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進山

雖然江超跟張婷婷等人關系處的不錯,但是江超暫時還不想讓張婷婷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江超準備外出,阿姨,您就在這裏陪着婷婷住一段時間,我明天準備進一趟山。

進山?小超,山裏有很多妖獸的,你好好的進山幹什麽?

是啊小超哥哥,山裏很危險的,很多人在山裏被妖獸給殺了,你不要去好不好?

江超心想,自己有空間,就算有危險,躲進空間,誰都找不到,肯定沒有危險,所以連忙說道,阿姨,婷婷的病現在雖然穩住了,但是要想痊愈的話還差一味藥,所以我準備進山碰碰運氣。

張婷婷聽到江超進山冒險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病,立刻撲到江超的懷裏放聲大哭,小超哥哥,我情願自己的病永遠治不好也不希望你進山冒險,你不要去了好不好?

是啊小超,難道那味藥大城市都沒得買嗎?

阿姨,我查了很多書籍,那味藥在大陸上已經消失了許多年了,聽說在山裏還能遇到,但是要運氣,所以我準備去看看,您們放心吧,我保證沒事的,最多十幾天就回來了。

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遇到危險就趕緊退回來。

嗯,我知道。

小超哥哥,你每天必須要打幾個電話回來,要是你沒打電話回來,我就馬上去山裏找你。

好,保證每天打幾個電話回來,江超挂着張婷婷的小鼻子,這時張婷婷才發現自己還在江超的懷裏,立刻變成了紅臉關公,低着頭往嘴裏耙飯,連菜都不敢擡頭夾。

第二天一早,在張婷婷母女的想送下,江超來着車出發,先到了鎮上,買了一口大鍋,在山裏有一口大鍋能做很多事情,起碼不會吃生的食物,又買了一堆生活用品和幾套換洗的衣服,這才往山裏走。

天使大陸水上面積和陸地面積差不多是對半,而陸地面積又有五分之二是山林,但是江家村周圍幾十個城全都是平原,根本就沒有山,江超看了眼地圖,發現最近的山離鎮上都有二三萬裏,基本上開車要二十來個小時,江超把汽車調到自動駕駛,然後放下座椅,直接在駕駛倉睡起了大覺,反正在到達目的地前半個小時,汽車會自動報警,如果不手動關掉報警按鈕,它就會一直叫。

中間江超醒過來一次,吃了點幹糧之後又接着睡覺,一直到第二天天色放亮,警報響了起來,江超連忙坐了起來,到空間洗刷一下,摘了一個西紅柿吃完,汽車就停了下來。

走下汽車,江超發現前面就是大山,這裏的山特別高,一眼只能看到半山腰,再上面就全是白霧,根本看不見,也不知道這山到底有多高,江超嘗試着看能不能把汽車收到空間,沒想到還真可以,只是瞬間江超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劈頭蓋臉地往下流,應該是物體太大了,使用的精神力也要多得多。

休息了半天,又喝了幾口聖泉水,江超的體力才逐漸恢複只身往山上走,也許是根本沒有人走過,這山上一點路都沒有,只好從樹林裏随便亂鑽,反正他也沒有目标,走到那裏算到那裏。

山上的小動物很多,因為有聖泉水的原因,一些膽小的野兔竟然自己往江超的身邊走,江超也不客氣,随手抓了十幾只野兔、野雞等小動物丢到空間,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偏西,江超找到一個很幹爽的山洞,準備晚上就在這裏過夜。

一邊準備晚飯,一邊拿起手機給張婷婷打個電話,婷婷,吃飯了沒?

沒呢,小超哥哥你現在在那裏啊?

我找到了一個山洞,晚上就在山洞裏過夜,你要記得喝藥。

我知道,小超哥哥你在山裏要注意安全,藥實在找不到就別找了,說不定以後會碰到呢!

我知道,婷婷,我先挂電話了,這裏山高林密,已經快黑了,我要趁着還有點光線多找些柴火,否則晚上就麻煩了!

第 19 章

從第二天開始,溫婉就發現柳清妍無時無刻都在自己面前刷純在感。

溫暖看着前面幫自己打飯意氣風發地柳清妍小聲問“真的不用等詩瑤和王欣然了?不用跟她們說一聲嘛?”

柳清妍将餐盤放在放在桌子上,自己則坐在溫婉對面語氣寡淡道“不用,我剛剛跟她們說了,我們先下來,她們等會兒過來。”說着就低頭吃自己的早餐了。

溫婉也不懷疑,低頭看餐盤裏柳清妍買的早餐,兩個包子、兩個雞蛋、一杯牛奶。全都是給她的,營養很全面,只是太多了,溫婉覺得自己吃不完。

溫婉蹙眉掃視柳清妍的餐盤,就一杯豆奶、一個雞蛋和一個包子。

柳清妍喜歡牛奶嗎?溫婉拿起雞蛋在手心裏來回□□,好像她在家裏都是喝豆漿多。也就第一天來家裏和她一起睡的晚上喝了一杯牛奶。

柳清妍就吃這麽少?卻給她買了這麽多?

溫婉夾起一個肉包,放在柳清妍的餐盤裏嘟囔道“這個給你,太多了我吃不下。”

柳清妍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豆奶,擡眸流光溢彩,眼角含春。她夾起包子放回溫婉的餐盤裏,“你先吃。”她拿起雞蛋在餐桌上磕了兩把補充道“你在家裏都吃兩個包子的。”

“……”她懷疑柳清妍在暗諷她,家裏的包子才一點點大哪能跟食堂的比。

“食堂裏的包子太大了,我一個就好了”溫婉輕聲狡辯。

“你先吃,剩下再給我。”柳清妍輕聲安撫。

柳清妍不嫌棄她的口水?好吧,既然柳清妍都不嫌棄那自己也沒什麽好矯情的。都是女生,溫婉也不用顧忌太多。

她夾起包子咬了一口,看見季詩瑤已經把餐盤放在自己的身邊了。

“喲~大清早的你們就恩愛的相互讓食了,要讓我們兩單身狗眼紅呀”季詩瑤大大咧咧地調侃。

“說什麽呢,讨厭。少調侃我們。”溫婉面色微紅,伸手把牛奶端起來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解釋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們再亂說這是就過不去了。”

季詩瑤伸手對正在找位置的王欣然打招呼“這邊。”

“好了,我知道,我也就在你們兩個面前說說而已。”季詩瑤解釋。“下周中秋調休三天,第二天是中秋,我們放假第一天一起去游樂園吧?”季詩瑤興奮的打算出去玩。

溫婉把盤子往前推了推,揉揉圓滾滾的肚子惋惜道“好可惜,你們去玩吧,我那天下午有舞蹈課,去不了了。”

柳清妍夾起溫婉吃了一半的包子毫不嫌棄的吃起來。

溫婉從包裏拿吃一張濕巾擦嘴吧,看着柳清妍無聲地吃着她吃剩下的早餐心裏五味雜糧。

她知道原女主和女配關系不好,受認知局限,她內心多少對柳清妍有點忌憚,不敢在她面前太過接近,更不會去吃柳清妍吃過的東西。可是柳清妍是無辜的,幫她清理家裏說閑話的傭人,還幾次不嫌棄她吃剩下的。柳清妍其實很好,性格好,有時候就像小奶狗一樣乖巧。她應該對柳清妍好點。

想到這裏溫婉歉意的看着正埋頭吃包子的柳清妍,她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笑“你約清妍去吧,她來A市都沒怎麽出來玩,剛巧你帶她出去逛逛。”

季詩瑤在兩人之前來回掃視,最後把視線聚集在柳清妍身上“你去嗎?”

“我也去不了。”柳清妍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嘴巴,她對上溫婉和季詩瑤驚訝的視線,補充道“我去看溫婉跳舞。她不去我也不去。”

季詩瑤啧了一聲凝視兩人,“啧啧啧,還說我們調侃你,你看看你們兩個整天膩在一起,不誤會你們誤會誰。”

溫婉也是很驚訝,沒想到柳清妍這麽粘人。也是柳清妍來溫家都沒什麽認識的人,也就她跟溫婉是同齡人有點共同語言,又和她同吃同睡,柳清妍對她應該有點雛鳥情節。

想到這裏溫婉看乖順的柳清妍更加憐惜了。

王欣然安撫季詩瑤,“她們去不了我陪你去吧,我也很久沒有去了。”

季詩瑤雙眼炯炯有神,點頭應和“好好好,到時候我聯系你。”

整個星期柳清妍就沒離開過溫婉的視線。比如現在,溫婉想上廁所,剛起身,身旁再在聚精會神寫作業的柳清妍突然伸手拉住溫婉的褲子。

“你去哪兒?”

“廁所。怎麽你也要去?”溫婉挑眉,要不要這麽湊巧。

“去”說着柳清妍就要起身跟着去。

溫婉無奈地從包裏拿出一小包紙巾給她,“走吧。”

由于這幾天溫婉無論走到哪裏柳清妍都跟着,學校裏的議論聲一直沒壓下來,甚至有時候溫婉從別人身邊走去都能聽到她們的議論聲。

“快看,就是她,好漂亮,兩個校花居然是情侶。果然過度美麗是吸引同性的。”

“美女都內部消化了,怪不得我們都找不到女朋友。”

“你找不到女朋友怎麽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溫婉覺得照這樣的趨勢她會找不到男朋友,往好處想想她也沒有打算談戀愛。沒有人能打擾她好好學習了。偶爾溫婉也會無聊的上論壇去磕自己和柳清妍的CP。

有時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高中腦洞居然這麽大,溫婉和柳清妍的一點互動都被偷拍到網上。

還有幾張晚會上柳清妍在她耳邊講話的側位角度,看着還真像柳清妍在親她,下面配圖《震驚!!!兩大校花居然在學校裏幹這種事!》《美到窒息,兩大校花親密相吻》……

天色已經黑了,教學樓裏依舊燈火通明,教室裏安安靜靜,只有筆在紙上發出“莎莎的聲音”,和小聲讨論聲。

溫婉從題海中擡起頭,伸手扶住後頸左右搖晃僵硬的脖子,溫婉轉身剛好看到江楚燕在埋頭苦幹。溫婉轉身湊過去看,江楚燕一把撲到本質上企圖遮住她。溫婉還是快她一步搶過她的本子轉身後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用其他蓋住。

“快還給我,你不能看。”江楚燕壓低聲音用筆蓋搓搓她的腰。

溫婉癢的左右躲閃,還是沒有還的意思。她用手臂護住書本,扭頭反問“為什麽我不能看,我看到你寫我了,我看看你寫什麽。”

江楚燕警告道,“你可別後悔。”

溫婉聽她這麽說就更好奇她寫什麽了。“不後悔,誰後悔誰是小狗。”

“好,這可是你說的”江楚燕一臉奸笑得耿着脖子小聲道。于是她不在與溫婉打鬧。“你看吧,看我還我,別撕啊。”

溫婉回頭從中間随便挑了一頁,看起來。

“溫婉手裏拿着兩個甜筒,她拿着一個遞給對面等待的柳清妍。‘來,給你。’

柳清妍微笑的雙手接過甜筒,溫熱的手指在溫婉的手背上輕輕劃過,緩緩伸向手心,慢慢十指相扣。

溫婉笑得可愛至極,低頭在甜筒上舔了一口。她的嘴角粘上一點雪糕。

柳清妍笑着道‘等一下,臉上有髒東西,我幫你擦掉。’說完她低頭舔掉溫婉嘴邊的雪糕。溫婉擡頭對上柳清妍含情脈脈的雙眼,羞澀地不敢與她對視……”

