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來直播吧

第10章來直播吧

晚飯吃的酸湯肥牛還有清蒸排骨,本來想烤牛肋排,年輕人都愛吃這個,但主要擔心林松清的病還沒好全,林善財就換了兩樣清淡的。

好在同樣受歡迎。

林松清慢吞吞地啃排骨,跟他爸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醫生說他智商沒問題,甚至還很聰明,我也覺得,他學什麽都快,記憶力逆天,腦子和手指也靈活,玩游戲一等一的溜,就是現實世界的認知有點問題。”

林松清跟他爸聊聊今天看醫生的事情,太子殿下在邊上吭哧吭哧吃的很歡快,這邊的飯菜很合他的胃口,也懶得再糾正自己不是傻子的問題。

林善財聽見這話也嘆道:“人孩子也不容易,你別總逼他,你堂哥那邊要是能找到他的家人,說不準就能弄清楚怎麽回事,在這之前讓他先住着呗。”

這年頭幹點什麽壞事也會到登記入系統裏面的,這孩子登記完DNA也沒查到犯法的事情,那就是好孩子,既然是好孩子那收留就收留着嘛。

“回頭不行就給他上個臨時戶口,也不礙事。”

林善財說現在地廣人稀,這孩子都這麽大歲數了,随便給他找點什麽活兒做做,他也能養活自己。

直接不管肯定不忍心,好歹是自己領回來的。

林松清也埋頭吃飯,短短時間他也跟他熟絡起來,現在就是他好哥們,“爸,你別總叨叨,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沒把他往外趕不是?我也說留着他呢。”

他爸是生怕自己把這傻子趕走,可他的心腸倒也沒那麽硬。

林善財就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啃着排骨,聞言也開口說到:“你們想讓我做什麽?只要我能做的,都可,我不會再推脫。”

現在他玉佩不值錢,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他的太子架子也該放下來,踏踏實實幹活抵債。

林善財就哈哈笑到:“不急,不急,這會兒土地都還沒完全解凍呢,回頭有的是事情做,你跟着我家寶兒先歇着,該喊你幹活的時候我肯定叫你。”

太子殿下就矜持地點點頭,緊接着又連着幹三碗飯。

林松清都忍不住驚嘆養不起,不過他沒再開口說什麽,只是想到賺錢的路子後激動到:“诶,我可以給你也弄個賬號啊,你也來直播打游戲吧?”

而且這家夥這麽帥,露露臉什麽的也夠吸一波粉絲的。

結果太子殿下也不傻,他瞥林松清一眼,問道:“你也露臉了?”

他分明記得他說他自己是靠實力賺錢,不靠臉蛋兒。

林松清就尴尬道:“我當然露過,但很少,沒有刻意賣弄顏值,我可是靠技術吃飯的游戲主播!”

太子殿下放下碗筷後,他也說到:“嗯,我也可以。”

林松清就“啊?”了一聲,随後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行呗,反正各行各業都是各憑本事吃飯,你要是也想走技術路線當然也行,手游還是端游都随你。”

太子殿下就打定主意跟着他,“你玩的哪種?”

林松清就開始掰着手指頭算起來,“那可就多了,音游,塔防的,卡牌的,競技的,解密的,槍戰的,我都玩,恐怖游戲是我的短板,不過偶爾也會玩玩。”

第 10 章 波瀾

第十章 波瀾

兩個人是步行回家的,一路上江頤之不停地摸着手腕

“怎麽了?不舒服嗎?”在對方再一次撫上手腕時,徐硯忍不住問出聲

“沒有,只是這把劍給我的感覺特別親切,就好像,就好像走失的小狗突然有一天突然出現在家門口,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江頤之搖頭,眼裏帶着茫然

其實迷惑的不只是江頤之,徐硯也是一頭霧水

奇特的命格、神秘面具女子、金色鳳凰、顧家預言,一團團迷霧接踵而來,砸得徐硯暈頭轉向,一向冷靜自持的她此刻也不免生出一絲煩躁

“別想太多,慢慢來。”徐硯深吸一口氣,壓下雜亂的心緒,她拍了拍江頤之的肩膀

“哈哈哈哈,對,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江頤之放聲大笑,自己果然是個如火一般熱烈的女子

持續性迷茫?不存在的

突如其來的笑聲令徐硯一驚,她看着面前手舞足蹈的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應該就是形容她的吧

真是個瘋子!

不過,也挺可愛的,徐硯心想

江頤之掂了掂手上的塑料袋,沉甸甸的,裏面都是旬弋送的東西

那只烏龜發型亂了急着去洗頭,把兩個人推出門外後就把門鎖上了

“你知道我和旬弋是怎麽認識的嗎?”江頤之笑了,想起了剛認識旬弋的場景

徐硯沒說話,只是耳朵微微支起

“我在一條河邊醒來,因為不認路,我只能順着河岸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東江,然後就看見一只烏龜靠在礁石上曬太陽”

說來也好笑,尋常烏龜曬太陽都是趴着的,偏偏旬弋露着肚皮,兩個前肢疊放在腦後,左腿又翹到右腿上,簡直不要太惬意

“你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麽嗎?”江頤之沒好氣地開口

“什麽?”講故事要有互動,徐硯很給面子地接過話茬

“他說,我擋着他的陽光了。”明明過去了很久,江頤之還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他對我挺好的,我問他為什麽,他說我長得像他曾經的救命恩人。”

“原來如此。”徐硯點點頭,她算是理解為什麽旬弋對江頤之這麽上心了,兩個人都不蠢,自然明白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一個人就算僞裝得再好,細節,也是藏不住的

“話說回來,那只鳳凰是怎麽回事?”

徐硯搖搖頭,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包括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

當然,她略去了不小心碰到人家臉的細節

江頤之的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跳,在聽到神秘女子化作一道烏光沒入徐硯頭中時,心下驀地升起怪異

哪裏不對呢?她說不上來

****

兩人越走越遠,誰也沒有注意到天際的雲層緩緩向兩邊分開,露出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須眉交白,皆身穿白色長袍

“殺那個小僵屍真的妥當嗎?”矮個子憂心忡忡地發問

“我等奉天界太子之名斬妖除魔,何來不妥之說?”高個子神情冷峻,說出的話也是冰冷無比,絲毫不近人情

“千年前那場浩劫難道還不是教訓嗎?姜流,為何非要趕盡殺絕?”

矮個子對姜流的話嗤之以鼻,就算白辋是太子又能如何,神君當時連天帝都敢斬,豈會在乎這個?

“于深!休要多言!如今命運之軌愈發脫離軌道,妖鬼兩界更是伺機而動,天界為正,有異者必殺之,你要違抗太子之令嗎?!若你還冥頑不靈,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見于深依舊執迷不悟,姜流失望至極,他不懂這個自小就聽話的弟弟為何變成這番模樣,神君被蠱惑,難道他也被那個女人蠱惑了嗎

對于同伴內心所想,于深卻是不以為意,他真正在意的是殺掉江頤之的結果

誰能想到素來古井無波的神君陷入情愛之中,竟也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呢?

即使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但每每想起那日的情形,于深只覺得膽寒

畢竟現任天帝坐的龍椅就是上任天帝被施以剮刑的那把

兩個人心思各異,緩緩消失在雲間

####

十月中旬的東江依舊很熱,為響應國家號召開展綠化工程項目,園林局砍掉了原本長勢頗好的白桦樹,全部改種了梧桐,地面完全暴露在烈日下,一點蔭涼也沒有

往常人們總會晚飯後出來散步消食,或者坐在樹下聊天,可現在石桌石椅被太陽烤得發燙,水泥地的溫度也高得驚人

路上別說有人出來散步了,就連附近的流浪狗也縮在角落裏,這路,它們的爪墊子走在上面高低都得起個水泡

正當人們躲在空調屋裏百無聊賴地刷手機時,一則消息卻登上了各大平臺的熱搜

【爆!# 東江市某高中失蹤男生鄭某屍體已找到 # 男孩父母大鬧文物局】

【驚天資訊!# 東江市武朝墓葬群遺址驚現男高中生屍體 # 當地政府已成立專案組介入調查】

【# 今日推送 # 直擊平陵現場!血腥無比!男學生屍體慘不忍睹 #生圖#生圖#生圖#】

【重磅!平陵驚現跪地男屍,是封建邪術還是故弄玄虛?視頻>>>】

消息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不打碼的血腥原圖曝光,在社會上迅速傳播發酵

武朝是什麽,武朝是歷史上最強盛的朝代,遺留文物最多,保存最完好,也是如今國家保護等級最高的帝王陵寝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是怎麽進去的?就算是抛屍,誰又有這麽大的能力躲過入口的高清攝像頭呢?

網友一時間議論紛紛

此時的墓葬現場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方圓幾裏早已拉起了警戒線,一個個荷槍實彈的特警排成了一堵人牆,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線

“刺啦”

一陣急剎車的聲響傳來

前方黑色低調的商務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扛着攝像機的記者頓時蜂擁而至

穿着黑西裝的保镖們死死護着從車上下來的正裝男子

男子大概四十來歲,眉眼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帥氣,只是現在卻籠罩着一層陰郁

“許市長,我是明大日報的記者,請問高中生屍體出現在武朝陵寝,是否屬實?”

“許市長,我是東江報社的,請問案件發展到哪一個階段了?”

“許市長…”

攝像頭差點怼到了市長臉上,許康彥面色鐵青,他沒有回答記者的問題,依舊目不斜視,只是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許

“現在什麽情況?”許康彥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群記者,他接過秘書遞來的口罩,邊戴邊問

他掃了眼在場的幾個人,文物局、市公安局的都來齊了

原本漆黑陰森的墓室被探照燈照得亮如白晝,屍體已經交付市局進行屍檢,現場只留下幾大攤血液以及一些怪異的血痕

“死者鄭力,男,十八歲,東江市第三中學高三2班學生,十月十二日下午放學後失蹤。”

說話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隊長李振東,方額寬臉,下巴上還冒着青色的胡茬,标準的國字臉顯得正氣十足

只是眼底的烏青暴露出了他的疲憊,最近發生了多起人口失蹤案,他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一樣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武朝康厲王的平陵,今天下午兩點十分,紅星中學的幾個老師帶學生來這裏采風,剛進門就看見鄭某的屍體跪在墓道中央。”

“就是那裏,網上的照片估計也是他們曝光的。”

李振東指了指那幾攤血跡,暗紅色的血跡在強光中顯得更黑了

“死者的姿勢十分奇怪,他以跪姿正對着主墓室,五指呈爪狀刺入脖頸,下颌舌骨肌、肌三角等區域血管、神經均有不同程度損傷。”

刑警隊長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五指用力張開,做出了一個摳脖頸的動作

“經法醫初步鑒定,鄭某舌動脈、兩側頸動脈完全斷裂,死因為動脈損傷導致的失血過多。”李振東揮揮手,一旁的警官遞來幾個平板

許康彥接過平板,翻看着那一張張近距離高清圖片,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沾滿血跡的五截近節指骨,剩下的指節則深深沒入脖頸中

這還算好,而最令他們毛骨悚然的則是死者挂在嘴角的笑容,餍足又詭異

“是死者…自…自己摳的?”有人提出疑問,聲音有些顫抖

李振東點點頭,傷口的形狀軌跡都與手指行進方向相符,且死者體表無外傷痕跡,排除他人所為

“那監控呢?!”許康彥的聲音微微拔高,更是不可置信

“門口監控顯示,一個月以內,除了今天紅星中學的師生來到這兒,沒有任何人進入此處,而根據血液的幹涸程度判斷,周某死亡時間已經超過72小時。”

“怎麽可能!監控沒顯示,那他是怎麽進來的?監控莫不是壞了?!”

