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你是不是

第22章你是不是

燒烤派對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有林善財這個長輩在,大家就沒鬧得太過,基本都在吃吃喝喝度過。

酒也适量。

等到晚上八點多,林善財就不跟他們一群年輕人鬧了。

長輩一走。

大家也更放的開些。

幾個女孩子唱歌挺好聽的,斯文一些的女孩子會彈吉他。

林松清就靜靜聽着她們唱歌,他的左邊是南城,右邊是方卓,趙玄在那邊拿着筷子給女孩子們打節奏。

太子殿下沒喝過啤酒,在看見林松清仰頭灌了一口啤酒後,他不自覺地吞咽口水,後面也學着開了一瓶,喝下去後整個人都覺得痛快起來。

他滿臉訝異,總算明白為什麽林松清會饞這個。

他的王朝沒有這樣清爽利口的酒水,喝起來特別舒暢。

太子殿下在邊關的時候沒少喝烈酒,烈酒醒神,辣喉嚨,他那會兒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才行。

一旦做錯一個決策,死掉的人就真的回不來了。

或許是想起以前在邊關厮殺的時候,太子殿下有些格外沉默,蒙頭喝酒,雖然他不覺得這東西算酒。

半點也不醉人。

又過半晌,他肩膀上忽然撞過來一顆腦袋,偏臉一瞧,才發現林松清喝得半醉歪過來的,又抓着他的手臂晃悠地坐了起來,臉蛋紅撲撲的。

他跟個不倒翁似的晃悠。

邊上的方卓拿着一罐啤酒,笑着湊近林松清問他,“這就醉了?”

倆人的頭發都能挨在一塊。

太子殿下不喜歡別人挨着自己的東西太近,更不喜歡別人觊觎自己的東西,于是他伸手抓住林松清的胳膊,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遠離方卓。

“你離他遠點,他不喜歡別人靠着他太近。”

“是他不喜歡,還是你不喜歡?”

太子殿下眉頭猛地緊蹙,扭頭看向對方,方卓可以稱為長的人模狗樣的,雖然不能說有多英俊,但長的很端正,再加上他的氣質,是位很不錯的人。

他也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了,他在邊關的時候見過邊上的游牧民族,那邊的姑娘比京城的放的開,盯上了喜歡的人,就要搶回去當丈夫。

方卓那眼神,明顯是對林松清感興趣,但太子殿下查過資料,知道在這邊,男子與男子相愛是不被認可的,用這邊的話來說就是不主流。

太子殿下看方卓一眼,他冷聲說到:“你不适合他。”

林松清這麽嬌,脾氣也容易暴躁,得你好好跟他說,他才能軟下來,他不生氣的時候很很乖。

太子殿下覺得方卓不會這麽有耐心地對待林松清。

方卓脾氣很好,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笑着逗他,“你怎麽知道我跟他不合适?他是,我知道,既然是同類人,說不準多了解了解就會發現我們很合适?”

太子殿下聽着覺得很煩躁,在穿越前,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着自己說話,但在這裏他不是尊貴的太子殿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還比普通人差勁。

他也無法保證林松清會不會喜歡這個叫方卓的人。

于是他沒法回答。

方卓倒是看了個熱鬧,他悶聲笑起來,“這位哥哥?我知道他是,因為我也是,那你這麽護着他,你是不是?”

太子殿下聽見這話下意識就反駁,“我是不是與你何幹?”

方卓難得找到個樂子,畢竟這麽純的人确實少見,“是因為你們倆都生活在大山裏面嗎?怎麽都這麽純啊?哈哈哈,算了,不逗你,我是對他有點興趣,現在沒了,你也不用看罪犯的眼神盯着我。”

他還不至于饑渴到看見合心意的男的就撲上去吧?

太子殿下都被他弄懵圈,但他下意識把林松清往自己懷裏摟緊一點,覺得這叫方卓的果然不靠譜。

剛剛還說喜歡林松清,後面又說現在不喜歡了?

這喜歡也太廉價。

還好林松清沒說喜歡他,太子殿下莫名松口氣。

那邊的幾個女孩子還在唱情歌,眼淚汪汪的。

林松清已經有點暈了,腦子發愣,思考事情都轉不動腦子,他知道南城把他摟在他懷裏,但是想不明白他幹嘛這樣,而且摟的太緊他想吐。

但聞見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又忍不住覺得滿足。

太子殿下見狀就把林松清給拉起來,帶着他先回去了。

方卓看着他們倆要走,對着太子殿下眨眨眼睛,無害地說道:“喝醉酒的人晚上最好要有人守着。”

太子殿下見他又幹涉自己和林松清,頓時繃着臉說:“我知道。”

随後才扶着林松清往屋裏走,身後的方卓笑到差點趴下,趙玄不明所以,湊過來問他笑什麽?

快到客廳門口的時候,林松清睜眼看了一下,然後迷迷糊糊地說:“唔,我要洗漱,還沒洗漱呢。”

身上都是酒味,真的不好聞。

太子殿下見他這軟乎乎的樣子,站都站不穩,怎麽洗漱?

“你先回房間,我去給你打水,再伺候你洗漱。”

何德何能啊?

太子殿下親自服侍一個人,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平時的時候,他也經常照顧他,給他拿飲料都是把瓶蓋開了才遞給他,林松清也已經習慣了。

聽見這話林松清也不再掙紮,老老實實地被他扶到炕上,再被他一把推倒,他就摔軟墊上。

嬌氣的林松清夏天得天天開空調,炕上還得鋪軟墊子,要不然嫌硬。

太子殿下被他纏的一身汗,看着林松清躺着,還露出一節細腰,看着紮眼睛,他擡手就幫他衣服拉一拉。

随後轉身就往浴室走,去打了一盆溫水過來。

同時沒忘記他的小黃鴨毛巾。

太子殿下捏這條毛巾有點嫌棄,幼稚到離譜,跟他的氣質很不相符,不過林松清用着挺好的。

可可愛愛。

他擡手擰幹毛巾,然後糊林松清臉上,給他揉了揉。

林松清被他擦的哼唧一聲,太子殿下見狀頭皮發麻,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之後硬着頭皮接着擦。

他這嫩生生的臉蛋都不敢多看,喝了酒的林松清脖子都是粉的。

太子殿下匆匆忙忙地給他擦擦脖子,再撩起他衣擺,伸進去胡亂擦擦,到下邊的時候遲疑一秒。

林松清正好哼哼地說熱,拉着他的手腕就往下邊帶,溫熱的毛巾擦着太舒服了,就是他下意識的動作。

太子殿下深深嘆口氣,認命地閉眼也随便擦一通。

第 21 章 都是好人

第21章都是好人

林松清也已經習慣對着鏡頭絮絮叨叨,這讓他很放松。

太子殿下進來燒個熱水,後面提着熱水出去外面拔毛。

粉絲們得知他去殺雞拔毛,一個個都刷起夫唱夫随。

林松清笑着說她們好無聊。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林善財回來了,背着一背簍的山貨,手裏還抱着個大西瓜,真的特別大。

把在屋裏避暑的五個游客們都給吸引了出來。

女孩子的聲音很清脆。

圍着大西瓜說說笑笑,那位叫方卓也掏出手機說要拍個照片,另一個男生也誇張地怪叫着,“居然有這麽大的西瓜?還是長條形的,這是冬瓜吧?”

他們笑着鬧成一團。

林善財就是喜歡熱鬧,院子裏多了這些個孩子也有朝氣,他笑呵呵地說:“我去給你們切了,你們分着吃,這瓜甜着呢,晚一點冰上更好吃。”

他們就笑着都說好。

太子殿下已經按照菜方把晚上要烤的兩只烤雞腌制上,一只奧爾良的,一只蜜汁的,還挺有模有樣。

林松清還在串烤串,現在的他在串羊肉串。

林善財進來廚房就笑着誇他們倆,“嚯,你們哥倆挺能幹啊?晚上準備吃燒烤?南城這雞腌制的不錯!”

那兩個女孩子又拉着另一個斯文些的女孩子,一塊跑進來廚房,看見太子殿下就纏了上來。

親親熱熱地說着話,“哇,你還會腌雞肉啊?”“我們晚上可是有口福啦!”

安安靜靜的那位女孩子叫李淨秋,看着很優雅漂亮,她也露出莞爾一笑,“看着确實挺不錯的。”

林善財先把采摘的山貨倒一些出來,看見她們仨就說:“水果刀在那邊刀架上,你們想吃西瓜自己切也行。”

她們就說:“不着急。”

方卓也蹲在林松清邊上,笑着說:“我不知道你們這麽早就開始準備食材,要知道我肯定過來幫忙。”

他說着就去洗手幫忙串烤串。

林松清不适應跟別人待着,他尴尬地說道:“不用不用,你們歇着吧。”

他們到底是客人。

方卓人長的端正,聲音也挺好聽,氣質也是溫潤如玉那一款,他客氣道:“沒事,過來這邊玩就是想幹點活兒,重在參與嘛,早點串完也能早點烤。”

另一個男生趙玄聞言就崩潰到:“卓哥那你自己來,我真不會這個,我就等着吃好了,給你們加油打氣!”

方卓就笑着說:“行,不過加油打氣就算了,你去村裏的小賣部那邊買點啤酒跟飲料吧!”

趙玄聽見這話立即就答應,一溜煙跑的沒影兒。

可見是真的怕幹這活兒。

林松清忽而沉默起來,他不擅長跟陌生人搭話,不過方卓和趙玄他們倆的相處讓他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那些同學們也是這樣打打鬧鬧。

可惜他很慢熱,上學又早,沒什麽特別好的朋友。

方卓就是那種很外向的人,他見林松清沉默也并不在意,反倒笑着說:“這天氣吃羊肉是不是太燥了?不過正好碰上有人賣,我看挺新鮮,就買了一點。”

林松清也不能冷着他,就順口問他,“上哪買的?”

方卓回憶一下,“小賣部邊上吧,門口有柿子樹那家。”

林松清就恍然大悟,“是三婆婆他們家,他們家挺會吃,做飯也好吃。”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竟然也熟絡了一些。

太子殿下往後看了他們倆一眼,正巧碰上林松清好像被逗笑了,彎着眼睛樂了下,還挺好看。

他的心裏又開始變得沉悶。

太子殿下不太明白,不過每次看見林松清跟別人比自己親近,他的心情就不太好,可不讓他跟別人親近,這本身就很有病,他又不是自己的奴才。

三個女孩子見準備工作這麽多要幹,也一塊幫忙準備起來。

林善財剛知道是游客這五個孩子要吃燒烤,才有今天這麽熱鬧的一出,他見了都覺得高興。

也挺好。

自家兒子也能不那麽孤單,跟同齡人一塊玩玩。

“晚上我來烤,我烤的燒烤挺好吃的,你們都嘗嘗我的手藝。”

林善財這麽笑着說。

有個女孩子說想吃鍋包肉,問:“叔給不給做啊?”

林善財好脾氣的很,笑着一口答應,“這有什麽?不費事兒!”

他還說待會兒做點小涼菜,不然一幫子小年輕的,怕燒烤太慢,他們得等的肚子餓,做點涼菜給他們墊墊肚子。

“涼面你們吃不吃?叔給你們做一盆涼面吧?”

