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再聞克蘇魯神話

第37章 再聞克蘇魯神話

風魔直接捏碎雷霆的手段,讓葉雲皺起了眉頭:“這一戰看來不好打了。”

随着無數的滾滾碎石滾落,小山山體之內,仿佛有着巨物要掙紮而出一般。

葉雲知道這是為什麽,看來風魔即将破除封印了,徹底的露出真容了。

轟!

伴随着血紅色的雷霆在天空之中響起,妖魔谷的小山之上,也徹底被炸開,一道巨大的身影站了起來,一雙冰冷的湛藍色雙目俯視着世間。

葉雲一眼看去,只見風魔高約十七八米,湛藍色的雙目冰冷無比,周身纏繞着無數的鎖鏈,鎖鏈之上的符文還在時不時的發出亮光,可惜再也無法束縛風魔。

嘭——嘩啦啦——

只見風魔一抖身體,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鎖鏈瞬間崩斷了起來,随後嘩啦一聲掉落在地。

看着被崩成碎塊的鎖鏈,還在偶爾閃爍着,可惜已經失去了最為重要的鎮魔神珠,已經無法再度對風魔造成威脅了。

看着徹底破除封印的風魔,葉雲其實有時間逃走的,可是葉雲并沒有,因為自己最終的目标就是狩獵風魔。

葉雲站在巨石之上,看向了不遠處的風魔,體型巨大,頭部兩邊有着一對牛角,身後長着一雙類似蝙蝠的巨大肉翅,自眉心開始,兩道冒着綠光的花紋一直交叉到風魔的腰間。

風魔揮動身後雙翅,一時間狂風更盛,在天空之中一番翺翔之後,放聲怒吼着天地,響徹方圓十裏之地。

随後停下來了揮舞的翅膀,落在了葉雲的面前,看着站在巨石上如同蝼蟻的葉雲:“僵屍?也罷,你很不錯,臣服與我!”

滾滾音浪震動了四周大量的沙塵,掀起了一陣霧氣,看來風魔雖然無法突破封印,但也能感知到外面的信息。

還沒有等葉雲回話,封魔卻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自七百年前,本座與鎮撫司指揮使等人大戰,本座麾下的幾乎盡數命喪,只剩下這小貓三兩只。

但本座沒想到,他們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簡直是出乎了本座的預料,可你卻将他們盡數斬殺。

本座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臣服本座,血獄魔珠你亦可獨自留下。否則,死!”

“那我要是不呢?”葉雲嘴角上揚,嗤笑了起來。

“本座即将踏入神之路,成為一名真正的詭異,你若是不同意,那麽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風魔湛藍色的雙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葉雲。

“神之路?真正的詭異?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我倒是很好奇。”葉雲并沒有急着同意或者拒絕風魔,反而是饒有興趣的斟酌風魔說出的話語。

“你很細心,你如今已經超凡六階了,告訴你也無妨。”風魔聽完葉雲的話語,先是贊許了葉雲,随後繼續開口。

風魔:“我們如今雖然號稱詭異,但是并非是真正的詭異,因為我們的體內沒有超凡性,也即是傳說中的神性。”

“超凡九階之後,我們必須前往神之路,在神之路中踏入超凡十階。超凡十階便是凝聚一切力量,彙聚吾身,誕生屬于自己的神性。在神性誕生之後,便可踏入神之路,歷經神之路的磨練,成為一名真正的邪神詭異。”

“成為邪神詭異後,我等便不是人間的凡俗詭異,不用在擔心何時會被剿滅,因為我們具備神性。

我們在踏入神之路時,便已經在世界之上就下了屬于自己的神性,除了同為邪神詭異能消滅我們,否則世間一切凡俗力量都将無法消滅我們。”

“雖然如此,可是必然也會存在條件的吧。”葉雲聽着風魔的話語,皺了皺眉頭,随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風魔:“你很聰明,不錯,雖然凡俗力量無法再度剿滅我們,但世界也不會任由我等出手,否則世界必将亂套。

因此,一旦真正成為邪神詭異,自身就蘊含了世界所設置的限制,只有符合限制,并觸發了限制的人,我們才能出手。”

“這樣豈不是很不方便,甚至可以說是已經沒有了自由。”葉雲聽完風魔的話語,很是不理解。

風魔突然笑了起來:“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自由我們并沒有失去,失去的是我們不能主動出手傷人,但是一旦對符合限制的人出手,我們所能獲得的力量将會成倍增長,皆時成為永恒的真神,偉大的舊日支配者也不無可能!”

“真神!舊日支配者!”葉雲聽着風魔的話語,頓時大感驚訝,風魔居然知道舊日支配者,這麽說真神很有可能是外神或者舊神了。

葉雲心中對于的風魔的話語掀起了滔天巨浪,想不到穿越到了異世界,居然還能再度聽到舊日支配者這個名字。葉雲雖然不是克蘇魯神話的資深者,但或多或少也曾了解過克蘇魯神話的大名。

號稱沉睡之神的克總可是克蘇魯神話之中最有名的存在,沉睡在自己所了解的南太平洋的海底都市拉萊耶之中。當繁星位置正确之時,拉萊耶将從海底浮上,克蘇魯從長久的沉睡之中蘇醒,為世界獻上最絢麗的浩劫!

當然克蘇魯神話之中雖然是以舊日支配者為支配者,可是在他們的上面還有這古神也號稱舊神,古神之上更是有着更為強大的外神存在。至于夢境諸神……雖然號稱神,可是卻和常人一樣,統治着幻夢境,被外神保護着。

葉雲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生存游戲背後,居然蘊含着如此強大的神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個克蘇魯神話。

就算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個克蘇魯神話,但肯定也不簡單,畢竟敢以克蘇魯之中的名稱來命名,簡直是不怕死。就不怕招來真正的克蘇魯諸神嗎?要知道,真正的克蘇魯諸神,除了夢境諸神弱小之外,其餘的諸神可都不是世人所認知的那般,而是貨真價實的邪神,尤其是舊日支配者更甚。

“怎麽樣,考慮清楚了嗎?”風魔看着陷入沉思的葉雲,滾滾音浪再度掀起一陣沙塵。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你老子我,從來沒想過要給別人當馬仔!”葉雲瞬間暴喝,躍翔技能爆發而出,直接将地面震出一個滿是裂痕的凹坑。

看着如同炮彈一般,襲來的葉雲,風魔瞬間怒喝,聲如雷霆轟鳴:“愚蠢至極!”

風魔揚手一巴掌将襲來的葉雲拍飛出去,撞到了身後的山體之中,這才停止了後退之勢。

嘭——

嘩啦啦!!!

無數的山石滾落,直接将葉雲掩埋在其中,然而一道黑氣從石縫之中彌漫而出,随後無數的山石再度被炸碎,葉雲從中站了出來。

葉雲站在碎石堆中,口中鮮血吐出,僅僅只是随手一擊就幾乎擊破了自己僵屍形态的防禦。葉雲周身浮現出一股黑氣,一個由煞氣形成的護罩将葉雲徹底籠罩在其中。

“呵呵,垂死掙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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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 38 章 走廊和船

“是什麽意思?”吳勤感覺那個叫溫有益的半吊子道士眼神越來越耐人尋味。

溫有意笑了笑,指着後面的食堂,“我說這麽複雜的一個陣法,原來是為了你?”

“四柱全陰和這個有什麽關系?”

“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的,現在你就是個香饽饽。”溫有意瞧着吳勤,覺得好笑。

吳勤氣的直咬牙,“你不要再裝神弄鬼,有什麽你就直說,我還怕不成!”

“那是你說的。”溫有意回頭瞧了一眼還是沒有聲息的房子,“梁慧故意帶你來這種陰地,走不出去的陣法還有食堂裏面的迷惑人心的陣法,都是提前畫好了,但是怕你來這裏會碰上不幹淨的東西,提早吓跑了,應該給你喝過清心的符水,所以你沒有瘋,一直把你困在這裏,是因為他豢養的小鬼需要祭祀,但是他的野心倒是大的很,光有祭祀還不夠,又用所有進食堂的人肉來喂養你,你不覺得你吃的肉根本不是豬肉嗎?”

吳勤聽到這裏,忽的眼睛睜圓,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跑到牆根一直挖嗓子眼。

溫有意走過去,也不管吳勤怎麽不舒服,繼續道:“你這四柱全陰的命格,加上煞氣纏身,可謂是小鬼的滋補之物!大概今天是第九十九天,子夜之時,應該會拿你祭祀,但是怕我們生出事端,只好先發制人。”

吳勤摳了好半天,嘔出一堆腥氣的流食,因為消化的有些時候了,已經差不多變成黃水了。“他想怎麽對我?”

“給鬼吃啊!”

吳勤擦擦嘴巴,惡狠狠道:“這個梁慧,竟然打的這個算盤!”

“現在陣法已經破了,你不逃嗎?”溫有意心裏好笑,但還是裝着正經的樣子。

吳勤看了一眼溫有意,“你為什麽告訴我?”

“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惜命的人!”

吳勤卻滿不在乎,“你不過是想我走,好讓梁慧着急。”

溫有意哈哈大笑,“難道你不想走?”

吳勤臉色一變,“不用你管!”

說着甩甩袖子,轉身就走,溫有意瞅了好久,見他去了村長家,應該是要拿什麽東西,被吓成這樣,肯定會跑路。

溫有意看了一會,也不管了,伸着頭夠窗戶,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昏暗了,有大片大片的黑霧籠罩着整個食堂。

撐了不過半分鐘,溫有意腿一軟,就掉下來,這已經是□□點鐘了,太陽都升的老高。對比食堂裏面,這就像天堂。

“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吧?畢竟韋陰那麽厲害。”溫有意嘟囔兩句,靠着牆根就坐下來,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溫有意竟然打了個哈欠,正好太陽又晃眼的很,索性就閉上眼睛,聽着裏面動靜。

“梁慧!”

