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搞事情的老夫人

“既然如此,這裏也沒有我這個老太婆的事了。我有點累,就先去休息了。”

就在迪克捧着夜壺躍躍欲試的時候,坐在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老夫人——本傑明的祖母,此刻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本傑明有些驚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轉移開了。

“老夫人累了就休息吧,都是些小事情,您就是不想來也沒有人會怪您的。”

不等克勞德開口,艾克斯·弗爾就馬上這麽接口道。

“我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出點事情總得在場,不然啊,有人都要以為我不在了。你說是吧?”老夫人卻這麽答道,又是一付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是在諷刺,又像只是打了一個哈欠。

艾克斯連忙搖頭,說:“老夫人說笑了……”

本傑明站在一邊,默默地聽着這些人的對話。老夫人一開口,他和迪克一間的矛盾立刻就被放到一邊了。看樣子,他這脾氣古怪的祖母的地位不低啊。

不過,本傑明卻隐隐有種預感:在這種時候突然跳出來,這位老夫人恐怕并不是真的想要休息。不然,她又何必多出來這麽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呢?

搞事情?

快搞起來,搞得越大越好,也給他多拖一點時間,想想該怎麽把這一關給熬過去。

“我讓安娜服侍您去休息。”

克勞德也站起來,對着老夫人這麽說道,又轉身,用眼神開始示意門外那幾個仆人。

“不用了,是覺得我老得有多沒用了?我自己能走。”老夫人卻擺了擺手,拄着手裏的拐杖,站了起來。

“可是……”克勞德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瑪麗什麽都沒說,你又在這裏急什麽呢?瑪麗,你說是嗎?”老夫人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轉頭,對着克勞德身邊的本傑明的母親說道。

瑪麗——本傑明的母親、克勞德的妻子,此刻顯然是有些驚訝的。她大概是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把話頭轉向她,她睜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半張的嘴巴。

猶豫了一下,瑪麗答道:“那就看母親您的意願了,我沒有什麽意見。”

聞言,老夫人不大不小地哼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來。

本傑明在心中吐槽。原來是婆媳撕逼,還一付撕不起來的樣子,看來對自己是沒什麽幫助,連時間都拖不了多少。老夫人一離開,弗爾一家馬上又會高舉夜壺對準自己了。

沒工夫看戲了,這種戲碼各大衛視天天都在演,也沒什麽好看的。

還是趕緊想想該怎麽辦吧!

如果迪克真的要砸他夜壺,他能不能硬着頭皮反對?克勞德總不至于真的把他趕出裏瑟家族吧?

但……萬一真的被趕出去了呢?

想到這裏,本傑明不由得心中一涼。

真要被趕出去,那就只能投奔教會了,教會還要利用他抓住米歇爾,肯定不會虧待了他。但要在教會眼皮子底下學魔法,那簡直是剛結束教程就進入地獄難度——這游戲反人類。

流浪街頭的話……那就更慘了。不過教會估計也不會允許自己流浪街頭,反而會把自己控制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待在裏瑟家族,才是自己保持行動自由的最佳選擇啊。

頭好痛……

就在本傑明謀劃着後路的時候,準備離開的老夫人,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她仿佛是力氣有些不支,拐杖打了個滑,突然向着側邊甩了過去。

這一甩不要緊,可拐杖甩向的地方,卻好死不死,正好是捧着夜壺站立的迪克。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拐杖狠狠地命中了迪克的後腳跟。迪克腿一軟,整個人不由得向後栽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夜壺,也在他摔倒的同時被甩出了手,在本空中高高飛起,畫出一道優美的抛物線。然後,它精準地命中了倒在地上的、迪克的臉。

砰的一聲巨響!

深色的液體四處飛濺,像一朵巨大的花,以抽象畫作般的形态從他的臉上綻放開來。

所有人都倒吸着冷氣,後退幾步,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離了懵逼狀态的迪克。

而迪克,也是一臉震驚地倒在地上。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慢慢把顫抖着的手挪動到了眼前。看着手上沾染的褐色物體,他的整張臉都不由得抖動了起來,瞳孔深處彌漫出一股深切的絕望。

“啊——!”

伴随着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迪克再次暈倒在了屎泊之中。

因為一系列事件發生得極為迅速,衆人除了躲得遠遠的,不讓髒東西濺到自己身上之外,也來不及作出任何其他的反應。

而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本傑明的祖母,也早在夜壺還沒落地之時,就反應迅速地躲到了客廳的門邊,驚慌地捂着自己胸口,一付受了驚吓的無辜模樣。

客廳裏,鴉雀無聲。

本傑明回過神來,看着躲在門邊瞪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老夫人,更是被狠狠地震撼了。

這年頭,不只年輕人,就連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都想搞個大新聞啊!

看着周圍愕然到接近呆滞的衆人,本傑明這次學乖了。槍打出頭鳥,在有人開口打破沉默之前,他要保持隐身和完全透明的存在感,絕對不會再說話了。

再怎麽樣,他也是第二次面對這種場面了,換句話說,他是有工作經驗的人了。

然而,在場的衆人似乎工作經驗一個比一個豐富。

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難以置信的震驚之中,看着那屎泊中的迪克,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響,更沒有人的神情出現半點變化。大家都沉醉在那如癡如醉的“震驚”之中,任憑惡臭蔓延,卻似乎沒有一個人有捂鼻子的傾向。

好像有人凍結了時間,只餘窗外被驚起的烏鴉,發出聽上去些許慘烈的叫聲。

整個場面好像一下子變成了耐力的比拼,而迪克的慘叫則成為了那句“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本傑明感覺有點懵。

這些人,搞什麽?

“大家都是貴族,都比你有經驗。”系統在他心中默默吐槽,“當然了,也有可能這個世界的人反應神經就是很慢,不論發生了什麽都要反應很久。”

“……”

本傑明無言。

在這一片詭異的“震驚”沉默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最終,一聲奇怪的響聲把這一切結束了。本傑明愣了一下,随後發現,那是他的肚子在叫。

而在這樣的環境,這一聲“咕”顯得格外清亮富有穿透力。

……他餓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本傑明的身上。

本傑明追悔莫及。他這才想到,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還什麽都沒吃過呢。反正他清醒的時候是沒有進食的,至于在他昏迷的三天三夜之中,別人有沒有給他喂吃的,他就不清楚了。

而那頓自己本來應該吃的早餐,也被自己的祖母給作掉了。因此,實際上他是非常非常餓的,只是太多的事情堆積,讓他一下子忘掉了這一茬。

直到現在,饑餓感累積到一定程度,砰的一下,定時炸彈爆炸了。

他再次成為了衆人目光的焦點。

就在他心中大叫糟糕的時候,老夫人卻突然像回過了神一樣,開了口:

“啊,這……真是非常抱歉。大概是拐杖用得太久了有些滑,我一不小心沒握住,傷到了這孩子。弗爾伯爵,你不會生氣吧。”

老夫人的話出口,就像一句咒語解除了魔法,所有人臉上都露出回過神的表情,仿佛他們真的剛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一樣。他們面面相觑,交換着“震驚”餘留的難以置信,每個人的表情都挑不出一絲破綻。

“這……”艾克斯·弗爾此刻望着自己倒在地上的兒子,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仍舊一付愕然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

“母親,您沒事吧?”克勞德對着老夫人問道。

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仆人走進來,想要攙扶老夫人。

“不必了,我一把老骨頭了,能有什麽事?”老夫人擺手拒絕了。

艾克斯又看了地上的迪克一眼,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在他的身後,幾個本傑明不認識的、大概也是弗爾家族的什麽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臉色都漸漸變得有些難堪。

其中一個人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和他耳語了兩句。

艾克斯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他又看了好似驚魂未定的老夫人一眼,猶豫了一會,開口道:

“老夫人,你這是在為難我們啊。”

老夫人聞言,扶了扶頭發,嚴肅地說道:“你放心,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又怎麽會為難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你的孩子不是主張公平嗎?這樣吧,我們再準備一個這個東西,讓這孩子砸我一次,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也別鬧到主教那裏去,讓別的貴族笑話我們兩家。你說是吧?”

這話一出,艾克斯還來不及反應,克勞德就已經大驚失色。

“母親?”

“這是我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別管。”老夫人一揮手,便将克勞德壓了回去,說着,她又看向艾克斯,一本正經地問道,“我這麽處理,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艾克斯愣了愣,表情一下子變得疑惑起來,顯然是不太能理解老夫人的提議:

“這……我們怎麽能對老夫人做這樣的事情呢?老夫人你就別開玩笑了。”

老夫人卻一臉的義正言辭:“這怎麽可以,你的孩子不是一心想要報仇嗎?為了貴族的榮耀,說過的話自然不能不算數。先前本傑明誤傷這個孩子的事情要這樣,我誤傷這個孩子的事情自然也是如此。來吧,盡管用那個東西砸我。為了獲得你們的原諒,我是絕不會反悔的。”

老夫人鄭重的語氣吓了艾克斯一跳。他也感覺到了不對,但迫于老夫人身上突然出現的莫名壓迫感,他來不及思考,只能下意識地回答:

“不,這種事情我們怎麽可能做得出來?您是無心之失,我們原諒您。”

聞言,老夫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望了不省人事的迪克一眼,耐人尋味地擡起眉毛,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她又看向艾克斯,這麽說道:

“伯爵的慷慨真是令人敬佩。那麽,我就代表我和我的孫子本傑明,感謝你們慷慨的原諒了。”說着,不等別人有什麽反應,她就又轉身看向門口的幾個仆人,吩咐道,“好了,事情終于結束了。弗爾家的客人也要走了,你們還不趕緊送送他們。”

吩咐完這幾句,她立刻又轉回來,動作敏捷得簡直不像個年近七十的老人。趕在艾克斯反對之前,她又繼續對着弗爾家族的人開了口,用一種“和藹可親”的氣場,把艾克斯剛到嘴邊的話給堵了回去:

“我也想多留你們作客,不過伯爵那麽忙。今天的事情也解決得這麽圓滿,你們的怨氣也化解了,大家都很高興,我就不挽留你們了。”

說到這裏,她還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皺紋遍布的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艾克斯伯爵,路上小心,祝您生活愉快。”

艾克斯伯爵一臉懵逼。

第 17 章 人血饅頭

第17章 人血饅頭

陳涵赤紅着雙眸,用力壓下了心中的不甘,換上了往常一樣甜美的笑容,笑吟吟的說:“你和顧沉解約,其他沒資源的藝人也會相仿,到時候公司豈不是要虧一大筆錢,上面肯定會怪下來的,哥,你也不想被老板怪罪吧?”

華峰頓市緊張起來:“事情是這樣沒錯,可是…..”

“哎呀,哥,沒什麽可是了,如果你不想被上面怪罪的話,你就不讓顧沉走就可以了,如果他鬧的話,頂多給他一些資源,相信他也不會多說什麽了。”陳涵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笑容和煦:“要不然人人都學着他的樣子解約,公司還賺什麽錢啊,是不是,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打印機緩緩打印出一張合同,華峰将合同拿在手上,看着封面解約合同四個大字,陷入了沉思。

顧沉在會議室無聊刷着視頻,玻璃門再次被人推開,華峰走了進來,再次坐在顧沉的對面。

“抱歉了,按照公司的規矩,你還不能和公司解約。”

顧沉臉色不虞:“可是你剛剛明明答應好的。”

華峰嘆了一口氣:“顧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和公司簽訂的合同是50年,至少要到你六十歲的時候才可以解約,如果提前解約的話,你必須要支付公司兩千萬的違約金,其他人也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盤旋。

顧沉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所以不止我一個人這樣,其他人也是這樣?”

