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初識少年僥還生

一聲長鳴,只見遠處一顆樹上,一道紫色身影猶如大鵬展翅一般,連連閃動,幾個呼吸出現在了龍飛羽身前不遠。

高高束起的頭發随風飄動,緩緩轉過身,一張俊朗的臉尚顯得很是稚嫩,面若玉冠,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若塗脂,長身玉立,好一個風流倜傥的少年,看年齡不過十七八歲,可修為卻是讓龍飛羽琢磨不透。

若隐若現的氣勢使得周圍的風狼絲毫不敢動,獨立狼群之中的這一份淡然讓龍飛羽不禁高看他一眼。

“這位兄臺,在下雲紫陽,出門在外游歷,相識即使緣,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好過一個人不是?”

“多謝這位兄弟仗義出手,不然在下的小命就栽在這裏了。在下龍飛羽。”邊說着邊慢慢地,盤腿勉強坐起來,氣喘籲籲。

不遠處的狼王低聲嗚咽,兇狠的雙眸之中有着綻放光芒的嗜血,看着雲紫陽那貪婪的眼神使得龍飛羽渾身發冷,而雲紫陽一身紫袍,華麗端莊,一臉不屑的掃了風狼王一眼,分明沒有将它放在眼裏,長身而立,又是兩道身影齊至雲紫陽身邊。

風狼王終是耐不住修煉者的肉體味道,仰頭長嘯“嗷~嗷~”群狼湧動,撲向雲紫陽,只見雲紫陽一指龍飛羽,身形一動,直取風狼王,風狼前仆後繼的撲向雲紫陽,鋒利的獠牙和尖銳的長爪,不時,各種刁鑽的角度,吐出一個又一個風刃,而只見雲紫陽手上紅色光芒閃動,猶如一個戰氣拳套,行走之間揮舞着拳頭,将一個一個風刃擊散,時不時補上一腳,将風狼斃命,龍飛羽知道此人是火屬性。

不論多少風狼,都無法阻止雲紫陽前進的腳步,而另一邊,龍飛羽身邊伫立着兩個雲紫陽的護衛,兩人一左一右手持武器,年紀都二十出頭,放到龍澤帝國都是一等一的天才,卻只是人家的護衛,兩環繞在龍飛羽身邊三步左右禁止風狼靠近,龍飛羽模糊的感應到那兩人達到王階之上的修為,比自己家最強的影衛都要強,在狼群中的那個少年到底什麽來歷?

此時,三條風狼默默地靠近龍飛羽,正是之前讓龍飛羽吃盡了苦頭,耗盡了龍飛羽最後一絲氣力的三條宗級高階的風狼,吐着猩紅的舌頭,展示着它們的爪牙,只見雲紫陽的兩名護衛,持弓的一位靜立不動,持刀的那位,拔出腰間戰刀,手上晃動青色的戰氣,一道白光閃過,三顆碩大的狼頭落在了地上,那護衛一眼也不看,繼續回到剛剛自己所站的地方。

另一邊,雲紫陽早就赤手空拳的沖到了風狼王的面前,面對身高只到胸口的風狼王,雲紫陽淡淡一笑,紫色的戰氣再一次綻放,一拳擊向風狼王,而風狼身為四階魔獸,有着自己獨特的技能變化,口中蘊含着一個碩大風球,之中蘊含着超越龍飛羽全身戰氣的量,威力也可想而知。

碩大的風球與雲紫陽的拳頭撞在一起,雲紫陽後退幾步,穩住了身形,而四階風狼王絲毫沒有動,擡起它那高昂的頭顱,掃視着四周,一副為我獨尊的樣子,引起了周圍風狼的嗚咽回應。

雲紫陽也不惱,露出微笑“畜生,還有兩下子嘛”,手一招,龍飛羽身前的紫陽槍飛到了雲紫陽的手裏,瞬間,龍飛羽感到了雲紫陽的氣勢變了,仿佛比自己巅峰時期更加強大,雲紫陽擡起槍,指向風狼王,給人一種槍指天下的感覺。

風狼頭上那個尖尖的小角不斷的凝聚一個小小的旋風,不斷的放大,最後風狼低下頭,将角上的旋風對準了雲紫陽,而雲紫陽手中長槍掌控在雲紫陽的手掌之上,高速旋轉,槍刃吐出三尺紫焱槍芒,跳動的火焰散發着灼熱的氣息,在風狼王的風系旋風釋放而出之時,雲紫陽的長槍擡手而出,兩股強大的力量,相撞到一起,擴散了一個圓形的氣浪,沖到龍飛羽身邊之時已經很是淡薄,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塵埃落定,落出雲紫陽的身影,揚起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對面的風狼王頭顱之上留下了一縷血跡,轉身向後逃去“嗷~”,雲紫陽回身向那持弓的護衛揚了揚下巴,只見那護衛手持弓,取出一枝箭,整個箭身灌注着戰氣,腿微下沉,一箭射出,此箭去勢若流星趕月,一箭從風狼王的脖頸後刺入,從前颔下方穿出,一箭斃命,周圍的風狼一哄而散,那三人也沒有去看是否有晶核,龍飛羽也當然不好意思說。

龍飛羽擡了擡頭,看了看天空中淡淡的月亮,不禁吟出“沙影映月黃,風聲帶夜長。弓咻拂面涼,起手出陽槍。”

“好詩,兄臺看來不單是習武之人啊。”“看到幾位出手不凡,不禁獻醜幾句,見諒,見諒。”

“龍兄弟,可否起得來,不知你要去往哪裏,在下可以送你一程,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相識即是緣。”

“既然雲兄以兄弟相稱,龍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最近一直在星空森林修煉,以便于突破,倒是沒有什麽要去的地方。”

“這樣,我到泰鬥帝國有些事情要辦,龍兄不如随我幾天,待傷勢有所好轉,再做打算不遲。”

“好,就如雲兄所言。”

一行四人,緩慢的行走于森林中,龍飛羽知道,雲紫陽是照顧于他,而他的護衛也唯他是從,沒有一絲怨言,臉上也沒有一絲不悅的表情,龍飛羽更是驚訝對方的來歷,只見雲紫陽,手持長槍,走在隊伍的最前端,明明手中有着高等的空間戒指,卻将長槍一直放在手中,使得龍飛羽不得不好奇。

莫非如此有什麽好處,但是畢竟相識不久,不便細問,行走了幾刻鐘,大概脫離了與風狼的厮殺範圍,避開了血腥味,拿出帳篷準備休息。

“龍兄,我這裏有療傷的丹藥,給你療傷用。”說着,随手就将一個小瓶扔到了龍飛羽的手裏。“雲兄,不必了,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勢,就是太過的脫力而已。這丹藥就不必了,雲兄的心意,龍某心領了。”“兄弟,這話就見外了,我雲紫陽送出的東西豈有拿回之理,我雲紫陽放到你手裏的就是你的。”

“好吧。”龍飛羽讪讪道,這家裏是多有錢啊,三品丹藥随手就扔,自己幾個月前可是花了二十幾萬才買來的,這可是三品丹藥啊。

整個帝都瘋搶的丹藥啊,這麽随意的就扔出來了,就算一個也是敗家呀。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啊,就差仰頭問蒼天啦!

雲紫陽的護衛攏好了火堆,上面穿着兩只烤兔,龍飛羽再一次淚奔,這麽深入森林的地方,說抓野兔就抓野兔,這簡直是狩獵者,哪裏是修煉者。

兩個護衛在周邊做的簡易陷阱,和警戒線甚至一些細微的防禦布置,龍飛羽都看在眼裏,論修為,曾經的龍飛羽不懼眼前的三位,論經驗,龍飛羽是拍馬不及呀,從被三人所救一直到快要休息,自認天資卓越的龍飛羽深受打擊,自己出門在外仿佛是個小白一般,其實并不是這樣,龍飛羽早年在外,警覺非常人可比,一直以來同級無威脅,都是在帝國活動,并沒有出現在森林過,只不過今天認識的雲紫陽,各方面,面面俱到使得龍飛羽有了自己不如人的感覺。

陰差陽錯,龍飛羽的心境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人生要自己努力活的精彩,想要逍遙自在,打鐵還需自身硬。

這時,一句話打斷了龍飛羽的思考“龍兄,你是哪裏人啊,年紀輕輕,修為不低,看樣子是家族少爺。”“我家在龍澤帝國,家中無聊,出來散散心。”不論現在如何交好,畢竟大家初次相識,萬萬不可全盤托出,龍飛羽的經驗有所欠缺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倒是雲兄出手不凡,倒讓龍某好生佩服”“哈哈,不提也罷,這次我出門其實是為了手中這柄槍,這是大陸獨有的一百零一把靈器,才剛剛到手半月有餘,為這槍我可是吃盡了苦頭啊”在雲紫陽剛說之際,之前持弓的護衛就要勸阻,雲紫陽随意的一擺手,并直視着龍飛羽,說完了這一句,龍飛羽心中掀起萬丈波瀾,面上仍是沒有聲色。

雲紫陽看了龍飛羽幾眼,繼續說道“這次完成這把兵器的歸屬,接到了家裏的傳訊,尋找我家同盟的一個姑娘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應該在這北方區域。所以我三人還會停留不久。打算進入龍澤帝國尋找。”

“哦!”烤兔已經好了,三人開始吃起了晚飯,龍飛羽可是一整天沒吃熟食了,野果充饑當然不如肉類,還是在在狼群中奮戰了幾個時辰,經歷了生存,死亡的幾番變換,龍飛羽吃的異常的好吃。

就在三人吃完烤兔時,龍飛羽叫住了雲紫陽,“雲兄找的人可是丹師?”

三人不由得全都直視龍飛羽,龍飛羽知道自己猜對了,“龍兄,你可見過她?”望着雲紫陽急切的目光,再看到兩個護衛灼熱的目光,龍飛羽知道事情很嚴重啊。

“我在杯影城時,買下過一株還陽草,當時一個年輕的姑娘,身穿青色丹師袍想要我的還陽草,并且一路跟随我進入了星空森林,後來,她跟丢了我,最後是杯影城進入星空森林向東方十幾裏而去的。”

“少主!”只見雲紫陽,一擡手,喃喃道“還陽草,沒追上宗級,還有些蠻橫糾纏,到底遇上了什麽麻煩。”“龍兄,我等有事在身,多謝你的告知,先告辭了,龍兄絕非等閑之輩,日後有緣再見。”

三人幾個閃爍,離去,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龍飛羽喃喃道“原來那邊是東啊!”

