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父子多年終見面

龍鎮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本來不會回來的龍飛羽,因為聽到了龍澤帝國陷入九國圍攻,拼了命一般往回趕,其實龍鎮南應該想的到的,龍家的人骨子裏都有一種桀骜不馴,越是有危險,越不會選擇抛棄,這一點是龍家千萬年不變的遺傳。

龍家可以上下一心,不論做什麽都是前仆後繼,龍飛羽的性格雖然在龍家之中屬于一個異類的存在,不過如今看來龍飛羽仍然繼承了龍鎮南的責任心與包容之心。

此時一個黑色錦袍的青年正在飛奔在一條東西向的大路上,路途兩邊青柳林立,遠遠看去郁郁蔥蔥,快速的移動中,使得龍飛羽眼中閃過的都是植物的陰影,可是仿佛滿世界的生機盎然也吸引不了極速前進的龍飛羽。

黑色長袍,劍眉星目,鎖住的眉心,給人一種冷酷的劍客感覺,身後所背的暗藍色長劍,要比尋常長劍要短上少許,但是外在所散發的氣勢可以說是攝入人心。

冰冷無情是給路人的一種假象感覺,路邊有着許多背負行李,甚至趕着馬車打算遠走家鄉的百姓不在少數,給人的全是離別的傷感氣息,龍飛羽忍住心中的痛,不再理會,而這些路人感覺身邊一道勁風閃過,回頭什麽也沒有,再回過頭時,遠遠的一道身影已經遠去。

清晨的涼爽已經不在,太陽随着時間已經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高高的懸挂在那裏,龍飛羽的額頭流淌着汗水,順着臉頰滑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映過的光點,讓龍飛羽棱角分明的臉龐更加具有陽剛的氣息。

終于,龍飛羽靜立在闾山城的城池之下,細細的觀察的這龍澤或者說整個大陸東部的帝國統治下的第一雄關,遙望無邊第一關,仰視比天夾兩山。

靜靜地觀摩總是不能如意的,被打擾總是在所難免的,“你是什麽人,窺探軍事重地”一小隊的巡邏隊出現在龍飛羽的面前,七人小隊,為首的小隊長,竟然是戰宗初階的修為,龍飛羽不得不敢嘆闾山城的士兵素質真的高,要知道,就算帝都龍心城,戰宗初階已經可以入品,獲得有名稱的職位了。

眼神一掃,遠遠還仍然可以看見一小隊巡邏。“喂,你瞅什麽呢,我在問你話呢。上,把他拿下交由元帥處置。”這一下,龍飛羽驚醒,這雖然是最快見到龍鎮南的方法,不過這麽多年不見,這種方式貌似不太好吧。

随着一個小隊的擒拿,龍飛羽無奈,父親的巡邏小隊對于戰争那是十分的實用,不過對于強者的用處并不大,面對同階,龍飛羽可以輕松應對,至于這種比自己低上一個大階位的修煉者,并且僅僅是靠有板有眼的穩定修煉,沒有奇遇,沒有秘技,根本無法對龍飛羽造成威脅。

“震山破”龍飛羽一出手一組組合拳,這震山破是他師父墨風雲空間戒指中的黃階戰技,不過能讓鬥聖看在眼裏的黃階戰技恐怕也是不簡單吧,閑着無聊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一看,時間慢慢的過去,龍飛羽已經銘記于心。

一個小隊七個人,沒有招架住龍飛羽的一組組合拳,躺在地上的那個小隊隊長,一臉茫然瞅着這個少年,這等年紀,如此高的實力,莫非是來自大陸的大家族少爺?

“閣下是什麽人,為何探視我龍澤軍事要地,為何又手下留情不傷我等性命。”小隊長有些不解。

“探視?不存在的,就算是也沒有關系的,不過我有事見你們元帥,你去帶個話吧,如果他不想再見到他家的三少爺就可以不用理會我了。”龍飛羽的話剛一落,那小隊長心中一涼,敵國真是無所不用啊,就連拿元帥家的公子做威脅都如此淡然,簡直不是人。

“你等着,我現在就去告訴我們元帥,你可不要走。”那小隊長說着望城中走去,三步一回頭,最後發現龍飛羽果然乖乖的等着,立即加快了速度,早告訴元帥,元帥也好定奪。

望着那極速奔向城裏的小隊長,龍飛羽不禁一笑,父親的管轄的士兵看來果然不簡單,從一個小隊對自己動手,到那小隊長離去,都反應着龍鎮南愛兵如子,并且治兵嚴厲,士兵與士兵之間有着良好的配合,并且,當小隊長下令之時,一隊士兵幾乎同一時間動手。這一切都不得不承認,老爹不簡單,而且要知道龍鎮南治下可是有着三十萬的大軍啊,以點看面,這三十萬上下齊心戰力翻倍,估計就是戰皇聯手也要活生生的困死在裏面。

龍飛羽這一笑讓旁邊留下來的幾個士兵很是意外,這個年輕人到底要幹什麽,他想的是什麽,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龍飛羽如此大動幹戈只是為了最快的速度見到龍鎮南,因為龍飛羽知道,不是這樣自己說不定什麽時候能夠見到龍鎮南,龍飛羽本身是一個有着廢材之命的人,還獨自一個人來到闾山城,誰信啊。

龍飛羽深知這一點,如果自己承認自己是龍飛羽,恐怕還會弄出笑話吧,碰到好一點的轟自己走,脾氣不好的調動大軍拿下自己,即使自己再厲害也不可能從闾山城逃出來吧,或許做到這一切,龍鎮南也不一定會露面,除非有過多士兵傷亡,問題是龍飛羽下的去手嗎,那可是龍澤帝國的人。

不大一會,那小隊的隊長回來了,竟然是獨自一個人,龍飛羽不僅好奇,難道一個小隊長階位太低,見不到元帥?不會吧,這事态如此緊急,幾個呼吸拿下一個小隊,自己那把控全局的老爹不會不注意呀。

那小隊長很快就到了龍飛羽面前,“我們元帥請你過去,現在可否放掉我的兄弟了?”

龍飛羽一笑:“我又沒說不讓他們走,他們剛才就是和你一起走,又能怎樣。”弄得一個小隊的人都非常疑惑,這是用人做要挾的人幹的事情嗎?

龍飛羽随着那小隊長進入了闾山城,遠看本是非常雄偉的城池,進入城中,發現城中簡單熱鬧,人口頗多,這裏在和平時期可是重要的通貨流通的地方,可以說商機勃勃,而龍鎮南的把手使得這裏更加的安全,也使得很多人到此而來,直到現在,龍鎮南每日憂心忡忡,這裏的百姓卻是毫不擔心,因為他們的守護神龍鎮南在。

一路走過,龍飛羽随着小隊士兵走過,一路上詫異的目光,紛紛望來,不知多少,即便都是普通人,也使得龍飛羽有些惴惴不安。

看來,跟士兵走一起招來這麽多的目光,一定是被以為犯了什麽事情,被押送。真心感嘆,龍鎮南是穿越者嗎,這麽厲害,霍大的城池管理的有條有序,軍民和諧,不知道有沒有自己這個老爹做不好的事情。

将軍府就在前方,雖然龍鎮南已經成為元帥多年,牌匾卻是一直沒有換,這個問題估計會有很多人表示疑惑,而龍鎮南,從不解釋。

将軍府就在眼前,龍飛羽莫名的有些緊張,甚至走在前面的小隊長都感覺到了,回過頭看到了龍飛羽的表情,愣了一下:“要我說,你放了我們元帥的公子,說出所有的參與人,保證不難為你”。

府中的龍鎮南,眉頭皺起,自從接到那個巡邏小隊隊長的消息,自己就開始胡思亂想,不過直覺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出去,表明了自己心急,就會給對方有機可乘,對方既然來人談,說明自己的兒子就沒有危險。不過自己家的那小子,怎麽一年消息,一有消息還被抓了,偏偏是這個時候。

龍鎮南下首坐着闾山城的重要将領,本來開會就要借結束,來了這麽一檔子事情,幾乎所有人都想看看來者究竟是什麽人,用這種不齒的手段。就在大家都在思索的時候,“元帥,人帶到了。”

“進來”龍鎮南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提醒自己,不可以失去理智。

各個将領都仔細盯着門口,看看究竟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只腳邁進了們,漆黑的靴子,接着整個人進來,各将領瞳孔一縮,這人怎麽有點面熟,可是一定沒見過。

一身黑色錦袍,束腰帶鑲嵌着黑色的小寶石,長發束于腦後,額前些許的碎發,襯托着俊郎的面孔,龍飛羽。

龍飛羽站在堂中央,雙手負于身後,雙眼直視龍鎮南,龍鎮南仔細打量着似曾相識的少年,突然看到了龍飛羽右肩露出的劍柄,影寒劍,“你,你…”這時,所有将領發現了龍鎮南的語氣似乎不對勁,幾乎同時将頭轉向龍鎮南,所有人的大腦,感覺哄的一下,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不就是元帥嗎。

看看龍鎮南,再看看龍飛羽,所有人腦海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莫非…”。

“羽兒?”龍鎮南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問道,龍飛羽微微一笑:“父親,好久不見了。”所有人感覺智商不夠用了,聲稱要挾龍飛羽的就是他自己?

看到龍鎮南确定的表情後,将領們識趣的離開了,只剩下龍鎮南身後的一個黑袍人,看來,即便身為軍中修為最高的人,也是會要有護衛的,“阿強,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我也十幾年沒看到小羽了,這小子不一般,比元帥你強。”那黑袍人摘下連衣帽子笑着說道。

第 36 章 寤臧本體

第三十六章 寤臧本體

“許醫生,你也是鳳鳴閣的人吧。”

辦公桌上擺放着三盞茶,正騰騰冒着熱氣,醫生似乎很忙,她一邊和兩個人說話,一邊不忘收拾文件

聽到江頤之的提問,許心潋明顯動作一頓,她放下手頭的東西,回頭看向兩人,莞爾一笑,“哦?”

江頤之沒說話,只是從口袋裏摸出一塊散發着銀白色光暈的石頭,輕輕放到桌子上,是李燃給的那塊問心石

在鳳鳴閣那個神神秘秘的組織裏,問心石是組織成員之間唯一的憑證

“我是鳳鳴閣駐妖界負責人。”醫生也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石頭,同樣散發着神秘的光暈,她早就察覺到兩個人中有一個閣員,只是不确定是哪一個,所以沒有主動開口

遇見同組織成員時,問心石之間才會産生共鳴,成員越多,光線越亮

這種互認方式太隐晦了,基本上大家相互對視一眼就認出了彼此,很多時候一個成員被抓,另一個成員或許就是抓他的那個人

至于為什麽說沒有人憑借問心石順藤摸瓜将鳳鳴閣連根拔起?其實有很多人嘗試過,但從來沒有成功,因為有成員死去,就有新的成員加入,前仆後繼,生生不息

像是受到什麽牽引似的,徐硯拿起其中一塊問心石,石頭瞬間光芒大盛,一道銀白色光芒從她體內沖出

緊接着,江頤之和許心潋身上也有白光冒出,三者一同融入問心石,銀白色的光芒越發耀眼神聖,在凝成一個“複”字後,便緩緩消失不見

幾個人都很熟悉,那是信仰之力

與此同時,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鳳鳴閣成員身上都冒出了銀白之光,彙入各自問心石之中,一個個欣喜激動不已!

所有人的腦中都同時回響着一道蒼老古樸的聲音,是鳳鳴閣代代相傳的那二句箴言!

“我等忍耐這麽久,終于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是啊,正道終于要崛起了!”

“弄死那姓顧的,老子早就想殺他喽!”