有些公司賺的就是藝人違約的錢,他們在藝人小時候誘導他們的父母,放出糖衣炮彈,說以後出名了,怎麽怎麽賺錢,利欲熏心的父母就會同意簽約。

公司就這樣簽了一大群孩子的合同,等孩子長大了,合同約束了他們不能上班,不能抛頭露面,必須遵循公司的安排,否則就是違約。

那些孩子哪裏懂得這些,只能乖乖聽從公司的話,公司會統一分配資源,如果有孩子幸運起來了,他們就好好培養他,可以拿陳涵舉例,如果孩子起不來,公司也不會做虧本買賣。

好看的孩子,他們會送去ktv或者見不得人的會所,去陪那些導演,長的不好看的孩子,公司就會讓他們自生自滅,生死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所以這類公司吃的是藝人的血汗錢。

顧沉就是其中的一員,不過他曾經因為歌曲火過,而且性格不好控制,所以公司不敢讓他去接客,打算讓他自生自滅,可惜他們算錯了,顧沉靠自己的能力起來了。

華峰沒想到顧沉會這樣說,只能打啞謎。

“哪有的事,我們公司向來公平,是你想多了。”

“如果向來公平,你們會讓陳涵踩着我上位?你們都不管?”

被戳穿謊言的華峰沒有預料的心虛,反而開始惱羞成怒,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指着顧沉破口大罵:“那怎麽了?誰讓你簽了我們公司的,怪也只能怪你有那麽一對養父母,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

“就算公司吃的是人血饅頭又怎麽樣?你能做什麽?還不是要像其他藝人一樣,為公司賣命?好掙一口飯吃?反正合同擺在這邊,你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你大可以起訴我們,反正公司賺的就是你們的違約金,不是嗎?”

“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現在也洗白了,公司還是會繼續給你資源,但是如果你不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手段!到時候你那好看的小臉被人揍的青一塊紫一塊,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華峰一口氣将話說完,出乎他意料的是顧沉居然沒有求饒,而是冷冷的看着他,眼裏的情緒波瀾不驚,好像在欣賞一則笑話一樣,這讓他很不适應。

“你不怕?”

“這有什麽好怕的?”

顧沉冷笑一聲,将手機拿起來,當着華峰的面,播放了剛剛他錄下來的聲音。

“就算公司吃的是人血饅頭又怎麽樣……”

手機的錄音還沒放完,華峰的臉就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他收回手,小跑過來想搶走顧沉手裏的手機,卻被他後退一步躲過去了。

華峰眸光一閃,不屑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冷笑一聲:“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随後他拿出了一份簽約合同,上面清楚寫顧沉什麽時候簽的名,還有簽約的身份證複印件。

“你以為你錄音就萬事大吉了?只要有這份合同在,你就必須聽我的。”

他見顧沉面色陰沉,自認為勝顧沉一招,得意的笑了。

玻璃門卻在這個時間被人推開了,走進來兩名身穿黑色的衣服的保镖走進來,一把搶走了他桌面的合同,遞給了身後的一名律師。

華峰氣的大喊:“你們是誰!把東西還給我!”

女律師推了一下眼鏡,表情嚴肅:“我是傅總派給顧先生的律師,你們公司涉嫌欺詐藝人,約束他人自由,騙取財産,這份合同根本不作數!事後我會給你發一份律師函的,到時候法院見。”

“什麽!”華峰大驚失色。

對面的顧沉氣定神閑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當着華峰的面,晃了晃手機,勾唇笑了。

“錄音加上這個合同,你覺得你的勝率還有多少?”

基本為0。

“你們這是威脅,這是敲詐!”

華峰還是不甘心,起身要去搶女律師手上的合同,被女律師身後的保镖瞪了一眼,心虛的坐了回去。

顧沉笑了:“該解約的藝人,一個也不能少,等我告到法院,你就要放了我和那些藝人,你還是認了吧。”

說完,他揮手告別,和女律師一起出了公司,走到路邊的時候,顧沉和女律師道了謝。

“謝謝幫忙,”

女律師笑着搖了搖頭:“不用謝,你謝的人應該是傅總,是他讓我來的。”

顧沉眸光微動,和女律師告別後,準備攔一輛公交車去劇組拍戲。

“叮叮——”

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一聲,顧沉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事情辦好了嗎?”

顧沉應聲:“辦好了,謝謝你。”

傅嚴坐在椅子上,揉了一下小白的腦袋,小白舒服的打着咕嚕,翻身露出了肚子。

而小白身邊有一張相框,上面站着一個人,紅發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臉上的笑容張揚明媚,桃花眼映出手持手機的傅嚴身影。

傅嚴的指尖在男孩的臉上停留片刻,嘴角緩緩往上勾。

“不用謝。”

第 19 章 待我弦斷音垮,許你青絲白發(上)

莫生問我,我們下一個地方去哪?

我想了想,回答說:去揚州吧,我想知道那個叫諾文的姑娘現在怎麽樣了。

莫生沒有說些什麽,只是默默的收拾了包袱義無反顧的跟着我向南方那個似楊柳般的城鎮走去,去探究那一個未完的故事。

因為兩個地方離得實在是很遠,所以我和莫生便租了個馬車和車夫一路護送我們到揚州,一路上塵土飛揚,但傳到車廂裏的卻只有咯噔咯噔的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

我張了張嘴,對着平靜的有點異常的莫生感覺有點不自在,于是便問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莫生,你當初為什麽要跟我走?”

“因為你欠我錢啊。”莫生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說正經的,你這種借口也只能騙騙小孩子罷了。”

“好吧,”莫生一臉“我說不過你”的樣子,一臉正經的解釋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好幾百年,但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所以,我就想出來看看別人是怎麽看待情之一事的。”

“好幾百年?”我一臉狐疑的看他:“莫生,你是在講鬼故事嗎?幾百年你早就作古了。”

“我度日如年不行啊!”

“反正我們兩個也是朋友了,這樣吧,你說說你和那個姑娘是怎麽一回事,或許我還能幫你。”我拍拍莫生的肩膀。

莫生猶猶豫豫的本不想說,但不知忽然想通了什麽,咧嘴一笑,答應下來:好啊!

我心裏忽然有一些酸,原來,莫生竟是有喜歡的姑娘了,而且,已經喜歡很長時間了,我和莫生是因為李胥砸了他的攤子才相識的,所以,那個姑娘一定不是我。

“是這樣的,我和那個姑娘認識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已經記不起多長時間了,我們兩個的狀态一直都是好哥們,平常一起喝酒一起玩鬧,一起講心事,但是後來有一天我忽然發現我喜歡上她了,但是卻沒有辦法說,我怕說了之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越想越糾結,于是便借着你這個引子跑出來啦。”莫生看了看我,問道:“陳圓,要是你的話,你怎麽做?”

“恩,要是我的話我就會直接問,不然到時候她嫁人了你豈不是更痛苦?”我想了想,“對了,你不怕你出來的這段時間她嫁人嗎?”

“不怕!”莫生說的十分堅定,“我時時刻刻都在看着她呢。”

“哦~你個臭小子還派人盯着人家啊,你就不怕人家知道了之後生氣?”我一臉八卦相。

“不會啊,”莫生反問我,“要是你的話你會生氣嗎?”

我被問愣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我……我……也許不會吧,畢竟這麽多年我還沒有被這樣一個男生喜歡過。”

或許是我的語調太過凄涼,連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想着這根本不是我的作風啊,怎麽就被帶到這種傷感的氣息裏面來了呢?

又過了幾日,便到了揚州城,車夫把我們送到城外便結了賬往回趕。

四月,正是揚州城的好時節,整個城鎮都充斥着一個濃濃的春天的氣息,跳下車的我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泥土的味道實在是好聞的緊。

還剩一段路需要步行便可以到達城內,我和莫生也沒有着急,一路賞着路邊的春光,這路竟也覺得短了。

“莫生,你聽到有曲子了嗎?”穿過這片小樹林就可以到揚州城了,但這樹林中好像隐隐有琴聲傳來,竟是十分悅耳。

“聽到了,我們兩個快些走,聽聲音這撫琴之人應該在穿過樹林之後。”莫生似也對這曲子感起了興趣,急匆匆的向前奔去。

莫生說的果然沒錯,穿過林子便是揚州城的大門,在大門旁邊有一個簡單的茶寮,離茶寮不遠處的柳樹下,有一個姑娘在樹下撫琴,那琴聲便是從這姑娘的手裏面彈奏出來的。

那姑娘彈得如癡如醉,我和莫生不忍上前打擾,于是便坐在旁邊的那個茶寮裏想靜靜的聽完這姑娘彈奏的這一曲。

茶寮的老板上前給我們倒了茶,淡笑一番,像是這四月吹拂的風一般溫軟人心。

這茶寮的老板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只給我們添了茶,不多一語。

不多時,彈琴的姑娘一曲畢,茶寮老板為她送上一盞茶,兩人好似多年好友一般默契。

趁此機會,我上前問道:“不知姑娘彈奏的這一曲叫什麽?”

彈琴姑娘答:“《留》。”

“《留》?”我想了想,襯着這姑娘身後漫天的柳絮,這名字,倒也貼切,“卻不知,這曲子裏面有什麽故事?”

彈琴姑娘苦笑一下:“……故事?好吧,左右今日也無事,既然你們想聽,我便講給你們聽吧。”

那姑娘素手又撫起琴弦,和着弦聲唱道:雨落蕭樓三月初,有女名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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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樓是這揚州城第一大歌樓。

能進這蕭樓,是揚州城所有歌女的榮耀,也是所有歌女的夢想。

秦娥第一次見到東方笑就是在這蕭樓的大門口,說來也是怪,秦娥想進這蕭樓的大門卻進不去,東方笑想出這大門卻出不來,真真是最強烈的反差。

秦娥是蓉城的歌女,抱着一把琴只身而來只為想進這揚州城第一歌樓,蕭樓。

蓉城是離揚州城最近的一個小城鎮,秦娥是蓉城最有才氣的歌女,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娥到了這揚州城之後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連蕭樓的大門都進不去,只能隔着大門向裏面遠遠的望着……

東方笑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滿眼倔強的姑娘,那執着的盡頭跟他想逃出蕭樓的勁頭一樣大,東方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啪的一聲,他那把無字的折扇一下敲在了手心裏,對攔門的人道:“去,把那丫頭給我帶過來。”

秦娥就這樣被糊裏糊塗的帶到了蕭樓裏面,被小厮壓到了東方笑的桌旁。

秦娥一臉警惕:“你是誰?你怎麽能讓我進來?”

東方笑唰的一聲展開了那把扇子輕輕地扇了起來:“我是東方笑。”

“沒聽說過。”秦娥冷冷道。

東方笑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

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這蕭樓是姓東方的,而這東方笑便是這蕭樓的少主。

東方笑人如其名,真個人不論什麽時候見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平常最愛去的地方就是酒樓茶館和花樓,而且能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的技能。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今天有點更晚了,不過不影響月夕日更的承諾吧……月夕打滾求收藏,求評論哦~

第 18 章

晚會當天是周三,下午的時候學校放了半天假,給需要準備演出的協會留時間化妝布置。

中午周晝還在食堂吃飯,就收到金源寶的微信消息:【小晝晝你在哪兒啊,快來協會這邊,化妝師已經到了!說先給我們的人化!】

因為每個人化妝平均兩三個小時,協會本來有個會化舞臺妝的妹子,但這麽多人實在化不過來,便請了其他化妝師。結果外援是稀缺資源,一到場就被各路人馬瘋搶瓜分,最後只能約定每個協會分到一段時間,錯過很可能就化不到了。

周晝趕到協會的時候,被金源寶一把推進了更衣室:“先把衣服換上。”

先換衣服再化妝,可以避免換衣服時把好不容易化好的妝弄花。周晝摸了摸昨晚修補好的道具服,原本的裂口處嚴絲合縫,一恍眼看去就像從來沒有破損過一般。

他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門口站了一位一身黑衣,打扮得像小惡魔的妹子,眼尾拉得細長,妝面塗上了幾點血紅色,看起來像是剛飽餐完畢的吸血鬼。

吸血鬼細長的眸子撩起來,看了看周晝,咧嘴一笑:“好可愛啊。”

周晝下意識後退半步,身側響起金源寶的聲音:“小晝晝,別磨蹭啦,快坐好讓靈靈給你化妝!”