溫婉砰的一聲蓋上本子,羞的臉上發燙,她微微回頭偷看江楚燕,卻對上江楚燕戲谑的笑容,溫婉惱羞成怒的剮了她一眼,又轉回頭。

要死了,以後再也無法直視甜筒了。

柳清妍算完一道題擡頭對滿臉緋紅的溫婉,從剛才她就注意到溫婉這邊的動靜了,柳清妍探究得望着溫婉。

溫婉的臉更紅了,“不許看,把頭轉過去。”溫婉沙啞的咬牙切齒。

柳清妍乖乖低頭繼續刷題。

江楚燕捂嘴低笑,對上溫婉殺人的眼神,伸手對她做了一個請字,示意她繼續看。

溫婉恨恨地低頭,又随意翻了幾個繼續看。

“窗外吵雜的叫賣聲劃破靜寂的清晨,溫婉睜開惺忪的雙眼表情一怔,柳清妍已經醒來,此時她側躺着身子,手撐着腦袋正深情得注視着溫婉。見她醒來,柳清妍微笑地在她唇上輕輕的烙下一個早安吻。聲音沙啞又性感‘醒了?現在還早,再睡會兒,遲點我叫你。’

溫婉嬌羞地用被子蓋住上揚的嘴角,不好意思的背對着柳清妍。柳清妍順勢攬住她的腰,頭枕在她腦袋後,嗅着溫婉頭發上的芳香,兩人再次相擁而眠……”

胡說,她和柳清妍一起睡過覺,可沒有江楚燕寫的情節,真想剖開江楚燕的腦子看看裏面裝了多少水。

溫婉蓋上本子,上面寫着《相映燭》

寒池月下明,新月池邊曲,若不妬清妍,卻成相映燭。取自詩經月池。

哼,名字倒是取的很有詩意。

溫婉悻悻地要把本子還給江楚燕。本子還沒遞出去已經被江楚燕奪回去。江楚燕陰陽怪氣的搭腔,“好看嗎?我寫的好不好”

溫婉面色緋紅,心虛得要踢江楚燕伸直的腳。江楚燕發現了她的意圖,立刻手腳躲過溫婉的攻擊。

溫婉支支吾吾道“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哦~那我給清妍看看,讓她指點指點我哪裏寫的不好。”江楚燕壓低聲音打趣道,說着就要起身去拉柳清妍的衣服。

溫婉手忙腳亂,一把奪過江楚燕的本子護在自己背後,壓低聲音嚴厲得呵斥江楚燕“不可以給她看,給她看你就死定了。”

溫婉都快不敢與柳清妍對視了,眼神左躲右閃,別扭道“你又不許看,轉回去寫作業去。”

柳清妍目光停留在溫婉那紅的快滴血的臉上,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一手撐在下巴上,腦袋微微□□,神色明豔,自信又傲慢,說“怎麽辦,我已經看過來,你想把我怎麽樣。”

“……”你TM在逗我嗎

溫婉被柳清妍這一反差雷得外焦裏嫩,石化的說不出一句話。

江楚燕實在憋不住哈哈笑出聲,惹的周圍的同學紛紛擡頭往這邊看。

李老師擡頭皺眉提醒“安靜,安靜,不要說話。”

其他同學又埋頭苦幹。

溫婉恨不得挖個縫隙轉進去,假裝若無其事的坐好寫作業。

江楚燕閑不住了,用筆蓋搓搓溫婉,小聲問“怎麽樣,後悔看了嗎?”

溫婉:“……”

“汪汪汪”

第 14 章 菜雞被按在地上摩擦

菜雞被按在地上摩擦

方疏明應該是急性腹瀉,解決完就好多了。

但是感覺非常不好,上一次發生這種事還是自己沒錢買飯,把房東送的一箱純牛奶當飯吃的時候。

出來後方疏明感覺渾身輕松多了,也不急着去哪,慢吞吞走着,眼睛四處看,對這個地方很好奇。

這裏還是好吵,聚會可能會持續到深夜,不得不說,年輕真好。

方疏明一心看着頭頂設計感十足的吊燈,沒注意到撞了人。那人端着一個托盤,被這樣一撞差點全部砸在地上,還好方疏明眼疾手快,掉下去的瞬間給他托住了。

他及時扶穩托盤,把它交到服務員手中,抱歉地對他笑笑,正準備離開時又覺得口幹舌燥,順手從托盤裏拿了杯水。

他沒有懷疑為什麽服務員會端着水走到這邊來。

杯子裏的水很快見底,方疏明把它放在了吧臺上。

在方疏明落座的時候,他周圍的人流逐漸多了起來,看樣子,還是有不少人對方疏明很好奇,想着上前試探試探。

但很明顯,方疏明不打算和他們有任何交流。

朋友已經有了,他不需要更多的人在身邊,會給他的生活造成很多負擔,況且,在這個圈子裏,真正的友情有多難得他不是不知道。

現在的方疏明不需要多餘的社交,尤其是在京城公子哥裏面。

“方先生,你一個人嗎?”

方疏明微微皺眉,沒有顯露出什麽表情,說:“我在等周月尋。”

其實并沒有,拿他當借口罷了。

馮瑞恩毫不在意,笑着說:“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等嗎?”

還沒等方疏明拒絕,馮瑞恩就在他旁邊坐下,說:“只是想交個朋友而已,我爸在我耳邊誇你好多年啦,今天終于碰到真人了。”

他的語氣很軟乎,像是個不谙世事的少爺,樣子也很年輕,清秀的臉蛋加上微卷的棕色頭發,給人一種無害的氣息。

根據多年來從沒走過眼的經驗,面前的小公子應該是純粹的搭話,是真心想交朋友。

方疏明:“……”

還能怎麽地,難道還能趕不成?

方疏明有點好奇,身體稍稍往他那邊去了點,問道:“你爸,平時是怎麽誇我的呢?”

馮瑞恩一手捏着下巴,作思考狀:“各個方面啊……說你很沉穩,不像我,總是不老實讓他擔心,還說你會能力出衆,不像我,草包一個。”

他有點羨慕地看了一眼方疏明,然後深深嘆了口氣:“唉,要是我跟你一樣厲害該多好,我爸一定就不會天天念叨我了。”

方疏明忍俊不禁,覺得眼前這孩子可真單純,傻乎乎的。

“話可不是這麽說,如果你不再是你,那你爸可就更不高興了。念叨你難道不是關心你的表現嗎?”

“話是這麽說啦,就是會很羨慕你啊,那麽厲害,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唉,不像我。”馮瑞恩有點不高興地噘着嘴,“家裏總是什麽都不讓我做,就是覺得我像個小孩子。”

方疏明在心裏盤算:這小子頂天十九,不能再多了。

從小被家裏人精心呵護着長大,沒經過什麽磨難,最大的煩惱就是家裏唠叨別人家的孩子。

羨慕。

想幹點壞事了。

發着牢騷的馮瑞恩沒想到自己聊天的對象也在羨慕着自己,所以說生活還是帶點戲劇性的。

“就是,你是該更努力。”

方疏明貼心安撫他:“因為我會一直優秀的。”

馮瑞恩看着方疏明那堪稱邪惡的微笑,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

方疏明笑着說:“可不要一直做個小孩子喲,這樣一來,我就一直會被你爸爸誇啦。”

馮瑞恩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雖然他并沒有想從方疏明這裏獲得什麽安慰,但是也不是來他這裏找虐的!

好好好,是我又菜還犯賤,是我活該!

馮瑞恩氣呼呼地擰過身子,由于太過用力,差點從高腳凳子上摔下來。

方疏明身手攬住他往外傾的上半身,扶正了他,煞有介事地說:“你看看,怎麽還這麽激動。”

方疏明溫暖的手和他冰冷的話語成了對比,于是讓馮瑞恩更加難過,方疏明在他眼中的溫潤公子的深厚濾鏡已經碎了一地。

這哪裏是傳說中那個溫柔可親的人了,明明就是個喜歡打擊人的混蛋。

馮瑞恩十分不爽地“哼”了一聲,但方疏明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現在的小孩,雞湯是不管用的,有時候就是需要反向激勵,說不定簡單兩句話就能讓他們自己發奮起來。

這可不是方疏明故意打擊人。

他拍拍馮瑞恩的肩膀,說:“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超過我,然後也成為別人家的小孩。”

“……呵,遲早的事好不好。”

“對對,是遲早……”方疏明忽然感覺腦子一陣眩暈。

他扶着腦袋,沒再說話,身體也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熱流。從下面一湧而上,渾身燥熱難耐。

馮瑞恩沒有回頭看他,他不說話還以為他走了,頓時心裏更氣不過了,嘴上酸溜溜地說:

“你別得意,我遲早讓我爸對我刮目相看。”

沉默一會,方疏明還是沒有說話,馮瑞恩感到不對勁,回頭便看見方疏明臉色難看,趴在桌子上。

“喂,你怎麽了?”馮瑞恩慌了,急忙問他。

“……沒…沒事,可能是吃壞了肚子,我休息會就好了。”

方疏明準備起身,卻沒想到手腳發軟,根本撐不起來。

他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紅,臉上也盡是春色。

過度的熱意蒸得他眼睛就像泡在了熱水中一樣,眼尾逐漸爬上殷紅,嘴唇被他咬得通紅,泛着濕潤的光澤。

馮瑞恩看到他這幅樣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被家裏人保護得太好,壓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狀況。

但方疏明有經驗,這大概是被人陰了。

藥勁逐漸明顯起來,已經不止是簡單的燥熱了,感覺身體內有一股難耐的炙烤感。

他顫巍巍起身,指尖用力攥進掌心,指甲直接把手掌紮出了深深的印子。

方疏明用力地呼吸着,但依舊感覺氧氣不夠,整個人就像是被沉在了水中,呼吸困難。

額頭上很快就冒起了汗珠。

方疏明緊緊抓着馮瑞恩的胳膊,借着力站起身,安撫着吓壞的馮瑞恩:“我沒事,你……扶我,去房間……休息一會。”

簡短一句話,方疏明卻花了不小的力氣說清楚,這個藥看樣子比他上輩子體會過的更加猛烈。

馮瑞恩急忙點頭答應,方疏明的樣子快把他吓死了,禁止就像是什麽急病一樣,哪還敢怠慢。

兩人沒走出兩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馮瑞恩看着眼前人高馬大的兩個人,膽子頓時縮小了一圈:“你們幹嘛?”

他警惕地問道。

“不幹嘛,就是找方先生聊聊。”其中一個人說。

他們臉上嚴肅,很普通的長相,穿着也是随時能融入人群中的樣子,很明顯,應該是誰的保镖。

他們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在馮瑞恩眼中就是一副兇神惡煞的長相。

馮瑞恩不可避免地膽怯了不少,畢竟出門來玩,這裏這麽多人,都是些正經小少爺,哪能想到帶保镖。

“讓開,方疏明現在沒空。”

雖然害怕,但是馮瑞恩還是壯着膽子拒絕。

他拉着方疏明正準備離開,那人直接伸出手擋在他們身前。

“馮少爺還是不要為難我們。”

另外一個竟然直接上手搶過已經神志不清醒的方疏明,一把将他拉開來。

“喂,你做什麽?!!”

馮瑞恩怒目瞪着那人。

這麽粗暴幹什麽?!!

“把他給我。”馮瑞恩沉聲道。

一個人将半昏迷狀态的方疏明架走,另外一個留在原地攔住馮瑞恩。

“馮少爺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免得惹禍上身。”

那人語氣中滿是警告。

馮瑞恩面色難看,不知道是誰這麽大膽,敢光明正大要挾人。

但面前這人并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本來沒什麽人往這裏跑,他才和方疏明呆在這裏說了會話,現在大聲喊人顯然會讓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只能站在原地,等到那人離開,脫離自己的視線之後,馮瑞恩果斷拿出手機打電話。

沒想到剛剛掏出來,手機就被身後一個人奪了過去。

“手機我先替您保管一下,等之後再還給您。”

那人微笑着看着他,沒想到他的離開純屬是使詐。

“你……!”

