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一把一十七章絕地,玄靈森林

“龍生逆羽?血靈湧現?”龍飛羽心頭一抽。

“哈哈,誰知道呢?”血靈明顯打了個哈哈,即便他活的年頭比較長,不過演戲的能力還是不可恭維,有所隐瞞,不過龍飛羽也不好揭穿什麽。

“血靈你之前說到這個世界有魔法師的,後來呢?魔法師怎麽沒有了?”

“你可知道戰氣分屬性?”血靈面色嚴肅起來。

“金木水火土風冰氣雷陰陽。”

聽到龍飛羽說的,血靈不禁一愣,“這些你都見過?知道這麽多?”

“沒見過,不過我在龍家的藏書閣看到的,這是最主要的屬性了。”龍飛羽不得不承認。

“哈哈,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不過在這其中,有水火土氣風冰雷為元素,元素的凝聚加上靈魂力的控制,就是魔法師進攻手段,不過由于太過逆天,在衆神隕落的時候,被衆神聯合詛咒,生生的抽幹了這個世界的元素。”

“什麽,抽幹了元素?也就是水元素,火元素之類?為何針對魔法師,有多逆天。”龍飛羽仿佛又聽到了不可思議的故事。

“魔法師的逆天,這麽和你說吧,同樣的攻擊強度,一個要不斷的疲憊訓練,生死搏鬥,另一個則只要,默默的冥想就可以,你會選擇哪一個?”血靈不懷好意的笑。

“當然是冥想了,得來輕松的強大,我想沒有一個人會拒絕。”

“不錯,當魔法師的出現,幾乎有天賦的人都去努力成為魔法師,而這個魔法狂潮也湧現了不少的驚豔之輩,同階的魔法師比之戰士,更是遠程的有效壓制,戰士以近戰進攻,戰技為必殺招式,而法師呢,無限制的揮霍大招,完全就是堪比一個強大又一個強大的戰技,這一舉動成為了打敗衆神的主力,當然也被神針對,即便在衆神隕落之際,也沒有忘記這幫魔法師,生生的抽了這個世界九成的元素而死。”血靈好似怕說不完一般的告訴龍飛羽。

“剩下的元素,不足以魔法師的延續嗎?”

“是的,強大的魔法師還可以憑借着精準的控制力凝聚元素,不過由于沒有人能夠成為新的魔法師,漸漸的埋沒在了歲月的長河中,要知道,當年一個傭兵的小隊标配可是四個戰士,一個治療師,一個魔法師。随便一個王階小隊就可以深入玄靈森林五千裏,何等的殘忍。”

聽得龍飛羽更是疑惑多多,這個世界目前已戰氣為主,以前确實什麽都存在,怎麽這麽混亂呢?

“嘿,你怎麽不走了,想什麽呢?”

“我對這個大陸的好奇越來越多了,感覺知道的越多越迷茫。”說着看着血靈。

“以後随着你實力的增長,你都會明白的,你就當我是多年來沒有人聊天,閑的好了,快走吧,你不去劍神學院了?”說着率先走在了龍飛羽的前面。

龍飛羽看着前面那高大的背影:“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的事情,到底有什麽瞞着我?”

龍飛羽跟上血靈的腳步,兩人沉默不語。

“血靈大哥,你如果在加納帝國高速飛行如何?”

“不知道是否有老怪物,就是怕麻煩而已,怎麽?着急了?”

“恩,我現在沒有一刻不想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說着,擡起頭看着血靈的眼睛。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年紀相差幾千歲的兄弟呢?走吧,在人類的地牌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了歷練的必要。”血靈的臉色閃爍,有着堅定,猶豫不決,來回變化,龍飛羽感覺十分壓抑,到底隐藏着什麽樣子的秘密呢。

血靈一手緊扣龍飛羽的肩膀,在地面上,只能看到一道血光從天際劃過。

“快看,那是什麽?感覺好強大,好可怕,仿佛帶來無盡的壓制。”一個傭兵擡起頭。

“據我說啊,那人起碼也要有戰帝的修為,想不到我這輩子還能看到戰帝,哈哈。”

“長點心行嗎?能飛的那至少是戰帝。”

“哼,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達到那個高度。”

血靈帶着龍飛羽這一飛,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族的強者,在加納帝國的皇城不遠下方千米,“什麽人,如此強大的氣息,莫非有人不顧規則,有戰帝之上的強者來襲?不行,我要去看看。”說着身影一閃。

在加納帝國,如此的強者不止一個,而當事人龍飛羽并不知道這一事,血靈對此則是更不加理會,等對方到來之際,自己估計都到玄靈森林了,能夠威脅到自己的還沒有出現。

太陽尚未落山,血靈帶着龍飛羽緩緩落下,“這裏就是玄靈森林了,這個方向應該就是劍神學院了,只有在哪裏才有強大的人族氣息,你要自己走咯。”

“血靈大哥,謝謝你。”龍飛羽由心的感謝血靈,如果自己走不知道還要多久,就是不知道血靈是什麽修為。

“你我就此分別,好像早點再見到你,又不想太早,哎。”話沒說完,一眨眼就沒有了蹤跡。

“高手怎麽都是這個樣子,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嘟囔了幾句,龍飛羽祭出自己的影寒劍,接下裏又到了靠自己的時候了。

說時候,認識血靈緊緊不到兩天的時間,自己對對方就已經産生了依賴,要是自己走完加納帝國,不知道途中遇到多少麻煩呢。

擡頭看了看太陽,記準了方向,龍飛羽一頭紮進了玄靈森林。

來到玄靈大陸多年,還是第一次走進玄靈森林。

“魔獸的天堂,人類的墳墓,這才剛剛走進了,就感覺到了凄冷的氣息,這玄靈森林,果然不凡,星空森林與之相比,連個屁都不算啊!”龍飛羽小心翼翼的在玄靈森林中前進,身邊那需要五人合抱的大樹,仿佛訴說着年代的久遠。

龍飛羽緊走慢走,不過走了不到一百裏,太陽已經下山了,龍飛羽不敢大意,跳了一顆巨大的大樹,在樹幹之上連連點踩腳尖,費了好大的勁,終于爬山了高達十丈的古樹。

龍飛羽抽出自己寶劍,一頓橫砍豎劈,打理着雜亂的樹枝,将分樹幹與分樹幹之間打理成一個鳥巢狀,準備過夜之用。

一切準備好,龍飛羽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幹糧,就着早已經準備好的水,吃起了自己到玄靈森林的第一頓晚餐,只因為保證這不是最後一頓,龍飛羽連最普通的低階魔獸都沒敢尋找,動物天生怕火,不過在書上,曾經看到,永遠不要在玄靈森林中生火,尤其晚上,時間已經很久,不過龍飛羽一直清晰的記得。

漸漸入夜,狼吼,虎嘯的聲音,響的此起彼伏,密布的樹木讓龍飛羽根本就不知道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龍飛羽此時才明白劍神學院為什麽第一條就是要孤身一人前進玄靈森林三千裏,別說魔獸的實力如何,就是這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誰能承受住魔獸的日夜困擾,心智不堅的估計早就跑了。

天微微亮,龍飛羽從樹枝間的縫隙發現,天真的亮了,不過這還真是暗,魔獸的吼叫已經少了許多,只剩下偶爾的叫聲,貌似離得還比較遠。

龍飛羽頂着兩個黑眼圈,抻了一個懶腰,縱使自己是戰王,警惕了一夜,也着實很是疲憊,要知道,昨天夜裏,不知道多少綠油油的眼睛從龍飛羽的樹下來回游蕩,清一色魔狼,沒有一條低于三階,視線之內遍布綠色的眼睛,縱然是萬軍中出入的龍飛羽也着實心髒在顫抖。

在樹上,着實沒有睡好覺,生怕自己一個不慎掉下去,喪命狼口。

第 117 章 大陸變遷

“我說,你對那女子當真不動心?”血靈和龍飛羽并肩而行。

“如果你問我實話,怎麽可能不動心,你也看到了她的樣貌,我看到她洗澡的時候,鼻血都止不住,堪稱完美。”龍飛羽撇撇嘴。

“那我把她抓住,送給你不是很好。”血靈不禁翻翻白眼。

“血靈大哥,你知道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感情,沒有感情的東西強求不來。”

“人類真是複雜,真是搞不懂你們的情情愛愛的。”

“血靈大哥,你這幾天常常人類人類的挂在嘴邊,我還不知道你的種族呢?”說着一臉好奇。

“要是龍斬神活到這個時候,就好了,我曾經答應他,在這個時候,送他一樣東西,可惜他被人暗算,至今不知道兇手。”龍飛羽對于他的話不是很明白。

“等到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送一樣禮物給你,是我三百年前答應龍斬神的,給他的後輩也是一樣。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本體了。”說着還笑了出來,顯然對自己的打算貌似很滿意。

“前面的城池很雄偉啊,想來會有獅鹫,我們去看看吧。”龍飛羽一指前方的城池。

血靈一笑,想來這一路有了龍飛羽這個活寶,比他自己獨自一人要歡樂不少,加上龍飛羽的嘴裏總是能吐出讓血靈開心的笑話,也是他自化形以來從未有過的歡樂。

“血靈大哥,這個世界上的傭兵你知道嗎?”龍飛羽看到不遠處的一隊傭兵問向血靈。

“當然知道,雖然我常常待在玄靈森林中,不過我知道的還是很多的。”

“哦?”

看着龍飛羽一臉不信的樣子,“傭兵在萬年之前就已經擁有了。”這一句話掀起了龍飛羽心中的驚濤駭浪,在家的時候,龍飛羽可是知道萬年前還是有着“神”的存在。

“那個時候,人神相對,不過人類完全處于劣勢,是神的仆役,不過随着人漸漸地得到神的賞識,而且沒有實力的人對于神來說,有些事實在是力不從心,被授予一些修煉方式。而人族不乏天資聰穎之輩,因為這一次的授予,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龍飛羽細細的聽,血靈認真的講。

“人族開始了普遍的修煉,不過人族的繁衍速度完全超越了神的意料,沒有幾百年,大陸幾乎到處都是人的足跡,這時候一人跟神說,需要統治,而且人多了想法就會多,所以應該設立一個賞罰制度,那個人被任為那個組織的第一代創始人,也就是傭兵工會的前身。”

“為了展現向神展示自己的能力,不斷地發布困難的任務,而人族也開始了不斷地探索與強大,人類開始被神重用,不過被奴役的人終究有着自己的自尊,這只不過是黎明前的等待。随着人類的強大,神終于感覺到了人類的威脅。開始了對人族的削弱,人類也終于壓抑不住對神的仇恨,人神之戰展開了。”

“而傭兵工會則肩負起了主導地位,後來随着體系的不同,出現了戰士工會,和魔法師工會,醫師工會,煉藥師工會,和符陣師工會。”

龍飛羽心頭一驚,“怪不得總感覺一個傭兵團缺少着什麽,原來是魔法師,那魔法師後來怎麽不見了?”