“還有,死亡時間超過三天,那前天他怎麽還能上課?”

文物局局長是個脾氣火爆的小老頭,他一向最看不慣鬼神之說

“哪裏的監控都沒壞!技偵的同志确認過無數遍了!進行屍檢的法醫也是東江市資歷最老的法醫!”

李振東捏着太陽穴失聲大吼,在他的職業生涯中見過不少疑難案件,但從沒見過像今天這樣的

一個又一個的結論都在告訴自己,死者就是憑空出現在這墓穴中,并且還能微笑地進行自我了結

大家似乎被聲音鎮住了,嘴唇抖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話,男人渾厚的聲音還在偌大的甬道中回響着,竟有些空靈

他們再次望向了那幾攤暗棕色血跡,血液呈噴濺狀,濺得到處都是,帶來了死亡的味道

墓穴密不透風,盡管血液已經幹涸,可空氣中那濃郁的血腥氣仍久久不能散去

陰森的墓穴…淩亂的血跡…怪異的血痕…

古怪的氛圍在衆人之間蔓延,所有人竟有些不寒而栗

李振東的話其實還沒說完,血泊附近淩亂的長痕

其實是類似舌頭那種的軟組織…在血泊周圍舔舐所遺留的痕跡…

——————–

第 10 章 獲勝

即便被宇文越有所克制,龍飛羽,并沒有慌張,即便處于劣勢,但強者的心境不容侵犯。

面對宇文越的一次次錘擊,龍飛羽,不得不擡起劍,借力劃開,然而僅僅是這一次次的巧勁,也使得龍飛羽右手發麻得沒有感覺,虎口已經有絲絲傷口,赫然是被震出來鮮血。

風神腿,捕風捉影開啓,廣場中央,在無數觀衆的注視下,倆人開始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這樣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得想個策略,自己明明面對戰宗有一戰之力,這宇文越天生力大無窮,倒是在我意料之外,隐藏的真是深呀。”

龍飛羽飛速移動,讓宇文越有些琢磨不透對方要幹什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看着龍飛羽到底要做什麽。

場外的觀衆也是一臉納悶,這突然受刺激了,開始消耗體力?不過想想搖了搖頭,現在的龍飛羽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廢材,不論今天輸與贏,他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但此時的龍飛羽則不這麽認為,成者王侯敗者寇,環繞宇文越幾圈,在正西方停了下來,嘿嘿的一笑,邪邪的表情讓在場的觀衆不論修為都感到了肩頭一顫,一股寒流入體,這與烈日當空的場景極其不符。

在邪笑的同時,龍飛羽有所動作,飛身躍起,這一躍借助了戰氣對地面的反作用力,憑空高出正常高度的丈許,這一動作,不知道讓多少人暗中搖頭,身在空中,不能像帝級高手自由飛翔,也不能如同皇級高手短距離滑行,沒有雄厚的戰氣,自己摔下了也是夠受了。

也有不少人靜靜地看着龍飛羽,他們知道龍飛羽不是傻子,此時的宇文越才是最專心致志的那個,看到龍飛羽由空中而下,不僅裂了裂嘴,就算重力的加成,也不能同自己的臂力相比,而且在空中不能移動,不就是自己的活靶子嗎?

一道影子出現在自己腳下,宇文越昂首,擡起一尺半方圓的大錘,向龍飛羽擊打而來,場外膽小的觀衆忍不住想要遮住眼睛,免得看到血腥的場面。

只見空中的龍飛羽腿上青色戰氣閃爍,翻滾起來,橫滾出去三尺,錯開了宇文越的攻擊,而宇文越下意識的閉眼,擡起左手大錘,向龍飛羽的位置擊打,而龍飛羽,劍點在其右手大錘之上,從宇文越頭上飛過,翻身落地,腳尖點在地面借力,趁宇文越轉身一瞬,身體與劍一線,使出了新得地階戰技——破空斬,撕裂空氣的摩擦聲音,宇文越趕緊雙錘交叉擋在胸前,龍飛羽去勢不改,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劍尖刺在了雙錘柄交叉之處,沒有正常的金屬碰撞之感,如同切豆腐一般穿過,兩柄中品大錘直接落地,宇文越手中只剩下兩節短棍,他來不及心疼自己的武器,因為在萬衆矚目中,龍飛羽的劍直接向宇文越的胸口,宇文越身上的寶甲一樣的沒有絲毫的存在感,胸前感到了一陣疼痛,龍飛羽的劍已經刺中了他,“龍少爺還請放過我家少爺”邊上的宇文府管家已經急得如同油鍋上的螞蟻,不可開交。

龍飛羽瞅了瞅宇文越,“你可還有話說?”

“我輸了。”說出這一句話,宇文越心如死灰。

龍飛羽拔出劍,轉身就走,沒有在意拔劍帶出的血是否灑在了鞋面,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了龍府的方向,沒有和任何人對話,如同他來時一般,走的也是悄無聲息,在偏西的陽光照射下,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贏了生死鬥,卻使得龍飛羽那樣蕭瑟,更加孤寂。

場中,馬上有宇文家的人帶走了宇文越,觀衆們漸漸地散了,軒轅無敵站起身“潛龍再起呀,不久龍澤就會再起風雲啦,對龍家來說說不定機會來了”,說了沒有人聽懂的話,回皇宮了。

這一天,到處傳頌着龍飛羽一劍斬雙錘的場面,越說越傳奇,片刻風靡了整個帝都。

龍家的暗處,一雙眸子睜開,“或許我看走眼了,有可能是個複仇的锲機,不過我還是不要幹擾了。”

入夜,月光銀輝灑遍了大地,龍心城的城門已然關閉,城中還是熱熱鬧鬧,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一片祥和的景象,在大街上路人呼朋引伴,訴說着哪家酒菜味道好,哪家姑娘美,更多的是在說着今天白天龍飛羽的輝煌戰績。

此時,龍飛羽坐在一片空地邊上,正是埋葬龍飛羽師父墨老的地方,旁邊放着一個包裹,露出一角的銀票,赫然是今天勝利所得的賭注,接近兩百萬的包裹扔在一邊,龍飛羽手裏提着一壺酒,邊喝邊倒,“師父,你還真不簡單,沒想到今天能贏的關鍵竟然是你随意撇在一邊的戰技,威力不怎麽樣,可是這無視防禦的招式切什麽都如同切豆腐一般,以後徒兒估計沒什麽時間來看你咯,師父,你惦記的事情我會調查,給你一個交代”。絮絮叨叨了半夜,站起身,拿起包裹朝南走。

路過了曾經待過的破廟,駐足而立,想起了救過自己的文芸霜,一個很完美的女孩,可惜自己的心滿了,良久,錯過破廟就要走開,“來了就不進來看一看嘛,這麽着急跑,是不是不想還錢呀?”

熟悉的聲音,頭腦中剛剛劃過的美麗面孔,只聽“嘎吱”一聲,破廟的門開了,一身鵝黃色長裙,天仙般的臉蛋,淑女一般從廟中出來,腦海中的面孔變成現實,月光灑在少女的臉上,精致的臉龐配着白皙的脖頸,使得龍飛羽一呆。

文芸霜走到龍飛羽面前,“要走了?”

“嗯。”

“什麽時候回來呢?”

“也許很短,也許再也回不來,欠你的錢,我已經托人送到文府了,沒想到你會在這裏,難道堂堂戰王也會像盜賊一般從牆上而出,十丈的城牆呀,戰王也不好受的吧”龍飛羽玩笑道。

“我可是從城門出來的,在這好久了,不知道你在那邊嘀咕什麽,那麽久,那裏可是埋了什麽人?”轉過身,背對着龍飛羽,緩緩的走向破廟門口。就在她說埋了什麽人時,龍飛羽,目光一凝,如同實質般的殺意停留在文芸霜的背部,只見文芸霜一頓,沒有回頭,繼續走到了破廟門口的青石上坐下。

龍飛羽,收回目光,“那是我師父,我能重新修煉都是拜他所賜,不然真的就廢物一輩子了”說的十分平淡,文芸霜确實聽出了,那恨不得突破蒼天一般的怨恨。

“我要走了,沒有時間在這裏耽擱了,再拖,明天早上龍府派出的高手就會追上我。”

“憑你的天賦即使在龍府也可以飛速成長,何必要遠走”。

“只有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才會真正的成長,我決心站立在大陸的巅峰,我需要一次次的突破自己,與死神近身搏鬥,在高等學院成長的你應該了解這才是強者的道路吧,我背負的還有很多”。

文芸霜沉默不語,龍飛羽走到文芸霜面前,“我要走了,希望你可以生活得好,再見了”。說罷擡起手想要觸碰一下文芸霜的臉,最終還是放了下來,轉身離去。

“龍飛羽,不管在你心裏我是什麽位置,但是我文芸霜把你當兄弟,想要成為強者,努力,不要給我丢臉,知道嘛”文芸霜雙手放在嘴邊大喊,只見龍飛羽的背影中,擡起了手,揚了揚。

在文芸霜的目光中漸行漸遠,此時的龍飛羽感覺自己的心仿佛少了些什麽?