第 22 章 樹倒猢狲散

元辰坐在沙發上,看着紫苑緊張的站着,擔心道:“怎麽了?”

紫苑搖搖頭,“沒事。”

既然這麽說,元辰也不好問,正準備再抽一支煙,忽然外面傳來汽車聲,想着洪成濤也該來了,立即就站起來,往外面去。

果不其然,外面的蓮花車已經到了院子門口,陳雙沒有在,元辰就已經走過去,打開了院子門,剛剛走到院子門外面,就見洪成濤拄着拐杖出來了。

洪成濤看了元辰一眼,随即視線就飄向元辰身後,元辰側身,看見紫苑站在門口,後面還站着韋陰,這麽一陣勢,元辰有些迷惑,但是對洪成濤搖搖頭,示意沒有漏出馬腳。

“紫苑吶?”

紫苑哎了一聲,走了過去,扶住洪成濤,“小元給我打了電話,說出事了,我一擔心,就立馬來了,哎!這幾天也難為你了。”

元辰跟在後面一直點頭道是。

“我知道,還好的,這兩天也不用上班,就陪着爺爺,哪有那麽辛苦。”

說話間,三個人依次進了屋子,洪成濤坐在客廳中間的的沙發上,紫苑坐在邊上,韋陰半靠着窗,不知看向何處。

只有元辰站在後面,一動不動,偶爾看向客廳的人。

“洪爺爺,我有什麽話就直說了,現在爺爺很危險,我也不知怎麽辦?只有洪爺爺你能救我們了!”

紫苑咬牙,想說救她爺爺,卻說順嘴了,變成我們。

洪成濤似乎沒注意,雙手搭在精致的龍頭拐杖上,點點頭,“說吧。”

“林智?”紫苑有些期期艾艾。

洪成濤聽見還是低下了頭,雖然說有準備,但還是很震驚,“老江說了什麽?”

紫苑看了看二樓,“說他和洪爺爺用林智妻子威脅林智故意輸。”

“他是那樣說的啊?”

“嗯。”

洪乘濤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沒有說錯,我就是用林智他老婆威脅他了。”

紫苑似乎嗅到一股謊言的氣味,定定的看着洪乘濤。

元辰注意到韋陰還在,咳嗽了一聲,但是客廳的兩個人并不在意。

“你知道我們當時是做什麽起家的嗎?”

紫苑沒有說話,他知道洪乘濤會繼續說下去。

“我們當時跑到廣東,那裏是當年發展最好的,最先用上電視機,最先用上大哥大的地方,那時候,香港還沒有回歸,好多廣東人都想偷渡過去,或者就直接做一些生意,從香港帶的新奇玩意,在內地有很多的有錢人出錢買,我們就看上了那生意,剛開始的時候,什麽都不懂,就自己游過去,游回來,每一次來回,就要半條命,後來做久了,上道了,就知道偷渡,跟着一群人混在漁船裏面,或者那種輪渡,每一次,斷斷續續做了半年,錢也越掙越多,就不在幹這要命的生意,跟着一個大哥開始做一些賭的生意,不論是賭場還是麻将館,我們都弄,我們只是小人物,不敢做大,掙得錢有限,就開始打地下拳場的主意。”

說道這裏,紫苑不再是聽故事的樣子,眼皮擡起來,看着洪乘濤的眼睛。

“那個地下拳場是當時很有勢力的一個老大弄得,我們找了許多門道,好不容易混進去,就只是打打下手,那一個星期也就一場,但是一場交易的錢就是我們幾個年掙得錢,我們太年輕,太眼紅了,就一心紮進去,在裏面混了兩年,也什麽人都見過,什麽場面都不害怕,但是我們也只是在最下面,根本碰不到上面,有一次,那個大佬喊江計說了一些話,江計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什麽也不說,過了一夜以後,他就跟我說,他要發財了,要跟我一起。”

紫苑咽了口唾沫,眼睛已經直直的不能看見其他了。

“那就是林智了,其實我們和林智挺要好的,偶爾喝喝酒,他當過幾年兵,還在東南亞混過,動起手來,沒有人是他對手,一直是拳場的常勝冠軍,但他很神秘的,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情,我們的任務就是讓他輸,甚至那個大佬是想他死,江計沒有跟我說,只是說我們要發財了,可是我知道,林智有老婆,我看見過,有一次在街上,我看見過他和她老婆,我告訴了江計,江計就說我們去抓她老婆做人質,逼他輸。我覺得可以,這樣就能拿到一大筆錢,還能平步青雲,我們一合計,在有一場比賽後,我們找了個小偷跟着他,找到了他的地址,很簡單的,就抓了他老婆,給他打電話逼他輸!”

“他那個人多硬,你知道嗎?他說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輸給別人,可是我們急瘋了,就說你不輸就殺了你老婆,他老婆還懷着孕,我以為他會松口,但是直到比賽前,他都沒有松口,江計也氣瘋了,帶着他老婆都拳場去了,林智打了對手一拳,江計就打他老婆肚子一拳,漸漸的,林智不還手了,他老婆也倒下了,江計一共打了十三拳,第三拳的時候,她就倒下來了,江計打的更狠,我也不敢拉,最後林智輸了,躺在臺上,但是那個人不放過他,裁判也不阻止,沒有任何人阻止,他老婆被江計打流産了,林智被那個人在臺上活活打死了。”

紫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上眼睛了,不知道是不是有眼淚流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會說出來?”紫苑問,只不過不知道在問誰。

“我也不知道,對于我而言,這是最大的秘密了,我可能一輩子不會說出來,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就想說了,不是為了老江,可能太久了。”

紫苑低頭,“那後來呢?”

洪乘濤笑了,“哪還有什麽後來,死了就死了,我們拿到錢了,跟着大佬混的更好了,不過好景不長,只不過三四年,大佬不知被誰搞了,竟然進了監獄,樹倒猢狲散,一大幫子人都跑完了,我和江計那時候已經小有存款了,就打算不在賭了,找了兩個合夥人開了個廠,做衣服的,但那時候遇到一個賣洋垃圾的,一下子從日本運了幾船的衣服回來,以很低很低的價格,在市場上傾銷,很快我們的廠就開不下去了,江計和我看沒辦法了,卷了所有的錢來到了S市,做起來房地産,兜兜轉轉很多年,才有現金的模樣。”

韋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元辰沒有注意到,洪乘濤也沒有注意到,這讓元辰很害怕,這樣來去無聲,不讓任何人發覺,真的不像是個人類,元辰并不覺得自己有多沉浸在往事裏,不說一心挂在韋陰身上,至少有一半,但是韋陰就這麽消失了。

元辰直起身子,準備倒杯熱水,一動便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紫苑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頭埋在雙手間,脊梁一抽一抽,大約是在哭泣。

“沒有人是幹淨的,紫苑,到現在,我都覺得害怕,人心竟然這麽可怕。”

“是啊!人心比鬼還可怕。”元辰接道。

紫苑擡起頭來,臉上沒有淚痕,眼睛裏有了些異樣的光,“謝謝洪爺爺。”

“你不要告訴老江,我給你說了這個事情。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承認,我們也是沒辦法,要吃飯,要發財,要滿足自己。”洪乘濤說着安慰的紫苑的話,眼睛卻不知道看向哪裏,似乎真的在回憶往事。

“元辰,你能保護我爺爺嗎?”

紫苑忽然說道。

“什麽?保護江老?”

紫苑重重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今晚我守着江老,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說着眼睛看了看洪乘濤。

洪乘濤垂下眼睑,手指在拐杖上重重的敲了兩下,并且開口道:“老溫呢?怎麽不讓他看着?”

紫苑笑了笑看着元辰的眼睛,把頭發撥到耳後,“他被爺爺派走了,好像回老家辦些事。”

“這樣啊!”洪乘濤站起來,“那就辛苦了元辰了。”

“沒事,不辛苦。”

元辰恭敬道。

“那我去看看老江。”

紫苑也站起來,點點頭,“洪爺爺我帶你去吧!估計爺爺也快醒了。”

洪乘濤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去,跟他說些悄悄話,你就休息會吧!”

紫苑頓住,點點頭,答好。

等到洪乘濤上了二樓,見不到身影了,紫苑才轉過身來。

“元辰,你怎麽說的?”

元辰已經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是端着水杯,遞給紫苑一杯,道:“什麽都沒有說。”

紫苑接過來,“什麽都沒有說,是什麽意思?”

元辰抿了一口,“就是字面意思。”

“元辰!”紫苑有些愠怒,但是語氣還是軟軟的,叫人生不了氣。

“我說,江老出事了,身體更差了,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真的只有這些?”

“是的,只有這些。”

紫苑緊緊捧着水杯,有些緊張的看着元辰,“洪爺爺沒有問其他的?”