不僅如此,各地鬼市任務欄開始迅速刷新,無數新發布的任務迅速刷屏,一長串地級任務瞬間把置頂的那五道懸賞令擠了下去

【地級:東江市,殺顧憲,殺顧憲,殺顧憲,得1000萬美元—鳳鳴閣·正道之光】

【地級:保護江頤之和徐硯 #照片#照片#,得50萬美元和五年陽壽—鳳鳴閣·李燃】

【地級:東江市,取顧憲人頭,得30萬美元、兩塊風水寶地—鳳鳴閣·見不得人間疾苦】

【甲級:截斷顧憲東江碼頭貨物或者燒掉顧家任意一處建築,不管怎樣,給他們添堵就行,毀掉物品折合市價通通送你—鳳鳴閣·生命無價】

所有新發布任務的落款清一色都是“鳳鳴閣”,鬼市裏的所有人站在櫃臺旁邊,吃驚地看着那塊還在繼續刷新的電子大屏幕,目瞪口呆,心裏也不禁閃過疑問

鳳鳴閣?鳳鳴閣是什麽?

許心潋看着白光漸漸消失,一切歸于沉寂,心下極為震驚激動,自己見證了歷史啊!

她目光灼灼看着徐硯,“箴言沒有錯!它是真的!!!”

醫生告訴她們,鳳鳴閣雖然歷史悠久,可修行功法沒有,修行資源沒有,成體系的管理制度沒有,留給每一代閣員的只有兩句箴言

【亂世中,瑕光現,入問心,鳳鳴複現世間】

【鳳鳴諸子,與惡人争,寧死不休,不成功,而成仁】

命運之軌随着鳳鳴閣重現世間開始加速運行,在四界接連引發連鎖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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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九重天·鏡寒湖

湖岸端坐着一位白袍女子,她的四肢被鎖鏈穿透,鎖骨下的兩根長釘駭人無比,她緩緩睜開雙目,一道璀璨的金光從雙瞳中劃過

又近了一步…

不多時,天際無端出現一行人,為首的是位俊美出塵的男子,男子身着白袍,上面還繡了兩條怒目金龍,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湖岸邊的女人,輕輕開了口,聲音如萬年寒冰

“沒想到啊,就算把你禁锢在這裏,你也能搞些小動作。”

“太子可真是說笑了,如今我在這寒湖之中,靈力被徹底壓制,連活動都受限,又能做些什麽呢?”

“哦?是嗎?望戌和溟青去了妖界對吧,你就不怕,孤對她們動些手腳?”看着對方裝傻充愣,白辋嗤笑,懶得和她打太極

“白辋,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自願被你囚禁于此,而你,不得幹預望戌轉世。”談到這兩個人,寤臧的雙眸依舊淡漠至極

男子指了指天空,又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對着天道發過誓,明面上确實沒搞小動作,可是下一刻,他臉色陡然變得狠厲

“寤臧!可你沒有遵守規則,不要以為有鳳凰一族為你撐腰,我就不敢殺你?!”男子的聲音罕見地聽出了一絲薄怒,“要不是你身上有幾縷神君殘魂,孤早讓你灰飛煙滅了!”

聞言,寤臧輕笑,對他的威脅充耳不聞,“白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望戌的心思嗎?”

戳到痛處,看着對方那張俊秀的臉逐漸變得暴怒扭曲,這還沒完,寤臧又好心補充了一句,“等她神格歸位,你會和你祖父一樣,被她千刀萬剮,哈哈哈!”

“別忘了,千年前那場大戰,溟青的死,望戌的死,那麽多人的死,都和你有關!你天天對着那個假月亮聊表相思,惡不惡心?”

“住口!賤人!”白辋被對方的話激得羞惱至極,臉漲成了豬肝色,他遙遙伸手,五指收緊,看着金瞳女子那張白皙無暇的面容逐漸漲得通紅

又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有什麽可得意的?望戌也從未愛過你!從未!孤會殺掉那個女人!會讓她再次從世間消散!”

“你要是再不識好歹,孤不介意先将你千刀萬剮!”

“呵呵,你,你敢殺我嗎?哈哈,我一死,母族,那邊,可就立刻知道了。”被掐住脖子,寤臧無法說話,但是看着面前這個令人無比憎惡的男人,她生生沖破禁锢,強咽下喉間湧出的甜膩

“你看孤敢不敢?你一介将死之人而已,孤殺你也只會髒了手!”白辋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他狠狠一甩,将寤臧拍進湖底,湖面濺起了巨大的浪花

男人看着湖底的女子,四肢隐隐傳來痛意,他輕聲細語,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待我成為四界主宰,便将她煉成傀儡,永遠留在我身邊……”

也沒看白辋遠去的身影,寤臧盤腿坐在水面上吐納調息,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肌膚,陰寒無比,渾身的骨頭再次傳來劇痛,鳳凰雙目緊閉,再也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氣息一下子變得萎靡虛弱

鎖骨下那兩根長釘是磨骨釘,用以折磨犯人。骨痛原本每七天發作一次,到現在每三天發作一次,而自己一次比一次虛弱,寤臧輕嘆一聲,看向前方的宮殿,自己已經好久沒見到徐硯了

這裏是太陰神殿,也就是望戌神君的居所,湖水屬陰,性寒涼,而金凰屬火屬陽,完全壓制已經廢掉的自己

如果不是偌大的天界只有這塊地方能夠完全壓制自己,白辋哪裏舍得把自己關在望戌的神殿

望戌…望戌…徐硯…

白辋說得不錯,望戌也從未愛過自己,寤臧自嘲笑笑,她堅信,即便徐硯和江頤之忘卻前塵,即便千年過去,兩個相愛的人,兜兜轉轉,最後一定會在一起

只是,不光是自己的屬性,就連前世今生,都被她吃得死死的,鳳凰守在這空寂千年的太陰殿,睹物思人,長空望斷,徒傷悲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鳳凰看向下界,視線所指,正巧是妖界,鳳鳴閣重現于世,胖兔子那邊準備得應該也差不多了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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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坐在一起讨論着信仰之光,經過鳳鳴閣一事,許醫生還是嚴謹溫婉的樣子,可是時不時看向徐硯的眸子卻充滿了熱切

“咚咚咚!”

窗戶上傳來敲門聲,徐硯被吓了個激靈,下意識攥住了江頤之的手,事後不由暗惱,經歷這麽多事兒怎麽還這麽不禁吓

屋內三個人警惕起來,扭頭看向窗外,一個面容慘白的女人靜靜伫立那裏,看着幾個人,跟鬼一樣

見屋裏的人只是看着自己,沒有開口的意思,窗外的女人抿抿嘴唇,繼續敲了幾下窗戶

“是人是鬼還是妖?”徐硯用眼神詢問江頤之,奈何對方搖搖頭

對方大有一副不開門就不走的架勢,幾個拗不過,為了防止這個詭異的女人驚擾到別的病人,衆人讓她從窗戶跳進來

看着這個非人非鬼非妖的女人,江頤之和徐硯怎麽看怎麽眼熟,怎麽像那個拿索魂鏈勾走秦受的女人?顧家那個?怎麽幾天沒見變成這個樣子?

“顧,顧疏年?”另一道女聲傳來,是許心潋,她皺緊了眉頭,有些不确定地開口

原來她就是顧疏年,江頤之和徐硯恍然大悟,就是前幾天登上某博熱搜那個,只是,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根據上次經歷,徐硯也知道顧疏年屬于經常跟死人鬼魂打交道的那種人,臉上少點人氣也很正常,但是多少也帶點人氣,可是現在,不僅沒有一點人氣兒,怎麽臉色還透着青灰?

“你認識她?”江頤之問許心潋

“可不,老相識了。”許心潋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面前那個女人以前為顧憲做了不少事兒,要不是她每每下手都留了一線,現在自己一定取她人頭

徐硯沒有說話,一聽見姓顧的,她就生理性排斥,哪怕對方只是收養來的孩子

“顧憲要我抓住你們。”從進來到現在,顧疏年頂着個面癱臉,連眼睛都沒眨,那聲音跟一條直線似的毫無起伏,就像被植入程序的機器人,只是冰冷地敘述事實

“你跟蹤我們?”江頤之十分懷疑,那女人平白無故說這個,還知道她們在診所,明顯跟了一路

“是。”語氣十分篤定,好像生怕對方不信

許心潋和江頤之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她們不說話,顧疏年也不說話

“路上那股風是你整的?”一直未曾開口的徐硯總算出了聲,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是。”

“你想要什麽?”

機械呆滞的顧疏年臉上終于出現了另一種表情,她眉頭微皺,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殺顧憲,救顧輕舟。”

顧疏年還是不放心,雖然靈魂已經補全,但顧憲手上那縷殘魂畢竟是主魂之一,萬一與本體還有牽連…為了萬無一失,她一定要得到那縷殘魂

“顧輕舟與妖奴一事有牽連。”徐硯揉揉指腹,只默認了殺顧憲一事

“她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做。”顧疏年面上閃過不忍,又補充了一句,“待她死後,冥界自有審判。”

有些事情逃不過,妹妹和妖奴之事有因果,即便不是罪魁禍首,可死後受罰也在所難免,不知者也需要承擔責任。并且自己不入輪回,那死後便陪着她吧

“你們…”江頤之看着顧疏年的眼神有些古怪,總覺得這對姐妹花之間有點什麽

“顧憲派殺手潛入妖界,我幫你們殺掉那些小尾巴。”面對江頤之兩次救命靈藥,自己的要求确實有些過分,所以顧疏年也拿出自己的誠意,“還有,他抓你們是看中了你們身上的力量,鬼市那幾個任務就是他發的,那次綁架江頤之也是他幹的……”

空氣中的溫度下降了許多,就連顧疏年都覺得有些發冷

最後徐硯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一來,自己被顧憲那條瘋狗追着咬也需要還手,而與顧疏年合作,确實是最好的選擇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顧疏年在平陵救過江頤之,剛才也幫自己救老奶奶,就憑這一點,徐硯也不會拒絕她

“最後送你們一個禮物。”臨走前,顧疏年指了指窗邊那棵樹,“兩個小尾巴跟你們一路了,在那裏。”

幾個人趕忙出去查看,卻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兩具新鮮屍體,一男一女,剛死不久,男的屍體還保持着正常形态,而女的屍體則顯得幹癟許多,像是被人吸幹了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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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再遇許醫生

第三十五章 再遇許醫生

夜深人靜,旁邊帳篷裏傳來陣陣鼾聲,明明是吵鬧的聲音,在今晚卻是難得的輕松祥和

江頤之和徐硯也不嬌氣,原本她們打算在上午那粗犷的樹枝上将就一晚,但是小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

因為兩個人身高腿長,在帳篷裏住不下,所以兩個老者大手一揮,當場就要搭建一個雙人帳篷,大家分工配合,男的搭建臨時帳篷,女的則從家裏翻出了嶄新布料

看着大家興師動衆,兩個人有些過意不去,徐硯畢竟是農村長大的,手工活兒好,想了想,她向妖怪借了把鑿子和小刀,在地上随意揀了幾塊木料,把它修得方方正正,又根據厚度平均分成一些小木板

她們把靈力注入其中,不求別的,只希望他們多一絲活下來的機會

因為有兩位大人在,妖怪們今晚睡得特別踏實,呼嚕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一個賽一個,徐硯沒睡着,只是睜眼看着黑漆漆的帳篷頂

因為時間、空間有限,帳篷裏面什麽都沒有,粗糙的木板上只平鋪了幾層布料,兩個女人并排躺在上面,中間隔着半人寬的距離

黑夜滋生旖旎

帳篷內充盈着木料的清香,徐硯單手枕在腦後,另一只手不停把玩着外套的拉鏈,越玩越焦躁,總覺得這手太閑了,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她有些睡不着

今晚的月亮又圓了一些,帳篷沒簾子,徐硯躺在裏面,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那輪皎潔,淡黃色的光暈就像一杯果酒,不辣喉,相反,柔和中還帶着回甘,女人有些醉了

她偏頭看向身側平躺的女人,月光和黑暗模糊了對方的面容,可側臉輪廓依舊完美,那是來自造物主難得的偏愛

“呼嚕~”

又是一陣鼾聲傳來,女人下意識翻了個身,面對着徐硯,突如其來的動作令醒着的那個人趕忙撇過頭去

沒動靜的動靜跟跳跳糖一樣,讓某個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咳咳咳?”