清晨,龍澤帝國南部的一個村莊,來了一個風塵仆仆的少年,正是龍飛羽,在龍家的搜索中,連躲帶跑十幾天,終于清淨了許多。

龍飛羽目前腳下有一條小溪,說是小溪,不如說是小河,也有着十來米米寬,過去很簡單,要是不沾水過去确實難了一點,高手過去都是要運用戰氣,釋放輕功,不就是身法嗎,身法?這條小溪是否可以練習身法呢?龍飛羽的風神腿則輕輕松松可以做到但是對于自己本身卻沒有修煉的功效。

龍飛羽沒有運用風神腿,單純的運用戰氣,不過,在不到小溪中央的位置就落下了水,不用想,落湯雞一個。他再次站出來回到岸上,不用身法過去,我今天就不走了,繼續,再繼續,漸漸地龍飛羽渾身早已濕漉漉的,幹脆衣服脫掉了,在那裏練習,不得不說,龍飛羽十分的有毅力,卻也是十分的鑽牛角尖。

下午,一個少女帶着一群小孩子在河對面看着龍飛羽,一群看着傻子的樣子,在對面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龍飛羽也不在意,沒有人注意那個少女,跑回家,又跑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幹淨的小布袋,坐在旁邊。

龍飛羽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還在苦思辦法,落水不知道多少回了仍然沒有進展。自己怎麽就沒有個師父教一教呢,來個平步青雲,“平步青雲?青雲?雲?”前世有句“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風屬性自己有,風是不是可以由戰氣釋放出來呢?風是推進,運用風屬性,控制方向,自己能夠感受得到風屬性靈氣的存在,那麽是否可以提前運用呢,開始了再一次次的反複實驗。

不斷的調控風屬性戰氣的釋放和轉化為實質性的風,不斷的讓二者協調起來,争取早日達到條件反射,到時候自己的實力就會大漲了,一次次的實驗,證實了自己是多麽的好高骛遠。就在太陽快落山時,小孩子一哄而散,龍飛羽也不在意,被當猴看。都不在意,清閑了有什麽不好,龍飛羽沒有絲毫的進步,也并不氣餒,境界到了自然就可以運用了,運起風神腿,跨過小溪,穿上衣服,躺在了草地上看着夕陽,想着自己接下來的路程。

第 10 章 無法言喻

韋陰回了自己的屋子,沒顧得上休息,就從那大衣櫃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羅盤,正好有韋陰的手掌大小,羅盤顏色古樸,上面刻滿尺度和字,中間黑色的圓圈中有一個小小的指針,那指針細如牛毛,不似平常羅盤。

捏決吟數句,指針便開始動彈,并且伴有吱呀的聲音。

半響,韋陰都如入定了一般,最後指針停了下來,韋陰瞧了一眼,心中便有計較了,呼了口氣就将羅盤收起來。

“上天入地,還沒有我韋陰找不到的人。”

“也許只有一個。”

天已經很亮了,韋陰沒有多做停留,套上他的長大衣,就又去開那扇門,這一次停留在門前的時間倒是長些了,但是下一秒,門忽然就被韋陰拉開,滿眼的陽光撒過來,似乎這天格外的好。

韋陰來到一處巷子,不寬,也就兩三個人并行的樣子,他繼續往前走,很快就來到拐彎的地方,有人聲傳過來,是女人的打鬧的聲音。

一轉過去,果然看見兩三個女孩子坐在臺階上洗碗,還說着笑,這大冬天的,幾個人卻不帶手套,赤着雙手,在冷水裏面攪和着洗盤子,雖然鼻子都已經凍紅了,但是雙手仍不停,并且速度很快。

韋陰走過去,“張春偉在嗎?”

“啊?”左邊的那個女孩擡起頭來,一臉的小雀斑,頭發黃黃的,面色也是蠟黃的。

“我就是啊!先生你找誰?”

韋陰看見女孩滴溜溜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

“我是你外祖母的朋友的孫子,前幾天我外婆得了病,送進醫院,老是念叨着桃子桃子,我以為是水果呢!後來才知道是人名!”韋陰嘆氣,做出憂愁狀。

叫做張春偉的女孩子有點不知所措,匆匆忙忙站起來,不好意思道:“我奶奶是叫桃子,但是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說着,女孩又把手藏到後面去擦了擦,臉上出現異樣的潮紅。

“啊!這樣!那真的請節哀啊!”韋陰低頭,眼裏似乎有淚水要掉下來。

女孩看得就更不知所措了,“我媽媽說不定知道,要不我回去問問?”

韋陰搖頭,“我奶奶快不行了!”

女孩有點抱歉,“很抱歉,我很少和我奶奶說話,她老是自己一個人待着,不讓人靠近,很兇。”

“嗯,很抱歉,打擾您工作了!”韋陰的鼻音很

明顯,側着頭,就要走。

女該子怔怔的,覺得這樣體面的人竟然會在自己這樣的洗碗小妹面前哭,忙道:“先生,你別難過!生死有命啊!”

韋陰已經轉過身去了,憋着嗓子道:“謝謝。”但是臉上卻一派冷漠。

大概走出幾米遠的時候。

張春偉叫了一聲,“哎!”

韋陰迅速轉身,扯出笑臉,“怎麽了?”

張春偉脫下圍巾,彎腰跟另外兩個看熱鬧忍着笑的姑娘就道:“我等會就回來,老板問了,就說我媽媽病了,請假了。”

一個女孩不懷好意的笑笑,眼睛瞄向韋陰,“我知道,盡量幫你拖拖,你玩的開心,別忘了我們啊!”

張春偉臉一紅,“不要臉,我才不是那樣,我是幫那位先生的。”

說着三兩步跑到韋陰身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奶奶吧!”

韋陰揉揉眼睛,“姑娘你真是好心腸,奶奶見了你,肯定很高興。”

高興的字眼,韋陰咬的很重,并且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哪裏的話,助人為樂嘛!”張春偉羞紅了臉,一直低着頭,不敢看韋陰。

韋陰笑了,“那就謝謝姑娘了!”

“叫姑娘太客氣了,就叫我小張吧!”

韋陰點點頭,“好,小張,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張成虎,弓長張,成功的成,猛虎的虎。”

張春偉心裏嘀咕,這長得像電視裏面的書生一樣的人,竟然叫這個粗魯的名字,不過不管叫什麽名字,人真的是一表人才,還孝順體貼,“張大哥!和我一個姓呢!”

“對啊!真是緣分啊!”

“可能以前還是一家的呢!”

韋陰呵呵笑,“是啊!我老家在撫順的縣城張家山那邊,就是裏面的小村子。”

張春偉哎呀一聲,笑道:“那個地方啊?我小時候有去過呢!我家離那裏很近的!”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從巷子裏面拐出來了。

“我奶奶在大學城那邊的醫院裏面,有點遠,我們打車去吧!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怕我賣了你嗎?”

“張大哥,你看着不是那樣的人!”

韋陰歪歪頭,“說笑的。”

“就是嘛!”張春偉其實被韋陰吓得一聲冷汗,她突然覺得自己就跟這個男人走了,很蹊跷,但是男人又有種魔力,讓人忍不住信服他的話。

韋陰沒有注意她,只是從懷裏掏出他那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的手機,找了找劉冬的號碼,才恍然大悟自己從來沒有問過的號碼。

很快韋陰就招到一輛車,“去大學城的二院門診部。”

張春偉有點擔心了,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就這樣跟着陌生人走,但是看韋陰的樣子又不像騙子,再說騙子怎麽會騙自己這樣沒錢又醜的姑娘。

“張大哥,你奶奶是什麽病啊?”

“中風了,前幾天的事,前幾天的事情,現在一直在醫院躺着。”韋陰又嘆氣,捂着自己的額頭,一直不得開懷的樣子。

“沒事,別擔心了!”

韋陰點點頭,“我奶奶活到這麽個歲數也是不容易,什麽都經歷過,打地主,分田地,現在好不容易熬到這麽大,也沒什麽遺憾了,倒是我爺爺去的早,我奶奶一直一個人,我們平常又在外面工作,真是苦了她一個人了,這麽多年肯定很難熬!”

這話說出來,連前面的出租車司機都忍不住哽咽,韋陰更是眼淚都要飙出來了,張春偉愧疚,覺得自己之前懷疑他真是過分,趕緊又安慰幾句,韋陰這才寬心。

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出租車司機就喊,“小哥,你也別太傷心,醫院就在前面,多陪陪老人吧!”

張春偉也附和起來,“司機大哥說的可不是嗎?”

“我知道,我一定在我奶奶最後的時間好好陪她的,真的謝謝小張你了,能來陪我看奶奶。”

“哪的話,都是老鄉,客氣啥!”

兩個人先後下了車,韋陰指着邊上的學校道,“我有個小侄子在這學校上學,到現在還不知道。”

韋陰帶着張春偉來到住院部,上了二樓,韋陰笑眯眯道:“在這裏等一下我,我先去個廁所,馬上回來,你不要亂跑。”

張春偉點點頭,“去吧去吧!”

韋陰一離開,張春偉就覺得有點不舒服,大概有三分鐘之久,韋陰還沒有回來,張春偉皺眉,走到男廁邊上,咳嗽了兩聲。

可是裏面沒有人應,張春偉無法,走到欄杆邊繼續等,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上大號也得回來了呀!

張春偉等不及了!一個箭步沖到男廁所門邊,喊了一聲張大哥,但是空蕩蕩的廁所沒有任何人應一聲。

“啊!”張春偉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整個醫院靜悄悄的,剛才除了他們兩個,誰都不在,現在也只剩她一個了!

恐怖蔓延的極其迅速,從空蕩蕩的走廊裏滲透到張春偉的身子裏面。

畏懼的情緒将她壓的擡不起頭,腳更加邁不動,但是張春偉心裏清楚,要趕緊離開這裏,好不容易壓住心裏的恐懼,張春偉擡起那像是灌了鉛的腳,撒腿就往下面跑。

剛跑下一樓,面前突然又出現了一層,張春偉恨不得自己的腿有姚明那麽長,一下子就跨到一樓!

一樓!

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往下好久了,為什麽一直有樓梯呢?自己到底在幾樓?

張春偉停了下來,從樓梯間裏往外面去,只見還是那不正是張春偉剛剛呆的二樓。

“張大哥?!你在哪兒!”

空蕩蕩的走廊傳來回聲,張春偉咽口唾沫,大着膽子欄杆上往下看,只見後面院子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出奇,自己的呼吸聲反而越來越大。

瞧着只是二樓,張春偉咬咬牙,往上一爬,就咬往下跳,打死也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反正二樓不高,也摔不死。

但是心底還是怕的,腳杠放上去就哆嗦,但是心一橫,眼一閉,就往下面跳。

“啊啊啊啊!”

