歡我的樣子,眼睛又閉上好像看到福滿爹爹奇怪的笑容。

拉開窗簾,看着漫天的星星,我開始發呆。

山犬大人說過,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是妖怪。

雖然我自己并不知道我怎麽就變成了妖怪了。

我的時間過的很慢,二愣子的時間過的很快。雖然過了五年,我依舊是這個年紀,二愣子已經十二歲了。那等到二愣子和爺爺一樣大的時候,我會不會才和現在的二愣子一樣大?

我突然痛恨起來。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出來那麽長時間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們很久沒有開宴會了。”

“大家都非常的想念你呢……”

我看到山犬大人站在福滿爹爹家的窗臺上,那麽對我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3 章 :争寵,獨寵一人! (1)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1 本章字數:13177

不知過了多久,軒轅魅忽然一笑,輕聲的說道:“那又如何?我與雲兒之間的适合,與你又何幹?”淡淡的笑容帶着無比尊貴的氣息,讓人在看到的瞬間就會覺得自慚形穢。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不論如何公子要記得,這裏是陛下的後宮,如果公子這般的放肆的話,就算能夠因為一時新鮮,博得陛下的好感,但是也不是能夠長久的,不是麽?”男子笑的高深莫測,讓別人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但是這個又和你有什麽關系?”軒轅魅依舊笑的高貴,他畢竟同樣是帝王,他身上的貴氣根本就不是大臣家的公子能夠比拟的。

“燦兒,将丞相大人找來。”一旁的雲染已經受不了這種氣氛了,眼神淡淡的,沒有一絲波動,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生氣了,因為她眼中的不悅雖然不明顯,但是熟悉了之後還是能夠發現的。

“是,主子。”花燦然看着在場的所有男子,眼中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他們已經自己能夠抵得過帝尊大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麽,真的是太可笑了!

“陛下,您這般寵愛這位公子,只會讓他在後宮寸步難行的。”男子看着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就算他再有氣質又能如何,陛下那般高貴的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真的喜歡上這麽一個不分尊卑的人,就算是因為一時新鮮陛下就他留了下來,早晚會失了興趣的,到時候看他還能怎麽得意。

“哦?這話怎麽說?”雲染輕笑着,這個男子有點意思,這是挑撥麽,“你叫什麽名字?”

“臣名夜天烽。”男子淡淡的笑着,帶着一絲清冷的氣息,讓他在這群男子中顯得是那般的與衆不同,“陛下,不過如何我們都是陛下後宮的一員,若是這般偏頗的話,總會讓其中的幾個人心生不滿的,這個樣子最公子并不是什麽好事。”

雲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所有人一眼,似笑非笑,眼中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懂的深意。

“主子,丞相大人來了。”就在所有人被這種緊張的氣氛壓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花燦然的聲音成功的解救了他們。

“丞相大人,你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了,”雲染淡淡的看着走來的風清揚,“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将所有的人送回家去,要麽就領會你的丞相府,別将人留在這裏讓我心煩。”她的聲音是淡淡的,但是卻是那般的傷人。

“染丫頭,”風清揚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是為了你好。”認真的看着雲染,眼中是淡淡的擔憂,他真的怕這個丫頭有一天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萬劫不複。

“若是為了我好,你就不會弄出這麽多事來,”為了她好,根本就從來沒有問過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就自以為為了她好而做出讓她厭煩的事情,“大師傅,你不知道我最讨厭自說自話的人了麽?”冰冷的眼神帶着無比淡漠的意味,讓人不由得滿心的寒意。

“染丫頭,你們不合适。”風清揚說的很是無奈,他知道染丫頭死心眼,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操縱的,他們若是真的在一起的話,需要面對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

“大師傅,合适不合适是由我自己說的算的!”雲染認真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妥協,“你應該了解我,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是你為我找滿後宮三千,我亦只會獨寵一人。”輕輕的笑着,但是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陛下,若你這麽說我們又算是什麽?”夜天烽有些難過,雖然當初自己進宮的時候并不是處于自願,他是男人,無法忍受和別人擁有同一個妻子,但是在見到雲染的那一刻他就改變了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見到這個少女的第一面的時候他的心就深深的淪陷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少女,可是為什麽在自己動心的那一刻,她卻告訴自己,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這個問題我給不了你們答案,你們應該去問你們的丞相大人,既然當初是他讓你們進宮的,那麽現在就應該讓他來解決你們的去留問題。”雲染說的甚是無情,同軒轅魅一樣,她也是一個無情的人,只不過是在某一天遇到了一個足以讓自己心動的人。

“若真是如此的話,陛下您應該從一開始就拒絕丞相大人,為什麽在給了我們希望之後,卻又讓我們這般的絕望。”第一次,想夜天烽這樣的天之驕子也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自己是那般的愛着她,而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自己。

“我昨天才回國。”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她根本就是不知道。

“染丫頭,”風清揚嘆了一口氣,“算是大師傅求你了好不好,就試着他們相處吧。”他的口氣滿是無奈,雖然他知道這個樣子會惹得雲染不快,但是為了将來不讓那個丫頭太過傷心,自己現在只能夠這麽做,別無選擇。

“人留下吧。”意外的,說話的并不是雲染,而是軒轅魅,他淡然的笑着,因為他知道,就算是這些人留下來也完全不會影響他與雲染的感情。

“你确定?”雲染眨眨眼睛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會接納了他們。”

“我相信你,”依舊是那高貴的微笑,“若是我們的感情那般就會別人介入的話,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他相信,相信雲兒,也相信自己。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留下吧。”雲染淡淡的說着。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恥辱的感覺,若不是那個少年剛剛的那一番話,他們就真的會被直接趕出皇宮,因為剛剛陛下話裏話外的厭惡并沒有作假,而是完完全全的真實的。

“那,多謝恭喜了。”夜天烽淡然的笑着,只是那緊握的雙手出賣了他的心情,今天的事情對他而言完完全全是個恥辱,所以,事情并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對男女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若是得罪了他們的話,一定會是生不如死的,但是,這一刻已經被恥辱沖昏腦子的夜天烽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只是想着樣怎麽去報複軒轅魅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時光,皇宮變得很熱鬧,自古以來後宮就是争鬥不斷的地方,所以,現在因為雲染的回歸,整個後宮的熱鬧了起來。不過所有的人當中最是春風得意的還是軒轅魅,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進入雲染的寝殿,每夜也都是他陪在雲染的身邊,将其他的男子氣的真的是快不行了,就像要将他抽筋扒皮。

每天面對這這些人寫滿怨恨的臉,軒轅魅并沒有在意,雖然他将所有的人都留了下來,但是不代表他就會任由他們胡來,現在他有些了解曾經雲兒為什麽會留下那些女人了,皇宮這些地方真的是很無趣啊。的确是需要那麽幾個人來調劑一下心情才好。

“魅,天天和那幾個人鬥智鬥勇有意思麽?”看着軒轅魅微微揚起的嘴角,不用問就知道他又一次去和那幾個男子去過招了,曾經他不是最嫌這些事麻煩的麽,但是看起來他還是很樂呵的啊。

“很有意思,”軒轅魅笑着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下,“現在有我又了解當時你留下那些人的感受了,的确是不錯的生活調劑品。”

“玩是玩,但是別讓自己受傷了。”雲染的眼中算過一絲絲的擔憂,“那些男子和以前陪着我以前玩耍的女人可不一樣,他們可是各個都會武功的,別一不小心傷在他們的手裏。”

“放心,我會小心的。”面對她的擔心,軒轅魅的心中總是慢慢的暖意,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她才會給自己這般幸福的感覺。

“那就好。”輕輕的笑着,但是眼中卻是帶上了淡淡的冷,“朝堂那些老家夥現在可是不安分起來了。”

“哦?什麽事能讓我的雲兒都會煩惱了?”軒轅魅好像不在意的說着,但是因為她大概已經猜到了是什麽願意,所以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冷光,想要讓雲兒妥協,将他們的兒子收進後宮?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煩惱倒是談不上,只是有些煩而已。”雲染不屑的撇撇嘴,“就是他們将自己的兒子送到了宮裏,結果他們的兒子并沒有受到我的寵幸,反而是你這個外人夜夜侍寝,所以那些王宮大臣們已經不滿了。”說道不滿,雲染對風清揚也很是不滿,因為現在的這些事情完全是因為那個不着調的大師傅才弄成了這個樣子,若不是那天魅說情,她早就把那些那人趕出宮裏了,她的感情也是有潔癖的,除了自己認定的人,自己的身邊任何的異性都會讓自己覺得反感,而那些對自己有意的異性會讓自己的感覺更加厭惡。

“真的是夠煩人的了。”不管是在那個國家裏都是一個樣子,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進宮為妃,但是也不看看他們的孩子有沒有那個命了。

“魅,小心點,我估計他們會在暗地裏算計你的。”對于那些男子,雲染盡是不屑,若不是因為現在牽扯到軒轅魅,自己根本就會管關于他們的任何事情,因為他們的事情與自己根本就是沒有半點的關系。

“我會小心的,”軒轅魅點點頭,“不要光說我,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我不認為他們會只算計我一個人。”軒轅魅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弧度,若是他們只是算計自己的話,自己不會和他們計較的,若是他們算計到了雲兒的頭上,這件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的就結束了,他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傷害,但是他卻不能夠接受別人傷害雲兒,任何人都不可以!