光吃燒烤太上火。

大家都笑着說好,又誇林善財這位長輩可真好!

二十歲左右的人,要不怎麽說就是大孩子呢?他們才準備好食材,就等不及天黑了,興沖沖地下午四五點就要開烤,一個個分工合作起來。

有人起炭火,有人幫忙搬桌子,再拿上椅子。

林松清也來來回回倒騰,把食材搬出來,跟他們在廚房待了會兒,再加上方卓一直在他身邊絮絮叨叨說話,現在他也沒那麽不自在。

炭火沒生起來。

趙玄弄了個花臉貓,一吹臉上全是炭,逗的大家夥一直笑。

林松清也笑。

太子殿下在邊上把調味料盒子拿出來,看見他笑的開心,就問他,“你明明也并不讨厭這種場合,為何最初要拒絕?”

林松清有些愣,臉上的笑意還沒完全褪去,“怎麽說,因為剛剛開始還不熟?我放不開。”

他說自己很慢熱。

太子殿下忽然又開口說道:“可你最開始對我并不冷淡。”

應該說是非常的不冷淡,因為林松清當時對他炸毛呢。

沖着他爸發火。

責怪他爸帶了個奇奇怪怪的人回來,不過仔細想想,太子殿下也覺得換作是自己,也會不放心家裏收留個奇怪的陌生人,“你和你父親很善良。”

哪怕最初林松清不願意收留他,但最終也收留了。

父子倆一個是熱心腸,一個是嘴硬心軟,都是好人。

林松清被他說的有點尴尬,他小聲說道:“可不興翻舊賬的啊!”

他當時就是有點繃不住,直接炸了,遇到這種離譜事情,哪還能端的住這高冷裝逼臉啊?

也不看看剛開始南城這腦回路有多神奇,行為舉止多不正常,張嘴就說他自己是太子殿下,動不動就想拔刀劈東西。

林松清能淡定才怪。

第 20 章 :月清瑤的真實身份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4 本章字數:3114

“娘,沒關系的,就算她們知道了又會怎麽樣,當年的事情他們不也是知道了麽,結果不還是不了了之了,娘你不用擔心。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說起八年前的事情,墨清染也是知道的,雖然大家都猜到了是怎麽會回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追究。

“這次不一樣了。”柳月媚全身癱軟在地上,“皇上和太子對那個墨雲楓的态度都不一般,若是發現了什麽,皇上是絕對不會保我的。”這一次她最大的籌碼都沒有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自保。

“娘,你放心,有我和哥哥們,你一定會沒事的。”墨清染安慰着柳月媚,但是其實她的心裏也沒有底。

就在柳月媚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幾個男子闖了進來,吓得柳月媚一陣瑟縮。

“放肆!你不知道這是二夫人的房間麽,你們這幫男人随意闖進來是什麽意思!?”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幾個男子墨清染一愣,随意滿目怒意的看着他們,他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是這些下人能随意亂闖的地方麽。

“大小姐,請讓開,我們是奉将軍之命,來将最妾柳氏帶到四少爺的房裏去的,希望大小姐行個方便。”随後進來的是剛剛帶走桌上食物的那個侍衛頭領,“若是大小姐有什麽不滿的話,大可以一起去看看。”

“你們憑什麽說我娘是罪妾,我娘什麽都沒有做!”墨清染想要揮開幾個人抓着柳月媚的幾個人,雖然她學過武,但是又怎麽是習武多年的成年男子的對手。

“大小姐請放手,若是在不放手的話休怪我等無理了,”侍衛頭領的目光帶着淡淡的冷意,“至于柳氏做沒做過什麽,我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月媚也不掙紮,任由幾個侍衛将她帶到墨雲染的院子裏,她已經決定不做掙紮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太醫檢查過了那些飯菜,她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人知道,就算她辯解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而且這次她可以确定月清瑤一定會置她于死地,這次她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将軍大人,我等已将柳氏帶到。”侍衛頭領恭敬的站在門外,等着屋裏的人回答。

“帶進來。”墨君豪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冷冽,讓柳月媚渾身一哆嗦。

柳月媚怯生生的看着門內,雖然以前墨君豪對自己也不算熱情,但是卻從來沒有這麽冰冷過,就算是當時她給月清瑤下毒的時候他都沒有對自己這麽冷漠的說話,但是今天卻因為墨雲楓那個小孽種,就這樣對待自己,這叫她怎麽能夠甘心呢。

柳月媚被幾個侍衛扔進了屋子了,她慢慢的起身,對着墨君豪行了一個禮:“妾身柳氏見過夫君,見過姐姐。”

“柳姨娘這是姐姐清瑤可是擔不起,當初柳姨娘一聲姐姐就讓我的兩個孩子差點一命歸西,今日這聲姐姐又讓我的楓兒生死未蔔。”

“姐姐你誤會了,月媚什麽都沒有做。”柳月媚用力的搖着頭,眼角的淚水順着她的動作劃過了她的臉頰,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讓人憐愛,只是現在她這幅樣子卻已經騙不了任何人了。

“做沒做過,我想柳姨娘比誰都清楚,”月清瑤冷冷的笑着,這五年來為了夫君,為了家人她一再忍讓,但是柳月媚竟然敢對她的寶貝女兒動手,真的是罪無可恕了,“等下太醫來了就知道柳姨娘到底做沒做過。”

聽了月清瑤的話,柳月媚的臉色又是一陣蒼白,她哭着爬到了墨君豪的腳邊,拉着他的衣服下擺:“夫君,你要相信月媚啊,這真的不是月媚做的,若真的是月媚的話,月媚怎麽會親自吩咐廚子出準備早膳呢,這一定是有人嫉妒妾身,想要暗害妾身,夫君月媚是冤枉的啊!”

“是不是冤枉一會太醫來了自會知曉…”

“皇上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門外傳來了內務總管薛公公的聲音,就是這一聲,成功的讓柳月媚一個顫抖,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看着一身明黃的男子,月清瑤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自己的兒子便不會死,而今還害的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自己怎麽能夠原諒他啊!

“嘭——!”

拳頭擊打到肉上的聲音是那麽的明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一口涼氣,雖然挨打的不是自己,但是聽着那個動靜都會覺得疼啊。

“大…大膽,你竟然敢對皇上放肆!”

“好了,小薛子,朕無事,”輕輕的揉了揉被打的左臉,司徒傑真的想罵人,真的是疼死他了,“堂姐,究竟是怎麽了,朕一到墨府就給朕這樣的歡迎儀式。”他的這個堂姐可是暴力的很,不要說他,就算是他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對這個這個侄女也是敬畏的很。他這個堂姐可是差點成為了女皇的人。

“堂…堂姐?”柳月媚瞪大眼睛看着月清瑤,滿眼的不可置信。她怎麽都想不到這個月清瑤就是不知去向的清瑤長公主。

“柳姨娘沒有想到吧,你一直瞧不起的我竟然是長公主。”月清瑤的嘴角扯開了一個冷冷的弧度,眼神冰冷的看着狼狽的柳月媚。

看着好像傻了一般的柳月媚,月清瑤不屑的冷哼,然後看着司徒傑身後的青年男子問道:“你是天風那家夥的兒子吧,果然有幾分他的氣質。”月清瑤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俨然與幾分女王的氣質。

墨君豪好笑的看着自己的愛妻,很是感動,她的心他怎麽會不懂呢。原來以為是時間磨去了她的棱角,誰曾想到她竟然是為了自己收斂了所有的驕傲,心甘情願的做一個溫婉的女子,為他相夫教子。

“臣慕雲青參見長公主殿下,”慕雲青溫婉的一笑,朝月清瑤行了一禮,随後回答了她的問題,“臣的父親正是慕天風,勞煩長公主殿下一直記挂。”

月清瑤随意的擺擺手,然後擔心的看着床上一直昏迷不行的女兒。

看着慕雲青一步一步的走向床邊,柳月媚心如死灰。慕雲青的名字她怎麽可能沒有聽過,他可是太醫院的首席,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第 21 章 無精打采

"還掉了錢,和洪成濤就離開了那個地方,跑到S市,至今都沒有回去過,我也一直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是林智的鬼魂所擾,到現在,他竟然可以迷人心智了。"江計的眼睛精光必現,語氣雖然垂老,但是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

紫苑默默聽着,聽見江計說到之前的怪事,頭低了下去。

韋陰注意到,眼睛垂下來,“發生了什麽怪事?”

紫苑擡頭,望了一眼江計,江計點點頭。

“是這樣的,大概一個多月前,這個地方總是出現一些怪事。”

韋陰饒有興趣的問道:“什麽怪事?”

紫苑把頭發別到耳朵後面,“剛開始就是晚上廚房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陳雙說是鐵鏟,反正噼裏啪啦的聲音一直響,去看了,但是什麽都沒有,還有每天晚上,大門總會被人打開,但是問誰都沒有去開。”

韋陰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還有嗎?”

江計擺擺手,“紫苑說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數還是發生在我身上的,紫苑也不知道。”

紫苑有點驚訝,看向江計,“爺爺你?”

“可能林智很早就跟上我了,這麽久以來,我總是感覺他跟着我,可是沒想到現在才開始,我一個人在走廊的時候,總有人從背後推我一下,回頭卻沒有什麽東西,有時候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看見很多奇怪的東西從牆裏穿來穿去,後來發現只是夢,而且越來越真實。”

“最後又是影子?”

江計點點頭,對于影子是真的恐懼,明顯身子縮了一下。

韋陰又道:“影子是影子鬼作祟,但是之前你發生的怪事,不是影子鬼所謂,據我所知,這些情況可以人為。”

江計聽到這裏,猛地擡頭,“什麽意思?”

“影子鬼是人死後的冤魂幻化而來,每個人的影子上都有別人的怨氣,你看不見,你也不知道,但是它存在,它每天都看着你,但是一旦這個怨氣積累到一定的量,它就會噴薄而發,你的情況和這個差不多,那個所謂的林智的怨氣被人挑起,越來越盛,直到被影子鬼的怨氣沾染,二者合二為一,變成現在的樣子!”

江計打了個冷戰,“那為什麽影子現在不動了?”

韋陰淺淺一笑,“他自然會有動的時候。”

紫苑忽然站起來,頭發張牙舞爪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緩緩落在毛衣上,“怎麽解決?”

“現在知道了事情原委,我要讓它出來,才能行動。”

“什麽時候出來?”

韋陰轉身,“這個就不歸我管了,等着吧!”

紫苑也轉過身子去看韋陰,“我要盡快!”

韋陰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對開門,便出去了。

房間裏瞬時間就靜下來,紫苑垂下眼睛,想說一些什麽緩和氣氛,但是側眼看見江計的臉,便默默的走到門前。

“紫苑?”

江計卻出聲了。

紫苑沒有回答,咬咬牙,帶上門便快步走開。

江計見了,大喝一聲,帶着氤氲的怒氣,就要沖出門外的感覺。

紫苑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走了出去,并且關上門,頭也沒有回一下。

元辰在另外一邊的走廊,看見她出來,眼神閃了好幾下。

想要打招呼,但是紫苑并沒有擡頭,徑直就往自己的房間裏面去。

“哎呀!老溫跑哪去了啦!又燒的一地的灰不弄!”