周晝乖乖坐在鏡子前,吸血鬼走過來,拉開了化妝包。

“你是化妝師嗎?”周晝有些驚訝。

靈靈回頭朝他一笑,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怎麽了,我不像嗎?”

周晝眼睫一顫,下意識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惡魔翅膀和尾巴,确定只是道具服後,暗暗松了口氣:“不是的,只是有點奇怪……你平時也這麽化的嗎?”

靈靈一邊給他上底妝,一邊答:“哪樣,你說我這個妝嗎?哈哈哈哈當然不是,因為今天有晚會啊。”

“你也要表演嗎?”

“不啊。”

看着周晝略顯疑惑的神情,靈靈細眉一挑:“你不知道嗎,今晚去晚會玩兒的所有人都會化妝的。”

周晝眨了眨眼:“所有人……”

“對,按慣例每個人都會挑一個自己喜歡的角色,裝扮成他的樣子,唔有點類似于化裝舞會吧。你看我像不像《血腥魔情》裏的蘇蘇?”

靈靈說完朝他展示了一下背後,那對小惡魔翅膀竟然小幅度動了動,有點不可思議。

周晝雖然沒看過她說的那部電影,但還是認真地點頭:“像。”

靈靈樂呵呵地繼續給他化妝。

下午快過完的時候,大家的妝面差不多都化完了。周晝跟金源寶要了節目表,找了找他們的位次,果然在後面一點,倒數第三個。

周晝拍了一張,興沖沖給靳辭發了過去。

【不舍晝夜:靳學長,我們在倒數第三個。[圖片]】

沒多久,對面回了。

【人類觀察:知道了。】

周晝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不由想起靈靈說的話,“所有人都會化妝的”。

那靳辭也會化嗎?

會化成什麽樣呢,好像一點也想象不出來。

正出神的時候,金源寶在不遠處喊着:“大家過來~再排一遍啊再排一遍,演出前最後一次嗷!”

周晝抿了抿唇角,把手機收好,深吸一口氣。演出前的排練也得好好認真準備,畢竟,他可是跟別人承諾過他們的節目很好看的,不能打自己的臉。

晚會是下午七點半開始,全程兩個半小時左右。

去後臺集合的時候,周晝趁機瞄了一眼外面。誰知這一眼看去,差點被吓厥過去。

原本還算正常的校園裏,平時大家穿着常服,即使有部分人偶爾露出耳朵尾巴之類的,看起來也沒那麽明顯,倒還和學校的氣氛比較吻合。

而今晚因為大家都穿着奇形怪狀的衣服,放眼望去每個人身上都長着耳朵尾巴,有的甚至長着四只耳朵或者兩對翅膀,看起來頗為詭異,不像校園,更像是某種妖魔鬼怪聚集的場所。

“小晝晝,你站在這兒幹嘛?”金源寶跑過來,拉了拉他背後的小翅膀。

周晝僵着一張臉,随手指着前面,下意識回道:“那……那邊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長着四只耳朵,兩對翅膀?”

金源寶随他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看了半天,一臉莫名:“有嗎?沒有啊,不都兩只耳朵一對翅膀的嘛,你眼花看岔了吧,哎,是不是太緊張了?”

周晝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看清對面一個穿着兔子服的妹子,頭上只戴着一對兔子耳朵。

而他看見的另一對耳朵,則是妹子原本的幻象。

再看其他人,幾乎都是這種情況。

大多數人好像都不約而同選擇裝扮成自己的本相,因此才會有雙倍的特征出現。狗戴上了狗耳朵和狗尾巴,松鼠戴上了蓬松的松鼠尾巴,鴿子粘上了一對鴿子翅膀,還時不時咕咕咕咕地叫幾聲,贏來其他同學“你學得真像”的贊美……

大家都像是借着這個晚會,将平時都看不到的,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了周圍人看。

周晝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

“小晝晝,你想什麽呢?是不是太緊張了,來跟我來,深呼吸——”金源寶關切地看着他,眼神帶着擔心。

周晝朝金源寶一笑:“我沒事,剛剛只是光線太暗,我看錯了。”

“真的沒問題嗎?”

“嗯嗯,別擔心了,我們快回去吧。”

……

晚會上的氣氛一浪高過一浪,鼓掌和歡呼聲久久沒有停息。

每當周晝為這一個演出感動時,下一個演出又會超乎他的預料。他身在這片熱烈的氣氛中,無數的人聚在一起,一起看同一場演出,一起為同一個故事流淚,周晝忽然明白過來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是他一個人在家學習的那些年裏,不可能體會到的東西。

果然和大家一起學習生活是對的。

很快到了他們的演出,上場之前,周晝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信息:

【靳學長我上場啦,你來看了嗎?】

發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像他催着別人來看他一樣,可他平時也不是這麽自戀的人啊……

周晝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着,握着手機,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屏幕,好像連等待對方回複的時間都格外漫長。

“準備上場啦~小晝晝~快來!”前面傳來金源寶的聲音。

“來了!”周晝應了一聲,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屏幕,依舊沒有新消息。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将屏幕關掉。放下手機的一刻,漆黑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顯示出一行簡短的字:

【在看。】

一瞬間心髒仿佛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溫暖而急促,沿着血管奔湧向了四肢百骸。周晝嘴角一勾,小鳥一般跑上了臺子。

“嗚嗚嗚嗚我今晚最期待的就是着只龍了,他真的好可愛啊!”

“嗷嗷嗷我也是,一個月前就有照片被po出來了,我從那時就開始等了……”

“他的翅膀好可愛,動作也好可愛,這哪裏是惡龍!”

“天哪不要屠這只龍,放着讓我來!!”

……

表演結束謝幕時,臺下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和歡呼聲。

金源寶激動地雙眼通紅,有人從臺下沖上來,給他們遞花束和擁抱。

“謝謝,謝謝你的喜歡!”周晝抱着花束,目送一只長角的山羊同學下臺,目光不由看向臺下密密麻麻的觀衆,努力在其中尋找着什麽。

帷幕合上的一瞬,周晝愣了下,似乎沒找到想找的。他轉身将花束抱給金源寶,然後下臺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上面有條新消息。

【人類觀察:惡龍很可愛。】

周晝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髒怦怦跳,大約是還沒從上臺演出的激動中緩過來。他回複道:

【不舍晝夜:剛剛在臺上沒看到你。】

【人類觀察:[圖片]】

靳辭發的是一張他們的舞臺照,抓拍的時機很好。雖然隔得有點遠,但依然能很清晰地看到燈光下站着的那只龍,撲騰着兩只小爪子,努力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整個人像一顆明亮的星星一樣,閃耀着光芒。

周晝看了這張照片好一會兒,忽然朝舞臺外跑去。

觀衆的外層沒什麽人,遠遠的還能聽見舞臺上巨大的音響傳來的聲音。周晝順着那張照片的角度,跑到遠處的飛鴻園外,那張照片應該是站在這附近拍的。

飛鴻園外有一顆很大的樹,據說比學校的歷史還要久遠。枝幹粗壯,枝葉茂盛,幾乎擋住了後面路燈的光線,黑漆漆一片,不太看得清東西。

這裏似乎并沒有人。

“靳學長,你在嗎?”周晝平穩了下呼吸,嘗試着叫了兩聲,沒人回他。

就在他快放棄的時候,忽然看見樹木的陰影處,似乎站了一個人。那人身形修長,有一條長長的大尾巴自腳下延伸而出,顯出一個模糊的陰影輪廓。

周晝心跳快了一瞬:“是靳學長嗎?”

對方沒有回答。

他心下有點微妙,但還是朝那處走去,對方身形微微一動,頭頂一對龍角落在了陰影外,從燈光下閃過。

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分不清究竟是道具還是真實的幻象,不過今晚借着化裝展示自己本相的人也不少,周晝直覺得對方恐怕是只真龍。

——那這個人自然不是靳辭了。

周晝在原地站定,身上穿着翠綠色的恐龍服,頂着歪歪斜斜的小龍角看向陰影中的真龍:“請問,你在這兒有見到過靳辭嗎?”

那人依舊沒有說話,身形在背光中暧昧不清,只能看出面上戴着半張銀色面具,面具下的長眸裏泛着金色的碎光,隐隐有些危險的意味。

周晝被碎光晃得有些失神,下意識重複道:“請問有看到靳辭……”

對方修長的手指扣住他下颌,微涼的指腹輕輕蹭過唇角。

周晝眼前一暗,只覺得嘴唇覆上一片柔軟。

他被一只龍親了。

第 17 章 章

第 17 章

“可笑!我和他的事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插嘴了!”紅櫻輕蔑地一掌粉碎那空中虛無的聲音,嘴角劃過一弧不屑的笑,“真是多管閑事,該死!”

那聲音被她擊的粉碎,再聽不到只言片語。

只見有片片楓葉在空中飄零飛落,些許沾到紅櫻的衣裙上,不仔細看,與她那一襲繡着紅楓的長裙幾乎融為一體。

而後,恍惚一瞬,緊接着她就帶着楓葉從團團迷霧中跌入了另一方虛空境地。

有桃花竹林,葡萄美酒夜光杯。

佳人在屏風後撫琴,穿着單薄紗裙的舞姬在舞池中央跟随着音律晃動,那舞步妖嬈勾魂,那身材曼妙豐盈。

一動一躍間,舞池裏水花四濺,巨大的荷葉之上躺着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他們在鴛鴦戲水,他們在眉目傳情,跟随着絲竹管弦之音一起一伏。

溫香軟玉在懷,燭火映照之下,相互交纏在一起的光影旖旎香豔。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紗幔,紅櫻終于走到盡頭,推開門就看到一男一女在舞臺旁邊水池中的那荷葉上抱在一起作勢将要親吻。

眼看還要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可是兩人卻瞬間被分離,衣衫不整的女子被紅櫻彈指間彈飛而起,緊接着掉到了水中。

紅櫻望着那适才與女子貼在一起的男子,勃然大怒,上去就賞了他一巴掌,“冷無塵,你在幹什麽?”

只見他也光着身子,露出了精瘦卻有力的胸肌,冷白的膚色。

冷無塵的臉被扇得通紅,他長發垂落一側臉頰,此刻原本清雅的面容上有種酒後微醺的俊美。

他勾唇一笑,擡眸望她,眸中神色渙散,似是有些醉了,“原來是你啊?”

紅櫻拽起半躺在荷葉上身姿慵懶的他,“起來跟我走!”