“沒關系。”雲染淡淡的笑着,她知道那些人現在一定會有什麽行動的,但是她卻完全不在意,若是他們真的有什麽動作的話,自己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很高興,因為能夠将他們一次性的全部解決了。省得以後那麽的麻煩。

“你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出什麽差錯就好。”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自己覺得擔心的只有雲兒一個人,所以只要雲兒不受傷他就什麽都不會管的,但是若是雲兒受了傷,那麽這個事情就絕對不會善了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傷了自己的雲兒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的。

“放心啦。”雲染的雙臂環住了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此時這廂一室溫馨,但是在另一個地方,那裏的氣氛用劍拔弩張都不足以用來形容了。

“這是怎麽回事?”夜天烽氣憤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我已經想盡辦法為你們制造機會了,結果你們是怎麽做的,到現在為止你們根本都沒有接近到陛下,你們說說,這些事情你們是怎麽做的,是不是看着陛下被那個男人搶走你們才開心,是不是真的要陛下做到後宮三千獨寵一人的時候你們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他的眼中滿是怒火,這幾天他可是拼了命的為這兩個男子制造機會,但是他們卻完全沒有抓住機會,竟然讓那個軒轅魅一直守在陛下的身邊,若是在這麽下去的話,陛下或許真的就讓那個軒轅魅一人獨占了。

“大哥,不是我們不努力,”淩秋白無奈的開口,眼中是解不開的苦澀,“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陛下根本就不允許我們進入陛下的寝宮,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陛下會直接出來聽我們說完,完全都不給我們知道流言的機會。”

“是啊,天烽大哥,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另外一個男子也幫忙搭腔,“你不知道那個軒轅魅有多麽的粘着陛下,完全不給我們接近陛下的機會,一旦我們出現在陛下方圓五米之內,那個軒轅魅一定會從哪裏突然出來,擋住我們,根本不給我們接近的機會。”

“你們是白癡麽,他攔着你們,你們就那麽輕易放棄了麽,你們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皇宮,陛下才是最大的,若是陛下認可了你們,那麽就算是那個軒轅魅在怎麽不甘也沒有辦法奈何你們的。”聽了他們的話,夜天烽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他怎麽就有這麽兩個白癡的兄弟。

“大哥,若是真的因為那個軒轅魅的緣故我們就放棄的話,那我們就真的是白癡了,”淩秋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根本就不知道陛下對于那個軒轅魅的縱容,不管什麽事情,只要是他願意,只要是他的話,陛下就根本不會阻攔的,我們曾經硬闖過陛下的寝宮,結果還沒有進去門口,酒杯陛下的侍衛丢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陛下說,軒轅魅的命令就代表了她的命令,若是違反的話,直接趕出宮去。”

淩秋白的話,讓夜天烽陷入了沉思,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将這個軒轅魅想象的太不重要了,他們完全忘記了,若是一個對陛下不重要的人,陛下怎麽可能允許她直接稱呼陛下的名諱呢。而且就是他們最後留下來都是因為得到了那個男子的首肯,這一切全部都串聯起來之後,夜天烽才發現,那個叫做軒轅魅的男人真的是很不簡單,他的陛下心中的地位是與衆不同的,或許陛下那聽說後宮三千、獨寵一人并不是在開玩笑,也許那些是陛下的心裏話,可是那若真的是陛下的心裏話,那麽自己要怎麽辦才好,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夠将那個男子趕出皇宮去,若是他在皇宮的話,後位永遠都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不僅如此,或許他們都會被趕出皇宮的!

“天烽哥哥,你在想什麽,臉色竟然這麽的難看。”看着夜天烽的樣子,慕雨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是不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太過棘手了,所以才會讓天烽哥哥這般的為難。

“天烽究竟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說出來,大家一切解決,不要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着,你還有我們這兩個兄弟呢,不是麽?”淩秋白也安慰着夜天烽,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有一點可以确認的是,天烽的心情并不好,不只是不好就可以形容的了,應該說是相當的惡劣猜對的。

“雖然我不想這麽做,但是這個軒轅魅真的留不得,現在陛下已經完全被他迷惑了,現在任何人都入不了陛下的眼,若是想要走進陛下的心裏,只有除了那個男子這一條路。”雖然不願,但是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夜天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離不開雲染了,而那個男子是他們這些男人統一的敵人,既然他這般不知趣的霸占了陛下,那麽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天烽哥哥,既然你知道現在他對陛下而言究竟有多重要,那你就更不能對他出手,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陛下一定會徹查的,到時候我麽所有的人都逃不了的。”不是慕雨澤膽子小,而是這個事情不得不防,若是真的因為那個男人的緣故惹得筆下不高興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不是麽。

“天烽,我和雨澤的想法是一樣的,”淩秋白微微的皺了皺眉,“你要知道那個男子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若是他是那麽好對付的話,現在他早就變成一句枯骨了,現在他之所以能過活的這般的如魚得水,絕對不會是只依靠陛下,他一定還是有所依仗。”

不得不說,淩秋白果然是他們最聰明的人,根據這段時間和軒轅魅的一點點接觸就知道了他的不簡單,可見淩秋白也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那你說我們要怎麽樣?難道就這麽放棄麽?”響起那個女子的一笑一颦,夜天烽的心慢慢的變得溫暖,爹爹曾經說他生性淡泊,這杯子恐怕不會有能夠讓自己動心的人,所以爹爹才将他送進了宮裏,反正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人動心,所以自己是娶妻還是嫁人都沒有什麽區別,反正自己都不會有什麽不滿。

但是在遇到陛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完全變得不一樣了,因為陛下的出現讓他的生命變得不再那麽單調了,他知道自己是對陛下動了心,甚至在見到陛下的那一刻自己還是有些隐隐的高興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那個能夠讓自己動心的人,自己的生命不會再是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了無生趣。

但是接下來陛下說的話,讓他剛剛心底燃燒起來的那一點小小的火苗,在瞬間就熄滅了,這更個世界再一次變得灰暗了起來,因為陛下說,即使後宮三千,她亦獨寵一人。

“天烽哥哥,你這是怎麽了?”看着夜天烽呆呆的樣子,慕雨澤快要急的哭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見到了陛下之後這個原本清靜淡薄的哥哥就變得不一樣了,他的視線總是落在陛下的身上,甚至連一向最不喜歡算計別人的哥哥都開始算計着那個軒轅魅。

“沒什麽,”夜天烽微微的搖了搖頭,“雨澤,你喜不喜歡陛下?”他認真的問着。

“當然喜歡了,難道天烽哥哥你不喜歡麽?”慕雨澤随意的問着,眼中帶着一絲絲的不解,他明明一直都感覺到天烽哥哥對于陛下的感情是那麽的不一般,平常天峰哥哥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有着那麽一絲絲的距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面對陛下的時候,他總是笑的那麽的真實,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僞裝,讓慕雨澤在開心的時候又滿是憂心,開心的是因為天烽哥哥用于有了那麽一絲絲的人氣了,憂心的是,若是到了最後陛下還是無法接受天烽哥哥的話,那麽要怎麽辦,天烽哥哥能夠接受的了麽?

“當然喜歡,就是因為喜歡我才想要出去那個軒轅魅,因為他是我們所有人的阻礙。”那個軒轅魅的長相太出色了,不要說是女子,就算是自己有的時候都會對着她的那張臉看癡了,那張臉真的是男女通殺,只要是看到了就會深深的沉淪。

“可是天烽,你知道的,那個軒轅魅對于陛下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若是你真的貿然動了他的話,只能夠讓陛下仇視于你。”他們都不是白癡,自然不會感覺不到陛下對于那個軒轅魅的偏袒,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那個軒轅魅是陛下帶回來的,雖然沒有封號,但是他們都知道那個男子比他們的身份都要高。

“我當然知道,”夜天烽神秘的笑着,“雖然陛下寵愛他,但是陛下絕對不會允許她為所欲為,畢竟才是這個國家的王者,怎麽可能讓別人在自己的頭上撒野。所以我們只需要準備一點點東西就好了,到時候就讓他心愛的陛下親手處決了他吧。”他的眼中滿是陰狠,這一瞬間,他原本那個淡然的靈魂已經堕落了,現在他早就不再是那個雲淡風輕的夜天烽了,他只是一個因為愛而瘋狂的男人。

“陛下對于他的容忍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就算是你說了什麽也是沒用的。”

夜天烽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怎麽會那麽蠢的去陛下那裏告狀呢,他知道就是自己真的去和陛下說了他的飛揚跋扈,恐怕陛下也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這些事不在意不代表其他的事情也能夠不在意的。

“雨澤,陛下的飲食一直是那個軒轅魅負責的吧。”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麽?

“是啊,”慕雨澤下意識的點點頭,随即瞪大眼睛看着夜天烽,“天烽哥哥,你不會是想要給陛下下毒之後嫁禍給他吧,這樣雖然是好,但是若是讓陛下知道不是他做的,到時候絕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他用力的搖着頭,那可是弑君啊,若是做了話絕對是株連九族的罪名,他不能夠讓天烽哥哥這麽的錯下去!

“放心,我不會用毒性太大的藥物的,只不過是用一些輕微的毒藥引起陛下的不是,然後在軒轅魅的住處藏上幾包毒藥而已。”夜天烽說的是風輕雲淡,但是現在慕雨澤可是完全淡定不下來,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若是陛下不追查的話還好,若是陛下追查下去的,一定會知道不是那個軒轅魅對陛下下毒的,到時候結局凄慘的可就是天峰哥哥。

“天烽,你不能夠這麽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弑君麽?”淩秋白這個時候也不再幫助他了,若是說直接除掉軒轅魅的話,說不定他會選擇幫助他一下的,但是若是要傷害到陛下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以的,若是真的最後讓陛下知道了,夜天烽絕對是難逃一死的。

“就算是死又如何。”夜天烽傲然一笑,“當初爹爹送我進宮的時候就對我說過,我是丞相大人幫助陛下選出來的皇後,若不是因為那個軒轅魅出現,現在我們早就得到了陛下的認可,是他搶走惡劣原本屬于我們的愛,所以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不是應該的麽?”他的眼中滿是冷光,原本淡然的眸子早就失去了漠然。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對話結束之後,一道黑色的人影從窗外的某個角落裏消失了…

“主子,後宮了又開始有人算計您和帝尊大人了。”寝殿中,軒轅魅抱着雲染斜靠在龍床上,聽着冥無憂打探來的消息。

“這些人還真是無聊。”雲染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魅,本來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會争寵的,沒想到你們男人也會争寵啊,這點還真的讓我有點意外了。”

“這有什麽意外的,”軒轅魅含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慢慢的情誼,“不管是男還是女,對于自己心愛的人都會想要自私的霸占,但是因為你現在的地位他們知道他們任何人都不可能獨占你的但,可是因為我這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所以現在他們才會像是一只只花孔雀一樣,想要在你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優秀的一面。”說道這裏軒轅魅又開始覺得委屈了,甚至後悔沒有直接将她從昆侖帶離,當時若是将她從昆侖直接帶回魅夜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

“他們怎麽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歡讓這麽多的人圍在身邊,會很影響自己的心情的。”雲染冷冷的撇了撇嘴,對于不喜歡的人,尤其是不喜歡的男人,雲染一向是只有厭惡的感覺的,甚至只要他們一旦接近自己都會讓自己覺得很是影響心情。恨不得将他們全部都給扔出去,這樣子就不會惹得自己不高興了。