元辰輕笑,搖搖頭,示意紫苑喝水,“沒有問,畢竟我是個道士,這時候我的話,洪老會聽,也會信。”

第 20 章 狼口脫險現神槍

龍飛羽一個人行走在茂密的叢林中,偶爾看見從上方灑落下來的陽光,疏疏密密的灑在地上,周圍都是數不盡的植物,千奇百怪的造型,與明暗晃動的環境相應,讓人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

随意挑了一個方向,向前行進,森林中無聲無息,不禁嘆道:“今朝金烏不是月,寂靜三裏知人無”,越是安靜,危機感越強。

輕輕的風拂過龍飛羽的臉頰,絲絲的血腥味道順着呼吸進入肺腔,給龍飛羽帶來了強烈的不适,不知道到底什麽魔獸,有如此的危機感,龍飛羽閉上雙眼,散發着自己尚不熟悉的神識,方圓百米沒有絲毫的動靜,也沒有魔獸靠近,龍飛羽,詫異非常。

突然,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一聲長嘯“嗷~~”,仿佛響徹了整個天地,沖上雲霄。

再次感應,身外五十米,不知道多少條風狼,以龍飛羽為中心,一層一層的慢慢靠近,此時龍飛羽逃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周邊黑壓壓的一片,不禁讓龍飛羽頭皮發麻,小腿顫抖。

這陣勢即便是龍飛羽修為被封印之前,也沒見過這場面啊,風狼,二階魔獸,生性嗜血,悍不畏死,狼王不退,狼群死戰不退。

加之風狼體型大小不一,狼王不主動攻擊,幾乎沒有人可以發現狼王的存在。

再者,風狼屬群體狩獵,最少時,會有二百條風狼随狼王狩獵,随着規模的擴張,狼王之間相互攻擊,兼并吞噬。魔獸喜歡食用高等魔獸的食物,更喜歡更食用人類修煉者的肉體,是魔獸進化最快的渠道,也是最簡單的辦法,而在龍飛羽眼前的狼群規模,保守估計狼王最低也是三階巅峰,可以說龍飛羽存活的希望幾乎是渺茫,如果天意弄人的話,狼王達到四階,別說龍飛羽今天就栽倒在這裏了,就算是四階巅峰的虎系魔獸也不會全身而退。

還在靜靜地觀察靠近着自己的狼群,狼群在這種勝券在握的情況竟然沒有一擁而上,反而用最保守的方式慢慢逼近,等着龍飛羽露出破綻,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嗷~”又是一聲長嘯,熟悉的聲音,一定是狼王,當龍飛羽擡頭望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從上方撲來,龍飛羽手起一劍,結束了第一條風狼的生命,随之陷入了狼堆之中,如果不是自己不久前剛進階宗級,身上已經可以布置戰氣铠甲,恐怕,只要一個照面,就會粉碎在狼群之中。

長劍劃破長空,劍尖如同繁華點綴,星星點點的劍光,籠罩在龍飛羽的周圍,只剩有風狼的嗚咽聲,和龍飛羽急促的呼吸聲。

不得不說,這一次遇到了危機,是龍飛羽頭腦中,沒有什麽底牌可以讓自己突出狼群,就這漫山遍野的風狼就足以讓龍飛羽死無葬身之地,不要說,狼群外還有一條不知道是何修為的狼王虎視眈眈,就算龍飛羽僥幸逃出狼群之外,估計在龍飛羽突出之時,等候已久的狼王就會給龍飛羽致命一擊。

如果在這裏等死,不如沖出去看看是否能從狼王的爪下逃生,就憑還有人在等着自己,就憑自己的師父死因不明,還等着自己去尋找答案。

對這個世界的牽挂不多,但是,就算只有一點牽挂,也不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龍飛羽右手持劍,抵擋風狼,左手從空間戒指中拽出一把精鐵長劍,暗暗蓄力。

一波一波的風狼被龍飛羽擊退,身上不知道多少抓痕,龍飛羽在新一波的風狼被擊退之時,左手長劍高高揮起,“風龍破”目前可用威力最強的戰技,一條風龍向前撲去,沖飛了不知多少條風狼,抓住時機,腳下腳跟一頓,風中勁草,在風狼的眼中,一道勁風閃過,突進十餘米,一腳将正面撲來的二階巅峰的風狼直接斃命,倒飛出去。

雙手長劍不斷飛舞,寒芒陣陣,腳下的風神腿不斷踢出,死傷的風狼越來越多,而龍飛羽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身上的白袍已經布滿了血跡,暗紅色的血痂幾乎覆蓋了整個白袍,整體已然呈現暗紅色,血跡已經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狼血。

随着龍飛羽全力突擊,狼群一樣不斷地遷移整個狼群,時刻的想将龍飛羽困在狼群的最中央,風狼,本就是低階魔獸中速度的代表,雖然速度稍遜龍飛羽一些,但想要突圍,那是難如登天一般。

随着時間的推移,龍飛羽頭發散亂,外袍已經破爛不堪,衣物抓痕的縫隙之中露出了不少帶傷的皮肉。

龍飛羽也終于在突進幾十裏時,突到了狼群的邊緣,前方眼前一亮,密密麻麻的狼群甩在了身後,離開狼群,不出五米,左右中,三道黑影撲來,口吐風刃,龍飛羽不得不踏地而起,躲開了三道風刃,慌亂中睜開雙眼,明顯這三頭狼與衆不同,竟然有着三階,一個狼群只能有一個狼王,也就是說隐藏着一個自己不可敵的風狼尚未出來,眼前的三條風狼已經快要要了自己的老命了,竟然還有更強大的隐藏在暗中,直到這一切還是在自己面臨希望的時刻,可以說龍飛羽,此時面臨的遭遇,精神上承受的,要遠遠超出身體上的疲憊與傷勢。

此時,身心疲憊的龍飛羽恨不得自己得到一個痛快,免受群狼噬身的後果。

三條風狼朝龍飛羽沖來,三道更加誇張的風刃直襲腦袋,胸口,丹田三大要害,以龍飛羽剩餘的戰氣維持的戰氣铠甲來看,恐怕會是不堪一擊。

收回戰氣,全部運轉,雙手緊握影寒劍,腰下塌,腿微彎,斜斜轉身雙手持劍以腰為中軸,揮出全力一擊“升龍斬”。

只見兩方的四道影子倒飛出去,龍飛羽倒飛回了狼群之中,頓時一群風狼一擁而上,這時候,龍飛羽已然沒有一絲的力氣,做好了被群狼撕咬而死的準備,“嗷嗚…”。

只見自外而內,風狼緩緩讓開了一條通道,而龍飛羽連坐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只見外面走進來一頭高大的風狼,額頭之上還有着尖尖的一個小角。“果然是四階的風狼王。死在這裏了,雪兒,這一世的親人,再見了。師父,原諒徒兒沒有為你查清背後的陰謀,徒兒來見你了。”

風狼王,緩緩走到龍飛羽的身前,擡起高昂的頭顱,環視一周,四周的風狼用着崇拜的目光望着風狼王,“嗷嗚~”“嗷嗚嗷嗚~”山林中全是狼的長嘯,只見狼王猛的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龍飛羽的咽喉,龍飛羽感受到了無盡的血腥撲來,“這一世結束了嗎?哎,父親,雖然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從未叫過你一聲爹,多年以來,都是在為了自己活着,今天這一聲父親沒能在您面前喊出來,對不起”心中只剩下死寂。

閉着眼睛的龍飛羽感受到了一股熱浪由遠而近的襲來,急忙睜開眼睛,一柄長槍斜斜的插在龍飛羽身旁的地上,而剛剛準備咬向自己咽喉的風狼已然退後數十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龍飛羽細細打量着身旁的這柄長槍,槍身附着薄薄一層的灼熱火焰,槍長一丈二,刃長三尺,掌寬,接近槍托的後半部分槍刃兩側有着細密的倒刺,槍杆上是龍飛羽看不懂的圖案布滿整個槍身,距離龍飛羽最近的槍杆上有着兩個小字“紫陽”。距離半米就能感受到槍上散發的威壓,一定不是普通的武器,要知道自己的影寒劍可是上品武器,不及這武器的十分之一。散發着靈壓,絕對是靈器的存在,要知道大陸一共一百零一把靈器,這“紫陽槍”莫非這就是其中一把?如果真的是,那麽來人又是什麽背景呢?

第 25 章 金瞳女子

第二十五章 金瞳女子

“滴答!”

“滴答!”

外面在下雨,冷風順着破洞的屋頂和牆壁倒灌進來,裹挾着冰冷的雨水,厚重的灰塵混在水中,又黏又髒

這是一個布滿塵土和蛛網的小隔間,室內什麽家具也沒有,地上只有個破席子和幾團髒兮兮的稻草

一個人影蜷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被泥塵沾染的長發随意散落在草席上,一縷一縷糾纏在一起,沒了曾經的鮮亮

是江頤之

她閉着眼側躺在地上,将自己縮成一團,原本愛笑的眉頭此刻緊緊皺着,缺水的嘴唇無聲開阖,似是陷入了夢魇

江頤之只覺得自己被困在一個黑漆漆的封閉空間,前面只有一個小孔透着光亮,她好奇地把眼睛湊過去

外面應該是個房間,視線受阻,她只能看到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床,雕花繁複精致,四周還挂着朱紅色紗帳

一位蓋着紅色蓋頭的新娘靠在床邊,雙手略有些不安地揉捏衣角,紅色繡鞋被随意踢踏至地上,露出了兩只白皙晶瑩的玉足

這是哪家新娘啊,新婚之夜怎麽如此不正式,還把鞋脫了?

江頤之撇嘴,并沒有察覺到自己偷看行為的不妥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漸漸清晰,直到一個同樣穿着婚服的人推門而入,新娘也沒把鞋穿上

這應該是新郎了吧,江頤之心想,新郎輕輕揭開新娘蓋頭,坐在床邊,緊接着遞來了一杯酒,那只手骨節分明,喜慶的紅和膚色的白交織在一起,特別養眼

哦,要喝交杯酒了

只是下一刻,江頤之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發現兩個人胸口前微微隆起,竟然都是女的!

新郎也是女的?

哪個朝代這麽開放了?偷看的女人頓時來了興趣,她湊近繼續看,但是這個孔實在太小了,江頤之無法看清這對新人的容貌

那只白皙的手撫上新娘的側臉,指腹輕輕揉捏着雙頰的軟肉,愛憐又溫柔,新娘嘴角揚起嬌羞的笑容,帶着幸福和滿足

紅帳垂落,燭影搖曳,帳內人影交疊,細碎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聽得江頤之面紅耳赤

只可惜,室內的溫存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沖散了,外面傳來震天的喊殺聲,幾乎是瞬間,那對新人就穿戴整齊坐在床上,相互交代幾句後便起身離開

兩人出去以後,外面的躁動更大了,相比于屋外,新房裏很安靜,江頤之突然有些犯困,漸漸地,她就靠這黑漆漆的地方打起了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強烈刺眼的強光驅散了黑暗,江頤之皺着眉擡手擋住眼睛,卻猝不及防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還帶着一些血腥味,但并不難聞

她擡眸,只看見一個熟悉的下颌

“徐…徐硯”江頤之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面前的“徐硯”依舊穿着朱紅金紋禮袍,只是有些淩亂,那烏黑的長發被發簪整齊地束在腦後,薄唇微抿,清冷絕俗

兩個人相互對視着,漆黑深邃的瞳孔裏只倒映出了彼此的身影

面前的人把自己攬得更緊,江頤之有些慌亂,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的臉長得跟徐硯一模一樣,更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都結婚了還要這麽抱着自己

似是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安,那人竟然低頭碰了下江頤之的紅唇,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一觸即分

江頤之驚呆了,自己被輕薄了?羞惱之意蹭蹭冒上心頭,她一把從女人懷裏掙開,顫抖的手指着“徐硯”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負手站在那裏,被指着鼻子也不生氣,脊背挺得跟青松一樣直,她就那麽靜靜看着江頤之,任由眷戀、不舍和溫存在眼底肆意翻騰

江頤之被這眼神燙了一下,她錯開視線,平日裏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憋了半天才惡狠狠說出一句

“你真渣啊!你不剛結婚嗎?就随随便便抱別的女人!我真為你老婆感到不值!我!我要殺了你!”