這剛閉上眼睛沒有兩分鐘,就聽見吳勤氣急敗壞的聲音,越來越近。

溫有意一睜眼就被晃了一下,但是迷糊中看見吳勤拿着槍,從那邊跑過來,往食堂門裏面沖!

“你要幹什麽!”

吳勤根本不理溫有意,跑到食堂門前,提腳就踢開了門,溫有意看的心驚膽戰,之前和石頭一樣的大門,現在吳勤輕輕一腳竟然就開了!

溫有意爬起來,拍拍灰,就趕緊奔過去,吳勤看見門開了,大步就誇進去,溫有意還來不及阻止,吳勤的後腳跟就已經沒入了那個黑色霧氣裏面。

“你回來!”溫有意急的大叫,但是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

但是吳勤走的飛快,三倆下就沒影了,溫有意咬牙,擡腳跨進了那道門。

外面的陽光正好,灑在門框上,但那光卻怎麽進不去裏面,突兀的在地下隔出一個怪異的圖形。

“砰!砰!砰!”

溫有意一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槍聲,可能因為距離不遠,鼻子尖全是嗆人的火藥味。

“韋陰!你沒事吧!”

但是沒有回應,甚至這裏面就像是凝固了一樣,溫有意見過和水泥,本來是黏黏的,然後會慢慢的變硬,就像現在一樣,那黑霧好似水泥,緩緩包裹住溫有意的身體,使他根本不能行動。

但是溫有意清楚的知道這只是自己的恐懼,但是心裏清楚,手指缺動不了半分。

“你在這裏幹什麽?”

溫有意聽見有人說話,聲音很像韋陰。

他動了動嘴唇,“韋陰?”

那個人沒有再說話了,眼前漸漸清晰。

只見溫有意的前面出現了一條路,為什麽溫有意會說是路,因為除了那條路,沒有別的可以下腳的地方,那條路是用青石板鋪成,上面坑坑窪窪但還是能走的,并且石板縫隙之間有黑色的東西在動,溫有意看不真切,但是也不想去看,心裏有什麽在阻止他,也許該回去了。

再往前是個走廊,四架梁撐起來,左右都是朱砂色的柱子,廊瓦是黑色的,下面的石板透着白光,大概有兩米多寬。

溫有意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只見那裏還有些人,仔細看去,都是些穿着黑衣或者白衣的老婆婆,用布包着頭發,身上穿着布衣,衣襟別到腋下,盤扣也一直到腋下,長褲到腳踝,一直遮住繡花鞋子。

她們有的坐在地下或者蹲在地下,面前都有一塊黑色的布,上面放了好些東西,有空白的紙,有朱砂,有手鏈,有木劍,有玉石,更多的是怪異的東西。

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雨了,黑色的墨汁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的,溫有意被淋得一臉都是,沒有辦法,只好加快腳步往前去那個走廊。

溫有意一上去,就見那些老人全部打起了油紙傘,不過全是黑色的,沒有人刊溫有意,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但是更多的都是看着空氣發呆。

“婆婆?”溫有意走近最前面的老人,卻被吓一跳,那老人的臉很是光滑,銀白的發絲從布裏耷拉下來,一雙眼睛裏沒有眼珠,只有白色的眼白。

“你要換什麽?”

溫有意一哆嗦,搖搖頭,結巴道:“我不換東西,我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那老人望着溫有意不移眼,到是吓得溫有意的冷汗直冒。

“你真的不換東西嗎?”

溫有意吞口唾沫,“我沒有東西可以換。”

“你給我畫張符,我給你這個。”老人從黑的發烏的布上拿起一個手鏈。

溫有意瞧了瞧那手串,是三串不一樣顏色的木珠子,上面刻滿符印和古怪的文字,心下有些驚奇,“你要什麽符紙?”

“你畫什麽,我就要什麽!”

“我沒有執筆。”

“我有!”那老婆子從身後拿出了一沓藍紙和毛筆,“上面有朱砂,你用吧!”

溫有意接來,跪在地下,将紙放平,摩/擦了好幾下,才沾了沾點朱砂,“我畫成天師護身咒和滅鬼除兇咒幾率會大一些。”

那老人點點頭,溫有意思量良久,一鼓作氣,連畫四五張,但是立馬提筆閉氣。

“好了。”

老人沒有看溫有意伸手拿了三張,“我只要三張,剩下你自己拿走吧,手串也拿走。”

“那我能冒昧問一句,這是哪兒,我怎麽出去?”

老人不答,只是把符紙收起來,又撐起傘,望着一邊。

溫有意無奈,拿起剩下的兩張符紙和手串,繼續往前走,因為都是撐傘的人,顯得很是狹隘,只得慢慢挪過去,轉彎的時候,那天上的墨汁滴下來,濺一地的黑色。

溫有意趕緊止步,轉彎的地方不知道為何中間沒有頂,只有三塊石板拼過去。

“你要換什麽?”

溫有意在邊上只是躊躇一會,便有人問他。

“我沒有東西換!”

那人擡頭看溫有意,這個老人和之前的老婆婆很像,只是她有眼珠。

“你的眼睛很漂亮,用你的眼睛來換吧!”老人笑,嘴巴咧開,倆面鋒利的牙齒盡顯無遺。

溫有意大駭,忙後退,一下子退到後面石板上去,頓時眼前的走廊消失的一幹二淨。

只剩漫無邊際的黑暗。

溫有意連忙看身後,只見那轉過彎來的走廊還在,裏面一應如剛才的走廊,紮着頭巾的老婆婆蹲,只不過這邊人似乎多一些,還有人走來走去,在看東西,只不過所有人的動作很極其僵硬。

溫有意深呼吸,擡起手遮着那飄下來的墨汁,往前去。

一上去,所有人就看過來,眼裏帶着不明。

溫有意已經有點覺得害怕,剛剛的驚奇全都不見了,顫巍巍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迷路了,抱歉打擾各位。”

有人已經移眼去看其他東西,但還有些人盯着溫有意不放。

溫有意大着膽子問了一句,“請問這是哪裏呢?我怎麽回去?”

沒有人回答。

溫有意皺眉,往前走了走,中間的行人立馬避讓開來。

僵硬的行人中,所有人都避開他,只有他一人往前,慢慢的,他看見一個穿着灰色長袖長褲的男孩,和韋陰一般的身材,身上挎着一個布包。

溫有意一愣,忙喊道:“韋陰!”

但是韋陰沒有回頭,踢踏着腳步繼續往前。

溫有意瞧了瞧兩邊的人,趕緊追上去。

前面的韋陰已經走到盡頭,頓在那裏,似乎在等人,溫有意咬牙,加快腳步。

韋陰的前面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是無邊的黑暗,但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只船,上面沒有一個人。

溫有意看的心裏急的不行,還差幾步就能夠到了。

韋陰已經擡起腳了。

溫有意伸手,往前一撲。

再擡起頭的時候。

黑暗。

還是黑暗。

無邊無際,沒有韋陰,沒有古怪的走廊,沒有老婆婆,沒有船。

☆、溫有意最後的決定

韋陰就在溫有意面前,身上背了布包,煮熟的豬頭還散發着肉香。

兩個人隔了只不過三四米遠,溫有意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韋陰,那詭異的黑霧已經消失了,屋子裏明亮起來,陽光灑進來,反而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溫有意吞了口唾沫,啞着嗓子道:“我們在哪裏?”

韋陰走到溫有意面前,“在你生活的世界。”

溫有意不知道再說些什麽,感覺整個人都脫力了,只想躺下來休息一會,眼睛轉到韋陰身後,溫有意看見梁慧躺在那裏,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的看着這個方向,但是身上卻有兩個窟窿,被子彈擊中的痕跡,可能是沒有被擊中太久,血還流的很歡,已經染了一地。

而吳勤就在梁慧屍體不遠處,他是趴在地上的,身上沒有什麽明顯傷痕,溫有意不想去看,“屍體就這麽放在這裏嗎?”

韋陰歪頭,“我們煮了嗎?一塊帶走?”

溫有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抖着手腕,“快走!”

韋陰哦了一聲,“我們要往北去嗎?”

溫有意點點頭,不想問這裏面發生了什麽,他知道他會永遠把剛才看見的東西埋在心底,他要好好的講韋陰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第 36 章 ◇ 第36章和好啦

◇ 第36章和好啦

太子殿下體貼的很。

倆人回去路上還別別扭扭,林松清單方面不好意思。

得知王子堯還在睡,保镖大哥讓他們倆先回去就行,東西他們會晚一點幫忙捎帶回去,倆人就空手回家。

林善財十分信任太子殿下,昨晚得知倆人碰面後,他直接倒頭就睡,早上看見他們一前一後進家門,看着關系緩和不少,他還放心不少。

年輕人吵吵架多正常?

他還笑着問:“你們倆這麽早回來,路上吃早餐沒有?”

林松清點頭回答:“吃過了。”想起早上尴尬的場景他就想鑽地縫裏。

他轉身回了房間。

林善財還摸不着頭腦,咋感覺自家兒子還是別別扭扭。

不過再看太子殿下一副坦然随和模樣,又覺得踏實不少,還好這孩子穩一些,倆人應該沒打架。

“地裏的活兒不多了,南城你也歇着吧,最近怪累的,你們年輕人多玩玩,地裏的事情不忙。”

林善財說有他在呢,用不着年輕人折騰的這麽累。

太子殿下太勤快了。

林善財都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村裏的人們從最開始的都不看好,到現在隐隐約約有些嫉妒,誰都知道他家裏撿了個大孩子,不用花錢養十九年,幹活還賣力,現在大家夥心裏可酸了。

他當初救這孩子也不指望這孩子能幹嘛,更不圖他什麽,但人孩子懂事啊,林善財心裏也窩心。

善意沒白費。

太子殿下想想林松清的事情,也就點點頭,“叔放心,我自己會看着辦。”

林善財打算上林子裏忙活去,聞言就點頭,“诶,知道就成,自己別太累,叔不求你這個。”

太子殿下就說:“我明白。”

林善財誇他是好孩子,随後帶上工具就上林子去。

太子殿下轉頭又覺得去廚房泡了杯蜂蜜水,然後走進林松清的房間,真是熟門熟路的很。

他走這邊比走自己房間還要自在,之前最開始他可是在這兒睡的。

林松清正登錄直播後臺看看情況,發現有些不對勁,罵他的人少了不少,一看原來是太子殿下發了條動态,他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酸酸甜甜的還有點苦。

太子殿下走進來後,林松清也沒敢回頭看他,自從對方告白起,就讓他心裏覺得怪不好意思呢。

“喝點蜂蜜水?我加了點檸檬,可以壓一壓惡心,我看你在車上有點想吐的樣子,現在還好嗎?”