很久,外面傳來了陳雙的抱怨聲,很大,有些尖利,有些刺耳。

紫苑的房間靠着後面的花園,伸手撥開窗簾,就能看見下面的游泳池和橘子地。

蕭瑟的游泳池邊上隔了兩米高的網,有一條小路往下面的橘子樹低地,也只有幾十厘米的高低差,由于是冬天,那些黑色的泥土被凍硬了,一塊一塊的,都能看得見痕跡。

順着小路往下面就是那塊幾十平米的低地,起先被吹的東倒西歪的橘子樹苗,還亂七八糟的躺在那裏,縱橫交錯,遠遠看來,有些像奇怪的圖案。在低地中間,有一層厚厚的灰,像是衣服還有樹枝燒後的灰燼,化成一個圓圈,半徑大致在半米左右,有些灰順着風,被吹到東南處。

陳雙在橘子地外面,一棵樹一棵樹的扶好,到中間的時候,停下來,罵罵咧咧,聲音不大,紫苑聽不見,但是看見陳雙從屋子裏拿來的掃把,紫苑的心忽然顫了好幾下。

看着那些灰被掃到垃圾袋裏面,紫苑轉身不再看。

“韋陰?”

紫苑正在發着呆,忽然門被人打開,韋陰蹙眉,臉上有些陰郁,看見紫苑就道:“不對,我找不到那個林智的家人,江計在說謊。”

紫苑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韋陰臉上恢複了正常,走過來,湊到紫苑邊上,一字一句道:“江計在說謊。”

紫苑身子一抖,慢慢的緩過來,咬着牙,“那怎麽辦?”

“那看你了。”

韋陰的聲音其實很好聽,沙沙的,有磁性,在紫苑耳邊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就像是有魔力一樣,紫苑怔怔的道:“洪叔叔一定知道,我去問他,元辰說給他打電話了,他知道爺爺的事情,肯定會過來的。”

韋陰滿意的笑笑,“這就對了。”

看着韋陰的笑臉,紫苑呆住了,她承認,她對這個叫做韋陰的人着迷了,想他想他的徹骨,無時無刻都想看見他,想知道他的每一件事,想和他多說一句話,想和他多一點點的交集。

紫苑已經入了魔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應該是很早很早以前吧!

“那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風還在吹,陳雙已經從橘子地裏面忙活好了,手裏拎了一堆垃圾,就往車庫裏面去,元辰在後面二樓的露臺,怔怔的望着。

“元辰?”

紫苑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已經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

元辰看着那片橘子地,沒有轉身,手邊的香煙一般看見女人都會回避買,但是這一次,元辰沒有,反而更加猛烈的吸起來,煙圈從他的鼻子裏面緩緩擠出來,變成一個個的圓,在空中消失不見。

“怎麽了?”

“你沒事吧?”紫苑不答,反而問。

“我沒事,經常做這些工作,已經習慣了。”

“以前經常處理這些?”

“對,沒有被洪老撿到的時候,我被師傅趕出師門,沒有謀生技巧,沒有社會經驗,什麽都不會,只會畫符,所以就靠這個吃飯。”

紫苑看着元辰的臉,“我也是。”

元辰愣了一下,轉眼去看紫苑,“你也是什麽?”

“沒有謀生技巧,被趕出去,也只是死路一條,我雖然有工作室,美名其曰是和朋友們一起合夥,其實最大的出資人是我爺爺,他們只是陪着我胡鬧,我去國外留學,回來辦工作室,都是爺爺一手操辦,你說,我要是被趕出江家,會是什麽樣?”

元辰低頭,不知道為何紫苑會說道這些,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連忙将手裏的煙蒂吸了最後一口,便扔進邊上的垃圾桶。

“江小姐笑話了,江家這以後的諸多財産肯定是你的,怎麽會被趕出去呢!你畢竟姓江。”

紫苑搖搖頭,想說不,卻沒有說出來,苦笑道:“不該跟你講這些的,洪爺爺怎麽說?”

“洪老晚上就過來,擔心您和江老。”

“洪爺爺真熱心,對我們這麽好。”

元辰怪異的笑笑,他覺得這個紫苑一點都不笨,似乎已經洞曉了所有的事情。

“洪老和江老是多年好友,當然會這麽擔心了。”

紫苑只是點點頭,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

中飯過後,紫苑就在前面花園翹首看着山下的路,不知道在等些什麽,韋陰還是神秘的很,過後就不見蹤影。

元辰在廳裏抽煙,陳雙皺眉,指指上面,“江老不讓抽煙。”

“我知道,抽完這一根就不抽了。”

陳雙看了一眼,外面的紫苑,沒有說話,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煙灰缸,放在元辰面前。

元辰也伸手去接,陳雙愣了一下,快速的抽回手,回身看了看四周,“我去準備晚上的飯。”

老溫的突然消失,陳雙接受的很快,根本不消多少解釋,只要說聲他不在了即可。

花園裏的花草平常因為老溫的照料,格外精神,不知這一天是怎麽了,全部都是無精打采,耷拉着腦袋,連紅色的臘梅也是,落了一地,竟然有了蕭瑟的感覺。

紫苑抱緊雙臂,覺得這個冬天真是漫長。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天色緩緩變暗,周邊的溫度驟冷了好幾分,紫苑還是沒有進去,巴巴的盼着山路。

一聲汽車的鳴笛忽然在山野間響了起來,紫苑立即站起來,看着山下,想了想,又趕緊進去。

“陳姐,爺爺,睡下了嗎?”

陳雙見坐在外面一下午的紫苑進來了,趕緊送上熱茶,“睡下了,讓我晚飯的時候叫他。”

“我知道了,你去三樓把衣服弄一下,我看天不是很好。”

陳雙哦了一聲,知道是讓自己回避,也沒有說什麽話,把圍裙接解下來,就往樓上去。

“來了!”韋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就像是預知一般,準時準點出現在準确的地方。

第 23 章 顧家晚宴

第二十三章 顧家晚宴

顧家老宅占地面積539平方米,建築面積大概211平方米,二進二出,是一座現代複古四合院

宅子坐落在城郊,坐北朝南,周圍林木青蔥,前後有青山秀水為襯,是塊風水寶地

今天是周日,按照顧家規矩,所有在東江市的子女,都必須在這一天回家吃飯

餐廳裏燈火通明,正中央擺着一張方形長桌,顧憲坐在主位,他的六個孩子們按照男女長幼分別端坐在兩側

傭人還沒有上菜,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着

顧憲一如既往地陰鹫,身上穿着古板的襯衫馬甲,雙頰瘦削的顴骨高高凸起,眼窩深陷

幾天不見似乎又蒼老了許多,明黃色的燈光打在那張臉上,投下了幾片陰影,從遠處看,就像個骷髅

他不說話,就沒有人敢說話,顧輕舟幾個人只是低頭,盯着各自面前空蕩蕩的盤子,明明是坐在一起吃團圓飯,可在壓抑氣氛的籠罩下,大家沒有一點食欲

“沒人說話嗎?怎麽,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頓飯就這麽為難?”

顧憲掃了眼幾個人,目光卻多在小女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輕松地點燃一根雪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叉子,說出的話更是直接令氛圍降到冰點

“父親…我有件事情要說…”開口的是顧臨,那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冒出薄汗,正不住地揉着褲子上的布料,他害怕父親

此話一出,幾個兄弟姐妹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有顧輕舟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喉嚨

“哦?阿臨有事兒要說,那你一會兒再說吧。”

看着兒子臉上的不自然,顧憲扯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微笑,随即從座位上直起身子,夾着雪茄的手指微微向下壓,示意他先噤聲

“剛好大家都在,今天,我給你們介紹一個特別的客人。”

顧疏年抿了下嘴唇,看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心下厭煩至極,她只想把桌上的盤子甩到他臉上

不多時,管家領了一個人進來,顧憲親自請他入了主座,自己則坐在他的右手方

子女大驚,是誰經得起父親如此禮遇?

來人仙氣飄飄,氣質脫俗,他穿着一襲潔白長袍,須眉盡白,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彙聚于此

此人不凡,衆人心下閃過一個評價

“哈哈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姜流仙長,來自天界。”顧憲那向來僵硬的臉上此刻堆滿了褶子,他居然在笑,話語中更是多了幾分谄媚

天界的?神仙?

衆人的眼神裏不乏震驚、好奇、向往和豔羨,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仙人,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們還以為神仙只存在于神話之中

唯獨顧疏年神色淡淡,眼底不見任何情緒,在衆人之間顯得格外突兀

仙人?能和顧憲湊在一起,怕也是心術不正之輩吧!蛇鼠一窩而已,顧疏年心下冷笑

“嗯?”

天界之人傲氣十足,十個中有九個都是一副自視甚高的模樣,向來瞧不起另外三界,姜流在這些人中尤為突出

他瞥了顧疏年一眼,心下盡是冷漠輕蔑,不過蝼蟻而已

“疏年。”顧憲早就開始觀察顧疏年了,好啊,這枚棋子真是一直不斷挑戰自己的底線呢,礙于仙長還在,他不好發作,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意味頗濃

“仙長。”

出人意料地,顧疏年朝着姜流微微拱手,只是眼簾低垂,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緒

為此,姜流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阿臨,你剛才想說什麽?”

“是這樣的父親,前些天我去平陵現場實施抓捕,遇到了兩個人,一個有鳳凰神魂,另一個…另一個…是…”

顧臨偷瞄了眼父親,只見顧憲半閉着眼睛,輕輕扭動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停頓,他咬了咬牙,還是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

“另外一個人,是江頤之,十三年前的那個瘋女人。”

餐廳很空曠,“瘋女人”三個字不斷在空氣中回響,引來了陣陣低語

顧疏年依舊面無表情,相比于她的平靜,顧輕舟則明顯有些失措,她看向姐姐,眼神中帶着不解

姐姐那天去現場自己知道,只是,她為什麽不跟自己說呢

顧疏年則有自己的考量,東江市到處都是顧憲的眼線,自己本來就沒打算瞞過他,她就是要激怒顧憲,想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哪兒,看看當初那個“金蟬脫殼之選”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太了解顧憲了,這種人,一定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很顯然,其中一個是江頤之,一個是顧輕舟

“哦?她現在叫江頤之嗎?”

開口的是姜流,反觀顧憲,他倒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有多早呢?顧疏年的心裏不由微沉

“是的,仙長。”

“身負鳳凰神魂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徐硯。”

已經很晚了,随着一輛輛車駛出顧家老宅,空曠的大廳只剩下顧疏年、顧憲和姜流三個人

原本顧輕舟還想拉着姐姐一起走,卻被父親冷硬拒絕了,她擔憂地看了眼姐姐,沒辦法只能先離開

“去地下室等我。”顧憲冷冷對顧疏年說道,眼裏絲毫沒有父女情感,命令的語氣就像是對待一個囚犯

顧疏年點點頭,面上露不出一絲情緒,對方這個反應在意料之中

“這就是你說的最趁手的那把刀?”看着她走遠的背影,姜流的眼底饒有興趣,他在顧疏年眼裏看見了深深隐藏的憎恨和殺意,真有意思

“是。”對方話裏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顧憲接過話頭,眼底冷意更甚

“顧憲,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只要一個結果,江頤之,死。”

有時候利用地頭蛇做一些事情更方便,借刀殺人,他日神君歸來也不會找自己和太子的麻煩

顧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評價為地頭蛇,只是當看到姜流從袖子中掏出一枚白瓷瓶時,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癫狂,朝着那個瓶子迫不及待地伸出了骨瘦嶙峋的手掌

姜流冷哼一聲,就在對方的手即将碰到瓷瓶時,他手上一松,白色的瓷瓶頓時滾落在地

“放肆!卑賤之人如何敢碰本仙?”