血靈揮了揮手:“其中魔法師最為強大,不過人族還是和神族無法抗衡,那個時候随便一個神族都能達到戰帝的巅峰,還是修為最底下的神族,人族的強者抱成一團,開始建立城池,抵禦神族的怒火,這個時候,不斷湧出人族的天才,不斷創出适合自己的功法,武技,人族在城池被攻破的時候,終于誕生了一大批的強者,形成了和神族的抗衡。時間的愈發推移,神族也發現了消滅人類變成了一件難事,在一萬一千年前,爆發了人神大戰,長達七百年的戰争開始。”

“嘶,七百年,那是何等的慘烈啊。”龍飛羽倒吸了一口氣。

“哈哈,戰尊遍地走,戰帝不如狗,慘烈,屍山血河,在人堆成山的情況下,人族仍然不是神族的對手,不過時間沒有什麽是絕對的,有一位強大的神背叛了神族。”

“背叛?難道神族還有人幫助人族不成?”龍飛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龍神背叛了神族,而龍神的強大直逼神族的主神,可以說是神族的第二強者,只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任何的修為,而龍神的倒戈,直接導致了神族的覆滅,龍神和那女子生下一子。”

“不是說傭兵嘛,怎麽跑到龍神身上?”龍飛羽翻了翻白眼。

“因為生下的那個孩子就是你龍家的祖先。”話音剛落,龍飛羽呆住了,祖先。

“不到百年,龍神的妻子就逝去了,龍神用盡了辦法,也沒有留着,孩子已經長大,龍神竟然挖出了自己的神格,将自己一生的魂力凝聚出來,并賦予了生命,就死了,而賦予的生命的魂力,誕生了玄靈大陸上的一個強大種族,龍族。”

“真的有龍族?”龍飛羽心中還是有些驚異。

“哼,騙你有意思?龍族隐藏在大陸的一個角落,現在的人類以屠龍為榮,龍族再強大也架不住人多勢衆。”

“龍家和血靈大哥有關系,是不是血靈大哥和龍神有關系啊?”

“算你聰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身上有着潛伏的神力血脈,這也是你龍家遭到大陸人觊觎的原因。”

“我龍家難道還有什麽淵源?”

“哼,自從龍神隕落,龍家一直以來是大陸上的第一家族,龍家一直以來都是一脈單傳,而且各個強橫無比,每當有兄弟幾人共處一堂,龍家就會在大陸大放異彩。三千年前,龍不風,心愛的女人遭人暗殺,導致精神失常,自創《碎魂修魔訣》縱橫大陸,尋找仇家,傷人無數,被整個大陸正道追殺。其兄長龍不雲,面對整個大陸的征讨,憑借一己之力接下九大戰聖的聯手,封住了全大陸的嘴。一千年前,龍家龍子揚,兄弟被魔道之人所殺,孤身一人,單挑魔道八大門派,血流成河,從一千年前,魔道徹底失去了一流勢力的資格,也是現在魔道沒落的根本原因。”

聽到這裏,龍飛羽不禁有些說不出話,這都太牲口了吧,都是牛人啊。

“三百三十年前,龍斬神成為大陸最年輕的戰尊,年僅二十六歲,而這一事件的轟動,驚動了整個玄靈大陸,整個大陸發現,龍家并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導致血脈的流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龍家處于封口浪尖,那一戰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強者。”

龍飛羽的雙手拳頭緊緊握住,原來,龍家面對的是整個大陸。

“龍斬神也是那一戰力戰而亡,沒想到和我離別不到一年,他就隕落了,他甚至沒有留下自己的後代。”

“沒有後代?”

“嗯,準确來說,龍斬神沒有後代,他甚至沒有娶妻,而你龍家的延續,則是靠龍斬魂。”

“為什麽我龍家的靈位沒有龍斬魂呢?”

“哈哈,這就是龍斬魂的決定,在他看來,生的欲望是他哥哥龍斬神給予的,從那個時候,他靠着龍斬神的意念而活,龍斬魂也再也沒有說過自己叫龍斬魂。”

“三百三十年前,我龍家祖先還有二十六歲的戰尊,沒道理現在才是一個三流勢力的實力吧。”龍飛羽想了想龍澤,有些不解。

“不錯,不過你并不知道,龍斬魂從家逃出來的時候沒有機會帶一本秘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不解,哈哈,龍斬魂天脈,經脈阻塞,就是他爹,一代戰聖也沒有辦法解決,龍斬魂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所以龍家的傳承斷了,不過龍斬魂也是狠人,沒有絲毫的修為,完全憑借着肉體的鍛煉,在地面上,可以和戰帝巅峰一戰,不得不說龍家都是變态。”血靈笑道。

“沒有修為,的确很非常恐怖,當年我要是一直被封印,恐怕自己是不會一直鍛煉肉體的,三年五年可能可以,堅持幾十年如一日,我做不到。”

“你修為被封印?”

“是啊,十四歲的時候,我的修為比之現在還要強上一線,被淩家的一個老東西封印,只因為我修煉了《碎魂修魔劍》”

“我說嘛,你小子的修為怎麽比之龍家先輩低一些,大陸的每一個大家族都是你的敵人,尤其淩家,韓家,不對,你龍家傳承已經丢失,你現在年齡和修為相符,可你說你十四就有了現在的修為,簡直比龍斬神還要恐怖,龍飛羽,龍飛羽。好像被我想到了什麽。”

“怎麽?”看着有些癫狂的血靈,龍飛羽有點驚慌。

“龍斬魂雖然天脈,不過精神力遠非常人可比,他雖然沒有修為,可精神力是一般戰聖都無法比拟的,師從天機老人,更是精通語言占蔔,離開龍家之際,更是放出言語。龍生逆羽,滄海桑田,陳雲柳葉,血靈湧現,屠聖斬神,大陸變遷。”

第 12 章 誰是你的小王子(五)

《明星碰碰碰》官方微博:【這周的碰碰show馬上就要和大家見面了哦!為愛豆投出屬于你的關鍵一票吧!今晚八點,甜橙視頻等你哦。】

底下頓時炸出一堆潛水的粉絲:【天哪!快開始了嗎?在這等等,我馬上回去請求支援!!】

【我也去我也去!】

早在官博公布此次的嘉賓人選中有薛霖、顧彬,粉絲間就撕了一通:“什麽?顧寶(阿霖)居然要和那個讨厭的家夥一起上節目?”

又開始擔憂:“不行,要是節目開始了他們黑顧寶(阿霖)怎麽辦?”于是都憋着一口氣,早早的就在貼吧裏呼朋換友,決定節目播出的時候一定要挑出對方的刺,争取把對方先噴的擡不起頭來!

廣告過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令人窒息的大長腿,被修身長褲緊緊包裹着,十分秀色可餐。

網友:喵喵喵?!

鏡頭接着往上移,黑發的俊麗少年微微蹙着眉,修長的指間夾着一張卡片:“請去房間4011、4015……叫醒此次節目的各位嘉賓”

【是顧寶!!啊啊啊,顧寶今天怎麽這麽好看】

【抹抹鼻血,我就說,這大長腿除了顧寶還有誰,嘻嘻嘻導演心機哦】

薛霖粉絲們趕緊穩主差點給大長腿勾引走的內心,哼哼,看我們馬上就給你們愛豆找出黑點來,就不行顧彬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一點缺點。

結果,鏡頭下,顧彬又擺出了可憐巴巴的狗狗眼…….薛霖粉絲:“………..”快穩不住了怎麽辦?啊啊啊,這勾引人的混蛋!

【哈哈,顧寶呆住了】

【小王子不要怕,星星女孩陪你一起去掀被子哈哈】

【上面的莫不是一群假粉…..】

見到顧彬第一個打開的就是薛霖的房間,小粉絲們頓時一個激靈,來了來了!薛霖粉絲們氣憤地看着顧彬對自己的愛豆使壞,結果……?!!屏幕上的兩個人倒在床上,氣息纏繞在一起,暧昧橫生。

這是什麽劇情發展?彈幕頓時一空,粉絲們夢游一般看着薛霖顧彬兩人間各種粘粘膩膩,約會的時候那個小眼神簡直就像是陷入了愛河似的。最後,男男兩人走進酒店的同一間房間,“啪”的一聲把攝像機留在了房外。

吃瓜路人:【沒了?!!我要看後續啊】

【兩個人住同一間房間?為什麽不給看後續,抗議!!】

薛霖粉絲:【迷茫.jpg,還撕嗎?】

亂入的cp粉:【嘤嘤嘤,兩個小哥哥好配,在一起吧】

【求在一起】

憋屈、淩亂、好奇等等不一的心理使薛霖顧彬的粉絲和CP路人粉們瘋狂投票把他們頂了上去。

票數一路飛升,瞬間達到第一名。

酒店,顧彬和薛霖吃着早點,其他兩組的成員也來到了餐廳。張大钊和吳為一身落魄的出現,看見兩人正悠哉游哉地吃着美味的早點,眼裏瞬間泛起控訴的淚花。顧彬被看的不自在:“額,大钊哥你們要不要也來吃點?”

“嗚——”兩人怕顧彬反悔似的飛似的坐下,一邊吃一邊訴苦:“我們昨天真的是太慘了,餓了整整一天的肚子…..晚上還要在外面搭帳篷,好可憐啊!”

顧彬被兩人誇張的表演逗得忍不住咬了咬齒尖,薛霖側頭撞見,心裏被甜的一軟,忍不住把手伸下去悄悄捏了捏顧彬的手指。

顧彬被捏住指尖,頓時想到了昨晚那個吻的滋味,眼睛微微失神一瞬,而後不動聲色地抽出手指。黑暗中的荷爾蒙作祟而已,顧彬提醒自己,他和男主,怎麽可能?

薛霖一愣,側過頭望去,顧彬平靜着臉,沒有說話。薛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

導演的聲音拉回薛霖的思緒:”那麽第二輪冒險現在開始,請嘉賓們用昨天獲取的資金去到我們下一輪的冒險場地———黃石森林!”