“雲兒,是不是他們讓你不快了?”看着雲染的微微皺起的眉,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們若是算計自己的話,自己若是心情不錯的話還會陪着他們玩一玩的但是若是讓雲兒不快了,那麽他們就要做好準備。

“沒事,只是覺得很煩而已,”雲染冷冷的笑着,“無憂,這次不要阻攔他們,他們想要做什麽就讓他們去做,正好這次将他們一網打盡,不管是他們還是朝堂上的那些老家夥我都忍夠了,所以這次是時候好好的解決一下了。”

“是,主子,無憂明白。”冥無憂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那些人一直以為他們的主子是一個沒什麽脾氣的人,任由帝尊大人胡鬧,但是事實上他們的主子可是最可怕的人,之所以對帝尊大人這般的縱容完全是因為帝尊大人對于主子的寵愛。

“無劫,你去大師傅那裏,別讓他有機會攔住那幾個家夥。”她知道這些人是風清揚找來的,不管是為了他們還是為了她,一旦出了什麽事情他一定會從中插手,阻止事情的擴大的,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發生,雲染先将修無劫拍到了風清揚的身邊,若是在關鍵時刻他出手阻攔的話,無劫會絆住他的!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幫傻瓜終于還是将主子惹生氣了,但願他們不要做出錯事,否則的話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世也救不了他們的,他們的主子有多絕情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對于自己主子的确是很包容,但是對于那些外人可就不一樣了,若是不範在主子的手裏還好,若是範在了主子的手裏絕對就是萬劫不複了,還有希望他們不要對帝尊大人打什麽主意,否則到時候他們也許真的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好了,你們下去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不想這次的事情出現任何的纰漏,”雲染冷冷的笑着,眼中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就好像是堅冰一般,“我忍着那些老家夥已經不斷的時間了,看來這麽長的時間沒在,他們已經忘記了究竟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竟然妄想給我施壓,要我接受他們的兒子,真的是太天真了!”

聽着雲染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雲染為神惡魔會這般的生氣了,雲染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現在她不但被威脅了,竟然因為這種事情被威脅,她怎麽可能心裏會不窩火呢,這次算他們倒黴,直接撞到槍口上了,保佑他們死的不會太慘吧,若是宮中的這寫公子除了什麽事的話可就真的是這些大人們的或錯了。

軒轅魅看了還呆呆的沒有離開的三人,使了個眼色叫他們趕緊離開,然後将雲染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裏,在她的耳邊柔柔的說着:“雲兒,若是不喜歡這人的話,我幫你将他們全部都傻了吧,省的惹得你不愉快。”

“然後讓你背上傾世的罵名?”雲染好笑的看着他,“我是會除掉他們的,但是并不需要你這麽做。因為看剛才無憂的眼神,即使不說我也能夠猜到這次他們是想要從我的身上動手出去你。不管他們要對我做什麽,都是給了我一個除去他們的好理由了。”

“好,既然雲兒說好便好了。”柔柔的看着自己懷中的少女,軒轅魅的眼中是淡淡的心痛,他知道那個人人羨慕的位子并不是那麽好做的,需要犧牲的太多太多了,所幸他們都不是貪戀權勢的人,否則現在要犧牲的東西可是不止這麽一點點了。

“不知道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那些老家夥還能不能像今天這般嚣張了。”雲染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們真的當自己是軟柿子了麽,誰都想要上來捏一把啊,他們将自己的兒子送來宮中的事情她本來不想責備了,但是他們可是真的有些不識好歹了,竟然想要逼迫自己給他們的兒子一個名分,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僅僅是這般就能夠吓到自己麽,馬上他們就要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

“他們逼你納妃?”不用說他也只到是怎麽回事,在魅夜的時候那幫老家夥也是沒少在他的耳邊叨叨,現在反過來竟然讓軒轅魅覺得其實這些事情還是很有意思的。

“你還笑。”看着軒轅魅臉上的笑容,雲染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無良的家夥,自己為了這些事情都快頭疼死了,他竟然還這般的不在意,他就不怕自己真的頂不住壓力娶了那些人麽。

“雲兒,不會娶別人的,我知道。”軒轅魅幸福的笑着,“因為在你的心中只有我一個人,你的高傲是不允許你去接受一個你不愛的人的。就像當初我一樣無法接受別人一樣,哪怕給她的只是一個名分。”他們的愛都是那麽的絕對,只要認定了就是永遠的事,而且一輩子只會有那麽一個人能夠闖進自己的心中。

“我後悔回到無憂了。”雲染微微的談了一口氣,“那些老家夥真的是很不知趣,很多次我都想直接殺了他們,省的一天天的看到那一張張讓人厭煩的臉。”

“好了,雲兒,不生氣了,睡吧。”将雲染摟緊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魅,明天陪我去早朝。”雲染迷迷糊糊的說着,既然自己不願單獨去面對那些老家夥的話,有自己心愛的男人陪在身邊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吧,這時候雲染在心裏無良的想着,不知道明天早朝的時候那些老家夥會不會被看到的場面氣的當場吐血,現在她都有些期待了。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夜,不管是對于雲染,是對于朝中的大臣還是對于風清揚亦或者那些在後宮争寵的男人,現在他們每個人都為着各自的計劃努力着奮鬥着。

只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有一個人早就張開了一章大網,等着每一個算計她的人落入網中…

夜半的時候,一直在安睡的風清揚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從睡眠中驚醒,心劇烈的跳着,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讓人那般的不安,他微微的皺着眉,坐在床上回想着所有的布置,當想到雲染的時候,微微的有些不安,雖然她同意将自己找來的那些男子留在了宮中,但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接納他們的跡象,就算是白天朝堂上那些大臣集體施壓

第 18 章 你行你上啊

第18章 你行你上啊

顧沉打着出租車來到劇組,現場的工作人員準備一會的拍攝。

這次是要拍女配對男主愛而不得的戲份,有女配的哭戲,所以林娴的戲份在這部電視劇中還算是比較重要的。

而女配的戲份拍完就到顧沉和傅嚴的戲份了,所以顧沉也要一起化妝,好準備接下來的劇情。

化完妝後,顧沉在一旁背臺詞,輪到林娴拍戲,但是因為這是她

第1部仙俠劇,所以感情不是很到位,她化好妝後開始拍戲後,就頻頻出錯,即便有王導和編劇在一旁耐心指導着,她還是出了很多問題。

“林娴啊,我們這次拍的戲份是,你發現男主陳涵喜歡上了男主傅嚴,陳涵作為你的白月光,你喜歡他,但是又不得不放手,你主要要演出你愛而不得的感情,所以要拍你的哭戲,你努力想想難過的事情,勉強擠出幾滴眼淚吧,我們也不要求你眼淚什麽時候掉下來,你只要哭就可以了,能表達你難過的心情就可以了,我們的目的是要讓觀衆感同身受。”

林娴撇着嘴:“可是王導,哭戲也太難了,我哭不出來啊,而且這是我第一次拍戲有點緊張。”

王導也沒了辦法,只能把一瓶眼藥水塞到了林娴手上:“這樣吧,你如果哭不出來,就滴幾滴眼藥水,然後再醞釀一下感情,應該就可以哭出來了。”

林娴拿起眼藥水看了又看,嬌聲道:“這個眼藥水有品牌嗎,我可不損雜牌的眼藥水。”

王導一時語塞,臉色有點差,眼看王導就要發脾氣,林娴見好就收,臉上擺上笑容:“嘻嘻,謝謝王導,我知道了。”

說完,王導的臉色才好了一點,接着離開了林娴身邊,讓她繼續拍戲。

林娴往眼睛裏滴了很多眼藥水,工作人員趁機開拍,可是還沒等到一秒,林娴就笑場了,當着衆人的面,将王導送的眼藥水扔了出去:“這是什麽眼藥水啊,一點用都沒有。”

王導看起來有些生氣:“林娴,又怎麽了?”

林娴嬌聲說道:“王導,哭戲太難了,我能不能上替身啊?”

“胡鬧,哪裏有配角上替身的。”

“可是我實在哭不出來,哭戲真的太難了,要不然讓後期幫我p幾滴眼淚上去吧,這樣還可以省下功夫,我就不用哭了。”

王導徹底紅溫了,旁邊的顧沉見情況不對勁,上前拍了拍王導的肩膀,安慰了他幾句:“可能是林娴第一次演戲,不太熟練,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王導的心情這才有所平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她有你這種領悟就好了,我也不至于這樣生氣。”

早知道他就不請這些有名氣的女團演員了,喜歡耍大牌不說,要求還忒多,真麻煩。

卻沒想到這句話被林娴聽了進去,她不悅的撇了撇嘴,暗暗瞪了顧沉一眼。

怎麽又是他。

上次參加綜藝的風頭被他搶了不說,怎麽這次拍戲的風頭也被他搶了,他怎麽陰魂不散的?

而且看樣子王導更器重他,這裏面肯定有黑幕!

然而顧沉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讓她氣的不輕,在心裏盤着一會要怎麽給顧沉難堪!

一旁的工作人員小跑過來,指了指一旁已經搭建好的直播間:“王導,直播間已經弄好了,可以宣傳了。”

王導點頭:“很好。”

現在是流量時代,王導想借機在抖音上宣傳電視劇,好提高收視率。

現在人氣最高的傅嚴還沒到,而另一個男主還有黑料,現在還在休息室休息,不好叫他,正好現在林娴哭不出來,妝容也化好了,正好讓她來直播一會。

他朝林娴招了招手,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先不拍了,你過來直播一會,然後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再拍。”

“知道了。”

林娴不急不慢的從位子挪過來,十分嫌棄的坐在椅子上。

因為房間都用來給大家做休息室了,所以直播間就是一部手機,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也沒有燈光輔助,只能靠現在的自然光。

林娴很嫌棄,臉上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一會不是抱怨手機太小,一會又是抱怨室外沒有空調,還時不時陰陽怪氣劇組,讓旁邊聽着的工作人員血壓飙升,可是礙于咖位又無可奈何。

直播還沒開始,林娴就不顧現場的工作人員,開始內涵王導。

“我真是瞎了眼會來這個劇組,環境不好不說,導演的态度也堪憂,我感覺仙緣結沒什麽好看的。”

“你!”王導氣不打一處來,敢情邀請她還苦了她了!