顧憲臉上一僵,心下殺意頓起,只是現在時機未到,他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了那枚瓷瓶,全身骨骼因這一個簡單動作而發出噼裏啪啦的爆響

“記住本仙的話…”

居高臨下的仙長看到顧憲後脖頸露出的紫紅色斑點,大片大片的,只覺得嫌惡,被污濁浸染的靈魂此刻正不斷散發着腐朽的死氣

太髒了,姜流一刻都不想多待

當顧憲直起身子時,對方早就離開了顧宅,他望向姜流剛才站立過的區域,眼底的殺意和暴怒被徹徹底底激發出來

聽你的?

我不光要把你拉下仙壇,還要奪你仙骨,取你仙壽!

顧憲貪婪地舔了舔嘴唇,嘴角緩緩展開笑顏,腦部神經因為過度亢奮而有些刺痛,天界的人真是愚蠢至極啊,江頤之,自己怎麽會舍得她死呢

十三年前,自己無意在路邊看見那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力量神異,陰極陽盛,可采陰補陽,亦可納陽養陰,無論怎麽看,都是絕佳的爐鼎之選

所以他用一根糖葫蘆把她騙回家裏,但也僅止步于此了

因為自己根本無法靠近她!離得稍微近一點,灼熱的陽氣和至寒的陰氣就逼得自己不得不退避三舍

女人是真傻假傻?顧憲有些懷疑,可是假傻的話怎麽會被一根糖葫蘆騙回來,要說真傻的話,自己怎麽就無法近身?

無計可施的他惱羞成怒,就将其困在陣法中,意圖生生煉化活人,只是他沒想到江頤之不過三天就死了,随着肉身灰飛煙滅,她體內的陰陽二氣也随之消散

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什麽也沒得到!

“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啊!”

不光是江頤之,連那只鳳凰神魂,他都要!

顧憲眼眶泛起了不自然的紅色,神色癫狂,尖銳的喉結不斷上下,使勁咽下作嘔的鐵鏽味

這具身體早就不行了,顧輕舟那裏也沒到下手時機,無奈之下,自己只得在鬼市付出高昂代價與惡鬼做交易,這條命才得以茍延殘喘!

而顧疏年!居然敢瞞着自己!

想到此處,顧憲眼底咻地爆發出狠意,他不再停留,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四合院青磚碧瓦,方正古樸,周圍風景秀麗,充斥着鳥語花香,但誰能想到就是這麽塊山清水秀的地方,底下竟然是刑訊室呢

刑訊室陰暗潮濕,各式各樣的刑具在一旁排列得整整齊齊,經過長年累月,暗紅色的血跡滲進刑具裏,洗都洗不掉

這裏是顧憲專門針對犯錯的顧家人所建立的,上至少爺小姐,下至保安傭人,這裏沾染過很多人的鮮血,也送走過許多人的命,唯一沒來過這裏的,估計只有顧輕舟

顧疏年對此處熟悉無比,毫不誇張地說,這裏是她童年陰影的開始

作為最鋒利的那把刀,她被顧憲賦予了極大的期望,可高期待也意味着高标準,以至于她但凡犯了一丁點錯誤,就會被送到這裏,而等待自己的則是一頓毒打

既然是刀,就容不得一點瑕疵

今天也不例外,刑訊室負責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渾身肌肉遒勁紮實,他是顧憲的心腹

“得罪了,大小姐。”

他把顧疏年的雙手緊緊捆在一起,又将其吊至半空,随即狠狠撕開了她的上衣,只留下一件貼身衣物,他背着手退至一旁,靜靜等待顧憲的到來

突然暴露在外的皮膚因受冷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顧疏年腹部微微收緊,不自覺将身體弓起一些

旁邊還有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顧疏年認識這個人,是每天為顧憲收購靈藥的心腹,叫什麽李非來着,也不知道犯什麽錯了也被捆在這裏

似是察覺到女人的目光,男人擡起頭看向了顧疏年,兩個人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

“咯噔…咯噔…”

樓梯傳來皮鞋噠噠噠的聲音,鞋底是硬實的牛皮,特別耐磨,走在光滑的地磚上顯得僵硬又刺耳,顧疏年擡頭冷笑一聲,随即又低下了頭

快了…再等等…

顧憲眼底依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在他的示意下,壯漢撩起袖子,不斷活動着手臂的關節,又随手解開了襯衫頂端的紐扣,是熱身前的準備

他走到一旁,随意選了根拇指粗細的鞭子,鞭子上還挂着倒刺,這樣的鞭子打人最毒最疼

用顧憲的話說,疼才會長記性

顧憲看了眼顧疏年,繞着她走了一圈,輕飄飄的聲音從前面傳了出來,“你知道,你不是我親生女兒嗎”

“哈哈哈,說來也好笑,誰能知道,在外風光無限的顧家大小姐,竟是一個連戶口都沒有的黑戶呢?”

聞言,不僅是周圍的人,就連原本低垂着頭的女人也猛然擡頭,她再次低下頭,按捺住心底泛起的一絲喜意

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輕舟…

“我想,你大抵是忘了當初你在我家乞食的姿态了。”

“我給你吃的,給你喝的,教你道術,給你極大的期望,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女人的眼底有錯愕,有疑惑,卻唯獨沒有失望,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顧憲暴怒

一旁的壯漢手臂肌肉繃起,下手絲毫不留情面,狠狠抽向了她的脊背,鞭子在空中揮舞,發出破空的聲音

“嗯哼。”

顧疏年悶哼一聲,喉嚨間不經意間洩出的聲音壓抑着極大的痛楚,原本臉上的血色頃刻之間被蒼白所替代

幾乎是瞬間,她的背部皮開肉綻,由于力量過重,那道鞭痕竟使血液斷流,以至于翻卷的皮肉剛開始還泛着白

可是幾秒鐘後,鮮血随即填滿裂開的皮肉,又順着皮膚淌了下來,染紅了半片後背

“你倒是争氣,這臉長得還真和顧家幾分相像。”

忍着疼,顧疏年的腦海中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面

下雪的冬日,遍地的屍體,快凍死的小女孩,顧家,假冒僞善的顧憲…

即使有救命之恩,但這些年出生入死,也足以相抵,況且,顧憲救自己難道不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賦和價值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

“要不是上次我在鬼市看見了江頤之,你就一直打算瞞着我?嗯?”

顧憲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冷眼看着那個淌血的女人,對他而言,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又是一鞭抽在身前,這次更重,狹長的鞭痕從顧疏年的脖頸一路蔓延至下腹

顧疏年痛得躬起了身子,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下唇因用力過大而被咬爛,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流出

“瞧瞧你這樣子,真狼狽啊!”

“你想讓我死嗎?嗯?想讓你的救命恩人死嗎?!”

“說話!”

一時間,狹小的刑訊室只傳來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顧疏年痛得已經麻木了,身體似乎失去了知覺,鮮血早已染紅她的身體,正快速向下滴答着,在地上慢慢彙聚成一灘血泊,并不斷擴大

她輕輕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喉嚨艱澀,發不出一點聲音,面前那個奮力揮鞭男人的身影逐漸模糊,最後化為一片黑暗

但是顧疏年很開心,她暈過去時是快樂的

變态!真是變态!

一旁遍體鱗傷的男人此刻正閉着眼睛裝死,心裏怒罵着自己的老板,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那個壯漢下手有多重,剛被打完的他心裏無比清楚

自己一直都知道顧憲沒人性,但沒想到這麽沒人性,就算是只狗,為他出生入死幾十年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

今天自己只是多買了一顆靈藥而已,就遭到一頓毒打,顧憲如此不念舊情,自己以後還能活嗎

顧疏年的氣息漸漸弱了下去,可那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揮鞭聲還在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顧憲終于喊了停,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顧疏年,吩咐道

“把她丢到後院,她還有點用處,別讓她死了。”

“不聽話的棋子就是廢棋,通知外界,顧疏年非顧家女,以後顧家再無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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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限制題材,但是相信我,放心嗑顧疏年和顧輕舟,這倆人都是瘋子,又虐又甜

第 22 章 王者落幕

第二十二章 王者落幕

“你們…是誰…”

男子的聲音有氣無力,很是虛弱,面容透着一股病态的蒼白

“我們…”

江頤之剛想開口說話,前方就隐約傳來交談的聲音,有人朝這裏走來了

“別說話…”

男子神色變得有些驚恐,他一邊壓低聲音提醒兩個人,一邊手腳并用從地上掙紮着站起來,或許是動作過大,他又要向後摔下去

徐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謝謝…走…跟我來…”

男子道了謝,示意她們跟自己走,他沒有穿鞋,腳上的水泡早已被磨破,隐約露出一點暗黃

酒吧後面結構還蠻複雜,他帶着兩個人七拐八拐,最終在一扇小門前停下,卻沒有立即推開

正當徐硯和江頤之開口詢問之際,耳邊傳來撲通一聲,七尺男兒居然跪下來,眼角發紅,流下的眼淚帶着點粉紅

“求求你們!救救它們!”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能感覺到你們沒有惡意!”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男子一把推開房門,由于用力過大,生鏽的鐵門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裏面場景也暴露在衆人面前

徐硯的太陽穴狠狠一跳,饒是平淡如她,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透明的泡狀物體,外表應該是一層薄膜

其中有許多動物虛影,離門最近的幾個還在瘋狂掙紮,但大部分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裏面,一動不動

該怎麽形容呢?

那些動物大小不一,形态各異,有鮮血淋漓的巨獸,也有尚未睜眼的幼崽,有些甚至還只是尚未成形的胚胎,它們密密麻麻在半空漂浮着,一個擠一個

幾個人看到的只是最外面一層,沒有人知道這片天地向上有多高,蔓延得又有多長

它們或睜眼,或閉目,很平靜,但極為震撼

前廳的音樂還在瘋狂叫嚣,江頤之甚至還能聽清MC正在聲嘶力竭的喊麥

【來吧!寶貝們!讓我們随着音樂瘋狂搖擺起來!一起通向快樂的彼岸!one! two! threee on!】

與醉生夢死不同,這裏有多少冤魂在痛苦裏掙紮?

難以言喻的悲哀和荒涼鋪天蓋地向幾人席卷而來,掉在地上的水珠又是誰的淚?