“不要為難我,我也是不得已。”

他走到一邊坐下,眼睛緊緊盯着馮瑞恩。

馮瑞恩警惕地盯着他,忽然向外邊跑去,嘴裏還喊着“救命”,閃電間,還沒等他看到別的人影,人就被按住了。

那個保镖死死捂住馮瑞恩的嘴巴,将他的一只胳膊反扭到身後,用膝蓋頂在馮瑞恩的背上,讓他動彈不得。

“……唔唔……!”

馮瑞恩死死掙紮,但是力量太過懸殊,保镖的胳膊一個頂他兩個,完全不是對手。

保镖咬着牙說:“馮少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本來跟你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你睜只眼閉只眼,很快就過去了。”

掙紮了一會,還是紋絲不動,馮瑞恩放棄掙紮。

他點頭,示意保镖松開手。

保镖見狀緩緩松開,馮瑞恩沒再亂喊亂叫,他這才起身讓馮瑞恩站起來。

剛剛還像是個歹徒的人,現在又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到一邊,但眼神還是注意着馮瑞恩,怕他跑出去讓人壞了雇主的好事。

……

方疏明已經被帶走好一會了,馮瑞恩還是沒能脫身,雖然方疏明有點壞,但是馮瑞恩內心還是蠻喜歡他的,要是他出了什麽事,他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他只能在這裏幹着急,馮瑞恩有點後悔沒帶人來,或者自己練過什麽防身的本事也不至于這樣。

*

樓上房間內。

室內裝飾得非常豪華,昏暗的黃色燈光,加上到處充滿暗示色彩的裝飾,讓整個房間布滿一種奢靡和欲望的氛圍。

方疏明被人扔在房間中央一張大床上。

襯衣因為之前的幾下掙紮而有些淩亂。

衣領散亂打開,露出了泛着紅的脖頸和鎖骨。

第 23 章 我要是不壞,你就被別的壞人搶走了

第23章 我要是不壞,你就被別的壞人搶走了

“自戀!”

隋緣狠狠咬牙,然後把腦袋重新塞進邬江的肩膀處。

“不,我不自戀。”邬江腳步一頓,目光落在隋緣的耳朵處,清冷的聲音說出撩人的話,“我還喜歡你。”

“!!!”

“閉嘴!”隋緣耳朵發熱,把腦袋埋得更低,恨不得在地上打個洞,然後鑽進去。

邬江如他所願,倒是閉上了嘴,只不過溢出低低的笑語。

隋緣捏緊拳頭,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紅了。不是被撩的,是被氣的!

之後兩人短暫和諧相處了一路,說是和諧,不過是隋緣低頭不說話,然後邬江餘光落在隋緣身上而已。

其實只要隋緣擡頭,就會發現走廊裏沒人,但隋緣不會擡頭,而邬江更不會說。

隋緣覺得身子一蕩一蕩,很快一陣暖陽落在身上,他悄咪咪擡起腦袋,看了一眼周圍,慢慢松口氣。

【還好沒人,不然社死了。】

“您好,請問你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隋緣吓得縮回去,甚至第一時間捂住腦袋,不露出自己的臉。

【為什麽會有人呀?社死了!】

邬江從頭到尾都看到眼底,唇角都快翹到天上了。

“先生?”拿着話筒提問的女士輕聲提醒。

邬江這時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手裏拿着話筒,背後跟着一臺攝影機,還有打光之類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在做網絡直播。

原本想要轉身離開的想法消弭,對準那臺攝像機,手上故意松了力道,吓得隋緣抱緊了他的脖子。

然後低垂眉眼,溫聲回複。

“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和他的關系。”

主持人很意外,看了一眼攝像頭,八卦的目光在隋緣和邬江之間打轉,語氣耐人尋味。

“請問,你們是戀人麽?”

“不是!老子不喜歡男的!”

邬江還沒有說話,隋緣就先聲奪人了。

主持人微微愣住,似乎在詫異。

這時,邬江目光落在隋緣身上,輕聲哄着:“我沒說是,你不要生氣。”

“閉嘴!”隋緣咬唇。

如果說他最不想聽到說話,那絕對是邬江了,更何況現在還是別人在的情況下!

邬江無聲笑了,神情很是無奈,可以主持人多年吃瓜的經驗,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寵溺。

“如他所言,我們并不是戀人。”

“那是朋友麽?”

這個問題,讓隋緣沉默了幾分鐘。

他和反派怎麽也算不上是朋友的關系,只能說是任務者和任務對象的關系、

“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算是朋友。”邬江眼中波光閃動,在主持人探究的目光下,他話語一轉,“其實,我和他只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對,天底下最陌生的陌生人!”隋緣點頭附和。

如果可以,隋緣是絕對不想再和反派有任何交集的。

“哦,天底下最陌生的陌生人。”主持人看着兩人的目光意味深長,語氣也令人琢磨。

此時,直播間的人數不斷上漲,熱度也在不斷增加,光屏上的彈幕滾動飛速。

【老子天下第一帥:喲喲喲,小情侶玩情趣呢!什麽陌生人,明明是負負得正!】

【momo:啊對對對,陌生人,就是陌生人。(我看破但我不說破)】

【每日都要嗚嗚嗚:我去!那不是我們學校的學霸和少爺麽!我磕的cp竟然真的!】

【六六六:樓上那位網友細說,什麽小說照進現實的愛情!】

【二十四歲美豔少夫:天吶,本以為是緣江黨,沒想到竟然是江緣黨,隋小少爺是下面的那一個……】

【你們都是大沙壁:什麽緣江黨?什麽江緣黨?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呀,吃瓜黨要瘋了!】

彈幕一層層積累,很快就有人講出來隋緣和邬江的身份,并為廣大吃瓜網友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心人活雷鋒:隋緣是隋氏集團老總的弟弟,是隋家的小少爺,之前看上了我們學校的學霸邬江,于是在食堂掀翻了學霸的飯菜,以吸引學霸的注意。本以為隋小少爺傻乎乎地不知道追人,沒想到人家這波在大氣層呀,早知道飯菜食物中毒,卻還是為愛試毒。

不僅如此,兩人還在教室裏扮演師生Cosplay,我當時路過的時候都驚住了。後來隋小少爺為了保護學霸,甚至還逼迫學霸走小路,自己則上大路出車禍了,還住進了醫院,可憐呀。】

下面網友跟評。

【我是小白兔:深情呀!怪不得人家抱得美人歸了呢?】

【大灰狼吃蘿蔔:糾正樓上的,那明明是被美人抱了!】

【蘿蔔說憑啥吃我:啧啧啧,隋小少爺可真是癡情呀,為愛做0,好感動。祝福他們倆!】

……

很快,某博上空降了一個詞條:富家小少爺為愛做0!

這個詞條僅僅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成了熱搜第一。

當然,這些都是兩個主角不知道的東西了。

“我們可以離開了麽?”邬江淡淡詢問。

“可以再詢問一些問題麽?”

女主持很興奮,她剛剛被告知直播熱度火速上升,正開心地不行。自然不那麽想放棄這個熱點。

邬江剛要開口,衣領子就被人揪住,狠狠拉扯,低微的聲音鑽進耳朵。

“快走。”

也許是因為聲音太小,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滋味。

邬江意念一動,改變了原本的注意,穩穩地立在原地,微微颔首,貼近懷裏人的腦袋。

“你喚我一聲哥哥。”

“……你有病啊。”

隋緣沒忍住罵出聲,【坐地起價的狗東西!】

邬江動了動眉毛,不以為意,仍舊壓着聲音跟隋緣咬耳朵。

“那我就不走了。她現在直播,時間久了,可能你的身份就被人認出來了。”

“……你怎麽那麽壞?”

隋緣揪着邬江的衣服,扯來扯去,恨不得那就是邬江本身。

“我要是不壞,你就被別的壞人騙走了。”邬江掩下眸子,裏面的情緒不為人知,轉瞬之間,語氣又彌漫着微微的哄誘,“叫不叫?”

“不叫!”隋緣很有骨氣地拒絕。

【我才不要這麽羞恥!】

“行吧。”

邬江擡頭,面對女主持人,勾起一抹冷淡疏離的笑,嗓子裏卻是透着漫不經心的愉悅。

“好呀,你還要問什麽問題?”

女主持興奮得睜大眼睛,把話筒往前湊了湊,好奇地問:“請問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的?

邬江在心裏回想,卻是一片白茫茫的荒漠。他忘了。

眨着眼看着鏡頭,但是沉默。

“咳咳,我被人追着揍,好心拉着他跑,結果他說我要把他賣到會所。”隋緣支起耳朵,半天沒聽到邬江說話,于是清了清嗓子,主動出聲。

【鳴鳴鳴人:诶喲,富家小少爺秒變人販子,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穩穩的ID:不是,只有我關注為什麽隋小少爺會被人揍麽?還有,誰敢揍隋小少爺呀!】

彈幕數量迅速增加,直播熱度還在上升。

僅僅是數字,就讓女主持眼皮跳動。

大着膽子往前走近幾步,将話筒湊近随緣的方向,還沒有靠近就被一道手臂攔住,邬江的目光望過來,帶着淡淡的警告,“不好意思,他有些怕生。”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女主持卻不禁打了個寒顫,剛剛被直播沖熱的腦子也冷靜許多。

這可是隋氏集團老總的弟弟、隋家的小少爺呀,她怎麽就那麽不小心呢。

光屏上的彈幕滾動。

【富哥V五十表財力:诶喲诶喲,護上了護上了!他吃醋了!】

【笑哈哈蜜瓜:天吶,這什麽愛情!】

面對邬江的警告,女主持讪讪笑了一下,又問:“請問您是什麽時候發現對方比較特殊呢?”

“特殊?”邬江定眸,“或許是在他為我擋刀子的時候。”

【哇啊啊啊:什麽?擋刀子!這麽驚險麽?】

【人家大愛無邊:怪不得能被美人抱,這是豁出性命去愛呀!我宣布,我要是一名純愛戰士了!】

【蟲二:什麽時候的事情呀,主持人快問呀,好想知道呀!

女主持注意光屏上的彈幕,順了大家的願,皺眉詢問。

“擋刀子?這麽兇險的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趴在邬江肩膀上的隋緣也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聽聽邬江的說法。

【我當時可是活的死去活來的呢,反派要是不好好誇,下次就推他給我擋刀子。】

邬江莞爾,眸子滾動情愫,“一個平靜的晚上。”

女主持有些失望,還想再問問,就見邬江低頭看着懷裏的男子,言語溫軟。

“那個晚上,他擋在我身前,臉色很白。我叫了他很多聲,他也沒有說話,我以為他死了,幾乎有一瞬我想抱着他,抱到天荒地老。”邬江唇色微微發白,眼底隐約有淚光。

女主持唏噓一聲,在遇到兩人之前,她以為世界上是沒有愛情的,可現在看來,愛情還是存在的,只是被一些人給污名化了。

“如果可以,下一次,我想擋在他前面。”邬江低聲。

寧願看着那人聲嘶力吼地哭,也不要抱着一具冰冷的屍體。

再也不要了。

第 24 章 :回家

謝謝醫生,神醫,前面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先吃飯吧。

也好,還真有點餓了!

神醫,就是一些粗茶淡飯,這次多虧了您,我爸爸才轉危為安,您一定要多住幾天,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這朱城雖然是一個邊塞小城,但還是有幾處值得游玩的地方,等吃完飯我帶您出去轉轉。

不用了,多謝!我家裏還有好多事情,還要趕回去處理。

那江神醫,我爸跟朱子貴朱侯爵,還有另外一位三個人是多年的好友,朱子貴朱侯爵家裏的情況我了解,狗眼看人低,不治也罷,不知江神醫能不能給另外一個人也一起治一下?

