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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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蝙蝠俠轉投了魔法測?

提姆有些疑惑。

但這也确實是現階段唯一的辦法,再加上紮塔娜跟布魯斯的關系也确實不錯,他就沒說些什麽。

他身邊的傑森倒是沒什麽異議——畢竟他确确實實離開了幾年,雖然也特意關注着這只老蝙蝠,但一些細致末節處也沒有辦法做到了解詳盡。

他态度不大的好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方地個這畢關鬼蛋搗遠永并害侵的裏這于免且裏這開離人有所讓。”

提姆目光閃了閃,跟着重複了一遍。

“方地個這畢關鬼蛋搗——”

也跟着重複的克拉克讀到一半才意識到了什麽,一團白光閃過後身體猛地縮水了三分之二。

“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圍的一切在閃爍一下後化為了碎片,衆人在一瞬間就回到了正義大廳,而身體矮小的老頭在一旁氣憤的瞪大了眼睛。

——是搗蛋鬼。

跟蝙蝠小俠一樣,搗蛋鬼也是來自五維的小惡魔,與蝙蝠小俠不同的是他更加偏愛作弄超人。

五維人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堪稱無解,為了讓這場游戲更公平一點,搗蛋鬼立下了只要他倒着喊出自己名字就會乖乖回去的規矩。

布魯斯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超人呢?”

在一開始蝙蝠小俠沒有跟過來之後他就隐隐約約有了個猜測,之後克拉克有些不對勁的表現更是讓他暗自警惕了下來。

他剛剛其實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賭錯了也不會影響什麽。

沒有得到答案的搗蛋鬼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原本的氣憤被一掃而光,随之升騰而起的是一股幸災樂禍的惡意。

“你還記得你們的那些鏡子嗎?”

随着周圍事物的崩塌,那些鏡子被留在了裏面。

“那不是我變出來的東西,而是我收集到的,屬于這個世界的物品。”

“那裏面,是你們的身體。”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衆人以武器相對的搗蛋鬼随着一陣煙霧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陣高高低低的笑。

“讓他跑了。”哈爾收回剛剛化成蒼蠅拍砸向搗蛋鬼的綠燈能量,不平的啧了一聲。

指尖傳來細微的痛楚,布魯斯低頭,看到一片碎片自指尖落在了地上。

“布魯斯低頭,內心充滿了惆悵。”

“難道他們就要就此停步嗎?難道正義聯盟的神話就要就此隕落了嗎?”

“不!他的腦海裏面突然閃出了一個英明神武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聰穎不凡的身姿。”

“——那就是自己的同位體。”

衆人的目光順着這個試圖僞裝旁白的聲音看過去,看向了擺着帥氣pose的布魯西與他身邊的一堆鏡子。

……等等,一堆?

本着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給別人的思想,從游戲裏出來後就一個個把別人的鏡子摳下來了的布魯西咳嗽一聲,露出了一個一切都在計算中的笑。

——還是笑的很像反派。

突然意識到為什麽那個聲音突然生氣了的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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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聽凱文叔的讀漫!

就是那個,最經典的老爺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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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有善口技者hhhhc

第 41 章 :交易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面色恭敬,語氣锵锵有聲,從容不迫地道:“不敢,久聞殿下威名,我弟兄幾人慕名而來。”

“哼。”赫連城下巴微擡,直接無視這幾個挑釁的影子,帶着毫不掩飾的張狂和自信,眼眸銳利如冰。

幾個人對視一眼,運起全身靈力,雙目如炬。

赫連城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勾唇笑了一下,黑色的長袍包裹着修長有力的雙腿,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

“鏡花水月,鏡返!”