林松清怪異地看着太子殿下,覺得這人怎麽好像忽然再次開發了大腦似的,變得這麽溫柔可人。

“你說話別這樣,就恢複成之前那樣就好,我怪不适應…“

他別別扭扭的。

太子殿下覺得林松清這點擰巴還挺可愛,知道他是在覺得不好意思,可能還有點被他吓到了。

“我之前怎麽樣?不一直都這樣?快喝吧。”

他緩和着嗓音這麽說着,看着林松清的眼神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臉紅,不是,這麽突飛猛進的嗎?!

林松清有點招架不住,幹脆拿過蜂蜜水一口灌下去,臉有點熱,喝完就說:“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幹脆地在他身邊坐下,“不走,財叔讓我休息一天,跟你打游戲,我現在也只想守着你。”

差一點倆人就鬧掰了。

現在這樣挺好,看着林松清就在自己面前,覺得踏實。

林松清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只能嘟囔地說:“随便你。”

太子殿下也麻利地登上後臺,現在這邊的電腦桌上有兩臺電腦,之前多加的一臺,方便打游戲,“來玩游戲嗎?”

林松清很久沒跟他一塊打游戲了,還有點心癢癢,他就是悶聲說:“打呗,但是不開直播。”

誰知道他有朝一日也差點被網暴,還好沒真鬧起來。

現在他打算緩緩再說。

太子殿下看了他一眼,“不用開也行,不喜歡的話也可以不當主播,我可以養你。”

“啊?”林松清再次瞪圓眼睛,他嚴重懷疑太子是不是連夜補了什麽戀愛腦大全,都開始說胡話了。

“別別別,我不用你養,我自己有手有腳的哪用人養?”

林松清抖落一地雞皮疙瘩,覺得心裏毛毛的。

太子殿下也沒再堅持,但他是真的可以養的起他了,因為他發現了投資理財這條路子,錢滾錢漲的真快,這個世界比起他從前的世界好多了。

他無數次慶幸,是他來到這個世界遇上林松清,若是倆人在古代相遇,還是戰亂時期,他就會格外擔心他。

倆人熟練地登錄上游戲,他們在一起玩過太多次了,這半年以來幾乎都是黏在一塊,也難怪如此分不開。

太子殿下更是有意哄着林松清,林松清卻悶聲說到:“你不要再讓我人頭,這樣我并不開心。”

不用他委屈自己來哄他,這樣根本就不公平。

自從說開後。

林松清也體會到有事直接說的快樂,于是幹脆破罐子破摔,“你之前為什麽要一直委屈自己對我好?是因為對我和我老爹覺得虧欠嗎?如果是因為這個才跟我告白,那你大可以不必這樣。”

太子殿下見狀,長手一撈,把林松清拉過來,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可能在我還沒發覺時,我就已經心悅于你。”

所以才會處處讓他,哄着他,只要他高興就覺得滿足。

那個小粉絲也說他這樣百分百就是愛了啊,她還感嘆他遲鈍,怪不得能把林松清氣走呢。

林松清被他忽然這麽一親,臉直接爆紅,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怎麽說親就親啊?好歹給我點心裏準備啊!”

太子殿下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怕你又胡思亂想,蓋個章先哄哄你。”因為親完他後,他總是會乖一會兒。

所以意思是他樂意哄着他,不是因為報恩,誰家好人報恩這麽寵着人啊?分明就是愛而不自知。

林松清被他時不時的告白弄得措手不及,一會兒就得臉紅一次,他好像怎麽都扭捏,太子殿下倒是絲滑地步入新的身份轉變,沒有緩沖期。

鬧得林松清他有點招架不住。

第 37 章 果斷芸霜初用兵

龍鎮南啞然,有這麽當晚輩面誇人的嗎,熟歸熟,我可是你上司的好不,不過龍鎮南不會說出來的。

“小羽,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林強,你可以叫我強叔,是你爺爺的徒弟,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小家夥尿我一身,哈哈。”林強笑道。

“不打擾了,我去門口,你們父子倆聊。哈哈”在龍鎮南的幽怨的目光下走出門外。貌似老爹的這個師弟不太靠譜啊。

龍鎮南知道自己這個多年兄弟的想法,如果沒有他這麽一搗亂,自己估計會失控的,哭出來可能都算是輕的,身為龍鎮南的兄弟,林強當然知道龍鎮南心中對龍飛羽有着愧疚,沒有做到父親的責任,又是十二年沒有見面,面對孤身到前線的兒子,一定悲傷,喜悅相湧而來,對龍鎮南一定不好。

“羽兒,剛剛進來,你叫的我什麽。”龍鎮南的手竟然有些顫顫巍巍的問。

龍飛羽萬萬沒想到前一秒還是那嚴肅的龍大元帥,後一秒就變成了一個好似蒼老了十歲的父親。看着龍鎮南期待的眼神,“父親。”

龍鎮南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下來,十幾年沒有見面了,今生第一次聽到自己這個兒子的這一聲父親,六歲之前的龍飛羽體弱多病,從小就躲着龍鎮南,面對龍嘯天的嘲笑“虎父犬子”的說法,自己一直以來哭笑不得,六歲不久一場大病就死去了,就是現在龍飛羽穿越過來的時候,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龍飛羽不信任任何人,看着誰都是一臉冷漠的樣子。

不久龍鎮南就奉命鎮守闾山城,還在生病的龍飛羽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管家,從小仿佛母親就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大哥二哥雖然陪伴自己,可那畢竟年紀小和父母怎麽一樣,龍鎮南總是擔心自己這最小的兒子,生怕他心底恨自己這個父親,不過他永遠想不到,自己的小兒子不是恨他,而是一個穿越者的冷漠。

大敵當前,父子見面緩解了不知道龍鎮南多少的負面情緒,在這一次談話中,龍鎮南大概得了解了龍飛羽從小的生活,越發感覺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不夠。知道了龍飛羽十二歲在兩個兒子離開家後,意外得到《噬魂修魔劍》的功法,開始活躍幾個帝國,在龍飛羽敘述的時候,龍鎮南一臉的擔心,大陸的天才是不少,不過十二歲的戰王還是尚未聽說過得。

聽到龍飛羽的修為被禁,龍鎮南差一點再一次流下眼淚,一個天才直接跌落到最低谷,說來容易,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抗的下來,精神的壓力,與環境的嘲諷,可想而知是多麽的痛苦,雖然在龍鎮南以往的認知中自己的三兒子不能修煉,不能修煉又如何,我龍鎮南一樣守他一輩子,可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不一樣,就好比一個人是個普通人,每月薪水兩千,有一天中了彩票一千萬,開始了逍遙自在的人生,不夠一天他因為其他外界的原因失去了這一千萬,他想要他重新打拼,每月兩千的薪水,他未必會受得了。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他人是理解不了那種感覺的,而這一切都過去了,留給龍鎮南的只有欣慰,龍鎮南漸漸地冷靜下來,“羽兒你需要離開這裏,馬上就要開始戰争了你不能留下,很危險。”龍鎮南擔心的說。

“哦,為什麽我就不能留下呢,你的一隊巡邏小隊都被我拿下了哦。”龍飛羽不解道。

“羽兒,雖然小時候,你不能修煉,不過現在我看得出你天賦過人,林強也說你會超越我,他看人很準的,他說可以,你就可以,不過天才是需要成長時間的,因為天才有了時間才可以成為強者。”龍鎮南說的都對,不過龍飛羽的表情貌似并不被他的話所感染。

“恐怕父親你要失望了,我這次就是想知道第四路元帥到了哪裏了,文芸霜我認識,文丞相的孫女,修為不錯不過兵法謀略真不好說,這一路将是我龍澤帝國最具有風險的一路,如今龍澤帝國不僅以少敵多,并且士氣低落,一旦有一點點的失敗,就會影響整個帝國的氣運,其餘三路都不需要我擔心,所以那裏我一定要去,我龍家是帝國的守護神,我龍飛羽一樣責無旁貸。告訴我第四路的具體位置吧。”

龍鎮南望着長大了的兒子,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不知不覺三個兒子都可以為家為國擔憂了,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她在闾山城東北兩百裏駐紮,闾山城東北方四百裏範圍都是他要清理的區域,雖然她面對的敵人分散,不過分身乏術将是最為困難的難題。羽兒你長大了,過多的不和你說了,免得啰嗦,不論什麽時候保全自己,家裏還有好幾個人等你。”龍鎮南語重心長的說。

“放心吧,父親”向外離去,走到門口一頓,扔向了龍鎮南一本卷軸“這是我的步法戰技,父親可以學習學習,合适我們父子的。”,突然放出了自己的氣勢,戰王初階圓滿,幾乎達到中階的強度。

沒有回頭去看龍鎮南瞪圓了的大眼睛,龍飛羽在城中買了一匹好馬,出行這麽久,竟然沒有一次想起來騎馬,要不是看到路上的騎兵經過,估計自己還是想不起來騎馬出行。

龍飛羽騎着馬飛馳在路上,雖然和自己趕路的速度不相上下,不過有馬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與累死累活的奔跑比起來更令人接受。