江超對朱熹擅自給自己做主的印象很不好,冷冷地說道:"我帶來的藥己經用完了,想要治病只能去我家了,只是你也看到我用的藥了,這治療費用可不低啊"!

哦,江神醫,不知給我爸治病要多少費用?我好把費用給您。

那就給一個億吧!江超說道。

聽說只要一個億,朱熹頓時松了口氣,好的江神醫,我這就給您轉賬,他本來以為用那麽好的藥,這治療費會很高,沒想到只要一個億就可以了,朱熹還怕江超後悔,在餐桌上就開始轉賬。

等朱熹轉完賬,聶碩與江超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就向朱熹告辭。

聶爺爺,現在還得麻煩您送我回去,早知道這樣我就自己開車來了。

沒事小超,這次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

聶爺爺,這話您就別說了,您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他們不領情。

小超,反正出都出來了,要不去一趟聶城,去我家裏玩玩,你去了,風兒肯定很高興的。

聶爺爺,這次就算了,風哥給我買的荒島現在正在動工改建,我得回去看着,有什麽好的想法也好及時溝通,否則封建好了再改動工程就大了!以後有機會肯定去叨擾聶爺爺的。

那好吧,我就送你回去。

回到兩家村聶碩沒有停留,江超來到自己家的時候,發現張婷婷跟一個中年婦女坐在院子裏聊天,看到江超回來,張婷婷很高興,連忙站了起來,小超哥哥,這是我媽媽,過來看我的。

阿姨好,實在不好意思,我一早就出去了,要是知道您來,我就在家等您了!

沒事,小超啊,聽婷婷說你出去幫人看病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那人的病沒事吧?

呵呵,被人看成是個要飯的了,我一氣之下就轉身回來了,病也沒治。

什麽?被當成要飯的了?是誰家啊?這麽有眼無珠,小超,你做的對,對這種人就該這樣,反正病的人又不是我們,不求他們什麽。

阿姨,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多住些日子吧,我這裏別的沒有,海裏的魚和貴族菜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要麻煩你了小超,我想在這裏陪着婷婷,這丫頭也是命苦,不過你那貴族菜的确是很好吃,還有帝王米飯,我中午都吃了二大碗米飯!

那晚上再做,反正帝王米多的是!婷婷,你陪阿姨聊會兒天,我去孤島上看看工地。

小超哥哥我也去,媽媽你去不去?

張婷婷的媽媽看了看江超,又看了看張婷婷,愣神了老半天才說一起去看看。

工程進度非常快,才一個上午的時間,沙灘上就堆滿了建築材料,而且島上的樹木也全部連根拔起,幾臺大型機器正在平整地面,還有幾臺小型機器正在挖地基。

因為趕工期,所以建築工人都是住在島上,江超回去搬了幾百斤貴族菜過來給工人吃,看到張婷婷和她媽媽正在撿貝殼,他自己則鑽進了海裏。

剛一入海,那條幾百斤重的五名魚就游到江超的身邊,用頭蹭了蹭江超,江超也知道它沒有惡意,到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連忙給了它一些聖泉水。

這次在海裏江超又發現了二只變異龍蝦,連忙丢到空間,也許在空間還能繁殖,抓了幾百斤各類海鮮,給島上的工人留下大部分,喊上張婷婷母女,然後自己帶了一點回家,準備晚上燒起來吃。

第 19 章 ☆、 之星離雨散(八)

殘夢魂之星離雨散(八)

“給,這個好吃!”

周梓嬌與顧辭晟坐在鬧市的小飯店鋪中,還貼心将桌上的“地鍋雞”肉遞到顧辭晟的碗中。

“謝謝!”

“我要謝謝你,謝謝你今天陪我。”

兩人吃飯,吃的津津有味,聊天的有點和了。

正當兩人準備打算有時間去趟游樂園玩點時候,

路過門口的陳安文抱着小寶來走進了餐館中,還點了一份便宜的飯菜,四處張望了一下,有個空位子,便坐了下來。

陳安文剛好坐在顧辭晟座位的左側位置,也安靜的聽着顧辭晟與現女友的對話。

“沒想到顧辭晟如今的生活如此好,而且比之前帥氣多了。”陳安文不輕易的偷偷瞄了一眼顧辭晟。

“媽咪,媽咪,我們什麽時候能找到爹地呀!”

“馬上就找到了。”

陳安文還悄悄的告訴小寶重要的事。

随後,小寶貌似聽懂了般,一步步的來到顧辭晟的旁邊,“爸比……”

“爸比……”

來自小孩子的呼喊聲。

周梓嬌也很懵圈,周圍也用異樣的眼光偷偷觀看。

顧辭晟聽到聲音後,一臉震驚地看向孩子,又看了看陳安文。

而周梓嬌則是滿臉疑惑,

她質問顧辭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辭晟站起來,剛要開口解釋,陳安文卻搶先說道:“好久不見啊,顧辭晟,這是你兒子。”

說完,她抱起孩子準備離開。

顧辭晟起身,“嬌嬌,你給我兩分鐘時間,我保證回來給你解釋。”

随後趕緊追上去,想要問清楚狀況。

周梓嬌看到這一幕,心裏充滿了憤怒和失望,她望着門口兩人争吵的場景,也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

“陳安文,什麽意思?之前提出分手是你的原諒,現在又想破壞別人的事嗎?”

“還有,有什麽事情需要談的話,就提前說,我還有事,再見!”

還沒得陳安文解釋,顧辭晟便放着前面的話,就離開了。

随後,顧辭晟再次回到餐館,結完賬,徑直的走向周梓嬌的面前,“咱們去一個安靜地方,我給你解釋清楚,可以嗎?”

周梓嬌提出在公園,準備聽他的解釋,餐館後面就一個大公園,周梓嬌跟着顧辭晟來到了公園處,

但中途,顧辭晟也沒有敢碰一下周梓嬌,因為他知道,生氣的女孩子都會覺得對方是個鹹豬手,這樣更加會影響自己的解釋以及人品。

“抱歉!此事我是真的沒想到。”

“而且當年也和和平分手,我與她分手都五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

顧辭晟面對高冷的周梓嬌,眼淚都快要擠出來,真的是那種百口莫辯的程度,可把顧辭晟給委屈的。

“既然如此,那孩子怎麽解釋?”周梓嬌安安靜靜的坐在公園椅上。

“等我回去,我就去做DNA檢測報告,而且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好嗎?”

“嬌嬌,能不能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好啦!我累了,需要回家休息。”

周梓嬌便起身,繞過他,離開了,自己則是選擇了打滴回家。

只留委屈巴巴的顧辭晟一人在那兒。

此時,李管家打來了電話,“回少爺,是陳安文,不過她帶着一個孩子,就住在附近的南道街口182號門。”

顧辭晟得到消息後,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陳安文的出租房外。

還不忘禮貌的敲了敲門,

陳安文通過貓眼看到了顧辭晟的到來,這才打開了門,看見小寶在地上玩玩具。

“陳安文,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但你為什麽沒有打掉他呢?”顧辭晟指責道。

陳安文委屈巴巴,眼角的泡沫如風吹草低的滴落,“我也想呀!可是我去美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而且,那邊又不能打胎,我也沒辦法,就生下來。”

顧辭晟此刻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很痛恨自己當初的行為。

“大壞蛋,不許再欺負我媽咪!”

陳安文回中國時間比較短,但小孩子的學習能力強,兩國語言也會一點點。

小寶護主的性格,也是讓顧辭晟一腦袋三個大。

随後,顧辭晟提出與孩子做DNA親子鑒定,看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剪掉孩子一撮頭發,便開着車來到了最近的醫院,要求醫生給自己做最快的親子鑒定,這樣的話,三個小時就可以得出結果了。

顧辭晟在等待結果的途中,還不忘給周梓嬌發信息。

此刻,已經到屋的周梓嬌連忙收拾好行李,準備搬出這座城市,畢竟遇到渣男,誰都難受。

此刻,微信還是被拉黑,

〔在嗎?〕

周梓嬌就算看的信息了,也不會去回複的。

連忙收拾東西,還給房東打電話,“哎,房東呀!我要辦退房手續,你這麽可以過來辦理嗎?”

房東也是客氣的跟周梓嬌聊好了,今天搬走,是沒問題的。

畢竟周梓嬌在此地租房都有四年了,房東也不會強迫她留下。

“周小姐,你是準備去哪裏發展呀!”

周梓嬌爽快的回答老板的話,“我要去廣東發展去了。”

“哦,那沒事兒,我廣東也有房子,比這便宜多了,環境也好,你直接搬進去就好了。”房東也是毫不避諱的說道。

“什麽?老板,你是北京本地人,廣東有房子嗎?”周梓嬌一臉疑惑的詢問老板。

“我老婆是廣東富婆,房屋就在地鐵口附近,我這邊已經聯系我老婆了,我把廣東地址發你,你直接進去就行。”

“剩餘的房租留到第二個月補差價吧!可以嗎?”

“好,謝謝老板!”

這直接把周梓嬌的pua幹燒了,什麽情況?有錢人也可以這樣玩?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商戰,深怕自己少了一個顧客。

周梓嬌連夜買了張高鐵票,便離開了這座城市,離開這,她待過四年的城市。

在坐上高鐵,周梓嬌便删掉了顧辭晟的微信,“果然,還是單身最好,花言巧語只會讓人麻痹神經,失去判斷能力。”

“這個餅,還是不吃為好。”

第 31 章 喬雪寧的壯舉是什麽

蘇宓驚慌地看着四周,這是仲郎的聲音!

“仲郎,是我!你在哪裏?”蘇宓四處亂轉,穿過游客的身體也毫不在意,一直在呼喚:“仲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快出來。”

蘇宓的失常舉動吓了喬天離一跳,因為有其他人在,他不能貿然開口問,只能趁蘇宓飄到角落的時候急忙堵住她,問道:“你突然間發什麽神經?”

蘇宓激動道:“離少,你聽見沒有?”

喬天離壓低聲音,問道:“聽見什麽?我什麽都聽不到。”

“不是的,”蘇宓表情急切,她伸着脖子向遠處張望,“仲郎的聲音,他在叫我,你仔細聽聽,聽,他在呼喚我,他說‘宓兒,是你嗎?’‘宓兒,不要走。’是仲郎,我相公啊!”蘇宓說到最後已經是帶着哭腔。

喬天離看她的模樣不像是在逗自己玩,便閉上眼睛仔細聽周圍的動靜,但除了游客的交流聲和腳步聲之外,再有就是按下相機快門或是收回鏡頭的非常細小的聲音。他搖頭,道:“什麽都沒有。”

“不可能!”蘇宓怒喝一聲,左邊一半的虛身穿過喬天離右邊的身體徑直離開,等喬天離轉身,已經不見她的影子。

喬天離嘆了一口氣,暗自道:“難道是我道行不夠,所以才聽不見她聽到的聲音?”