生平頭一次,江頤之快被氣哭了

女人臉上始終挂着那抹溫潤的笑意,半晌,她才輕輕開口

“阿溟,你該離開了。”

話音剛落,外面就刮來了一陣強風,卷着江頤之就離開了這裏,屋內的女人依舊靜靜伫立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默然不語

我去!抱別的女人就算了!居然還對着別的女人的臉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這人到底有幾個備胎?

渣!真渣!

江頤之大怒,正想破口大罵,結果下一刻就被狂風卷着跑沒影兒了,再一睜眼,自己就躺在這個髒亂差的小隔間,屋頂還在漏雨

她嫌惡地看着周圍,檢查一下自身狀況,頓時松了口氣,那壓制靈力的詭異藥物總算失去了藥效

江頤之早上本來打算直接去妖界的,結果剛進地下車庫就被幾個鬼用麻藥迷暈,那麻藥也不知道是什麽成分,讓人瞬間暈過去不說,還能壓制體內靈力

“聽說這女人不簡單啊…”

“可不…比鳳鳴閣那女的還麻煩…老大好不容易…”

“…嗯…确實挺漂亮的…”

“看看她醒沒醒,給她弄到擂臺上去。”

正當女人思考要不要把這裏拆得稀巴爛的時候,門外斷斷續續傳來交談聲,想了想,江頤之還是決定裝死,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幹什麽

####

晚上八點整

徐硯終于不再穿短袖了,她久違地換上了一套戶外登山服,這還是上次江頤之拉着自己去逛商場時候買的

即使這件衣服耐磨防水、低調簡約、價格還便宜,徐硯也沒打算買它,但是架不住江頤之在一旁不停說自己好看,才半推半就地買了一件,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用場

換衣服的時,徐硯側身看向後背,鳳凰的圖案不再是鮮亮的金色,相反還有些暗沉,寤臧自上次現身後就陷入了沉睡,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醒

輕輕揮一揮手,空中出現了一本小冊子和一枚印玺,還有寤臧的信,字跡有些潦草

【徐硯,展信佳,抱歉,這幾天不能陪在你身邊了,我只是一道殘魂,而本體在千年前就已經被封印,殘魂承載力量有限,故而需要陷入沉睡來恢複力量】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那尊玉玺名叫幽熒,它原本就屬于你,切記,定要随身攜帶】

【那本銀色小冊子是心法,哪一行字跡亮了就學哪一個,勤快點,都是保命的】

小冊子還泛着銀光,一看就不是凡物,徐硯翻來倒去地摸索,想打開看看

“嘶。”

指尖傳來刺痛,一滴血珠冒了出來,瞬間被金冊吸收,就像一把鑰匙,冊子周圍籠罩的銀光漸漸消散,露出了其中的無字封皮

銀冊飛到半空,自動翻開,裏面只有一頁,金色的繁體字逐漸顯露出來

《必殺咒》《輪回術》《衍生訣》

是三個術法,只有“必殺咒”那一行是亮的,對比之下,剩下兩個咒語的顏色就有些暗沉

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徐硯輕嘆一口氣,心神一動,指尖躍出一縷小火苗,通過這幾天的琢磨,她已經能夠熟練将自己的靈氣融入凰火,如今也算有些自保能力

此時此刻

天界九重天深處·某座宮殿

幽藍的湖泊正向上冒着一絲絲寒氣,湖水清澈見底,這是鏡寒湖

正如其名字一般,它是四界之中最為冰寒的湖泊,也是寒氣最為純粹的聖湖,湖底有寒眼,數千年來不斷釋放着冷意,自成周天

都說天界是距離太陽星辰最近的地方,明媚無比的陽光透過雲層直直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時不時還有群群靈鳥掠過

“嘩啦嘩啦”

陣陣水聲傳來,打破了靜谧祥和的氛圍,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赤足從水中緩緩踏出

她的眉眼精致無比,瞳孔竟是金色的,皮膚極其白皙,仿佛吹彈可破,額間一道鮮紅的印記為其清冷的氣質增添了一絲魅惑

美景宜人,佳人如畫,本該是相得益彰的場景卻極為不諧調

四條長長的鎖鏈憑空穿透了女人的四肢,将她的活動區域死死限制在鏡寒湖內

由于慣性,女人被拽得向後倒退兩步,垂在身側的墨發向後散落開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在鎖骨下方約一寸的位置,有兩枚黑漆漆的長釘,足足有兩指寬,它們深深穿透女人瘦弱的肩胛骨,尖銳的部分又從後面露出來,在那本該無暇的玉體上顯得異常猙獰

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長釘和鎖鏈就好像和肉長在了一起

女人似乎喪失了痛感,那雙淡漠的金瞳看向天際,薄唇一開一合,喃喃低語

“快了…”

旬弋早就在江邊等着了,他變年輕了許多,原先一頭蒼蒼白發此刻盡數轉黑,面部肌膚平整白皙,由于肌肉恢複了彈性,填平了原本的褶皺

他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裏,雙手叉着腰,就算變得陽剛俊朗,依舊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假設旬弋原來有八十歲,那麽現在他看着不過二十五

“哈喽,徐娃子!”旬弋甩了甩頭發,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

“嗯?”

徐硯一臉古怪,她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朝旬弋臉上照去,辨認半天才依稀找回印象中白發老頭的樣子

“別照別照,老頭子就是旬弋,如假包換,沒毛病!”

那只烏龜被燈光閃的睜不開眼,他擋住臉,不停催促着徐硯,讓她把手機收起來

“我是烏龜嘛,也算是個妖,而且壽命長,動不動就是上萬年的壽命,我在我們龜族這邊還算未成年呢!”

“你之前看到的那個老者,其實是障眼法啦,這才是我的真實樣貌。”旬弋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這烏龜心眼多,占自己便宜,想起之前自己還喊他爺爺,徐硯頭上青筋暴起,臉色比得鍋底還黑

“別生氣啊,我今年真的1223歲了,比真金還真!”眼見不妙,旬弋趕忙補充一句,從兜裏摸出證件遞給她

“時機未到,我也不好透露真實面貌,怕适得其反。”旬弋賭咒發誓,堅稱自己是為了她好

徐硯接過證件,上面開頭寫着“妖民身份證”,再往下看

【姓名:旬弋

種族:爬行綱·龜鼈目·龜科

性別:雄

出生年月:794年3月13日(未成年)

身份:貴族

家庭住址:妖都長壽街46號

天賦:坎水

進化方向:玄武】

“怎麽樣?比你們人界強吧?妖界身份證可是實時同步的,節約資源,保護環境。”旬弋又拽又自豪

看到那特別标注的“未成年”,徐硯深吸一口氣,自己的年紀剛好是他的零頭,要真論歲數,自己喊一聲爺爺也不虧,只是,這心裏怎麽這麽憋屈

“走吧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旬弋趕忙轉移話題,怕面前的女人一生氣就把自己變成烤烏龜,望戌在四界是出了名的脾氣差

旬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紙汽車,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

只見紙車無火自燃,旋即一輛深棕色的奔馳大G橫放在二人面前

“四界法術同根同源,皆來自天地,只是種族不同,表現出的形态也不一樣,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後天學會的。”

“當然,像我這種天才,不僅生來就會,而且後天也熱愛學習。”旬弋得意地笑笑,又甩了甩那噴了發膠的背頭,一臉賤樣,“不是有句話嗎,不怕頭腦笨,就怕不勤奮。”

這句話是這麽用的嗎?

徐硯的拳頭緩緩握緊,自從知道自己和旬弋同輩後,她就想給那張賤兮兮的臉來一拳頭

“走吧!這輛紙車上可入天,下可入地,海陸雙用!”

“嗚呼!下一站!鬼市!”

這模樣不像是去找人的,倒像是去旅游的

徐硯一坐上車就發現了不同,車內特別安靜,甚至可以用死寂來形容,除了衣料發出刺刺拉拉的聲音,她甚至能聽到耳朵裏的血液在緩緩流動

隔着車窗向外看去,霧蒙蒙的一片,能見度幾乎為零

“活人走陽路,鬼魂走陰路,各行其道,互不幹擾。我們現在走的就是陰路,這條路快。”

“一路上可能會碰見鬼,不要害怕,我們坐在紙車裏,身上的陽氣被蓋住,只要不出去就沒事兒。”

旬弋把車門鎖死,然後猛踩油門,車子宛如離弦的箭矢沖了出去,周圍的景物也頓時發生了變化

迷霧漸漸散去,露出了四周的物體,只是車輛速度太快,它們迅速向後掠去,化作數道道殘影

不知道開了多久,徐硯感覺到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她擡頭看去,原來是在等紅燈

鬼魂的世界也要等紅綠燈嗎?