王導要上前理論可被顧沉攔住了:“王導,吵架不好。”

王導這才平靜下來,沒有飙髒話,林娴見這個陣仗,絲毫沒有把兩個人放在眼裏,翻了一個白眼,賤兮兮說:“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王導剛要開罵,顧沉幫說出了話:“愛演演,不演滾,這裏是劇組,不是你家,我們不是你父母不會慣着你,如果你覺得委屈了,随時都可以走,我們不會攔你。”

林娴瞬間氣血上湧,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顧沉的臉破口大罵:“你什麽意思啊,不知道直播很難嗎,你行你上啊,在這裏放耍什麽嘴皮子功夫?”

顧沉冷笑:“我上就我上,不過你輸了要給王導道歉。”

“好,但如果是你輸了。”林娴危險的眯起眼睛。“那你就要退出劇組,永遠不能拍戲。”

第 123 章 恐怖的不詳氣息(求訂閱,求打賞!

第123章 恐怖的不詳氣息(求訂閱,求打賞!)

一個血紅色的珠子随着葉雲汲取玩家們的血液彙聚而來,瘋狂的暴漲,本來只有小小的一團,随着越來越多的血液化作血氣彙聚而來。

這小小的一團的血爆,瞬間暴漲了上百倍,一顆凝聚了大量血氣的血爆,直接被葉雲對着地面一甩而下。

轟隆!!!

随着巨大的血爆扔下,接觸到了地面,瞬間炸裂開來,無數的血氣融合與爆炸之力混合,将大量的玩家籠罩在其中。

被籠罩在血爆中心的玩家們,肉體直接被炸的粉碎,無數的血氣侵入了玩家們的意識之中,大量的殺戮,惡意,恐怖,絕望之意将一些幸存玩家的意識,攪的天翻地覆。

一些沒有在血爆中心的玩家,雖然肉體沒有被炸的粉碎,但也被炸的斷手斷腳,運氣不好的,直接頭顱被炸碎。盡管幸存了,但是緊接着大量的血氣湧入,讓他們根反應過來。

自身意識直接被血氣之中夾帶的惡意,攪的天翻地覆,完整的意識淪為不複存在,成為了一個癡傻的廢物。

更甚者因為血氣的大量湧入,直接将這些人,魔化為沒有意識,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随着血爆緩緩地散去,整個裏面之上,留下了一個上百米大的深坑,這一個深坑之中有着,無數的殘肢碎肉,無頭屍體,斷手或是斷腳,要麽就是癡傻無比,一些淪為只知道殺戮的傀儡。

災禍之力爆發的葉雲,也沒有想到自己此時,是何等的強大,九階玩家自己此刻的手中也不過蝼蟻罷了。

地面之中的厮殺還在繼續,這一片區域的玩家給清除了,也不曾操心,因為此刻的他們雙眼通紅,顯然是殺紅了眼,暴走了起來。

除了個別道家高人,或者實力強大的玩家,經過一通的殺戮之後,心中的黑暗,與靈魂之中的嗜血得到了釋放。

讓他們短暫的恢複清醒,強行的壓制住了體內的黑暗與嗜血,但是寥寥的幾人,在這股數量龐大的玩家面前,想要讓他們清醒過來,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些人可不會束手就擒的聽着他們的勸解,此刻的他們腦海之中只有這無盡的殺戮。

看到此處,葉雲也不得不說邪兵丶古剎的技能變态,升到九品道具之後,技能竟然如此變态,連九階玩家都能影響。

在配合着災禍之力的爆發,讓這些人越發的深陷其中,而且剛剛得到血爆雖然散去,但是血氣卻是悄然的被大量的玩家吸入,更加的刺激着他們心中的黑暗與靈魂的嗜血。

看着已經被徹底清理完的飛行玩家,葉雲落入了地面之中,緩緩地向着玩家們走去。

遮天血雨摻夾着不詳氣息落下,将四周的植物全部侵染成長着紅毛的怪物,在不停的扭動着。

葉雲周身的紫色魔氣護體,恐怖的威壓,不祥的氣息不斷散發,更加進一步刺激着玩家們。

甚至有個別太過靠近的玩家,直接被恐怖的冰寒之氣,凝聚成冰塊。随後大量的不詳氣息蜂擁而至,不斷的流入他的體內,将其會做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

遍布全身的血紅色毛發,充血的眼珠,口中的獠牙尖銳無比,整個人化作一個爬行動物,雙手與雙腳變得結實無比,淪為一頭嗜血的野獸。

此刻,玩家之中的,張之維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麽,看着漫步走來的葉雲,身後跟着一頭類似人類,卻大變了模樣的怪物。心中很是震撼:“這究竟是什麽樣的怪物?”

爆炎雙翼!

可惜,葉雲可不會管別人怎麽想,身後的六道羽翼,化作十幾米長,燃起了熊熊的金色烈焰。

看着阻擋在自己面前厮殺的玩家,葉雲身後的瞬間揮舞而出。

一個大大的×瞬間向着厮殺之中的玩家飛去,所到之處盡是一片死亡,直接将玩家斬殺。

一直跟随在葉雲身後的怪物,也興奮了起來,随猛然向着一個還在厮殺的詭異玩家撲了過去。巨大的力量将其撲倒在地,随後尖銳得牙齒直接刺入其脖子之中,吮吸着鮮血。

盡管這名詭異玩家瘋狂的嘶吼着,可是卻沒有人上前搭救,任憑其如何掙紮都被這一頭怪物死死的按到在地,吮吸着鮮血。

随着這名詭異玩家的停止掙紮,怪物緩緩松了口,牙齒之上很明顯的沾染這血跡,怪物看着了一眼腳下的屍體,利爪一揮,猛烈的罡風将其碾碎。

在怪物尋找下一個目标之際,葉雲已經接連斬殺了十幾個玩家,并且将其化成了那種似人非人,渾身血紅色毛發的怪物。

葉雲也是剛剛才知道,這種怪物,居然蘊含着僵屍的特性,不過大體以不詳氣息為主,僵屍特性為副。

麾下的是十幾頭怪物,雖然沒有啦任何的理智,也無法使用了玩家們生前的技能與天賦,但是他們的臨死之前的肉體力量與肉體硬度,還被保留了下來。甚至,還被不詳氣息和僵屍特性大幅度的增強了起來,故而,能面對同階玩家有着不菲的力量于速度。

此刻的葉雲仿佛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人擋殺人,詭異擋就殺詭異,随後将其轉化為怪物。

看着眼前瘋狂狩獵的怪物,葉雲感覺這些怪物,有點類似夜叉,但是,卻又不一樣。

随後,葉雲也沒有多想,看着還有着約莫三四千人的玩家,葉雲身後的羽翼,浮現出大量的血液,随後延綿出數百米的六道羽翼。

血神羽翼!

大量的血氣彙聚在六道羽翼之上,不斷的增強着此刻的血神羽翼。

這是葉雲的底牌殺招之一,因為這一招恐怖程度曾經讓葉雲憑借此招擊殺了風魔。

當然,血神羽翼的強大,并不止于此。而是因為,當你給輸入越多的能量給它,血神羽翼的便越發的強大。甚至,能夠一招毀滅一座城市,當然,這還需要極為龐大的能量,并不是此刻的葉雲能夠支撐的起。

看着彙聚的差不多的血神羽翼,身後的六道羽翼瞬間施展,有左右兩邊開始向着中間合攏。

六道羽翼所到之處,皆是無數的玩家屍體,死狀統一,都是被攔腰而斬。無數的玩家,臨死前雙眼之中充滿了不甘,臉上更是露出了恐懼,無法相信的神情。

(本章完)

第 18 章 月亮坨(1)

第四章  月亮坨(1)

聽完前因後果,審訊室裏的幾個警察都沉默了,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只有宋子君的眼神毫無變化,她依舊平靜地盯着趙麗雲的眼睛:

“趙麗雲,直接講月亮坨的事,只說和案件相關的事實,如實供述,不要七拐八繞。”

趙麗雲看起來也很平靜,似乎遭遇白鳳林的背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對現在的她不再構成任何影響,她輕聲地說:

“宋警官,一開始是您讓我把事情都說清楚的,我總得從頭開始說才能說清楚。這才講了一小半兒呢。”

“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麽,你答什麽。第一個問題,到了月亮坨以後,發生了什麽事?”

趙麗雲嘆了一口氣,擺擺手,“我沒力氣說了,我想吃飯。”

“沒到飯點,先交代事實。”

“我,要,吃,飯。”

趙麗雲一字一頓,堅持自己的要求。

宋子君并沒有被激怒,她翻閱着手裏的資料,“你要知道,你的口供只是佐證,具體的證據我們都已經掌握清楚了,現在你是在為自己争取,不是為了我,明不明白?”

“我要吃飯。”

“趙麗雲”,宋子君從文件裏抽出一些照片,一字排開放在她面前,“趙前進、趙東平、劉金芳……這三個人和你是什麽關系?”

“我要吃飯。”

宋子君死死盯住趙麗雲的眼睛,她看起來卻一點兒都不發怵。宋子君把資料收起來,“給她拿飯,下午繼續。”

下高速之前,黑衣男把麗雲的手從副駕駛座位上解開,反綁在了身後,現在她的手掌幾乎沒有了知覺。這趟令人絕望的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從貼了膜的車窗望出去,一片灰蒙蒙。麗雲心裏通過颠簸判斷着,她們應該已經下高速很久了,此後一直行駛在車輛稀少的道路上。

等到天漆黑,車終于停了下來。

早上出發的時候是八點多,那麽這一趟至少開了十幾個小時。

從廣達出發,開十幾個小時會到哪裏呢?麗雲不知道,她只感覺到疼痛、饑餓和口渴。她朝左轉頭,虛弱地看向另外兩個人,她們也沒比自己好多少。

眼鏡女孩掙紮了一路,現在已經沒有了氣力,歪歪斜斜地躺在後排,另一個女孩蜷縮在駕駛座後面,眼角還挂着淚痕。

她似乎是睡着了,一動不動,麗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太對勁,于是艱難地挪到她身邊,用腳踢了踢她的小腿,女孩依舊沒有反應。

麗雲擔心起來,用力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周哥回頭看了一眼,示意黑衣男查看情況,黑衣男打開車門,女孩徑直滾落下去。

“喂,醒醒。”黑衣男拿下女孩口中的毛巾,拍着女孩的面部,麗雲緊張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睜開眼睛,此時周哥不知從哪裏拿了一只裝滿水的紅色塑料水瓢,把水潑在女孩臉上,一陣急促的咳嗽之後,女孩醒了過來。

麗雲這才如釋重負地放松身子,可她擡頭一看,心又涼了半截——她們停在一處平房外的空地上,四周黑黢黢的,空無一人,只有平房裏亮着一盞燈。風呼呼地吹着,平房周邊的竹葉“刷拉拉刷拉拉”的摩擦聲,襯得這裏的夜晚更加地寂靜。

麗雲又“嗚嗚”地叫喚起來。

周哥來到她身邊,“你要幹嘛?”