張春偉輕輕一縱,就往草坪下面滾過去。誰知道剛剛觸及那草坪的一剎那,張春偉就感覺到了無法言喻的寒冷。

這股寒冷比身上的疼痛感還要強烈,從腳趾一直清清楚楚的傳到大腦。但又并不是平常所謂的冷,是一種讓人心寒,感到極度的恐懼。

這一下張春偉就更動不了,她寧願自己還在那個樓上,而不是跳下來。

“啊~啊~好不容易把你困在那裏,不讓你受傷,你倒好,自己跳下來送死。”

韋陰的聲音傳過來,沒有喜怒。

張春偉趕緊轉頭去看,只見韋陰帶着另外一個年輕小夥子緩緩走來。但是韋陰臉上已經沒有之前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掉入地獄的陰鸷感。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把我騙到這裏來?”

劉冬有些愧疚,忙擺手,“我們只是請你來幫一些小忙,你不要生氣。”

韋陰看了一眼周圍,“事成之後,會給你補償,只要你現在聽我的,我就能讓你完好無損的出去,不然的話,你就去見你的外婆吧!”

第 9 章 教他玩游戲

第9章   教他玩游戲

年輕人交個朋友其實也很容易的,幾局游戲下來就徹底熟絡起來。

林善財才從親戚家回來,今天他去吃席了,兜裏一把堅果,手裏還提着一包喜糖,剛到家就聽見自家兒子的怪叫聲,他探頭看看,客廳裏的倆小子正在沙發上玩游戲,他忍不住笑了下。

覺得還挺好。

自家兒子也有伴兒了,省的一天天一個人孤零零的。

冰箱裏面碼的整整齊齊都是吃的,一堆果汁、牛奶、飲品,蛋糕也有好幾盒,水果也補上不少。

冰凍那邊就更多了,一堆的肥牛卷肥羊卷,排骨,牛肋骨什麽的,到底得是超市的東西,包裝成一盒盒怪好看,看着就很整齊很方便。

林善財嘀咕着這些都是錢啊,但是也沒有多說。

知道兒子心疼老爹呢。

其實家裏不差錢,他每個月大幾千的退休金,對山上也很熟悉,每年采摘的山貨都能賣不少錢。

林善財還跟人合夥種蘑菇,每年也能分到不少分紅。

還有農家樂一年也能掙一些。

當然。

他跟前妻現在的生意是不能比的,聽說對方随随便便一年賺大幾十萬到幾百萬,他也不攀比。

覺得現在的日子也挺好。

孩子他媽顧不上他,從小到大自己帶大孩子,現在孩子也懂事,願意回來陪陪他這個老家夥。

林善財是更希望兒子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認識更多的朋友,可惜林松清非要回家,說不在大城市裏卷,當爸的自然也支持他,只是偶爾會覺得他太孤單,還得是城裏朋友多啊。

哎。

老父親嘆口氣,轉而回去問問兒子今天想吃啥?

林松清在客廳嗷嗷叫,主要這位太子殿下逐漸上手後嘎嘎亂殺,他直接享受到被帶飛的快樂。

倆人配合意外的默契。

林松清都忍不住興奮道:“老天,你以前玩過這游戲吧?太牛了!我玩游戲基本都是我帶飛別人,實在太累了,遇到你我才體會到呗帶飛的感覺有多爽!”

倆人基本十幾分鐘一局,節奏帶得飛起,而且一路連勝。

林松清是打的神清氣爽,越打越勇,太子殿下認真的時候眉眼有點冷,他也是第一次玩這種策略游戲,比沙盤好玩多了,可以操控着小人對抗。

倆人沉迷其中。

就連林善財問他們吃什麽都顧不上想,林松清說:“随便就行,爸你看着做,你想吃什麽就做什麽。”

林善財也忍不住笑,看見桌上空的冰淇淋盒也忍不住念叨一句,“昨天剛發燒今天就亂跑不說,還吃冰淇淋,小心等會兒病情反複,不許再吃冷的知道了吧?”

林松清就敷衍地嗯嗯兩聲,還在專注游戲世界裏面。

不說還好。

一說他喉嚨還真有點疼。

再玩的時候嗓子就有些啞了,林松清就不再吱聲,遇到需要對方配合的時候就拍拍他的手臂。

太子殿下大約也明白他什麽意思,腦子轉的快,就默默過去支援他,玩完最後一局就退了。

林松清就睜着眼睛看他,“怎麽了?不玩了?”

太子殿下就站起來說,“不玩了,你需要休息。”

還讓他莫要貪玩。

林松清尬得愣住好幾秒,才哦了一聲,把兩臺手機充上電。

第 9 章 生死搏鬥(二)

此時,宇文越有說不盡的憋屈,自己一個戰宗中階的修為被一個低那麽多修為的人壓着打,而且這個人在比武之前還是那個人人都瞧不起的廢物。

自己還宣傳了二十天,就是為了展示宇文家的天才将龍家的嫡生子踩在腳下,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來的人看到的是龍飛羽和宇文越勢均力敵并且占着上風,這回宇文家的臉可丢大了。

不論結果如何,今天龍飛羽都注定成為帝都的風雲人物,而自己則會一落千丈,要是贏了,那是正常,要是輸了自己就不用在帝都混了。

“為什麽還沒有結束,自己就開始想輸了嗎,怎麽可能,我宇文越可是帝都出名的天才,雖然沒有文芸霜那麽妖孽,但是自己可是常人中佼佼者,大陸又有多少文芸霜那般的妖孽”臉上顯露出了憤怒,發自內心的不甘,自己被一個修為低這麽多的人打平。

反觀對面的龍飛羽一臉的淡定,一招接着一招,都是龍家普通的劍法,但是在龍飛羽的手裏宛如升華了一般,招招不斷,有時像瀑布般連綿不斷,有時如疾風般無孔不入,普通人都是感受不到的,就連對面的宇文越也看不出來龍飛羽是什麽情況,但是明顯的感覺得到龍飛羽的招式時而毫不停歇,時而刁鑽入骨,自己怎麽就腦袋一抽給自己選了個這樣的對手,自己一定是腦袋抽了。

在周圍,有着不少的高手,他們不知道龍飛羽的屬性,但是他們明顯的感受到了龍飛羽的劍法漸漸地有了意境的加入,每個看出來的人都在細細的品味斟酌,沒有絲毫的聲音,只因為看到意境的演練可是十分不容易的,要知道,在戰皇裏,也不是誰都可以領悟意境的,戰皇中領悟并将意境加入到戰鬥中的無一不是佼佼者,領悟了意境就說明有進入戰靈階段的水準,因為到了戰靈,要吸收自己本屬性的天地靈氣才可以跨入戰靈,不然任你同階無敵,任你天賦卓越,都沒有用。

如今龍飛羽已經有簡單的意境出現,說明他在未來有着戰帝的潛質,只要有功法,有足夠的時間,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跨入戰帝階段,成為叱咤大陸的一分子,當然,看出來的無一不是王級高手,而十萬人中,王級高手不過才二十幾人,有的眼光不夠甚至還察覺不到龍飛羽劍法的不同。

而在臺上正揮着熱汗,頻繁出劍的龍飛羽打得不亦樂乎,他知道自己不能停歇,不然就會給宇文越機會反攻,雖然自己出招太快自己并不好受,但相信宇文越目前應該更不好受,畢竟對方是有着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壓力,自己只需要耗着就可以了,雖然宇文越高出自己兩個段位,但是咱畢竟是修練天階功法的不是,可能勉勉強強吧,畢竟龍飛羽占着一定的優勢,雖然龍飛羽的戰氣沒有對方多,但是回複速度比對方快,身體速度也占有着優勢,一差一補,也沒有神馬問題。

場外很多人都感覺到了龍飛羽神色的變化,軒轅無敵背後的陰影裏藏着一個黑衣人,他最先發現龍飛羽的決定,輕聲嘆道“龍家小子要贏了,這小子還真是無賴,打算活活的耗死對方,而且他體內的戰氣回複很快,也有這個資本”。

聲音不大剛剛能夠讓軒轅無敵聽到,雖然軒轅無敵修為并不恐怖但是身為帝王的他在帝都也可以說是一個高手了,他準确無誤的聽到了身後黑衣人所說的,“沒想到呀,龍家還真是一個孬種都沒有,一個纨绔子弟都是大器晚成,即将一躍成為天才,将打小就是帝都一霸的宇文越壓着打。我軒轅家的子弟怎麽就沒一個争氣的呢。”

“陛下,恕屬下僭越,各皇子天賦皆是不錯,可惜都一心只在皇位上。”

“唉。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在過一會準備回宮吧。”

突然場中一股強橫的戰氣爆發,只見一道人影連連後退,赫然是龍飛羽,反觀宇文越,渾身戰氣環繞,身上的每一個大穴都在高速的吸納天地靈氣,實質性的戰氣,讓本來比較陽剛的宇文越顯得更加英武不凡,宛如一個指揮千軍萬的将領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在場的人大吃一驚,軒轅無敵後面的皇級強者也是沒有料到宇文越竟然會在比鬥中突破,并且從戰氣的濃厚程度,吸收速度來看,宇文越将會有質的飛躍,原本剛剛接受龍飛羽異軍崛起的人們再一次有些難以接受,沒想到,剛剛要被他們看扁的宇文越突然來了這麽一下,快拿來帝都的天才不容小視呀,在這些觀衆裏有着很多游歷大陸的強者,聽到這裏的生死鬥,就來看看,而這一看刷新了他們對帝國的小視,不是只有大陸才有越階戰鬥的天才,不是大陸才有生死關頭才爆發的天才,帝國一樣有。

宇文越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十足,曾經從未有過的感覺“這就是戰師巅峰的力量嗎,要是進入了宗級還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呢,不過現在還是先解決對手吧,龍飛羽,還真是讓我吃驚呀。”宇文越喃喃的自語。

“龍飛羽,吃我一錘。”宇文越大喝,同樣的力劈華山,可這一次卻是厚重無比,龍飛羽見到來勢,不敢硬接,急忙運起風神腿,後撤十餘步,剛剛劃出對方的攻擊範圍,宇文越的錘子砸在地上,花崗岩做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半米身,五六米範圍的巨坑。

“看來宇文越的突破收獲不小啊。”剛才還在擔憂自己下注的觀衆瞬間又來了精神,這是要翻盤的節奏呀。

面對戰宗中階的宇文越,龍飛羽可以應付,那麽高階呢?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龍飛羽的步法不凡,風神腿,威力與靈活并重的神奇腿法,龍飛羽雖然只掌握了第一階段,但是仍然展現出了它的強大,要知道在玄靈大陸,即使是黃階的腿法那也是鳳毛麟角,一般人都是專注于武器之上。