“這裏是冥界外圍,我們要穿過這裏,哝,看你右邊,那是鬼門關。”旬弋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他嚼着口香糖,雙手撐在方向盤上,百無聊賴地等待紅燈

徐硯順着向右看去,果然隐隐約約看見一個城門,門口好像還排着長隊,上方黑氣缭繞,光是遠處看着就覺得壓抑

這紅燈着實有些長了,徐硯盯着那龜速倒計時就覺得很無語

人界一天,冥界一年,對于鬼來說,時間這一概念只體現在投胎或者魂飛魄散上

周圍漸漸停下了許多輛車,各種年代款式的都有,居然還有幾輛馬車,徐硯稍微掃了幾眼,她感覺那些車中最氣派的是自己右手邊那輛民國時期的老爺車

老爺車駕駛座上的司機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頭顱猛地朝這裏扭了90度,看得徐硯都覺得自己的脖子生疼

注意,是扭,不是轉

徐硯面無表情地移回視線

“咋,看到誰了?”旬弋嬉笑着打趣

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沒說話,只是指尖隐隐有火光跳躍,旬弋頓感不妙,眼見紅燈變綠,一腳踩着油門向前沖去,留給後車的,只有排氣筒中的尾氣

一旁的老爺車

“大人,那輛車剛才在看我們,是生人。”司機是個滿臉麻子的面癱臉,他盯着那輛奔馳大G消失的方向,語氣畢恭畢敬

“哦?修士?倒也正常。”坐在後排的男子正在翻看報紙,他一襲中山裝,相貌十分年輕英俊,只是過于蒼白的面龐顯得他有些陰柔邪魅

“不一樣,她身上的氣息,讓我想吞噬卻又本能畏懼。”司機搖搖頭,那雙空洞的瞳孔此刻卻泛起神異的色彩

“是嗎?”男子有些詫異,眼前的下屬跟了自己幾千年,什麽樣子自己再了解不過,無情無欲的他能夠說出這種話

男人支着頭,眉頭輕輕鎖起,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面癱臉也兀自沉默着,良久,一道聲音從後座傳來

“回冥界。”

“是,大人。”

——————–

老烏龜說:哈!沒想到吧!

第 23 章 :當年往事(上)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4 本章字數:3006

“你胡說!”這一刻,柳月媚真的是很像撕了墨雲染,這麽多年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的女兒并不是夫君的孩子,她這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竟然被這個小孽種知道了,她的第一反映就是殺人滅口。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我勸告姨娘最好不要動什麽殺人滅口的念頭,我來後院的時候,可是大家都看到了,不要說是姨娘真的傷到我了,就算是我自己傷到了自己,這筆帳恐怕也會被算到姨娘頭上。”墨雲染淡淡的笑着,說出來的話讓柳月媚不寒而栗,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聰明的,原來是她太高看了自己,論其心志自己完全以及眼前的少年一分。

“墨雲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搶走了夫君的寵愛,冷落了你的娘親。但是你不能污蔑傑兒他們不是夫君的兒子。”雖然染染不是夫君的孩子,但是傑兒他們三個可是夫君的兒子啊,“你不能因為我的過錯遷怒無辜的孩子!”

“無辜?”墨雲染好笑的看着柳月媚,“從你婚前失貞還用計賴在爹爹的身上的那一刻開始,所有和你有關的人都不會和‘無辜’這個詞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聽了墨雲染的話,柳月媚臉色煞白,她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竟然會再次被提起,那場纏了她多年的噩夢…

“無話可說了麽?如此放蕩的你怎麽配進我墨府!”墨雲染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臉色灰敗,看着她滿眼絕望。

“你胡說!我沒有!夫君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男人!”不能承認,不能膽怯,若是被別人知道了,不止自己,就連自己的孩兒都可能會沒命的。

“還不承認麽?”墨雲染憐憫的看着柳月媚,“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既然如此還是讓你們當面對峙來的好。無,把人帶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男子走進屋裏,将提在手上的青衣男子扔在了地上,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柳月媚,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的光芒。

“媚…媚兒?”青衣男子看到了屋子裏的柳月媚驚愕異常,“我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我把你請來,”墨雲染好笑的看着兩人,“真是感人的會面啊。”

“你是誰?”青衣男子警惕的看着墨雲染,眼中滿是防備。

“我?”墨雲染輕笑,“我是墨雲楓,那個你提供毒藥想要謀害的墨家嫡長子。”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青衣男子矢口否認,只是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并沒有被墨雲染錯過。

“你懂不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你是你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承認不承認并不重要,她早已經調查清楚了當初的一切。

“你這是要屈打成招麽?”青衣男子雙目微寒的看着墨雲染,只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洩露了他的恐懼。

“雪清寒啊雪清寒,你認為我需要你招認什麽嗎?”墨雲染好笑的搖搖頭,“若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的話,你認為我會那麽輕易的就将你抓來麽,既然我敢把你抓來,就代表我把你們所做的醜事都調查清楚了,而且還有足夠的證據。”

“墨雲楓,你當我雪清寒是被人吓大的麽,”雪清寒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高傲的看着墨雲染,“告訴你,我并不是屬于這個俗世,我是來自飄渺雪峰,是無極老人的親傳弟子,若是你敢動我,我師傅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雪清寒從腰間拿出一塊玉牌,玉牌上的雕刻栩栩如生,完全是飄渺雪峰的縮小版。

不得不說,這個雪清寒還是一個聰明人,說話知道虛虛實實,他的确是來自飄渺雪峰,只不過是生活在外圍的人而已。若是其他人看到他手中的玉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放了他,并向他賠罪的,畢竟無極老人的護短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不幸的是,今天他遇到的人是墨雲染,來自飄渺雪峰的無極老人真正的傳人。

“怎麽,怕的說不出話了?”看着沉默不語的墨雲染,雪清寒以為她是被吓住了。

“既然你是來自飄渺雪峰,那麽,”墨雲染從腰間也拿出一塊玉佩,與雪清寒的玉佩不同的是,墨雲染拿出的玉佩并不是通體雪白,而是墨色的玉佩上浮現出白色的雪峰,看起來比雪清寒的玉佩更加精致逼真,“我想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看到墨雲染拿出的玉佩,雪清寒立刻跪在了地上,這塊玉佩的意義他當然明白,凡是飄渺雪峰上的人都明白它代表了什麽。

看着這般反映的雪清寒,柳月媚突然有種恐懼,她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她将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柳月媚,現在該到你了,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來說你曾經做過的那些醜事呢?”看着驚慌失措的柳月媚,墨雲染慵懶的笑着,好像一只逗弄着垂死掙紮的老鼠的貓咪一般,看着柳月媚一步步的走進地獄。

“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還有這個男人是誰?你将他帶到這裏就是為了污蔑我麽,我告訴你,墨雲楓,就算你找個男人來也休想改變我的幾個孩子是夫君的血脈的事實!”她知道曾經她做過的事被別人知道的話,不僅是她,就連相府都會被牽連的,所以現在她能夠做的就是絕不承認。

“沒有麽?”看着頑抗到底的柳月媚,墨雲染并沒有失望,反而是興致勃勃的看着她,“姨娘,你可能不知道吧,二十年前那夜的事情其實爹爹一直都知道的,而且那個人也不是爹爹,而是另外一個男人。”

“不可能!我明明…”說道這裏,柳月媚猛的住了嘴,惡狠狠的看着墨雲染。

“明明什麽?明明給爹爹倒的是春酒,對麽?”看着強自鎮定的柳月媚,墨雲染真的是覺得逗弄她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次柳月媚真的是傻了眼了,那夜的事情她做的那麽的隐蔽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明明她做的那般的天衣無縫,怎麽會有別人知道呢,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第 22 章 :真相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4 本章字數:3193

自那日之後,柳月媚一直被關在後院的佛堂裏,黑暗的環境,一盞昏黃的油燈,将周圍的一切染上了一種凄清的荒涼。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柳月媚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幾日了,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根據一日三餐來判斷時間,可是到後來她連自己都記不住究竟用了多少餐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屋子裏,等着下人來送飯,日複一日。

“吱呀——”一聲門推動的響聲,讓柳月媚回過了神,刺眼的陽光順着門縫灑進了屋子裏。

“吃飯的時間到了麽?”柳月媚沒有去看來人是誰,反正看不看的沒有區別,來人根本就不會理會自己,他們是會按時的将飯送進來,然後在半個時辰之後再進來收走碗筷。

“楓兒可不是來送飯的,楓兒只是來看看的姨娘,看看姨娘在這段時間裏過的好不好。”淡淡的染着輕笑的聲音突然在柳月媚的耳邊響起,讓她在一瞬間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柳月媚猛地回過頭,看着立在陽光中的墨雲染,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你沒死?”這個小孽種真的是夠命硬的,兩次中了‘殇魂’這種無解之毒竟然都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姨娘都還活在人間,楓兒又怎麽舍得先走一步。”看着因為關在這裏而略顯清瘦的柳月媚,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看來她在這裏過的還不錯啊,竟然還能用那般狠毒的眼神盯着自己。

“墨雲楓,不要以為你次次的能這麽好運,這次你逃過了,是你的幸運,早晚你會死在我的手裏。”在後院裏除了在用膳的時間之外是不會有人進來的,所以柳月媚說話的時候完全是無所顧忌。

“姨娘的想法是不錯,可是你确定你的想法真的能夠實現麽?”墨雲染好笑的看着她,眼中是淡淡的不屑,“姨娘知道為什麽娘親将姨娘關在這裏并且沒有人看管麽?姨娘知道為什麽你等的人一直沒有來麽?知道為什麽沒有人來救你麽?”

一連串的為什麽讓柳月媚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是啊,月清瑤怎麽可能這般放心的将自己關在這裏完全沒有人看管,而且爹爹怎麽可能不來救她呢?

“既然姨娘不知道,那楓兒就告訴你是為什麽吧。”墨雲染愉悅的笑着,只是眼底依舊是那種深深的冰冷,“因為其實後院并不是什麽廢園,而是有一些特殊功效的地方。”

‘特殊功效’幾個字引起了柳月媚的注意。

“姨娘應該知道每個皇族身邊都會有一群特殊的人吧,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皇族人的生命安全。”雖然墨雲染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已經足夠柳月媚明白她想要說什麽了。

“影衛!”柳月媚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門邊的墨雲染,“你說這裏和影衛有關!?”