麗雲揚揚頭,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周哥一把取下麗雲嘴裏的毛巾,“渴了,渴了,喝點水,喝點水……”麗雲語無倫次,周哥看看她,再看看後排的眼鏡女孩,對着黑衣男招招手,男人走過來,先是把麗雲架下車,押進了平房,随後又照樣把另外兩個人弄了進來,這才給她們打來了水。

依舊是那個紅色塑料水瓢,水裏還飄着幹枯的竹葉。麗雲顧不上許多,大口大口地把水喝了下去。

她們被關在平房的其中一個房間裏,房間裏除了身下的編織袋之外什麽也沒有,三個人的手和腳被綁在一起,都呈C字形躺在編織袋上,像三只待宰的家禽。

周哥和黑衣男似乎是打算在這裏過一晚,從這個房間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聞到沖泡面的味道。大概半小時之後,隔壁就沒了動靜。

“我好餓,好冷”,劉海女孩微弱地哼了一句,麗雲看着她,不知該做什麽,只能往她那邊挪了一點,貼在女孩身邊,讓她感覺暖和些。此時,一直很沉默的眼鏡女孩突然對着麗雲說:“對不起。”

麗雲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過去了,別說了。”

“我叫牟敏”,女孩看着她。

“我叫趙麗雲。”

“我,我叫袁晴晴。”

聽到劉海女孩虛弱地加入對話,牟敏也往她們這邊挪了一點,袁晴晴被夾在中間,頓時感覺身上暖和多了,緩過來恢複思考之後,她止不住地啜泣起來,“我就不該出這趟門的,我好後悔……”

另外倆人沉默了。

袁晴晴還在繼續哭訴:“我和他好了快三個月了,他說趁周末帶我去他老家玩,我真的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他是這樣的人,還準備了禮物,我真的好傻,我真的好傻,嗚嗚嗚。”

“你覺得他是故意在服務區下車的嗎?”

“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就站在那裏看着車走掉……他們一定是說好的!”

不知是被袁晴晴觸動了情緒,還是想寬慰她,麗雲輕聲地自嘲:“我還懷着孩子呢,不也被弄到這裏來了……不過,也怪不了別人,是我自己太笨了、太貪心……如果真的是好事,怎麽可能會輪到我呢……”

麗雲心裏浮現出自己埋在白鳳林懷裏真心想和他過日子的樣子,覺得心死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現在想這些沒有用,趁他們還沒到最終的目的地,咱們得趕快想辦法出去。”牟敏一邊說,一邊使勁擡起頭觀察四周。

月光下的平房顯得更冷了,大夏天的這麽冷,說明這裏海拔比市區高得多。這房間只有一道老式鐵窗,其餘都是牆,牟敏望向那道窗:“咱們得從窗子那裏出去,現在先想辦法解開手腳。”

她讓袁晴晴用頭頂住她的背,幫助她坐起來,一天沒吃東西,牟敏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兒又摔回地面,好在袁晴晴一直撐住她。

看到牟敏坐起來了,麗雲照葫蘆畫瓢,把袁晴晴撐起來,之後在她們的幫助下,自己也坐了起來。

“你的肚子還好嗎?”袁晴晴關切地問。麗雲點點頭,目光看向牟敏,“你是怎麽到這趟車上來的呢?”

牟敏正四處張望着尋找能解開紮帶的工具,乍然聽到這個問題,人就像是定住了,半晌才重新把低垂的頭擡起來,淡淡地說:“我是去外地入職的。對方說坐這趟車直達公司報銷車費。我還真以為自己找了一個好工作呢,呵。”

說完,她沒有再沉湎于情緒中,而是挪動到袁晴晴身邊,嘗試用牙齒咬開她的綁帶,但是他們綁得太緊、數量太多,用牙咬太不現實了。她依舊沒有放棄,開始用屁股移動,在沒有月光的黑暗中摸索,其餘二人看到她理智的樣子,也加入了尋找中。

過了一會兒,袁晴晴不知道在黑暗中摸到了什麽,招呼她們趕快過來,等到三人看清楚之後,才發現是一個午餐肉空罐頭,只剩下罐體,邊緣光滑,并不鋒利。麗雲原本燃起的希望一下子滅掉了,失望地看着空罐頭。

這時候,牟敏把罐體放在身體旁邊,擡起被綁住的手腳,重重往上面砸去,罐體稍稍變形,這讓三人都很高興,于是輪流砸了起來,直到它變成了扁扁一塊。

牟敏躺倒在地,用手指捏住鐵塊開始快速地與地面摩擦,麗雲見狀,挪到她的頭邊,撐住了她的頭,使她發力輕松些。

就這樣,三個人輪流摩擦這塊鐵片,到了下半夜不再見一絲月光時,鐵片的邊緣終于變得鋒利起來。

此時牟敏已經精疲力竭了,她讓袁晴晴先幫麗雲割開綁帶。袁晴晴捏着鐵片,挪動到麗雲面前,兩個人面對面卻夠不着對方的手腕、腳腕,袁晴晴幹脆面朝麗雲,撲在地面上,歪着身子盡力用鐵片去摩擦綁帶。

這個動作太要命了,袁晴晴只覺得頸椎好疼,手腕也好疼,可她不敢停下來。那鐵片一會兒割在綁帶上,一會兒割在手上,一會兒又割在腳上,鑽心的疼痛讓麗雲緊緊咬住了牙,可她也不敢出一點聲音。終于,十來分鐘後,麗雲的綁帶斷開了!

身上的血液急速湧向突然間松開的四肢,麗雲覺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袁晴晴叫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緩過勁兒來。麗雲一刻也不敢耽擱,重新打磨了一會兒鐵片,依次解開了倆人。

牟敏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壓低聲音,“只要他們在路上,我們就還有機會,否則到了農村,或者上了船,就真的來不及了。現在各自先休息一下,保存體力,更難的事還在後頭。”

第 18 章 章

第 18 章

紅櫻擡眸注視着那純淨的纖塵不染的白衣少年,并不畏懼,她看着那些被她抓來的人都往他身後躲去,其中還有一個少年和少女喊他師哥。

她笑了笑,笑中卻有幾分苦澀。

“你以為我想抓他們嗎?”她的眼神很無奈,又無辜,一頭白發,眸中滴血,看着吓人又可憐。

“我也不想殺人啊,我一點都不喜歡鮮血的味道,可我沒有辦法呀,我不喝人血就會死,我只是想活下去罷了……為了能夠活下去我有什麽錯呢?”她仰天大笑,那血一串一串地往下掉,一頭白發在月夜下随風飄揚,凄美也絕豔。

她知此刻自己虛弱,并不是那白衣少年的對手,也沒打算和他過招,便作出這樣一副姿态。

她在賭,賭那個眼神無比清澈幹淨的少年會動恻隐之心。

果然,紅櫻注意到少年手中的劍往回收了收,并向她走近了一步。

她那樣無奈的神情和凄然的眼神讓涉世不深的少年心生憐憫,他本就不欲殺生,想要教化,于是便收起銀光冷劍,溫言道:“你放了他們,我想辦法救你。”

血魔朝他露出一個絕美又凄涼的笑,問:“你打算怎麽救我?”

“以一命抵一命嘛?”說着,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他走近,故意跌去他懷裏,表現出一副下一刻就要一命嗚呼的樣子。

她擡眸眼巴巴望着他,鼻間聞到了少年身上某種誘人的香,她又忍不住湊到他脖頸。

輕呵了一口氣,尖利的牙齒就要破開他冷白的皮膚。

少年竟沒有躲,看着她那個樣子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任她為所欲為。

紅櫻如願以償地喝到了他的鮮血,身體竟然很快就恢複了,一頭白發也在迅速變黑。

感覺到血液流失的越來越多,白衣少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推開身上的女子。

“你!”

沒等少年再開口說些什麽,紅櫻就先搶了他的話道:“我可以答應你放了他們,但你要留下跟我回去。”

說着,她拽着他就要走,然而下一刻,不知從哪又蹦出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也穿着紅衣,但她看上去似乎比她還要豔美絕倫。

畢竟此刻的她受了傷,縱然喝了血恢複了些氣色,但并沒有完全恢複。

另一個紅櫻拽住了冷無塵的另一只手,對他說:“不要聽她的,跟我走!”

冷無塵看着兩個長得一樣的紅櫻,一時間有些無措。

“你們?”

“我們?”後來的那個紅櫻冷笑了聲,一掌打向另外一個披頭散發的紅櫻。

哪不知她打的是她,痛的卻是自己。

披頭散發的紅櫻也冷笑了起來,“我們本是一體,你打我就是打你自己。”

後來的紅櫻不信,她一掌狠厲出拳,身上之前落的片片楓葉被擊飛。

眼前好像豁然開朗一般,什麽冷無塵什麽和她長得一樣的那個紅櫻蕩然無存。

她又跳入到另一方境地。

紅楓葉随風落到她眼前,她透過那一葉紅楓看到了冷無塵身披銀甲,手持長劍,正是少年意氣風發,好不威風。

而他赫然正要帶領着九幽國十二仙門中的精英子弟去與魔界一戰。

這一次,他要徹底将魔界剿滅,再不留任何禍害。

少年要用手中的劍還這天下一片光明,讓邪魔歪道統統消失于這世間。

紅櫻再一次目睹了那戰争慘烈的場面,她不想再看到,憤怒地一掌就要打向那帶頭沖鋒陷陣揮劍的少年,可掌風還沒打到那銀甲少年身上卻瞬間擊碎了飄零在她眼前的那片片楓葉。

眼前的畫面也随之再次一變。

有人在高山流水間撫琴,琴聲悠揚動聽,溫雅卻有力也綿綿不絕。

高山之上的瀑布跌落下來,激得水花四濺,而那琴聲也随之變得高亢起來……

一曲落,得見高山之上撫琴人。

一襲與頭頂湛藍的天,潔白的雲一般顏色的長衫随風飄舞,端得是一個仙氣缥缈之姿,漂亮的五官,精致的眉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美得又近乎有些妖孽。

紅櫻定睛一看,那不是葉超凡嗎?