徐硯假裝潤潤嗓子,尾音上挑,聲音還挺大,餘光女人見沒動靜,才悄悄把頭扭過來,只有在寂靜無人的夜裏,自己才敢肆無忌憚放縱片刻

人是感性的動物,黑暗滋生了不該有的雜念,徐硯一再告誡自己,這個睡美人,只可遠觀,而不可動心,更別說染指了

可她就像海底的漩渦,不斷吸着徐硯這條小魚向海面游去的尾巴,掙紮無用,反而讓自己下落的速度更快了

背德感和道德感的交鋒從來都沒停過,只是今晚前者占了上風

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就比如現在,徐硯跟被鬼迷住了似的,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朝江頤之挪去,很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剩下不到五公分

看一看,不打緊的,徐硯這麽告訴自己

她輕輕用胳膊肘支起身子,湊近江頤之的臉,目光細細滑過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紅唇,着實乖巧,和平日喊打喊殺的模樣截然不同,徐硯竟有些看癡了

兩道呼吸,一道壓抑,一道平緩,卻是如出一轍的溫熱,它們在空氣中纏綿交錯,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夠了

“真是個妖精!”

到底有一份理性,徐硯伸出手,隔空輕點她的眉頭,語氣莫名有些責怪,緩緩退回自己位置

壓下心中的旖旎,閉眼,睡覺

徐硯翻身,背對着江頤之,開始醞釀睡意,卻沒有看到身後的女人緩緩睜開亮晶晶的雙眸,炯炯有神,顯得十分精神,哪裏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她看着那個有些清瘦的背影,漂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恍然,好不容易平複的心髒又因心底的猜測怦怦跳動

徐硯,不會也喜歡自己吧?

這麽想着,一抹紅暈爬上了江頤之的雙頰,害羞的同時腦海裏又在瘋狂叫嚣,甚至連那個夢都有了很好的借口

只是個夢而已

江頤之轉過身子,羞得面紅耳赤,她用手捂住臉,心裏想着這幾天一定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

哼!榆木疙瘩!

周圍突然起了霧,半夢半醒中的徐硯感受到臉上傳來一股潮意,她直起身子,雙臂撐在身後,下意識就往旁邊看去,帳篷裏只有自己一個人,江頤之呢?

不知道為什麽,徐硯心裏一點都不慌,似有所感,她朝外走去,門口不知什麽時候有了一張吊床,有個女人坐在上面,她沒有穿鞋,白皙晶瑩的腳丫輕輕晃着

随着她的靠近,霧氣漸漸消失,月亮依舊那麽大那麽亮,那個女人的側臉也逐漸清晰,是江頤之

聽見腳步聲,女人扭頭看來,看清來人後,立刻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顏

徐硯心下漏了一拍,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江頤之,從沒見過對方眼裏全是自己的江頤之

不會是做夢吧,她愣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生怕驚擾了此刻的美好

見那人一臉傻樣,江頤之嗔了她一眼,風情和妩媚,都藏在那一眼裏,似是在催促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徐硯從來就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旁人一個眼神而腿腳發軟,甚至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衣領忽然被人往下扯去,徐硯被拽得一個趔趄,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臉上就傳來細細密密的吻

徐硯震驚了!

可心下還不及高興,她就察覺到了不對,為什麽這個吻越來越燙,還帶着呼哧呼哧的喘息?

江頤之沒哮喘啊

躺在木板上的人眼睛突然睜開,就看見自己頭上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是小老虎,原來自己臉上感受到的那股潮意是它的舌頭

那股甜蜜餞味兒還沒來得及品嘗就消失殆盡,徐硯沒好氣地一把将它撈進懷裏,餘光卻看見江頤之正目不轉睛看着自己

又是這個眼神?

徐硯微微錯開目光,放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掐了把腰間的軟肉,挺疼的,不是夢

“嗚嗚~嗷嗚~”

懷裏不停撲騰的小老虎冒出頭來,似乎很着急,見徐硯還躺在地上,轉頭又去咬江頤之的褲腳,想把她往外拽,其實那女人也是剛醒

兩人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嚴肅,小老虎見她們終于明白自己的意思,率先出了帳篷,示意兩個人跟上

小老虎帶着她們一路七拐八拐,終于在一個小帳篷面前停下,帳篷裏面亮着微弱的油燈,還沒走近,就聽見裏面傳來低低的啜泣

“嗚嗚嗚嗚~奶奶~醒醒啊~”

是白天那個幫她們說話的小女孩!

救人要緊,帳篷太小無法容納兩個人,徐硯示意江頤之在門口等她,自己則弓着腰掀開門簾查看情況

“怎麽了?”徐硯輕聲問道

見門簾被突然掀開,小女孩吓了一跳,但看到是今天那個漂亮姐姐,髒兮兮的臉上迸出濃濃的驚喜,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

“奶奶,奶奶她一直在發抖…”

“我喊她,她也不理我…奶奶會不會死啊?”

徐硯看向地上的老奶奶,呼吸急促,四肢不斷抽搐着,明顯已經昏死過去,看着像癫痫,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見過鄰居突然發病,就是這個症狀

“靈藥帶了嗎?老太太應該是癫痫犯了。”徐硯扭頭,對着簾子外的那個女人說道,語速很快

聞言,江頤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自封袋,裏面裝得都是靈藥,藥是好藥,可是妖怪們身體太過瘦弱,根本承受不住這麽強的藥性,如果直接吃的話,極大概率會爆體而亡

“不行啊,藥力太猛了,她受不了。”

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徐硯心下一沉,藥不管用,那這得去醫院啊

“你們這裏有沒有醫院,就是看病的地方。”

“醫院?有!有!”

小女孩忙不疊點頭,她記得以前自己生病了,經常被奶奶送到那裏打針針

“認路嗎?”

見小女孩點頭,徐硯不再廢話,她把小女孩抱起來遞給江頤之,随後又将老奶奶抱出來

“我帶你們去。”

小女孩卻從江頤之懷裏輕輕掙出來,向前奔跑幾步,變成了一只軟糯糯的幼犬,毛色很好,瞧着極為可愛

她領着小白虎和兩個女人向前跑去,四肢雖然短小,跑得卻是不慢,眨眼的工夫,就快要消失在兩人視線裏了

“我們去醫院。”徐硯招呼着江頤之,兩個人連忙跟上

懷裏的旺婆婆很輕,比起胖乎乎的小女孩,她可以用骨瘦嶙峋來形容,徐硯輕嘆一聲,微微攬緊依舊還在抽搐的老奶奶,緊緊攆着小女孩的腳步,再次加速向前跑去,半點都不敢慢下來

她怕,怕自己再一次眼睜睜,看着眼前的生命消散,宋随的死始終是自己心裏的一道坎,跑着跑着,懷裏的老人抽搐得越發劇烈,力氣大到徐硯差點抱不住

快了…

馬上就到了…

再堅持一下…

徐硯用力攬緊老奶奶,确保她不會掉下來,因為劇烈運動,她的嗓子又幹又疼,眼眶受到冷風刺激而微微發紅,可她心裏還是止不住乞求

上天似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本該是晴朗的夜空忽然刮起了一陣順風,用力推着幾人向前跑去

終于,幾個人在一間宅院前停了下來,徐硯粗略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很偏

這間宅院名為光明堂,深更半夜依舊燈火通明,一陣陣苦澀的中藥味兒從裏面傳來,就是這兒沒錯,徐硯抱着老奶奶朝裏沖去

裏面的幾個白大褂聽見動靜,其中一個人連忙推着一輛小平車過來,另外幾個也開始急救

“是你?”

徐硯将老奶奶放好,擡頭卻看見了一個熟悉面容,正是光明寵物醫院的許心潋

“你…”

是人嗎,可是身上又帶着濃郁的妖氣,可又不是那種純粹的妖,憑借直覺,許心潋覺得她們是人

妖界中可是很少有人出現了啊

她看着這兩個漂亮又陌生的女人,有些疑惑,那種漂亮并未被妖濁之氣浸染,而是純粹靈性的美麗,不斷搜索着腦海中的記憶,許心潋确定自己沒見過她們

也不能怪醫生,上次江頤之兩個人帶着仿生面具了,她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

“許醫生!是急症!快點!”身後的醫生忍不住催促,許心潋不再耽誤,她深深看了眼兩個女人,随即扯下一旁的簾子,一行人開始忙碌

剛才跑得太猛,強烈的眩暈感席卷而來,精神陡然松懈下來的徐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卻被一個軟軟的懷抱輕輕接住

鼻尖傳來女人獨有的清香,身心俱疲的徐硯沒有拒絕江頤之的好意,剛才那段路,她不僅是在和時間賽跑,更是在和自己賽跑

徐硯想,如果老奶奶在自己手中死去,她應該會無法原諒自己,所幸沒有

“不要怕。”

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徐硯想偏頭看去,卻被扶住了腦袋,江頤之的話從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撲到脖子上,無端令人舒服

不要怕…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自己,不要怕

醫院的地磚幹淨光潔,兩個身姿高挑的女人彼此依靠着,她們站在那裏,即使什麽也不做,也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為單調的醫院增添了一抹亮色

光明堂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室內很亮,七八張病床靠着牆分散在各個角落,床上還躺着幾個病人,剛才的動靜吵醒了它們,幾個妖怪從床上爬起,好奇打量着她們

“你叫什麽名字?”看着又化為人形的小女孩,江頤之笑笑,靠在肩上的暖意還未離開,她一直都知道徐硯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而自己,很喜歡這樣的她

喜歡就喜歡了

“我叫爛漫,許爛漫,是許阿姨幫我起的名字,謝謝兩位漂亮姐姐救了我奶奶哦,對了,還有小白!”

她很相信許阿姨,阿姨每次都能把自己身上的疼痛趕跑,那她一定會讓奶奶平安無事啦,許爛漫抱緊了懷裏的小白,甜甜地朝江頤之和徐硯道謝

……

半小時後

“爛漫。”簾子被一只手拉開,許心潋揉着脖子從裏面走出,她喊了一聲小女孩,聲音裏透出一股疲憊

“許阿姨!”小女孩張開雙手,興沖沖朝許心潋跑去,天真懵懂的臉上洋溢着興奮

“奶奶沒事兒,放心吧。”許心潋接住了小女孩,也不在意她是否弄髒了自己的白大褂,銳利的目光轉而看向那兩個女人,這話既是對許爛漫說的,也是對她們說的

剛才匆匆忙忙,自己光顧着看着她們的臉了,許心潋眯起眼睛,這倆人的身高和穿衣風格…

許心潋恍然,記憶中出現了另外兩張面孔,與她們漸漸重疊,雖然長相不同,可氣質卻是不會變的

“二位,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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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風雨欲來遍龍澤

從龍飛羽與淩驕雪分開已經五天時間,龍飛羽行進在前往龍心城的途中,路上,每一個人都是神色匆匆,沒有了以往的熱鬧氣氛,再也不見有人在熱切交談,龍飛羽望眼四周不禁吟出:“遠方天際入冥中,雲龍劃風隐晴空。停滞六月孤芳賞,國難當頭引心愁。”

龍飛羽就近坐到一家客棧,不論什麽時候,客棧永遠是打聽消息最好的地方,掃視了一眼這裏,人流并不大,少許的人在交談,階位不高,聲音也很平淡想來不是什麽不可聽的事情,将戰氣凝聚到耳邊,聽一聽。

“哎,龍澤這次可是栽了,龍澤多年的守護神也要招架不住了。”一個普通面孔的人和同伴訴說着。

“誰說不是呢,真這麽多年,再大的問題,龍鎮南都能解決,誰能想想到這一局面,要我說,一定是有幕後黑手在操控這一切,不然,怎麽會同一時間招惹了這麽多國家圍攻。”一個較瘦的男子回道。

“前幾天啊,我從龍心城回來,那龍澤帝國的皇帝已經無計可施了,三方的核心将領動用不了,竟然排了一個女子挂帥。”還是之前那個人。

“女子?怎麽會呢,就算龍澤再沒有人也不會讓女人帶兵打仗吧。”他同伴有些不相信。

“怎麽不會呢,我親眼在遠處看到了那個女人,好像是文丞相的孫女,本來文丞相有這個意願,不過年邁沒有辦法,拼死推舉自己的孫女,據說五天之前說的滿朝文武熱淚盈眶啊。想不到到了此時此刻龍澤仍然忠勇不斷。按現在的時間來看,文丞相的孫女已然帶兵五百裏開外了,我們趕緊吃完飯離開龍澤吧,你我不是龍澤人,小心卷入這個是非漩渦。”