“是啊,娘親就在這裏訓練影衛的,所以,姨娘就不要抱着會有人把你就走的念頭了。”

萬念俱灰的感覺是不是足以形容現在的柳月媚,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她的一生已經完了,她只能接受命運待在這裏直到死的那一天為止。

“柳姨娘想不想知道,你下的毒明明是慢性毒,為什麽會變成‘噬’麽?”看着一臉死灰的柳月媚,墨雲染并沒有嘴下留情,這八年來她們的母子分離,她幼年時被巨毒纏身生不如死,哥哥一出生便命喪黃泉,這所有的賬她會一筆一筆的和柳月媚算清的,墨雲染不會讓她死,因為這樣太便宜她了,只有人間煉獄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聽到她的話,柳月媚猛地回過神來,早先為什麽沒有想到。同時柳月媚又有些佩服墨雲染,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對自己這麽狠的人真的是少有的。

“不是我,我還做不到對自己那麽狠,這一切完全是拜你那個寶貝女兒所賜,”看着滿眼不可思議的柳月媚,墨雲染笑的愉悅,“不得不說,你的那個女兒真的是比你蠢多了,竟然因為自己的嫉妒之心壞了你所有的計劃,你知道麽,本來你的藥下的真的是很成功,所以我并沒有打算每樣東西都去嘗一嘗,直到我聞到了你那寶貝女兒端來的糕點裏的那股花香。”

看着一臉茫然的柳月媚,墨雲染好心的解釋道:“那種花的名字叫做邺紫蘇,并不是什麽稀有的只有的植物,很多的地方都能找到的,而且它的毒性并不強,只有一個功效。”

“放心,我會告訴你的,”看着越來越疑惑的柳月媚,她怎麽能殘忍的為她親愛的姨娘解惑呢,“它唯一的功效就是毀人容顏,哪怕是一點點只要和桂花摻到一起都會引起人的面部潰,而你那寶貝女兒端來的正巧是一盤桂花糕。”

“怎麽可能,怎可能是染染呢,染染怎麽會做這種蠢事!?”柳月媚猛地擡起頭,眼中盡是血絲,“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你,染染怎麽會這麽做,一定不會是染染。”她的染染一向是善良可愛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善良麽?”墨雲染笑的很是諷刺,“有你這樣一個惡毒的娘親,你的女兒怎麽可能會善良。哦,對了,剛剛的話我還沒有說完,你下的毒之所以會變成‘噬’完全就是因為你的女兒的那株邺紫蘇。”

這一刻,柳月媚真真的是心如死灰啊,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計劃是被自己的寶貝女兒破壞的,她一直都在恨着那個破壞了她的計劃的人,一直都在狠狠的詛咒那個人,只是當現在,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的緣故的時候,她又怎麽能恨下去。

“這樣姨娘就垮了麽,若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真相的話,恐怕姨娘會受不了一頭撞死在牆上吧。”

聽了墨雲染的話,柳月媚惡狠狠的盯着她:“墨雲楓,不要以為這個家是你說了算,你忘記了麽,我還有三個兒子,傑兒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是的,她怎麽把她的幾個寶貝兒子忘記呢,她的兒子們回來之後一定會想夫君求情,看在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夫君一定會放自己出去的,到時候她一定要月清瑤那個小賤人和墨雲楓這個小孽種的命!

“救你?”墨雲染好笑的看着柳月媚,“他們恐怕自身都難保了,畢竟他們可不是爹爹的血脈,就像你那個一直寵愛的墨清染一樣,都是別人的野種。”

一句話,完全把柳月媚震傻了,剛剛她聽到了什麽?墨雲楓那個小孽種知道染染不是夫君的女兒?還說她的幾個兒子也不是夫君的血脈?這怎麽可能!一瞬間,柳月媚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第 24 章 江頤之被綁

第二十四章 江頤之被綁

七天帶薪假期很快就結束了,準備去上班的徐硯眯眼看着天上的明媚太陽,只覺得恍如隔世

妖奴一事牽涉重大,從抓捕小妖到私下販賣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産業鏈,通過許心潋的簡單介紹,她才發覺自己看到的僅是冰山一角

江頤之敢愛敢恨,今天的仇今天報,絕不會過夜,在陳笙死後,她提着劍當場就要把極光酒吧拆了,而徐硯想的則是兩個人能力有限,這種事情急不得,需要從長計議

頭一次,兩個人産生了争執,徐硯不擅長吵架,也不想吵架,江頤之那會兒正在氣頭,自己無論說什麽對方都聽不進去,所以面對江頤之的指責,她選擇沉默以對

可是沉默在急性子的眼中無異于火上澆油,回來路上一路無言

而江頤之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桌上留了張字條,說是自己去打探打探情況,就那三行字,話裏話外都是對自己無動于衷的控訴

這不是胡鬧嗎?徐硯長嘆,也不計較對方的小脾氣

徐硯原本想直接去找她,但是作為朋友,暫時分開對對方都好

朋友…

又想到對方名花有主,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徐硯心下更加失落,至于這失落的情緒從哪兒來的,她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答案

翻翻和江頤之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還是自己發的早上好,對方也沒有回複,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唉!”

再次重重嘆出一口氣,到底還是不放心,徐硯決定趁着中午下班去江邊找旬弋,問問他妖界的事情

到奶茶店的徐硯邊走邊套上工作服,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繞到背後打了個結,眼睛還不忘觀察着室內的裝修

店裏真是大變樣,一周前室內的白地磚還泛着黃漬,腳踩上去還會粘鞋板子,現在地板和桌子清一色換成了抛光的大理石,明亮光滑,簡約大方,格調一下就上去了

現在還早,東江人大都沒有早上喝奶茶的習慣,店內很空曠,只有幾個員工各自忙活着

徐硯一進門就看見了最不想見的人

顧輕舟此刻穿着工作服正賣力拖地,暴露在外的肌膚泛着健康的色澤,熱情滿滿的模樣在還沒睡醒的同事們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但即使這樣,徐硯還是忍不住讨厭,因為她姓顧

看着打雞血的顧輕舟卻是心煩意亂,昨晚離開老宅後自己在家等了一晚上,姐姐沒回家就算了,今早還在熱搜上得知顧疏年不是自己親姐的消息,旁邊還附着一張親子鑒定

到底怎麽了?

打電話給心腹,讓他們去查發生了什麽事,顧家嘴嚴,最快也得今晚才能有結果,顧輕舟隐隐有些不安

姐姐不在生活也得繼續,顧輕舟也沒有忘記盯梢的任務,尤其在父親已經知道這些事情後,自己也總算對家族的事兒開始上心

所以當看見徐硯從門口進來時,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煩亂,表現出一副熱情熟絡的樣子

“啪!”

可憐的拖把被主人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顧輕舟蹦蹦跳跳朝徐硯跑來,圍裙系得有些松,裙擺随着蹦跳的動作上下擺動着,她身上洋溢着青年人的蓬勃朝氣,這點倒是和江頤之挺像

不知怎麽的,徐硯又想起了江頤之那亮晶晶的眸子,跟夜間小狗的眼睛差不多,像兩只裝了鐳射的大燈

“撲哧”

徐硯沒忍住,偷偷笑出了聲

“徐硯,早上好啊。”原來她這種冷淡疏離的人笑起來也這麽好看啊,顧輕舟贊嘆,主動開口打招呼

那個女人今天綁了個利索的馬尾,鬓角細軟的頭發有些短,輕輕貼在耳畔,幾天不見變化還挺大,原本清瘦的臉頰稍微圓潤了些,只是眉眼間的淩厲重了許多,果然是身負鳳凰神魂的人,不凡啊

“早。”

如果可以,徐硯連這個字都懶得說,畢竟看到那張臉,她心裏就堵得慌

顧輕舟看着對方擦肩而過,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原本就心煩意亂的她此刻也忍不住生氣了

是,自己是對江頤之有愧,但可不欠徐硯什麽,自己憑什麽要忍氣吞聲?

念及此處,她手一松,叫停了前面的身影,拖把沒了支撐,又被主人扔在地上

“徐硯,我覺得你不太禮貌。”

“哦?禮貌?顧小姐是在和我談禮貌嗎?”

聽到聲音,徐硯轉過身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徐硯咬字清晰,字正腔圓,特意加重了“顧小姐”三個字,她一本正經的時候,聲線清清冷冷的,總是令人感到莫名壓力

天不怕地不怕的顧輕舟心裏暗驚,身體竟下意識後退一步,這種感覺她只在父親身上感受到過,雖然一瞬而逝,可确确實實存在

只是,顧輕舟僅僅只是退了一步,因為徐硯不是顧憲

“我想徐小姐還是要學習一下‘尊重’二字如何寫,比如別人在和你問好的時候,要看着對方的眼睛。”

顧輕舟聲音輕快,她拉開一旁的凳子,也不管髒不髒,直接坐了上去,仰着頭看着徐硯

女人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了,明明笑起來很好看,可惜帶着濃濃的嘲諷,不欲多說,徐硯現在只想确認一件事情

“顧輕舟,明人不說暗話,你會做紙人?”

當時在極光酒吧看到那一排排紙紮人只覺得眼熟,因為那些紙人的樣式幾乎跟那天在十字路口遇見的紙人一模一樣

只是十字路口那個紙人有眼睛,笑得幅度也更大一些

“我會。”顧輕舟有些自豪,她确實最擅長做紙人,毫不誇張地說,在顧家,甚至整個東江市,她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就是因為她技術好,所以每個月她都要為顧家完成一定數量的紙紮人

“那天晚上,十字路口的紙人是不是你做的?!”徐硯皺眉,聲音也拔高了些

顧輕舟明顯怔愣了一下,她回想起自己剛來奶茶店那天,自己惡作劇做了個紙人試探徐硯,結果被江頤之打得稀巴爛,要不是自己技術高超,那個小紙人都要報廢了,做這個也廢靈力啊

原來真被她發現了?

“沒錯!是我!”做了就是做了,顧輕舟痛痛快快承認

女人暗自心驚,原本只是想詐詐她,畢竟僅僅憑借“顧家紙人”和“認識顧輕舟那天就碰見了紙人”這兩點,也只能證明顧輕舟有嫌疑而已,但沒想到真的是她

“呵呵,那顧小姐技術還挺好。”徐硯的眼睛徹底冷了下來,再沒有一絲溫度

可不知為何,顧六小姐看着那雙散發着寒意的眸子竟打了一個寒顫,這種眼神她在姐姐的眼中也看到過

那天自己在酒吧跳舞,不小心被一個流氓摸了下腰,當時姐姐看向流氓的眼神就是這樣毫無溫度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她要殺自己嗎?不至于吧,自己就是吓了吓她而已

顧輕舟畢竟從小嬌生慣養,被姐姐保護太好的她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心下不免也有些慌張,但她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她回避對方的眼神

所以她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鋒,最終徐硯挪開了目光,她沉默着打算離開,只是臨走時還是加上了一句話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顧輕舟,你也不例外。”

無論顧輕舟知不知曉這些紙人的去處,但這些東西出自她手卻是毋庸置疑

代價?什麽代價?