她飛身過去,擡手便指着他厲聲質問:“葉超凡,是不是你搞的鬼?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被喚作葉超凡的撫琴人卻有些詫異地搖搖頭說:“你認錯人了,我是冷無塵啊!”

他起身朝紅櫻走過去,還想問她去了哪裏?怎麽這麽久才回來,他們又是如何到這裏來的?也還想問他這是哪呢?

然而人還沒到跟前,話還沒問出口,就迎來紅櫻冷厲的一掌。

紅櫻瞬時閃身到他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問你話呢!”

葉超凡搖搖頭,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來,“我不知道。”

“那就去死吧!”紅櫻發了瘋一樣,直接一掌穿胸。

這裏的一切不停在變幻,她身處的環境也一直在變,一會是在這,一會又跳到那,她煩透了,見人就想殺,尤其是當初出賣了他們魔域的葉超凡。

她怒火中燒,見飄零在她眼前的楓葉也是那麽刺眼,下一刻,她直接聚力将那些楓葉統統粉碎。

葉落歸塵,化為灰燼。

而随之一切夢幻泡影也都散去。

終是夜盡天明。

紅櫻回到了夕葉鎮上。

天亮了,昨夜擁擠吵鬧的人群都已散去,只剩下風吹過,落了滿地的紅楓葉,還有倒在楓葉中的白衣少年。

片片楓葉,層層堆積,紅的刺目,好像彙成了一條血河般,在無盡地蔓延……秋風蕭瑟,滿城孤寂。

紅櫻看見那倒在血泊中的白衣少年忙飛身上前去。

是冷無塵!她大叫:“冷無塵,你怎麽了?”

正當她要查看他身上的傷勢時,冷不丁葉超凡的聲音又響起,“姐姐難道不知道他怎麽了嘛?”

随着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就近在耳畔,那個穿藍衣衣領上有彎月半環豎起的少年從天而降,輕飄飄落在一片楓葉之上,居高臨下地睨着倒在血泊中的冷無塵,一字一句地對紅櫻說:“姐姐,你忘了嘛?就在剛剛你一掌穿過了他的胸呢。”

他說這話時,眼中閃爍着一抹興奮又奇異的光。

紅櫻擡頭,惡狠狠地看向他,“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葉超凡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來,“是又怎麽樣?”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一勾,在空中飄飛的一片紅楓葉便落在了他指尖,他慢悠悠地問:“我給姐姐準備的這一葉障目,你可還滿意?”

“啪”的一聲,紅櫻沒有開口,直接用一巴掌回應他。

臉都被扇紅了,葉超凡也不惱,他依舊保持着微笑,“看來姐姐是不滿意喽。”紅櫻還想再給他一巴掌,然而剛擡起的手就被葉超凡冷不防地給攥住了。

“打的這麽用力,我可舍不得姐姐疼。”他望着她,眼裏只有她。

“你!”紅櫻怒極。

葉超凡卻是笑的刺紅櫻的眼,“我在的,姐姐。”

紅櫻怒斥:“滾!”她甩開他的手,去救冷無塵。

葉超凡呵笑了一聲,“姐姐,你就這麽想救他嗎?”

紅櫻沒有理他,只自顧自開始給冷無塵輸她的真氣和靈力。

偏偏葉超凡一直在她耳邊吵個不停。

“既然那麽不想他死,那為什麽适才在我的一葉障目幻境中一次又一次地殺了他?”

“你看哪一個都是冷無塵,然而無論哪一個你卻都留不住。

當真正的冷無塵在你面前時,你卻又将其一掌穿胸要了他的命,覺得那不是他。

姐姐,看來你對他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你有多了解多在乎他呢。

我幫姐姐找到他,讓他就出現在你的面前,可是姐姐卻認不出來他,甚至還出手傷了他。

姐姐,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傷害了他!”

他又嘲諷地笑,“在幻境中他都那樣對你了,你們正邪不兩立,你在幻境中看到的或許以後都會成真,終有一日,他會背叛你,他會帶領他的仙門屠你全族,讓三百年前的大戰重現,就這樣,你還要救他嗎?姐姐!”

紅櫻終于是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聒噪,也眼見給冷無塵輸的差不多了,算是保住了他的一條命,緊接着紅櫻便起身,紅衣黑發一揚,一扭頭,狠厲的一記眼神能殺人一般,她的身形迅疾如閃電,都沒看到她是如何過來的,她的手就已經惡狠狠地掐住了葉超凡的脖子。

葉超凡俨然不懼,只是臉上的神情略顯委屈,他又忏悔,“姐姐,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他的臉變得還真是快。

頓了下,他也不知作了何法,竟就從紅櫻的手上逃脫掉,又鬼魅一般地從身後靠近紅櫻,附在她耳畔低語,“姐姐,是不是所有人在你面前他們都命如草芥,其實,姐姐根本就沒有很在乎的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只不過是姐姐需要而已。”

“若當有一天姐姐用不着他們了,姐姐便會丢之棄之,因為在姐姐這裏,姐姐最愛的永遠只有自己。”

“他……”他指指躺在楓葉中的冷無塵,“其實和我并沒有區別。”

這是他從一葉障目中看出來的。

仿佛是他的話正中紅櫻的內心最深處,紅櫻攥緊的拳頭化作利刃猛然間從他的身體中穿過去,然而卻像是穿過風穿過一縷缥缈的煙霧。

他看似有形卻無形。

耳畔又響起他輕柔帶笑的嗓音。

“姐姐啊,我不是他,我可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你傷到,就死去。”

第 17 章 搞事情的老夫人

“既然如此,這裏也沒有我這個老太婆的事了。我有點累,就先去休息了。”

就在迪克捧着夜壺躍躍欲試的時候,坐在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夫人——本傑明的祖母,此刻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本傑明有些驚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轉移開了。

“老夫人累了就休息吧,都是些小事情,您就是不想來也沒有人會怪您的。”

不等克勞德開口,艾克斯·弗爾就馬上這麽接口道。

“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出點事情總得在場,不然啊,有人都要以為我不在了。你說是吧?”老夫人卻這麽答道,又是一付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是在諷刺,又像只是打了一個哈欠。

艾克斯連忙搖頭,說:“老夫人說笑了……”

本傑明站在一邊,默默地聽着這些人的對話。老夫人一開口,他和迪克一間的矛盾立刻就被放到一邊了。看樣子,他這脾氣古怪的祖母的地位不低啊。

不過,本傑明卻隐隐有種預感:在這種時候突然跳出來,這位老夫人恐怕并不是真的想要休息。不然,她又何必多出來這麽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呢?

搞事情?

快搞起來,搞得越大越好,也給他多拖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麽把這一關給熬過去。

“我讓安娜服侍您去休息。”

克勞德也站起來,對着老夫人這麽說道,又轉身,用眼神開始示意門外那幾個仆人。

“不用了,是覺得我老得有多沒用了?我自己能走。”老夫人卻擺了擺手,拄着手裏的拐杖,站了起來。

“可是……”克勞德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瑪麗什麽都沒說,你又在這裏急什麽呢?瑪麗,你說是嗎?”老夫人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轉頭,對着克勞德身邊的本傑明的母親說道。

瑪麗——本傑明的母親、克勞德的妻子,此刻顯然是有些驚訝的。她大概是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把話頭轉向她,她睜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半張的嘴巴。

猶豫了一下,瑪麗答道:“那就看母親您的意願了,我沒有什麽意見。”

聞言,老夫人不大不小地哼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來。

本傑明在心中吐槽。原來是婆媳撕逼,還一付撕不起來的樣子,看來對自己是沒什麽幫助,連時間都拖不了多少。老夫人一離開,弗爾一家馬上又會高舉夜壺對準自己了。

沒工夫看戲了,這種戲碼各大衛視天天都在演,也沒什麽好看的。

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麽辦吧!

如果迪克真的要砸他夜壺,他能不能硬着頭皮反對?克勞德總不至于真的把他趕出裏瑟家族吧?

但……萬一真的被趕出去了呢?

想到這裏,本傑明不由得心中一涼。

真要被趕出去,那就只能投奔教會了,教會還要利用他抓住米歇爾,肯定不會虧待了他。但要在教會眼皮子底下學魔法,那簡直是剛結束教程就進入地獄難度——這游戲反人類。

流浪街頭的話……那就更慘了。不過教會估計也不會允許自己流浪街頭,反而會把自己控制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待在裏瑟家族,才是自己保持行動自由的最佳選擇啊。

頭好痛……

就在本傑明謀劃着後路的時候,準備離開的老夫人,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她仿佛是力氣有些不支,拐杖打了個滑,突然向着側邊甩了過去。

這一甩不要緊,可拐杖甩向的地方,卻好死不死,正好是捧着夜壺站立的迪克。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拐杖狠狠地命中了迪克的後腳跟。迪克腿一軟,整個人不由得向後栽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夜壺,也在他摔倒的同時被甩出了手,在本空中高高飛起,畫出一道優美的抛物線。然後,它精準地命中了倒在地上的、迪克的臉。

砰的一聲巨響!

深色的液體四處飛濺,像一朵巨大的花,以抽象畫作般的形态從他的臉上綻放開來。

所有人都倒吸着冷氣,後退幾步,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離了懵逼狀态的迪克。

而迪克,也是一臉震驚地倒在地上。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慢慢把顫抖着的手挪動到了眼前。看着手上沾染的褐色物體,他的整張臉都不由得抖動了起來,瞳孔深處彌漫出一股深切的絕望。

“啊——!”

伴随着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迪克再次暈倒在了屎泊之中。

因為一系列事件發生得極為迅速,衆人除了躲得遠遠的,不讓髒東西濺到自己身上之外,也來不及作出任何其他的反應。

而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本傑明的祖母,也早在夜壺還沒落地之時,就反應迅速地躲到了客廳的門邊,驚慌地捂着自己胸口,一付受了驚吓的無辜模樣。

客廳裏,鴉雀無聲。

本傑明回過神來,看着躲在門邊瞪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老夫人,更是被狠狠地震撼了。

這年頭,不只年輕人,就連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都想搞個大新聞啊!

看着周圍愕然到接近呆滞的衆人,本傑明這次學乖了。槍打出頭鳥,在有人開口打破沉默之前,他要保持隐身和完全透明的存在感,絕對不會再說話了。

再怎麽樣,他也是第二次面對這種場面了,換句話說,他是有工作經驗的人了。

然而,在場的衆人似乎工作經驗一個比一個豐富。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難以置信的震驚之中,看着那屎泊中的迪克,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響,更沒有人的神情出現半點變化。大家都沉醉在那如癡如醉的“震驚”之中,任憑惡臭蔓延,卻似乎沒有一個人有捂鼻子的傾向。

好像有人凍結了時間,只餘窗外被驚起的烏鴉,發出聽上去些許慘烈的叫聲。

整個場面好像一下子變成了耐力的比拼,而迪克的慘叫則成為了那句“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本傑明感覺有點懵。

這些人,搞什麽?