闾山城中的龍鎮南還在震驚中,去年還是那個人人皆不以為意的廢材,去年龍心城的生死鬥,龍鎮南還知道呢,今年就再一次成為了戰王,什麽樣子的修煉天賦,才會擁有這般的晉級速度。

龍飛羽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了闾山城兩百裏外,遠遠的看見了那搖曳的大旗“文”龍澤的軍隊,定是文芸霜無疑了,龍飛羽卻并不想去找他,怎麽說人家也是元帥,自己貿然去讓人家聽自己的別說只是朋友,就是自己的老婆,這麽大的事情恐怕也是未必吧。

龍飛羽選擇在附近待上幾天,探查一下周邊情況,做這麽一個斥候的工作龍飛羽很喜歡,因為真正的高手沒有出來做斥候的,這樣一來龍飛羽沒有了生命危險,并且開始了獵殺敵方六國的斥候,接下來的幾天,六國不知道多少斥候死于龍飛羽的劍下,六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營中發生了一些謠言,得罪了神靈等等,把龍飛羽樂壞了,自己還沒想好怎麽打就得到了這樣的效果。

而另一邊文芸霜派出去的斥候都準确無誤的得到了敵方陣營不安分的事情,當機立斷,夜晚奇襲六國聯軍,六國聯軍的布置很有意思一個五邊形,而最強的落月公國號稱最有可能成為帝國的國家,坐落在五國的中央,不論是氣勢上,還是實力上,落月公國的話語權最大,而營寨位于中央也是最安全的。

初次用兵的文芸霜力排衆議,決心襲擊落月公國的營寨,理由只有一個,就是要一舉打怕了他們,才會使得六公國畏手畏腳不敢随意侵犯百姓。

等過半夜,三萬輕步兵,乘着天邊剛露出的一絲曙光,在文芸霜的親自帶領下直奔落月公國的陣營,不得不說落月公國的營寨果然是防守最低的,三萬輕步兵造成了五萬不止的傷亡,可以說這是一場大戰。

遠遠的看着文芸霜揮舞着長劍,擊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在落月營寨中來回沖殺,三萬人在文芸霜的帶領下形成一個錐子般發起進攻,很快,周邊的五個公國被喊殺聲所驚醒,迅速帶兵支援,而文芸霜的接援部隊在三十裏外駐守,可能成功脫離這裏,不過這三萬大軍估計也會所剩無幾,龍飛羽暗暗罵到“這個傻女人就會亂搞,”決定去最近的營寨拖延拖延時間,而文芸霜此時也知道該到了撤退的時候,選擇撤退的方向正好是龍飛羽的方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英雄所見略同。

龍飛羽到了紅楓公國的營寨,那裏士兵已經準備好,在一位将領的指揮下将要出發,不過此人應該并非是紅楓公國的主帥,看着那整齊的八個大隊,八萬人無疑,這八萬人要是去了,別說龍澤的三萬輕步兵,就是文芸霜也要留下,龍飛羽卻并不急,仗着自己的速度奇快,并且修煉師父留下來的影劍,潛入進去簡直易如反掌,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是暢通無阻。如今最要緊的是制造動靜,将已經出營的軍隊牽至住,自己要做的就算完成了,如果說怎麽制造動靜,龍飛羽想,應該沒有什麽比刺殺主帥的事情更重要吧。

想了就去做,龍飛羽拔出影寒劍,直接破開營帳而入。

第 36 章 風魔現世!!!

第36章 風魔現世!!!

異鬼将軍看着被自己徹底凍住的葉雲,似感概似嘲諷。提着手中的冰晶長劍,緩緩地來到葉雲冰雕身前,正準備一劍刺入之際。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整座冰雕瞬間瓦解,無數碎冰掉落在地,在異鬼将軍驚愕失色的面孔之中,葉雲手中的利爪直接刺入異鬼将軍的身體之中。

葉雲看着被自己利爪刺入胸膛的異鬼将軍:“是你上當了!”

撕拉!

只見猛然用力,直接将異鬼将軍撕成兩半,随後使用自己的唯一天賦吞噬掠奪。

【獲得生存點120000生存點】

【玩家葉雲使用唯一天賦吞噬掠奪,已吞噬,掠奪開始……掠奪中……掠奪完成,請選擇:

1:天賦:冰寒之力Lv.1(0/100)

2:天賦:超強自愈Lv.1(0/100)

3:技能:異化冰鬼Lv.1(0/10)

4:技能:聚冰成刃Lv.1(0/10)】

一瞬間,腦海中明悟了兩個天賦與兩個技能的介紹,其中超級自愈和異化冰鬼被自己首先排除。天賦超強自愈對自己而言屁用沒有,別人都破不了自己的防;至于異化冰鬼?自己都有了屍毒感染,再來一個異化冰鬼,那技能不就重合了嗎,還占着一個技能位。

“選擇冰寒之力Lv.1(0/100)。”

排除了兩個,現在就只剩下冰寒之力和聚冰成刃了,瞅了兩眼,葉雲直接選擇冰寒之力。

因為聚冰成刃也是需要冰寒之力來維持的,所以瞅過之後,直接選擇天賦冰寒之力。

“異鬼!”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讓本以為勝券在握的異鬼将軍放松下來,誰料直接被逆轉形式,連自己都未曾反應過來。

“別着急,你很快就可以去陪他了!”

只見葉雲咧嘴一笑,手中利爪淬上屍毒,殺向鷹身女妖,然而鷹身女妖确實突然飛翔而起,在空中輕輕一揮翅膀,無數羽毛如同雨滴一般席卷而來。

叮叮叮——

一根根宛若鋼鐵的羽毛打在葉雲的身上,響起了叮叮叮的聲響,雖然聲音很清脆,可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強。

“我感覺你侮辱我,但是我沒有證據!這種連撓癢癢都不算的攻擊,是要鬧哪樣啊!”看着天空之中盤旋的鷹身女妖,頓時一聲怒吼。

只見葉雲整個人彌漫起無邊的黑氣,直接将其覆蓋,但又在短短的一瞬間華為了血紅色的氣霧。

哇——哇

只見一只體型三米多大小的血紅色烏鴉沖出血色氣霧,直接飛翔在天空之中,對着鷹身女妖直接發動了嘶叫技能。

瘋狂的突變僅在一瞬之間,雖然鷹身女妖看見了襲來的血鴉,但是卻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僵屍怎麽會變成一只血鴉。

而自己的原本所能依仗的飛翔,也在血鴉升空的瞬間化為烏有。直接被血鴉的嘶叫技能命中,整個人在半空之中暈暈乎乎的。

看着天空之中暈乎的鷹身女妖,葉雲沒有絲毫耽擱,雙翼宛如利刃一般在太陽的照射之下竟然閃出了耀眼的寒光。

“羽刃!”

葉雲一個俯沖而下,雙翼宛若利刃,直接鷹身女妖攔腰而斬,斷成了兩節,鮮血漫天而落。

【獲得50000生存點】

“嗯?居然是六階詭異,我還以為和異鬼将軍,還有白骨詭異一樣是七階詭異,算了吞噬掠奪!”

看着無邊血氣彙入血獄魔珠以及血海之中,葉雲直接使用了自己的天賦吞噬掠奪。

【玩家葉雲使用唯一天賦吞噬掠奪,已吞噬,掠奪開始……掠奪中……掠奪完成,請選擇:

1:天賦:急速Lv.2(0/500)

2:技能:飛羽Lv.5(0/10000)】

“選擇天賦急速Lv.2(0/500)。”

收到游戲發來技能和天賦的介紹之中,葉雲直接選擇了天賦急速,畢竟這是一個可以為增加速度的天賦。

相比之下飛羽就要遜色了許多,雖然等級達到了五級,可是剛才對自己造成的傷害簡直是恥辱,自己的血羽都能秒殺一片詭異。

要是鷹身女妖知道葉雲心中的想法,估計得氣的吐血,自己飛羽也能秒殺一片詭異啊。可是,誰知道你的防禦那麽變态,什麽防護技能都沒放,直接靠肉身就接下了自己飛羽的全部傷害。

三個高等級的詭異,都已被葉雲一一拔除了,看着剩下的低等級詭異,葉雲突然笑了起來。

“血羽!”

随後盤旋在天空之中,滔天血氣浮現,無數血紅色的羽毛直接沖天而降,與剛才的飛羽相比,血羽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每一個詭異被血紅色羽毛擊中後,仿佛是被點燃的煤氣一般,瞬間爆炸,葉雲在天空之中欣賞着眼前這個絢麗的景象。

一個個詭異徹底炸體而亡,甚至一部分的幽靈詭異,都被血紅色羽毛所攜帶的血氣沖散,難以在凝聚。

一個血羽下來,原本斬殺白骨詭異和異鬼将軍獲的生存存點就達到了二十五萬生存的,現如今又斬殺鷹身女妖,獲得了五萬生存點,加上自己在山東融合血獄魔珠之後剩下兩萬七千生存點。

而如今斬殺這這些低階詭異又讓葉雲進賬了三萬二千生存點。自己此刻的生存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地步,三十四萬九千生存點,只要自己在斬殺兩個七階詭異或者七階武者就能把血鴉升級至八階。

看着滿地的碎屍,污穢的血液瘋狂的流淌在妖魔谷之中。

這些詭異做夢都想着風魔突破封印,帶領他們重現剿滅鎮撫司,摧毀大周帝國,重現當年詭異天下。

可惜,他們怎麽也想到,會被葉雲一個人徹底的把這裏清楚了,還是在風魔即将突破封印的時間。

葉雲再度轉回僵屍形态,感受着腳下的動靜越發明顯,晃動越發嚴重,葉雲就這麽坐在了一塊巨石之上,靜候風魔現世。

轟轟轟——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陰暗了起來,彙聚了重重疊嶂的烏雲,整個妖魔谷狂風大作,宛如厲鬼咆哮。

一道道血紅色的雷電不斷的從雲層之中瘋狂跳動,仿佛随時準備劈下。在血紅色雷霆不斷在雲層跳動,飓風席卷而來,直接将一塊卷起化成粉末,飄散在天地之中。

看着眼前的景象,葉雲絲毫不擔心,僅僅飓風而已,還沒能破開自己的防禦。

葉雲坐在巨石之上看着小山山頂突然一道黑色的極光沖天而起,直接刺穿了重重疊嶂的雲層,将天空渲染的更加漆黑深邃。

随着天空越發的昏暗,黑色的極光也漸漸散去,血紅色的雷霆在黑色極光消散的瞬間劈了下來。卻見小山山頂上一條粗壯的手臂直接捅破了山頂的石壁伸了出來,仿佛是知道了雷霆的到來,直接用手抓住了劈來的血紅色雷霆,将其從天空之中扯了下來,用力一握,将血紅色雷霆徹底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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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先統計這些,為了避免第二章超過字數,作者先統計一部分,沒有提到的讀者不要慌張,下一章會把今天投票的小夥伴全鬥統計到!