顧千金簡直要破大防,她一整天不着家,就算盯梢徐硯也不忘找樂子,自己到底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兩個人站在角落,旁邊的屏風将這裏與周圍隔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沒有注意到這邊動靜

“叮咚”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提示有未讀信息,是一封匿名短信

【想讓江頤之活着嗎?今晚九點半,鬼市地下拳場,不見不散】

出事了?

攥着手機的關節因用力過大而有些泛白,徐硯咬了咬口腔內側的軟肉,心情本就不好的她此刻更是心煩意亂,沒心情上班了,她打算直接去江邊找旬弋

“欸,學姐,你去哪兒啊?”許楓眠看了看表,這才剛上班,學姐怎麽就要走了?

“有事情,今天請假,先走了。”見是許楓眠,徐硯一直繃着的臉勉強緩和了些

許楓眠看着對方急匆匆的背影,總覺得學姐有些不一樣了

####

江邊民房區

東江正在退潮,浪花刮過礁石,濺出星星點點的水花,小院內一片寧靜,旬弋端來兩盞大紅袍,水汽袅袅,兩人在石桌旁相對而坐,很好地安撫了徐硯的煩躁

“徐娃子,冷靜一些,現在幹着急也沒用。”見對方的臉終于不再繃着,旬弋笑着抿了口茶

徐硯深呼一口氣,也拿起茶盞上的瓯蓋,輕輕刮着茶水水面

“說說你們最近都幹啥了。”此時旬弋也不像初見時那麽不正經,現在的他更像一個慈祥的長者

“您可真是打趣我了。”徐硯苦笑,這幾天發生這麽多事情,又是鬼又是妖的,奇幻驚險,跟做夢一樣

旬弋靜靜地聽着,在談到鳳凰沉睡時,他的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神獸的魂魄就算再差勁,也不至于打一場架就耗盡能量了吧

只能說,鳳凰本體的情況談不上多妙,這才導致神魂力量不足

“真是胡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還來不及深思,旬弋就又聽到她說江頤之吵着鬧着要拆掉那個酒吧,自己不是不知道江頤之的性子,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魯莽

旬弋的食指輕輕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些什麽,半晌,他深呼一口氣,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徐娃子,回去收拾收拾,今晚我們去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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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若不是你,還能有誰!?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4 本章字數:2936

慕雲青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原來如此,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柳月媚,他的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明白,定是這個女子以為床上躺着的人兒是個男兒,為了給她的兒子們鋪路,所以想要除掉她。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只是不知道這次的中毒究竟是床上的人兒被下毒了,還是将計就計。若是後者的話,只能說這個丫頭實在太可怕了。

“雲青,楓兒究竟怎麽樣了?”看着沉默不語的慕雲青,月清瑤心裏也是很沒底。

“是‘殇魂’,和八年前一樣的毒。”慕雲青微微的皺了皺眉,接下來的話并沒有說出來。

“夫君,您看,月媚說過不是月媚下的毒,四少爺一定是八年前的毒發了,真的和妾身沒有任何關系。”聽了慕雲青的話,柳月媚的心猛地松了下來,她以為是自己下的毒被發現了,結果竟然是舊毒複發,看來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舊毒複發,我什麽時候說過是舊毒複發了?”慕雲青不屑的冷笑,“這小子中毒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根本不是舊毒複發。究竟是不是柳月媚你下的毒我檢驗一下這些飯菜就知道了。”

“慕太醫,若是不是我下的毒,月媚不能受這種不白之屈,到時候我一定鬧得整個墨府雞犬不寧!”柳月媚的話明着是對慕雲青說的,暗地裏則是在警告墨君豪,若是檢查了她一定要鬧得雞犬不寧,只為了讓他們放棄檢查飯菜,否則一會一定會檢查出什麽東西來。

“放心,若是柳葉眉你下的毒,那麽以你謀害皇家血脈的罪名,死一萬次都不夠!”墨家和慕家是世交,八年前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沒想到,今時今日這個柳月媚竟然變本加厲,妄圖謀害墨家嫡長子,這樣惡毒的女人豈能一再姑息!

說完,慕雲青一樣樣的檢查着桌上的飯菜,越檢查眉頭皺的越深,直到檢查完了最後一道菜,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凜冽的笑意,看的柳月媚一陣陣的心寒。

“柳月媚,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來說?”這個女人的心真是夠狠毒的,竟然下那種藥!

“我什麽都沒有做,我能有什麽要交代的。”柳月媚堅決不承認,畢竟皇上還是很看重相府的,若是她死不承認的話皇上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不交代麽?”八年前竟然被她逃脫了責罰,這次慕雲青怎麽會允許她再一次安然無恙的脫身呢。

“真的不是我做的!”柳月媚用力的搖着頭,淚水随着她的動作被從臉頰上甩落,看起來分外的可憐,只是再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看透了她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她。

“雲青,有什麽你就照實說,我倒要看看是誰要傷害皇姐的孩子!”八年前的時候司徒傑就已經很不滿了,但是因為當時他剛剛繼位,政權不穩,皇姐不同意懲治柳月媚和她背後的柳家,鎖業才讓皇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現在他一定要狠狠的懲戒他們!

聽到了司徒傑的話,柳月媚的淚水就那麽僵在眼眶裏,不上不下,皇上的話已經完全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為皇上一定會幫她的,只是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柳月媚,既然你不承認我就直接說出來好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狠毒的女人,盡然在這小子身上下了‘噬’,我沒想到過一個女子竟然會這辦的狠毒!”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下‘噬’,不是我!”這次柳月媚真的是慌了神,她真的沒有下那種毒,給她的藥的人告訴她只是讓人身體虛弱的藥,并不會要了人命的。

“飯菜是你準備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從你的飯菜裏檢查出來的,若不是你,還能有誰!?”這一刻就連月清瑤都憤怒裏,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次次忍讓竟然換來了柳月媚這麽毒辣的回報。

“不是我,若真的是我的話,四少爺中的毒怎麽會是‘殇魂’,而不是‘噬’?”是的,若是因為她下的毒,墨雲楓那個小孽種中的毒為什麽會是‘殇魂’而不是‘噬’。

她的問題讓所有的人一愣,是啊,為什麽是‘殇魂’而不是‘噬’,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一直趴在墨雲染身邊的魅蹭到她的懷裏,叼出了一個暖玉的盒子,放在了床邊,然後用眼神示意慕雲青将盒子打開。

看到了它的眼神,慕雲青滿是疑惑的打開了盒子,看到了盒子裏的那朵紫色的小花立刻明白了是怎回事:“柳月媚,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他中的毒是‘殇魂’麽,現在我就告訴你,就是因為她懷裏的這朵‘嬌顏’!”

‘嬌顏’傳說中的花朵,相傳只要服食一朵‘嬌顏’那麽就可以青春永駐,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嬌顏’這種美麗的花朵竟然是制成‘殇魂’最關鍵的一種輔藥,只有‘嬌顏’的花香才能夠讓‘噬’産生質變,變成‘殇魂’。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柳月媚低着頭,緩緩的搖着頭,顯然她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了。

“既然她妄圖謀害皇家血脈,就賜她個車裂之刑吧!”司徒傑的眼神有些冰冷,這次不論是柳月媚還是丞相府他都要鏟除幹淨,“柳家出此逆女,看來是該讓柳丞相高老還鄉了。”

“等下,”月清瑤打斷了司徒傑的話,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這個長公主有詞膽量吧,“陛下,柳月媚雖然這幾年來把墨府攪得雞犬不寧,但是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畢竟為夫君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若是這般簡單的處置了她,恐怕會遭人非議的。”死不過是最輕的刑法,月清瑤怎麽舍得讓她這般簡單的就解脫了呢,這個世界上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神不如死!

“那皇姐的意思?”

“念在她為夫君誕下子嗣的面子上饒她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月清瑤清冷的說道,“将柳氏送往後院佛堂,從此吃齋念佛來贖罪,有生之年不得踏出佛堂一步!”月清瑤不要她死,她要把這個狠毒的女人關到死!

第 23 章 醉貓

第23章醉貓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給他擦了身,林松清又嫌棄衣服有點潮乎乎的,自己就要把衣服扒掉。

吓得太子殿下趕緊用空調被給他捂住,最後艱難地給他套個T恤,至于下邊的就算了實在管不了。

林松清這才舒舒服服的睡起來,還蹭蹭枕頭。

太子殿下被他折騰的沒脾氣,盯着他看一會兒,這才抹了一把汗,往外走,他也得沖個澡。

因為半夜要守着這醉貓,太子殿下喂了他一杯檸檬蜂蜜水後,就開了電腦,上了直播間直播游戲。

他的粉絲們都震驚他今天自己上線,而且還是十一點多的時候。

【清崽崽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呀?好奇怪呀!】

【不是說今晚吃燒烤嗎?清崽崽還喝啤酒了,他喝醉了嗎?】

【我感覺是!就他那點酒量,又饞又菜!】

太子殿下這邊的老粉大部分都是從林松清的粉絲那邊過來的,看見大家的猜測,一猜還一個準?

可見得她們都很了解林松清,他也忍不住笑意,說了聲:“是喝醉了。”

粉絲們就更驚奇了!

【南崽崽也喝醉了?我沒聽錯吧?你居然還在這跟我們閑聊?】

【啊啊啊這聲線我沒了!】

【所以清崽崽喝醉了,他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他啊?】

【擔心+1!】

太子殿下又秒了兩個敵軍,看見這條評論就說:“我在他房間,放心,看着呢,他不會有事。”

公屏靜默一秒後,然後就全部都開始發瘋起來。

【啊啊啊啊!】

【清崽崽喝醉了在房間,南崽崽你竟然還能把持的住!】

【我恨啊!】

【南城你是個木頭!!】

剩下一些話就不堪入目了,太子殿下都沒好意思再看。

他只說了句:“別鬧。”

大家就又嗷嗷叫,不過總算沒有再拿他來打趣。

結果好不容易大家安靜下來。

太子殿下正專注游戲局勢,忽然一雙手臂摟着他的脖子,腦袋抵住他的腦袋,林松清軟着嗓子撒嬌,“你幹嘛不理我?我一個人好沒勁兒。”

看了一眼公屏,太子殿下就知道壞菜了,但這醉貓開始發酒瘋,才是最可怕的時候,林松清壓根站不住,軟着身子貼在他身後,差點就要摔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摸過來的,悄無聲息,把他吓一跳。

太子殿下哪裏還顧得上直播,直接把他拽住,拉着他到面前來,誰知道林松清直接就往他腿上坐。

動作十分的流暢。

太子殿下一整個震驚,他盯着林松清看了一會兒,“你明天睡醒肯定會後悔的。”他忽而開口說。

妥妥的黑歷史。

林松清就不明所以,歪歪腦袋,看着太子殿下說:“你說的我聽不懂,我不管,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你可以玩游戲,但是你要抱着我玩游戲。”

太子殿下一陣頭疼,他回過神擡手把麥關掉,但前面的對話已經被粉絲們聽見了,現在滿公屏的啊啊啊。

【什麽?什麽?我聽到了什麽?】

【卧槽,是我想的那樣嗎?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了啊?!】

【啊啊啊快抱他!抱着他打游戲!快!】

【我死了,我又活了,我死去活來!你們倆趕緊結婚吧!】

林松清坐在人懷裏才老實起來,也沒再鬧騰。

太子殿下要抱着他起來扔回炕上,他也不肯,“你幹嘛?你要把我抱起來丢掉嗎?你怎麽可以?”