本來龍飛羽是正在吃飯呢,聽到這裏,瞬間失去了身影,證明他來過的只有那吃到一半,尚熱的飯菜,還有桌子上留下的金幣。

客棧外的路上,龍飛羽飛速的前進着,終究還是晚了嗎,沒想到龍澤已經如此傷筋動骨了,需要文芸霜帶兵了嗎,龍飛羽的腦海裏顯現出了那個以看自己出糗為快樂,每天霸道的大姐大,總是把自己當小弟一般使喚,龍飛羽可以體會到她是真的孤獨,當初自己心有所屬,什麽都不能給她,更不敢給她希望,只能看着她自己痛苦,而自己默默的心痛。

文芸霜自幼喪父,沒有父愛她,打小就算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嫉惡如仇,又自尊心超強,只有微笑表現自己的堅強,龍飛羽深知,人就是這樣,一個人表面多麽花花,內心深處就有多麽的正經,一個人外表的冷漠與內心的狂熱是成正比的,沒有人天生就堅強,沒有人天生就是邪惡,世間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有是否合适。

國難當頭,一階女子挂帥,讓龍飛羽心頭在痛,不是他瞧不起女人,而女人不是用來疼的嘛?讓女人上戰場,那男人幹嘛的。

文芸霜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抵擋周邊六國的聯合侵略,龍飛羽目前主要就是要去在文芸霜抵達之前就到達那裏,要知道龍飛羽對文芸霜不敢恭維,一個聽自己講着小故事的女孩,龍飛羽當真是很擔心她,以前充滿的內心不允許他對異性有過多的關懷,現在不必考慮太多,自己一個內心空蕩蕩的劍癡想做什麽都無所謂。

找準方向龍飛羽再一次開始了奔波,人生就如同龍飛羽的忙碌,可能許多時間都浪費了,只因為要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至于曾經的淩驕雪,又怎麽可能會忘記,每當想起,龍飛羽的心髒都會傳來陣陣的心痛。

忘掉一個人是何等的不容易,又是如此的不明不白,是何等的痛苦,又有誰能夠傾訴,只能喝着酒在夢中默默地療傷。

可惜上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沒有給龍飛羽整理感情的機會,龍澤陷入的危難讓龍飛羽沒有絲毫的時間去面對自己心中的傷痕。

這一切就等随風了,而這一次面對龍澤的危難,龍飛羽認為這只是一個對自己的考驗,一個男人真正成長的時候,不是父親死了,就是父親陷入絕地,而龍飛羽的兩個兄長,都在龍澤帝國的第一線戰鬥,身為龍家三子的自己,怕什麽,自己身為龍家人,就要有龍家魂的精神,愛情至上的自己,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貌似只剩下家人了,只有經歷過太多,才感覺到愧對家中的太多太多。

文芸霜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以龍飛羽朋友自居的人,龍飛羽當然不想她有什麽差池,在龍飛羽眼中,一個富家小姐,無非就是修為高些,難不成聽了自己偶爾講述的兵法故事就能帶兵打仗?這個世界的兵書龍飛羽當然接觸過,不過在龍飛羽眼裏就如同小兒科一樣,那叫兵法?和孫子兵法和吳起兵法怎麽比。

不過即便這樣,這個大龍仍然是人才輩出,大陸第一名将之稱的赫連飛蓬,龍鎮南,龍幕雲,他們的戰績,都時刻在告訴自己,這個大陸人才輩出,自學成才的數不勝數,常常會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而文芸霜在龍飛羽看來不具備這個能力,手下十五萬大軍那可是人命啊。

其實,他自己也不過一階小子,從未帶過兵,打過仗,紙上談兵厲害而已,人在心亂的時候,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萊特小鎮,是距離闾山城三百裏的一個小鎮,這裏剛剛經歷過一些六公國的游散士兵的搶掠,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龍飛羽漸漸的走近了這個小鎮。

走近小鎮,龍飛羽便可以看到小鎮中破破爛爛的物品,于大街上碎滿一地,哭喊聲萦耳不絕,這都緊緊是普通的百姓,在戰争面前只是待宰的羔羊,在這個世界,想主宰自己的命運,就需要強大的實力,有了強大的實力,就不會別人宰割,就不會看着自己家破人亡,自己的妻女就不會遭受淩辱。

龍飛羽走到一家客棧,可能由于客棧多為修煉者常年暫住之地,而正是因為人口流動大,也使得士兵不敢将矛頭指向客棧,畢竟說不定就會遇到一個來自大陸的強者。說不定因此而導致一個國家的覆滅,客棧之所一般才會免受戰争之苦。

面對被入侵的小鎮,龍飛羽的內心在痛楚,和與淩驕雪的訣別的痛不一樣,這種被環境影響的痛苦會使人變得內心暴躁,龍家就是龍澤的守護神,龍飛羽也是守護神的一員,雖然認識他的人都不會這樣認為。

在龍飛羽內心的深處,眼前的這些人就是應該受自己所保護的,自己有職責守護這一切,在玄靈大陸曾經流傳過實力的終極所向,有人認為無情修煉道是大道之極致,無情冷酷,任何事情不為所動,三千年前,幾乎大陸的人都在追求無情道,尋求極致的力量。

而這一切,在三千年前的一位修煉者身上開始發生轉變,噬魂劍聖橫空出世,一代人傑縱橫大陸,為了守護自己的妻兒,與不知多少人在戰鬥,由于妻子是精靈一族的棄子,不知道整個大陸有多少人在窺視精靈一族,礙于精靈一族的強大不敢動手,而棄子的出現改變了這一現象,抽離精靈的靈脈,換到自己的身上,那就是頂級的修煉天賦,據說廢物都可以到戰靈,這是何等的恐怖,要知道,多少天賦異禀的天才卡在了戰帝修為幾十年甚至一生。

當年噬魂劍聖,就是因為守護自己的妻兒而愈戰愈強,雖然最後為了短時間提升實力,墜入魔道,不過也讓整個大陸的人知道了,守護可以超越一切。

從那時開始,無情道開始被人遺棄,大家開始了所謂自己的守護之路,雖然實力的提升不盡人意,不過,追求的方向從此奠定。

龍飛羽以往并不清楚守護是一種什麽感受,今天,面對本應該在龍家的守護下安居樂業的百姓竟然被侵掠殺死,龍飛羽心中的怒氣無限的上漲,就好像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在自己面前被摧毀,那是一種心痛,憤怒,不甘,甚至悔恨,如果自己在,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解決眼前的事情只有一種辦法,擊敗六國的聯盟,做到這一點,龍飛羽對自己深信不疑,離開這個令人蒼白無力的小鎮,龍飛羽沒有回頭,他有自己的解決方式,在這裏同情弱者只會讓更多的人在同時被欺辱。

與此同時,“報,元帥,萊特小鎮一片區域都被敵人所入侵,傷亡不大,不過很慘,請求元帥下令讨伐帝國賊寇。”

“哎,還不行,如今闾山城的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資源,闾山城是整個帝國的險要之地,守住這裏,才能守住龍澤十幾萬萬的百姓。”

那士兵也是知道這一切的,不過探得情報之時,仍然在心痛,即便他對敵人無情,面對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同胞,他也在恨自己是那麽的無力。

“報,元帥,帝都已發第四路元帥,文芸霜所率領的禦林軍一十五萬,帝都口谕,六國聯盟交由文元帥,大元帥可放手與敵軍一搏,整個龍澤共存亡。”傳訊兵報道。

“文元帥?是哪個”龍鎮南沒有聽過這一號人,表示不解。

“文丞相的孫女”。

“帝國已經竭盡全力了嗎,哎,此次看來戰争已然全面失控,聽說羽兒出外一年未歸,希望這一次龍澤之難,他能躲得過去吧。大戰要正面開始了”龍鎮南喃喃道。

第 36 章 消失的人

溫有意立馬停住,“那我們往哪裏走?”

韋陰愣了愣,溫有意很少問自己,這一次問自己話,看來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往那個食堂裏面去。”

溫有意沉默了良久,眼睛定定的瞧着那小河邊上的樹林,其實那林子不深,一棵棵樹撐起樹冠,高高的張着。

“那裏面有路嗎?”

韋陰想了想,“有的。”

“好。”

說着溫有意擡腳就像那個食堂走去,走過河邊,沿着牆根,走到食堂前門,那大門還是大開着的,因為天還沒亮,裏面黑洞洞的,更加可怖。

韋陰走在前面,溫有意在後面,兩個人相繼走進了那食堂。

只是一瞬,溫有意感覺自己伸出腳的一瞬間,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們進去了!”

梁慧跟着溫有意二人,本來算準在河後邊攔截,但是沒想到那兩個人竟然沒有來,而是往食堂方向去,本來梁慧為自己失算而有一點懊惱。

但是不料二人進了食堂,自尋死路。

溫有意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了,這讓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在山裏惹到了山鬼,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才出來。那時候腿都差點走斷了,但是不能停,因為自己那麽膽小,那麽怕死。

“韋陰?”

走在溫有意前面的韋陰身影并不怎麽清晰,可能因為這個地方太過詭異了。

沒有人回答。

溫有意又叫了一聲。

但是仍舊沒有人回答。

第三聲。

“韋陰是你嗎?”

溫有意的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汗來,黏黏的,異常難受。

在這個黑暗幽閉的環境中,溫有意的感官異常靈敏,連額頭的汗劃過,他都能感覺的到。

前面的影子還在繼續走着,溫有意停下來,緩緩伸出手,搭上那人的肩膀。

涼涼的,冰冰的。

“韋陰。”

那個影子停下來了。

溫有意忽然後悔了,如果不是韋陰那會是誰?

是那個紫衣服的拘魂鬼?

還是別的鬼魂?

溫有意手下用力,那影子開始側過來,一點一點。

只見側面的輪廓似乎不是韋陰,但有些像韋陰。

一點。

一點。

影子轉過來了,因為太黑,溫有意模糊的只看見了輪廓。

“韋~”

溫有意準備再喊,忽然那影子動起來。

“啊!”

只見那影子在離溫有意一米遠的地方緩緩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溫有意大駭,剛才明明是面對着自己,怎麽又朝前走了,是在後退嗎?可是那健步如飛的樣子又不像,難道之前一直是倒着走的?

在溫有意思考間,那影子已經走遠了,看不見了。

溫有意想喊,但是張開的嘴卻緩緩合上。

如果那是鬼呢?

才進來到現在有多久了?有一個小時了吧?但是為何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就和當年一樣。

一樣長,一樣黑。

溫有意有些口渴,走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喝杯水,現在心裏十分懊悔。

嘴皮都幹了,舔一舔。

還有多久呢?溫有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一直覺得自己十分有耐心,但是現在溫有意覺得自己很急躁,急切的要出去。

還要走五六個小時嗎?

不,溫有意不願意了。

忽然溫有意愣了一下,自己在做什麽?

對了,是走出去。

但是出去哪裏?

為什麽一直在走?為什麽不坐下來歇一歇。

溫有意腳步頓了頓,但是立馬又邁開了,雖然越來越慢。

“差一點點了。”

黑暗中,有人在說話,喘着氣,似乎也很不好受。

溫有意點點頭,“我們快出去了。”

“他怎麽辦啊?溫有意。”

溫有意的腦袋有些暈暈的,似乎有人在叫他。

“你弟弟啊!我們出去了,他怎麽辦?”

溫有意搖搖頭。

他很累,真的很累,不想說話,不想思考。

他弟弟是誰?

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他也懶得去松開,只覺得天地間除了他就沒有旁人了,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肯定會倒下來的。

“溫有意,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溫有意的眼睛半合着,聽見有人大聲說話,驚了一下。

“我聽見了。”

“我們還要往前走嗎?”那人又問道。

溫有意連點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從嘴裏擠出幾個字,“必須走,不出去,就死定了。”

那人牽着溫有意的手更緊了,溫有意有些好奇,想問為何你還這麽有力氣呢?