“限時時間:兩小時,請嘉賓們在規定時間內到達。”

“走。”顧彬立刻起身,薛霖愣愣地被拉起,眼神中的光芒又瞬息亮起來。

“不行!”張大钊一把抱住顧彬的腰身:“顧彬你可不能抛下我們啊。”薛霖看見張大钊的手放在顧彬的腰間,瞳孔頓時一縮。

張大钊的手被一股巧勁撥開,擡頭,是薛霖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微笑:“大钊哥,你們現在跑過去還是來得及的,不要怕挑戰,跑步對鍛煉身體很有好處的。”不顧钊哥的悲憤欲絕,薛霖腳步輕快地追上顧彬,兩人一同打車離開。

黃石森林是國家保護森林,也是一處原始森林,有為數衆多的野生動物,崖壁陡峭,植被茂密。

節目組帶着幾位嘉賓來到黃石森林邊緣外一處峭壁。峭壁是一個入口,其後面才是真正的黃石森林,而嘉賓們要靠自己的力量攀岩進入黃石森林。

節目組又通知:“上一次任務,顧彬、薛霖兩人在‘城市生存挑戰’中取得了第一名,現在的獎勵公布,你們可以優先挑選一位嘉賓作為自己的隊友幫助自己通過攀岩。”

顧彬轉頭,在剩餘的嘉賓中仔細打量着自己的人選,張大钊,太壯,徐開倫,算了,這小子好像有點怕他,都不敢和他說話……要不就淩妍妍吧?瘦點好帶,省心一些。

顧彬動身就要朝淩妍妍走去,手腕卻被一把拉住,薛霖臉色很不好,壓低的聲線透露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為什麽我不可以是你的隊友?”

顧彬愣忡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薛霖彎下腰強制帶到背上。他慌了神:“薛霖你幹什麽,我很重的!”

薛霖冷着臉開始攀爬:“再重我也背得起。”

攀爬得又快又穩,流暢有力的身姿如同一條獵豹,看得底下拍攝的人一陣目眩神迷,驚嘆的不得了:“好快,薛霖真的不是專業的攀爬人員嗎?”“聽說他之前專門為了拍戲的角色去學了攀岩,沒想到是真的。”“這段播出去肯定吸粉。”

顧彬被他穩穩地背在背上,看着薛霖堅毅的側臉,內心一陣恍惚,明明只是個荷爾蒙刺激下的吻而已,明星之間拍戲的時候也常常會有一時的好感,薛霖身為專業的演員,這種事情應該不少見,可為什麽薛霖這幅奇怪的樣子。

不管是不是一時的迷惑,反派和男主,注定不可能,不切實際的東西還是早點打破比較好。顧彬下定決心。

到達山頂,顧彬冷冷地出聲:“好了,把我放下來。”完全一副渣男翻臉不認人的嘴臉。

薛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還是輕輕地蹲下身讓顧彬下來。

後面的攝影師一陣激靈,有戲!趕緊把鏡頭對準二人。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接下的的時間兩人真的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導演在背後大為不滿:“他們兩個人怎麽搞的,我要的沖突、爆點呢?兩個人都不接觸是怎麽一回事。”

副導演心裏默默吐槽:“那是因為吵架了,在冷戰吧,導演你這種不解風情的神經粗當然不可能會懂。”

嘉賓們開始尋找今天的午飯。張大钊是綜藝的老嘉賓,這類節目也上過一些,于是細心叮囑大家:“小心一點,這裏是原始森林,肯定有野生動物………薛霖!!”真是說什麽就來什麽,薛霖剛好站在一處茂密的大樹下,頭頂垂下豎條原來不是樹枝而是一條深色的蛇!那蛇張大獠口就要咬上薛霖,張大钊想要提醒也已經無能為力。

千均一發之際,一條長臂閃電般從一旁竄出,捏住了蛇口的兩側,用力地合上使其不能張嘴。顧彬臉色蒼白,眼睛微微濕潤,滑膩的軀體不停地在手中扭動,一股反胃的感覺立刻湧上喉間,他的手臂上肉眼可見地泛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彬彬!”薛霖着急地立刻要伸手去抓那條蛇。

張大钊立刻攔住他:“你瘋了?那蛇有毒,讓專業人員來!”

“快!”薛霖眼睛通紅,冒出血絲,猙獰地吓人。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不過節目組專業處理人士馬上從一旁過來處理,薛霖緊緊地守在顧彬附近,盯着處理人員的動作。

處理人員被他盯着冒汗,不知不覺動作加快許多。

“唰——”蛇一被弄離顧彬的手間,薛霖立刻上前把顧彬帶進懷裏,撫着後背不停安撫:“沒事吧?蛇已經走了,彬彬不要怕。”

顧彬洶湧的情緒在薛霖溫柔地安撫下才慢慢平複,反應過來後還有點不好意思,他這麽厲害的人居然還像小女生一樣怕蛇,也太丢臉了!起身就想要掙脫薛霖的桎梏,薛霖微微用力按住他,顧彬疑惑地擡眼,見到薛霖眼睛裏波光粼粼的溫柔亮光,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好看極了。

在鏡頭和其他人看不見的位置,薛霖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尖:“謝謝你,我的小王子。”

他的眼裏真的有光,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顧彬微微用力踩上他的腳尖。薛霖不敢置信地微微瞪大雙眼,以往冷淡俊美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居然有點呆傻。

第 11 章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少爺,您可以先回去休息,弗爾先生這裏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吧。”

終于,在歷經了漫長的沉默後,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化解了尴尬的場面。

少爺?

顧北心中一動。

“嗯,那就拜托你了。”

莫名男子暢游在屎與翔的海洋固然很精彩,一般人總會多看幾眼,再拍個照片發微博上熱搜。但是作為始作俑者,他可沒辦法置身事外幸災樂禍,還是早早脫身比較好。而且說實話,顧北并不關心這個男的什麽情況,半夜出來裝鬼被淋一身排洩物也是自作自受。

這都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顧北自己的處境。

看周圍這些人的樣子,再看這個房子的裝潢,對于眼下的情況,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他回到了裏瑟家族。

雖然對于自己是怎麽回來的非常疑惑,也擔憂自己會不會露出假冒“少爺”的馬腳,但是不管怎麽說,自己安全了,至少暫時地安全了。這一點讓他還是感覺松了一口氣。

在那位管家的指揮下,人群中走出幾個女仆樣的人,拿着木桶和抹布,開始清理金發少年和他“沉溺”于的屎泊。圍觀的人群也漸漸的散去,各回各家,不過看他們的表情,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會成為他們很長時間的焦點話題了。

顧北也回到了房間。

他躺回了那張他最開始醒來的床上。

他有太多的東西要去消化了。

“超級精密的無敵人工智能,你能夠給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他對着腦海中的系統發問,“還有,我剛剛叫你的時候,你究竟跑到哪去了?”

系統沒說話。

“別給我裝死,我知道你聽得清清楚楚。”

“等燈等燈,正在開機。”伴随的耳熟的音樂聲,系統聽上去無辜得很欠揍,“您好,初次見面,請問有什麽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顧北額頭上開始有青筋暴起:“裝傻是吧?”

他感覺自己就像動漫裏的人物一樣,青筋像十字一樣在他額角閃爍着顏藝的光輝。

“……我錯了。”系統變臉的速度令人嘆為觀止,“數據庫裏的信息爆炸了,我剛剛專注于處理那些數據,沒有及時對你反饋,對不起。”

顧北的怒火這才稍稍平息。想了想,他接着系統的話問道:

“數據庫怎麽了,又多出來了什麽信息?”

系統回答:“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在清洗者抽取你的記憶的時候,那些記憶突然全部冒出來了。信息量實在太大,數據庫處理不了所以崩潰了,我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修複好。”

顧北感覺這句話的信息量也有點大。

清洗者抽取自己的記憶?什麽鬼?

整整三天又是什麽情況?

看樣子,在他暈倒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确實發生了相當多的事情。

“清洗者為什麽會抽取我的記憶,是他們送我回到這裏來的嗎?”顧北問道,“還有,米歇爾呢?她就這麽放過了我?”

系統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嬌羞:“你的問題好多啊,系統又要崩潰了呢。”

顧北的青筋再次暴起。

“打暈你之後,米歇爾逃走了。”系統的語氣瞬間恢複正常,“清洗者很快趕過來,把你帶走了。他們對你展開了整整兩天的調整,好像還用某種方法侵入了你的記憶。”

顧北感覺有點驚悚:“侵入了我的記憶?那他們沒有發現我學會了魔法?”

要是教會的人發現了什麽,那豈不是要完蛋。

“沒有,你還挺走運的。”不知道為什麽,系統聽上去好像有點嫌棄,“在他們侵入記憶的一瞬間,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被他們給讀取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沒有發現你來到這個世界後的記憶。他們以為你只是被女巫綁架,被安妮虐待到昏厥,然後就被他們給發現了。所以最後,他們把你安全送回了裏瑟家族。”

聞言,顧北松了一口氣。

沒被發現就好。

關于那個用水球術把清洗者引來,然後借助清洗者脫身的計劃,其實是存在很多漏洞的。萬一清洗者有什麽特殊手段,發現了自己也會使用魔法,那自己的結果肯定也是死翹翹。

他只不過走投無路,才想出來這麽個辦法,其實很大一部分心态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不想讓米歇爾得逞。在召喚水球的瞬間,他心裏也是忐忑得不行,生怕小命就這麽夭折了。

還好,一切進行得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

雖然對于米歇爾為什麽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顧北還是相當疑惑。不過既然米歇爾都這麽做了,他還想這些幹嘛呢?當自己人品爆發不就好了。

謝天謝地,倒黴了這麽久,他終于走運了一回。

“不要高興得太早好嗎,你今天又闖了一個大禍。”系統似乎有潑冷水的習慣,很不招人待見,“今天那個被你潑了一身屎尿屁的男的,他好像也蠻有來頭的。”

“……他是什麽人?”

“迪克·弗爾,弗爾家族的長子。”系統答道,“弗爾家族也是在王都非常有聲望的貴族,他們的先祖是非常出名的宮廷藝人,在噴火表演的時候不小心燒死了準備行刺國王的刺客。國王很高興,賜予了他們貴族的地位。發展至今,弗爾家族已經包攬了整個王都的娛樂産業,勢力非常大。”

顧北想了想,問:“跟裏瑟家族比呢?”

“稍微差一點吧。”

“那怕他個鳥啊?”