(本章完)

第 35 章 ◇ 第35章坦白

◇ 第35章坦白

太子殿下是真覺得林松清可愛,确認對他的感情後,再跨出這一步,這比想象中的簡單的多。

他很認真地問他,“你讨厭嗎?我能不能親你?”

林松清心想着這肯定是做夢,南城這家夥腦子一根筋,直來直去,才不會這麽溫柔地說着撩人的話!

一想到是做夢,他整個人都支棱起來,膽子大的很,一把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扯下來,嚣張地親過去,還咬了他一口,這才滿意地說:“這樣才叫親!”

太子殿下的眼神都深沉許多,他也靠近林松清,托着他的後腦勺學以致用,半晌退出來後才問他,“這樣對不對?”

林松清整個臉全紅了,耳朵也全紅,他磕磕絆絆,覺得不得了,今天晚上這個夢格外帶感。

他頗為傲嬌地點點頭,咽着口水說道:“勉強及格,記得多加練習。”

太子殿下被他逗笑了,老老實實地答應他,還哄着林松清下次記得再多多給自己示範一下。

林松清迷迷糊糊就答應下來。

估計是親迷瞪了。

接下來的林松清都很乖,讓擡手就擡手,讓擡腳就擡腳。

太子殿下把他伺候的明明白白,後來又把酒店的一次性睡袍拿過來,給他麻利地套上即可。

結果林松清不習慣,自己就想扒拉掉,太子殿下轉身去一趟浴室,回來就發現他把自己脫光光。

弄得太子殿下都不好意思起來,只能把自己的上衣脫了,給他套上。他出門的時候才洗過澡,換過衣服,這會兒衣服上面還有家裏的沐浴液的香味。

林松清瞬間就老實下來,乖乖躺着睡覺。

太子殿下又問他暈不暈想不想吐,他也沒吭聲,看樣子應該沒事兒,他這才定了明天的早餐,又定了一套衣服,也不禁感嘆這手機可真好用。

只要卡裏有餘額,就什麽都能買,什麽都能安排。

等把事情都安排好。

太子殿下也安心地在床上躺下,這次不用林松清纏上來,他主動把他撈到懷裏抱着,熱乎乎的。

抱在懷裏踏實。

差一點他就要跟他鬧掰了。

還好他的榆木腦袋及時開竅,免于後面可能會失去他的事情發生。

林松清這一覺睡的不算踏實,半夜裏做噩夢,哭着說了兩句夢話,把太子殿下驚醒,又摟着他哄了一會兒,給他喂水,才聽到他說着不要走。

太子殿下不知道林松清是叫他自己的母親,還是在叫他,他只能拍拍他的後背哄到:“不走,我不走,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陪你。”

林松清這才逐漸安穩下來,但是第二天他他懵了。

睜眼是在陌生的地方。

豪華的套房,視野很好,林松清頭疼的要命,轉頭看見床頭櫃上有一杯檸檬水,他拿起來就喝。

喝完發現自己身上直套着一件T恤,底下光溜溜的??

林松清臉色都白了。

他心想不會出啥事情了吧?努力回想回想,也一時間想不到什麽,他只記得昨晚跟王子堯喝酒呢?

怎麽忽然就到了豪華套房裏面?

斷片了??

林松清心裏沒底,腦子裏快速閃過幾個畫面,但都不太清晰,好像是南城來了?但那不是做夢嗎?

他剛睡醒還沒想明白。

心裏亂糟糟的。

但看見太子殿下推開門進來的時候,他無疑是松口氣的。

是他總比是別人強。

等等!

林松清在看見太子殿下的那一瞬間,就立即補全了記憶,昨晚的事情一幕幕閃回,他頓時尴尬地一頭紮回被窩裏面裝死,他竟然親了他!!

太子殿下手裏拿着不少東西,有早餐,有衣服,還有醒酒藥,可能林松清睡醒後他還挺驚喜,“醒了?早上頭暈不暈?現在想不想吐?”

這話他昨晚說了好幾遍,就是因為擔心他的身體。

林松清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昨晚親自己了,他親了自己!!?

他腦子裏面一團風暴在卷着。

聽見太子殿下的問話也沒吱聲,而是盯着他看,這怎麽看都不想昨晚跟他親過嘴的人,一點都不害臊?那他為什麽親自己?耍流氓呢?

林松清心裏一萬個想法憋着,但他清醒的時候并不敢說。

越在乎的人面前越擰巴。

太子殿下想起王子堯說的話,知道林松清性格比較敏感,于是他緩和着語氣問他,“怎麽了?在想什麽?”

恢複冷淡的林松清有些可怕,沒喝醉酒的他那麽好哄,太子殿下會有些慌張,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林松清見他親都親了,于是索性直接開口問:“你昨晚親我了?”

他不問他怎麽來的,只問他最晚為什麽親他。

最在意的果然還是這個問題。

太子殿下松口氣,他認真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

林松清的表情有些微妙,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審視的意味,“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可沒聽說過你說你喜歡男人?你別是逗我玩。”

他的表情也很認真。

這次太子殿下的重點沒有偏,他認真地回答道:“沒開玩笑,認真的,想娶你的那種喜歡。”

林松清的臉就慢慢地紅了起來,他低頭不知道怎麽答複,心情有些複雜,一時啞口無言,很久才又說他不要臉,“什麽娶不娶的,有也是你入贅。”

太子殿下一口答應,說:“也行,我不介意這個。”

林松清就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總覺得還有些懵,“但你不想去更好的地方發展嗎?村裏雖然生活安逸,但是到底有些封閉。”

太子殿下也一問一答,“為何會封閉?游客來來往往,過來這邊城裏一趟來回也不過花上一天功夫。”

而且青山綠水的,小日子樂悠悠,他覺得挺好的。

種地還能順便鍛煉身體。

經歷過戰亂才會覺得現在這些安逸生活有多美好。

林松清就問他:“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不想走?你想好了說,不是認真的你別招惹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表情也格外認真。

太子殿下也回以真誠,“君子一言九鼎,我自然不會騙你。”

他是認真的。

林松清還是有些消化不了,這進展太快了,他說:“我要緩緩先。”

太子殿下也不逼着他,只是給他将早餐擺出來,又把送洗好的新衣服給他拿出來,直接就能穿。

第 38 章 國師是只兔子

第三十八章 國師是只兔子

妖界·不落城

“咚咚咚!”

沒人開門

半小時後,旬弋叉着腰站在外面,歪着頭看着街道對面逐漸清晰的兩道身影,自己一大早就駕着木鳶來到那座小院,結果敲了半天門,江頤之和徐硯從另外一頭走來

“哦?監兵?”旬弋本想控訴兩個人天天不讓人省心,話還沒出口就看到江頤之懷裏的小白虎,他揉揉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旬弋上前一步,兩只手接過小白虎摟進懷裏,翻翻它兩只毛茸茸的小耳朵,捏開它的嘴巴看看,又摸摸柔軟的小肚子,最後只得出了一個結論,“還真是神獸!”

小白虎被他這麽粗魯對待,也惱了,随着嗷嗚一聲,神獸一口咬住了旬弋的手指頭,粉色的牙板剛冒出了乳牙,按理說咬人很疼,可旬弋是只皮糙肉厚的老烏龜,不僅沒把旬弋咬疼,還把他逗笑了

“真是淘氣!”見着毛茸茸的小東西,旬弋心下不由歡喜起來,他又摸了把小白虎柔軟的肚子,哈哈大笑,卻讓它更生氣了

兩個女人看着一龜一虎之間可以說是單方面的互動,也悄悄松了口氣,從早上到現在,小白可是難過了一路

走之前,許爛漫叫住了徐硯,又把小白虎塞進了江頤之的懷裏

“姐姐,你把小白帶走吧。”

“跟着我們,它會死的。”

即将與自己最親密的小夥伴分別,許爛漫忍不住抹了把眼淚,不過短短幾天,她已經把小白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它最喜歡吃竹筍,奶奶每次去山裏挖野菜總會給它帶一點。”

“它喜歡有人摸他肚子,它還喜歡…”

小白異常懂事,她在江頤之懷中也不掙紮,兩只耳朵耷拉着,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裏,只露出了兩只眼睛

輕嘆一聲,徐硯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蹲下來,用指腹溫柔拭去許爛漫眼角的淚水,“還會見面的,照顧好奶奶。”

說罷,又拉過她的小手,把昨天臨時做的幾塊小木板放進掌心,木板上刻着繁複的紋路,“把這個交給村長。”

兩個人見許爛漫點頭後才離開城郊,帶着小白回到小院,正巧碰到旬弋

“把這個放好。”旬弋用胳膊肘夾着小白,騰出一只手,從口袋摸出兩張證件遞給兩人,“還熱乎的。”

這兩張證件就是假.證,別的信息倒沒問題,只是,為什麽種族那裏,徐硯是狐族,而江頤之是白天鵝一族?