“去哪裏啊?”他醉醺醺問,被紅櫻拽住的手卻暗暗用力反倒将紅櫻拽到了他懷裏。

他深深地注視着懷中人,柔聲細語,“你把她弄進水裏了,好了現在沒人陪我了,不如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他擡手緩緩輕撫上她的臉頰。

紅櫻卻躲開了,反應過來,“你不是冷無塵,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在破碎迷霧虛空中他執劍要殺她,她并沒有懷疑,因為他們之間就像那聲音所說,正邪不兩立。

可是如今,冷無塵絕不會像面前這樣輕浮浪蕩。

然而冷無塵卻覺得好笑,他說:“我就是冷無塵啊,不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嘛?難道你忘記了?”他仰着臉望着她,眸中曾經的清澈幹淨蕩然無存,他的眼神已然混濁,好似深陷淤泥中待久了被污染了一般。

他又拉起紅櫻的手貼到他的心口,又再将手放到紅櫻心口上重複同樣的動作,“你摸摸啊,你感受一下,我們的身體中流着相同的血,我們血脈早已相連。”

“你可是喝了我那麽多的血。”

“可是你每次把我逗弄的很難受的時候,我想要,你卻又不給我!”

他一把抱住她,緊緊貼着,帶着絲酒味的氣息吐在她的耳畔,“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啊?”他紅着眼睛質問她。

看着她的紅唇鮮豔欲滴,勾的人想要親上去,他歪了歪腦袋湊過去,眼神迷離渙散又帶着溫柔的笑意。

“你每次只讓我親,卻不允許我有更深一步的動作,每次都還說要和我雙修,結果都是逗逗我騙人的!這一次,你就滿足我好不好?”

然而紅櫻此刻卻無比的清醒,沒有受到他的蠱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我不給你,所以你就背叛我去找別人?”她驀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冷無塵止不住地咳嗽起來,他但笑不語,那樣的笑讓紅櫻看着很不爽,而後她直接一掌穿胸,取了他的性命。

“什麽玩意!”紅櫻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她嫌髒,即刻便用法術清理幹淨。

她此生最恨背叛她的人。

對于已經變了的冷無塵,她也決計不會手下留情。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睨着倒在一灘血泊中的冷無塵,冷冷地笑了聲。

如果有一天他真變成了這樣,紅櫻也絕不會容忍。

看着他的死去,她的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緩緩阖眸,再睜開眼時,一片楓葉擋在了她眼前,原本眼前的種種又再次消失不見。

是夜,她看不見光。

月色皎潔清透,她的眼中卻沒了光,只有無邊的血色。

她來到了青州城中,像極了那一晚上,她又卷走了城中好多少年少女,可是這一次與那一晚不同。

她抓了人之後,有人在身後追她。

那執劍的白衣少年似乎提前到達了青州城,正趕上了她在城中抓人。

城中已布下天羅地網在等着她,只可惜那些人太小看了她的實力,那些陷阱根本沒有将她抓住,不過卻也讓她受到了傷害。

這次她是孤身一人前來。

帶着抓來的那些少年少女還沒有逃到赤水河邊,就已經因為受傷而牽扯出舊病複發,她的雙手在顫抖。

心口也非常疼,此刻非常需要鮮血。

她因為傷痛摔倒在了月光下幽幽的一片竹林中,額上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原本濃烈紅豔的唇也變得蒼白。

還有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在月光下竟然開始一寸寸一縷縷的變白!

發白如雪,她的眼睛卻在滴血。

她一步步從竹林往赤水河邊爬,不能讓身後追她的人此刻發現她,只要到了赤水河畔,離魔域近了,她就能好一些了。

可是此刻的這種無力感讓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每動一下,身上都是錐心刺骨的疼。

她咬着牙堅持着,近了,又近了一步,她已經能夠聽到赤水河中水流的聲音了。

終于在她滿頭大汗,滿頭長發也已經全部變白的時候,她爬到了赤水河畔。

已經能夠感受到來自魔域的氣息了,她好受了一些,掏出袖中的一葉扁舟作勢要往河水中抛去,可卻一不小心将裝在法器中的那些少年少女也給帶了出來。

他們滾落地上,看着滿頭白發如雪,眼睛在滴血的紅櫻驚恐又錯亂。

有膽小者尖叫起來,紅櫻不耐煩地直接一掌将她吸了過來。

活人鮮血的氣息讓她着迷。她此刻也是無比的需要。

可是大多時候她還是忍受不了直接喝的那股血腥味,是以,她都會将他們帶回去讓婢女們想着各種方法萃取出他們的鮮血來給她享用。

然而此刻,她紅着眼睛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抓住那個少女,尖利的指甲瞬間長長數倍,就要掏她的心取她的血。

可就在此刻,一道劍光生生将她的指甲劈斷!

那劍光如流水一斬,溫和中卻暗藏鋒芒。

紅櫻警惕地看向使出那道劍光的主人。

穿着一襲月白長衫,纖塵不染的少年從天而降,手執長劍正指向她。

他的面容清雅俊逸,渾身凜然正氣,純粹又幹淨。

“放了他們。”他對她說,很平和的語氣,并沒有那麽咄咄逼人,即便他的劍指着她。

看着被他的劍光劈斷的指甲,紅櫻收回了手。

人還是追了過來,她終究沒能逃脫。

第 18 章 超強恢複能力1

米恬恬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睡得相當的舒服,一早就醒來,為還在做飯的蕭芸兒做好了早飯,帶着自己的電腦和文件,趕着去上班了。

因為家離公司很遠,米恬恬今天沒有蕭九送去上班,于是,險險打了卡之後,到了企劃部,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經理招到了辦公室去,将自己的總結報告打出來捏在手中,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經理好。”米恬恬将總結放到經理的桌上,粘在一邊看着經理,等他後面的話。

“你一會到二十九樓報道。”米恬恬皺眉,怎麽這才上班幾天啊,這就坐飛機吧,突然從一個小職員就跑到總裁辦去,這……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玉副總交代的,你只要上去就可以了。”看着經理不耐煩的樣子,米恬恬也只能退出辦公室,還好自己只上了一天班,并沒有什麽東西,決定先上樓去看看。

走到廁所門口,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要進去的感覺,皺着眉頭,米恬恬走進了廁所,決定解決了生理問題之後再上樓去,誰知道上去之後會是一個什麽場景啊。

“喂,安妮啊,聽說你帶的那個新人調到樓上去了,什麽原因啊?”正準備從廁所出來的米恬恬就聽到外面響起了女人的聲音。貌似還說的是自己,于是她很不知恥的屏住了呼吸,等着外面的那些女人議論。

“不知道。”安妮的聲音有些憤怒,米恬恬想着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得罪了她麽?好像沒有啊,好像從自己來公司之後她就對自己不怎麽友好啊。

“我聽說啊,這米恬恬很有手段的,好像是爬上了玉副總的床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米恬恬因為并沒有在企劃部呆多少時間,所以并不能從聲音上來判斷到底是誰在說話。

“怎麽回事啊,雖然玉副總很風流倜傥,但是并沒有聽到他什麽花邊新聞啊,不過你怎麽知道米恬恬爬上了玉副總的床啊?”米恬恬扶額,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你們也得說個靠譜的啊,就算你說我爬上了總裁床,我還覺得有理有據一點,至少自己那天晚上也确實是坐着總裁的車走的啊。

這和玉副總什麽時候扯上一毛錢關系啊。

“我有個小姐妹和玉副總在一個小區裏面,那天晚上看着玉副總的車子帶着米恬恬到別墅,她還給我拍了一張照片,一個男人的背影很模糊,不過那女人的臉很清楚的,不是米恬恬是誰啊,再說了,在玉副總家門口,一個男人的背影,玉副總的車子,這還不是爬上了玉副總的床是什麽,唉……,好像被玉副總這樣公主抱哦,死了都值得。”那個女人估計是拿出了手機,引來了廁所裏面一群八卦的女人一陣驚呼,讓米恬恬也很是好奇,自己什麽時候有被那個玉副總公主抱了,自己怎麽也不知道呢?

雖然很想出去看看那張照片,可是自己這樣出去總歸是不怎麽好的。

“有時間做夢,還不如回去好好工作。”安妮的聲音響起,重重的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聲音響起,然後廁所門被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什麽,自己吃不到,是羨慕嫉妒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玉副總怎麽可能看得上你。”一陣聲音之後,廁所裏面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米恬恬悄悄的探出頭去,看見沒人了,決定悄悄的離開企劃部到二十九樓報道。

“你覺得她們可笑麽?”米恬恬有驚無險的進入了電梯,才按下二十九樓的鍵,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米恬恬轉頭在電梯裏面找了一圈之後,并沒有看見人,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讓米恬恬鎮靜了不少。

“你是誰?在什麽地方?不要裝神弄鬼的。”米恬恬皺着眉頭讓自己靠在電梯壁上,這樣能夠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我,我不就是你麽,我是你心中最真實的寫照啊,你想什麽我就可以幫你做什麽,比如你想讓剛剛八卦你,還有照片的那個女人去死,我也可以讓她去死。”那聲音說着,帶着絲絲的誘惑,米恬恬覺得自己心中明明只有一絲絲的覺得那個女人的讨厭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

“你撒謊,我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就算我想要誰怎麽樣,也不過是有時候因為一時氣憤無聊發的牢騷而已,根本就不能當真的。”米恬恬反駁着,自己有時候确實有那種想讓誰去死的想法,但是,那不過是因為自己在憤怒,任何人都那種很憤怒,怒的恨不得誰去死的感覺吧。

“随便你怎麽想,不過,你想要她死麽,我可以滿足你。”米恬恬聽着那聲音說着,心中那種要她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想,你滾,你滾。”米恬恬突然大吼着,這個時候電梯的門也打開了,因為她的大吼聲,讓原本忙碌的二十九樓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打開的電梯門。

“你跟我進來。”時甄正好在電梯門口給門口的秘書助理交代事情,就看到電梯裏面滿頭是汗,吼着的米恬恬,原本平淡的眼神變得幽暗了不少,對着有些狼狽的扶着電梯的米恬恬說道。

“好。”米恬恬收拾了一下心情,剛剛那個聲音也再沒有出現,她心中有些安定了,聽到時甄的聲音,心中突然就安定了不少,跟在時甄的身後走進了辦公室裏面。

“傷都好了?”米恬恬跟着走進辦公室,将辦公室門關起來,就聽到時甄的話,有些詫異的看着時甄,傷,自己身上并沒有什麽傷,雖然那天晚上自己确實很痛,但是很神奇的是,身上那居然一點傷痕也沒有。

“沒有傷。”米恬恬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拉了拉,露出原本被那個小女孩咬過的地方,光潔白皙,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時甄看着那裸露出來的白皙肩膀,眼神幽深了不少,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聽說小美女在你這裏,我來……打擾了。”玉笛習慣性的推開房門就看見米恬恬半撐着身子,裸露出了半邊肩膀的在哪裏啊,而時甄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于是趕忙道歉的準備退出去。#####

第 122 章 災禍之力(求訂閱,求打賞!)

第122章 災禍之力(求訂閱,求打賞!)

血手的大悲手直接一掌将人類武者拍入地面之中,甚至地面的一些的玩家也深陷其中。

這一掌直接清空了一部分的區域,可是衆玩家卻沒有去管,因為在這個混亂的戰局之中,只要不危及到自己,那麽那麽天塌了,都無所謂。

這一場游戲之中,一共一萬人進場,此刻的戰局之中,就算沒有八千也有着六千人,更何況還有着大量的玩家在趕來。

之所以所有人如此瘋狂的殺戮,除了葉雲設計的之外,還有着深淵怪物的推波助瀾,以及葉雲布置的血池。

血池之中被葉雲放在了邪兵丶古剎的黑暗複蘇,只要開始殺戮,無數的隐藏在血池之中的黑暗複蘇就會持續釋放,不斷的引出他們心中的黑暗。以此來達到無邊的殺戮,只要血池沒有消失,這個效果就會一直存在。

這也是為什麽玩家們打出了如此燦烈的戰鬥,都沒有撤退的原因。因為心中的黑暗一旦浮現,想要将其壓回去,可沒有那麽容易。

在葉雲對着人類武者出手的瞬間,身後的大量玩家手中技能襲來,一個詭異頭上的牛角閃爍着雷霆,向葉雲劈來。

轟!