“……”系統啞口無言。

顧北現在的處境可微妙得很,他确實沒空理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家的纨绔子弟。此時此刻,他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成功地扮演格蘭特·裏瑟。

他畢竟不是這位“少爺”本人,萬一露出馬腳被人發現,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誰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會怎麽看待穿越?就教會那個吓人的樣子,自己被當成惡魔使徒,綁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誰讓他比較倒黴呢,沒有直接繼承這具身體的全部記憶,這才多出了這麽一個苦惱。而且在被米歇爾懷疑過一次後,他對自己的演技有點沒自信。

因此,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融入這個世界,融入裏瑟家族。

這才是眼下最性命攸關的大事。

“你剛才不是說,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出現在了數據庫裏嗎?”想了想,顧北對系統這麽說道,“把關于‘我’的一切都告訴我。”

系統遲疑了一下,說:“那也太多了,就算說上一個月也不一定說得完。”

顧北有些無奈:“你不會簡化一下啊?先把那些最基本最重要的東西告訴我,讓我不會在別人面前露餡,細枝末節就不用管了。”

“那好吧,請稍後,正在整理數據……”

伴随着一系列奇怪的電子音效,系統再次沉寂了下來。顧北叫了兩聲沒有回應,也大概知道了這個系統的功率不怎麽樣。于是,他只好耐心等着系統的“簡化版記憶”出爐。

想到自己那臺小本本不可思議的卡頓程度,又想到那老牛拉車一樣的CPU可能遺傳給了系統,顧北的心情十分沉痛。

他該在穿越前換一臺電腦的。

一切又歸于沉寂,顧北發現這段時間有些尴尬。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實在不知道該幹些什麽。于是最後,他決定繼續睡覺,以此熬過系統整理數據的漫長時間。

畢竟是深夜,他總不好又跑出去亂逛,萬一又碰着一個夢游的神經病怎麽辦,他總不能又潑人家一臉屎吧。

這種情況下,能晚點面對裏瑟家族的人,多點準備時間,總是好的。他還計劃着明天早上多賴一會的床呢。

“睡覺啊……”

自己似乎剛睡了三天三夜吧。

完了,好無聊,睡不着……

他忽然格外思念自己的手機。從前晚上睡覺前,他都會關了燈躺在被窩裏,拿出手機刷刷微博看看小說,漸漸地就睡着了。可現在當他下意識往床頭摸的時候,才忽然明白,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

他早就不在那個世界了。

之前在女巫的挾持下,他根本沒有時間想到這些。而現在,壓力暫時遠離了他的肩頭,種種複雜難言的情緒,便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股腦冒了出來。

他穿越了。

他離開了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從前的生活總是令他厭倦,他總想着有一天,自己會去到另一個地方,過上更有意義的生活。可現在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他卻感覺像鞋子裏進了石子,有點被硌着了。

沒辦法,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前腳他還坐在自己租來的小屋裏,後腳睜開眼睛,世界已經天翻地覆。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啊。

有些無奈的嘆氣聲,從顧北的床邊沉了下去。他翻了個身,木然地瞪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上一片空茫的黑暗。

“真的……回不去了。”

正當他躺在床上,試圖入睡又睡意全無的時候,一聲十分輕微的門鎖轉動的聲音,忽然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失眠的時候,再細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成晴天霹靂。

什麽情況……

顧北迷糊了一下,但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有人在撬他的房間門鎖!

進賊了?

到底又在搞什麽鬼?

從莫名的人生惆悵中恢複過來,意識到眼下的情況,顧北也有些無語了。他才來這裏不到半天,為啥還能搞出這麽多幺蛾子?還讓不讓人過個安生日子了?

無奈之下,他決定先觀望一下,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麽。于是,他緊閉雙眼,調整呼吸,假裝自己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态。

他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很快,他聽見了門打開的輕響和一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他的神經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了。很顯然,對方這麽偷偷摸摸,只能說明這家夥不打算幹什麽好事。真要是好人,那進來前總該先敲門吧?

如果對方真的有惡意,自己該怎麽辦?

顧北沒有急着出聲大喊救命,他覺得這事有些詭異。

直覺讓他耐下了心。

很快,那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停在了床邊。

因為無法睜開雙眼,他只能憑借着某種虛無缥缈的“感覺”,努力地感受着那個人的氣息。究竟是惡意還是善意?究竟是強大還是弱小?

時間仿佛都漸漸停滞了。

隐隐有種奇妙的感覺。

伴随着注意力的愈發集中,忽然,像是針尖碰觸到了泡沫,在他意識空間的深處,藍色三角字符發出了“叮”的一聲輕響。

一道波紋掃過整個世界,一切都煥然一新。

他突然發現,自己能感受到周圍空氣中游離的水蒸氣了。原本疏離的“水”在一瞬間與他親近了不少,他能與它們對話,收到它們的反饋,仿佛每一滴細小的水分子都在他的腦海中活潑地跳動。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顧北好像擁有了一雙全新的眼睛。不用睜眼,他就能夠通過對水元素的感應,“看見”這附近的一切。雖然目前這種“看”還很模糊,大概是八百度近視摘了眼鏡的水平,但這種感覺仍舊妙不可言。

他就像第一次睜開雙眼的嬰兒,興奮地感受着全新的世界。

他已經感應到了那個站在他床前的人。

伴随着顧北對這種感應的逐漸熟悉,對方的形象也開始詳細起來:應該是個成年男性,身高……似乎有一米八左右,身形卻其瘦無比,是個竹竿似的人。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可能是因為初次使用這種感應,面容之類的細節,他再怎麽努力也“看”不清了。

那個人就那麽站立在那裏,好像在等待着什麽。

最初的新奇感漸漸消退,顧北開始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他可以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危機——來者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殺意。

但他沒有打草驚蛇。因為他還隐約感覺到,這個人并不是很強大,再加上水元素感應法的出現讓他安心不少。于是,他決定等下去。

這裏可是裏瑟家族的地方,對方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他又為什麽會沖着自己來?

顧北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總之,對方出現得太過突然,他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哇啊啊啊!別睡了快醒醒!這個人要殺你啊!”

一聲超大分貝的機械音,以那種早晨六點半鬧鐘的殺傷力,把顧北從頭到腳震了個激靈。那是本來在整理資料的系統,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冒了出來。

系統冒出來并不是關鍵。

關鍵是,受這一聲影響,顧北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徹底地懵逼了。

通過自己那吓得睜開了的眼睛,顧北可以看見,在這一片黑暗中,有一雙反着光的眼睛,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同時,還有一把反着光的匕首,也正對着自己。

那雙眼睛看着他,眨了幾下。

他也看着那雙眼睛,眨了幾下。

“……”

媽的,炸了。

殺千刀的系統,吃泡面沒有調料包,生兒子沒肚臍眼。

顧北注視着那雙眼睛,深吸一口氣,露出和善的眼神,說: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這位同志,您也出來散步啊?”

說着,他還驚恐地掃了那亮閃閃的匕首一眼,忙不疊地又補上一句:

“大哥,您的水果刀真別致!”

第 116 章 相遇未免誤終生

“前輩,好像你很在意我的名字?”

“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嘛,我且問你,龍斬神是你什麽人?”紅衣男子将龍飛羽放在地上。

“好熟悉的名字,難道是我龍家的強者,對了,我在家中靈牌上見過龍斬神是我祖上七代,是我直系祖先,龍家向上一直是一脈單傳。”

“我說你小子和龍斬神的血夜的相似度如此之高。當年我見到龍斬神的時候,他比之你也大不了多少,不過已經是戰靈巅峰,你要努力啊。”紅衣男子虛望着前方,仿佛陷入了回憶一般。

“戰靈?”龍飛羽對這個詞的概念不是很強。

“是啊,戰靈,超越戰帝的存在,僅僅一線到達戰尊的存在,要知道當時他不過二十有五的年紀,哈哈。他帶的酒可是讓我回憶幾百年啊。”

“前輩,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龍飛羽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惡意。

“啊,名字嘛,叫我血靈好了。”

“血靈,好吧血靈前輩。”龍飛羽詫異了這個名字,好奇怪啊。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叫大哥,我就不喜歡你們人類那一套一套的,龍斬神那小子當年就是喊我大哥的,哈哈”說着打量了一下龍飛羽,仿佛若有所思。

“我祖先和你兄弟相稱,我們是否……”說着還打量着血靈,心中卻是炸開了鍋,人類,莫不是他是別的種族?魔獸?獸人?還是什麽?

“哪來那麽多說頭,我們各論各的,要是論輩分,龍斬神不知道是我多少代以後呢。”說着翻了一個大白眼。

“血靈大哥。”

“這不就好了,你去哪?”

“玄靈森林,我要去劍神學院。”

“劍神學院?好熟悉的名字,怎麽想不起來?”說着做着思考狀,“對了,龍斬神就是劍神學院的,看來你們龍家的道路還真是相似。不過玄靈森林真是和我順路,這樣最好了,免得我一路殺生。”一句話說的一愣一愣的。

“血靈大哥,我怎麽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不可以離開玄靈森林的太遠的,不在玄靈森林,我都無法凝聚靈氣,只好吸食人血,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幹這肮髒的事情?”是着還白了一眼。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

“龍家自古和我有着不可磨滅的關系,你的一滴血勝過我吸食十個人,你正好也去玄靈大陸,沒想到我為了龍斬神的原因,追了幾千裏,竟然遇到了他的後輩,不得不說還真是緣分。”說着還嘿嘿的傻笑。

龍飛羽不禁一陣白眼,這防範措施還真是不咋地,不知道什麽物種,就因為自己是龍家後輩,就放松警惕,這樣太誇張了吧。

豈是龍飛羽并不知道,血靈可不是傻子,身為一個老怪物,他又怎麽可能幼稚,信念源于強大。

且不說龍飛羽是龍斬神的後輩,就是龍飛羽要殺他,他站着讓龍飛羽拿劍砍他,他也不怕。

“血靈大哥,我們直線前往玄靈森林?”