“你們…你們看見了嗎…地上那堆紙人…”

男子紅着眼睛,他用手指了指下面整整齊齊堆放在地上的紙人,其實不只有紙人,還有稻草人

它們表情十分豐富,但以笑居多,喜怒哀樂極其逼真,跟活的一樣

而唯一不足的就是,它們沒有眼睛

徐硯拿起其中一個笑着的紙人細細端詳,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叫陳笙…我不是人…而是一只黑狼…”

陳笙擤了把鼻子,用手背狠狠擦去了淚水,脆弱的眼角頓時滲出了大片殷紅,而他毫無所感,就像感受不到疼痛

“我是妖界狼族一支的首領,也是它們中的一員。”陳笙面色凄然,再次擡頭望向半空,“族中…就剩我一個了。”

“妖怪死後不僅有魂魄,還有妖丹,魂魄就附在上面。”

“像我這種成年的妖怪難以掌控,他們就用秘法把我的魂魄從妖丹中分離出來。”

“而那些紙人稻草人!則被用來充當我們的肉身!他們強制把我們的靈魂塞在裏面!”

陳笙猛然從地上站起,渾身顫抖,一個個字從喉嚨裏蹦出來,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假人,眼底盡是濃郁的恨意

“就像這樣!”

他狠狠扯開肚皮,并不是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暗黃的稻草,粗糙又尖銳,還帶着黑點,興許是發黴了,一層人皮覆在上面,徐硯她們看見的血跡就來自這裏

“他們要我們去接待客人,端茶倒水也就算了,可是,可是他們要我們去伺候那些混蛋!”

“不論男女,都必須去幹那種事!”

“那些人是變态!是禽獸!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玩法!明明是人!可是人皮下的那顆心卻肮髒至極!”

那些屈辱的記憶一一在腦海中浮現,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他踉踉跄跄扶住牆,捂着肚子一陣幹嘔,可什麽也沒吐出來

陳笙自嘲地笑笑,他忘了,自己早就死了,眼下這副軀殼,擺設而已

“我們反抗沒用的,妖丹在他們手裏,我們連自爆的權利都沒有。”

聽了這些話,江頤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身體是假的,那些人為什麽還要打你們?”

“魂魄附在紙人身上,我們會有痛感,那些鞭子刻滿了符文,說是抽打肉身,不如說是抽打靈魂。”

“什麽人在那裏?!”

一道刺眼強光打來,徐硯下意識眯了眯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江頤之拽着向外跑去

按理說這種失誤在江頤之身上是不會發生,只是今天她實在被氣狠了

來不及多想,她右手拽着徐硯的胳膊,左手提着陳笙的衣領,徑直朝着圍牆處狂奔,因為兩個人輕,所以她翻牆翻得迅速又利落

江頤之沒有選擇直接回家,因為此刻陳笙的情況算不上好

“去…去光明…光明寵物醫院…”

陳笙用力掐着脖子,嘴巴微張,艱難地憋出一個地址,本就慘白的面容此刻變得更加灰敗

事态緊急,江頤之踩着油門就沖向了醫院,一路風馳電掣,原本十五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縮短至七分鐘

光明寵物醫院二十四小時營業

穿着白大褂的許心潋正在觀察着毛孩子們的情況,它們安安靜靜趴在軟墊上,見到許醫生的到來還會輕輕搖搖尾巴

“快點好起來哦,爸爸媽媽還在等你們回家呢!”

她伸出手指,隔空點着它們濕潤的鼻頭,七八雙黑白分明的小眼睛濕漉漉的,正無辜地看着自己,許心潋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成了一汪水

“刺啦!”

門外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吸引了許心潋的注意,她側頭看向門外,一輛白色越野車停在外面,兩個人匆匆從車上下來,中間還扶着一個

待她看清那人的臉後,頓時驚叫出聲

“陳笙!”

許心潋急忙上前從兩人手中接過男子,一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醫生趕緊從抽屜中取出一枚黑色丹藥,掰開他的嘴巴就塞了進去

大概幾分鐘後

陳笙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呼吸也不複之前的急促,幾個人暗自松了口氣

“謝謝你們及時把陳笙送到這裏,我叫許心潋,是光明寵物醫院的醫生。”

許醫生輕輕推了推眼鏡,頭發被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後,整個人透出一股嚴謹又溫婉的氣質,和她身上那一塵不染的白大褂很配

她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徐硯看着許心潋,總覺得有些眼熟

“陳笙既然告訴你們這裏,也應該告訴你們妖奴一事了。”

許心潋把手插在口袋裏,擡眸望向兩個女人,語調平靜,鏡片背後的眼睛暗藏一絲銳利,可對面兩人神色淡淡,不見一絲波瀾,心下也不由對她們更高看幾分

“說說這裏。”

徐硯觀察着寵物店,幹淨整潔,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毛孩子們早就聽到動靜了,此刻正齊齊盯着幾人,有好奇,也有警惕

“如你所見,這只是一家寵物醫院。”許心潋笑笑,好看的眸子裏卻泛出冷意,“一來收治生病的毛孩子,二來,是幫助像陳笙這樣的人。”

“只是。”她輕輕搖搖頭,看向陳笙的眼中帶了一絲惋惜,“我不能治好他。”

男人那蒼白的臉勉強扯出一縷笑意,妖丹已碎,生命力也正在迅速流失,他想,自己或許沒機會再見到陽光了

“沒關系,許醫生,你已經盡力了…這是我的命…”灰敗、慘淡又無力的命運

徐硯不知在想些什麽,低垂的眼簾令人猜不到她的情緒,頓了一會兒,只見她把手摸進口袋中,掏出了那枚溫潤的珠子

“這是妖丹?”

珠子亮了亮,似乎是在回應她的話

看着掌心那枚珠子,陳笙和許心潋眉頭緊鎖,像是在分辨些什麽,可很快又大驚失色

“這,這是宋随?!”

“畜生!那群畜生!”

陳笙失聲怒吼着,眼底盡是不可置信,他認識宋随,那只白色的小狐貍,和自己不一樣,她還小,還是活生生的,最初被送進酒吧時自己還偷偷幫扶一二

她那麽小,他們怎麽下得去手?!

他們怎麽下得去手?

怎麽下得去手…

受到驚吓的毛孩子們坐立不安,不停地繞着籠子狂吠

陳笙失神,他跌坐在地,頭埋在粗糙的掌心中,手中粘膩又冰冷,并沒有給自己帶來絲毫暖意

他更虛弱了

“陳笙!陳笙!看着我!冷靜!冷靜!”

許心潋使勁搖晃着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或許是醫生的話令他有了些反應,原本漸漸渙散的瞳孔驟然恢複了一絲光彩

他跪在地上,膝行向徐硯挪去,扯着她的衣角,聲音不由急切起來

“求你!求你!求你救救它們!好不好?!”

“宋随相信你!我也信你!你幫幫我們好不好?!”

男人的眼底盡是希冀,他擡頭看着徐硯,蒼白的臉此刻竟泛起了紅潤,像是回光返照

徐硯輕嘆一聲,輕輕把陳笙拉起來,看着一米八的大塊頭根本就沒有多少重量

又能指望稻草人有多重呢?

“盡我所能。”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短短四個字,卻給了陳笙莫大的信念,那只緊攥衣角的手漸漸松開,他仰頭大笑着,淚水順着眼角滑入發間,最後消失不見

他盡情笑着,身影漸漸化為了一匹黑狼,黑狼的皮毛油光水滑,它緩緩走向徐硯,低伏身子,輕輕咬着她的褲腳

是臣服,是感激,是狼族至高無上的敬意

“嗚~”

黑狼仰頭長嚎,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醫院,黑亮的皮毛與夜色融為一體,再也不見

一代首領,就此落下帷幕

醫院的毛孩子們感受到了濃濃的悲戚,它們趴在地上,把頭埋在爪墊子之間,哼哼叫着

是惶恐,是哀傷,是送行

三個女人靜靜伫立在原地,望着陳笙消失的身影,空曠大廳裏似乎還回響着悠長的狼嘯

良久,徐硯終于出了聲,喉嚨有些艱澀,聲線也不複從前的清亮

今天,她們親眼看見兩個生命的逝去,卻無能為力

“極光酒吧,是誰的産業?”

“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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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白狐

第二十一章 白狐

陌生女人還是沒膽量繼續趴在徐硯身上,她在酒吧觀察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被這個人吸引了注意

那個清清冷冷的女人,她站在這裏,就如同淤泥裏開出的聖潔之花

所以當江頤之離開座位時,就出現了之前那一幕

“我…我叫宋随…”

面前兩個女人的相貌各有千秋,可臉上卻是如出一轍地冰冷,宋随跌坐在沙發,兩只手支撐着身子,顯得有些無助

徐硯看見江頤之一臉氣沖沖從舞池裏走來,心下松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泛起了一絲甜意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角落裏視線如影随形,已經有人悄悄朝自己走來

宋随變得更加驚恐,身子抖如糠篩,慌亂之下,她不敢再待在這兒,跌跌撞撞地起身,跑出卡座,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莫名其妙地出現,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江頤之皺着眉頭看着嘈雜喧鬧的酒吧,她剛才,聞到了狐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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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後臺

與前廳的熱鬧不同,這裏安靜得可怕

是沒有人嗎?

不是,一個衣不蔽體的男人被捆起雙手吊在半空,身上一道道傷痕縱橫交錯,淩亂地遍布全身

鮮粉色的肉芽組織不規則地攀附在傷口上,隐隐約約還能看到暗黃色的物體,令人觸目驚心

他低垂着頭,不知是死是活

“啪嗒!”

寂靜中傳來火機開關的聲音,一男一女翹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點起了一支香煙,面上盡是陶醉之色

地上散落着長短不一的鐵鞭,仔細看得話,還能看見上面沾染的新鮮血跡和碎肉

“王哥,這個怎麽處理?”

女人臉上堆起笑容,一臉谄媚,她是那個男人在外養的姘頭

那個叫王哥的男人吐出一口煙圈,聞言掀開一絲眼縫,放置在腿上的肥手不老實伸向女人,一路向上,在她身前的柔軟處狠狠掐了把

“哎喲~王哥~不要這麽用力啦!”女人怪叫一聲,嘴上喊着疼,身子卻是又靠近了些許

“嘿嘿,怎麽處理?老辦法,燒了完事兒!”

王哥滿臉邪笑,攬緊了女人的腰肢,這個女人就像毒藥,總能喚起他最原始的欲望

不一會兒,桌上的茶杯開始泛起陣陣波紋,連帶着女人低低的喘息聲

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卻有了動靜,腿部的肌肉小浮動抽搐着,如果此刻有人擡起他的頭,就會看見那雙眸子底下充斥着一片血紅

####

兩個人只是想來放松放松,被宋随這麽一攪和,她們頓時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

尤其是江頤之,在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生氣的原因是吃醋後,現下只覺得尴尬和羞恥,更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了

可是徐硯這個榆木疙瘩好像沒發現兩個人之間的古怪氛圍,江頤之氣急,無奈之下,她還是主動開了口

“她剛跟你說些什麽了?”

“要我幫忙。”徐硯眉頭鎖着,她看向宋随離開的方向,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很年輕,像個學生

聞言,江頤之也鎖緊了眉頭,方才的怒火早已消失殆盡

可是,又能去哪裏找呢?看着到處都是人的酒吧,兩人毫無頭緒

手腕上傳來輕微的顫動,江頤之差點忘了,自己有個現成的追蹤器

她們猜得沒錯,現下宋随的情況說不上多妙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犄角旮旯,路上一盞燈都沒有,入眼所及之處盡是漆黑,吞吃血肉的惡魔就隐藏在其中

“呼哧!呼哧!”