“大家都是貴族,都比你有經驗。”系統在他心中默默吐槽,“當然了,也有可能這個世界的人反應神經就是很慢,不論發生了什麽都要反應很久。”

“……”

本傑明無言。

在這一片詭異的“震驚”沉默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最終,一聲奇怪的響聲把這一切結束了。本傑明愣了一下,随後發現,那是他的肚子在叫。

而在這樣的環境,這一聲“咕”顯得格外清亮富有穿透力。

……他餓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本傑明的身上。

本傑明追悔莫及。他這才想到,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還什麽都沒吃過呢。反正他清醒的時候是沒有進食的,至于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之中,別人有沒有給他喂吃的,他就不清楚了。

而那頓自己本來應該吃的早餐,也被自己的祖母給作掉了。因此,實際上他是非常非常餓的,只是太多的事情堆積,讓他一下子忘掉了這一茬。

直到現在,饑餓感累積到一定程度,砰的一下,定時炸彈爆炸了。

他再次成為了衆人目光的焦點。

就在他心中大叫糟糕的時候,老夫人卻突然像回過了神一樣,開了口:

“啊,這……真是非常抱歉。大概是拐杖用得太久了有些滑,我一不小心沒握住,傷到了這孩子。弗爾伯爵,你不會生氣吧。”

老夫人的話出口,就像一句咒語解除了魔法,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回過神的表情,仿佛他們真的剛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一樣。他們面面相觑,交換着“震驚”餘留的難以置信,每個人的表情都挑不出一絲破綻。

“這……”艾克斯·弗爾此刻望着自己倒在地上的兒子,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仍舊一付愕然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

“母親,您沒事吧?”克勞德對着老夫人問道。

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仆人走進來,想要攙扶老夫人。

“不必了,我一把老骨頭了,能有什麽事?”老夫人擺手拒絕了。

艾克斯又看了地上的迪克一眼,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在他的身後,幾個本傑明不認識的、大概也是弗爾家族的什麽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臉色都漸漸變得有些難堪。

其中一個人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和他耳語了兩句。

艾克斯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他又看了好似驚魂未定的老夫人一眼,猶豫了一會,開口道:

“老夫人,你這是在為難我們啊。”

老夫人聞言,扶了扶頭發,嚴肅地說道:“你放心,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又怎麽會為難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你的孩子不是主張公平嗎?這樣吧,我們再準備一個這個東西,讓這孩子砸我一次,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也別鬧到主教那裏去,讓別的貴族笑話我們兩家。你說是吧?”

這話一出,艾克斯還來不及反應,克勞德就已經大驚失色。

“母親?”

“這是我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別管。”老夫人一揮手,便将克勞德壓了回去,說着,她又看向艾克斯,一本正經地問道,“我這麽處理,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艾克斯愣了愣,表情一下子變得疑惑起來,顯然是不太能理解老夫人的提議:

“這……我們怎麽能對老夫人做這樣的事情呢?老夫人你就別開玩笑了。”

老夫人卻一臉的義正言辭:“這怎麽可以,你的孩子不是一心想要報仇嗎?為了貴族的榮耀,說過的話自然不能不算數。先前本傑明誤傷這個孩子的事情要這樣,我誤傷這個孩子的事情自然也是如此。來吧,盡管用那個東西砸我。為了獲得你們的原諒,我是絕不會反悔的。”

老夫人鄭重的語氣吓了艾克斯一跳。他也感覺到了不對,但迫于老夫人身上突然出現的莫名壓迫感,他來不及思考,只能下意識地回答:

“不,這種事情我們怎麽可能做得出來?您是無心之失,我們原諒您。”

聞言,老夫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望了不省人事的迪克一眼,耐人尋味地擡起眉毛,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她又看向艾克斯,這麽說道:

“伯爵的慷慨真是令人敬佩。那麽,我就代表我和我的孫子本傑明,感謝你們慷慨的原諒了。”說着,不等別人有什麽反應,她就又轉身看向門口的幾個仆人,吩咐道,“好了,事情終于結束了。弗爾家的客人也要走了,你們還不趕緊送送他們。”

吩咐完這幾句,她立刻又轉回來,動作敏捷得簡直不像個年近七十的老人。趕在艾克斯反對之前,她又繼續對着弗爾家族的人開了口,用一種“和藹可親”的氣場,把艾克斯剛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我也想多留你們作客,不過伯爵那麽忙。今天的事情也解決得這麽圓滿,你們的怨氣也化解了,大家都很高興,我就不挽留你們了。”

說到這裏,她還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皺紋遍布的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艾克斯伯爵,路上小心,祝您生活愉快。”

艾克斯伯爵一臉懵逼。

第 17 章 人血饅頭

第17章 人血饅頭

陳涵赤紅着雙眸,用力壓下了心中的不甘,換上了往常一樣甜美的笑容,笑吟吟的說:“你和顧沉解約,其他沒資源的藝人也會相仿,到時候公司豈不是要虧一大筆錢,上面肯定會怪下來的,哥,你也不想被老板怪罪吧?”

華峰頓市緊張起來:“事情是這樣沒錯,可是…..”

“哎呀,哥,沒什麽可是了,如果你不想被上面怪罪的話,你就不讓顧沉走就可以了,如果他鬧的話,頂多給他一些資源,相信他也不會多說什麽了。”陳涵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容和煦:“要不然人人都學着他的樣子解約,公司還賺什麽錢啊,是不是,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打印機緩緩打印出一張合同,華峰将合同拿在手上,看着封面解約合同四個大字,陷入了沉思。

顧沉在會議室無聊刷着視頻,玻璃門再次被人推開,華峰走了進來,再次坐在顧沉的對面。

“抱歉了,按照公司的規矩,你還不能和公司解約。”

顧沉臉色不虞:“可是你剛剛明明答應好的。”

華峰嘆了一口氣:“顧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和公司簽訂的合同是50年,至少要到你六十歲的時候才可以解約,如果提前解約的話,你必須要支付公司兩千萬的違約金,其他人也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盤旋。

顧沉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所以不止我一個人這樣,其他人也是這樣?”

有些公司賺的就是藝人違約的錢,他們在藝人小時候誘導他們的父母,放出糖衣炮彈,說以後出名了,怎麽怎麽賺錢,利欲熏心的父母就會同意簽約。

公司就這樣簽了一大群孩子的合同,等孩子長大了,合同約束了他們不能上班,不能抛頭露面,必須遵循公司的安排,否則就是違約。

那些孩子哪裏懂得這些,只能乖乖聽從公司的話,公司會統一分配資源,如果有孩子幸運起來了,他們就好好培養他,可以拿陳涵舉例,如果孩子起不來,公司也不會做虧本買賣。

好看的孩子,他們會送去ktv或者見不得人的會所,去陪那些導演,長的不好看的孩子,公司就會讓他們自生自滅,生死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所以這類公司吃的是藝人的血汗錢。

顧沉就是其中的一員,不過他曾經因為歌曲火過,而且性格不好控制,所以公司不敢讓他去接客,打算讓他自生自滅,可惜他們算錯了,顧沉靠自己的能力起來了。

華峰沒想到顧沉會這樣說,只能打啞謎。

“哪有的事,我們公司向來公平,是你想多了。”

“如果向來公平,你們會讓陳涵踩着我上位?你們都不管?”

被戳穿謊言的華峰沒有預料的心虛,反而開始惱羞成怒,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指着顧沉破口大罵:“那怎麽了?誰讓你簽了我們公司的,怪也只能怪你有那麽一對養父母,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

“就算公司吃的是人血饅頭又怎麽樣?你能做什麽?還不是要像其他藝人一樣,為公司賣命?好掙一口飯吃?反正合同擺在這邊,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你大可以起訴我們,反正公司賺的就是你們的違約金,不是嗎?”

“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現在也洗白了,公司還是會繼續給你資源,但是如果你不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手段!到時候你那好看的小臉被人揍的青一塊紫一塊,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華峰一口氣将話說完,出乎他意料的是顧沉居然沒有求饒,而是冷冷的看着他,眼裏的情緒波瀾不驚,好像在欣賞一則笑話一樣,這讓他很不适應。

“你不怕?”

“這有什麽好怕的?”

顧沉冷笑一聲,将手機拿起來,當着華峰的面,播放了剛剛他錄下來的聲音。

“就算公司吃的是人血饅頭又怎麽樣……”

手機的錄音還沒放完,華峰的臉就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他收回手,小跑過來想搶走顧沉手裏的手機,卻被他後退一步躲過去了。

華峰眸光一閃,不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冷笑一聲:“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後他拿出了一份簽約合同,上面清楚寫顧沉什麽時候簽的名,還有簽約的身份證複印件。

“你以為你錄音就萬事大吉了?只要有這份合同在,你就必須聽我的。”

他見顧沉面色陰沉,自認為勝顧沉一招,得意的笑了。

玻璃門卻在這個時間被人推開了,走進來兩名身穿黑色的衣服的保镖走進來,一把搶走了他桌面的合同,遞給了身後的一名律師。

華峰氣的大喊:“你們是誰!把東西還給我!”

女律師推了一下眼鏡,表情嚴肅:“我是傅總派給顧先生的律師,你們公司涉嫌欺詐藝人,約束他人自由,騙取財産,這份合同根本不作數!事後我會給你發一份律師函的,到時候法院見。”

“什麽!”華峰大驚失色。

對面的顧沉氣定神閑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當着華峰的面,晃了晃手機,勾唇笑了。

“錄音加上這個合同,你覺得你的勝率還有多少?”

基本為0。

“你們這是威脅,這是敲詐!”

華峰還是不甘心,起身要去搶女律師手上的合同,被女律師身後的保镖瞪了一眼,心虛的坐了回去。

顧沉笑了:“該解約的藝人,一個也不能少,等我告到法院,你就要放了我和那些藝人,你還是認了吧。”

說完,他揮手告別,和女律師一起出了公司,走到路邊的時候,顧沉和女律師道了謝。

“謝謝幫忙,”

女律師笑着搖了搖頭:“不用謝,你謝的人應該是傅總,是他讓我來的。”

顧沉眸光微動,和女律師告別後,準備攔一輛公交車去劇組拍戲。

“叮叮——”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一聲,顧沉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事情辦好了嗎?”