劉府對于蘇宓來說一點也不陌生,雖然已經過去六百年,但格局基本沒有太大的變化,蘇宓離開主院之後,便回到她生前住的房間。剛剛和喬天離進來的時候,她還挺有興致地給他介紹,仿佛就是帶朋友來參觀自己的家一般,可是在經過自己住的房間時她卻沉默了。蘇宓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使她不想告訴喬天離,或許只有這裏才是完完全全屬于她和劉仲鳴的地方,這裏面的每一個回憶她都只想自己擁有,有些最美的事情一旦與他人分享就容易變成最痛。

蘇宓安靜地躲在房裏面,擺設早就變了,床不是當時的床,桌椅也不再是當年的桌椅,但是,擺在牆邊的一個密封展示櫃裏卻擺着一套茶具,正是蘇宓偷偷跑回娘家窯廠纏着大師傅教她燒的那一套茶具。

這套茶具好像是全新的,至少蘇宓沒有看出它們曾經被使用過的痕跡。展示櫃前有幾行楷體字寫着介紹:明代瓷器,九安縣蘇窯出品,清末時府邸修葺于此房前的花壇中挖出來,不知物主是誰。

蘇宓失了神,“仲郎,一定是仲郎将這套茶具埋起來的,我和他确确實實在這裏生活過,為什麽你們都說沒有他這個人!為什麽!”自從財爺拿出劉家族譜之後,蘇宓就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個幻覺,她越想越亂,以致到最後都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啊啊啊!

蘇宓不顧一切地吶喊出來,她恨鬼沒有眼淚,她好想哭,好想把心裏積壓的委屈和思念全部化作眼淚哭出來,但因為沒有眼淚由她宣洩,她只能把這一切喊出來,只有喊出來才能使自己感到痛快。

“喊夠了嗎?喊夠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喬天離的聲音在蘇宓身後響起。

喬天離法力雖然不高,但他勝在腦子好,記憶力強,只要是他眼睛看見過的東西都會被準确而深刻地記在腦海裏,而剛好第一次走到這裏的時候他看見蘇宓臉上沒及時藏住的表情:激動。所以喬天離把劉府剩下的地方走完後才回到這裏。

蘇宓緩緩轉過身,表情哀切,“離少,我死之前曾親手做了一套茶具,當時我請大師傅在中秋前一天送到劉府,他真的幫我送來了,交到了仲郎手中。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致使他沒有被記錄在族譜之上,但是仲郎是真的存在的,這套茶具被他埋到了房前的花壇,他……”

“我知道,我相信你。”喬天離的聲音仿佛有一種治愈的力量,很溫暖,他清澈的眼眸裏不再有戲谑的笑意,而是真誠地看着蘇宓。“跟我去一個地方。”

喬天離轉身離開,蘇宓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套茶具,直到喬天離背影在走廊的拐角消失,蘇宓才追了上去。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經過呈月牙形的荷花池中間的小橋的時候,蘇宓才說了一句“下雨天的時候我最喜歡在這個亭子裏看雨,那時候仲郎一直陪伴着我。”

荷花池裏荷葉田田,還有悠閑的金魚擺着美麗的大尾巴,而這條不長不短的小拱橋卻修了頂,如果雨天在這裏避雨聽雨,看着雨珠将池水打出細細密密的漣漪,确實很有風味。

喬天離無聲淺笑,帶着蘇宓繼續往前,過了荷花池,看到的是低矮的房子群,這裏是下人房。

蘇宓問道:“來這裏做什麽?”

“你生前沒來過這裏?”

“沒有。”

這一帶不似其他地方被精心地打理和保護着,房牆已經變得灰黑,牆角也冒出許多半人高的野草。喬天離什麽都沒說,他撥開野草,将其壓得很低,然後對蘇宓招手示意,“你看這裏。”

蘇宓平飄着,身體幾乎貼着地,看着喬天離指着的地方,只見上面有淺淺的刻痕,畫的是兩幅簡單的小圖:一男一女對薄公堂;女子被絞刑。小圖下面一行極小的字寫着:喬雪寧這輩子最偉大的壯舉。旁邊還畫着豎起兩根手指,呈一個v字。

蘇宓奇怪地看着喬天離,問道:“這是什麽意思?喬雪寧不是你的姐姐嗎?”

“是她!她的畫是醜了點,但你能不能認得出這畫畫的是誰?”

這是用線條畫成的簡體畫,對于看慣工筆畫的蘇宓來說确實很考功夫,她看了許久,最後擺擺頭,道:“看不出。”

喬天離有點洩氣,他一開始還以為畫上的男人有可能是劉仲鳴,如果蘇宓可以認出畫中人的話,大概還能推測出這兩幅小圖背後的意思。

蘇宓看着兩幅小畫若有所思,惡女悍婦的傳說中,不也有劉仲鳴被提到公堂的一幕嗎?

“離少,你記不記得財爺說的那個惡女的傳說?”

喬天離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想說的話,傳說中是惡女的娘家狀告劉仲鳴,使其入獄,但現在的畫的意思卻是女子狀輸,加上喬雪寧寫的話,會不會是說當中的某些細節被修改了?

雖是這麽想,但蘇宓還是搖搖頭不願再提惡女的傳說,她道:“我不相信那個傳說,我不想再提。”

喬天離沒有多說什麽,但心裏還是暗自盤算着某些可能。他站了起來,兩幅小圖又被直起的野草遮擋住。“要去劉家的祠堂看看嗎?那裏不對外開放。”

蘇宓想了想,最後又用那種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應道:“不去了,我想回蘇家看看。”

第 13 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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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神奇。”

戴安娜看着眼前少了一塊的桌子,伸手輕輕掰了一下,一小塊零件就如同積木般脫離了桌體。

樂高世界的兩人一旦幹涉這個世界的東西,那麽那個東西就會如同他們世界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建造與破壞。

而那個被’幹涉的東西只要不被再次複原,這個世界的人也可以把他們随意拼插。

拿小醜舉個例子,二桶拆下了他一塊手之後只要不安回去,傑森也可以如法炮制拆下小醜剩餘的身體部件。

而如果二桶不先拆一塊傑森就直接動手的話,小醜就可以(其實并不怎麽)安心的去世了。

“這也很危險。”

從剛才起一直皺着眉頭的布魯斯接口:“時空這種東西難以捉摸,我不确定他們長時間滞留在我們的世界會發生什麽情況。”

他下了結論:“我們應該盡早把他們送回去。”

而另一個世界的蝙蝠俠……

他在盯着克拉克看。

穿着打扮長相都與自己世界那個一模一樣的克拉克微微側着頭,認認真真聽着布魯斯講話。

光線打在他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光,看起來有些不似真人,竟有幾分雕像的意味。

為什麽別人家的超人看起來就那麽靠譜,他們世界的看起來就像個傻乎乎的金毛?

布魯西狐疑的轉頭看了一眼大超,而大超接觸到他的目光後回給他了一個露着八顆牙齒的笑。

……滿臉的傻氣更重了。

布魯西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布魯斯在下完結論後就離開了這個房間,大超看了幾眼他的背影,沒忍住,問起了戴安娜有關于布魯斯的事。

“布魯斯啊……”

戴安娜思考了一會兒,用餘光捕捉到了豎起了耳朵的布魯西,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

“他剛加入正義聯盟的時候,還是個甜心。”

這話剛一開口,布魯西就忍不住有些發毛。

而大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讓布魯西心裏發毛的感覺越發加重了起來:“我們世界的蝙蝠俠也是。”

“雖然他身上一直都帶着氪石,加入聯盟的理由也是為了監視我。”大超很認真的開口,“但他在我心裏一直是最好的夥伴。”

布魯西呵了一聲。

他能看出來大超是真心實意的想誇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頭痛了起來。

戴安娜的目光帶笑看過他們兩個:“我還記得當初我們這的克拉克和他剛相遇的時候,兩個人還水火不容,沉迷扒對方馬甲。”

“今天你透過面罩看到了我是誰,明天我就要上門給你送氪石。”

同樣沉迷互扒馬甲的樂高雙人組:……

面具含鉛的布魯西又想起了那些年被超人透視看到內褲邊繡上的名字的時光。

他還不能對罪魁禍首阿福做些什麽,誰讓阿福才是韋恩家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蝠生艱難。

“對了,哥譚的反派和萊克斯合作對付超人的時候,布魯斯還笑着對那位反派說了一句……”

“厭倦我了嗎?”

有着超級記憶的克拉克接口。

想回來找布魯西問問周可兒位置,推門而入的布魯斯:……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jpg

——————–

作者有話要說:

補動漫看到老爺笑着說厭倦我了嗎的時候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搜新蝙蝠俠或者蝙蝠俠傳奇就行,是一個

第五季第一集 結尾w

還有,羅賓是迪克/認真

蝙蝠俠相關作品必争問題2333

——感謝在2020-03-21 23:09:55~2020-03-22 20:49: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傲嬌的小平板、單行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mino 78瓶;琉璃  西游腐 5瓶;甄娴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4 章 已更新,歡迎觀看

爺有幾分神似,簡直更勝當年。”

魏延淡淡幾句話,将我胸腔中噴湧的氣焰消下去幾分。我斜靠在通鋪走廊的過道上,望着魏延如墨般的眸子,靜靜道:“你說我英雄主義也好,逞能也罷,只要你答應我,和我一起照顧他。”

“喲喲喲——”魏延趕緊倒退幾分,避開我,故意提高聲調道:“你要做英雄,你別扯上我,我一魏家的小少爺,只有別人伺候我的份,可從沒我伺候別人的道理。要照顧你照顧,別把我往坑裏帶。”

我挑了挑眉毛,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以後陳昂駒我照顧了!”

魏延的唇畔微微翹起,淡淡道:“你照顧?最後還不是我操心,有區別嗎?”

我笑得正肆意,魏延忽然湊近我,眯起豹子一樣的眼睛,盯着我:“照顧他可以,但是我要補償。”

“什麽補償?”

我話音剛落,魏延一個傾身便吻了過來。他微涼的唇覆在我顫抖的唇畔之上,輾轉缱绻。我只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喉間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适,兩手緊緊抵在他的胸膛上。

“先不要急着拒絕,你閉上眼慢慢感受一下。”唇齒間,魏延的話語夾雜着他強烈陌生的氣息向我襲來。我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喘息間只覺魏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片漆黑。他另一只手攬住我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随即又将我擁緊了。我的太陽穴一陣暈眩,不是因為幸福,而是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扼住。與之前所有的經驗不同,魏延以一種漸進而不容拒絕的姿态說服我接受他的擁抱,一個來自異性的擁抱。此刻,朱狄的臉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回閃,往日嬉笑的模樣盤旋不去,我鼻子一酸,最終屈服了身體的本能。我反手擁抱了魏延。魏延的身體出現短暫的怔愣,但那僅僅只是一瞬間,他放開捂着我眼睛的手,騰出雙手将我緊緊擁住。我與他已沒有距離,我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連同我的。我意識到,這下是真的回不去了。以前的我是我,以後的我也是我,只是天空不再是絢爛的粉色,瞬息變換、陰陽互換之間,那個曾經能夠跟我同吃一根面條的人也終于徹底成為過去,而那些潛意識裏的肮髒、畏懼乃至抗拒,在魏延充滿魔力的擁抱下,統統土崩瓦解,化成齑粉。

“我就說吧,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魏延的語調有些得意,但言詞間帶着隐蔽的微顫。想必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冒險吧?

“阿硯,以後你做什麽決定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魏延嘆了一口氣,靜靜道:“別一股義氣上來就輕易下決定、說狠話?我都不知道,你這種性格的人,之前都是怎麽活下來的,沒被人砍死就算不錯了。”

我聽完不禁笑起來,道:“我确實差點要被你砍死啊。”

“拿着——”任警官出現在走廊上,迎面将兩個帆布包裹交到魏延的手裏,“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正式下地了。記住,一定要走在隊伍中間,不要掉隊。雖然這支隊伍的排爆經驗豐富,但依舊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率。”

魏延接過帆布包裹,問道:“這次出任務大概要多久?”