宇文越見一擊不成,立馬運起戰錘,再次擊打過來,而龍飛羽不得不閃躲,憑着對方的力大無窮,再加上高出幾個等級的實力,去接攻擊絕對是活膩歪了。

劇情仿佛很熟悉,就在前不久,龍飛羽招招攻擊,宇文越左抵右擋,如今角色反轉,讓龍飛羽吃盡了苦頭,只因為他不敢接對方的攻擊,并且對方實力上漲,但戰氣的總量變化并不大,自己還是有望獲勝的。

“龍飛羽,難道你是個孬種嗎,左躲右閃算什麽本事,難道龍家都你這個樣子嘛”。在龍飛羽扮演纨绔子弟的時候,別人說什麽都無所謂,但如今,自己既然再一次身為一個武者站在這裏,那就不行。

“龍家有龍家的驕傲,不是你可以斷言的,既然你不知好歹,那麽來吧,龍翔天下”龍飛羽早已将龍家戰技熟藏于胸,如今,自己修為不夠,已經不能将戰氣灌注到一劍驚仙上,龍家戰技成為首選,畢竟自己師父留下的戰技接觸時間還是尚短。

龍飛羽,腳下奇怪的步法,躲過宇文越一次又一次的錘擊,一劍點在他的左肩上,破開衣服,卻在沒能深入,來不及思考,趕緊退後,自己的影寒劍可是龍家藏兵閣裏等級最高的武器了,上品。

只見宇文越撕掉上衣,漏出一件銀色貼身甲“早知道這铠甲這麽結實,我何苦被你逼到那個份上”。面對宇文越的铠甲,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規定不可以有披挂,就如同龍飛羽遲到消耗對方精神一個道理。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龍飛羽,當然有一個人除外,文芸霜,她知道對于龍飛羽一定沒問題,也許是龍飛羽幾年沒經過戰鬥了,生疏了,完全沒有想過,龍飛羽當年是靠着一劍驚仙這一招秒天秒地秒戰王的,如今龍飛羽陷入了苦惱,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多學些東西。

第 9 章 不得超生

女孩已經看得呆了,衆人臉上都帶着驚恐,叫做陳姐的女人把女孩拉回來,帶回房間,在她耳邊說了好幾句話,女孩都沒有什麽反應,劉冬被吓得夠慘,喃喃說不出話。

正這檔兒,又換了地方,這次是一個大宅院面前,一頂轎子正從遠處來,但是大門确實緊閉的,只有邊上的角門開了縫兒,邊上也沒有人。

小轎子被擡進角門裏頭,韋陰和劉冬也跟進去,進了後堂,轎子停了下來,有人挑起簾子來,正是那女孩,今天她穿着素色的衣裳,也沒有塗脂抹粉,只有頭發稍稍打理了,輕輕的挽着,一雙紅色小繡鞋落在方磚上。

“老爺呢?”女孩問道。

擡轎子的人半不搭理的,“收佃租去了!”

女孩子的眉頭輕輕的皺起來,卻沒有說什麽。

不一會有個婆子出來了,看見那女孩就道:“姨太,老爺臨走前吩咐過,讓您委屈一點,住在西廂房,有什麽事情跟我老婆子說,缺什麽盡管吩咐,老婆子都會去弄,回頭再給你找個使喚丫頭伺候您。”

“好,謝謝婆婆了。”說着從手帕裏掏出幾枚錢幣,放在那婆子手裏。

婆子一看,立馬笑嘻嘻道:“多謝姨太太打賞,老婆子現在就帶您去廂房,後面的,你們把姨太太的包袱拿着!”

擡轎子的人答應,從轎子裏就掏出一個大包袱,趕緊跟上兩個人。

宅子很大,女孩還是第一次見,好奇的望了半天,向婆子打聽了好些問題。

大概走了有七八分鐘,幾個人來了一個院子前,女孩一走進去,就喜不自禁道:“這裏是我一個人住嗎?”

“是的,姨太太,還有個燒飯的婆子在小廚房,不過一般大家晚飯都是在前廳吃,我這裏有個叫桃子的丫頭,前兩天剛從伢子手裏買回來的,伶俐的很,一會就讓她來伺候姨太太!”

“有勞婆婆費心了!”女孩彎腰,表示很感激。

婆子一看,眼睛都笑彎了,“不成不成,姨太太哪能對我們下人使這麽大的禮!”雖然嘴上推辭,但是卻沒有伸手去扶女孩子。

“那我就送您到這裏,下面還有活等着我呢!”

“行!那您去忙!”

轎夫把行李也放好了,跟着婆子都退出去了,只剩女孩一個人在院子裏待着。

院子裏有一間主屋,還有兩間小屋子,一左一右,左邊是廚房,右手邊是小房間。

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外面進來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看樣子也只有十六七歲,還沒進屋子就喊姨太太好。

女孩趕緊出來,“你是桃子嗎?”

“回姨太太,我就是。”

“哦,你過來,幫我收拾。”女孩招招手。

桃子很乖巧,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幫着女孩收拾好屋子,已經到午間了。

“桃子,你知道老爺什麽時候回來嗎?”

桃子搖頭,“回姨太太,桃子也不知道,桃子是剛來這裏的。”

“丫頭你是哪的呢”

“我是卓家村的來的,前幾年那裏發大水,我娘實在養不起我們,我是老大,就把我賣給人伢子,先是把我賣到縣裏,又賣到省城最後轉了好幾下,才到了張家。”

女孩嘆氣,“都是苦命的人吶!”

“姨太太已經很好福氣了,老爺肯定很喜歡你,要不然不會跟老夫人發火,一定要把您接進府裏的。”

女孩子這才笑出來,“沒有的事!這晌午了,我們在哪吃飯呢?”

“府裏規矩,只有晚飯在飯廳吃,其他都是在自己院子。不用擔心,小廚房的王婆子已經快弄好了。”

韋陰都有點不耐煩了,劉冬到是看得津津有味。覺得比電影電視還有趣。

劉冬搖頭晃腦,“韋老板,這一下子是定住了嗎?再沒有換過呢!”

“急什麽!沒到時候呢!”

二人猜測幾句,果不其然,場景又變換了,女孩子這次被人綁着跪在廳裏,上面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大概有四十歲,一臉怒氣的看着女孩子,“你這浪蹄子本就是從雞窩裏帶回來的髒東西,還敢背着老爺和下人私通,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女孩一臉淚水,“夫人,我真的沒有!這是有賤人誣陷我!老爺呢!老爺肯定會聽我說的!”

“你還敢狡辯,我們連這東西都搜出來了!”那婦人狠狠地将一個香囊扔到女孩子面前。

女孩仔細去看,只見香囊上繡着一男一女在做着翻天覆地的事情,那刺繡還極為細致,連男女□□的部分都繡的清清楚楚!

老夫人冷笑道:“我看你是想學紅樓夢裏的司琪做那不知廉恥的事情!”

女孩子搖頭,“這絕對不是我的!”

“我就知道你不肯承認!帶上來!”

夫人擺擺手,側門就被人打開了,桃子緩緩走上來。

“把你跟我說的事再跟大家夥說清楚了!”

桃子低頭,不看女孩,慢慢道:“回夫人,姨太太上個月從莊子裏回來的時候,特別高興,跟我說她遇見個潇灑的人兒,姨太太十分傾慕他,還讓我送過幾回信,這香囊還是我帶回來的,那男人送的,他們還瞞着老爺見過面,在外面的客棧裏頭。”

老夫人指着女孩

“你這浪蹄子好生不要臉!”

女孩子聽的臉都青了,半天道:“桃子,我和你情同姐妹,你就是這麽誣陷我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女孩子惡狠狠地呸道:“你這不要臉的蹄子!我不聽你們的!我要見老爺!”

“到現在這是時候,你還想找老爺!老爺根本就不想見你,讓我處理這件事,你丢盡了老爺的臉,還想讓老爺放過你嗎?”

“不會的!老爺不會的!”

那夫人冷笑,擺擺手,只見一個中年人走出來,“老爺怎麽說。”

中年人冷笑,“老爺說吊死了,別讓她污了張家門楣!”

女孩子這才意識到,惡狠狠道:“你們這群人不得好死!我咒你這輩子不得好死!屍體爛了

被狗啃了,骨頭被鳥叼走!永遠不得入土!!賤人!賤人!”

老夫人眯起眼睛,“把嘴堵上!帶到後邊,吊死她!”

兩個大漢得令,找塊步就捂住了女孩的嘴,連拖帶拽就拉走了,老夫人看得得意洋洋,也跟上去!

女孩子被帶到府裏的雜間,兩個大漢,一個給她套上麻繩,一個把繩子扔到梁上,又接住,一下就将女孩吊起來!

那夫人也不怕,看着女孩子被活活勒死,表情不曾變半分,"你就是變成了厲鬼,也要不了我的命,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女孩很快就沒有氣了,舌頭伸的長長,眼睛凸出來,死死的盯着夫人,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晦氣!找個道士來!我要讓這蹄子永遠不得超生!”

劉冬捏緊拳頭,嘴唇氣的顫抖,“這就是那個女鬼?”

韋陰回答,“吊死鬼。”

“竟然如此可憐!”

韋陰冷笑,一瞬間,兩個人又置身黑暗中,黏黏的,濕濕的,有股腐敗的惡臭在延伸。“

劉冬被吓一跳,想要去抓韋陰,脖子一涼,被什麽東西纏上,将他勒的死死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近在咫尺,劉冬卻發不出求救的聲音,一瞬間,劉冬看見了死亡在向他招手,腦袋一片空白!

“靜!”韋陰大喝!手指間捏着符紙,整個空間一下亮堂起來,劉冬已經有氣進沒氣出了,視野裏出現的韋陰沉着臉,拿一張符紙就往自己身上打來。

但下一秒,那勒住脖子的東西就自己松開了,劉冬一軟,癱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跟着我,別離我太遠,這女鬼不現身,我就捉不了她,我們現在要想辦法讓她出來!”

劉冬捂着脖子,好半天道:“好!”

“看來,這女鬼的怨念主要是因為張家,現在張成虎也死了,沒有什麽再能讓她現身了!”

“那我呢?為什麽一直纏着我!”

韋陰憋了他一眼,“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劉冬翻個白眼,“現在怎麽辦?”

“那吊死鬼已經跑了,我們先回去。”

劉冬不禁愕然,“還有一次?”

“可能是最後一次,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那個叫做桃子的侍女,吊死鬼對你的怨念也只是要殺了你這替身,但是若是前世最最仇恨的人出現,也許就出現了。”

“可是我們怎麽找到她個女人,她應該早就死了!”