宋随一路狂奔,劇烈運動使她的喉嚨幹燥無比,隐約還能嘗到血腥味,四肢就像灌了鉛,可自己哪兒敢停啊

跑着跑着,宋随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最後在一棵樹下頓住,眼神也從慌亂變得絕望

因為,前方兩個男人正獰笑地看着她,為首的那個緊了緊手中的鐵鞭,慢慢向她靠近

“跑啊,往哪兒跑?”

“春兒,像這種中途逃跑的,回去也是個死,我看這小狐貍模樣長得不錯,要不…嘿嘿…咱哥倆還沒嘗過妖怪的味道呢。”

兩個人說話沒有絲毫避諱,宋随聽了只覺得如墜冰窟,她雖然年紀小,可并不代表她什麽都不懂

宋随是一只白狐,生下來右腿就有殘疾,這在妖族基本上就被判了死刑

物競天擇,适者生存一直都被妖界奉為圭臬

所以自己生下來沒多久就被家族遺棄,家裏還算好心,好歹讓自己度過了斷奶期,剛睜眼不久的幼崽只會嗷嗷嚎叫,根本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一只花斑豹尋着味道蹑手蹑腳摸來,就在它低伏身子即将發起攻擊時,幾只體型壯碩的猿猴吓跑了它

想起當時狀況,宋随還慶幸自己從死神手中逃脫,卻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又是另一個深淵,她不止一次地想,自己當時如果被那只豹子吃掉就好了

那幾個猿猴不是什麽好妖,它們是妖界中的人伢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妖怪也是,它們和人類攪在一起,專門販賣那些先天不足、無父無母的小妖

他們用手術治好那些身體有缺陷的,強行給它們注入激素,讓它們快速長大化為人形,然後就如同榨汁機一樣,把她們攪得粉碎,榨幹最後一滴血

宋随就是其中一個,她被賣到了酒吧,今天是她第一次出來陪客

想起那些同類的下場,她只覺得膽寒,說實話,宋随這類先天殘疾的小妖還算是好的,因為實際年齡小,它們的妖丹還在自己手上

而那些已經成年的妖怪就不如自己這般幸運了,妖丹被奪,妖魂被抽出,甚至連自戕的權利都沒有…

“畜生!”宋随聲嘶力竭地喊着,聲音中盡是濃濃的絕望

但她不服,不服先天缺陷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偏偏落在自己身上,不服自己像商品一樣被賣來賣去,不服弱小就代表着活該被欺

想到這裏,宋随突然笑了,笑得很大聲,可淚水卻不争氣地從眼角滑落,她狠狠擦去眼淚,看向兩個人的視線中帶着濃濃的瘋狂和恨意

宋随再弱小也是一只妖,是妖就有兇性,這是源自血脈的本能

既然自己沒有選擇命運的權力,那總有支配生命的權力吧,寧願死,自己也不會屈服!

在男人的手即将觸碰到她衣角時,宋随沒有閃避,眼角保留一抹嘲諷,臉上開始出現幾道淺淺的裂紋,泛着白光的紋路迅速向下蔓延、并不斷擴大

“糟了!她要自爆!快退!”男人的瞳孔驟縮,立刻暴退

但來不及了,一道刺眼白光快速閃過,随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響聲,爆炸産生的火焰沖天而起,在黑夜中像是放了一場絢麗的煙火

“嘭!”

林中又恢複了先前的寂靜,再沒有人的身影,一場爆炸,将這一小方天地的污濁毀得徹底

周圍的樹木一片焦黑,遍地都是鮮血和碎肉,一顆乳白色的珠子靜靜懸浮在空中,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它是在血腥中綻放的聖潔,是在黑夜中盛開的玫瑰

江頤之兩個人還是慢了一步,當她們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那顆乳白色的珠子似乎認得徐硯,原本靜止懸浮在半空的它立刻歡快地朝着徐硯飛來

徐硯伸開手,它就靜靜地落入掌心,珠子斂了光芒,平平無奇卻溫潤如玉

一只狐貍虛影出現在兩個人面前,雪白的皮毛蓬松柔軟,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俏皮和靈動

它四肢矯健,向前奔跑着,就那麽跑着,越跑越遠,狐貍回頭望了眼,似乎是在看兩個人,又似乎看向了遠方…

看着這遍地狼藉,還有宋随先前的異常,不難猜出這兒發生了什麽

徐硯心裏又酸又漲,指腹輕輕摩挲着那枚珠子,她原以為自己冷心冷情,再不會輕易被外物所幹擾,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只差了一步

如果…如果自己當時沒有推開她就好了…

生命的重量總是很沉重,不管是人是妖是鬼,江頤之吸了吸鼻子,按下心裏翻騰的情緒,伸手用力拍了拍徐硯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

“徐硯,敢不敢跟我去幹一件大事?”

“敢。”

徐硯把珠子小心翼翼揣進口袋,她看着遍地狼藉,聲音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冷意

####

“你能認出我嗎?”

“不能。”盯着那張陌生女人的臉,徐硯搖搖頭

真不知道江頤之從哪兒來的這麽多寶貝,兩個人從樹林中離開後就直接回了家,江頤之又是一陣翻箱倒櫃,最後神秘兮兮遞給自己一個東西

“這是仿生皮面具,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搞到的。”

面具被包裝得嚴嚴實實,徐硯拆開一看,它像面膜一樣,手感柔軟且富有彈性,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這面具是活的,根據人不同臉型吸附在皮膚上,輕薄透氣。”

江頤之有些肉痛,這玩意兒造價昂貴不說,還偏偏是一次性的,自己一共也沒幾個,平常都不舍得用

哪怕現在已經淩晨三點,極光酒吧依舊喧鬧無比,并沒有因少一個宋随而改變什麽

徐硯和江頤之繞到酒吧後面,随着兩聲落地的悶響,她們一前一後翻進了圍牆,這裏依稀還能聽到前廳傳來的音樂

“哎喲我去,這人怎麽這麽沉?!累死老子了!”

“別廢話了,王哥安排的活趕緊幹,早幹完早睡覺!”

“還得給這人穿衣服!真麻煩!”

“唧唧歪歪!不穿衣服怎麽辦?!被客人舉報了怎麽辦?!”

前方傳來幾聲罵罵咧咧,兩個人趕忙閃進陰影裏,只見一扇小門被粗魯推開,兩個保安擡着一個人從裏面出來,前面那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絆了一下,又是一陣怒罵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出他們的樣貌,這是兩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臉頰上挂着的眼袋都快垂到了嘴角,特別顯眼,跟被吸幹了精氣似的

他們從江頤之和徐硯面前走過,并沒有發現角落裏還藏着兩個人

兩個人相□□頭,随即各自行動,幾乎是同時,三聲悶哼傳來,兩名保安被敲暈了腦袋,又被拖拽到一邊

而剩下的那聲痛呼來自那名男子,原本暈過去的他又因後腦勺傳來的鈍痛恢複了一些意識

他強忍眩暈睜開雙眼,努力辨別周圍的場景,随着眼前重影逐漸清晰,兩個陌生女人也随之闖入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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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來吃燒烤吧

第20章來吃燒烤吧

游戲裏面的林松清是很認真的,目不轉睛地在伏擊。

倆人在沙漠這邊蹲守片刻,滅了幾個人,這才往距離有點遠的掩體跑,來到了幾間破屋子裏搜刮物資。

兩個人配合的極好。

林松清也能放心地将另一半安危交給對方,一旦周圍有什麽異動,他和太子殿下就會掃清敵人。

粉絲福利也看的熱血沸騰。

就這麽打了幾局游戲,門口忽然傳來招呼聲,林松清就出去看看,發現是五名游客中的一位男性,名字叫方卓的人,這人長相挺端正的,他笑着說:“我買了兩只雞還有一些羊肉,咱們晚上可以燒烤嗎?”

林松清這農家樂也包吃的,收費看是他們自己準備,還是游客們自備食材,自備食材的話就意思意思收個加工費,一般也就二三十塊錢一頓。

“行啊,我這邊有腌料,炭火都是現成的,晚上就能吃。”

林松清沒拒絕。

而且他爸晚一點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他爸幫忙準備。

方卓滿臉笑容,“那就麻煩你們了,對了,晚上你們也一塊吃吧?咱們都是年輕人,正好一塊玩玩。”

林松清婉拒到:“不了,我不太習慣。”

太子殿下也從屋裏走出來,他在家也學着林松清的穿搭,也是T恤+短褲,但他人高,身材好,跟衣架子似的,穿起來都能直接去T臺走秀。

而且他還有胸肌和腹肌,平常T恤都擋不住他的好身材。

哪像林松清這副鹹魚樣兒,天天跟個小老頭似的。

太子殿下出來看見他們倆在說話,也問了句,“你們在聊什麽?”

方卓看着這位一出來,林松清的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似的,他不禁挑眉笑道:“沒什麽,晚上想弄個小燒烤,這大夏天的,吃個小燒烤來口冰啤酒挺享受的。”

這不說還好。

他一說,林松清就跟着口水泛濫,也有點饞燒烤了,聽着确實挺爽,一大口的冰啤酒下去就很舒坦。

屋外太熱了。

太子殿下瞥見林松清舔嘴,紅潤的小舌頭飛快地舔過嘴唇,一看就是饞了,他就點點頭答應道:“行,我們倆參加。”

林松清不禁瞪眼,他沒答應啊?這人怎麽可以替自己做主?

方卓見狀也立即笑道:“那好,那咱們就說好了!”

林松清連忙想叫住他,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麽。

太子殿下接過兩只雞,轉身就要去料理了它們,這麽高大的一男人,提着兩只雞怪奇怪的。

對于處理這些東西,林松清也下不了手,他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不是,你怎麽能替我答應啊?”

太子殿下也奇怪,他回頭看他一眼,“你不想去?”

林松清煩躁地踢了一塊小石頭,“我不想,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我剛剛明明拒絕他了。”

太子殿下就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但他淡定道:“我以為你想吃燒烤,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拒絕。”

那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去?