雷霆襲向葉雲,一旁的另一名人類玩家,身上的衣服全部爆裂,裸露出全身。只見此人左手之上紋着一條青龍,右手之上紋着一頭白虎,腰間之上紋着一頭老牛,胸前一副麒麟踏火圖,後背朱雀騰雲。

左腿之上一頭白狼仰天長嘯,右腿之上紋着一頭猛虎下山,身後的屁股紋着一頭兇獸梼杌,就連他的不可名狀之物上,也紋着一條巨蟒,顯得格外刺眼。

而其左臉上更是紋着一頭白澤靈獸,右臉之上亦是紋着一頭夔牛。

“我尼瑪!這是什麽造型。”葉雲一手将襲來的雷霆擊潰,手中一發爆炎斬将那個詭異擊殺。看着眼前的人類玩家這一身紋身,眼前的覺得那不可名狀之物越發的刺眼。

“白澤,夔牛,雷霆彙聚,殺!”

只見人類玩家一聲怒吼,臉上的白澤紋身和夔牛紋身,瞬間發出藍色的光芒,無數的雷電彙聚在他的手中,一拳對着葉雲打來。

看着襲來的雷霆,葉雲伸手将其擋下來,雷霆對他的作用可不大。人類玩家看着被擋下的拳頭,眼中一凝。

“青龍玄紋,起!”

只見人類玩家的左手之中,整條青龍紋身閃爍起一陣青光,巨大的氣力瞬間爆發而出,将葉雲擊退出去。

被擊退的葉雲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類玩家,但是也僅僅只是詫異而已:“哦,區區紋身居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還真是有些意外。”

小風暴!

葉雲身後的六翼羽翅揮動,數到小型風暴瞬間彙聚,向着人類玩家殺去。

只見人類玩家身後的朱雀紋身瞬間亮起,一雙羽翼長了出來,直接揮動羽翅将小風暴割裂。

雷炎連爪!

小風暴只不過是葉雲掩人耳目的攻勢罷了,真正的攻擊,是自己雙手之上彙聚的金色火焰,一道道的雷霆環繞其中。

看着突然襲來的葉雲,雙手之中彙聚的貨源與雷霆,人類玩家剛要激活玄紋,卻被葉雲巨大的獸爪按在頭顱之上,鮮血直流。

随後葉雲将其一抛而起,瘋狂的揮舞獸爪,不停的抓在其胸膛之上,一塊塊的血肉夾帶着鮮血被葉雲撕扯而出,慘叫之聲連綿不絕。

一連數十爪之後,葉雲看着飄在半空的人類玩家,快速蓄力,手中雷霆與火焰再度暴漲,一拳揮出。

嘭!

只聽一聲巨響響起,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人類玩家,整個頭顱瞬間爆炸開來,大量的粘稠之物滴落,天空之中的雷霆直接劈下将其肉身破滅。

在這一樣的争鬥之中,所有人肯定無法故居游戲的聲音,因為剛一響起,下一秒又繼續響起,索性沒有再去關注。

葉雲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不少的玩家被斬殺,可盡管如此,仍是前仆後繼的襲來。

看着再度圍上來的玩家,以及地面之上厮殺不斷的玩家,葉雲身後的烈陽命輪再度發出耀眼的光芒。

焚天火雨!

天空之中,一個圓形的金色火圈浮現在血色烏雲之下,一塊塊附着這火焰的巨石,瘋狂從金色火圈之中砸落。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連綿不絕,伴随着震耳欲聾之聲響起的,還有接連響起慘叫之聲。

看着一塊巨石清空出一片小區域,伴随的就是十幾名玩家的死亡,盡被清除數片區域,但是很快又被玩家們填滿。

葉雲感受着屍氣結界之中傳來的觸動,明白已經有人開始接近血池了,雖然還沒有踏入進去,但也不遠了。

災禍之力!

葉雲看着還在厮殺的玩家,以及随處可見的殘肢斷臂,全身的氣息再度暴漲,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席卷全場。

雖然衆人都感受到了這一股恐怖威壓的存在,但是,卻并不能讓他們停下手中的争鬥,反而越發的兇殘起來。

災禍之力的爆發,讓葉雲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控制着雷,火,冰,血四大元素,随手一擊便可擊殺九階玩家。

天空之中圍攻葉雲的玩家們,盡管感受到了葉雲恐怖的氣息與威壓,但是心中的黑暗,與靈魂之中嗜血的瘋狂,讓他們直接無視了葉雲的恐怖。

葉雲沒有任何的留手,犄角之上雷霆震爍,在犄角的閃爍之下,無數的雷霆直接向着沖來的劈下。一句句的焦黑的屍體,從天空之中不斷的落下,仿佛下餃子一般。

身後的六道羽翼輕輕一揮,無數的寒氣瘋狂襲來,将下方的些許玩家凍成了冰塊,輕輕一接觸,變化做了無數的碎冰。

魔龍之怒!

口中一道金色的熔岩烈焰噴出,對着地面厮殺的玩家們,不斷的吐去,一些玩家躲閃不及,被這熔岩烈焰觸碰到,仿佛是易燃品被點燃了一般,瞬間覆蓋其全身。

這些人發出的慘叫之聲,與戰局之中的四殺之聲,仿佛是交響曲一般,在不斷的演奏着。

鮮血汲取!

血爆!

葉雲也沒有絲毫停頓,一雙獸爪之中,右手浮現出猩紅的光芒,在不斷達到強行汲取玩家們體內的血液,化作無邊的血氣彙聚在葉雲右手之中。

(本章完)

第 18 章 黑暗巫師(五)

馬車行駛進王都,路邊的喧嘩聲傳來,艾裏爾撩開車簾,看着車外的景象,眼神沉靜。

顧彬微微側頭:“怎麽了?”

“沒什麽”,艾裏爾垂眼道:“只是有點好奇。”

顧彬一愣,想起了資料上艾裏爾不幸福的童年生活,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靜默了一瞬,道:“以後,你會有很多的機會,這世上還有很多美麗的風景。”畢竟男主以後就要日天日地統治世界了,美人美景只要他想,都是他的。

艾裏爾笑了笑,這段時間陪伴老師的時光就像是美好的夢境,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了。

十多年來,自己因為異于常人的模樣而遭受父母鄙棄,只能被抛棄在陰暗的角落裏茍且偷生。

因為相貌的怪異,他被家人厭惡,勒令他不準出去吓人。吃不飽,也只能默默地忍受饑餓,賭徒父親醉酒後把他當做沙包洩憤,母親哥哥卻只會冷眼旁觀,而艾裏爾只能在深夜裏,陰暗的角落處默默舔舐傷口。

生活太痛苦,他每次都恨不得一死了之,當學院來招生的時候他被檢測出水系魔法天賦,他真的是欣喜若狂,以為從此自己的人生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沒想到,哥哥轉身就頂替了他進入學院。

直到那一天的夜晚,老師如同一抹陽光降臨在這陰霾的世界裏,他抱着哥哥,樣子是那麽的溫柔。陰暗的角落裏,艾裏爾蜷縮着,默默地看了他們很久很久。

之後的每一次見到顧彬,艾裏爾內心的兇獸都叫嚣着要破出,看我啊,看我一眼…..我可以比哥哥做的更好更好,只要你,看我一眼。

于是在哥哥再一次想要利用他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放出了身體內的怪物——

奪走了老師。

顧彬安靜地看着艾裏爾,艾裏爾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背後的指甲在坐墊上摳出一道道爪痕,面上卻依舊含笑:“老師以後會帶我去看的吧?”

這個,男主以後都恨不得搞死他,還會和他一起去看風景?顧彬避開艾裏爾的視線,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馬車在王宮門口停下,顧彬持着學院通行令進入,國王已備好盛宴迎接顧彬師徒兩人。

奧奇森國王的面上挂着熱情的笑容:“銀月導師。”他稱呼顧彬的稱號以示尊敬。顧彬微一颔首:“祝奧斯陛下生辰快樂。”

奧森國王笑眯眯的,也不計較顧彬的話語簡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同樂同樂。”而後推着身旁的一人上前:“這是我的愛子,愛德華。”

青年有着一頭燦爛如同陽光的金發,碧藍的雙目微微蕩漾,如同太陽神一般俊美無鑄。

王子愛德華挂着羞澀的笑容期待地看向顧彬,國王又道:“他從小就是稀有的A級光系魔法天才,王國的好幾個導師這孩子都看不上,這不,聽到銀月導師的大名,就眼巴巴地跑了過來。”奧森國王驕傲地拍着兒子的肩膀,看向顧彬的眼神已是不言而喻。

至于艾裏爾,他完全沒有放在眼裏。多收一個高天賦的弟子有什麽不好?

艾裏爾抓緊顧彬的衣角,低垂的眼眸暗沉,一抹隐隐的紫意掠過。

顧彬冷淡着臉,開口道:“多謝國王的美意,不過一個弟子就夠我頭痛的了。冰達爾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了。”他轉身,輕聲呵斥艾裏爾:“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走?”這徒弟真是,揪的他衣服都皺了。

艾裏爾眼神放光,幾步跟上顧彬的步伐。內心如同泡在溫熱的泉水裏,一腔暖意。

顧彬在前方行走,看着身後艾裏爾亦步亦随跟着他的樣子,居然覺得有點乖巧?其實,按照劇情,為了刺激男主黑化,他應該收下愛德華為弟子。

不過,顧彬想了想,為了他的衣服不被揉爛,還是算了。

——才不是心軟呢。

豪華的宮廷晚宴在王宮召開。

顧彬與艾裏爾一同入座,奧奇森國王雖然被顧彬拂了面子,心裏不滿,可是也不會傻到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他舉着酒杯,笑吟吟地給各位遠道而來各國的使者道謝,只是似有若無地忽略了顧彬師徒兩人。

顧彬沒什麽反應,艾裏爾倒是仿佛受到了什麽莫大的羞辱,目光變得陰沉:“他居然敢這樣無視老師…..”

當顧彬一眼瞟過去,艾裏爾又變得乖巧無比,眼睛又大又圓,顯得很是無辜,他拉扯着顧彬的衣角:“老師,我來給他一個教訓?”

“……”又來,這家夥怎麽老喜歡扯他衣角?顧彬一把抓住艾裏爾的手心,再拉開:“沒必要。”艾裏爾的小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他乖乖地被拉着,垂着發軟的耳尖:“……恩。”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乖?顧彬有點疑惑,又不放心地再吩咐一句:“宴會上不許調皮,知道沒?”

艾裏爾乖乖點頭。

顧彬心滿意足,看來我這個老師做的還是很有威嚴的。(大霧)

“咔——咔——咔——”

一陣古怪幹澀的轉動聲響起。

在場的魔法師們敏銳地擡眼,只見天空上一道巨大的口子裂開,隐隐約約有七彩的光芒灑落。

一角詭秘的黑色建築從裂縫裏透出,散發着強烈的魔法波動。

“這是!”在場的魔法師驚異地起身。

“天啊,那是什麽?”群衆驚慌。

顧彬眼神一凝,魔法遺跡,來了!他拉起艾裏爾:“我們走。”手撕開一道飛行卷軸,身體漸漸浮空,無形的風之氣托着顧彬和艾裏爾兩人往天邊飛去。

艾裏爾被氣流托舉着,緊緊地拉着顧彬的衣角。

顧彬頓了頓,還是把他擁在懷裏:“抱緊了,我要加快速度。”艾裏爾興奮地點點頭,臉微微發紅。

顧彬閉上眼,身後流金火焰流轉,幻化成一對金色的羽翼。漫天的火羽張開,襯得顧彬樣子十分高貴凜然,艾裏爾愣愣地看着,眼中盡是癡迷的色彩。

另一邊,王宮宴會上,國王對顧彬師徒倆什麽也不說,拍拍屁股就走人很是氣惱。其他的魔法師也坐不住了,要是去晚了,遺跡裏的好寶貝都被其他人搶走怎麽辦?