“快則一周,多則十天半個月”,任警官嘆了一口氣,“我本想給陳昂駒留一個兵照顧他,但他執意要跟我們上山,你們幫我勸勸他吧。”

魏延擺擺手,靜靜道:“如果他要上山的話,就讓他上吧。”

“但耳聾的問題怎麽辦——”任警官的眉毛緊緊皺起,左眉峰上的痣愈發明顯。

“我會照顧好他的。留他一個人在旅館也确實孤單,而且對他來說,孤單比耳聾更難熬。”我道。任警官點點頭,表示同意,回身又多給了我們一個帆布包裹。

隊伍開拔的時候,我望見陳昂駒一個人慢慢走在最後。他沒有穿平常那件淺色夾克衫,而是換上了道袍,腳上的皮鞋也不見了,變成了高邦黑色布鞋。我與魏延交換了一下眼神,卻也說不上什麽話來。山上多野路,雜草傍身,因此每個人都配有一把輕質鐮刀,用來劈除沿途的藤蔓。魏延背着手,在我身後悠悠道:“你能不能砍得快一點?所有人裏,就你砍得最慢了。”我擦了一把頭上沁出的汗,轉身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家夥用着我的勞動力,還好意思朝我發一通嫌棄?小乾步上前,拿過我手裏的鐮刀,蒙頭砍了起來。長時間揮刀使我的腰苦不堪言,可我和魏延賭着一口氣,不想輕易停下,因此小乾的加入簡直如一泓甘泉,滋潤了我幹涸的心田。

“謝謝。”我直起腰,真心道了一聲感謝。不過,小乾并沒有搭理我。自從那夜我将珈藍釘進魏延的手掌之後,她待我便如寒冰一般,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看到了嗎?那就是姑蘇家的宗祠!”任警官在隊伍前頭喊了一聲。我聞言望去,果然在雲高林深之處看到了一個灰白色的小角。魏延停下前行的腳步,靜靜注視,忽然嘆了一口氣。我斜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正腦着他。誰知他猿臂一伸,冷不防将我攬入懷中,淡淡道:“累了吧,來,我給你擦擦汗。”說罷,還裝模作樣掏出一條絲巾來,往我額頭上貼。我佯裝推了推,但到底還是沒推開他的手。

一行人自五福山山腰開拔勘探,元集大師走在最前面。石頭立在大師的肩上,手在他鹵蛋般蹭亮的光頭上來回撫摸。大師将食指和大拇指圍成一個虎口,放在嘴邊,一聲尖厲的呼嘯随即而來。石頭一個縱身躍上樹梢,在枝杈間來回搖擺。我們走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後,大師忽然一招手,隊伍最前端的工兵停了下來。他們沿着大師劃定的區域架好防護欄,從背囊裏拿出掃雷器。工兵連用的金屬探測器都是俄羅斯進口的,利用電磁波進行引信、電□□等的探測,勘探進深一米的金屬深埋物沒有問題。在基本确定可疑範圍後,會有專人清理地表的雜草和積石,緊接着就是考驗人品的時刻了。排頭的兩個工兵穿上重達五十斤的防護服,手裏拿着探雷針在地表小心試探穿插,以找到地雷的具體位置。

我目光炙炙地盯着正在作業的工兵小哥,內心湧起無限崇敬之情,頭一次看拆彈,激動興奮之情無以言表。拆彈是個危險活,不僅考驗耐心,更考驗專注力和判斷力,稍有不慎,極可能被炸飛。魏延上前瞧了一眼,見我擠在防護欄最前端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拉開我,哼唧了一聲有什麽好看的。我沒理他,眼睛全盯在工兵小哥剛挖出來的地雷上。雖然地雷都生鏽了,但随隊的工兵連長說,要爆炸也是分分鐘的事。光一個下午的時間,連隊就拆除了三個地雷,使我不由得佩服元集大師的記憶能力和工兵作戰連的準确迅速。五福山的夜晚很寒冷,工兵連的戰士們忙活了一整天,吃過晚飯,都睡去了。我坐在帳篷裏與魏延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他手裏拿着龜甲把玩,卻不讓我觸碰。我靠着帳篷的邊沿,雙手環抱着膝蓋,靜靜聽他說些趣事。過了一會,我說我有點冷,你能不能燒一點真氣?魏延一個翻手,龜甲上冒出一團真火。與以往泛着磷光的真火不同,這一劑真火黃彤彤的,甚至有木柴翻起火星的噼啪之聲。魏延将真火移近我,教我伸出雙手,然後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團真火便落到了我的掌間。我用雙手輕輕攏着,只覺手心的真火無限和煦溫暖,自手掌一直延伸到心尖。魏延的嘴角輕輕彎起。隔着微微顫動的火焰,魏延的眼神裏泛着一種令我無比心動的溫柔。我朝魏延輕輕靠過去,将頭枕在他的肩上,聞着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薄荷香氣,只覺周身的疲憊一掃而光,莫名心安。

半夢半醒之間,一陣窸窣之聲将我自淺眠中驚醒。我并不清醒,耳邊的窸窣之聲卻愈發響亮。那聲音似是将一人橫拖在地,硬拽過枯葉堆。那人垂下的腳将沿路的枯葉全都扒拉開了,留下一條稍顯泥濘的痕跡。我猛地從睡袋中坐起,觸目所及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就在意識回銮的前一秒,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奪然扼住我,我的心猛地一跳。這一聲令我無端心悸的慘叫,叫我懼怕,叫我擔憂,叫我慌神。它透露出一股強烈的絕望,那是來自另一個遭受折磨的生命的呼救。我摸索着站起身,踢開睡袋,歪歪倒倒地上前拉開帳篷的拉鏈。星夜當空,林木蔥郁,空氣裏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四下空曠無邊,偶有孤鳴的飛鳥。就在我準備回身之時,兩聲慘叫又破空而出,中間間隔大約兩秒。我聽得汗毛抖立,不再幻想我能前去營救的壯舉,打着赤腳向帳篷所在的方向狂奔。從我出帳到回帳,前後不過兩分鐘的時間,我卻仿若度日如年。睡袋裏尚有餘溫,棉質內裏擦着我冰涼的肌膚,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我自诩經過大風大浪,開過天眼,見過衆生魖魍,卻依舊敵不過那一聲凄厲慘叫所帶給我的震撼。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東流人不知,一個個虛無寂寞日子的盡頭,等待我的,究竟又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時間:6月2日

閱讀愉快!

☆、光陰

縮進睡袋裏的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那三聲凄厲的慘叫有如紮血的鐵釘,狠狠釘進我的神魂,令我手足無措,心悸不止。我回身看了一眼魏延,只見他雙目緊阖,睡得深沉。龜甲在半空中輕輕飄浮,罩着他的面門,又留出些空隙。真是難得的好術法啊,我暗自贊嘆道,不由得看呆了。我偷偷伸過手去,想要觸碰那龜甲,誰知那靈物竟偏移了寸許,不叫我觸碰。

我摸出睡袋邊沿壓着的手機,給我堂哥梁霁發了條語音,誰知他竟然很快便回複了。我一問,呵,人竟然在國外;我再一問,好家夥,居然跟林大小姐私奔在美國,都快到加拿大邊境了。他同我聊了一小會,就說不聊了,要給人大小姐做飯去。我不禁自嘲一般地笑了一聲,前幾日我還在同情堂哥總是被排擠,不為家裏人接納,敢情全是我自作多情,人小日子過得好好的呢。

魏延翻了幾下身,似乎是醒了,迷迷糊糊地問:“和誰大半夜發語音,吵得我都睡不着覺。”

“剛才的慘叫聲你聽見了嗎?”我俯下身,側躺進睡袋裏,“可吓人了。”

“什麽慘叫,估計是貓吧。”魏延有些不耐,在自己的睡袋裏扭了扭身,一雙眸子卻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貓的叫聲應該是像嬰兒哭吧,我剛才聽到的,完全就是女子的慘叫聲,特別凄厲。”僅僅只是和魏延簡單描述,卻令我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心又開始驚悸起來。

“那要不就是動物發情了。”魏延長嘆了一口氣,“這深山裏哪來的女人,山民們早早都歇了。”

“你說會不會是家暴啊?”我不甘心地問。

“阿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好奇寶寶。”魏延點了一下我的額頭,“腦子裏的想法怎麽就那麽多。”

“可是我真的害怕,睡不着。”我在睡袋裏拱了拱,少有地撒嬌,“你先不要睡,你陪我。”

魏延低聲輕笑起來,道:“行不行啊你,這麽膽小,那你萬一想上廁所怎麽辦?”

“啊魏延你千萬別提上廁所這茬,等下我真的想上廁所了!”我叫道。

魏延蒙在睡袋裏咯咯直笑,“如果你真的想上廁所,我會陪你去的,你放心吧。”

我嗚咽一聲,朝魏延輕靠過去。他伸出猿臂将我一把攬過,低聲問:“要我給你燒火嗎?”

我點點頭。魏延一翻手,一劑明黃的真火自他掌心慢慢升起,攏向我。溫熱的煦火烤着我的面頰,我輕聲問道:“能就這樣給我燒一輩子火嗎?”

魏延手上的火星顫動了一下。他低頭看我,凝神的一瞬間,我覺得我就要融化在他的眼神裏。

“如果你給我燒一輩子的洗澡水,我就給你燒一輩子的火。”他道。

“成交!”我一個激靈從睡袋裏鑽出來,拉過魏延的小拇指,“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魏延面上皆是嫌棄之色,仿佛有一萬個不情願,但到底還是跟我對印了大拇指。他起身從一旁的行李裏拿出一張紅栅宣紙,鋪開文房盒,蘸了一點墨,刷刷地寫起來。

“寫的什麽?”我問。

“你的賣身契。”魏延淡淡道,握着毛筆的手行雲流水在紙上游走。

“啊——”我驚叫一聲,探過頭去一瞧,‘婚契’二字立在宣紙正中醒目逼人。

“你生辰八字多少?”魏延的問話聲不容我有半點遲疑,“幾幾年出生的,在哪裏出生的,統統報來。”

“一九□□年十二月十二日正午九時,出生地就在汴州。”我遲疑了一下,諾諾道:“我就是随口那麽一說,魏延你不必……”

魏延停下謄寫的手,扭頭看我,道:“那我不寫了?”

“不不不”,我下意識地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魏延垂目,手又動了起來。

“會不會太快了?我都沒和我爹說過,畢竟是婚姻大事,還有梁家的人……”我輕聲道。

“阿硯,我和你這麽說吧。我這個人呢,從來就不是規矩裏出的方圓,結婚證書、民政局這些對我沒有任何約束力。這一紙婚契,我頭一次寫,也希望是最後一次寫。你若是願意,現在就簽下你的大名,從此做我魏家的媳婦。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這麽簡單。”魏延靜靜道。

我一下懵了,只覺心中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那些名為歡愉、激動、感慨的情愫如漲潮的餘浪一般,将我心裏的高地盡數淹沒。從前我也覺得光陰冷漠、世事無趣,如今卻希望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凝成一粒琥珀,永不褪色,永藏心尖。我望着魏延俊逸又帶些嚴肅的臉,仿佛已同他攜手度過了一生一般,腦海中全是五顏六色的煙花,剎那間就綻放。

“我簽。”我定定道。

魏延将寫完的契書遞給我,道:“簽之前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究竟看上我哪點了,僅僅是因為我的眼淚嗎?”我知道我這樣明目張膽地問很蠢,但是我需要知道答案。

“我母親已經去了”,魏延靜靜道,“就在我們決定上山的前一天夜裏,走得很安詳。”

“對不起。”我趕緊道。

“沒事,久病床前無孝子。”魏延淡淡道,“她走了,她松一口氣,我們全家也松一口氣。回到剛才的問題,我看上你哪點了。”

“嗯。”我點頭。

魏延的眉頭皺了皺,思索片刻,進而道:“白馬寺初遇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與旁人不同。也說不上來你究竟哪裏好,甚至不符合我從前心中既定的任何一條标準。可你一出現,那些條條框框瞬間就作了廢。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被你弄得心情郁悶,可真看到你以後,又不覺得那麽生氣了,甚至覺得好玩。阿硯,你很不凡。”

“曾經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也就這樣了,生生死死都無所謂,但現在我希望我能長命百歲,活到九十九,與你一直在一起,看日出,看日落。我也說不上來你哪點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就是歌裏唱的那種感覺。”我定定回道,不知不覺眼眶竟然紅了。

“那就簽吧。”魏延将毛筆遞給我。

我接過吸飽朱墨的小白雲,下筆微顫,忽然擡頭問:“硯字繁體怎麽寫來着的?”