“這個你別管,我自有辦法!”

說着韋陰雙手合十,低頭念了幾句經文,劉冬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自己的宿舍了,邊上幾個人睡得熱火朝天,還有人打着呼嚕。

“原來我們一直在這裏!”

韋陰不說話,徑自走向陽臺,到門前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等着我就行了。”

說完,韋陰拉開門,一陣風吹進來,劉冬忍不住打個哆嗦,再去看的時候,韋陰已經不見了,只有空着的門,被風吹的一直在響。

劉冬半天躺下來,摸着自己的脖子,想起今晚看見的一切,覺得這命運弄人,怎麽張家蓋房子就選了拿塊地,自己怎麽就刨開了棺材,那女鬼就纏上自己,張成虎死了,自己卻遇見了韋陰,脖子上被勒的疼痛感仍在,那女孩子的的一生也還在劉冬的腦子裏,久久不能散去。

第 9 章 靈寶認主

第九章 靈寶認主

“刺啦”

旬弋拿出火柴點燃油燈,火光驅散了黑暗,室內全貌在三人面前一覽無遺

這是個四面無窗的地下室,被結界封着,它深藏地底,近千年不見天日,如果不是二人到訪,旬弋差點忘了還有這麽間屋子

雖然多年不曾通風住人,但地下室依舊一塵不染,空氣中不僅沒有腐朽的味道,相反還帶有一股艾草的清香

徐硯第一次見到結界,她忍不住擡起手戳了一下,涼涼軟軟,受力還會緩緩彈回原狀,像一層水膜

果然神奇!徐硯暗嘆,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又忍不住戳了幾下

室內正中央有一張紅木長桌,上面整齊擺放了許多物件,江頤之大致掃了幾眼,基本上都是一些兵器、符篆、丹藥,桌子底下還放着幾籮筐話本子

靈寶們個個流光溢彩,充盈着濃郁的靈氣,非此人間物

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沉寂多年的寶物嗡嗡震動起來,靈氣更加放肆地外洩,頓時溢滿了整個空間

徐硯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四肢百骸暢通無比,這幾年身體裏積壓的病氣一掃而空,手上腫脹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你們随便挑,合眼緣的都帶走!”旬弋大手一揮,頗為豪爽,反正是物歸原主

徐硯搖頭,今天來就已經夠叨擾旬弋了,這些東西一看就十分珍貴,自己又怎麽會奪人所好呢?

“哎喲徐娃子,這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你是真不慌啊!”旬弋大急,心想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在意那些繁文缛節

“這些寶物在老頭子這也是浪費,你們保命重要!帶走帶走!”玉虛真人急得臉紅脖子粗,不停地揉擰雙手,大有一副她不同意就拼命的架勢

“謝謝。”

既然如此,徐硯也不再推托,她深深地看着兩個人,暗暗記下了這一刻

開啓靈智的寶物又傲又犟,輕易不會認主

可眼前興奮的靈寶們四處蹦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試圖吸引衆人的注意

那模樣就像是一只會說話的孔雀,在盡情展現自己漂亮的尾羽時,又不斷叫嚣“選我呀!快來選我呀!”

三個人:“…”

見幾個人無動于衷,靈寶們急了,她們怎麽不給回應啊?其中有幾個大膽的已經按捺不住開始朝着幾人轉圈了

“徐硯,咱們幹瞪着眼也不是事兒,挑挑吧?”

江頤之對選擇題向來頭疼,尤其是多選,她生怕自己選了其中一個會傷害到別的靈寶

兩個人各自來到桌子兩端,仔細觀察着靈寶們,時不時還拿起一個

突然,徐硯的目光被兩個,嗯,怎麽說呢,她被兩個類似紋身貼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就姑且稱它們為紋身貼吧

在五光十色的靈寶之間,這兩個漆黑中還帶着一點靛青的家夥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徐硯心有所感,她伸出手,輕輕将第一張紋身貼拿起,上面的圖案也赫然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戴着鬼面具的女人,雙眼緊閉,只露出丹紅的嘴唇,身着玄色錦羅長裙,袖口鑲着雲□□紋,朱而不赤,華而不奢

女人的脊背挺得筆直,左手虛扶着面具,五指修長白皙,另外一只手則負在身後

那絲綢般的墨發被青玉發簪半半束起,大部分松松散散地垂落在身前,衣袂飄飄,清逸脫俗中略帶有一絲邪氣,肩上還有只白兔安然靜坐

即使她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即使她雙目緊閉,也掩蓋不住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徐硯幹淨柔軟的指腹下意識地從女人面龐劃過,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的舉動甚為不妥

她趕忙收回手,手指不自覺微微蜷縮起來,似乎能感受到女人肌膚細膩的觸感

暗道失禮,正當她準備把紋身貼放回去時,異變突起,那個女人化為一道烏光直直朝着徐硯的面門襲來

速度之快,徐硯不及閃避,只得下意識閉了眼,烏光沒入她的身子,再不見蹤影

徐硯大驚,她低頭朝貼紙望去,上面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麽女子的身影

旬弋反射弧有點長,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走近幾步,皺着眉觀察那張白紙,似是在回憶些什麽,奈何歲數大了有些事情真的記不清了

“你可有不适?比如說這疼那癢的?”想不出來,旬弋只好去問徐硯

“沒有。”徐硯細細感受了一番,剛才吃了一驚,現下除了心率有些快,并無其他不适

“這兩張不是貼紙,應該是殘魂之類的,白紙只是充當依附的媒介,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靈寶絕對沒有問題,我拿我的壽命作證。”

旬弋生怕徐硯不信,這些靈寶确實沒有問題,但他又無法解釋太多,只得賭咒發誓

“沒關系。”

徐硯搖搖頭,剛才自己只是被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那道烏光沒有惡意,雖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但她信任江頤之,自然也會相信旬弋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旬弋也有些不好意思,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急得直撓頭,本就淩亂的頭發此刻更像一個雞窩

突然,旬弋餘光又瞟見了桌上剩下的那張貼紙,他自告奮勇,主動拿起那張貼紙捧到徐硯面前

“你看這個!這可是一只神獸!”

那是一只鳳凰,凰目同樣緊閉,利爪矯健,似是騰空翺翔,鳳凰于飛,風禾盡起,盡顯威儀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道清亮的鳳吟,緊接着下一秒,鳳凰自紙中飛來,在空中飛行兩圈後,也沖向了徐硯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一樣的經歷,她同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感到後背傳來灼燒之感,劇烈的疼痛來得猝不及防,直令徐硯跪趴在地上

又痛又燙!就像鮮活的皮肉在烈火上炙烤!而黏連的神經正實時向大腦傳遞着痛感

滾燙的溫度令徐硯的腦子陣陣發昏,她的雙手無意識在冰冷的地上抓撓着,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者迫切地找尋水源

低溫…冰冷…陰涼…

她想起了昨晚手背上的那絲涼意!對!江頤之的手是涼的!

江頤之聽到動靜趕忙放下手中的靈寶,她瞧着徐硯雙手捂着腦袋,嘴唇緊抿,哪怕疼得渾身顫抖也不發出一絲聲音,頓時着急不已

剛想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但又怕弄疼了她,伸出一半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徐硯忍着疼朝那只手掌貼去,冰涼的溫度順着單薄的衣料傳入背部,她緊皺的眉頭明顯松緩了幾分

“她,她的脖子!”旬弋大驚,手指着徐硯的脖子,嘴張得老大

江頤之被他的吼聲吓了一跳

只見繁雜精美的紋路正順着徐硯的後背一路攀爬至脖頸之間,最後露出了一只鳳凰翅膀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兩人竟感覺它還在輕輕扇動,如同活的一樣

雖然受衣料遮擋并未露出完整的鳳凰圖案,但僅僅一只翅膀,就已經展現出了其威嚴不凡的磅礴氣勢

鳳凰不吃人吧?

江頤之半跪在地,順勢将徐硯的頭挪至膝蓋,顧不得旬弋在場,輕輕撩開了徐硯的T恤

背上那一節節脊骨清晰可見,将鳳凰赫然頂起,鳳爪舒張,或許是徐硯皮膚過于白皙,整只鳳凰竟顯出金色

金凰在身,卻并不突兀,比例大小恰如其分,就好像,它本就應在此處

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徐硯抵在江頤之的膝蓋上,右手試探性地摸向後背,皮膚光滑細膩,既無紅腫也未流血

徐硯站起身子,一只手扣住江頤的手腕,打算把她拉起來

素來力大無窮的江頤之此刻居然被拽了個趔趄,一把撲進徐硯懷裏,感受到那人胸腔裏強而有力的心跳,江頤之趕忙推開了她

投懷送抱的姿勢令江頤之又惱又氣,她瞪着徐硯,眼神不善

“…”

徐硯自知理虧,她錯開視線,把目光轉向了旬弋,希望他說些什麽來打破尴尬

“咳咳,你身上有什麽不适嗎?”老早就嗑過這對cp的旬弋此刻正看得上頭呢,當他接收到徐硯的信號時,只得不情不願敷衍一句

“沒有。”徐硯搖頭

“不對!徐硯,你力氣變大了!你現在連我都可以拉動了!”

江頤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可不相信一向單純的徐硯會有小心機,先是故意使壞用力,然後讓毫無準備的自己撲進她懷裏

“确實,我能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暖意在游走,嗯,還有這麽一個小家夥。”

徐硯張開手掌,一只小巧的鳳凰立在手心,視線觸及到手腕,那裏的紅腫徹底消失,皮膚白淨,根本看不出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啾啾,啾啾,望戌,你終于回來啦!”

一道清脆靈動的聲音從手心傳來,鳳凰見徐硯終于注意到自己,翅膀扇動的頻率更快了,只是當她看到江頤之的時候,雙翅不經意頓了一下

“你好。”徐硯不認識小鳳凰,可對方明顯認識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只能幹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望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麽無趣。”

“這只是我的一道神魂,我剛蘇醒,需要恢複一下,我們今晚再敘舊。”小鳳凰似乎很着急,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了

徐硯一臉莫名其妙,鳳凰嘴裏說的無趣,是在形容自己嗎?

“我就說這些寶貝沒問題嘛,它們自動認主了,就是方式有些,另類…”

話說得委婉,可瞧着那只可愛的小鳳凰,旬弋忍不住再次強調,“越強勢的靈寶力量越強悍,不要擔心。”

那可是鳳凰啊

又是驚吓又是劇痛的,确實太強勢了,徐硯深以為然

旬弋的面子有些沒處擱,他眼神閃爍,不敢再看徐硯,他又問一旁的江頤之,“你看中了什麽?”