空間裏只剩下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沉重而又緩慢。

兩個人走了很久,身後之人似乎是耐不住了,往溫有意身上靠過來。

“溫有意,你說我們會不會死?”

溫有意眯起眼睛,死亡,他絕不想的,他太怕了,害怕不存在。

“吶!我們真的還要繼續走嗎?我好累,歇一歇好不好?”那人央求溫有意。

溫有意停下來了,“我也累。”

“那我們歇一會吧?”

溫有意沒有回答,順着地就坐下來了,那人也是,坐在溫有意旁邊,溫有意嫌坐着太難受,索性躺下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

身子很沉,一躺下就起不來了,那人已經微微打起鼾來,溫有意咬牙,不讓自己睡過去。

翻了個身,手起來的時候摸到一個柔軟而又溫暖的東西。

溫有意心裏一驚,猝不及防的叫出來。

可是嗓子因為嘶啞,都沒有什麽聲音,但還是驚起了邊上的人。

那人罵了兩句,也起來了,但是立馬就叫道:“是溫齊!”

溫齊,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是他某一個遠方親戚。

溫有意站起來,那人還坐在地上拽所謂的溫齊。

“搭把手!”

溫有意站起來不動了。

那人似乎為自己的話感到吃驚,搖了搖溫齊幾下,再也沒力氣了,随即也站起來了,牽住溫有意的袖子。

溫有意知道自己該往前走了,一直走,否則自己會死掉。

終于,溫有意走出來了,他的眼睛看見光的一霎那,忽然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他現在在食堂裏面,在另外一個黑暗裏面。

他擡起頭,看了看周圍,這是食堂,沒有錯。

和第一次從外面看得沒有什麽區別。

并且他還在站在門口的,雖然已經他了進來,但是離門口只有兩三步,似乎剛剛走的幾個小時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啊!”溫有意捏捏自己的臉,看見韋陰的一張白淨的大臉就在自己眼前晃啊晃。

韋陰眨眼,看向溫有意的眼睛多了一些東西。

溫有意斂眉,“我?”

韋陰忽然搖搖頭,牽住溫有意的手,轉身就走。

“你都看見”

“我看見了。”

溫有意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先不說這個,拘魂鬼要出來了。”

溫有意聽見拘魂鬼幾個字,立馬戒備起來,想起自己仍在虎穴。

“我們進來多久了?”

韋陰回頭笑,“剛進來。”

溫有意被韋陰忽然回頭吓了一大跳,之前恍惚的人影又蹦出來,被韋陰牽住的手又開始冒汗。

慢慢往裏面走,溫有意開始環顧四周,只見兩旁都是大小不一的桌子椅子,稀稀拉拉的擺放着,到裏面的時候,已經看不真切了,還有些煙霧彌漫着。

只見面前是到大腿邊的水泥臺子,上面放了幾個盆,還有一些碗筷,再裏面就是磚砌的爐竈,一根煙囪直直的到頂上。

鍋上還蓋着鍋蓋,有淡淡的煙從裏面冒出來。黑黝黝的爐竈裏似乎有不得了的香味。

溫有意不敢往裏面去,抓着韋陰的手就更緊了。

“那裏面有東西。”韋陰淡淡道。

歪頭看了看,就往水泥太子後面去,溫有意被拖進去,但是眼睛卻不敢看。

溫有意咬牙,“韋陰你要幹什麽?”

韋陰擺擺手,“沒事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可是!”

溫有意咬緊牙關,這不同尋常的香味,這飄上幾裏的香味,這已經深入骨髓的香味,絕不會是什麽普通的東西。

一定是那種肉!

一定是被迷惑進來的人!

韋陰的手已經浮在鍋蓋上面,只差一下便就能揭開。

“啊!”

鍋蓋被揭開了,香味就更濃了,本來閉着的雙眼,緩緩的揭開了。

只見那有些霧氣彌漫的鍋裏,是一只發白的豬腦袋,還有水在咕嚕咕嚕個不停。

“是豬肉?”

韋陰舔舔嘴唇,指着就道:“這個能吃。”

溫有意大汗淋漓,“你也是不怕,這個地方的東西你也敢吃。”

“對呀?這裏的你也敢吃?”

忽然從背後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

是梁慧!

溫有意第一感覺就是這個,急忙轉身去看,果然就是。

他兩手背在身後,昂首看着裏面的兩人,在他後面還有個東西,很高很大,腦袋足足到了房梁上,穿着紫色的衣服,一雙凸出來的眼睛盯着裏面。

溫有意恍然大悟,“原來這東西是你放在這裏的?故意用人肉來修行?”

梁慧淺淺一笑,并不言語。

溫有意似乎覺得自己什麽都明白了,自己走不出去,被韋陰提醒的不能吃的肉,每天傳來的肉香,以及消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 35 章 不知不覺

溫有意思忖半響,覺得本來只要對付這幾個常人就夠吃力的,現在還多了一個會道術的,幾率就更小了,“好。”

“韋陰,你先放了吳大哥。”

韋陰聽見并沒有停頓,立馬就松了手。

溫有意一邊看着村長那群人,一邊看着梁慧,戒備着他們動手。

吳勤被松開後,癱在地上喘了好一會,似乎韋陰用的力氣不小,他都脫力了,梁慧瞧了瞧韋陰,走過去扶起吳勤。

“這位是你的弟弟嗎?”

梁慧說着,把吳勤安置在椅子上,順手在他的背後點了幾下,吳勤的臉色就好了幾分。

“是的。”

梁慧擡眼瞧着兩個人,擺擺手道:“張村長,你們要不去隔壁屋子吃飯吧!我和他們聊一聊。”

張村長谄媚的哎了一聲,臨走前看了溫有意一眼,大聲道:“有什麽事就要叫我們啊!”

“好的,你們先過去吃飯吧!”

溫有意看着一夥人繞過自己進了梁慧身後的屋子,沒有說什麽話,只是拉着韋陰往後退了退。

吳勤已經稍稍緩過來了,拉着梁慧不撒手,一雙眼睛裏隐忍的怨毒怎麽也消失不掉。

“我們坐下來談談吧?”梁慧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笑着看兩個人。

“你打算怎麽辦?”

“不殺了拘魂鬼,誰也別想出去!”

溫有意點點頭,“這倒是實話,但是我們沒有人能夠做到。”

“怎麽會?我已經打算好了,只是這裏沒有一個會法術的人,我才擱置道今天,所以想請你協助我的計劃。”

韋陰搖搖頭,偷偷捏了一下溫有意,溫有意摸摸他的手,“你先說來聽聽。”

“那你幫不幫我?”

溫有意連想都沒有想就說:“看你的計劃如何了,我不想冒險。”

梁慧笑笑,“我早就在那屋子外邊畫了陣法來聚集陽氣,他本來吞噬了那麽多條魂魄,現在修為極高,但是再厲害的鬼,也抵不過陽氣最盛的時候一擊。你只要在正午之時,進入那拘魂鬼的地界,把他引誘到陣中心,我在外面陣眼,将符紙引爆就可。”

溫有意假意和韋陰說了幾句話,用極低的聲音道:“我現在拖一拖他,有什麽話我們出去再說,我知道危險,我不會去冒險的。”

韋陰看着梁慧,緩緩點了下腦袋。

“我考慮一下吧!這個有些冒險了。”

梁慧點頭,“的确進入那地方是很冒險的,但是我設陣只能由我來引陣,只能麻煩你了,而且我瞧你的弟弟很是不俗,應該可以功成身退。”

“你給我幾天考慮考慮,反正我就在這村子,又出不去。”

梁慧看着外面已經黑了的天,忽然道:“你知道有一種不屬于人類也不屬于鬼怪的東西嗎?”

溫有意被梁慧說的發蒙,好半天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韋陰,但是溫有意面上沒有波動,拉着韋陰冰涼的手走到門邊,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梁慧掀起嘴角,“請随意,我等着你。”

吳勤沒有說話,壓根就沒有想制止。

“你想說什麽的?”

韋陰的手冰涼,就算是在這并不涼爽的秋天,也讓溫有意心裏出現了一絲寒意,但是韋陰似乎感覺到什麽了,忽然抽回手。

溫有意心裏一沉,“你能感覺人在想什麽嗎?”

手再度附上那冰涼的手腕,“沒事,給我牽着吧。”

韋陰頓了頓,沒有抽回去。

“我能看見你們在想什麽。”

溫有意嘆了口氣,果不其然,這個韋陰很不簡單。

“那麽,那個自稱梁慧的到底想幹什麽?”

韋陰搖搖頭,“他不好,但是他不會亂想事情,就是不會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在心裏演練一下,他會藏着,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覺他很不好,他要殺我們。”

溫有意點頭,“那人的法術大多是走了捷徑被逐出師門,才說自己在朱家待過,應該是靠一些不正當的法子才有今天的修為,不知道這個拘魂鬼和他有沒有關系。”

“那個拘魂鬼很奇怪。”

溫有意咦了一聲,“我也覺得奇怪,應該是你的緣故!”

韋陰搖搖頭,“不是我,是張爺爺。”

“你說是張爺?你看得出來?”

“他怕自己傷人。”

“拘魂鬼?”

“對。”

溫有意看着還在門口張望的張老頭,抿唇道:“我們還得問一問他有些事情,要不然我們一輩子就要待在這裏了。”

“我們回來了!”

張老頭老早就望見兩個人的聲影,看見他們沒有什麽事,心上大石也就落了下來,“村長他們找你幹什麽?”

溫有意拉着韋陰走進院子,“沒有什麽事,就是請我們幫他們捉鬼。”

“那個穿紫衣服的怪物。”

“對。”

張老頭忽的沉默了,坐在門檻上抽煙,吧嗒吧嗒一口都不停。

“張爺爺,我能問些問題嗎?”

“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旱煙已經抽完了,張老頭把煙杆往地下磕了幾下。

“那件事之前,村裏有人死掉嗎?或者有什麽其他的怪事?”

“有的,最外面的一個中年人死了,我沒去看,聽我兒子說是被活活吓死的。”張老頭又從煙袋裏攆了煙絲放進去。

“除了這個呢?”

“好像沒有了,畢竟那時候正收成,忙的很。”

溫有意又想了一會,“那個梁慧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他很厲害,一開始他就說要早點出去,否則出不去。”

韋陰本來只是在邊上坐着,聽見問梁慧的事情,插嘴道:“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

張老頭想了想,“那時候吳書記好像在這附近視察,他帶着梁慧來看我們村子,就他們兩個,我也不知道,看見我們後面的小河,說有魚,要來釣魚,當晚好像就死人,他們連續來了三四天,最後一天的時候,就出事了,他們晚上要走的時候就出不去了,不知道那梁慧用什麽法子,竟然喊來了一夥解放軍,但是來了也沒什麽用,全部進了食堂出不來了。”

溫有意聽見這話,眉頭擰起來,有些責備道:“怎麽不早說有這麽重要的事情。”

張老頭張張嘴,“我以為你們就是村子外面來的要飯的。”

韋陰看向溫有意,“你怎麽和梁慧說。”

“這件事我們不要參與了,明天去看看怎麽出去吧?”

韋陰點點頭,“最好不和他們在一起,我們就往北邊走。”

溫有意感嘆,韋陰成長的太快了,這已經不像個常人的接受能力。

“好。”

“你們吃飯了嗎?我給你們弄點吃的,順便準備幹糧給你們路上吃,你們還是早點走好,就怕走不了。”

張老頭還是比較好心,也為自己瞧輕了兩個人而慚愧。

溫有意道了謝,便轉向韋陰。

“那個拘魂鬼為什麽會在乎張老頭,你知道嗎?”

韋陰搖搖頭,“那個拘魂鬼好像認識張老頭,不過我想他走,他就走了。”

溫有意笑笑,“說來說去都還是因為你啊!”