清冷禁欲的人變成了妖媚的狐貍,而妩媚的人是清純的白天鵝,屬性錯位的兩人捏着那張證件,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

算了,假.證而已

三小時後,一行人終于到達了妖都,這座富庶繁華的都城

不同于先前見到的貧民窟,這裏道路寬闊,酒肆林立,各路商販雲集于此,吆喝聲一浪蓋過一浪,來往行人無論男女,皆衣着華服,面容上乘,多少帶點富貴之态

街道上熙熙攘攘,江頤之一行人就算用惑妖丹壓制住人氣,也極為引人注目,原因無他,這兩個女人太出挑了,更別說旬弋脖子上還騎着一只神獸

“讓開!讓開!”

“國師車辇,閑人回避!”

幾道粗魯的男聲從街上傳了過來,驅趕着走在街道正中間的百姓,在人群引來陣陣騷動

轱辘辘的車轍聲由遠及近,一輛華麗的馬車從眼前緩緩經過,數名身穿甲胄的妖兵手持長戈,氣勢洶洶,護衛着馬車裏的人

“欸,我新來的,國師誰啊,派頭真大!”右邊一個小妖拍拍商販的肩膀

商販目光灼灼,視線一路追随那輛馬車,見被別人打斷,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就是歲大人啊,這歲大人不見經傳,是近幾年後起的妖界新秀。”

“如今妖皇昏庸,各地□□不斷,正是因為歲大人行改革之法,減輕賦稅徭役,招納賢士,才有我等今日之安康富足啊!”

“是啊。”他的聲音有些大,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一行人連連附和,看着那輛馬車,眼底盡是敬佩和狂熱

徐硯也看着那輛馬車緩緩從眼前駛過,衣服內兜的那尊小玉玺微微發燙,是寤臧留給自己的幽熒玺,她下意識捂住了口袋

似有所感,馬車內正閉目養神的國師忽然睜開了雙目,瞳孔竟是濃郁的紫色

國師迅速拉開窗簾,可入眼之處只有密密麻麻的百姓,粗略掃了一圈,并沒有看見自己印象中的身影

“啊啊啊啊~國師竟是女子!容貌當真是驚世駭俗啊!”一個小妖嘶吼着,居然翻起白眼暈了過去

“國師!國師!歲大人!歲大人!”

“啊啊啊~歲大人~我愛你啊!”

見國師拉開窗簾,妖群迅速騷動,無數小妖瘋狂吼叫着,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如果不是有妖兵護衛,他們或許能直接跳進馬車裏

馬車內的女子對外面叫喊聲充耳不聞,盡管她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但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還是劃過了激動和欣喜,如果認識她的人見到她這副表情,定會驚掉下巴

終于來了妖界啊,算算日子,已經有一千年沒見了

快了…馬上就能見面了…再等等…

“速度快點。”女子朝馬夫吩咐一聲,她心潮澎湃,想要快點回去再捋一遍計劃

江頤之和徐硯站在馬車後面,剛好是視線盲區,她們只看見一只素白纖細的手撩開車簾,又迅速阖上

看着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旬弋盯着它離開的方向默然不語,只是把小白虎攬得更緊了

“走吧。”江頤之開口

“先去我家。”旬弋又順手揉了把老虎的臉,“先給你們介紹下妖都的幾股勢力吧。”

如今的妖皇是老火猿,在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數百年了,剛當上妖皇時愛民如子,處理政務也是宵衣旰食

只是随着年齡的增長,老妖皇變得越發昏庸,不僅打壓妖界各族,對族內成員私底下販賣小妖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什麽那些妖伢子在妖界敢光明正大販賣人口?這才是最大的原因,如今的妖皇,從內到外,都爛透了

現在妖界動蕩,各地叛亂不斷,諸多妖族對妖皇之位虎視眈眈,妖皇之争暫時定在下月初三,如今最具競争力的是狼族、狐族和青鳥一族

這三族所持政見不同,狼族偏向保護底層民衆,青鳥一族主張精英政治,而狐族則是中立的态度

“妖界的國師,就是剛才馬車裏的那位。”旬弋又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語氣頗有些懷念

“她叫歲潤,真身是只兔子,幾年前突然出現在妖界,扶持狼族,已經着手整治妖奴一事了。”

話說着,三人路過一個巨大的露天擂臺,幾朵大紅花被串起來高高挂在半空,正中間有一塊題着字的木板,幾個負責灑掃的小妖還在忙碌着

【妖界第二十四屆格鬥大賽,今日酉時,不見不散】

看着這一行文白夾雜的方塊字,江頤之一字一句讀着,眼睛瞬間冒出了精光,她悄悄瞥了眼身側的倆人,卻發現三雙眼睛正炯炯有神瞅着自己,一雙無奈,一雙了然,另一雙則是好奇

“就這麽喜歡打架?”旬弋無奈問了一句,他撓撓眉毛,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在腦中過了一遍,幾經權衡才開了口,“既然想去,那今晚就來看看。”

徐硯沒吭聲,就跟個小透明似的,安安靜靜跟着江頤之,落在了後面,正想加快步伐,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女孩攥住了衣角

低頭看去,是一個紮着可愛羊角辮的女娃娃,她仰着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看着自己,俏皮靈動

“姐姐~是姐姐嗎?”

徐硯向來對萌娃很有耐心,她蹲下身子,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我不是你姐姐,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你媽媽呢?”

聽到對方不是自己姐姐,萌娃失望的同時又有些疑惑,剛剛分明在她身上聞到了姐姐的味道啊

既然不是,她調整好情緒,萌娃伸出胖胖短短的手指,指向了在小攤前買東西的婦人,“娘親在那裏!”

徐硯牽着小女孩朝小攤販走去,那是一位美豔夫人,衣着華麗,那雙妩媚的狐貍眼水波漣漣,極為勾人

“囡囡!”美豔夫人見着一個陌生女人牽着自家女兒朝自己走來,也顧不上和徐硯說些什麽,趕忙蹲下身子将女兒翻來覆去檢查着,見毫發無損,她才松了口氣,轉而道謝,“謝謝你啊,小姑娘!”

“外面很危險。”徐硯搖頭,孩子跑丢了都不知道,心當真大

妖奴一事人盡皆知,美豔婦人捂着胸口,還帶着後怕,見達到目的,女人只是簡單叮囑一句,加快腳步趕上早就走遠的倆人

小女孩拽拽娘親的手,眼睛充滿了欣喜,“囡囡不是故意離開娘親的,我剛剛在那個漂亮姐姐身上聞到姐姐的氣息啦!”

婦人沒有回答小女孩的話,只是看着徐硯離開的背影,美眸裏驚喜和苦澀相互交織,不用女兒說,她也能察覺到自己另外一個女兒的氣息,即便很弱,但确确實實存在

那個,因右腿殘疾被家族抛棄的女兒…

就算先天不足,也是自己十月懷胎掉下的一塊肉,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還活着嗎?過得開不開心?自己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囡囡!走!我們回家!”無論如何,有女兒消息就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婦人拉起女兒的小手朝家裏走去,“我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爹爹!”

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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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已經登上了新書榜75名,希望大家多多努力,讓本書更勝一層樓!!!

作者話寫不下這麽多,只能開一章新的!

(本章完)

第 37 章 四柱全陰

“沒想到你們竟然敢進來?”梁慧态度極其嚣張,不可一世,語氣裏盡是看不起兩個人。

溫有意冷哼,“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麽大,敢豢養小鬼。”

梁慧忽然笑笑,“可惜,就差一點點。”

溫有意知道他的意思,他的修為很高,至少溫有意看不出來,差一點大成。

韋陰不管兩個人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鍋裏的豬頭肉。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裝瘋賣傻嗎?”

溫有意一愣,知道他說的是韋陰,但事實上韋陰是真的傻,“你想做什麽?”

“我瞧你的弟弟甚是可人,可以借我一用嗎?”

韋陰忽然伸手拽出了鍋裏面的豬頭,頓時,飄溢的肉香就止住一樣,沒有半點味道。

溫有意急了,生怕韋陰去吃,機急忙伸手去擋。

梁慧笑出來,“那是能吃的。”

溫有意不管,這東西也不知道沾染多少血腥氣,要是吃進肚子,肯定腹痛幾日。

“真的能吃。”韋陰撥開溫有意的手,從兜裏面拿出個布袋,直接把豬頭網進去,然後颠了幾下,就準備走。

梁慧看的嘴角直抽,這人還想帶走吃。

溫有意直接蒙了,這是為以後裝的幹糧嗎?

韋陰拉住溫有意的手,繞出水泥臺子,梁慧見了,立馬攔上去,截住二人,那青面獠牙的拘魂鬼也趕緊湊上去,梁慧去哪,它就去哪。

溫有意瞧得心驚,下意識的把手往懷裏揣。

梁慧眼尖,瞧見了就道:“我勸你不要把你的幾張破符紙拿出來。”

韋陰停住,站在溫有意身前,“你想要我幹什麽?”

“幫我個小忙。”

溫有意截道:“不要相信他!”

韋陰搖搖頭,“我不想幫你,你後面的鬼也不敢傷我,我現在要走,你讓開。”

梁慧本來胸有成竹,聽見這話忽然有一絲松動,這個食堂裏面地下每一寸都畫滿了陣法,陣中陣,不說別的,這自己親手畫下的陣法,足以逼瘋任何一人,但不想這個韋陰沒有被迷惑,反而能夠解開迷障。

最重要的是,韋陰現在要走的方向是整個村子地下陣法的陣眼,當初為了建造這個陣法,用了幾十人的姓名,才完成的,好不容易讓他安安心心的吸收陰氣。這半路殺出來的兩人竟然能夠看破 ,毀了這個陣,就等于毀了自己。

梁慧是絕對不允許的。

“你攔不住我,你身上邪氣太重,遲早有一天反噬,你會死的。”韋陰說的一本正經,眼睛裏不容一點質疑。

梁慧被那雙眼睛吓了一跳,差一點就相信了,但是立馬就道:“今天死的是你!”