聞言江頤之得意一笑,朝着二人露出手腕,纖細的腕骨中央有柄小巧的黑劍

“你也是紋身貼?”

旬弋繃不住了,顫抖的食指對着她的手腕,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徐硯不可置否,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了她的情緒——同病相憐之感

“什麽紋身貼?”江頤之莫名其妙,右手一張,一柄劍憑空出現在手掌中,劍長三尺,劍身鋒利,通體漆黑,烏亮的幽光泛着寒意

出場方式簡直一模一樣!旬弋看向兩人的眼神中又露出了粉紅泡泡

“我走過去的時候它一直用劍柄拱我的手心,很親近我,而且這劍符合我的審美,我就把它收下了。”

江頤之随意舞了幾個劍花,眼底盡是滿足和喜色

見不是紋身貼,旬弋的語氣莫名好了些,嘴角又挂起了和煦的笑意,“這可是把好劍吶,它叫護鳴,劍氣逼人,忠心護主,別看它外表陰森森的,性子其實很溫和的。”

“沒有刀鞘嗎?”江頤之随口問道,寶劍配得佳人,那自然也配得好鞘

“沒有。”旬弋老老實實回答,“這把劍骨子裏傲得很,給它上個劍鞘,它可能會黑化。”

黑化?江頤之下意識看向護鳴,這劍居然還震動了一下表示應和

“再說了,你打架的時候還得先薅掉劍鞘,麻不麻煩?”

對啊!自己怎麽沒想到!

江頤之眼神一亮,她拍拍劍身,心裏已經構建出了她提劍大殺四方的場景

看着好房東滿臉傻笑,徐硯暗嘆,江頤之和旬弋能夠湊到一塊兒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

第 8 章 血肉模糊

“有人處理墳墓了嗎?”韋陰和劉冬并行走在一起。

“後來張成虎他家就又找了個地重新埋了,裏面好像有很多東西陪葬,被張成虎拿出來了,據說是古董。”

韋陰嗯了一聲,“有金器嗎?”

“應該是沒有的,我聽別人說是一些銀器還有劍。”

“劍?什麽樣的?”

劉冬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過。”

“那好,那個重新埋的地方你知道嗎?”

“大概清楚,動工的時候我看見了。”

兩個人來到一個山坳的地方,濕氣很重,但是草木茂盛,穿過去就見一塊平坦的草地,不遠處還有小水溝。

草地大約有十幾米的長寬,靠近水溝的地方有些長長的蘆葦,在草地中間又被人挖過又填上的痕跡。大概是一間房子的面積。

“就是那裏!”劉冬指着中間道,“現在被填上了。”

韋陰緩緩走近那裏,手指做捏訣狀,“聚陰地,氣不散,有劍加持,怕是之前葬的人就知道這女鬼死的煞氣重。”

“那張成虎祖上就是故意将女鬼葬在這裏了?”

韋陰點頭,環顧四周。

只見東邊有棵很大的槐樹,大約成材有十年的樣子了,“那棵樹什麽時候的了?”

“好像是我初中呃時候吧!小時候玩,沒見過這個,不過也應該有十年了。”

“東方種槐樹,還在個陰地,又被你刨開棺材,不出來作亂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再去新墳。”韋陰轉身,繞過劉冬。走至山坳處,劉冬就疾步跟上。

“那個地方有點遠,在山裏面。”

“無事,走過去。”

劉冬哦了一聲,回頭瞧了一眼槐樹,“我聽老人說槐樹容易生鬼。”

韋陰憋了劉冬一眼,“陰氣重,自然就這樣。”

走了的确是很長時間,大概有二十多分鐘,從山坳裏轉出去,就向更高的山窩窩走去,一路上都是枯枝樹葉,踩在上面發出的聲響,總是能驚的劉冬半天不敢亂動。

“晚上往這個山裏面跑,有點瘆得慌!”劉冬抱着臂膀,眼睛不敢離開韋陰。

韋陰冷笑,“眼睛看得多才滋生恐懼,以後沒法看了,反而天不怕地不怕了。”

劉冬無言,悶悶的在前面帶路。

轉進山背面,韋陰走的越發慢了,“快到了吧?”

劉冬看看四周,“好想就是這個地方,估計再往前就能看見墓碑了。”

果不其然,只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見到被樹叢擋住的墓碑,墓在樹下,不過是棵白桦樹,葉子已經掉完了,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在那裏。

韋陰快速走過去,看着那堆得老高的土,良久,擡頭問:“你能刨開這個棺材嗎?”

劉冬啊了一聲,有點不可思議,也是得意的很,“你給我弄來挖土機,我馬上就刨開!”

“那只能自己解決了,你讓開,不要看。”

劉冬好奇,“為什麽不能看。”

韋陰懶得解釋,從懷裏拿出兩只瓶子,“随你。”

劉冬一見那瓶子,就趕緊轉過身去。

但是又忍不住側頭去看。

韋陰也不管他,捏訣,瓶子就打開了,一陣青煙飄出,瓶子裏的東西竟然憑空出現在地上,并且變得巨大,而且那是一只人手。

“啊!”

韋陰聽見劉冬叫,不耐煩道:“閉嘴。”

那兩只手蹦了幾下,就開始掘土,發出刺耳的聲音。劉冬一開始只是臆想,如今覺得天旋地轉,就要倒下。

“再快點。”

韋陰冷漠的發號施令,手指任然捏着訣。

很快,那土就被掘的見地了,發出砰砰的聲音,韋陰喝了一聲,那兩只手又蹦蹦變小,回了瓶子裏面。

“來,弄開它!”

劉冬還在發着抖,聽見指揮,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坑裏,把土撥走,然後扳着棺材板就往上擡。

劉冬的力氣還是很大的,三兩下給掀開了,還沒等棺材板落地,劉冬撒腿就往上跑。

韋陰不在意,打開手機,照着棺材裏面,只見燈光下,一具泛着黑的枯骨,看起來并不高,瘦弱,遺骨已經破碎的很厲害了,身上只有一些破爛的紅色紡織物遮蓋着。

頭骨上還殘留着頭發,但是已經變得耳根枯草一般,下面的肋骨也不多,灑在裏面,似乎之前在搬運過程中已經遺失掉了,腿骨還完好的保存着,裏面放着的葬器看來是一個不剩的拿走完了。

韋陰站起來,拍拍手。

“好了,走吧!”

劉冬一愣,“這沒有埋呢!”

“這麽害你,你還不忍心這女鬼曝屍荒野?”

“不是,只是以後有人來,會吓死的!”

“走!”韋陰不想多解釋,抓着劉冬的領子,大步往前,這一下不要緊,竟然吓得劉冬直哆嗦,這韋陰一步竟然跨了有好幾米,像是縮地術一樣。

劉冬對韋陰的敬畏更深了,抱着自己的胳膊動也不敢動,不過一會,二人就來到最初的樹林裏。

忽然之間,那堵門就出現了。

韋陰連手指都沒有翹了,直接打開門把劉冬往裏面一扔,自己卻隔在外面。

大概過了幾秒,韋陰動了動門的把手,然後開門。

只不過這邊沒有劉冬,只有靜谧的屋子。

韋陰進來,順手關門,将懷裏的瓶子放好。

想了想,又找出筆,朱砂,符紙,準備畫符,韋陰端坐的,提着筆,卻很久沒有下筆,時間如凝固了一般,忽然,韋陰動筆了!一筆順暢的九江符紙畫好,随即又畫了數張。

擱下筆,就匆匆收拾好符紙,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只見是劉冬的宿舍陽臺,燈還在一閃一閃,還沒出來,韋陰就聽見那邊劉冬的慘叫聲。

“撤!”韋陰一聲清喝!那燈閃了幾下,就滅了,本就灰暗的地方,愈加的黑了。

“韋陰!救我!”

劉冬咋裏面叫的凄厲,但是韋陰卻皺眉,好不容易弄開了陽臺的門,裏面的惡臭卻十分重。

韋陰關上陽臺的門,沒有應劉冬的喊聲,慢慢的往裏面踱去。

明顯的呼吸聲又起來了,濕濕的,黏黏的。

劉冬聽見了韋陰的聲音之後,心裏的大石就落下了,但是還是被長長的頭發挾裹着,并且有腐敗的血水往他鼻子耳朵嘴巴裏鑽。

韋陰知道劉冬在哪裏,緩緩的走過去,剛準備要解開劉冬的束縛,整個空間動蕩了幾下,韋陰笑笑,一張符紙拍到劉冬頭上。

果然,那符紙的作用很大,一下就将所有頭發燒的幹幹淨淨,劉冬感覺到身上沒有了東西,半天爬起來,抓着韋陰的衣服不松手。

“韋老板,你故意把我一個人送來的?”劉冬說話還大喘氣,看來是真的吓得不輕。

韋陰不理他,手中符紙翻飛,不一會,宿舍就緩緩亮起來,但是燈還是一閃一閃的,韋陰皺眉,捏訣就要行動。

忽然燈光一閃,卻是另外一個地方,只見他們身處一群人中,但是那些人卻穿着布褂,留着豬尾巴鞭子,像是民國的人,韋陰擡頭看,劉冬也跟着看。

二樓是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孩子,很是嬌俏,大約一米六左右,明眸皓齒,她身邊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男人,伸着三個手指頭,大喊:“第一次點蠟燭,三個大洋!”

劉冬歪頭,正準備細看那個女孩的時候,場景又換了換,這次是一個漆黑的屋子,有女人細細的哭聲傳來,聽的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還沒有過兩分鐘,就有女人踹開房門,還罵罵咧咧,十分潑辣,那女人一進去就走到裏面把哭着的人拖出來,“哭什麽哭!要死啊!”

“欠你錢的是我爸爸,不是我,求你別把我賣到妓院!”那女孩聲嘶力竭,抵死不從。

“扯你娘的犢子,父債子還,你這小蹄子倒是心狠啊!”