“對呀,你幹嘛這樣看我,我怎麽感覺你小子不懷好意呢?”血靈擡起手指就是一個爆錘。

龍飛羽捂着腦袋,“幹嘛捶我,我就想你這麽高的修為,要是帶着我飛,那不是很快就能到玄靈森林。”說着還猥瑣的笑了一笑。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可是還有一個月,劍神學院的報名就要截止了,我要是趕不上,就得再等兩年,我尚有私仇未報,一定要趕上這次報名。”龍飛羽說着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閃爍出仇恨的電火花。

“龍家的性子果然都是這樣,桀骜不馴,和龍斬神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此時血靈完全将龍飛羽的身份确定,這個世界,血脈都可以作假,不過,這桀骜的性子卻是作假不了的。

“還真是個懶小子,帶你一程又何妨,不過出了星空森林可就不能肆無忌憚的飛行了,要是被人族的老家夥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少不了麻煩。”

“出了星空森林,我們可以坐獅鹫,嘿嘿,就算除了問題,我們不是可以跳下來。”

“怎麽感覺你小子,一肚子壞水,龍斬神雖然在我看來很有主意,感覺跟你不起來還不行。”

“這事從何說起啊,那個追殺我的女人就是因為獅鹫的原因。”龍飛羽無奈的聳了聳肩。

“怎麽回事?”血靈頭一次對一件事情非常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剛認識龍飛羽的原因。

“我就是在出雲帝國乘坐獅鹫,何人發生了戰鬥,将人全部殺死,為了避免和出雲帝國發生沖突,我從獅鹫上跳了下來。”聽到這裏,血靈不禁重新打量了一下龍飛羽,這小子當真是猛啊。

“你一個戰王跳了下來?完好無損。”怎麽聽血靈都不相信,就是把他封在戰王境,也不敢從四千五百米的高空跳下啊。

“對呀,我利用那幾個和我有沖突的人,作為跳板,最後跳入了一個湖裏,看到了那女人洗澡,才被追殺。”龍飛羽無奈。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那是你的女人呢,看她那容貌,在整個大陸也還頂尖的,要不要我拿下,給你當禮物。”

龍飛羽連連擺手,這新認的大哥還真是強悍。

“不要害羞嘛,大哥我雖然對女人興趣不大,卻是深深知道女人的美妙,啧啧。”

原來他也有這麽猥瑣的笑容,看着實力深不可測,此時正一臉猥瑣相的血靈,龍飛羽不禁心中暗笑。

不對,為什麽是也有,我明明不是這樣的。龍飛羽心中再三幾次的對自己強調,是的,自己絕對不猥瑣。

“還是上路吧,這星空森林的邊界,沒有絲毫的有趣事物。”

剛剛說完,龍飛羽就被提起,出現了在星空森林的上方。

這性子還真是急啊,龍飛羽不禁吐槽,不過珍惜時間是非常好的,豈不聞,春宵一刻值千金,呸呸,說什麽呢?

血靈的速度着實非凡,龍飛羽如同向一只小雞仔一般被提在手中,下方的樹海被快速的掠過。

真是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做到。

“到了”。瞬間降落,沒有幾個呼吸,龍飛羽就腳踩地面,“媽的,修為高就是不一樣,這速度,不知道超越了那瘋女人多少。”

龍飛羽不知道的是,在兩人啓程的位置,一個女人從天空中緩緩落地,“還存有一絲那血衣男子的氣息,和人類不一樣,相比是其他種族或者是聖階魔獸。”說着,額頭留下汗漬,許心瑤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聖階那可是不可觸摸的修為,即便距離玄靈大陸很近,許心瑤也知道,擁有戰帝的鎖心宗,也不過是大陸上的一個三流勢力。

“他是為了救我,才被帶走的嗎?”猛然想到龍飛羽面對生死,沒有經過思考就說放自己的場景。

她絲毫沒有想過,自己也是想都沒想的就說放龍飛羽的事情。

“對方那麽強,追上了又如何?就算搶回來,我是殺還是不殺,不殺,置門規于何處,殺,下的了手嗎?只不過看到了我洗澡,只一天就深深刻在了心底,真是孽緣,這一切就權當做一場夢吧,可能我們也不會再相見了。”許心瑤苦澀的一笑,竟不受控制的眼淚滑落到了嘴角。

第 11 章 誰是你的小王子(四)

三人來到下一個房間,淩妍妍興致勃勃地看了一眼門牌號:“這好像是大钊哥的房間吧?昨晚我可是看到他和我來到同一層了。”顧彬拿着鑰匙開門——還未看清裏面,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叫聲:“啊啊啊啊!!!”眼前立刻一黑。

床上三個男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怎麽了?…發生火災了?”一個人光着上半身急急忙忙地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淩妍妍花容失色,薛霖飛速地放下蓋着顧彬雙眼的掌心,不自然地側過頭躲避顧彬疑惑的目光,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第一反應要先蓋着顧彬的眼睛。

薛霖:“大钊哥你們先把衣服穿上吧。”

三人看清後面的攝像機:“哦哦!!好,诶,攝影大哥別拍了,這段可不能播啊!會掉粉的。”

攝影師不肯走,笑話,他的職責就是真實地拍下他們的黑歷史好嗎!

攝影大哥太過敬業,無奈,三人只好擠在衛生間換衣服。

三人扭扭捏捏地走出來,顧彬抽了抽嘴角:“你們昨晚做什麽了?”

張大钊叫苦:“冤枉啊!!我們也沒幹什麽壞事啊,就是昨晚一起熬夜打牌,就幹脆一起睡了嘛。誰知道你們這麽壞,居然今天早上搞突襲!”

淩妍妍:該說不愧是直男的友誼嗎?今天早上開門我還以為走進了什麽掃黃現場,呵呵。

至此,所有嘉賓集結完畢,分別是影帝薛霖,演員顧彬,人氣女歌手淩妍妍,綜藝達人張大钊,以及當紅小生徐開倫和著名主持人吳為。

徐開倫偷偷觀察了一眼顧彬,心裏又是好奇又是羨慕嫉妒恨,本來大家都是走流量路線,彼此還是競争關系,他和經紀人都如臨大敵着呢。得,人家出國一趟,直接飛躍國際,不和他們這些凡人鬥,白日飛升去了。

顧彬直覺敏銳,早早就察覺到徐開倫打量的目光,不過他被人看的多了,只要沒有什麽惡意他也懶得去管。

“叮!”“咦?我的手機收到了一份訊息。”“我也是。”

顧彬打開手機,一條訊息顯示在屏幕上:“城市生存挑戰賽,請兩兩搭檔,白天用自己的努力賺得一天的生存資金。晚上六點開始你們的“約會之旅”,約會流程分數越高,後期取得的優勢越大喲!”

“PS:約會分數打分由網友投票評定。”

劇組這是要搞事啊!!顧彬不知道為什麽眼神立刻就和薛霖碰撞到了一起,畢竟按照劇組的尿性……….

“…..”果然,手中的簽和薛霖手上一摸一樣,這絕對是故意的!顧彬撇嘴:“導演,我要抗議!”導演笑眯眯:“抗議無效。”

薛霖笑了,拉起顧彬的手腕:“走吧。”

兩人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顧彬帶着黑色的口罩,側頭問薛霖:“你今晚想吃什麽?”

薛霖訝異:“男友力這麽強?要請我吃飯?”

顧彬一直在薛霖面前吃癟,被小小捧着居然詭異地生出些小得意:“當然,我十項全能,今晚絕對讓你吃好的。”薛霖臉上笑意逐漸加深。

顧彬四處亂望,突然拉着薛霖朝一個方向趕去:“我們去那邊!”

另一邊————

淩妍妍尴尬地與徐開倫對視,異口同聲地開口:“你會幹什麽?”

“…..要不我們去街上唱個歌?”徐開倫在淩妍妍要殺人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微弱:“或者,跳個舞也行?”

“那也太羞恥了吧?!”

張大钊和吳為這兩個厚臉皮無恥的直接在街邊賣起了可憐:“救救孩子吧,我們餓了好多天了……”

導演組:“…..把這兩個不要臉的拖出去。”

一家裝飾典雅柔美的特色餐廳內,女侍者挂着明亮的微笑迎上走進來的顧彬薛霖兩人:“歡迎光臨。”等到看清顧彬薛霖兩人和身後跟着的攝影師,臉上的笑容一僵:“顧、顧寶?薛影帝?!!”

得了,遇到一個小粉絲。

薛霖在身旁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顧寶?名字真可愛。”

顧彬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正事更重要,他上前與女侍者溝通說想要見見他們的經理。女侍者見到偶像激動的不得了,見他們似乎是在拍節目,立刻意識到這對餐廳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曝光機會,于是當機立斷立刻帶他們去找經理。

————————

薛霖百般無聊地坐在餐廳內,“嗒———”不遠處,女侍者領着換好衣服的顧彬走來。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滞,他的眼底只剩下了一位身着白色小西裝的小王子,他不知不覺地走上前,就要撫上顧彬的臉頰。

顧彬愣了愣,薛霖連忙垂眼,遮掩住眼中快要溢出的柔軟情緒:“有點歪,我幫你理一理。”

顧彬安靜地站在原地等薛霖幫他把領結弄好,輕輕地走上一旁的臺階,在一架黑色的鋼琴前坐下。指影紛飛,一首柔和唯美的樂曲就飄揚而出,幹淨純粹,緩緩流淌,一股朦朦胧胧的感動突然在心間生出,感覺像是……希望。

這首曲子是上個世界巨蟲入侵下人類間廣為流傳的治愈之歌,每當聽到這首曲子,人們就會想到自己內心美好的事物,為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去奮鬥去抗争。

“好奇妙的感覺….為什麽我會想要哭。”

“好好聽啊,是新來的鋼琴師嗎?”

餐廳內的衆人漸漸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耳傾聽,沉醉在這奇妙的溫柔裏。薛霖目光緊緊黏在彈着鋼琴的小王子身上,眸光沉醉熏人。

後方觀察副導演內心咯噔一下,完了,網上傳言不符啊,看薛影帝這樣子哪是敵視對方?分明連魂都給勾走了。再看一眼一無所知的導演本人,不由得長長哀嘆一聲,導生艱巨啊……

演奏取得巨大的成功,後期顧彬和薛霖被趕來的粉絲差點被堵的出不了門,兩人簽完一些名,拿了經理給的工資後就匆匆離去。

鏡頭繼續追随着兩人,只見兩人腳步一轉,突然走進一家酒店————“很晚了,去酒店休息吧?明天按照導演的秉性肯定又要早起折騰我們。”“好啊,我無所謂,都聽你的。”

攝影大哥腳一滑差點摔倒,這麽早?!你們都沒有夜生活的嗎?

——————————————

柔和的燈光靜靜地灑在房間,顧彬躺在軟軟的大床上惬意地打了個滾,小九捧着游戲手柄突然從空中冒出來:“顧彬、顧彬。”

顧彬:“…..你去哪了?”

“哎呀,有急事,我游戲裏沒錢了,你快幫我充點錢進去。”

小九看了眼周圍的場景,又問:“你現在在哪啊?”