韋陰歪頭,“我也不知道。”

溫有意也不在意,要說真的像是那梁慧說的,韋陰不是人,也沒有什麽,倒是韋陰會的本事很多,以後慢慢發掘了。

兩人吃過飯,就睡下了 。

溫有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床是夠大,否則兩個人就別睡了。

“我覺得我們一早就起來走。”溫有意捏着被子角,心裏不知道盤算着什麽。

韋陰打了個哈欠,“可以啊!”

“要是走不出去怎麽辦?”溫有意又翻了個身。

“走不出去就去殺了那個紫衣服的就能出去了。”

溫有意一個白眼,“那還不是要和那個妖道打交道,我肯定會吃虧,我打不過他,肯定被他扔進去引誘拘魂鬼了。”

韋陰搖搖頭,“我不會讓你去的。”

溫有意愣了愣,“為什麽?”

韋陰疑惑。

“為什麽對我好?”

韋陰眨眼,“你給我飯吃。”

溫有意聽見這話,笑了笑,“睡吧。”

天剛剛亮,東邊魚肚白只露出一點邊,溫有意就醒了,他推推邊上睡得正香的韋陰。

“起來了。”

韋陰揉揉眼睛,“什麽時候了?”

溫有意三兩下就穿好衣服,這個還是昨晚收回來自己原本從張家穿出來的衣服,不過韋陰身上的衣服就要穿走了,自己身上也沒有錢,沒法還,只得暗自下定決心,以後有機會定當雙倍賠償。

韋陰很快就起來了,不管溫有意忙碌,只身走出去,抱起大堂裏桌上的幹糧。

“走吧!”溫有意早早就看見了韋陰懷裏的東西,但是忍住沒讓自己說出口那句別拿。

走出院子,溫有意瞧了瞧遠處的食堂,因為天還蒙蒙亮,看不真切。

路邊還有一些露水,似乎是在這兩天才出來的,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入秋了,到了冬天這樣讨飯就更難了,必須要找個穩定住處了。

溫有意心裏想着,腳下的步子往小河邊去。

“我覺得不要走那邊。”韋陰忽然說道。

“為什麽?”

韋陰拉住溫有意的袖子,“那邊有人,很多,還有梁慧。”

第 34 章 ◇ 第34章助攻

◇ 第34章助攻

王子堯被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但他還是頑強地問他,“你,你幹嘛這麽兇?你吃醋啊?你喜歡他嗎?你管我能不能抱他?”

太子殿下聽着非常不爽,“總之你別碰他。”

在他眼裏這小鬼就是不靠譜,配不上林松清。

王子堯哪能這麽放他走,想起林松清剛剛醉酒說的,這人總不給個準話,他這才替林松清抱不平,“你這人怎麽總愛答非所問?怪不得松清他這麽沒有安全感,你就不能回答你喜不喜歡他麽?你知不知道他對你有好感啊?你這算不算吊着別人?死直男!”

他最氣這種吊着人胃口的人了!林松清這種幹脆的性格反倒很好,王子堯知道自己沒機會後,他頂多失落一會兒,之後好了就會選擇把林松清當朋友。

哪像這家夥??

王子堯今天就要為好友出頭,好好問問這個家夥,他借着酒膽就指着太子殿下鼻子罵,“狗東西!你就不能好好回答?不喜歡你跟他這麽親近做什麽?不喜歡你吃個什麽狗屁醋?”

他大着舌頭罵罵咧咧,一會兒罵他中央空調,一會兒罵他死渣男,“裝出一副深情樣子又來關心他,你給的起他想要的麽?給不起就別招惹他!”

王子堯又抓起酒杯哐哐敲了兩下桌子,“你不喜歡或者是有顧慮就直說啊!離他遠點,多的是人喜歡他!”

太子殿下已經懵圈了,他剛剛弄清楚自己的占有欲是怎麽回事,結果這小鬼說林松清喜歡自己??

怎麽可能。

保镖大哥都怕他們倆打起來,一副頭疼的模樣。

太子殿下追問王子堯,“你說松清他想要什麽?”

王子堯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想要你啊要什麽??你給的起嗎?他怕你會走又不敢告訴你,我們這種心思敏感的人就是這麽擰巴怎麽了?”

他攔着太子殿下不讓走,堅持說道:“你要真喜歡他我才讓你帶走,如果不是的話,今天你不能帶走他。”

太子殿下看了王子堯一眼,最終說道:“他我今天帶定了,他只能跟着我走。”

說完他直接把林松清打橫抱起,轉身就往走。

保镖大哥松口氣。

緊接着付錢把自家少爺給弄回去,王子堯等人走後才哭唧唧,又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他好慘!

另一邊。

太子殿下學着怎麽開房間,這麽晚了車子回去不方便。

還得天亮再走。

就是因為不放心林松清,再加上他跟小粉絲理清楚自己的想法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過來找林松清。

還好找到他了。

懷裏的人很聽話,喝醉了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

偶爾會發出呓語。

太子殿下就會仔細聽聽看他在說什麽,“頭暈嗎?想不想吐?”

林松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居然沒再睡過去,就睜眼看着他,又靠着太子殿下肩膀發呆。

眼睛一會兒合上,一會兒又掙紮着睜開,後面還會伸手摟着他。

乖的很。

太子殿下心都軟了。

由于第一次開房間,有些別扭,前臺小姐姐還盯着倆人看了一會兒。

太子殿下還怪不好意思的,查資料的時候看到了這邊開房間是什麽意思,跟他還沒穿越前的普通打尖住店不同,這邊還有另一層的意思。

得掏身份證登記。

他就單手把林松清抱着,跟抱小孩兒似的。

也萬幸他力氣大。

前臺小姐姐看得一愣一愣的,瘋狂咬唇忍住姨母笑。

林松清這會兒還好醒着,他漂亮的黑眼珠子就看着人家小姐姐,看着看着,還傲嬌地把臉埋在太子殿下脖頸那邊。

前臺小姐姐差點一個激動房卡都沒拿穩,抖着嗓子說:“給您的房卡,您右邊電梯就能直達樓上。”

太子殿下矜持地說了聲謝謝,再把身份證什麽的收好,林松清的他剛剛在他随身背的包裏掏出來的,現在也一并塞自己口袋裏面,最後把林松清弄成樹袋熊似的托着抱,林松清也抱的緊緊的。

怎麽看怎麽可愛。

抵達房間後,太子殿下十分生疏,還好他學習能力強,記得開門步驟,和插卡開燈,再把房門關好。

林松清雖然腦子不清醒,但是看着這豪華套房也有些暈乎乎的,他時而清醒,時而迷茫。

但是這豪華套房他都舍不得開,他拉着太子殿下拽了下他的頭發,含含糊糊地說,“這得多少錢呀?”

太子殿下抱着他往床上走,聞言就回到:“五千六。”

林松清懵了,艱難地消化這件事情,“啊?五千六?”

怎麽敢!?

林松清頓了頓,他衣服都被人扒到一半後才反應過來,看着太子殿下說道:“你成冤大頭了。”

為什麽要開這麽貴的房間?

他腦子只剩下這麽一件事情,好貴的房間啊。

太子殿下最近跟林松清冷戰,倆人好幾天沒這麽好好說過話,這小醉鬼還挺可愛的,比清醒的時候冷冰冰好多了,他笑着回道:“沒事,不貴。”

舍不得他住便宜的房間。

賺了錢的太子殿下就是硬氣!房間都得開最好的!

林松清還在糾結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幹淨,只剩下條小短褲,太子殿下查看一下被子,确定蓬松柔軟,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髒東西才安心。

這家評分很高,而且都會認真消殺,這才勉強能睡。

太子殿下用被子把他裹起來,才轉身去拿毛巾。

林松清自己坐在床上發呆,頂着亂糟糟的黑色短發,他滿臉懵懵的,想事情真的很慢很慢。

剛琢磨着是不是做夢呢?

怎麽能夢到南城這家夥呢?他莫名又覺得生自己的氣。

做夢都夢見他!

他這是有多饞他啊?

林松清看着太子殿下拿着一次性毛巾走過來,然後就被糊了一臉,又被他按住揉了揉臉。

把臉擦了。

他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很是好看,就是眉頭擰着。

眼巴巴地瞅着他。

太子殿下見他盯着自己,眼神還有點哀怨,實在太可愛,沒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就看見林松清的眼睛跟貓似的瞪圓溜,一副震驚的樣子。

接着他又俯身親親他的鼻尖,林松清眨眨眼也沒抗拒,還盯着他看,最後太子殿下親了親林松清的嘴唇。

林松清整個人就紅着臉表示不可置信,他結結巴巴地說:“你親我?”

第 34 章 自報家門

“先別在外頭說了,進屋子裏面吧啊!”為首的軍人咳嗽一聲,周圍便安靜下來。

張老頭聽見,看看溫有意,沒有做聲。

溫有意擺擺手,“就在這裏說吧!我就是聞到了香味過來看看,張爺爺阻止我們,誰知道怪物就出來了,看了看我們就進去不見了,再後來就是你們來了。”

那為首的人臉一沉,“這日頭也下山了,都吃飯的點了,我們一起拾到拾到。”

韋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溫有意卻是堅決不和那軍人走。

張老頭沒辦法,出來打圓場,“對呀!天都黑了,我看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說吧!”

“你們是怕什麽嘛?”軍人邊上的一個中年男人說話了,看着樣子,應該是村長,除了衣服,那臉上的表情和軍人一模一樣。

張老頭皺眉,不知道怎麽辦了。

“那好,我去就行了,張爺爺帶韋陰回去吃飯吧!”

那軍人思索一會,道:“可以。”

但是韋陰卻不願意,拉着溫有意的胳膊不放手。

溫有意心裏着急,就怕韋陰亂說話,被那個人聽去,以後肯定跑不了,自己也不願意沾染國/家有關的人。

韋陰嗫嚅道:“他們讓你去幹嗎?”

溫有意安慰道:“沒什麽事,你先回去吃飯。”

韋陰搖搖頭,“今天不餓了,你不要和他們去,他們會打你的。”

“沒事,我會逃跑的。”

韋陰索性不說話了,抓着溫有意的袖子不放。

溫有意扯了半天都不行,沒辦法,只能讓張老頭先回去。

那軍人開始自我介紹,“我姓吳,叫吳勤,是首長的警衛兵,小夥子你叫什麽?”

“溫有意。”溫有意并不相信,吳勤就是什麽警衛兵,反而更相信他是個首長。

“你的弟弟嗎?”吳勤看着溫有意目光清明,氣質不同常人,并且身後略小的孩子也是長相不俗,但是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是的,我弟弟,但是他生病了,腦袋有點糊塗,待會沖撞了吳大哥,不要生氣。”

說話間,衆人來到了村子裏最大的一個房子面前,他們來時,看見過這房子。

進了屋子,裏面燈火通明,房間很是寬敞,地上還是水泥地,四面牆還挂了很多畫子。大塘放了幾把老舊的椅子,左手邊是張八仙桌,邊上的門通向廚房。

“坐下吧!”吳勤大手一揮,好似這是他家一樣。

不過八仙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一盤紅燒肉放在正中間,邊上還有肉丸子湯,并且用肉炒了四五個菜,擺在桌子上,色香味俱全。

乍一看見,溫有意便就挪不開眼,但還是硬生生的撇開了眼睛。

韋陰瞧了,臉上卻沒什麽變化,直叫溫有意驚異。

“這菜剛剛燒好,都來嘗一嘗吧!”

溫有意和韋陰坐在下首,瞧着吳勤動了筷子,溫有意才拿起筷子。

但是韋陰忽的擡手打掉溫有意的筷子,并且兩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飯菜。

“吳大哥,你想問些什麽呢?”溫有意意識到這飯菜有問題,也沒在意,又撿起筷子,擦幹淨,放在桌子上。

吳勤見了,沒說什麽,只是笑笑道:“你們什麽時候進來的?”

村長在一旁也吃菜,偶爾擡頭瞧瞧溫有意。

“昨晚。”

“真是的,這村子好好地不知道遭了什麽邪,怎麽就走不出去了!”

溫有意點點頭,“我們走了很久沒出去,轉回來就兩三分鐘。”

“那你們沒有事吧?”

“能有什麽事?”