林松清想到那兩個纏着他的女孩子,還有不經意聽見她們邀請他去大城市裏面發展,心裏就挺不是滋味。

“不答應都答應了,現在再反口顯得娘唧唧的。”

太子殿下就笑着看他,“那你就去,我們吃我們的。”

他想法很簡單,就是搭夥吃個飯,雞肉羊肉游客出,家裏冰箱還有一些其他蔬菜和肉類,他們這邊可以添一些,酒水村裏的小賣部也有。

又不占游客的便宜。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絲毫不知道林松清有點間歇性社恐,就不愛往熱鬧的人堆紮。

林松清見狀也只能去了,但聽見他說我們吃我們的這句話,又莫名讓他覺得心裏舒坦不少。

太子殿下提醒他,“我要準備殺雞了,你離遠點。”

知道他怕這些血腥的東西。

游戲還好。

現實裏面看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林松清會心裏膈應。

林松清就老老實實答應到:“喔,我這就走了。”

越跟對方相處,就越無法把他當成當初的那個傻子了,現在的他,或者該叫他南城,俨然是個很正常的正常人,甚至他比他都聰明。

鬧出笑話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林松清偶爾跟他相處都會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太子殿下這邊殺個雞還不是輕輕松松,以前人都刀過,這雙手沾過敵兵的鮮血,他總覺得不太幹淨。

而林松清在他眼裏,那就是個白白淨淨,幹幹淨淨的人,沒經歷過戰亂,沒有經歷過大戶人家裏面的勾心鬥角,一輩子過得順順當當的。

太子殿下覺得很好,也希望林松清能一直這麽下去。

他在這邊殺雞。

林松清就去廚房翻翻食材,論吃的東西他家囤貨是真不少,一部分是要賣給游客,一部分是自己吃。

雖然廚藝一般般,不過串個燒烤串還是很簡單的。

土豆片、小香腸、雞翅、玉米粒、秋刀魚什麽的等等。

林松清準備了不少,他家三個人再加上對方五個人,八個人的食材。

剛剛游戲結束下播後,粉絲們嗷嗷叫說不夠看的。

林松清見都在串燒烤了,索性就直播串烤串,家裏的三角支架無處不在,随手就能拿過來一個。

架起來就能開。

小粉絲們看見他穿着大褲衩子和汗衫在這串烤串,直呼不要太美麗。

【救命!清崽崽你簡直浪費你的好身材!求求你穿點好的吧!】

【哈哈哈這是要開燒烤店嗎?】

【清崽崽好像在老家開農家樂的吧?這是要賣燒烤嗎?】

【臉呢!!清崽崽你不露臉嗎?你把手機往上挪挪啊!】

林松清瞥一眼彈幕的評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們閑聊,“不露臉,別問了,不是賣烤串,晚上準備吃燒烤……”

正巧太子殿下進來拿廚房熱水,看見他在直播也習以為常的很。

小粉絲們炸鍋了。

【啊啊啊是南城崽崽哇!】

【我天!南崽崽這麽高的嗎?這麽一對比清崽崽好小只!】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所以你們倆晚上要一塊吃燒烤嗎?太爽了吧?】

【吃完燒烤能不能直播吃點別的?例如吃清崽崽哈哈哈!】

……

林松清對于這些生猛的言語已經麻木了,他忽視不看,只挑着正經的回,”對啊,燒烤+冰啤酒!很爽!”

第 20 章 酒吧

第二十章 酒吧

“夫人?”

聽到這個稱呼,女人不爽,不是吧,自己單身生活還沒過夠呢,可就名花有主了?

江頤之咬了咬腮邊的軟肉,眼神不自覺瞟了眼旁邊正在拍打褲腳骨灰的女人

可疑惑的同時不禁又有些忐忑,她自己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人呢,可別是縮在別人懷裏嬌滴滴撒嬌的那種

咦~

江頤之揉揉胳膊,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一陣惡寒

“生死有序,天道自有安排,我等自不會說破天機。” 左邊那個陰差急忙捅了捅同伴,眼底暗含責備,差點說漏嘴了

既然重來一次,只需順勢而為

“我是夫人?那誰是老爺?她又是誰?”江頤之不依不饒,指了指自己和身側的女人,她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陰差:“…”

可無論怎麽問,陰差只是搖頭,并沒有松口的意思,這也不能怪他們,時機不到,說出來也有害無益

陵墓中似乎還殘存着另外一道氣息,陰差嗤笑一聲,擡頭望向虛空

江頤之順着目光看去,只看到了灰不拉幾的石壁

什麽嘛,這陰差怎麽跟旬弋一樣,說話留一半也太掃興了吧

江頤之撇嘴,只是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自己渾身傷,徐硯耳朵又聾了,帶來的丹藥早就失了藥效,還是趕緊回家為好

“這是冥界令牌,可召鬼差,可通幽冥。”陰差憑空變出兩枚令牌,令牌通體黢黑,看似平平無奇,拿在手中卻頗為細膩

剛見面就送禮,這不太好吧

江頤之懷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過,她掏出手機噼裏啪啦打了一行字,伸手拽拽徐硯的衣角,示意她看手中的令牌

“你們想做什麽?”說實話,徐硯不想要,冥界是四界中唯一一個太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裏只有無邊無際的陰冷和孤寂

沒有人願意去冥界,甚至鬼都不願意多待

“二位放心,冥界沒有惡意。”

陰差搖頭,他們明白對方忌憚什麽,可若不是事情完全超出掌控,冥界也不會選擇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

跟旬弋一樣,他們也見了徐硯這張臉數次,忘川河畔十九次,今天是第二十次

冥界恪守本分,只負責護送望戌神君進入輪回路,絕不插手神君轉世之事,生老病死自有天定,今天碰見徐硯确實是個意外

望戌神君乃混沌所出,與天地同壽,承命運恩澤,受天道庇護

按照當年神君推算,在她身隕後靈魂即入輪回,接連失智二十世,在第二十一世時,21道殘魂得以補全,屆時神君神志蘇醒,神格方可歸位

冥界這邊算着次數,當他們第十九次将瘋癫的神君送入輪回時,愕然發現第二十世本該瘋癫的她神志清醒,數了數殘魂,二十道,還是少了一道

神君的推算沒錯,二十一世就是二十一世,可沒人知道她為什麽會提前蘇醒

一系列連鎖反應随之而來,本該在天道控制之下的命運之輪脫離既定軌道,陰陽平衡被打破,人間惡念增多,四界彼此間的結界也越發松動

沒人知道命運之輪接下來該如何運轉,更沒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冥界封印松動,衆鬼四處出逃,吾等忙于捉拿惡鬼,因為人手不夠,緝拿之事實在是忙不過來。”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二位對冥界很重要,吾等不會傷害你們。”

是啊,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即使命運脫離軌道,但天道枷鎖還在

一行一行漢字在眼前出現,或許是靈力消耗過多的原因,徐硯只覺得心累

她讨厭這種被推着一步步向前走的感覺,明明他們都知道前因後果,卻都選擇閉口不言

自己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度過一生,命運卻給自己開了個這麽大的玩笑

不停被鬼騷擾,又是顧家預言,又是靈異事件

什麽是順天而為?又為什麽偏偏是她?

徐硯冷笑一聲,她讨厭被命運安排,這個世界少了自己就會崩壞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很想看看它坍塌的場景

不得不說,徐硯骨子裏也是有瘋批屬性在的

可是,當江頤之的身影走進那雙淡漠的眸子時,她又有了一絲猶豫

那個女人天天笑得沒心沒肺,脾氣大下手狠,但吃飯時不忘給自己夾菜,自己害怕時總能令人安心,她分明受傷那麽重也要來救自己

在這個惡意滿滿的世界裏,江頤之是難得向徐硯釋放善意的人

這樣一個人,如果被這世界所毀滅,自己,應當會心疼吧?

心下的躁郁在見到那張姣好的面容時竟奇跡般平複下來,縱使再不情願,徐硯還是冷着臉接過令牌

她的表情又臭又硬,看得對面陰差心裏直咯噔,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見了一絲怯意,自己怕不是做錯事情觸了大人的眉頭?

“二位最近小心一些,已經有人盯住你們了。”想起空氣中那道殘餘的氣息,陰差最後叮囑一句

墓穴裏的溫度本來就低,現在更低了

見目的已經達到,陰差趕忙以公務繁忙為由溜之大吉

“走吧,回家。”

渾身上下都沾染了骨灰,江頤之一秒鐘都不想繼續待在這裏,她招呼着徐硯,頓了幾秒發現對方沒動靜,“不好意思,忘了你耳朵受傷了。”

到底是對那句“夫人好”心存芥蒂

看着江頤之伸出來的素手,徐硯沒有順勢搭上去,只是點點頭,扭頭就出了墓室

生氣了?

就這麽走了?

站在原地的江頤之莫名其妙,看着對方的背影,一臉匪夷所思

墓穴外的警車正閃爍着紅藍色的燈光,文物局的人也來了,今晚這場大戰把平陵毀了個底朝天,雙方站在那裏指着鼻子互罵,一個個氣得臉紅脖子粗

拄着拐杖的顧臨站在擔架前,輕輕為同伴蓋上白布,餘光卻看到徐硯和江頤之先後出來,眸底閃過的情緒萬分複雜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最後會選擇留在墓穴內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戰,最後又救了幾個人的命

可是,預言事關家族存亡…父親多次強調一有發現即刻上報

原本今天讓徐硯來就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看見江頤之,那個死而複生的女人

還有那只鳳凰…

顧臨阖上眼簾,深深呼出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眸中又恢複了以往的深不可測,他看向兩人離開的背景,喃喃低語

二位,對不起了…

####

江頤之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櫃找靈藥

與之前給顧輕舟小氣巴巴的樣子不同,她給徐硯送了一整箱上好的丹藥,徐硯吃完後就先去洗澡了

浴室裏水聲嘩嘩,江頤之的心神不由被吸引了過去,她怔怔地看着衛生間的門

今天,那個人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今天,鬼差喊自己夫人,自己缺失的記憶有了突破口,可是自己并不高興…

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張清冷的面容,想起初見時還帶着幾分青澀,而如今已經完全成熟,遇事冷靜理智,怼人毫不留情

“撲哧!”

江頤之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笑什麽?”

浴室的水聲不知什麽時候停了,門口的女人穿着寬松的睡裙,肩膀處還有幾道水漬,濕漉漉的頭發向後梳着,露出了完美的頭型

或許是剛洗完的緣故,那清冷的聲線裏帶了一層水霧,在靜谧的夜裏顯得有些溫柔

“啊,我在想,像你這樣一朵清新霸王花,有沒有去過酒吧?”江頤之被吓了一跳

清新霸王花?正擦着頭發的女人皺起眉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評價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沒有。”徐硯搖頭,無論是上學還是兼職,她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用自己的話來說,有那個工夫不如多解幾道數學題

“我就知道,走,換身衣服,姐姐洗完澡後帶你去見見世面。”江頤之一拍大腿,今天她心情不好,一會兒得好好放縱一回

得虧靈藥藥效夠好,兩個人的傷勢短短半個小時完全愈合,戰後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可令徐硯擔心的是寤臧,鳳凰服了靈藥後清醒了一分鐘,匆匆忙忙給自己留了點東西,還沒說上一句話就徹底陷入了沉睡

睡覺是神獸恢複力量獨有的方式之一,至于什麽時候醒來,徐硯也不知道

一小時後 極光酒吧

酒吧內的音響震耳欲聾,徐硯剛一進門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江頤之的丹藥果然不凡,她那受損的耳道不僅修複如初,聽覺甚至比之前更為靈敏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正随着動感的節奏瘋狂扭動着腰肢,宣洩心底的壓抑,每個人都肆無忌憚,每個人都歇斯底裏

酷炫的霓虹彩燈瘋狂閃爍,打在一張張迷茫游離的臉上,空氣中各種香水、煙味、酒精的味道混在一起

紙醉金迷,頹廢堕落

徐硯不喜歡這裏

侍應生領着江頤之朝卡座走去,女人伸手在包裏摸出了幾張紅票子遞給他,手法娴熟,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她确實是這兒的常客,除去鬼市接任務,江頤之每天異常清閑,經常天南海北地找樂子