“在拍真人秀,男主也在。”

“哦!那你加油啊,争取在粉絲面前抹黑男主,做個合格的絆腳石。我的隊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記得幫我充下錢!”話音急急忙忙地落下,又“嗖”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顧彬無奈,只好抓起手機給小九彙了一筆錢到游戲裏。

浴室門打開,薛霖穿着浴袍來到床邊,看見顧彬還在看手機,不由得皺了皺眉,輕聲勸道:“這麽晚了,還躺在床上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平時看起來挺冷淡的一人,怎麽在他面前這麽羅嗦?顧彬瞥了他一眼,還是把手機給放下了。

燈光熄滅。

黑暗的房間內,薛霖盯着顧彬的發旋發呆,顧彬被背後那道炙熱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內心也泛起了一絲酥麻的異樣,又不好轉身提醒,只好閉着眼暗自醞釀睡意。

呼吸漸亂,發燙的指尖不知何時挨在了一起,黑暗滋生了洶湧的情潮,指腹間用力相扣,兩人顫抖的唇瓣貼合在一起,嚴絲密合,滋滋的舌吻聲響起。

第 11 章 待我半生戎馬,許你共話桑麻(下)

第十章待我半生戎馬,許你共話桑麻(下)

之後的兩年中,徐浪對陸之航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追求,之所以稱為是慘無人道是因為每每陸之航拒絕了徐浪的邀約之後,徐浪都把他給打昏抗走,不耽誤一時一刻的時間。

其實對此我也是發表過意見的,但是徐浪卻對我說,早在上古的時候,人類都是在看上誰了時候直接打昏扛進洞裏直接洞房的,現在她如此做也只算是複古罷了。

徐浪一直都是這樣一個直接而簡單的人,從來都只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所以說,兩年之後,徐浪說她要随軍出征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驚訝,反而助她在夜半無人的時候逃脫家裏,追随陸之航而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本以為以徐浪的脾氣來說,應該早已與陸之航生米煮成熟飯,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為何徐浪現在竟然還是自己一個人,而且,還變成了這山寨的寨主?

徐浪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只雞腿解決完畢,又倒了口酒一口喝下,才對我說她這些年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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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你是我兄弟,我們兩個喝了這口酒!”徐浪摟着大壯的肩膀狠拍。

“好!徐兄弟,幹了它!”大壯一點也沒扭捏,捧着大碗幾口就把碗裏的酒喝光。

徐浪看着大壯喝光了酒之後轉身抹抹眼角被逼出來的淚,回身把自己身前那碗酒也一飲而盡。

大壯是徐浪在軍營裏認識的好兄弟,這半年中,徐浪已經在這軍營之中認識了不少好兄弟,大家在不打仗的時候就聚在一喝一口烈酒,霎時間整個身子都暖了。

其實布陣什麽的只是上層将領們應該幹的事情,在底下的士兵不過是在将軍大喊一句“殺”的時候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與敵人厮殺,或戰死,或生存。

明天就是與蒙那國決戰的時候了,勝或敗,只在明天一天。

這頓酒,可能也是徐浪與兄弟們喝的最後一口酒。

徐浪問過兄弟們如果戰勝了之後他們想回家幹點什麽,大家的回答不一而同,有的想回去種田,有的想回去開個酒館,這些平常都算不上心願的心願,在這個活過了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戰場上來說,就更顯得尤為珍貴。

這是兄弟們的念頭啊。

因了明天是一場大仗,兄弟們早早就睡了,徐浪獨自一個人蹲坐在草堆上:想當初自己不也是因着自己對陸之航的一腔衷情才無怨無悔的跟着他來的嗎?

有的人,遇上了,又能怎麽辦?

忽然覺得自己旁邊有人坐下,徐浪沒轉頭也知道是陸之航,陸之航沒說話只是與徐浪一起看天上的月亮,靜了半晌之後陸之航說道:“徐浪,你走吧。”

徐浪驀地笑了,笑得很大聲:“陸之航,我跟着你這麽長時間,你現在竟然讓我走?你竟然又讓我走?”

徐浪想起她剛剛随軍的時候就被陸之航發現了,陸之航把徐浪帶到自己的營帳裏說:“行軍之中怎可有女子?徐浪,趁着我還沒有處罰你,你還是走吧。”

徐浪哪能把陸之航的話聽進去,當即反擊道:“陸之航,你說,我要是衣衫不整的從你這裏出去,你說,明天會出現什麽謠言呢?”

“你!”陸之航握緊了拳頭,“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樣,就是讓我留在軍隊裏面。”徐浪一昂頭:“你說,你有什麽條件?”

“既然你如此倔強,那我就留你在軍中,我的條件是不準與我靠的太近,要和其他的士兵一樣對待我。”

徐浪此時想到當初陸之航說的話,于是對陸之航說道:“當初你說我要是像其他士兵一樣對你你就不趕走我,如今,你可是食言?”

“我不是食言,你也确實信守了你的承諾,但,”陸之航頓了頓,“但如今這形勢你也不是不知,讓你走是為你好。”

是啊,徐浪怎會不知如今這形勢?

明日這一仗勝得少,敗得多,在這極北苦寒之地,又有幾個人想行軍打仗,更別提蒙那國兵強馬壯,而且極為熟悉這裏的地形,如今這仗打到這種地步,我朝的士兵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地步,這仗,還如何打得?

“陸之航,我承認,我當初進軍營是因為你,但是現在,我是為了我的兄弟們才留在這裏,明天的仗,我會全力以赴,也請你,全力以赴。”徐浪站起來走下草堆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背對着陸之航說道:“陸之航,我承認我一直喜歡你,但是你記住,這是你第二次讓我走,當你第三次讓我走的時候,我便不再會留,我徐浪,不是那般死皮賴臉的人……”

陸之航在後面沒有說話,徐浪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也不知陸之航聽沒聽見……

第二日的戰争如期而至,徐浪已經不知道正常戰争是怎麽開始的,她只想着殺,殺,殺!

昨日一起喝酒的兄弟一個一個的倒下,徐浪想叫卻叫不出來,她只能把這種說不出的憤懑的情緒發洩在刀上,向敵人們一刀一刀砍去。

徐浪殺紅了眼,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直到陸之航把她圈在懷裏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雖然這味道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耳邊不斷地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徐浪此時的神智才稍稍恢複一些,确定是陸之航之後才放聲大哭,沒想到才哭了幾聲之後,徐浪就軟軟的暈在了陸之航的懷裏。

徐浪是在陸之航的馬車上醒過來的,聽陸之航說,戰争險勝,現在他們正在往回趕。

徐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随即問道:“大壯他們呢?”

陸之航沒有回答她,只是把眼神飄向了窗外,徐浪明白了陸之航的意思,果真,大壯他們是不能再回來了嗎?

馬車上靜的讓人喘不上來氣,只有馬車下滾滾的車輪聲還算解了當時的尴尬。一路上雖然陸之航與徐浪乘坐在一輛車上,但是兩個人幾乎卻沒有交談,他們只道,這場仗沒有贏家,都是輸家。

臨近都城,陸之航開口:“徐浪,回到都城之後你就走吧,還是那句話,我們兩個不可能的。”

徐浪苦笑一下:“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直都不肯接受我,如今,我也不想知道,我說過,我徐浪不是個死皮賴臉的人,你如果第三次讓我走的話我絕不強留,麻煩等下到下個鎮子停車,我不會再跟着你……”

“你,為何如此着急?為了在這裏下車?為何……不回京城?”

“陸之航,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去哪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如今戰争已經結束,你可以回去找你的瓊夢妹妹團聚了。”徐浪背着自己的包袱驀地跳下車,再也沒有回頭看陸之航一眼。她也自然不會知道,陸之航在她後面看了許久,直到看不見了為止…..

徐浪直到陸之航喜歡他的表妹李瓊夢,就連這次出征,也僅僅是為了李瓊夢的一句:我喜歡之航哥哥穿铠甲的樣子。

只為了這一句話,陸之航就能把自己的性命抛在腦後,這樣的喜歡,李瓊夢她要不起,而她,也不敢要。

至于徐浪為什麽不回京城,徐浪對誰都沒有說,在她離家的第二個月,父親就托人捎來家書,父親說,如若不回,便是恩斷義絕。

徐浪為了陸之航放棄了自己的父母,但陸之航永遠也不知道。

其實,徐浪的這份喜歡,陸之航怎麽能受得起呢?

第 11 章 童年的誤會

第11章 童年的誤會

現場一片沉寂,靜靜看着書房裏的這一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腦海裏終于響起了大橘的聲音。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獎勵5積分,目前一共8積分,已經保存到系統後臺了。】

直到大橘說完這句話,顧沉才松開了傅嚴擋住眼睛的手,收回手,可能是心虛,草草說了一句:“抱歉。”就起身跑出了書房。

傅嚴在顧沉跑出書房的時候,表情黑的不像話,在場衆人話都不敢喘,面面相觑,群演更是借口有事離開了。

剛走出書房門口,群演就忍不住激動的跺腳。

“啊啊啊啊,他們好甜啊,親的好,還想他們再親!”

“我也是,他們比預定的陳涵男主好多了,為什麽不讓顧沉當男主,我感覺他們更适合在一起耶。”

“兩個人都好帥啊,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的好了,顧沉肯定是下面那個!然後被傅嚴狠狠暴c,好想看他們兩個人的片子!”

“你不對勁!”

另一邊,王導嘴角扯了扯,這孩子怎麽還臨時加戲啊,這讓觀衆怎麽看?

王導打開攝影機回放,仔細看着剛剛的畫面,眼睛一亮。

顧沉張揚又放蕩不羁,傅嚴冷靜自持,禁欲又忍不住讓人亵渎。

兩個人親吻給觀衆帶來極大的沖擊力,不亞于火星撞地球。

旁邊的制片人見王導一言不發,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王導,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把這一段剪掉吧?讓他們重新拍?”

“不,就這樣,調個色直接發!”