顧沉應聲:“辦好了,謝謝你。”

傅嚴坐在椅子上,揉了一下小白的腦袋,小白舒服的打着咕嚕,翻身露出了肚子。

而小白身邊有一張相框,上面站着一個人,紅發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臉上的笑容張揚明媚,桃花眼映出手持手機的傅嚴身影。

傅嚴的指尖在男孩的臉上停留片刻,嘴角緩緩往上勾。

“不用謝。”

第 18 章

晚會當天是周三,下午的時候學校放了半天假,給需要準備演出的協會留時間化妝布置。

中午周晝還在食堂吃飯,就收到金源寶的微信消息:【小晝晝你在哪兒啊,快來協會這邊,化妝師已經到了!說先給我們的人化!】

因為每個人化妝平均兩三個小時,協會本來有個會化舞臺妝的妹子,但這麽多人實在化不過來,便請了其他化妝師。結果外援是稀缺資源,一到場就被各路人馬瘋搶瓜分,最後只能約定每個協會分到一段時間,錯過很可能就化不到了。

周晝趕到協會的時候,被金源寶一把推進了更衣室:“先把衣服換上。”

先換衣服再化妝,可以避免換衣服時把好不容易化好的妝弄花。周晝摸了摸昨晚修補好的道具服,原本的裂口處嚴絲合縫,一恍眼看去就像從來沒有破損過一般。

他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門口站了一位一身黑衣,打扮得像小惡魔的妹子,眼尾拉得細長,妝面塗上了幾點血紅色,看起來像是剛飽餐完畢的吸血鬼。

吸血鬼細長的眸子撩起來,看了看周晝,咧嘴一笑:“好可愛啊。”

周晝下意識後退半步,身側響起金源寶的聲音:“小晝晝,別磨蹭啦,快坐好讓靈靈給你化妝!”

周晝乖乖坐在鏡子前,吸血鬼走過來,拉開了化妝包。

“你是化妝師嗎?”周晝有些驚訝。

靈靈回頭朝他一笑,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怎麽了,我不像嗎?”

周晝眼睫一顫,下意識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惡魔翅膀和尾巴,确定只是道具服後,暗暗松了口氣:“不是的,只是有點奇怪……你平時也這麽化的嗎?”

靈靈一邊給他上底妝,一邊答:“哪樣,你說我這個妝嗎?哈哈哈哈當然不是,因為今天有晚會啊。”

“你也要表演嗎?”

“不啊。”

看着周晝略顯疑惑的神情,靈靈細眉一挑:“你不知道嗎,今晚去晚會玩兒的所有人都會化妝的。”

周晝眨了眨眼:“所有人……”

“對,按慣例每個人都會挑一個自己喜歡的角色,裝扮成他的樣子,唔有點類似于化裝舞會吧。你看我像不像《血腥魔情》裏的蘇蘇?”

靈靈說完朝他展示了一下背後,那對小惡魔翅膀竟然小幅度動了動,有點不可思議。

周晝雖然沒看過她說的那部電影,但還是認真地點頭:“像。”

靈靈樂呵呵地繼續給他化妝。

下午快過完的時候,大家的妝面差不多都化完了。周晝跟金源寶要了節目表,找了找他們的位次,果然在後面一點,倒數第三個。

周晝拍了一張,興沖沖給靳辭發了過去。

【不舍晝夜:靳學長,我們在倒數第三個。[圖片]】

沒多久,對面回了。

【人類觀察:知道了。】

周晝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不由想起靈靈說的話,“所有人都會化妝的”。

那靳辭也會化嗎?

會化成什麽樣呢,好像一點也想象不出來。

正出神的時候,金源寶在不遠處喊着:“大家過來~再排一遍啊再排一遍,演出前最後一次嗷!”

周晝抿了抿唇角,把手機收好,深吸一口氣。演出前的排練也得好好認真準備,畢竟,他可是跟別人承諾過他們的節目很好看的,不能打自己的臉。

晚會是下午七點半開始,全程兩個半小時左右。

去後臺集合的時候,周晝趁機瞄了一眼外面。誰知這一眼看去,差點被吓厥過去。

原本還算正常的校園裏,平時大家穿着常服,即使有部分人偶爾露出耳朵尾巴之類的,看起來也沒那麽明顯,倒還和學校的氣氛比較吻合。

而今晚因為大家都穿着奇形怪狀的衣服,放眼望去每個人身上都長着耳朵尾巴,有的甚至長着四只耳朵或者兩對翅膀,看起來頗為詭異,不像校園,更像是某種妖魔鬼怪聚集的場所。

“小晝晝,你站在這兒幹嘛?”金源寶跑過來,拉了拉他背後的小翅膀。

周晝僵着一張臉,随手指着前面,下意識回道:“那……那邊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長着四只耳朵,兩對翅膀?”

金源寶随他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看了半天,一臉莫名:“有嗎?沒有啊,不都兩只耳朵一對翅膀的嘛,你眼花看岔了吧,哎,是不是太緊張了?”

周晝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看清對面一個穿着兔子服的妹子,頭上只戴着一對兔子耳朵。

而他看見的另一對耳朵,則是妹子原本的幻象。

再看其他人,幾乎都是這種情況。

大多數人好像都不約而同選擇裝扮成自己的本相,因此才會有雙倍的特征出現。狗戴上了狗耳朵和狗尾巴,松鼠戴上了蓬松的松鼠尾巴,鴿子粘上了一對鴿子翅膀,還時不時咕咕咕咕地叫幾聲,贏來其他同學“你學得真像”的贊美……

大家都像是借着這個晚會,将平時都看不到的,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了周圍人看。

周晝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

“小晝晝,你想什麽呢?是不是太緊張了,來跟我來,深呼吸——”金源寶關切地看着他,眼神帶着擔心。

周晝朝金源寶一笑:“我沒事,剛剛只是光線太暗,我看錯了。”

“真的沒問題嗎?”

“嗯嗯,別擔心了,我們快回去吧。”

……

晚會上的氣氛一浪高過一浪,鼓掌和歡呼聲久久沒有停息。

每當周晝為這一個演出感動時,下一個演出又會超乎他的預料。他身在這片熱烈的氣氛中,無數的人聚在一起,一起看同一場演出,一起為同一個故事流淚,周晝忽然明白過來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是他一個人在家學習的那些年裏,不可能體會到的東西。

果然和大家一起學習生活是對的。

很快到了他們的演出,上場之前,周晝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信息:

【靳學長我上場啦,你來看了嗎?】

發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像他催着別人來看他一樣,可他平時也不是這麽自戀的人啊……

周晝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着,握着手機,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屏幕,好像連等待對方回複的時間都格外漫長。

“準備上場啦~小晝晝~快來!”前面傳來金源寶的聲音。

“來了!”周晝應了一聲,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屏幕,依舊沒有新消息。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将屏幕關掉。放下手機的一刻,漆黑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顯示出一行簡短的字:

【在看。】

一瞬間心髒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溫暖而急促,沿着血管奔湧向了四肢百骸。周晝嘴角一勾,小鳥一般跑上了臺子。

“嗚嗚嗚嗚我今晚最期待的就是着只龍了,他真的好可愛啊!”

“嗷嗷嗷我也是,一個月前就有照片被po出來了,我從那時就開始等了……”

“他的翅膀好可愛,動作也好可愛,這哪裏是惡龍!”

“天哪不要屠這只龍,放着讓我來!!”

……

表演結束謝幕時,臺下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和歡呼聲。

金源寶激動地雙眼通紅,有人從臺下沖上來,給他們遞花束和擁抱。

“謝謝,謝謝你的喜歡!”周晝抱着花束,目送一只長角的山羊同學下臺,目光不由看向臺下密密麻麻的觀衆,努力在其中尋找着什麽。

帷幕合上的一瞬,周晝愣了下,似乎沒找到想找的。他轉身将花束抱給金源寶,然後下臺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上面有條新消息。

【人類觀察:惡龍很可愛。】

周晝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髒怦怦跳,大約是還沒從上臺演出的激動中緩過來。他回複道:

【不舍晝夜:剛剛在臺上沒看到你。】

【人類觀察:[圖片]】

靳辭發的是一張他們的舞臺照,抓拍的時機很好。雖然隔得有點遠,但依然能很清晰地看到燈光下站着的那只龍,撲騰着兩只小爪子,努力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整個人像一顆明亮的星星一樣,閃耀着光芒。

周晝看了這張照片好一會兒,忽然朝舞臺外跑去。

觀衆的外層沒什麽人,遠遠的還能聽見舞臺上巨大的音響傳來的聲音。周晝順着那張照片的角度,跑到遠處的飛鴻園外,那張照片應該是站在這附近拍的。

飛鴻園外有一顆很大的樹,據說比學校的歷史還要久遠。枝幹粗壯,枝葉茂盛,幾乎擋住了後面路燈的光線,黑漆漆一片,不太看得清東西。

這裏似乎并沒有人。

“靳學長,你在嗎?”周晝平穩了下呼吸,嘗試着叫了兩聲,沒人回他。

就在他快放棄的時候,忽然看見樹木的陰影處,似乎站了一個人。那人身形修長,有一條長長的大尾巴自腳下延伸而出,顯出一個模糊的陰影輪廓。

周晝心跳快了一瞬:“是靳學長嗎?”

對方沒有回答。

他心下有點微妙,但還是朝那處走去,對方身形微微一動,頭頂一對龍角落在了陰影外,從燈光下閃過。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分不清究竟是道具還是真實的幻象,不過今晚借着化裝展示自己本相的人也不少,周晝直覺得對方恐怕是只真龍。

——那這個人自然不是靳辭了。

周晝在原地站定,身上穿着翠綠色的恐龍服,頂着歪歪斜斜的小龍角看向陰影中的真龍:“請問,你在這兒有見到過靳辭嗎?”

那人依舊沒有說話,身形在背光中暧昧不清,只能看出面上戴着半張銀色面具,面具下的長眸裏泛着金色的碎光,隐隐有些危險的意味。

周晝被碎光晃得有些失神,下意識重複道:“請問有看到靳辭……”

對方修長的手指扣住他下颌,微涼的指腹輕輕蹭過唇角。

周晝眼前一暗,只覺得嘴唇覆上一片柔軟。

他被一只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