“怎麽樣?還不錯吧?”江頤之微微提高了音量,她擰開一瓶氣泡水輕輕推到徐硯面前,又給自己開了瓶人頭馬,下巴輕點,示意她看向不遠處的那群人,“來這裏的人都耐不住寂寞。”

徐硯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默默拿起汽水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帶來輕微的痛感

“我覺得你耐的住。”

“撲哧。”

江頤之輕笑出聲,她大大咧咧靠在座位上,兩條修長的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唇上的口紅換了種色號,紅豔似火,正如同她的性格,如烈焰一般灼熱

“讨厭,真是不解風情呢,會跳舞嗎?”江頤之嗔了徐硯一眼,被這麽無厘頭一攪和,她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

徐硯臉色微紅,她好像什麽都不會,只會學習

“姐姐給你露一手。”

一口一個姐姐說得極溜,徐硯總覺得其中有股調戲的味道

女人招手,侍應生見狀來至身側,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只見侍應生偏頭點開了對講機

下一刻,舞池中的串燒換成了搖滾,節奏變得更為勁爆

徐硯看着起身的女人,只見她慢條斯理脫去外套,露出裏面的緊身露臍背心,腰腹緊致光滑,馬甲線深深刻在上面

她走進舞池,長發垂直散落下來,遮住了背後優美的蝴蝶骨

徐硯想,江頤之如同在烈焰中綻放的花朵,哪怕化為灰燼,那也如火一般赤紅

她支着頭靜靜看着那個女人,舞池因江頤之的到來而變得更加瘋狂,無數男男女女試圖靠近江頤之,想與她貼身熱舞

江頤之動作靈敏,像一條靈活的小蛇,不着痕跡避開了那些想揩油的鹹豬手

可對方仍不死心,被躲開後又纏了上來不依不饒,跟狗皮膏藥似的,看得徐硯直皺眉頭

“在看對象嗎?”

耳邊傳來的陌生女聲拉回了徐硯的注意力,她扭頭看去,頓時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映入眼簾

不,确切地說,應當是一個刻意穿着暴露的女人,透過她厚重的妝容,徐硯依稀能分辨出底下原本清秀的面貌

女人穿着一件低領超短裙,只是她有些瘦,性感衣物并不能展示出健康女性的雪白圓潤

并且,身材尺寸與衣服碼數的不匹配讓人只會覺得,這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沒有對象。”女人身上傳來厚重的脂粉味令徐硯感到不适,她向後靠了靠,不動聲色與之拉開了距離

見到對方的舉動,女人似乎有些拘謹膽怯,她下意識瞄向某個角落,又趕忙把頭轉回來

“你…”,徐硯微微直起腰,女人的動作被她收進眼底,一時間也警惕起來

這家酒吧不會從事某些違法買賣吧?

可她話還沒說完,女人就驚恐地撲進了自己懷裏,身體的慣性令徐硯深深陷進沙發,從遠處看,就像兩個人在熱吻

“起來!”

徐硯下意識推開女人,奈何對方抱得太緊,無奈,她咬牙低吼,周身散發着冷意,她最讨厭和別人産生肢體接觸

“幫幫我!求你!”女人低聲哀求,聲音裏帶了一絲哭腔

“起來說!”徐硯不為所動,只是低聲重複,簡短的三個字卻令女人膽寒

正在跳舞的江頤之無意間朝卡座瞄了一眼,就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徐硯身上

兩人挨得極近,從這個角度看,就像是在耳鬓厮磨,一股無名怒火瞬間從心裏升起

舞也不跳了,她踩着高跟鞋咯咯噔噔舞池裏走出來,那些不長眼的鹹豬肉怎麽舍得放走看中的獵物,還是不依不饒從背後摸了過來

兀自生氣的女人似乎沒看見背後的爪子,這令他們更加放肆

就在即将觸碰到江頤之的時候,女人動了,一個完美的鞭腿橫掃而來,又高又細的鞋跟狠狠扇過幾個人的臉

女人冷哼一聲,生氣時候的她,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身後傳來幾聲痛苦的慘嚎,牙齒混着鮮血從幾個人嘴裏噴出,舞池內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震耳欲聾的音響還在外放着

江頤之置若罔聞,徑直朝着徐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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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制造僵屍大軍

第20章 制造僵屍大軍

看着徹底感染屍毒的兩人,從一具一動不動的死屍,緩緩地站了起來,跟在葉雲身後。

“勉勉強強,只是零階的僵屍。”看着眼前的誕生的僵屍詭異,葉雲撇了撇嘴。

【獲得1罪惡點】

【獲得1罪惡點】

将眼前的兩人徹底同化成僵屍之後,葉雲這才注意到,一個普通人相當于一點罪惡點。

看了一眼此時的兩具行動緩慢的零階僵屍,葉雲随手将其磨滅,剛才只是想要試驗一下自己技能強度,如今目的達到了,這兩具僵屍也沒必要存在了。

畢竟自己現如今還在山林裏,帶着兩具行動緩慢的僵屍,只會拖累自己。

看了一眼自己此刻八萬九千的生存點,葉雲大手一揮,将屍毒感染技能由Lv.5級提升至Lv7級,又是六千的生存點支出。

在看了一眼其餘技能,葉雲也是豪爽的開始進行升級,畢竟在這個游戲之中,是以僵屍形态為主。

随後更是花費了好幾萬的生存點,将僵屍形态再度提升。

【玩家:葉雲

本體:血鴉

等級:6階(0/100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飛翔Lv.6(0/50000),血之湧動Lv.7(0/100000),血海Lv.6(0/50000),羽甲Lv.7(0/100000)

技能:爪擊Lv.7(0/10000),嘶叫Lv.7(0/10000)迷惑Lv.7(0/10000),羽刃Lv.7(0/10000),妖氣護體Lv.7(0/10000),妖風斬Lv.7(0/10000),妖化Lv.7(0/10000),幻化Lv.7(0/10000),小風暴Lv.7(0/10000),血羽Lv.7(0/10000),血妖之力Lv.7(0/10000)

道具能力:形态轉化(唯一天賦)

形态:僵屍

等級:5階(0/50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力大無窮Lv.7(0/100000),銅皮鐵骨Lv.7(0/100000)

技能:屍毒Lv.7(0/10000),屍氣沖擊Lv.8(0/50000),躍翔Lv.7(0/10000),猩紅沖刺Lv.7(0/10000),利爪Lv.7(0/10000),屍毒感染Lv.7(0/10000),屍煞斬Lv.8(0/50000)

生存點:27500】

既然這裏有人經過,顯然這附近肯定有城鎮,再不濟這附近村落是肯定有的。

葉雲葉雲沿着之前兩人行進的路線前進,很快邊發現了一個村莊。

看着錯落有致的村莊,無一不暗示着這裏的人生活着不錯,葉雲看着數量較多的人,挨家挨戶的無感染,顯然這速度奇慢無比。

葉雲正在思索着什麽,突然聽見了一聲又一聲的鐘聲,頓時大量的人群紛紛跑出自家房門。

“哈哈哈,天助我也!”看着彙聚的人群,一眼看去起碼有這上百人,葉雲不在耽擱快步沖了上去。

大量的屍毒彙聚在自己的利爪之中,直接最前面的老頭劃傷,随後向着人群進發。

“可惡!是詭異!”

“快跑啊,詭異來襲了!”

“啊啊啊——詭異殺人了!”

看着慌亂的人群,葉雲并未慌張,反而是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劃傷着一個又一個人。

嘭嘭嘭——

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地面之上,但是沒過多久有很快再度站了起來,而此時的他們,顯然早已不是原本的村民,變成了一個個僵屍。

沒費多大的功夫,葉雲就獲得了數百具的僵屍,雖然僅僅只是零階僵屍。

零階僵屍行動緩慢,只能蹦跳前進,除了身體僵硬,力氣較大之外,并沒有這麽作用。

當然,這要是去工地搬磚,葉雲敢相信這些僵屍能幹到資本家破産。

雖然眼前的僵屍一無是處,但是這些僵屍一旦形成規模,那麽将是毀滅性的打擊。

葉雲并沒有停留,反而是帶領這數百僵屍繼續前進,向着隔壁的田家莊趕去。

有了這數百僵屍手下,葉雲就不用計較什麽計謀了,直接招呼這數百僵屍們将田家莊圍起來,随後進去把裏面的村民一一活抓。

看着被驅趕出來的村民,葉雲鋒銳的利爪直接亮出,收割這一個個村民的生命。

幸好葉雲之前有先見之明,把屍毒感染技能提升至七級,否則葉雲還真的無法做到一夜之間感染這麽多的僵屍。

零階的僵屍速度遠沒有普通人快,如果不是葉雲再一旁負責收割逃跑的人,恐怕自己沒多久就需要與大周帝國的軍隊幹上了。

這一趟下來,葉雲當的僵屍大軍再度增添三百多名,再加上之前的兩百多名,已經快接近六百了。

随着僵屍的數量大增,葉雲轉化的效率也在瘋狂的增長,期間,葉雲也在不斷的拷問着這些村民,得知了許多資料。

大周帝國一統神州,其中神州劃分為:東州,西州,涼州,揚州,京州,幽州。

而每一州下共有三十六府,每一府地麾下管治之地最少有三座大城,城鎮數十座,村落無數。

葉雲所在之地便是西州成華府,這一片的地區土地很肥沃,所以有着不少的村莊。

尤其是這裏更有這一座成華府的大城市:玄風城。

據說這座城市之中駐紮這鎮撫司的人手,其中更是有着鎮撫司的紫衣級別的武者坐鎮。

按照鎮撫司的等級,鎮撫司分為:灰衣,黃衣,青衣,紫衣,銀衣,金衣,靈級,玄級,地級,天級。

打聽到這個消息,葉雲估計自己在動手一兩次,恐怕就會引來鎮撫司的追殺。

可惜葉雲對此并沒有在意,因為主辦方并沒有透露需要多少罪惡點才能兌換游戲道具,所以葉雲在瘋狂的積累這罪惡點。

更是瘋狂的轉化這僵屍,如今的僵屍數量對于葉雲而言還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形成規模。

畢竟到時候要是沒有攢夠罪惡點,只能幹瞪着眼看着別人兌換,所以大多數玩家都是贊的越多越好。

僵屍的數量雖然較為龐大,可也拖慢了葉雲的前進速度,當葉雲趕到第三個村莊,将全部的村民轉化成僵屍之後,終究還是碰上了鎮撫司的武者。

此人身穿一身青色長袍,留着些許胡須,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僵屍,沒有一千起碼也有着七八百。

葉雲躲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看着眼前的鎮撫司的武者們,一共八個人,三女五男,其中那個青色長衫武者的級別顯然要比其餘七人要高出些許。

“別慌,先試試它們的斤兩。”青色長衫的武者顯然更加鎮定,招呼着自己身後的七人去試一試僵屍的斤兩。

“老大,不過是一群普通的行屍而已,用不着這麽謹慎吧。”

一旁的一個灰衣青年露出了不解之色,随後向其詢問。

“你懂什麽,這麽龐大的屍群,背後肯定有這一個強大詭異,我們這點人真要到了屍群裏面,除了我有機會逃出來,你們幾個人都是去送人頭的份。”青色長衫武者看着驕傲自大的六人,出聲解釋其中緣由。

“原來如此,不愧是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