制片人面露難色:“可是王導,這樣真的好嗎,觀衆未必能接受。”

“接不接受再說,我反正喜歡,就這樣發。”

“是。”

*

顧沉一口氣跑出了府邸,在不遠處的湖邊扔石頭玩來排解心中的郁悶。

不知道傅嚴能不能接受,剛剛沒看他的表情,肯定是氣壞了,他那麽完美的人,肯定不允許別人玷污他的美。

說不定他現在在和導演商量換掉他,觀衆如果看到他親傅嚴,肯定會很生氣的,然後再黑他,扒他的黑料,全網嘲,想想都覺得人生無望。

顧沉幽幽嘆了一口氣,撿起腳邊的石頭時,突然感覺心裏一陣刺痛。

他連忙蹲下來,将自己縮成一團,等心裏的絞痛平息後,他伸出手,拉起手腕上的皮筋狠狠拍回去,用來減輕痛苦。

他曾經被網友黑的最嚴重的那段時間,不幸患上了抑郁症,雖然他現在已經斷藥了,可是一點小事就會引起他的軀體化心悸,只能用厭惡療法來控制病情。

過了一會,他感覺好多了,準備離開。

“喵”

草叢裏忽然傳出一聲貓叫,他轉頭去看,就看見了一只白色小貓走向他這邊,高高豎起尾巴,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顧沉抱起小貓,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不同于其他貓,小白貓身上沒有顏色,很容易被其他貓霸淩,也會因為白色暴露了自己的身體,常常捕捉不到食物挨餓,白色的皮毛也很容易被弄髒。

但是他懷裏的這只流浪貓身上就有些髒,不過精氣神不錯,不是病貓的感覺。

領養它好了。

就叫他小白吧。

小白貓好像有感應似得,蹭了蹭顧沉掌心。

顧沉抱起小白貓,打算原路返回,順便回去吃藥,大老遠就看見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在往這裏走。

走近一看,原來是傅嚴,顧沉吓得腳步頓住,連忙往回走。

他剛剛強吻了人家,他可不想和人家見面,如果對方揍他怎麽辦。

他可是當了那麽多人的面強吻了他,怎麽說也會生氣的吧。

“你去哪?”

顧沉腳步一頓,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他是電視劇的配角,他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又不會殺了他。

想到這裏,顧沉抱着貓,僵硬的轉過身:“就出來散散心。”

他扭過頭,沒好意思看傅嚴的表情。

就在他以為傅嚴會生氣的時候,傅嚴說的一句話,讓他大為震驚。

“你的手腕怎麽了?”

“嗯?”顧沉擡眸看向傅嚴,就見傅嚴看着他左手手腕上,被皮筋彈紅的皮膚,甚至可以看見皮膚下清晰的脈絡。

顧沉連忙把手腕藏在了貓下面,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沒什麽…..剛剛拍的怎麽樣了,我去找王導,先走了。”

顧沉幹笑着要走,傅嚴卻伸出手攔住了回去的路,就在顧沉疑惑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顧沉的手,将他的手從貓的身下拉了出來,但因為他抓住的是顧沉的手肘,所以并不疼。

手腕處日積月累的紅痕暴露在空氣中,黑色的皮筋固定在手腕上,傅嚴的目光越來越冷冷:“怎麽回事?”

顧沉想将手抽回來,卻被傅嚴緊緊握住。

“你放手。”

“你說了我就放手。”

顧沉掙脫不開,硬着頭皮說:“就前段時間黑粉鬧的太厲害,我患上抑郁症而已。”

傅嚴冷笑,他的聲音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可是在顧沉聽來,卻像是一道催命符。

“這就是你受傷也要進的娛樂圈?值得嗎?”

顧沉手一僵,咬了咬唇,倔強的擡起頭看傅嚴。

“是,所以呢?”

雖然市面上有很多工作,但是娛樂圈工資高,簡單一個綜藝或者電視劇就是普通人好幾年的工資。

他那時候剛出社會,要還助學貸,五萬的助學貸,一個月光是利息就要還二千二,他那時候剛出社會,哪裏來的錢,他是表演系的,出來只能跑跑龍套,一個月工資才三千塊錢,扣去二千二,才剩下幾百塊錢,在A市這個魔都,連單間的房租都付不起,更別說吃飯了。

他的養父母早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把他房間鎖了,揚言不要他回來,他那時候能怎麽辦。

娛樂圈雖然不堪,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他也只能選這一條路。

有些人光是活着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人站在陽光下,就以為所有人都可以曬到陽光,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人只能在陰暗的角落生存。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進娛樂圈,可是除了娛樂圈,誰能給我更好的生活?”

傅嚴眸光漸深,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你可以和我說。”

“那時候我和你是死對頭,你會幫我?”顧沉苦笑:“別做夢了傅嚴,這個世界只有自己靠得住,別妄想別人會對你好,當你一文不值的時候,沒人會尊重你。”

傅嚴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我不會。”

顧沉苦笑:“你是影帝,出道即巅峰,怎麽可能理解我們這些跑龍套的難處…..你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回去了,就這樣吧。”

顧沉的手一轉,輕松掙脫開了傅嚴的手,抱着小白貓離開了水邊,一步步走回去

院門口昏暗的燈光在他身體周圍鍍上一層金邊,襯得他的背影落寞又孤寂。

傅嚴看着顧沉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酸澀感席卷心髒。

如果那時候兩個人沒因為誤會分開。

他是不是就不用過的這麽苦了….

第 11 章 章

第 11 章

葉超凡回到鬼府七十二宮的第一時間就把央歌叫來問罪,問的卻不是她為什麽把毒人放出去禍害人間的罪,而是為什麽把沒做好的殘次品放了出去。

他見到那些毒人後,第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并沒有被完全的煉制成功。

穿着一身黑色勁裝梳着高馬尾看上去頗是英姿飒爽的央歌跪拜在地上,被訓斥了也不見得她臉上有多惶恐,反倒還是笑着,“這次确實怪我,是我疏忽大意了,少主你就盡管責罰我吧。”她笑嘻嘻地主動請罰。

葉超凡先是在衆人面前直接一袖扇過去賞了她一巴掌算是以示懲戒,而後又把她丢去了惡鬼窟。

惡鬼窟裏有數不盡的惡鬼,力量強大的惡鬼吞噬弱小的惡鬼以此變的更強大!

央歌作為鬼府七十二宮四大護法之一,排名是四大護法之中的最後一位,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子,然而她并沒有和其他三位護法正面較量過,實力是深不可測。

到了惡鬼窟中沒有惡鬼敢接近她,她常年煉毒弄得自己渾身都是毒!

而葉超凡在處理完她的事情後,又問向白堅,“煉獄中的鬼兵練得怎麽樣了?”

白堅恭敬答道:“回少主,一切都按照計劃有序進行,要不了多久,這批鬼兵就能夠出獄為少主效力。”

葉超凡淡淡地嗯了聲,“魔域……那邊呢?”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堅說:“自從血魔将松雪齋那位公子帶回魔域後便放了此前被抓的所有人,只留下了那位公子。”

“只留下了他?”葉超凡暗暗攥緊了拳頭,眼神也冷了許多,“去再給我好好查查那個人的背景來歷!”

“是。”白堅很快退下。

而那廂,魔域。

冷無塵待在黃花川已經三日沒有見到紅櫻了。

他未出去,紅櫻也沒來找他,雖然難得清靜,但他總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麽。

這三日他虔心修煉,把之前落的補上。

山谷中有花香四溢,秋風送爽,天氣逐漸涼了下來,還有一只不知從哪飛來的翠鳥在圍着冷無塵轉。

那鳥毛色豔麗,小巧玲珑,十分可愛,“啾啾啾”地沖冷無塵叫着,冷無塵望之一笑,這川中滿是生機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喜歡,他沒有想到世人口中污濁的魔域竟還有這樣一方天地。

他伸出一只手,翠鳥卻調皮地不落在他手掌上,而是飛到了他肩頭落下,鳥兒踩着小爪子在他肩頭上蹦蹦跳跳,冷無塵扭頭去看,不自禁輕輕一笑,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溫暖明朗。

那調皮的翠鳥微微踮起一點小爪子用它尖利的小嘴在冷無塵溫潤如玉的臉上啄了一口,又用它的小臉去貼貼,得逞之後便靈活地撲棱起翅膀歡快地扭頭就飛走。

冷無塵摸了下被翠鳥啄過又貼過的半邊臉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擡眸又看見那飛在空中的翠鳥還在向它“張牙舞爪”的,活像成了精跟個小大人似的一個勁地朝他使眼色。

瞧它那樣,似乎要帶他去什麽地方,于是冷無塵便跟着它去了。

翠鳥也感覺到他懂了它的意思,在他頭頂歡喜地轉了一圈後便帶着他一路出了黃花川。

自黃花川往前行數十裏有一處斷崖,其山崖周圍有一片紅楓林,故又命:紅楓崖。

只是這個季節楓葉還沒有變紅。

翠鳥把人帶到紅楓崖前就不再繼續往前飛了。

只見斷崖之上立着一身形高挑的紅衣女子,長發随意披散在肩,在風中肆意飛舞飄揚,翠鳥落在那女子肩頭上,歪着小腦袋靠過去又跟它主人貼貼。

紅衣女子也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輕輕柔柔的。

此刻正是清晨日出之時,冷無塵看到那一襲紅衣背影浸在陽光之下,而斷崖下面不斷有雲煙霧氣吹上來,對面是巍峨蒼翠的青山,怪石嶙峋。

紅衣女子只是長身立在那裏不動,便俨然美成了一幅畫。

待到她轉身回眸,陽光正好落在她一側臉頰,她沐浴在晨光之下,于冷豔中竟也難得有幾分溫柔,看向冷無塵,一笑之間,天地失色。

“你來了。”

冷無塵嗯了聲,原來是她,也是,這世間也只有她有那樣的絕色。

“是不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會出來找我?”紅櫻開口問。

冷無塵不說話,算是默認。

他沒有理由去找她啊,為什麽要去找她呢?他是仙門中人,而她是魔域中人,他應該離她越遠越好。

紅櫻冷哼了聲,向前走幾步,陽光離開了她的身,那抹溫柔暖色便絲毫不見,就只剩下冷豔了。

她走到冷無塵跟前,上手就扒開他的衣服,又在他的脖頸處留下咬痕,吸了好一會血。

冷無塵沒有躲,也只不過幾次而已,但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好像猜到了什麽,于是便問出來,“你,是不是不喝人血就會難受?甚至會有更嚴重的反應?”

紅櫻放開他,嘴角還殘留着他的鮮血,含糊地嗯了聲,頓了頓,擦幹嘴角上的血又道:“不過現在好像不用天天喝了,自從喝過你的血過後,我竟然三天都沒有難受。”

她擡手撫摸着被她咬過的地方慢慢摩挲着,由衷地贊嘆:“你的血還真是要比別人的好喝,還……很神奇。”自從喝過他的血過後,別人的血她都喝不進去了。

“為什麽會這樣?”冷無塵不解。

紅櫻又笑着想要摸摸他幹淨俊朗的臉蛋,可被冷無塵偏頭躲開了,她随口說:“可能你體質比較特殊吧,又修仙,沒有一絲雜質,就像你的名字一樣,纖塵不染。”

冷無塵卻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紅櫻擡頭望天,“你是想問為什麽不喝人血會難受吧?”她知道,但她适才就故意不回答他這個,而是說了別的。

冷無塵點點頭,從以前看過的書中有記載,血魔喜喝人血,且喝人血可增長修為功力,但并沒有不喝人血就會難受的記載。

紅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小就是這樣了,只不過那時候需要的血少,現在……”她自嘲似地笑笑,“胃口和欲望越來越大了呢。”

“也或許是我血統不純正的原因吧。”

“就沒有解救之法嗎?”冷無塵問。

紅櫻看着他,說:“有啊。”湊過去些,附在他耳畔笑意柔媚:“你不就是我的解藥嘛?我喝了你的血已經可以三日不用喝人血了,要是你再跟我雙修,把你體內的精血靈力還有清氣都灌入到我身上,說不定我就好了呢。”她沖他眨眨眼睛,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眸,總是看着很深情,又勾人于無形。

春波流轉,豔光四射。

縱然心中坦蕩蕩,一貫從容又冷靜,此刻冷無塵卻也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他推開她,“你不要胡說,不可能!”