魏延哀嚎一聲,“你們梁家到底是怎麽養閨女的,你平常那些古文古書都是白看的嗎?”他一邊憤憤,一邊拿過筆,在一旁的白宣上寫下我的繁體名字。也不知是我的幻覺,還是魏延筆力太勁、朱墨太赤,‘梁硯’二字竟在紙上發着光,灼得人有些刺目。

小白雲就在我手中,我也已經知曉繁體寫法,可我就是下不了筆。我擡頭望了望魏延,他的眸子凝住我,無言。我只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心裏發着癢,但就是下不了筆。魏延的眼神漸漸由光亮轉為黯淡,他抽回我手下的婚契,淡淡道:“既然現在下不了決定,就到時候再說吧,不急,我也不想逼你。”

我下意識地一把搶回婚契,眼睛一閉,刷刷兩下就把我的大名簽上去了,末了道:“你寫都寫了,現在不簽,早晚要簽。難道還有能從你手裏逃出的羊?”

“痛快!”魏延竟然擊起掌來,“真是痛快!”

他收了婚契,細細疊成很小一塊,放在手掌心上輕輕一吹,婚契成了一張小箋。他将小箋往胸口一按,像孩子一樣滿足地笑起來,道:“現在你在我心裏了。”

第二日清晨時分,我和魏延都沒有心思安睡,索性拉開帳篷的天窗,相互依偎着等看日出。我和魏延互相聊了許多過去的經歷,有些相似,有些大相徑庭。他總是作壁上觀的那一個,而我總是亟亟投入火坑的那一個。他母親是百裏挑一的甲胄能手,他甫一降生,便是攜着真火而來。魏家的老人說,汴州的山、汴州的水都太小,恐養不了他這條大魚。他需要被放養在名山大川之際、江河湖海之邊,方能蔥郁成才、真正成器。因此,魏延從小就跟着瓊荒賢者游歷四方,吸天地之精華,養萬物之脾性,再濃烈似火的性子也被磨得棱角四平。

魏家明顯與梁家不同。梁家如一盤散沙,基本自由發展,而魏家,井然有序,目标明确。母親去世後,我和父親守着家裏的一堆寶貝,東躲西藏,倒來倒去。趕上好的時候,日子自然能過得有姿有色;沒趕上趟的時候,也過過連一雙運動鞋都買不起的日子。守着有市無價的東西太久,人的性子便惰了,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世界變成了灰白色,沒了一般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和欲望。

“我們一起拍張照吧。”我從包裏拿出拍立得,設定好時間。‘咔嚓’一聲響起的時候,我支起身,對着魏延的臉頰就是一記親吻。等待膠片顯色的時間,魏延在我耳畔輕聲道:“我這輩子都沒有照過相,因為怕惹麻煩。和你是唯一一次,以後也只和你拍。”

我的臉一下就紅了,輕聲道:“真的嗎?好榮幸。”

“真的。”魏延說完,就俯身吻了過來。他的吻開始清淺,随即轉深,我拿着膠片的手一松,膠片落在了草地間。

“你跑不了了,梁硯。”魏延的氣息在我的唇齒間。

“都簽了賣身契了,還怎麽跑?”我嬉笑。

不遠處,紅紅的旭日正在緩緩升起,萬丈的霞光刺破雲霄,我覺得那一刻,我和魏延是金色的。我何德何能,魏延何德何能,在這芸芸衆生之中找到彼此,交付真心。從前種種都以無比迅疾的速度飛奔而去,迎接我的,是兩個人的未來。對于此,我很期待。

☆、落雨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特別不好意思,這次更新遲了,對不起大家了。

主要最近發生了很奇妙的事,特殊情況,我就給我自己放了一個小假,也是有點任性。

之後還是每周四早上九點更新喲

連着幾日的排爆都異常順利。工兵連的官兵們很專業,不僅能排彈,還能制彈。任警官派人将挖出的地雷全都堆在一個經過勘察的山坳裏,放上專門制作好的炸藥,正準備點火的時候,元集大師匆匆趕來,高喊了一聲:“切莫動火,留有後用!”

任警官的眉頭一皺,問道:“這些地雷年代久遠,穩定系數很低,若是現在不炸,我擔心後面會有危險。”

“急不得,急不得”,元集大師喘了一口氣,擺擺手道:“聽我一句,日後自有用處。”

“那這些炸藥現在該如何處理?”任警官問道。

“先埋起來。”元集大師手一揮,來了幾個拿着鐵鍬的工兵。任警官立在一旁,看着大師指揮人手。石頭忽然從樹杈飛下,躍上魏延的肩膀。我驚了一聲,跌退兩步,魏延連忙伸手扶住我的肩背。

“不好!”我驚魂未定之時,魏延的喝聲在我耳邊響起。他将我勉力一拽,試圖用胸口護住我。下一秒,強烈的氣流罩着我的面門,整個人被強烈的沖擊波彈起,與魏延一齊摔到幾米遠的地上。魏延的雙臂緊緊箍住我,雙目閉着,一言不發。我趕緊将手覆上魏延的面頰,輕聲喚他。過了幾秒,我察覺到胳膊肘下的衣料滲入一股熱流,一探,竟是滿手殷紅。魏延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低聲道:“我手肘擦傷了,快扶我起來。”

我連忙從魏延的臂彎裏滾出,将魏延輕輕扶起。爆炸産生的沖擊波使得周圍的人都暫時有些懵,好幾個士兵灰頭土臉,臉上的毛發去了一半,空氣裏彌漫着一股頭發燒焦的味道。魏延的鮮血自衣料中滲出,滴落到草藤上,又順着莖蔓緩緩滑落進泥土裏。石頭的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渾然不覺,只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完全靜止了,因為魏延流血了。

“阿硯你愣着幹嘛,趕緊扯點布條給我裹上啊!”魏延喊了一句。我望了一眼魏延,唰唰流下兩行淚來,一把抱住了他。

“你幹嘛,你快點給我止血啊!”魏延又叫了一聲,“媽的,痛死爺了——”

我張開雙臂,輕輕抱住魏延,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順着我的臉頰滲進魏延的頸項。魏延動容,停住了之前因劇痛而産生的機體顫抖,呼吸逐漸變得平順起來。

“我都忘了,你的眼淚能療傷——”魏延将頭枕在我的肩膀上,低聲道:“快小心,別叫人看到了。”

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魏延血肉模糊的臂肘正在緩緩愈合。我用袖口輕輕擦拭掉他手臂上的血跡,禁不住低頭輕吻了下他的傷口。做這個舉動的時候,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心疼魏延,他身上一絲一點的傷口都會叫我無限心疼。

任警官迅速帶了一隊人馬從山腰的營地提了好幾只急救箱過來。她的面色明顯不好看,若不是之前元集大師制止集體排炸,那麽現在工兵連的士兵将毫發無損。元集大師立在來去匆忙的人群中間,他本就有些肥胖,單眼皮上的贅肉因為情緒而耷拉下來,少有地露出茫然羞赧之色。

“太公,您沒事吧?”魏延在我的攙扶下立起來,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我沒事。”元集大師擺了擺手,殷紅色的袈裟從他肩上滑落些許。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以為我藏得夠好,可這山裏的畜生,究竟還是察覺到了。”

我一愣,扭頭看向魏延。

魏延尖利的眼色掃了一眼四周,靜靜道:“怕是還沒這個膽。晚上營地篝火時,叫人撒上符水吧。”

我一直隐隐感覺魏延有事瞞着我,卻道不出一個所以然。說到底,他本身就藏着無數秘密,有時候他随便一個眼神也叫我印象深刻。盡管心中會偶升些許懼怕,但每當我看着他的時候,他的手在我肩背蜿蜒時,我的心便無比安定,像是游魚找到了岩壁,飛鳥覓到了巢穴。

工兵連的人清理完地雷爆炸的殘垣後,又立即跟着元集大師拉練去了五福山的背陰面。

五福山一直有一個傳說,說這山裏住着一位皇後。每當太陽西下的時候,山裏的皇後袖手一揮,五福山的陰面便會下起金雨,豌豆一般大小的黃金自天幕而降,落到草地間。這時,山下住着的百姓就會争相上山,哄搶金豆。皇後仁慈,金豆的數量總是一人一顆,不多不少,毫無偏倚。奈何人心貪婪,總會有人多搶走幾顆原本屬于他人的金豆,以致皇後需要額外施法,追加金豆。久而久之,五福山的金雨下得次數便少了,起先是每月一次,漸漸變成一年一次,到了最後,竟是十年不曾下過一次金豆。山下的百姓為了求皇後出山,便在五福山的背陰面建起了一座皇後祠。

“誰告訴你這個故事的?”魏延躺在營帳內休息,手裏拿着一把折扇。

“小時候聽我小奶奶講的”,我從魏延手裏搶過折扇,翻開細看,“這折扇上是畫的什麽符嗎?為什麽我不認識。”

魏延輕笑了一聲,“這口氣,說得好像你是字符鑒定的專家似的。”

“到底是什麽?”我問。

“是我們魏家自己的符記,外人當然看不懂了。”魏延的劍眉挑了挑,語氣煞是得意,“那你小奶奶有告訴你那皇後姓什名甚麽?”

“沒有”,我搖搖頭,“哎,魏延,你能不能教我讀你們魏家的符記?”

“傳男不傳女。”魏延一個回手,從我手中奪過扇子,自己把玩起來,低聲道:“我們家的符記,除了我老師,目前只有我會讀。”

“你之前跟我提過你老師瓊荒賢者,但是沒仔細講,現在可以和我講了麽?”我問道。

“我又不是故事簍子,再說,前面皇後的故事還沒講完呢。”魏延輕哼了一聲。

“皇後的故事不是講完了嗎?”我疑惑。

“算了,這皇後姓什名甚你也不會在意的。”魏延将折扇的扇面一收。

“啊你既然提了,那就繼續講吧。”我笑眯眯地道。

魏延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望了望我,吸了一口氣,道:“這皇後姓姑蘇,姑蘇皇後。”

聽到‘姑蘇’二字,我嘴角就挂了下來。對于相信輪回命緣的人來說,兩家結下世仇,大多是因為司命星君往緣事簿裏給兩家打了紅紅的死結;對于我這種從小插科打诨、相信科學的人來說,兩家結下世仇,大多是因為世事無常,出來混總要還,這年頭誰還沒個死對頭。若說梁家有什麽仇人,那非姑蘇家莫屬。‘姑蘇’這個姓氏少有,汴州附近方圓百裏就那麽一支,五福山的宗祠是姑蘇家的宗祠,五福山的皇後是姑蘇家的皇後,總之五福山整個都被姑蘇家承包了。

魏延斜倪了我一眼,哼了一句:“你這臉上什麽表情?”

“不待見的表情。”我哼哼唧唧道:“小學時我們班的班長就姓姑蘇,長得粉雕玉啄,一頭滑亮的栗色金發,漂亮得讓人炫目,屁股後面跟着一堆男生。”

“嗯,我聞到了空氣中嫉妒的酸臭味。”魏延淡淡道,“可是這跟姑蘇皇後有什麽關系?”