吳勤有些詫異,“你們沒事?”

溫有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搖搖頭 ,“難道吳大哥出過事?”

吳勤臉色變了一變,“跟我一起的一個孩子出不來,就瘋了。”

溫有意低頭,“也許只是受刺激了,我們可能比較幸運。”

吳勤臉色反複了好久,“那個小夥子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在戰場出來的人怎麽會被吓得瘋了!”

溫有意不說話了,只怕多說多錯,今天連這個門都出不了,他望見邊上的廚房裏黑影重重,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在裏面。

“怎麽不說話了?”吳勤掀起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往嘴裏塞。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吳勤淡淡笑了笑,“該怎麽說就怎麽說。”

溫有意搖搖頭,“要不然吳大哥你問吧!我回答就行!”

吳勤眉毛一擰,就要說什麽,但還是忍了下來,慢條斯理道:“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就是要飯的,從佛上往北去,到這裏的時候,走岔了路,就看見村子了,我們是想讨些飯菜的,那時候剛好有肉香飄來,我就和我弟一起來了,但是張爺爺提醒我們趕緊走,可沒有來得及,怎麽也出不去,跑斷了兩條腿都沒出去,身上的衣服還是張爺爺給的。”

“喲!還是挺能說的。”

溫有意低頭,其實自己的話都是實情,只不過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

“後來呢?今天在食堂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溫有意擡頭,眼裏盡是迷茫,怔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快了,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怎麽說?”吳勤放下筷子,似乎來了興趣。

“我們聞見味道,忍不住過來,那香味越來越濃,我就像是腦袋暈了一樣,跑到門口,剛要進去的時候,裏面竄出來一個怪物,那怪物很高,有兩米,好像身上還穿着衣服,是紫色的,臉是青色,朝我大吼一聲,一把把我提起來扔出去,我好不容易緩過來,再看的時候,那怪物已經不見了,要不是張爺爺和我弟弟都看見了,我都覺得那是做夢。”

吳勤聽得眉頭直皺,“可是我聽見有人念經的聲音啊!而且我去的時候,那裏一股燒焦了的味道,是怎麽回事?”

溫有意冷汗直冒,他向來不會說謊,但是又怕惹上麻煩是,這被吳勤一問,竟然啞口無言。

村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筷子,定定的瞧着對面兩個人。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溫有意沉默,不知道怎麽接口。

韋陰環顧四周,忽的站起來,推開桌子,走到吳勤面前,全部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吳勤不愧是軍人,立馬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推開韋陰,但是韋陰一只手擋開吳勤的右手,一只手掐住了吳勤的脖子,瞬間吳勤的臉漲得通紅,似乎已經快窒息的樣子。

溫有意看得大駭,“韋陰你做什麽?”

韋陰手微微放松,但是眼睛不離村長和吳勤。

“他們要把你丢進那個食堂,引怪物出來。”

“什麽?”溫有意來到韋陰身邊,背對着他,面向廚房的出口。

“我看見的,他在心裏想的。”

溫有意一愣,随即低聲道:“韋陰不要說出來!”

韋陰抿唇,“你會有危險。”

“我知道,他們就沒安好心,本來讓你先走,我一個人來對付。”

韋陰搖搖頭,“這樣你會被他們打死的。”

溫有意心裏已是翻江倒海,這個韋陰到底還會什麽?

那廚房裏的人早就聽見動靜,但沒有人出來,只是裏面稀稀疏疏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村長看了,不敢喊,也不敢做什麽,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吳勤。

吳勤被掐的有氣進沒氣出,恨不得一巴掌拍到村長臉上。

“找人來!”好不容易從牙縫裏面摳出幾個字,立馬就被韋陰又掐的升天了。

村長這才恍然大悟,喲呵一聲,立馬廚房裏面的人全部沖出來了,一夥人光着膀子全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但是立馬就換上了一幅兇神惡煞的樣子。

溫有意一數有七八個人,心裏咯噔一下,捏捏韋陰的手,讓他別掐死了吳勤,要不然真的出不去了。

“你們別動,我們出去就放了吳勤!”

村長繞過來,狠狠道:“現在就放了,我們就讓你走!”

溫有意右手捏決,看着村長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我們不想幹什麽!只要道長你去把個怪物除了,就什麽事沒了。”

溫有意手一抖,本來他覺得根本沒有任何人看到,結果竟然還叫他們看見了,也許不是看見了,而是有人知道自己是會法術的。

“如果我不去呢!”

村長嘿嘿笑,“要是不去,我們也沒辦法,用強得也要讓您去了。您可想好了,你的弟弟再怎麽厲害,我們這裏畢竟這麽多人,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對吧道長!”

溫有意剛剛準備說自己不是道長,只會一些茅山法術,忽然房間的另一邊有聲音傳來,“你可要想好了說。”

韋陰本來就是對着那邊的,看見有人出來啊了一聲,“就是他,一直躲着。”

溫有意看了一眼村長,緩緩側眼去看後面的人,那人不過二十五六歲,身高不高,但是臉龐清秀,氣質儒雅,站在一把椅子後面,淡淡的笑着。

“你是誰?”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溫有意有些不适,他知道對方肯定也是個學法術的人,并且是有些邪門的法術,他身上的煞氣和血腥氣遮都遮不住。

“道長,您師傅沒有說過問人出處,需要自報家門嗎?”

溫有意一愣,道:“在下溫有意,師承茅山法教張家,請問閣下是?。”

那男子哦了一聲,“原來是張家的弟子,怪不得符畫的那麽好,在下梁慧,區區警衛兵一個,略懂些法術,曾在朱家待過一段時間,算來和你還是同門呢!”

溫有意沒想到那男子竟然同自己說了,皺眉道:“你想怎麽樣?”

梁慧搖搖頭,“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不如坐下來談談,你先把吳書記放了,我們商量怎麽擒獲那個拘魂鬼,如何?”

第 34 章 交戰妖魔谷詭異

第34章 交戰妖魔谷詭異

只見腳下的祭壇開始浮現出大量的裂痕,顯然沒有了鎮魔神珠的鎮壓,封印之中得風魔已經在開始沖擊着封印。

風魔即将破封而出,葉雲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身離開山洞。期間地面晃動越發嚴重,四周不斷有碎石瘋狂掉落。

等葉雲徹底走出山洞之後,再度轉身查看山洞,伴随着“轟轟轟”的聲響,整個山洞洞口瞬間被山石徹底封起來。

要是早出來晚一會兒,葉雲就徹底被掩埋在山洞之中。妖魔谷的其它詭異,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裏的變化,正快速的望這裏趕來。

其中最明顯的便是異鬼将軍了,手握冰晶長劍,另一只手還握着兩顆鮮血淋漓的頭顱。葉雲一眼望去,正是那六個金衣鎮魔衛中的兩個。

另一個白骨詭異氣息到是顯得虛弱了許多,仿佛是受到了挺嚴重的傷勢一般。至于最後一個的詭異則是一個長着一雙鷹翅的女妖,宛如西方神話之中的魔物鷹身女妖。

葉雲并沒有直接離去的打算,而是徑直的站在這裏,等待着妖魔谷的詭異湧來。

那些詭異彙聚過來之後,陷入了瘋狂的欣喜之中。

“風魔大人!!!風魔大人即将出世了!!!”

“風魔大人現世,必将橫掃天下!!!”

“風魔大人破封,哈哈哈,鎮撫司必将被摧毀!”

“誓死效忠風魔大人!!!”

……

在其它詭異瘋狂歡呼之際,一個鷹身女妖緩緩走了上前,銳利的鷹眼看着葉雲,沉聲開口:“你是什麽人?骷髅劍魔去哪了?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此詭異便是骷髅劍魔所說的女妖,亦是鷹身女妖。雙翼乃是一雙翅膀,面部和鷹臉差不了多少,身體亦是和人類差不多,腳下鋒利的利爪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耀眼。

此言一出,無數群情激動,瘋狂歡呼的詭異也都停了下來,目光聚集在葉雲的身上。

“這家夥是什麽詭異?”

“不知道啊,看這家夥實力應該挺強的啊,不像是我們妖魔谷的啊。”

“該不會是其它勢力派過來的吧?”

“這個家夥,竟然趁我們再和鎮撫司武者交戰時,偷偷溜過來!”

“抓住他!肯定是其它勢力的奸細!”

“抓住他!”

……

衆多詭異一湧而上,直接對着葉雲出手,可惜葉雲看都不看這些詭異一眼,口中黑色氣體瞬間吐出。

屍氣沖擊!

看着襲來的詭異,黑色的氣體瞬間彌漫在衆多的詭異之中,無數低階的詭異,直接被葉雲這一手給清洗完畢。

【獲得36生存點】

【獲得368生存點】

【獲得896生存點】

【獲得1365生存點】

龐大的屍氣直接将低階詭異瘋狂清洗,忽然一道血光乍現,瘋狂的飛入詭異之中。在葉雲的操控之下瘋狂的斬殺這一名名的詭異。

【獲得7423生存點】

【獲得3456生存點】

【獲得4366生存點】

【獲得5000生存點】

……

一擁而上的詭異被葉雲使用血獄魔珠徹底清洗幹淨,再次回到葉雲的身前,深處自己右手,血獄魔珠直接飛入葉雲的手心之中。

一出手即是秒殺,一瞬間,在鷹身女妖三人身後的詭異瞬間不敢亂動,反而是手握巨劍的白骨詭異轉動頭顱發出“咯咯咯”的聲響,開口:“你手中的珠子讓我很眼熟!”

葉雲突然笑了起來,無所謂的開口:“以前它有個名字叫鎮魔神珠,不過現在是我的了,它叫血獄魔珠!”

鷹身女妖一臉驚愕的看着葉雲:“不可能,你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內就完成了侵蝕!”

異鬼将軍卻是劍指向葉雲:“那是屬于風魔大人的,豈是你能染指的!”

葉雲看着指向自己的異鬼将軍,一臉的不屑:“寶物有緣的者得之,此物既然被我得到,就是與我有緣!”

鷹身女妖冷笑着開口:“桀桀桀!風魔大人即将破封,皆時看你還如何笑得出口!”

葉雲一臉猖狂的看着眼前的的一名六階詭異和兩名七階詭異:“哈哈哈,你們說風魔一出世,就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屠戮殆盡,你說他會是什麽表情呢?”

白骨詭異揮舞手中巨劍力劈而去:“放肆!狂妄!”

看着襲來的白骨詭異,葉雲輕蔑一笑:“一個身受重傷的七階詭異,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利爪!”

屍氣強化!

只見葉雲鋒利利爪在屍氣強化的增幅之下,直接刺入了白骨詭異的身體之中,仿佛在摸索着什麽。

“呵呵,找到了!”只見葉雲一臉的陰笑,右手直接從白骨詭異身體之中拿出,一道墨綠色的火焰出現在葉雲的手心之中。

“什麽!”白骨詭異雙眼之中的火焰冒得老大,驚訝的看着葉雲手中墨綠色火焰。

“再見了!”葉雲輕聲一笑,緩緩開口,随後手中屍氣冒出,直接墨綠色的火焰給淹沒了起來,化作了黑色的火焰。

随着墨綠色的火焰被染成黑色火焰,白骨詭異整個人瞬間軟了下來,巨劍跌落在地面,化作無數碎骨掉落在地。

【獲得130000生存點】

“吞噬掠奪!”

看着完好無損的巨劍,葉雲先是撿起還未查看,但也肯定這是一件特殊的物品,随後又是使用了自己的天賦我吞噬掠奪。

【玩家葉雲使用于唯一天賦吞噬掠奪,已吞噬,掠奪開始……掠奪中……掠奪完成,請選擇:

1:天賦:淬骨Lv.1(0/100)

2:技能:迅影疾步Lv.1(0/10)】

“選擇技能:迅影疾步Lv.1(0/10)。”

對于天賦淬骨葉雲并沒有選擇,因為不論是本體還是僵屍形态防禦力都達到了恐怖的級別,在選擇這個淬骨,收益遠遠沒有迅影疾步那麽高。

“白骨!”看着被葉雲直接瞬秒的白骨詭異,異鬼将軍一聲怒吼的看着眼前的葉雲。

“啧啧,抱歉啊,一不小心就把他給毀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這麽弱。”葉雲随手揮滅手中的黑色火焰,看着地上的一堆白骨,語氣輕佻的開口。

“你這個混蛋!”