溫有意急了,晃晃韋陰的手,他沒有把握對付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韋陰忽然擡手,指着梁慧身後的拘魂鬼,“汝從何處來?”

那拘魂鬼一愣,但似乎有些畏懼韋陰,緩緩別過臉。

梁慧皺眉,覺得這個韋陰越來越叫人看不清了,眼中殺機閃現,淡淡道:“動手,留下他弟弟活口。”

溫有意還沒有看清楚,甚至沒有聽清楚梁慧說些什麽,那只青面的拘魂鬼就撲了過來,韋陰卻一動不動。

他不知道是該相信韋陰還是自己動手,但自己動手,只剩三張符紙,還有勝算嗎?

韋陰放開溫有意,兩腳岔開,兩眼死死的盯着那拘魂鬼。

那拘魂鬼的動作竟然一下子慢下來,甚至停下來,不再動彈。

梁慧見了,吼道:“快動手!”

但其實從自己開始豢養這小鬼的時候,它就沒有懼怕過任何東西,食量極大,力量極大,他嘗到了甜頭,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可是這從未害怕過的拘魂鬼竟然在一個人類面前停下來了。

或者不是人類的東西。

“你幹什麽了?”

梁慧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

韋陰沉默。

梁慧咬牙。

“殺了溫有意!”

那拘魂鬼動了動,轉身就撲向韋陰身後的溫有意。

幸虧溫有意眼疾手快,甩手一張符紙貼上拘魂鬼的臉上,頓時拘魂鬼就吼出來了,聲音響徹雲霄,并且拘魂鬼的青面以人眼能看見的速度憋下去,就像是吹爆了的氣球,緩緩沒了氣。還有被燒焦的味道,甚至溫有意覺得自己看見了血水。

溫有意已經閃到一邊了,落在水泥臺子上的拘魂鬼更高了,腦袋直接頂到房頂,随時就要沖出去的樣子。

“韋陰,怎麽辦?”

“把你的符紙全部拿出來。”說着韋陰一個箭步跨到溫有意面前。

溫有意不假思索立即掏出剩下的兩張,韋陰掃了一眼,右手劃過,捏訣道:“滅!”

右手的的手指捏的這符紙瞬間變成飛灰。

這一聲清喝正氣淩然,絕不像是這種毛頭小子就能念出來的。

只見還沒有來得及下來的拘魂鬼發出一聲慘叫,身上四周立馬像臉一樣,快速的憋癟下去。

梁慧大吃一驚,趕緊跑過去。

“你幹了什麽?!”

韋陰默不作聲,将剩下一張符藏起來,看着梁慧猙獰的面孔。

但是拘魂鬼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只是身體被掏空了,變成一張皮囊。

梁慧卻心疼之際,這副身體,用了多少人的血肉才填補起來的,一瞬間就被韋陰毀了,梁慧站起來,一只手背在身後。

韋陰忽然嚴肅起來,指着東北角,“溫有意,你先走,順着這個方向,走到兩三米的樣子,毀了下面的東西,就能出去了。”

溫有意一愣,“你呢?”

韋陰笑,“你相信我。”

溫有意看看韋陰指的地方,那是剛剛梁慧遮住的位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溫有意知道韋陰既然能指出來,一定有把握。

韋陰和梁慧還在對峙。

溫有意瞧了個空擋就往前一竄,三兩步到了陣眼。

梁慧擡起眼皮瞧了瞧,并不在意,這個地方毀了,就再換個地方。

“你不是人?”

韋陰歪頭,笑了一下,有些詭異,“我比你像。”

溫有意其實聽見了,但并沒有在意,他掀開桌子,之間地下有個小指一樣大的黑點,仔細一看,竟是個石頭塞在石板裏面,并且上面刻滿奇怪的符文,這種他也不曾見過,立馬起了好奇之心,伸手就掰出來了。

随即便響起轟隆隆的鳴聲,腳上的地板出現了幾道縫兒,沿着溫有意的腳下碎裂開來。溫有意卻是不急不慌,手裏捏緊黑色的石頭,知道這就是壓陣的法器。

擡眼瞧了瞧外面,不知是他心裏的變化,還是真的外面變了。

那一排排房子不再是像牢籠一般,變得開闊寬敞起來,甚至連黑壓壓的天也像真正的秋天一樣,又高又遠,溫有意壓住心裏的狂喜,急急忙忙的奔出去。

剛出來忽然想起還有韋陰,再回首的時候,那大門竟然關了。

黑壓壓的木頭門,悄無聲息的關住了,但是溫有意根本沒有細想,撲上去狠狠推了一下,但好像他推得不是門,而是一堵牆。

“韋陰!”

“韋陰你在不在裏面?”

但是回應溫有意的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溫有意咬牙,走到邊上,找了個天窗。這窗戶很高,到溫有意的頭頂,溫有意蹦了兩下,隐約瞧見了兩個人的身影,但都還在原地,沒有動彈。

“韋陰?”溫有意又叫了一聲!

“你在做什麽?”

溫有意死死的扒着窗戶,想再看看,忽然身後傳來了吳勤的聲音。

“不在做什麽。”溫有意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吳勤帶了好幾人,都是昨天的一夥,站在幾米遠的地方,應該是梁慧讓他們在這裏放風的。

“梁慧是什麽人?”

吳勤冷笑,“你不需要知道。”

溫有意看了看後面幾個村民,“你知道嗎?現在能走得出去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遍,吳勤惡聲惡氣道:“你說什麽?!”

溫有意斜眼,“不信你去試試!”

後面的村民有些站不住了,一直伸着脖子往後看,吳勤冷哼,“就憑你一己之言?說能就能?”

溫有意笑笑,“不是您叫我道長的嗎?忘了我有的本事了?”

吳勤的臉色就如紙畫片一樣,變了好幾下。

好久才道:“當真?”

溫有意點頭。

如此一來,後面幾個人轉身就跑,生怕落後了,這吳勤卻沒有走,站在原地側目看着那幾個人。

溫有意本來覺得吳勤是和梁慧勾結,在這裏煉鬼,沒想到吳勤竟然不知道實情,還想出去,看來其中蹊跷不小。心念又轉了幾轉,本來覺得這梁慧是故意選中這個陰地修煉,肯定和吳勤有關,看吳勤的樣子,應該也是個官,衆人對他的态度也很是恭敬,而梁慧在這裏不過是要煉制小鬼,為何要帶吳勤?

如果一開始就是梁慧引誘吳勤來的,并且早早就布陣,等他一到就開始動手,但是為什麽要引誘吳勤來?這裏有他一定要來的理由嗎?或者沒有?只是方便行事?

這其中肯定有理由!

“吳勤,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吳勤一愣,“生辰八字?”

溫有意有些急躁了,似乎想起了什麽,忙道:“說!”

吳勤皺眉,也想起了什麽,“辛申癸寅癸辰辛醜。”

溫有意明了,“原來是四柱全陰的命格。”

第 37 章 顧輕舟的忏悔

第三十七章 顧輕舟的忏悔

臨河街某別墅

太陽升升落落,透過窗戶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最後只能選擇無奈落山,屋內光線逐漸變暗,女人露在外面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是将醒的征兆

“姐…”

顧輕舟緩緩睜開眼睛,還帶着昏沉和朦胧,下意識喊了顧疏年,沒人回應自己,她忽然住了口,只是呆呆看着天花板,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重組

交疊的身影,滾燙的體溫,粗重的喘息,濕潤的手心…

白皙的手無意識朝床頭摸索着,顧輕舟摁了下手機,黑屏,沒電了

“咚!”

女人深吸一口氣,手一松,手機順着床沿掉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鼻尖微動,空氣中還殘留着那晚的玫瑰花香,顧輕舟扯過被子捂住頭,隔絕了那股引人遐想的氣味,她繼續放空自己,漸漸地,又想睡過去

“六小姐。”一枚戒指靜靜躺在床頭櫃上,有道女聲從裏面傳出,看着昏睡兩天的顧輕舟又想睡過去,紅果終于忍不住開口

耳邊驟然出現一道聲音,将顧輕舟醞釀的睡意驅逐得一幹二淨,她扒下被子,側頭看去,“紅果?”

紅果是顧疏年最信任的下屬,顧輕舟認識,顧疏年不管去哪兒都會帶着她,這次怎麽……

顧疏年去哪兒了?會有危險嗎?

掩在被子下的手微微發緊,顧輕舟有些擔心,喉嚨動了動,到底沒有去問那個人的去處

當激情過去理智回籠,這個名字…顧輕舟暫時不想面對,更不知道怎麽面對

一個自己從小依賴、把她當姐姐的人,突然有一天告訴你她喜歡你,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更何況,顧疏年連一句喜歡你都沒有說出口,上來就占有了自己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回憶着和顧疏年相處的點點滴滴,擁抱時的僵硬,目光接觸時的不自然…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

手掌無奈地撫上額頭,顧輕舟最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天晚上自己明明有機會離開客廳,可腦子就跟抽風一樣居然沒走,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自己把自己送給了顧疏年

“六小姐,我…”紅果看着床上倦怠的女人,有些猶豫地開口,自己要不要主動提及主人呢

“我知道了。”聲音裏透出疲憊,女人揮揮手,示意女鬼不用多說

六小姐在逃避,見此,紅果心裏泛起苦澀,聽話地閉上了嘴,主人對六小姐的情感、為她吃的苦,自己都看在眼裏,這份愛或許在別人看來變态得不可理喻,可紅果自己知道,它只是太過沉重、太過極端了

在畸形環境中成長的人,不能用常理衡量,顧疏年是從淤泥裏開出的花朵,她把為數不多的幹淨留給顧輕舟,傾盡所有、毫無保留

看來,主人和六小姐之間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被子下的嬌軀不着片縷,顧輕舟渾身酸軟無力,她一點點支起身子,右手摸向身側,冰冰涼涼,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麽

顧輕舟搖頭,趕走腦子裏的不該有的雜念

見此,紅果低垂眼簾,識趣地退回了戒指

絲質的被子順着鎖骨滑下,朵朵紅梅在白皙的肌膚上盡情盛開着,尤其是鎖骨和腹部,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暧昧,她赤足朝浴室走去,将自己完全浸泡在熱水中

“嘶~”

輕微刺痛傳來,顧輕舟低頭看向那吻痕遍布的身體,溫熱包裹住自己,一如那晚的肌膚之親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顧輕舟有些氣惱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顧疏年不講章法,一點也不溫柔,可自己的身體卻在魯莽中升起奇異的感覺,縱使再不情願,可身體是誠實的,疼痛令她悶哼,可快意卻令她叫嚣

“唉。”顧輕舟捂住雙頰,無措又迷茫,顧疏年……她發現,自己再也不想喊“姐姐”這個稱呼了

怎麽就這樣了呢?