“姑蘇家一直是我梁家的死對頭,生意上是,感情上也是。”

魏延不知為何,忽然大笑起來,問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剛才大師叫你去皇後祠拉練,你不肯去的原因麽?”

我撅起嘴,不說話。

魏延捂住肚子,笑得更加大聲。

我對他皺眉怒視,道:“有什麽好笑的,這是很嚴肅的事情。有時候,你就是會碰到一些氣場不和而且你無比讨厭的人。”

“人生可以很有趣,犯不着和這些與你無關的人置氣。你越是當一回事,就越沒勁。”魏延淡淡道,“等你真不當一回事了,你就真正長大了。”

我未置可否。魏延磐石一般的心,又如何能體會梁家對姑蘇家積年的心态?且不說姑蘇家生意往來上的狡詐奸猾,就說感情上,當年小奶奶出家,和姑蘇家的那位離不了關系。如今小奶奶斯人已逝,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魏延見我忽然變得沉默,便湊近我,捏了捏我的臉頰,問道:“想什麽呢?”

“我在想——”我擡頭望着魏延的眼睛,“我最近為什麽沒有看到一絲不幹淨的東西?難道是我的天眼出問題了?這深山老林,孤魂野鬼的盤桓地,沒道理我什麽也看不見啊。”

魏延盯了我一眼,偏過頭,道:“終于開始套我話了你。”

我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有事瞞着我,快講。”

“你問我,我就說啊?”魏延聳聳肩,又躺回去。

“哎,你瞧瞧我現在是什麽身份?難道你不該聽我的嗎?”我道。

“你什麽身份?”魏延問道。

“誰大半夜着急地把婚契畫出來要我簽字的?”我挑眉道。

魏延領悟一般地點點頭,道:“聽你的,該聽你的。但是我講了,你可不要害怕啊。”

我趕緊豎起耳朵。

“其實我們這次出任務,不光是為了排爆。排爆只是一個幌子,主要是來查人。”魏延靜靜道,“五福山山地面積廣闊,經常有驢友只身前來,有些回得去,有些回不去。一開始并不明顯,可是近五年,每年都有大約二十人左右在五福山爬山失蹤,杳無音訊。”

我深吸了一口氣,幼清就是在五福山失事的。

“這些失蹤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來自全國各地。當局有兩個選擇,要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判定為自然失蹤,要麽花下人力物

第 22 章 :嫌疑

圍觀的百姓也跟着起哄:“兇器呢?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那師爺神色有些慌亂了,狡辯道:“興許是為財呢!犯人看中了京兆府尹的財産,所以才……”

“笑話,大師出身名門,夜宮俸祿遠在京兆府尹之上!”一些好事的百姓哄笑道。

能在夜宮任職的俸祿比普通的朝廷官員高出好幾倍,說獨孤驚鴻見財起意,不是扯謊麽?

“放人!你抓不到兇手還敢誣陷大師!放人!”

圍觀的人情緒越來越激動,一些大膽的人朝師爺和衙役身上砸臭雞蛋。

“安靜!安靜!”師爺急的大吼大叫起來,突然一顆雞蛋迎面而來,剛好堵住了他的嘴。

“哈哈哈……報應了吧!大師也是什麽人都可以誣陷的!”

那師爺急的面色通紅,吐出雞蛋,眼中殺意迸射,“理由是,這個女人是妖人,那些死去的孩子被她用來練魔功。”

話音一落,百姓的動作戛然而止。

全城上千嬰孩一夜之間被殺,而且兇手還沒留下半點痕跡,能躲過封印師的眼睛,那就只有召喚師了。

好巧不巧,獨孤驚鴻就是召喚師。

百姓畏懼地看了獨孤驚鴻一眼,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吭聲。

他們對官府的畏懼有五分,對召喚師的畏懼就有十分。

獨孤驚鴻緩緩走下臺階,雙目之中閃爍懾人的光芒,雖然沒有刻意地散發出氣勢,但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壓迫感。

百姓們吓的連忙倒退數步,生怕被她抓了去練魔功。

“妖人?如果我是妖人,憑你們幾個衙役也能抓住我?”獨孤驚鴻回頭盯着師爺,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語氣森然說道。

她向師爺的方向前一步,狠狠一腳踩在地面上,巨大的力量順着她的雙腳散射出去,地面青石都碎裂了一大片。

“師爺,再說一遍,你沒有權利處置夜宮的人!”說罷,扭頭要走。

那師爺臉色冷了下來,雙眸陰狠盯着獨孤驚鴻的背影,吆喝:“攔住她!”

獨孤驚鴻怒目圓睜,長發飛舞,全身的力量如同絕了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澎湃而出。頓時,一股強勁的力量以獨孤驚鴻為中心朝四周散射出去,氣勢磅礴。

轟隆!

門口一對石獅子頓時裂成兩半!

“攔我者,死!”獨孤驚鴻眸光冷冽,眼神淩厲,如同刀鋒一般,狠狠掃視着攔路的衙役。

衙役們吓的面色發白,慌忙讓開一條路,圍觀的群主見衙役躲開,紛紛作鳥獸散。

“你敢!”

師爺吼了一聲,卻不敢上前,不住地罵畏畏縮縮的衙役們。

那指證獨孤驚鴻的女子走到師爺身邊,語氣森冷地道:“別擔心,她跑不了的!”

那師爺默默地颔首,帶着衙役回到京兆尹的府邸,将所有的屍體都運到義莊。

那女子等到夜半十分,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看了看四周,敲了敲門,一個黑衣人打開門,那女孩迅速地溜了進去。

跟着黑衣人進了內院一處小閣樓中,那女子單膝跪下,戰戰兢兢地道:“請主人恕罪,屬下辦事不利。”

重重的簾子後頭傳來一陣蒼老的咳嗽聲,那人的重重的呼吸如一個病入膏肓的垂年老人。

“無礙,你可看出什麽破綻沒有?”

那個人的聲音氣若游絲,老态盡顯。

女子雙眸微眯,細想了片刻,才道:“察覺不到那個女人的靈力,她的修為應該在屬下之上。上次将她拉進地府都沒能傷她分毫,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麽廢材。”

“嚯嚯……”簾子的後面傳來重重的喘息聲,像是被痰堵住了咽喉一般。

“下去吧!計劃不變,千萬不能暴露身份。”

“是。”

回到獨孤府的獨孤驚鴻胡亂地用了晚膳,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發現自己被卷入了一個深淵中,從她負責調查嬰兒案和煉屍案起,便有一種無形的陰謀将她拖了進去。

發現幸存的孩子,被拉進地府,京兆府尹滅門,誣陷……

一個接着一個,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在刻意安排似地。

嬰兒被害已經有三天,還有四天便是這些被害人的回魂夜。數千條人命,數千個冤魂會在那一夜同時化身成魔,向全城的百姓報複。

赫連城那裏已經部署好,不會讓這些冤魂騷擾百姓,但獨孤驚鴻始終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有夜宮在,別說是惡魔,就算是上萬的阿修羅也無法踏入皇城一步,那兇手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雙兒——”

獨孤驚鴻坐起身來,現已經是三更,只是她怎麽也睡不安穩。

閣樓的燈微微弱弱地亮起,雙兒走進裏屋,輕聲道:“小姐,奴婢在。”

“關在芷園的女孩子們被送走沒有?”

雙兒雙眼一紅,哽咽道:“已經送走了,就在今晚。小姐您不在,所以——”

獨孤驚鴻痛苦地揉揉額頭,“這麽快?人數好像不多。”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送的有些急。只是現在老爺防範的嚴,奴婢也打聽不什麽,請小姐恕罪。”雙兒撲通一聲跪下。

送這麽快,難道這些僵屍快要蘇醒了?

眼皮跳個不停,一種不詳的感覺湧上心口。

果然,這件事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另外,聽說大小姐和長公主快要回府了,小姐以後出門只怕沒有那麽方便了。”

頭痛加劇,記憶中那位長公主可不是什麽善茬,她輔佐先太子,打壓文帝。先太子同黨在文帝繼位時悉數被殺,這位長公主不但沒有獲罪,反而依舊頂着長公主的頭銜安然度日。

文帝并非是顧念親情的人,争儲時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兄弟姐妹的鮮血,獨獨放過了這位。

獨孤家庶出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都只有女兒,獨孤裘雖然妻妾成群,但無論誰生下孩子都會被送走,這些庶出的孩子都養在長公主身邊,她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生母,一個個為了利益費盡心機地巴結長公主。

而獨孤裘,因為支持先太子的關系,被架空了職權,文帝不對他動手自然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獨孤裘深知這點,所以長公主苛待妾侍的事情,一直都視而不見。

長公主雖然保住了地位,文帝卻并不待見她,俸祿低于本朝所有的公主不說,非傳召不得入宮。

貴族們都是人精,知道文帝不喜長公主,誰又敢和獨孤家沾染上關系呢?不但如此,連獨孤家的親戚也很少來往。

這個女人當初敢支持先太子,能在文帝算賬的時候逃過一劫,只能說這個女人的手段非同一般。

“知道了,下去吧!”獨孤驚鴻淡淡地道。

雙兒滿臉的擔憂之色,見自家主子并不在意,也不好多說什麽,默默地退下了。

等到第二日初陽破曉,獨孤驚鴻連早膳都來不及用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夜宮早朝剛剛開始,不速之客便打亂了章程。

赫連城卻命人攔住了她,獨孤驚鴻只好在側殿耐心地等候。

還有四天就是八月十五,回魂夜,僵屍,獨孤驚鴻将這三件事聯系到一起,突然想到了什麽。

十五和十六的月是最圓的,也是惡魔、僵屍和妖力量最鼎盛的時候,如果這時候惡魔聯合僵屍大舉進攻,皇城的守護必将被打破。

那個幕後兇手能将她拉入地府,這個人就算沒有通天的本事,那也不在夜宮四大長老之下。

萬一,兇手和惡魔裏應外合,後果将不堪設想。

等了好半日,總算有人來側殿了,獨孤驚鴻連忙起身,但迎來的不是赫連城,而是陰天罡和夜宮的修靈師還有朝廷的羽林衛。

“獨孤驚鴻,你涉嫌嬰兒案、京兆府尹被殺一案,立即打入天牢,等候三堂會審。”陰天罡面無表情地道。

話音一落,羽林衛和修靈師便将她牢牢包圍起來。

獨孤驚鴻愕然,但瞬間明白過來,那個人如果那麽容易放棄,那也不會布下這個驚天陰謀了。

“陰前輩,晚輩也算是夜宮的人,為何會交給朝廷處置?”

眼下被控制關押是必然了,只是絕對不能落到朝廷的手上,夜宮雖然不是鐵板一塊,但獨孤驚鴻相信赫連城的人更多。朝廷那邊,大多是普通人,很容易被惡魔控制,落到他們手上,等同将命送給對手一般。

“陛下對此事相當重視,獨孤家從前有謀反之嫌,牽扯到奪嫡案,夜宮無權過問。”陰天罡一副公事公辦地模樣,一揚下巴,長袖一揮,幾張封印靈符便貼在獨孤驚鴻的命門,生門之上。

轉身對羽林衛道:“各位放心,這幾道封印靈符就算是元嬰皇期的修靈師都無法沖破。”

獨孤驚鴻一聲不吭,赫連城沒有出面阻止,說明是同意朝廷的處置。

她成了無用的棄子麽?

“只是這位大人,獨孤驚鴻是我夜宮的召喚師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為,還望各位大人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對這孩子多加照顧。”陰天罡在獨孤驚鴻被逮捕之後,又和顏悅色地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