異鬼将軍瞬間扔掉手中的頭顱,手中的冰晶長劍直接砍向葉雲,異鬼将軍的實力很強,起碼比一般的七階詭異還要強,甚至每一次與人兵器對碰時,都能釋放冰寒之力凍住別人的兵刃。

只見異鬼将軍轉瞬之間就來到了葉雲的面前,手中的冰晶長劍不停的揮舞着,每一次與葉雲的僵屍爪對碰之時,都能覆蓋一層冰霜在上面,企圖斬斷葉雲的僵屍指甲。

可惜,異鬼将軍打的如意算盤,在葉雲面前都是笑話,只見葉雲翻轉手心震動,便将冰霜徹底震散。

屍煞斬!

屍氣強化!

葉雲的僵屍形态雖然僅僅只是六階,可是在屍氣強化的加持之下,屍煞斬雖然無法一擊必殺異鬼将軍,但是如是重傷,葉雲還是可以做到的!

強橫的屍煞斬直接斬在異鬼将軍的胸膛前,爆發出強烈的轟鳴聲,将異鬼将軍擊飛出去。

而異鬼将軍的冰晶長劍也趁此機會砍在了葉雲的身上,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火花,随後又便是一陣恐怖的冰寒襲來,将葉雲徹底凍住。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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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已經殺上新書榜75名了,希望大家多多努力更勝一層樓!!!

(本章完)

第 34 章 你我龍蛇不同居

龍飛羽飛速移動中,發覺前方一道倩影立于路中,龍飛羽停了下來,要知道,在路中央,不走動只是停在那裏,基本上都是封路,或者截人劫財。

龍飛羽停下來後向前走,距離前方女子十餘步停了下來,只見前方的女子緩緩轉過身:“龍飛羽,我等你很久了。”龍飛羽看到對方的臉,心頭一酸,喉嚨有些哽咽,“雪兒”,四年的時間飛逝,女大十八變,不過龍飛羽仍然一眼認出了她,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啊,說着就往前走,想要用手去觸碰那憔悴了許多的臉龐。

“龍飛羽,我有話和你說。”這一次,龍飛羽才察覺到異常,要知道以前只有“飛羽哥哥”從未叫過龍飛羽全名的,心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

“我們分手吧。”淩驕雪淡定的吐出了五個字。

看到龍飛羽直直的看着她,“我們分手吧,或許還可以做朋友的。”

龍飛羽感覺到整個世界崩塌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标是什麽,自己一直以來努力修煉為了什麽,自己為了短時間內快速突破經歷了生生死死,這一切的一切為了什麽。

“雪兒你怎麽這樣想,才多久你就改變了想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和我說好嗎。”龍飛羽小心翼翼的問,仿佛生怕碰碎了什麽。

淩驕雪靜靜地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着龍飛羽。

“是不是因為誰說了什麽,就選擇放棄,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面對困難放棄,和到了緣分盡頭不會一樣你應該明白,我們可是有未來的。人活着,總會有盡頭,人生的長短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但人生的路程只有自己選擇,才不會後悔,你想過嗎?選擇逃避,是你一直以來遇到問題就用的辦法,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我也相信,你會相信我,給你一個溫暖的家,龍澤帝國是早晚要走出去的,這裏不是我要呆的地方。你想過嗎?天下如此大,你我便是家,你記得嗎”龍飛羽目光中睜滿了紅色血絲,從眼角連接到了瞳孔,右眼的疼痛幾乎讓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我想了很久,我們終究不合适,我絕不會嫁給一個龍澤帝國這裏的人,你做你的少爺吧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現實,沒有實力,光有感情終究是一場空。”淩驕雪說出了短短的幾句話。

龍飛羽沒有說話,淩驕雪繼續說道:“四年前,你我同為王階,四年後,我已是戰皇巅峰,你淪落為戰宗中階,差距已經是不可彌補的了,我們不可能的。”說着向前走,與龍飛羽擦肩而過,沒有停頓,沒有給龍飛羽再說話的機會。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龍與蛇不同居。倒是我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不過你這樣你覺得對我公平嗎”龍飛羽自嘲的笑了笑。不再是曾經兩人相擁而卧,吵吵鬧鬧的時候了。

“可能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但你的世界不會遇到第二個我。還有,我想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的公平,大陸本就殘酷,生活也很現實。”說完淩驕雪離開了。

片刻,鮮血從龍飛羽的手心中流出,“好像是我龍飛羽負了你一般,我龍飛羽保證,你的世界也不會有第二個我。在你眼裏我連說完話的資本都沒有,也叫朋友,呵呵。龍蛇不同居,就是不清楚我龍飛羽到底是龍是蛇”龍飛羽勾起不屑的一笑。慢慢向前走,本來勇敢的向前努力,通往黎明,沒想到半途中贏來了更加殘忍的黑暗。

龍飛羽失魂落魄的走,口中喃喃自語:“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你都曾經放棄過什麽,我的一身修為全無還不是拜你淩家所賜,為你抛去的尊嚴,我龍飛羽會自己撿起來,不過你失去了主宰它的權利,即便分開又如何。從此你我再無瓜葛,我龍飛羽不需要這樣的朋友,要我是如膠似漆,棄我時視若糞土。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什麽叫眼光,淩驕雪。我到要看看天之嬌女的你找到的夫君到底多麽優秀,看看終究誰将誰踩在腳下。”言畢,抽出長劍,右手緊握劍刃,任意鮮血四濺,面無表情。

“一切都是拜你爹所賜,你跟我談資格,不破你淩家,我誓不為人。”

一路上,不知道路過了多少人經過了龍飛羽,都是指指點點,一個光鮮亮麗的外表,卻是失魂落魄的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手上的血跡已然幹涸。落魄的人在強者為尊的大陸總是那般的被人瞧不起,強者受人敬重,勇士被人刮目相看,唯有這兩者高于常人,其餘什麽癡情之類的都白扯。

龍飛羽身為王級,耳目遠遠高于常人,清晰的聽到了周邊人對自己的評價,“看來你說的對,這個世界果然是如此的現實,不顯露實力的時候,都會被瞧不起,不過那又如何,若大陸穩定,要我幹嘛,如果世間沒有陰暗,要我龍飛羽重生幹嘛!你等着我的報複吧。”

仿佛不記得了方向,龍飛羽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走着,不動用絲毫的戰氣,不論白天夜晚,就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不思考,不休息,心髒傳來的痛遲遲不斷,“還是在挂念,有些放不下嗎?”似乎是在問自己,也似乎在與人傾訴。

擡頭看了看月亮,“十年苦修不見曦,舍恨妄定七年期。碎覺脫感無生機,苦澀當年巧遇伊。”說着喉嚨一緊,“噗”一口血噴灑而出,“這是為你吐出的最後一口血,最後一次”擦了擦嘴唇,竟然将口角上的一滴即将墜落的鮮血吸入了口中,凝視天上的圓月:“狂飲一滴心頭血,滿懷生平與誰休。”

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曾幾何時,兩人一起肩并肩面對着漫天的繁星,傻傻的癡笑,“今天的月色是如此的蒼白,如此的平靜,看來人間之情也應天象。”

“孤念東海月,共賞關中雪。千裏配玉珏,溫情總相闕。這一切都結束了,可為什麽我還執念于此,遲遲退不出來啊。”龍飛羽眼角濕潤,終究沒有落淚,擡起頭,迎着風,在黑夜中,昂首大步向前走“從今往後,淚已成冰,踏盡天涯路”。

夜晚的風是涼的,不過再涼也涼不過一顆空蕩蕩的心,從心中釋放出來的寒意,充斥着整個身體,王階修為的龍飛羽,竟然在夏季的夜晚連連打着寒顫。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遠,天際再一次的是那一抹光芒出現在遠方,天快亮了,龍飛羽走近了一個小鎮,離得很遠就已經聽到了人與人的對話,呼喊。龍飛羽已經快要睜不開他的雙眼,強迫自己睜開,走進了一家酒館,滿屋的藤蔓環繞在屋上,坐在了一張藤椅上,一只手胡亂的揮舞,這是一個胸前挂着傭兵徽章的大胡子大漢走到龍飛羽身邊坐下,拍了拍龍飛羽的肩膀:“嘿,兄弟,到這裏不喝一杯睡覺怎麽行?”龍飛羽沒有回答他,意識已經快要不清醒了,大漢感覺不太對勁,一手搭在龍飛羽的額頭上“卧槽,修煉者怎麽會這麽熱,這不是普通人才得的病嗎?”平時龍飛羽一定不會允許有人靠近他,而現在他絲毫不知道。

那大漢一聲高呼:“來,卡諾圖斯,給我一壇最烈的酒。”

一個人捧着一壇酒走了過來,“列非奧哥特,大早上的吵吵什麽,你欠的酒錢什麽時候還,又要賒酒?”原來那大漢叫列非奧哥特,只見他一把搶過酒“急什麽又不是不給你。”那卡諾圖斯搖了搖頭走了。

列非奧哥特排開壇封,一手把着龍飛羽的脖子,直接灌下,龍飛羽嗆了好幾下,那列非奧哥特并沒有理會,直到灌了大半壇,龍飛羽滿頭大汗,列非奧哥特才罷休,自己細細的品嘗烈酒。

龍飛羽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并排的凳子上坐着一個大漢,舉着壇子喝着酒,不過自己的頭怎麽這麽沉,“卧槽,好小子,大半壇烈酒,你竟然醒了。”龍飛羽很是疑惑。

列非奧哥特解釋道:“你燒的很厲害,我給你灌了大半壇烈酒逼出了你一身汗,不然那就估計就病了,不過你昏迷的時候喝的酒,現在反而醒了,這酒量,佩服。”

龍飛羽啞然,“我說頭怎麽這麽沉呢,原來這樣。”說着運起逍遙訣,開始逼酒,只見不到三息,龍飛羽的頭上開始生有熱氣,猶如烤着了一般煙霧缭繞,列非奧哥特看呆了,酒館中僅有的幾個人都傻了,見過用戰氣逼酒的,沒見過動作這麽大的,不到十息,龍飛羽便回複了正常。

“多謝這位大哥幫助。”

“你也不用謝我,要不你請我喝酒算了?”龍飛羽看了看列非奧哥特,戰師初階,很低的修為,不過人真的很好,龍飛羽有些意動,不過,自己因為私人感情渾渾噩噩好像耽誤了正事,帝國可是在開戰呢。

“這位大哥,我還有事,這次就不好意思了,我叫龍飛羽,有機會一定陪你不醉不休。”龍飛羽轉頭走到櫃臺,取出三萬金幣放在上面,指着列非奧哥特對卡諾圖斯說,“這個是他的酒錢,寄存在你這裏,他來就從這裏扣好了。”

“哈哈,列非奧哥特你有福了”卡諾圖斯笑道。

“列非奧哥特大哥,我有急事要處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來陪你喝酒的,告辭。”龍飛羽出了酒館,找個路人問了大致方向,趕緊向龍心城奔去,想不到自己渾渾噩噩的竟然跑到了帝國的西面,偏差了許多,看來更要加快速度了,感情的問題放一邊吧,這一世自己僅有的親人可是在艱苦戰鬥,自己怎麽能獨自逍遙:“你做你的大小姐,我做我的冷血劍癡,斷情潛修冷劍魂,無畏神魔越橫空”。

一路加速,風神腿再一次被運用到了趕路上,不知道他師父墨老爺子知道了,會不會氣的跑出來打他,那可是絕學啊,玄階,練到後期穩穩的超越地階戰技,要知道大陸絕無僅有的戰技能達到這樣的水平,接下來的兩天,龍飛羽都在趕路中度過,不時的罵自己,意志這麽不堅定,不過是分手,怎麽還消沉呢,想着想着,又忘記了自己是趕路,前方的一個轉彎沒注意,沖出了道路,撞在了一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