泡澡确實能緩解疲勞,徹底清醒的顧輕舟雙手撐在洗漱臺上,鏡子裏面的女人眼角還殘存着一絲風情,只是那冷淡的模樣看着有些陌生

青澀褪去後,成熟便如期而至

臨河街在市中心,不同于外面的車水馬龍,別墅區很安靜,耳朵微微一動,卻聽見隔壁別墅傳來急促的喘息,一男一女,很清晰

顧輕舟皺眉,伸手把窗戶關上,坐在床邊支着頭思索,身體帶來的變化太明顯了,五感敏銳了不少,對情緒的感知也更加深刻準确,靶子只有一個靶心,而她每次都能精準命中那個點

女人輕撫臉頰,想扯出一抹與以往相同的笑,可太僵太冷了,說是笑,不如說是活動臉部肌肉,再沒了從前“蠢笨幼稚”的自然

奇了怪了,總不能是做了場愛就讓人開竅了吧

“叮咚!”

正在充電的手機發出清脆的提示音,顧輕舟上前翻看了一眼,昏睡了兩天,手機裏一未讀信息,她細細翻看着,可下一刻,手中卻瞬間失了力

最新消息,是管家問自己昨天怎麽沒最好這個月的紙紮人交接工作

緊接着下一條,是心腹告訴自己,那些紙人的用途,時間是兩天前…

“嘎吱~”

半夜十二點,極光酒吧的後門被一只手推開又關上,即使動作很輕,但鏽跡斑斑的鐵門還是發出了沙啞的嘶喊

顧輕舟站在門口,一個個懸浮在空中的動物虛影最先映入眼簾,它們形态各異,可表情卻是如出一轍的麻木和憎恨

視線下移,一排排紙人和稻草人整整齊齊碼在地上,沒有眼睛的面孔朝着門口,清一色都帶着詭異的笑容,既是冷笑,也是嘲諷

微微張開的嘴巴就好像在說,終于發現了嗎?

紙紮人可充當臨時容器,看着上方被禁锢的魂魄,不難想象這些紙人的用途,顧輕舟終于明白了徐硯當初所說的代價

難怪啊……

顫抖順着腿肚子湧了上來,女人踉跄幾步,無力靠着牆壁,她本能想離開這兒,可逃避只會罪加一等,顧輕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擡腿朝裏走去

離得越近,顧輕舟的心越沉,寒意像一條毒蛇,寸寸爬上她的身體

做工…一樣的…

樣…樣式…也一樣的

甚至,甚至連紙人臉上笑容的弧度都沒變過…

“這,這是我做的嗎?”顧輕舟喃喃自語,聲音裏是止不住的顫抖,她緩緩攤開雙手,那是兩只被鮮血染透的手掌,流動、溫熱、粘稠,仿佛上一刻,才有一個生命在掌中消亡,“不,我不是故意的。”

假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明明沒有眼睛,可來自四面八方的譏笑宛如一支支利箭,毫不留情捅穿了女人的心髒,顧輕舟看着它們,心底莫名襲來一股惱意

顧輕舟單手掐住一個紙人的脖子,手掌發力,看着它們的五官逐漸扭曲、堆擠成一團,看着裏面熟悉的靈氣順着破口逃逸,最後在空氣中消散

沒了靈氣支撐,栩栩如生的紙紮人最終成為一團爛紙

女人突然失去了控制,她雙眼通紅,沖進假人之中,瘋了似地把它們撞倒、踹翻

“砰砰砰!”

鞋底毫不留情踏爆它們的軀幹,不大不小的爆炸聲打破了倉庫內的寂靜

顧輕舟看向身旁暗黃色的稻草人,恨意更甚,她雙手狠狠扯下它們頭顱,撕拽得粉碎,幹草粗糙又尖銳,老化幹硬的草纖維把嬌嫩的手心劃得鮮血淋漓

可顧輕舟毫無所感,見扯不動稻草,就把它們塞進嘴裏,用牙齒用力撕咬、咀嚼,再嫌惡地吐掉,女人喉嚨深處傳來低沉的吼聲,像是洩憤,又像是嗚咽

一時間,灰白的、暗黃的垃圾淩亂交雜,就像紙錢一樣被抛向半空,又狼狽飄落下來,直到視線裏再沒那抹詭異的笑容

“對…對不起…”

“對不起…”

面對一地狼藉,顧輕舟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女人向來筆直傲氣的脊梁終于彎了下來,她跪在下方,格外凄涼落魄,根本沒勇氣擡頭看向它們

沒有人理會她的忏悔,浮在半空中的虛影只是冷冷看着,就連未成型的胚胎也睜開了紅彤彤的眼皮

它們看着她因為脫力跪在地上,看着她眼角的淚水與臉上的鮮血慢慢融合在一起,最後滴落在地

突然,幾個體型巨大的虛影擠開同伴沖了出來,朝着地上那個女人全力撞去,這些魂魄實力不俗,即使被封印在裏面,但依舊強大

顧輕舟宛如斷線的風筝飛了出去,狠狠撞到堅硬的石牆上

“咳咳!”

她的肋骨被撞斷好幾根,斷骨刺進肺裏,女人勉強翻了個身,劇烈咳嗽着,帶出了不少血沫

見她晃晃悠悠還想站起來,虛影的面容更加扭曲,更多動物飛了出來,再次朝顧輕舟撞去,這次力量更大

“砰!”

女人再次被甩到牆上,沙石紛飛,堅硬的石牆竟出現幾道裂紋,而背部的皮肉也因劇烈撞擊被生生撕開,鮮血瞬間染透了白色的棉質體恤

即使這樣,趴在地上的顧輕舟還是想站起來,她試着挪動腳掌,劇痛差點令她昏死過去,女人咬着舌尖,試圖令自己保持清醒

剛扶着牆站直半個身子,顧輕舟再次被撞飛,渾身傷口血流如注,這次,她再也起不來了

“太上敕令,度汝冤魂。魂兮去矣,輪回且行。善惡有報,執念消矣。”

“敕就等衆,急急超生…”

顧輕舟伏首于地,口中念念有詞,她在忏悔,她在超度,這是能為它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亡魂身上傳來道道金光,光明終于願意踏足此處,照亮了這片昏暗的囚籠

禁锢冤魂的封印逐漸破碎,它們身上的血污逐漸消失,恢複了生前的模樣,毛發蓬松幹淨,眼睛不再被戾氣憎恨所籠罩,被最初的靈動純潔所取代

它們沒再動手,只是沉默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看着她依舊伏首,聽着她刻意壓抑的低泣聲,它們終于等到了來自人類的忏悔

天性使然,這一次,至善的動物們還是選擇了原諒

一陣清風飄來,攙起了顧輕舟,又拍拍她的肩膀,動作輕得幾乎可以忽略,可顧輕舟感受到了,就連身上的傷都好了些

女人抹了把眼角黏膩的血液,眸子通紅,擡起頭看着那些虛影,它們在逐漸消散,平靜的目光沒有看顧輕舟,只是看向了地上的狼藉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顧輕舟扶着牆費力撐起身子,深深鞠了一躬,直到它們離開

金光漸漸消散,黑暗重新籠罩這片空曠陰冷的倉庫,但很快,沖天的火光又無情席卷了整個極光酒吧,想要把所有的污濁肮髒,燒得一幹二淨

與此同時,顧宅某一間小院,存放在此處的大片妖丹表面開始出現道道裂紋,各色光暈也開始忽閃忽滅。很快,它們變得黯淡無光,一個個盡數崩裂,直到化為齑粉

消防車的警笛聲越來越近,顧輕舟坐在車裏,冷冰冰地看着酒吧裏的人驚恐大叫着、揮舞着

她不是傻子,這麽多的冤魂,包括顧疏年的異樣,一定和顧憲有關,靈魂完整的顧輕舟想起父親平日對自己的好,也忍不住冷笑出聲,再次暗罵自己的愚蠢

不是顧憲對自己有多好,而是自己根本就沒察覺到那假笑下明晃晃的貪婪,他對我,到底在貪婪什麽?僅僅只是自己的紙紮術嗎?

可是另外幾個兄姊,一個個都比自己強,都比自己上心……

“紅果,我有事問你,你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告訴我。”顧輕舟沒去醫院,而是一瘸一拐回了家,她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六小姐,我先幫你療傷吧…”

看到顧輕舟滿身鮮血,紅果吓了一大跳,主人讓自己保護好顧輕舟,這才出去幾個小時,就傷成這樣?

“先說正事。”

顧輕舟聲音冷冽,毋庸置疑,不容紅果置喙

紅果只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告訴她紙人的真相,告訴她顧憲的肮髒,告訴她命格的殘缺

因為主人事先交待,紅果沒告訴她顧疏年的過往,也沒告訴她那晚的補魂禁術

顧疏年不想用苦難博得對方同情,她要顧輕舟,要她的身和心真真正正、徹徹底底愛上自己,而不是那廉價的可憐和感動

顧輕舟聽完後沒有說話,黑色的眸子朝着顧宅方向看去,寒冽的氣息自周身彌漫,令人不寒而栗

現在的她,真是越來越像顧疏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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