于是一個個向國王告退,即使奧奇森國王不同意,他們也強行破開侍衛的阻攔離開。國王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好好的生日宴會,結果人都走了大半,前來慶賀的賓客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人。

天空上,靠得近了,才看清這黑色的詭秘建築居然是一座古堡,古堡的大門前落下一道長長的階梯。顧彬的腳剛剛踏下,這階梯就開始一節一節地交錯,空間、時間不停的扭曲。

氣流失真了一瞬。

艾裏爾腳步一錯,身體擋在顧彬面前:“老師,我來吧。”

顧彬想到男主的空間魔法天賦,點點頭。

艾裏爾刺破指尖,用血珠緩緩畫下一個法陣:“——卡靈達希——”

階梯恢複原狀,顧彬疾走在前方,艾裏爾緊緊跟随,金色和橙紅的火焰流動交織,形成一個保護罩将兩人籠罩其中。小小的紅龍示威一般踩在金焰的上方,仰頭怒吼:“——吼!!!”金焰委委屈屈地搖晃了一下。

進入古堡,一陣刺眼的亮光襲來——顧彬被迎面而來的光芒閃了一下,擡眼望去,空間內居然全是密密麻麻的鏡面!

光滑澄亮,一面面鏡子倒映着顧彬的發絲、長腿或一截衣角。金色的小小字體在鏡面上一閃而過【真實魔鏡,呈現出——最真實的你】

從銀色的發尾開始,一點一點地染上漆黑,眉間點綴着一點殷紅朱砂痣。鏡中的那人有着張與顧彬一模一樣的面孔,不過更加地完美精致,神色透着一抹高傲矜貴,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九天上自由翺翔的火鳳。

顧彬一愣,看向鏡中的人影,這是…….

面前的鏡面突然破碎,一只修長的手從破碎的鏡片中伸出要拉住顧彬——

顧彬幾步後退,艾裏爾忽然出現在前方,面色焦急:“老師,這裏有古怪,我們快走——”

“別聽他的!”顧彬驚訝地回頭,又一個艾裏爾出現在身後,臉色十分難看:“老師,他假扮我,我才是艾裏爾!不要相信他,他是這裏的魔鏡!”

兩個人身高,面容,甚至每一處衣服都一模一樣,讓人完全分不清。

顧彬頭都大了,他在心裏向小九詢問:“小九,可以分辨出來誰是男主嗎?”小九:“他們的氣息完全一樣,我無法區分。”

身後的艾裏爾上前一步,想要牽住顧彬的手:“老師,你不要被它騙了……”“唰——”一道透明的刃壁狠狠砍到艾裏爾的手上,艾裏爾發出一聲慘呼聲:“老師!”另一個艾裏爾指尖轉着一把空間刃,眼裏盡是兇戾的紫意,他揚唇冷笑:“怎麽,你也要和我搶老師?”

一號艾裏爾捂住手,厭惡道:“不過是一個怪物……”

金色的火線洞穿一號艾裏爾的胸口,一號艾裏爾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彬:“不可能,我明明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顧彬有點心虛,他其實也是瞎蒙的,沒想到這個冒牌貨這麽弱。

一號艾裏爾的身體漸漸晶體化,“咔咔”的碎裂聲響起,一面澄亮的高大鏡子出現在原地。

顧彬腳步一轉,就要上前查看。艾裏爾攔住他:“老師,先別管它了,我們快走。”好吧,那就不浪費時間了,顧彬點點頭,轉身跟着男主離去。

光滑的鏡面靜靜倒映着,布滿冰冷鱗片的黑尾一閃而過。

進入真正的古堡,內部是充滿回旋廊道的奇異構造。顧彬憑借魔法大導師的敏銳感知,與艾裏爾合力打開一個房門。

黑色的大門推開,濃郁的魔法元素充斥在流動的空氣中。

艾裏爾深吸一口氣,驚訝地看着視野內一大片蔥郁的景象:“這是……魔法森林?”

顧彬的身影在枝頭飛速地掠過,來到森林的最深處,那裏,一處水源靜靜地流動,越靠近這裏,空氣內的魔法元素就越濃郁。此處地方的令人垂誕的魔法元素都是來源于這處泉水,這裏也被稱為魔法師們的“元素之泉”。

衣物一件一件地散落,垂到腰間下的銀發也跟着浸入泉水,他睜眼,在升騰的霧氣下仿佛含着潋滟的水光,眼神直直地望向艾裏爾——“下來。”

第 17 章 ☆、章

熱熱鬧鬧的約會總有結束的時候。大家紛紛散去,只有孤零零的樹爺爺在那邊唉聲嘆氣。

山犬大人說是樹爺爺因為身體太大,根本沒有辦法動來動去,所以也只有在大家開宴會的時候才能聚在他的時間,如果他想要見見那個老朋友,也因為不能動,根本就沒辦法。

我同情的看着樹爺爺,樹爺爺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看到了我的表情,冷哼一聲:“收起你的眼神,我當時很清楚的說了,我很讨厭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別偷換概念,我是很讨厭你。”

我閉嘴,不再說話。

上一次向日葵說我已經離開了五年,我才好像有些明白,綠波說的讓我的時間慢下來是什麽意思。

但是如果已經過了五年的話,那麽村裏的福滿哥哥、二愣子,還有我最好的朋友茉莉,他們現在又變成了什麽樣子呢?我捧着自己的臉,想象他們長大之後的模樣,一想到他們長大的模樣,就好像非常的興奮。

茉莉一定變的非常的漂亮,頭發也長得長長的,帶上蝴蝶結的發卡一定非常的好看。

二愣子說不定不是愛哭鬼了,不過可能還是非常的胖。

福滿哥哥……

我記得我當初來大山的時候,是偷偷自己逃出來的,福滿哥哥還在外面急着找我呢。

當初我偷偷偷摸摸的走,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突然低落了起來。福滿哥哥的爹娘一定非常的抱怨自己,他們明明對我很好了,只是有一點點的抱怨而已。

我真不是一個乖孩子。爺爺在的時候,我也逃家,爺爺不在的時候我也逃家。我成績也不算很好,老師也不是很喜歡我。怪不得那個時候,山犬大人才老是不來接我到山上玩。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乖孩子。

“山犬大人!”我找到了還在幫樹爺爺整理枝幹的山犬大人。不過山犬大人好像根本沒有空理我,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嘴上給我應了一聲。

“我能去山下一趟嗎?”我問道。

山裏叽叽喳喳熱鬧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好像一下子所有的生物都看向了我一樣。

“女娃娃,你又想要幹什麽?”山狩也在幫着樹爺爺整理,聽到我說這話,就跳到了我的面前。

我踢着腳下不大的石頭,半天才說道:“我想要看一下我朋友他們怎麽樣了。”

山犬大人這個時候也跳到了我的面前,山狩繞着我一步一步的走着,好像我有什麽非常奇怪的地方一樣。

“悠悠。”山犬大人叫我。我擡頭看着他,他又接着說道:“你要知道,山上和山下是不一樣的。如果你要下山的話,不能告訴任何人你現在住在山上,也不能和他們說,我們的事情。”

我點點頭。

這些事情山犬大人不止一次的告訴我。

可能是看到我乖巧的樣子,山犬大人揉着我的腦袋,點點頭:“那你下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

“所以說,真是一個讨厭的家夥。”頭頂上樹爺爺又開始說道,我擡頭看着樹爺爺,真的有些不明白,它為什麽那麽的排斥我。

我委屈的嘟嘴:“我只是想要看一下茉莉他們變成什麽樣子了。向日葵和我說都過了五年了,可是我現在明明還沒到八歲。”

“你的時間已經變慢了,沒道理你要和其他人一樣。你為什麽上山,難道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樹爺爺的聲音依舊是慢悠悠的,但是我聽出他在生氣,這比直白的說讨厭我還要讓我難受。

“山犬你這個家夥根本就是沒安好心,女娃娃現在還是以前的樣子,但是外面的時間已近過了那麽久?你想讓他下山變成妖怪嗎?”山狩低吼着說道。

山犬大人挑眉,說道:“綠波現在承認了悠悠,現在她本來就是妖怪了,還需要被別人以為嗎?”

山犬大人的話讓我一下子心寒了起來……我記憶中的山犬大人從來都是讓我感覺暖暖的,怎麽會突然讓我有這種感覺?

“女娃娃,我勸你不要下山,你的朋友自然認為他們的朋友已經和他們一樣大了,時間的落差是補不回來的。”山狩認真的說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我當初走的時候就沒有和他們說一聲……我好像知道現在他們怎麽樣了。”

“所以說,山裏為什麽一定要來人類?”樹爺爺又嘆了一口氣:“那些人類有各種各樣的關系束縛着,來大山到底是為了什麽?”

山狩看了看我,有看了看山犬,吼道:“山犬你當初直接就宣布了女娃娃要來山上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當時沒注意,現在想起來悠悠根本就不知道上山是什麽意義!”

樹爺爺聽這話也愣了一下:“小姑娘,你和我說,你來山上是為什麽?”

“我當初……爺爺去世了,福滿哥哥的娘說我太麻煩,我就想,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然後跑到上一次遇到山狩的地方,山犬大人就來接我了。”我回答着。

空氣裏的氣氛好像凝結了起來。

“山犬,你有什麽目的?”樹爺爺問着。山犬笑着不回答。而随機樹爺爺身上的枝幹舞動起來,好像差一點就可以打到山犬的邊上:“山犬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悠悠,如果你準備下山的話,我可以送你。”山犬大人揉着我的腦袋,溫和的說着。我覺得有些冷。

山狩打掉了山犬大人在我那頭上揉着的手:“你想幹什麽,我根本就看不透你的目的。看門狗。”

“大山已經變了。我要保護大山,和原來一樣……”山犬大人沒理會山狩,把我抱在他的懷裏:“悠悠的到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大山有點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你!”

我聽到山狩的怒意。

卻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我被山犬大人帶着飛了起來。

“老家夥,你能找到看門狗嗎?”山狩問着老樹。老樹身上的枝幹都在抖動,半響卻對着山狩遺憾的說道:“不行,山犬逃得太快了,我找不到。而且他是山裏的守護獸,我根本辦法再他身上留下我的标記。”

山狩的鼻子動了動,卻是說道:“那麽就我去找,我怎麽就不知道這看門狗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完,就跳了出去。山狩的速度很快,模模糊糊的聽見老樹對他的忠告。

山犬大人抱着我飛的實在是太高,讓我根本就不敢低頭朝下面去看。

“悠悠其實你也不用怕,畢竟我從來沒有做過害你的事情,不是嗎?”

“我沒有害怕山犬大人。”

“那幹什麽發抖?”