林松清這麽控訴他,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這下是直接倒退回三歲小兒的行為舉止,一不滿意就要哭給人看。

太子殿下頭皮發麻,跟抱着個燙手山芋似的難辦,“沒有不要你,我帶你回去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林松清平常不是炸毛就是繃着臉,這種撒嬌的樣子十分新奇。

太子殿下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結果林松清還得罵他,“你就是想哄我,騙我,你抱我起來就是要把我扔掉。”他說着還真的仰頭哭起來。

這誰遭得住?

太子殿下只能手足無措地哄,他也沒經驗啊,誰知道林松清喝醉了是這種樣子,也不大吵大鬧,就是小聲地跟他胡扯,還總愛撒嬌,黏人。

林松清摟着太子殿下脖子就不撒手,眼淚全糊他肩膀上。

太子殿下也不敢動啊,只能試探地拍拍他後背哄人,“不丢你,你要是喜歡這樣就先這樣坐着。”

他對他是真沒脾氣了。

林松清這下也不鬧了,安安靜靜自己發會兒呆,然後又開始胡言亂語,“你身上好香啊,能不能別不要我呢?我也不是要那麽多錢的啊。”

“我也沒有要拘着不讓你走的意思,我是想說,養我其實不費錢,老爹雖然沒有做生意的腦子,但是他也很勤快,或許你其實也可以不走。”

他現在哭都安安靜靜的,眼淚一顆顆往下滴。

太子殿下聽了一會兒才發現林松清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他媽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他自己也很擰巴。

他希望他媽媽能自由,他也确實沒表現出來他其實很想一家三口好好的,但他其實自己也很痛苦。

太子殿下擡手拍了拍他後背,過了會兒他自己就睡着了。

他試探地叫了他兩聲,确定林松清睡着後才把他抱回炕上,再把空調調高一點,被子蓋住他肚子。

前面才洗完澡,太子殿下只能再換一件衣服,匆匆跟粉絲們說一聲,他就把電腦和直播關了。

随即思考片刻,在距離林松清遠一點的地方躺下。

但能看見他。

鬧了這麽一通,直接到淩晨了,現在倒是睡的很熟。

太子殿下盯着看了一會兒,這才合眼也睡了過去,這一睡不得了,夢裏的林松清都很粘糊,也摟着他哭哭唧唧,再硬的心腸也被哭軟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

林松清迷迷瞪瞪的,但是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他沒完全斷片,依稀記得一些,于是大清早的他恨不得直接一頭撞死,丢人丢大發了!

他還有什麽臉面見人?

現在值得慶幸的是,昨晚對方早早把他帶回屋子裏。

要是在院子裏面發酒瘋,又哭又鬧,還撒嬌的,林松清覺得自己可以原地毀滅,真的不用活了。

第 21 章 緊急封城

第21章 緊急封城

“該死的僵屍,到底殘害了多少人啊!”

說罷,青色長衫率先抽出長刀,率先殺向僵屍群。

刀身一道青光泛起,對着一頭僵屍狠狠劈下,只見僵屍的身軀也是抵擋不住,直接被劈成兩半。

“嗯?有點實力啊,居然一刀将僵屍劈成兩半。”葉雲看着眼前的青色長衫武者,不由得側目而起。

零階的僵屍,雖然一無是處,但因為身懷這力大無窮或者銅皮鐵骨的天賦,随意對于一般的攻擊也是幾乎免疫。

尋常刀劍想要傷到僵屍,簡直妄想,但是青色長衫武者的長刀,砍僵屍宛如砍瓜切菜一般。

看着縱橫肆虐的七人,雖然其餘的人擊殺僵屍沒有青色長衫武者那麽強橫,但也并非無對付的方法,這樣葉雲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自己這個僵屍群也不過是七百多頭,而且還是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可不能讓其過多的殺戮。

況且,眼前的幾人,實力都已經被葉雲摸了個透徹,除了青色長衫武者是三階實力,其餘六人都是一階實力。

葉雲直接現身,将這七人盡數斬殺,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獲得3289生存點】

【獲得30生存點】

【獲得99生存點】

【獲得47生存點】

【獲得19生存點】

【獲得86生存點】

【獲得55生存點】

看着眼前七具武者的屍體,葉雲也沒有絲毫放棄,反而加一利用,将其徹底感染成僵屍。

雖然同化一個武者所需要消耗的屍毒是之前同化僵屍的數倍,但葉雲也是絲毫不虛。

雖然同化需要更多的屍毒,但是效果卻是很強大,同化成功之後,雖然他們生前的武技施展不出來,可是他們的實力卻是保留了下來。

雖然沒有了生前的智慧,戰鬥之時也不在靈活多變,好處則是肉身和力量都獲得了大幅度的增強。

轉眼間,一頭三階的僵屍和六頭一階僵屍出現在了葉雲的手中。

現在已經引起了鎮撫司的注意了,這幾個武者顯然是玄風城的鎮撫司武者,如果遲遲未歸,鎮撫司顯然會繼續派遣更多的人手過來。

葉雲需要加快速度才行,有了這幾個高等級的僵屍,葉雲的效率的增加了不少,接連感染了數百頭僵屍,自己手中的僵屍已經破千。

附近嗯村莊也是徹底被掃蕩完成了,這個時候葉雲決定暫時放下感染僵屍之路,反而是準備提升這些僵屍的等級。

畢竟零階的僵屍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有當僵屍成長起來,才能形成恐怖的勢力。

好在僵屍本身就能夠吸**血提升等級,并非和玩家一樣需要生存點才能升級。

不然,打死葉雲也不敢走僵屍爆兵流,因為那時候一旦想要提升僵屍的等級,需要的生存點可是海量的,都足夠自己堆到超凡十階了。

而葉雲本身因為是玩家,吸**血提升等級這一項能力,卻是被游戲主辦方剝奪了。

好在葉雲有着吞噬掠奪,可以通過吞噬敵人的身體,獲得對方的技能與天賦。

……

玄風城外。

人群熙熙攘攘,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模樣騎馬趕來。

“快!快!快關閉城門!立刻關閉城門!”

只見此人一邊高聲呼喊,一邊快馬加鞭進入城內。

城樓之上的一個身穿盔甲的将領,看着渾身是血騎馬進入城內的人,轉身走下城樓,來到了此人身前:“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只見這人跌落下馬,臉色蒼白的看着眼前的将領:“都督,不好了,根據之前的情報有僵屍為禍鄉鄰。”

“我們之前派遣了數十騎前去查看,可是當我們趕到之際,發現好幾個村莊早已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就在剛剛,我還遇見了大量的僵屍往玄風城趕來,黑壓壓的一片,粗略估算至少有七百頭僵屍以上。”

玄風城都督一聽眼前騎兵的話語,瞬間一陣頭皮發麻,要知道有僵屍作亂和有七百頭僵屍作亂可是兩個概念。

“你說什麽?有着七百頭以上的僵屍望玄風城趕來?有沒有通知鎮撫司。”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只見一個紫衣武者帶領着幾個手下走來。

“我已經派遣了探風小隊前去查看了,其中古筠乃是三階武者,相信會給我們帶來更真實的情報。”

“見過常大人。”

只見玄風城都督轉身看着身後的中年人,随後向其行禮。

鎮撫司紫衣武者乃是四階武者,此刻的常大人正是四階武者,玄風城雖然是一座成華的大城之一,可惜并不是主城。

只有主城才有五階以上的武者鎮守,甚至一些主城更是有着起碼八階武者坐鎮。

“你确定看到大量僵屍往玄風城趕來嗎?”常大人對着衆人擺了擺手,随後轉身看向眼前的騎兵。

“絕對沒有錯,僵屍數量起碼有着七百以上。”騎兵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絕對沒有看花眼。

都督聽聞騎兵的話語想也是整個一驚:“常大人,現在該如何?”

“即刻封城,所有人不允許進出,飛鴿傳書告訴成華主城的霍大人,告訴他這裏疑似出現了僵屍王!”常大人聽見騎兵的回答,也是一臉嚴肅,整個人瞬間下令。

随着常大人的命令下達,無數人瞬間行動了起來,大量的士兵手持長矛與弓箭,紛紛沾染了雞血,嚴陣以待。

七百多頭僵屍攻城,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一不小心讓僵屍抓傷,或者突破了防線,那麽正個防線将會變得脆弱無比,一觸即潰。

就在衆人怎麽嚴陣以待之時,一陣嘈雜之聲傳入常大人的耳內。

“閃開,本公子要出城。”

只見一個青年一臉的嚣張跋扈手持馬鞭看着眼前攔住自己的兩個鎮撫司武者,任憑公子哥與其奴仆如何謾罵都堅定不移的擋在前面。

“怎麽回事!”看着嚣張跋扈的青年,常大人皺着眉頭走了上去。

“哼,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膽大包天攔下了我們家公子,沖撞了我們公子的愛馬,你擔待的起嗎!”

鎮撫司的兩個武者尚未回話,一旁的奴仆卻是怒不可恕的看着走來的常大人怒喝。

啪!

常大人一步上前看着狗仗人勢的奴仆,一巴掌掌捆在奴仆的臉上,只見奴仆的左臉瞬間殷紅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