紅櫻緊追着他不放,“怎麽就不可能了,你不跟我試試怎麽就知道我是在胡說。”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她把他逼到了斷崖邊。

崖底的冷風吹上來,雲煙缭繞,霧氣朦胧飄散。

冷無塵一不小心,一只腳踩空,掉下斷崖。

紅櫻想要伸手拉住,可卻晚了一步,她就那樣站在斷崖之上看着他墜崖,卻很久都無動于衷,甚至還笑了起來。

影子從她袖籠間飄了出來,盤旋在她頭頂,不解地問:“主人,你不去救他嗎?”

紅櫻慢悠悠地開口:“為什麽要去救他,他不聽我的話還說不可能,是該要受些懲罰的。”

“可是下面是食人花谷,還有綠石怪!”影子不由為冷無塵感到擔憂,畢竟他的血對主人有很大的用處。

紅櫻望着崖下深淵,目之所及,重重煙霧彌漫缭繞,根本望不到盡頭,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要是他那麽輕易就死了,我要他何用?”

“他要是那麽沒用,遲早也會死!”被她吸幹鮮血而死,“又怎麽能讓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呢?”

說罷,她拍拍肩頭那只翠鳥,只見原來小巧玲珑的翠鳥一下子就變得比之前大了好多倍,像是鳳凰又似是孔雀一般,豔麗的毛色遮住了太陽的光。

仰天一聲長嘯便載着紅櫻遨游在斷崖上空。

站在鳥背上,紅櫻俯視着下面的深淵峽谷,下面發生的一切盡收她眼底,也盡在她掌控之中。

第 12 章 禮物(1)

第三章  禮物(1)

“李香雲當時知道白鳳林的事嗎?”

趙麗雲搖搖頭,“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你後來不是找她了嗎?”

“她和我說她不知道。”

“你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趙麗雲點點頭。

她面頰消瘦,面色黝黑,額前一縷碎發粘在汗濕的額頭上,當雙臂朝前伸時,能看出她繃緊的衣服下明顯的肌肉線條,小臂上駭人的刀疤在袖口若隐若現。看着現在的趙麗雲,宋子君很難想象,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助孕婦會在兩年後變成這樣的一個“鬥士。”

“李香雲是否幫助你作案?”

“沒有。”

“你确定?”

“确定。”

“趙麗雲,包庇也是犯罪,你考慮清楚。”

“她沒有參與我做的事,全是我一個人犯下的。”

沒過幾天,麗雲就明白了李香雲說的“受點委屈”是什麽意思,她給麗雲介紹了一個常來店裏的客人,叫白鳳林。

白鳳林已經67歲了,年輕時候掙了點錢,就是沒孩子,老了老了,老婆也死了,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每天就是公園打打牌,坐街上看看路人,時不時地上店裏做做臉。

你別說,這店雖然擦點兒邊,做臉的時候也确實不黑心,老頭的臉雖然有褶皺,可一眼看上去,膚質滑溜溜的,和從不保養的老頭,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得知李香雲要把麗雲介紹給他,把白鳳林這小老頭給樂的,一大清早就起來打扮自己,短袖V領小襯衫那麽一穿,再挑選一條合身的休閑褲,休閑款式的皮鞋擦得蹭光瓦亮,出門以後又把理發店的老頭叫醒,給弄了一個精神勁兒失足的發型,再把眼鏡一戴,看上去頂多50歲。

在餐廳見到麗雲真人的時候,白鳳林的嘴角就壓不住了,麗雲雖然不是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大美女,可頭發烏黑的,臉盤也是有福的圓形臉,兩條胳膊水蔥似的,架在凹凸有致的軀體上,看起來就順眼。他快步走向前,禮貌地伸出手沖着麗雲:“不好意思二位,我來晚了一點。在下白鳳林,鳳凰的鳳,森林的林。白鳳林。”

麗雲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就收回去了。

李香雲看麗雲有些尴尬,叫服務員來給白鳳林倒了一壺茶,又給麗雲要了一個藍莓華夫餅,然後掏出錢包就要先買單,白鳳林按住她的錢包,紳士地說道:“哪有讓女士買單的道理,我來,我來。”說完跟着服務員一起到前臺去結賬。

看着他起身走開,李香雲抓緊時間對着麗雲耳語道:“你把他把握住,孩子和你就有着落了!”

剛說完,白鳳林就笑眯眯地走回來了,李香雲起身拿起包:“白老師,您和麗雲慢慢聊,店裏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聽到“老師”二字,麗雲渾身一激靈,這老頭該不會和李慶東一個德行吧?于是李香雲剛出門,她就脫口而出道:“您是老師?”

“哦不不不,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老師。我和香雲妹子的老家是重慶農村的,在我們那兒,打招呼就叫老師。賣菜的叫老師,開車的也叫老師,只要不知道怎麽喊,統統稱呼老師就行。”

“還有這樣的事……”麗雲嘀咕道。

看麗雲若有所思的樣子,白鳳林的笑意更甚了,他溫和地問:“我的情況,你都清楚嗎?”

麗雲點點頭,“你67,你家就在這附近。”

白鳳林哈哈笑起來,“年輕人,真是可愛。這樣吧,我再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呢,之前結過一次婚,五十多歲的時候,老伴兒腦出血走了,我無兒無女,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房産2套,一套三居室,就在這附近,自己居住;另一套在三中附近,是學區房,我出租了。現在每個月呢,除了銀行裏的定存利息,加上放出去的貸款利息、房租、養老金……一共是二萬二千元左右。我也知道,我配你是太老了一點,不過我這個人很愛幹淨,也沒什麽不良嗜好,不吃煙,不沾酒,就好和公園裏幾個老家夥打打牌。你和我過,我每個月給你八千元,做零花,其餘的支出你不用操心。情況就是這樣,你看……”

麗雲沒想到白鳳林會這麽直截了當,她翻到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八千塊的零花錢,她做夢都沒想過,可沒高興兩秒,她立刻想到,這樣的好事怎麽就輪到自己了?

她試探地問:“你不需要問問我的事情嗎?”

白鳳林一臉誠懇:“你的情況,香雲小妹子都和我說了。我沒什麽不滿意的,老了,閻王爺就在家門口了,又沒後人,就圖個伴。”

麗雲還是将信将疑,正好服務員把剛才點的茶端過來了,白鳳林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下氣氛,之後不慌不忙地說:“麗雲,我這麽叫你可以吧?”

麗雲點點頭。

“我呢,也不和你彎彎繞繞,确實之前有很多人給我介紹過老伴,不過我想過了,與其兩個老家夥每天面對面,不知道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倒不如找個年輕的。我也不要求你真心實意愛上我這個人,畢竟我歲數在這裏,我也不是那不自量力的人,咱就當搭個夥、就個伴。香雲妹子說你沒有家人……我呢,聽了也心疼。你看,要不咱們先處處看,到時候你要覺得不行,咱們就做朋友嘛。我說話直接,你別在意,你有啥子想法,也可以盡管說,我能辦到的都會滿足你。”

麗雲看着白鳳林,竟從他眼中看出了從未有過的真情,她想到李慶東,又想到李發明,不知怎的,還想到了自己那面目模糊的父親。

這一刻,父親身上的旱煙味似乎又鑽到了麗雲的鼻子裏,她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打幹嘔了,為了不讓白鳳林看出來異樣,她推說要上廁所,跑到了洗手間。

一番不适之後,麗雲趴在馬桶上合計,這孩子月份再大,恐怕就瞞不住了。她走出隔間,對着鏡子仔仔細細整理了自己的頭發,又補了一點兒口紅,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等到她回到座位上,白鳳林笑眯眯地看着她,像一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說實話,他身上沒有很明顯的老人氣,所以麗雲對他也并不反感,她坐下來,低着頭輕輕地說:“我願意試一試。”

白鳳林看起來很開心,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深紅色的小盒子,雙手遞給麗雲:“今天來的路上,去金店選的一點小禮物,請麗雲不要嫌棄。”

麗雲拿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個大金镯子,上面還有一個小馬吊墜和一個小老虎吊墜,白鳳林怕她不明白,細心地解釋:“我聽說你屬馬,所以給你加了這個小馬,至于這個小老虎,是給你化太歲、集福氣的。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麗雲驚喜極了,但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合上盒子推脫了一下,白鳳林一邊勸,一邊幫她戴上镯子,随後自然地誇贊道:“哎呀,太合适了,你皮膚白,戴金子真好看。好,好,沒買錯。下次咱們見面時,你穿喜歡的衣服來,咱們再去好好挑點項鏈。”

這頓飯吃得很順利,席間,白鳳林講述了他從重慶出發,沿着廣西一直闖蕩到廣東、深圳,再回到廣達落地生根的故事,麗雲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有趣的內容,就像孩子似的大笑起來。

午飯結束,麗雲剛回到落腳的小旅社,李香雲後腳就來了,正準備開口問結果怎麽樣,一眼就看到麗雲手上的大金镯子,松了一口氣:“好好好,談成了就好,你就不用委屈在這小旅社裏了。”

麗雲把李香雲引進房裏坐下,取下金镯子,遞給李香雲,“姐,我知道我這事也不算光彩,這镯子你拿着,一是謝謝你幫我找這個路子,二是……”

李香雲把镯子推回來,“傻妹子,你想啥子哦,我要你的金镯子幹嘛,這可是人家給你的見面禮。我明白,孩子的事我絕對不會說的。至于白小滿……她本來也做不長久,我聽說她貯備回老家嫁人了。總之你放心好了,你過上好日子,我看着也高興。”

麗雲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她從未體會過這種來自于同性的信任和幫助,她動情地抱住李香雲,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李香雲的身上有一陣熟悉的香味,麗雲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聞到過,想到店裏本來就一直點着香薰,她也沒再多想,在李香雲懷裏,痛快地哭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