“我……”我回答不出來。

“我現在帶你回你原來的家。你去見你想要見的人吧,到時候想要回來了。去蘋果樹的地方,我會來接你的。”

山犬大人說完,就把我放到了村口。現在太陽已經下山,村裏的人都在家吃晚飯。看樹木都冒出新芽,我猜想,應該是春天了。

我走到原來和爺爺住的地方,我走的時候,那邊全部燒成了黑炭,現在确實一座嶄新的屋子。白色的牆黑色的瓦,屋子裏面的燈還亮着,我望進去看,不是我認識的人。

“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屋子裏面的女人看我站在門口,過來問道。

我歪着頭看着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和爺爺的家,她會住在裏面。

她以為我一直盯着屋裏的飯桌,餓了。對着我搓搓手,說道:“天現在還沒多熱,穿的那麽少,快點進來吧。大娘這邊還有點吃的,你一起吃。”

我被她牽着進了屋子。

一起這裏和爺爺住的地方差的太多了,爺爺和我住的是平房,而這裏已經建成兩層的小樓了,而且裏面還撲了木頭的地板,牆壁上都貼了瓷磚。

這樣的房子,一定住的非常的舒服吧。

桌子上的男人,沉默的吃着飯,大娘一直在打聽我是誰家的孩子。看見我半天都不說話,桌上的男人說道:“吃晚飯我送她去村長家吧。如果是村長的話,應該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你先讓她好好吃飯吧。”

我扒着飯。安靜的吃着。

難道要我說,這裏其實是我家的地方,你們怎麽可以在這個上面建房子?

我的記憶之中,才過了最多半個月的時間,但是這裏連房子都裝修好了,連主人都換了。

房子,半個月應該是造不好的吧。村裏有人推到翻新的時候,在隔壁的人家裏住了整整三個月。

“村長家離我家不遠,孩子你就和我走一下吧。等知道你住在什麽地方了之後,我們就送你回去。”男人蹲下.身,對我溫和的說道。

我以前沒有怎麽見過村裏的夜晚,但是現在能看出很多地方變了模樣。比如如果二愣子家的時候,我看到二愣子家裏的那棵櫻桃樹已經不見了……明明那是村裏所有孩子最喜歡的果樹。

“村長家到了。等一下村長問你什麽問題的話,你可不要不說話了啊。”難說說着,帶我走了進去。

這裏明明是福滿哥哥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2 章 :後宮三千?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1 本章字數:11199

看着托盤上的東西,雲染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她狠狠的瞪着那些東西,眼中滿是冷光,她就不明白了,她的那位大師傅除了一天天的給自己制造麻煩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麽?

“雲兒,這是怎麽回事?”軒轅魅的表情已經帶上了一絲扭曲,現在他真的想要把整個托盤摔在地上,然後再狠狠的踩上幾腳才能解恨。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我也不知道。”現在雲染也是咬牙切齒,回宮的第一天就出這種事,她真的想要掐死她那個該死的大師傅。

“是風清揚?”軒轅魅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除了風清揚之外他是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人了。

“應該是,”雲染冷笑着,若是普通的事情就算了,這次他真的是玩的過火了,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竟然還和自己玩這些把戲,“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情我會自己和丞相說的。”

“是,陛下。”聽了雲染的話,小宮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丞相只是交代她将東西送來,并沒有吩咐其他的事情,所以現在是陛下讓自己離開的,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吧。

“下去吧,”看着小宮女有些猶豫,雲染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丞相那裏我會去說的,你不用擔心。”她當然回去說,這次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就沒事了的,大師傅他死定了!

“雲兒,我傷心了。”等到小宮女走出去之後,軒轅魅撒嬌的摟着雲染的腰,“你說過要給我獨寵六宮的,今天你才回宮的第一天就要翻牌子了,雲兒,我傷心了。”說着眼角閃過了一絲晶瑩。

“別鬧了。”雲染好笑的看着在和自己裝可憐的軒轅魅,她不也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麽,剛剛那個小宮女來的時候她都吓了一跳。翻牌子?這種事情恐怕也就大師傅那種人會做的出來,真是佩服他了。

“雲兒,我真的傷心了。”軒轅魅可憐兮兮的看着她,眼中盡是不滿。

“明天我們一起收拾他好不好。”看着這樣子的軒轅魅,雲染雖然知道他大部分都是在裝的,但是肯定還是真的生氣了吧,畢竟他們才回來一天就鬧出這個事情,別說他生氣,就是自己都有些生氣了,大師傅應該了解自己的脾氣,弄這麽一群人出來不是成心給她添堵麽。

“不夠,”軒轅魅已經是一臉的委屈,“雲兒要好好的補償我!”

看着壓在自己身上一臉委屈的男人,雲染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掙紮了,現在她就希望明天她還有力氣能起床就好了。

“雲兒,不願意麽?”軒轅魅的聲音那叫一個委屈啊,讓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才能夠去拒絕。

“我都不反抗了你還要怎麽樣!?”雲染沒好氣的吼着,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粉紅。

看着她的樣子,軒轅魅笑了,吻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溫柔缱绻,好像她是他捧在手中要珍惜一生的寶物一般。

“雲兒,我好愛你嘛。”帶着撒嬌般的語氣,軒轅魅輕輕的吻着她的臉頰,一室的溫馨讓人不忍打擾…

翌日,清晨

當清晨的陽光灑滿大颠的時候,軒轅魅睜開了眼睛,看着懷中的少女他僅是滿足,她太過甜美,總是讓自己欲罷不能,若不是因為今天需要他們忙的話,昨天自己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染丫頭。”就在軒轅魅溫柔的看着雲染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風清揚的聲音,瞬間,他眼中的溫柔一變,帶上了一絲猙獰的意味。

“真是不知死啊。”雲染輕輕的笑着,昨天做了那種事情之後他今天還有膽子到這裏來,看來真的是活夠了,盡然今天他送上門來,自己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就放過他呢?

“這不好麽,”軒轅魅輕輕的笑着,“正好省的我們去找他了。”他的微笑有點危險,笑容中有一種想要将風清揚扒皮抽筋的意味。

“的确是很好啊。”雲染的笑容也是那般的危險,這次風清揚觸及了自己的底線,自己怎麽可能那般的輕易就會放過他呢?

“染丫頭,你起來沒有啊。”殿外再一次傳來了風清揚的聲音,“起來了沒有啊,你不會真的想要從此君王不早朝吧。”風清揚不知道昨日雲染将那個小宮女趕了回去,不過,好像結果是沒有什麽變化,只不過男人從他選擇的那些之一變成了軒轅魅而已。

“魅,我們起來了,現在應該好好的去收拾收拾他了。”想起來昨天那到的那些東西,雲染就覺得自己的火氣呼呼的燒了起來。

“不起,”軒轅魅邪肆的笑了,“昨天他送那些東西是為了什麽,我想我知道了,若是讓他直接盡力的話打擊會更大吧。”現在軒轅魅想明白了風清揚送那些東西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并不希望自己和雲兒在一起,因為自己是妖,他認為自己配不上雲兒,所以想要用那些男子分走雲兒的注意了,不過貌似他小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了,若是幾個男人就能分開他們的話,今時今日他們就不會在一起了。

“你臉皮厚,我可沒有那麽厚。”雲染沒好氣的哼哼了一聲,就要起身,結果卻被軒轅魅一把按在了床上。

“燦然,讓他進來。”軒轅魅輕輕一笑,将雲染摟在懷裏,用被子将她裹好,只留下一顆小小的頭顱在外面,“讓大師傅在外面等了那麽長的時間實在是太失禮了。”

聽了他的話,雲染是一臉黑線,失禮?雲染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若是讓大師傅在外面等着是失禮的話,那麽他們在床上賴着不起來算是什麽。

“是,帝尊大人,燦然明白。”花燦然微微一笑,眼中是一絲幸災樂禍的以為,大師傅這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一會不被主子和帝尊大人整的哭爹喊娘就不錯了。

不多時,風清揚被花燦然帶領走到了殿中,只是眼前他所看到的場景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他本來以為染丫頭看到那些綠頭牌就是不選擇一個人,也會氣的把所有人的趕出去的,他沒有想到最後軒轅魅還是留了下來,看來還不僅僅是留下來那麽簡單的問題,他們兩個人用同一張被子裹着的樣子就不像是單純的睡覺。

“染丫頭,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一刻風清揚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本來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只是一時的沖動,等到将來他們明白了身份的差異的時候就會分開的,但是他沒有想到染丫頭竟然會沖動到将自己完全交付給這個男人。

“大師傅,失望的我。”雲染的聲音有些冷,“你應該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可是你自己好好的想想,你昨天究竟做了些什麽事情,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她的聲音是那般的淡漠,讓風清揚有些隐隐的不安。

“我是為了你好!”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麽風清揚竟然有了一種心虛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做錯了,但是他細細一想,就覺得不後悔,因為他們注定不能夠在一起,就是現在勉強在一起了,将來也會分開,與其到時候痛苦,不如現在讓他們早點分開比較好,“你應該明白你們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們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風清揚語重心長的說着,他相信雲染能夠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不會那般的沖動。

“大師傅,你連我要的是什麽都從來沒有問過,你憑什麽就說這是為了我好?”這一刻,雲染真的生氣了,就算是為了她好就要面前她接受他們的想法麽,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別人給塊糖就跟着走的笨蛋,她知道什麽人才是真心的對她好。就算軒轅魅是妖又如何,這個世界上會這般疼愛自己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我的年齡比你打賞多少麽,你的人生閱歷比你豐富的多!”風清揚不服氣的看着雲染,“就算你再聰明,但是有些事情現在的你還是不了解,若是強行在一起的話,曾經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一次的,因為上天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的!”

“絕對不會再一次發生那樣的事情了。”雲染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因為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邀紫了,曾經的邀紫太蠢,為了估計那些不必要的感情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真的是一個蠢蛋!”她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嘲諷,滿是不屑的對着風清揚說着。

這一刻,風清揚覺得自己或許這次真的是錯了,現在的染丫頭變得好可怕,已經不再是那個有些冷漠,但是事實上确實很為何的墨雲染了。

“我不是墨雲染,”雲染看着風清揚認真的說着,“我現在擁有了邀紫的全部記憶,前一世我和魅為什麽分開現在我自己明白的很。所以我絕對不會再一次犯相同的錯誤!”

這一刻風清揚真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才好了,或許是什麽也說不出來,他知道這一刻自己真的無計可施了,他了解染丫頭,她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就算自己再阻止他們在一起,結局也是不會改變的。

“染丫頭,既然你決定了就好自為之吧,但願你将來不要後悔,因為你即使後悔了我也不會幫你。”說完這些話風清揚轉身離開,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中閃動的是晶瑩的淚花。

“雲兒,或許他沒有什麽惡意。”軒轅魅輕輕的一聲嘆息,風清揚說的話他都理解,因為他知道風清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或許他們在一起真的是錯的,但是自己根本就放不開手,若是當初雲兒對于自己的感情沒有回應的話,或許自己還能夠告訴自己,她對自己沒有感情,所以放手吧,可是她回應了自己,給了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愛與溫暖。這樣讓自己怎麽能夠放手呢?

“我知道他并沒有惡意。”雲染輕輕的一聲嘆息,“但是沒有惡意不代表他所說的話我就能夠接受,你知道麽,這個世界上我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夠失去你。”

她知道大師傅是為了自己好,也知道魅和自己在一起是有違天道的,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擁有的唯一。來到了這個世界,她有了親人,有了朋友,有了一切,但是只有魅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魅,你知道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唯一屬于我的,所以不管是什麽情況我都絕對不會放手,就算是下地獄你也要和我一起!”若是在人間不能相愛,他們他們就一起墜入地獄繼續他們的愛吧。

“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黃泉碧落我們一起闖!”看着自己懷裏的人兒,軒轅魅的心,一片柔軟,她說自己是她的唯一。但是她不知道,她何嘗不是自己的唯一呢,自己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夠容納她一人的身影,自從他們最初見面的時候就注定了,他的眼中只能夠容得下她一人的身影。

只是,他們雖然已經确定了彼此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但是軒轅魅依舊很是擔心,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軒轅魅并沒有告訴雲染他的全部,因為愛她,所以有些事情她選擇了隐瞞,他将自己血腥的過去全部隐藏起來,只餘下一片淡淡的空白,讓雲兒只知道他是妖王,他曾經的一切都一無所知,雖然對于雲兒他的內心有些歉疚,但是他知道這個辦法才能夠讓雲兒接受自己。她太過美好,不是那般污穢的自己能夠沾染的。

而今天風清揚的話,卻将自己全部的擔心都勾了出來,讓他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的身份,讓他想起自己是妖,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妖,若是雲兒響起了曾經的一切,知道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想想在這般的愛着自己。會不會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所以選擇離開,将自己永遠的扔在這個世界上。

是不是這就是父神的懲罰,因為自己搶走了父神最寵愛的女兒,所以,他讓他們轉世來到人間,讓雲兒發現自己的真面目,然後離開自己麽?若是最後真的是那個樣子的話,自己要怎麽辦?