女孩還是哭,但是潑辣女人的力氣很大,一下就拖出去了,随之而來的就是尖叫聲。

劉冬看得眼皮直跳,準備出去看一看,一步剛踏出,就又換了一個地方,這次是女人的閨房裏面,東西擺放有些像劉冬小時候看得大宅門,也像活着那個電影。

“香翠啊!明天好好打扮一下!張老爺要接你走了,不能跌了我們院子的份,你可要知道,這多麽不容易,從我們這裏出去。”

那女孩背對着兩人坐着,邊上有個年級稍大的女人,但還是有些姿色的。

“我知道,陳姐。”

“唉,不是我說你,今天就別管了,在房間裏好好呆着。”

女孩頓了頓,“我知道,我明天就走,一定不回來。”

那年紀大的人準備再說話,外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一直不停。

二人被吓了一大跳,趕緊開門,韋陰跟上去,劉冬沒法,也跑過去。

只見對面的屋子裏滿滿都是人堵着,女孩鑽進去,年紀大的都沒來得及阻止她,一臉懊悔。

劉冬穿過衆人去看房間裏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赤的躺在地下,身上有些烏青的紫塊,更可怕的是她被兩個彪形大漢按着手腳,張着 腿,一個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子,手裏拿着燙紅了的鐵塊,在女人下身挖肉,那地方已經是血肉模糊,地上還有很多肉塊,那婆子下手很重,那女人已經沉沉的昏過去。

堂上坐着一個四十歲的女人,滿臉狠毒,看見地下的女人慢慢沒了聲息,尖聲道:“沒用的東西,扔了吧!看樣子也不能用了!好死不死染了髒病!你們可得小心點,誰要下次染了髒病,我要了你們的小命!”

第 8 章 東江好友

第八章 東江好友

天微微亮起,夜莺就已經開始啼叫了,睡夢中的徐硯下意識地翻了個身

“咚咚咚”

次卧房門被敲響,江頤之那清亮的聲音随之而來

“快起快起,今天還有正事兒,我們早點去。”

“馬上。”

眼睛還閉着呢,但嘴比腦子快,徐硯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兩只手無意識地往頭上套着衣服,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徐硯瞬間清醒

破損的傷處令她昨晚睡得不好,不是特別疼,但是半夜時候很折磨人

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隆起的大包,經過一晚上,它更腫了,徐硯苦惱,這得好些天才能消退吧

當徐硯穿戴整齊後打開屋門,客廳并沒有女主人的身影,只是空氣中彌漫着屬于煎蛋的焦香,還有桌上的兩杯熱牛奶

她是,擔心自己的手嗎?

大早上什麽都還沒吃呢,口腔裏還泛着牙膏的薄荷味兒,徐硯卻從中嘗出了一絲甜

“快吃快吃,吃完我們去江邊,記得穿個外套。”

穿着圍裙的江頤之一手端着一盤煎蛋,看着一點都不像不會做飯的樣子,徐硯暗自撇撇嘴

東江市毗鄰東江,因而得名,它原本只是個落後小縣城,後來航運為這片土地帶來了機遇,這才得以發展,只是這經濟好了,環境卻江河日下

就拿東江來說,原先這裏魚蝦泛濫,河水清澈,如今卻是大變樣,連生存能力極強的福壽螺都待不下去了

從生機勃勃到一片死寂,只用了短短十年

“他馬上到,我們等等。”

徐硯挺感慨的,她和江頤之兩個人站在岸邊的礁石上,江風很大,吹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

“你看過海嗎?”徐硯問江頤之,風太大了,聲音被吹的七零八碎

江頤之搖搖頭,不知是沒聽清,是沒看過,還是不記得了

可能是江風太大了,也可能是徐硯的頭發太柔順,風吹跑了她綁在發尾的皮筋,長發披散下來,飄得有些淩亂

她也是丹鳳眼,此刻瞳孔裏閃爍着細碎的星光,清冷的面容竟有些妩媚

江頤之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塌了一塊兒,軟軟的,她一直都知道徐硯生得漂亮

而此刻她的美就像是開在雪山上的格桑花,美得清冷,美得孤傲,只是尚且殘存着幾分成熟前的青澀

然後,江頤之聽到她說,“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

風沒有把聲音帶向無邊無際的遠方,卻恰巧送進了她的心裏

兩個人都笑了

“咳咳,這是誰的小皮筋呀?”

“都刮到老頭子我這裏來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唯美的氛圍

甚至連呼嘯的江風都看不下去了,它又猛烈了幾分,可惜還是沒能帶走這突兀的大嗓門

徐硯斂了笑容,又恢複成之前清清冷冷的樣子

回頭一看,出聲的是位梳着背頭的白發大爺,他穿着白色休閑夾克,裏面套着淺藍色的連帽衛衣,脖子上還挂着一條沉甸甸的金鏈子

徐硯自認為審美水平一般,可目光掃到那兩指粗的金鏈子時,心裏還是覺得它突兀

“謝謝。”徐硯接過小皮筋,誠懇地道了聲謝

“你這小女娃子我看着眼熟得很吶。”白發大爺盯着徐硯的臉,像是在回憶些什麽

“我叫徐硯,不叫小女娃子,我有名字。”徐硯糾正道

“撲哧!”

江頤之笑了,徐硯較真兒的樣子還挺可愛,“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旬弋,真身是只烏龜,活了一千多歲了。”

“我不叫烏龜,請叫我元緒或者玉虛真人,你高雅一點好不好。”

老頭子甩了一把頭發,江風太大了,打了發膠的背頭被逆着吹起,幾縷頭發粘連在一起直直立起,像只刺猬

“說吧,來找我做什麽。”

旬弋見自己的發型已經無法拯救,趕忙用手壓住,試圖通過反問對方來轉移她們的注意

“關于鬧鬼的事情。”

說到正事兒,江頤之略有些嚴肅,旬弋倒是有些驚奇,原來她還知道什麽叫“正經”啊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家在岸邊的民房區,還帶着一間獨立小院,想了想,旬弋把她們帶到了自己的家裏

江頤之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順帶她認識徐硯的過程

“原來你是偷聽才知道我的名字。”徐硯似笑非笑瞥了眼江頤之

江頤之翻了個白眼,會不會抓重點啊

“這些事情都圍繞着徐娃子啊,這體質是有點問題。”旬弋繞着徐硯走了一圈,“嗯,陰氣重,難怪招鬼,最近是惹了些什麽人嗎?”

“沒有。”徐硯搖頭,她話都懶得說,更別提和別人起沖突了,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大學因為發燒被鬼纏了一陣子,只是後面莫名其妙又好了。”

“你八字是多少,我看看。”旬弋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紙筆,想要确定些什麽

畢竟是學文學的,徐硯捏着黑筆,在心中推算片刻,就往紙上寫上去

旬弋盯着那八個漢字,瞳孔微縮,确實是那個人沒錯

他朝着徐硯打量了好幾眼,“是絕陰命格。”

難怪招鬼,可不就是那人的轉世麽

“這絕陰命格,是什麽?”

他太激動了,饒是旬弋見過大風大浪,此刻捧着白紙的雙手也不由有些顫抖

“這是神格,性屬陰,可招鬼,也可克鬼。”他沒有掩飾,但也沒有細說,只是把白紙疊着整整齊齊,鄭重地放進了貼身口袋

“至于你以前被鬼纏身卻不治而愈,是因為這命格自帶紫氣,把鬼吓走了,不是有個成語嗎?紫氣東來,就是那個紫氣。”

他還記得當時顧家祠堂被劈也是紫氣呢,回憶起過往,旬弋語氣中也不免添了幾分感慨

“這命硬,徐娃子,放心,你輕易死不了的。”

徐硯:“…”

“不過。”旬弋話鋒一轉,看向徐硯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你這命格尋常小鬼招惹不得,但被有心人或者惡鬼盯上就不一定了。”

有心人?那是有個可疑人士

徐硯想起了學妹的話,不由問道,“旬大爺,你知道顧家嗎?昨天顧家人莫名其妙到我上班的地方,說是找工作。”

“那可真是太熟了,顧家千年前就紮根在這片土地,他們以道術起家,會點法術不奇怪。”

旬弋極其讨厭顧家,生活在東江這麽久,他自然知道他們暗地裏做過的龌龊事

并且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十三年前,顧家使手段讓江頤之死了一次

“顧家有個瞎眼的老頭子,叫顧放,自稱‘破天機’,此人極擅推衍之術,他算至明年大劫将至,屆時四界大亂,顧家必亡。”

“四界?哪四界?”徐硯有些驚異,她只知道人界和冥界

“這道題我會!”江頤之搶答,“四界分別為人、冥、妖、天,是吧旬弋?”

孺子可教也,旬弋贊許地看了眼江頤之,“人間繁華,冥界陰冷,妖界嗜殺,天界無趣,所以人界魚龍混雜,你們看到的人,原型或許是一只小豬。”

氣氛輕松了些,旬弋心下也暢快,他繼續說道

“艮宮生門,位于東北,五行屬土,是為通泰。”

“死局求生,東北邊或許有一線生機,我記得,江娃子的房子就在那吧?”

“或許,他們早就開始注意你們了。”

說完,旬弋看着江頤之,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樹大招風,江頤之這大大咧咧的風格不被人惦記上才怪!

瞧着兩個人的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不信,也是,一個人生活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訴自己明天是世界末日,指定把人當成神經病

于是他連忙又加了一句

“你們難道沒發現,最近陰魂變多了嗎?反正我發現了,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好幾個水鬼路過我這小院,可水鬼實行的是繼承制,一個水域只會有一只水鬼,所以這明顯不正常。”

“陰魂橫行,冥界不管,這也不符合常理。”

澄水小區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嗎?鬼都敢光明正大在人間搭建小區了,誰知道還有多少個像這樣的?

她們齊齊沉默了下來,事實如此,再荒謬也不得不信

“那現在怎麽辦?”

徐硯皺眉,她總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推着自己往前走,就連自己之前找不到固定的工作都似乎成了一種必然

她讨厭被動的感覺,如果能活,沒有人願意死

“我也不知道。”

旬弋搖搖頭,其實他十三年前不僅見過江頤之,還見過徐硯

他看着徐硯,心底翻滾着複雜的情緒,從它當年臨危受命,再到如今親眼看見這個人,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千年

這一千年裏,他見過徐硯二十次,每一次都是在東江這片土地,每一次都是在這條江邊,每一次她都是一個人,每一次她都是瘋瘋傻傻

那個人一共輪回了二十世,雖然每一世身份都不一樣,但只有這一世神志清醒正常,也只有這一世不再是孑然一身

時機未到,他不能洩露天機,而最遲明年年底,顧家預言便會實現,留給兩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是眼下她們實力太過弱小,并未真正成長起來,而且兩個人一臉懵懂無知,旬弋心下都替她們焦慮

“說實話,你們目前的處境不太妙,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學會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們。”

旬弋的表情就像是操心的老媽子,看得江頤之和徐硯一臉懵

可是對方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兩個人就算再想說些什麽,也只得壓下疑問跟上他的腳步

——————–

烏龜的別稱為藏六,元續,玉虛,元龜,玄衣都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