他知道自己無法接受雲兒離開自己,可是若是雲兒真的不要自己了,自己能夠狠下心來将她強留在自己的身邊麽?答案不言而喻,他知道他不能,因為自己是真心的愛着雲兒的,所以,自己絕對不會讓她有着一絲一毫的不開心。可是自己這般的愛她,要自己怎麽才能夠放手啊!

“魅,你怎麽了?”雲染擔憂的看着軒轅魅,剛剛那一瞬間,軒轅魅不知道是怎麽了,眼中竟然滿是晦暗的色彩,好像整個世界都遺棄了他一般,看着他的那個樣子,雲染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我沒事。”聽到雲染關切的聲音,軒轅魅回過了神,眼中帶上了一絲溫暖的笑意,“真的,我沒事,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用擔心我。”他溫暖的笑着,只是笑容沒有讓雲染放心下來,而是更加擔憂了。原因無他,只因為現在軒轅魅的笑容裏依舊帶着一絲殘留的苦澀,雖然淡淡的,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那你想到了什麽事情,能不能告訴我?”雲染認真的看着他,總是覺得他并沒有說實話,他剛剛眼中的絕望是那麽的明顯,怎麽可能僅僅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若是想到了什麽的話,也一定是讓他萬分絕望的東西吧。

“我想到雲兒會離開我。”軒轅魅的聲音帶上了淡淡的委屈,“現在雖然人家長得如花似玉,能夠吸引雲兒全部的目光,但是若是有一天人家老了,雲兒一定會嫌棄人家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抛棄了人家選擇別的男人。”說着,軒轅魅的眼中帶上了淡淡的淚光。

“我就沒有看過你有正經的時候。”聽到了軒轅魅的話,雲染的臉上布滿了黑線,霎時間被雷了個外焦裏嫩,登時無言,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家夥的腦袋裏一天天的裝的都是什麽東西,自己對這個家夥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看着雲染突然轉過身子去,軒轅魅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真的怕雲兒問下去,若是雲兒再問下去的話,自己恐怕就會說出了所有的真相,或許雲兒可以接受,還會想從前那般愛着自己,但是他不敢賭,因為自己真的不能夠失去他,所以他賭不起!這個世界上自己能夠失去一切,但是唯獨不能都失去她,因為她早已經是自己的全部生命了。

軒轅魅不知道的是,在雲染轉過身去的時候,微微的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意,她覺得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是像軒轅魅說的那般簡單,絕對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深深的藏在了軒轅魅的心中,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出來自己自然就沒有必要問下去了,若是他願意,以後他會主動的告訴自己的。

“魅,起來陪我去禦花園走走吧。”雲染輕輕的笑着,或許出去走走的話會讓他的心情變得輕松一點吧。

“好,我們去走走。”看着暈雲染臉上的關切,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呢,她是擔心自己會胡思亂想吧。

為雲染更衣梳洗完畢之後,他帶着雲染慢慢的向禦花園走去,無憂的皇宮是和其他的幾國的皇宮都不一樣的,這裏并沒有金碧輝煌,也沒有氣勢逼人,有的只是淡淡的飄逸,就像雲染這個人一樣,帶着淡漠的飄逸,好像随時都會飛升而去,與這個塵世是這般的格格不入。或許若是沒有自己的話,雲兒早就飛升回到了屬于她的世界了。

“魅,喜歡這裏麽?”看着軒轅魅又有些要走神的跡象,雲染輕輕的開口喚回了他又有些游離的思緒。

“喜歡,只要有雲兒的地方我都喜歡。”之所以喜歡完全是有她的存在,因為在自己的心中只要有她存在的地方便是家,自己的家誰會不喜歡。

一路上,軒轅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着,他能不能夠說雲兒其實是很敗家的,池塘裏種的是萬年雪蓮,樹是鐵木,而在禦花園中觀賞的花更加了不得,九彩牡丹,仙幻薔薇,最後還有冰淩花,這可都是不可多的靈植,現在竟然被雲染拿來觀賞,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魅,我累了。”雖然昨天軒轅魅沒有怎麽太折騰她,但是現在她還是腰酸的不得了,現在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剛剛若不是看魅的情緒太過低落的話,她根本就不想起床。

“既然累了,剛剛你就不應該出來,”軒轅魅無聲的嘆息,“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你的身體更重要知道麽,若是你不舒服的話,我會更加的難受。”雲兒的心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樣子,自己會更心痛麽。

“我知道了。”雲染微微的嘟着嘴,神情中帶着淡淡的不滿,好像在說,我現在很累,你就不要對我說教了。那可愛的小摸樣可是把軒轅魅萌的一愣一愣的,差點把持不住自己撲了上去。

就在二人正你侬我侬的時候,偏偏有人不長眼,出現在了禦花園,打擾了這對甜蜜的鴛鴦。

“陛下。”一個清澈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帶着一絲空靈與悠遠,讓雲染不由自主的好奇是什麽樣的男子會有着這般的聲音。

随意的看了來着一眼,雲染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這個男子長得很精致,身上似乎還帶着一絲仙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然後深深的迷戀上他。只是這個人不包括她雲染,或許別人感覺不出來,但是剛剛他看着軒轅魅的時候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妒恨可是被她抓了個正着,只是這一樣她就知道了眼前的這個男子遠遠沒有他的外表上看的那般的無害。

“有事?”雲染淡淡的應道,既然對這個男子沒有什麽好感,暈染那自然是不會對他和顏悅色的,所一聲音中帶上了淡淡的冷意。

“是,”男子看着雲染,眼中帶着淡淡的委屈,“回陛下,臣有一事相求,臣懇求陛下放臣離開,或許這麽說陛下會生氣,但是臣并不遠做陛下的王夫。”男子說的斬釘截鐵,但是雲染和軒轅魅卻沒有錯看他眼中那明顯的傾慕。

軒轅魅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本以為這個男子是真的想要離開皇宮呢,想不到只是做做戲而已,估計是知道了昨天自己在雲兒的寝殿裏休息,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這裏玩這些把戲來了。

“你,是真心的?”雲染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眼中帶上了一絲厭惡的意味,她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算計,而眼前的這個男子,所以今天就随了他的意好了,既然他“想要”離開,那麽自己就讓他離開好了!

“是的,求陛下成全。”不知道為什麽,男子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事情的走向和他原本的預想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陛下聽說自己要離開不應該是勃然大怒麽,為什麽會這般的平淡?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那好,”雲染輕輕的笑着,“既然你不願留下,那麽孤就給你離開皇宮的機會。”

聽了雲染的話,男子徹底懵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麽,他記得爹爹說自己的身上有一種十分吸引人的氣質,凡是見過他的女子都會對他傾心,可是為什麽陛下的情況和爹爹說的不一樣,自己說想要離開皇宮,陛下竟然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阻攔的一絲。

“你叫什麽名字?”雲染輕輕的一笑,讓男子瞬間失了神。

“淩秋白。”男子癡癡的看着雲染,然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雲染看着呆呆的男子,不屑的一笑,眼中滿是嘲諷。想要萬欲擒故縱麽,那麽自己就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個世界上除了軒轅魅之外的男子,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就算是再美再有氣質也沒有用,所以這個欲擒故縱在自己身上完完全全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

“很好。”雲染的唇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燦兒,拟旨,找一個好理由将淩秋白送出宮,不要最後因為孤的緣故讓她娶不到妻子。”

只是這般随意的一句話,就将淩秋白打入了地獄,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完全不按照自己想象的方面去發展,按照他的想法,因為帝王的占有欲一定會強行的留下自己的,那麽以後自己就會有很多的機會接觸陛下了,可是為什麽陛下竟然毫不猶豫的讓自己離開皇宮,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陛下,您真的肯讓臣離開?”這個時刻淩秋白還在做着垂死掙紮,他不肯相信陛下肯讓自己離開,雖然他知道陛下很寵愛她身邊的那個男子,雖然自己的樣貌的确是比不過他,但是自己的氣質并不差,與他想必毫不遜色,為什麽陛下對自己就不會動心呢?

“君無戲言,”雲染輕輕的笑着,但是她越是笑淩秋白就越是覺得全身發冷,“既然孤答應讓你離開了,自然是不會阻攔的,還有,你們也都出來吧,若是想要離開報上自己的名字,孤讓你們一起離開。”這個淩秋白真的是夠自信的,他就料定自己會不殺他麽,若是這種情況下應該是國主惱羞成怒殺了那個臣子吧。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有二十幾位男子,雲染的臉色終于黑了下來,她真的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燦兒?”暈染那聲音微揚的問着花燦然,她知道雖然不說,但是燦兒一定知道這些男人是怎麽回事的。

“回陛下,是丞相大人的安排。”花燦然用力的憋住了自己的笑意,若不是這個樣子的話,她怕自己會當場笑了出來,“陛下說要為您娶滿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樣才能夠保證國家的太平盛世。”

果然,聽到了花燦然的回答,雲染努力:“丞相這是什麽意思,準備将我葬在溫柔鄉裏麽?”雲染說的有些咬牙切齒,她後悔了,早上見到大師傅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掐死他,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完全就是禍害,他這是想讓自己真的後宮三千麽!?

身後的軒轅魅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他以為風清揚為雲兒找一個男子就算了,他竟然想要讓雲兒娶滿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雲兒,”軒轅魅的聲音滿是妩媚的在雲染的耳邊響起,“他們好讨厭,我不想見到他們!”勾唇一笑,萬千風情,這一刻,軒轅魅将狐貍精這個角色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大膽!你是誰?怎麽敢直呼陛下的名諱!”淩秋白大聲的呵斥着,眼中滿是嫉妒,憑什麽他就能夠叫陛下的名字,而自己卻要面對這被陛下送出宮的命運。

“我是誰你沒有資格知道,至于叫雲兒的名字,自然是得到了雲兒的允許了。”說着,軒轅魅看着雲染,兩個人的眼中都是閃過一絲笑意,因為兩個人同時響起了當初在魅夜時的場景,那時候是雲染直呼軒轅魅的名字,遭到了呵斥,而現在完全翻了過來,不過想象也是很有意思啊!

“就算是得到了陛下的允許,公子也應該注意一點,若是因為公子的影響,以後陛下的後宮都這般的直呼陛下的名諱,那麽這後宮不就亂了麽?”一個男子越衆而出,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妒意,好像他剛剛這麽說完全是為了軒轅魅好一般。

看着這個男子,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諷,不會嫉妒的人,若是真的不會嫉妒的話那麽就一定是對雲兒無意,那麽在雲兒說讓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會報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想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後宮之主一般訓斥着自己。這般就将自己當作是雲兒的“後”了麽?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這輩子雲兒只會是自己一個人的!

兩男子,一個淡漠,一個妖嬈,就這麽默默地對視,完全米有人看清他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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