不知從那裏飛來的落花帶着一種讓人沉醉的芳香,等那九個人反應過來,發現整個人已經變成了樹枝上的花骨朵。

“太可怕了!三殿下不愧是我大荒第一修靈天才。”一黑影苦笑道。

他們作為文帝欽選的人才都是大荒難得一見的人才,別說大荒,放眼整個大陸他們都算得上是修靈師當中的佼佼者。可是竟然抵不過赫連城一招,而且是連印都沒有結。

赫連城瞳孔微微眯起,用神識搜索獨孤驚鴻的位置,對方用結界将獨孤驚鴻帶走。不過還好靈符對那傻丫頭沒有用,要不然還真找不到這裏。

“站住!”

一個偉岸的黑影突然叫住了赫連城,赫連城渾身一震,整個人僵直在那裏。

“連城,你這是要做什麽?”那黑影問道。

赫連城攥了攥雙手,眸光沉了下來,沒有理會那人,繼續往前走。

那黑影身形一閃,攔住了赫連城的去路。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你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赫連家貴為皇族,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非要和父皇作對?”黑影厲聲質問道。

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塊似地,空白的讓人難受,赫連城冷冷的雙眸裏沒有半絲的情緒。

“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失手,回去吧!天下好女人多的是。”

眸光流轉,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擋住了赫連城的視線,黑色的棺材!

赫連城雙眸赤紅,一掌拍飛攔路的那人,朝黑棺撲了過去,長劍一撩。劍光閃爍之際黑棺斷裂成兩半,化作黑汁流淌在地上。

“驚鴻!獨孤驚鴻!”赫連城驟然失神,黑棺中竟然空無一人。

那黑影沖過來扳過赫連城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像什麽樣子,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赫連城怒瞪着那黑影,反手推開,眼眸中兇光閃爍,仿佛一頭嗜血的猛獸。

“你知道什麽!赫連希,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所作所為放任不管,不代表我不知道。”赫連城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帶着滔天的憤怒,将心底的怒氣和怨恨集于拳頭上,一拳猛地朝那黑影的頭部揮去。

碰!

這一拳雖然沒有用靈力,只用最原始的蠻力,饒是這樣也将那黑影打飛。

那黑影眸光閃爍,張口吐血,若非是看到地上吐出的鮮血,幾乎不知道他受傷。

“赫連城,你為了這個女人對兄長下手?”那黑影苦笑着道。

“別叫本王的名字,你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暗影。”赫連城眸光冷冽,眼神淩厲,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盯着黑影森然道:“這麽多年,你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黑影瞳孔一縮,畏懼地将身體向後縮。

赫連城抖了抖劍尖,殘忍地道:“你不是喜歡做透明的影子嗎?那本王便讓你做真正的影子。”

“驚雷!”

轟隆隆!

天空中傳來一股浩瀚無匹的威壓,黑壓壓的雲層雷電閃爍,神龍在雲層中翻滾。

“赫連城!”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一雙小手抱住了男人的腰,也暖了男人早已冷冰的心。

獨孤驚鴻在黑棺落下之際已經撕裂空間,這是臭名昭著的“無常擡棺”,黑白無常是地府執法之神,維護地獄中的和平。這“無常擡棺”是修靈師的高等禁術,要出動黑白無常需要大量的生命去祭祀。

不管修為多高的人都躲不過“無常擡棺”。

躲進空間的獨孤驚鴻聽到赫連城的聲音準備出來,卻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為了她,赫連城竟然和自己的兄長反目成仇!

換做段祈玉,同樣是利用她,卻永遠只會用虛情假意的情話騙取她的信任和同情。

他什麽也不說,只是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守護她而已。

“我還活着,赫連城我還活着!”

一抹驚喜在男人深邃的眸中閃過,随即被冷漠取代,他扳開女人的手,“放開!”

獨孤驚鴻被推的倒退了數步,仰望着男人偉岸的背影,道:“對不起,我不是很會用你這個空間,好半天都找不到出口。”

忽然眼前一黑,大手一把将她攬入懷裏,那相觸的一點灼熱的溫度,漸漸彌漫至全身。

“說什麽對不起。”赫連城緊緊地将女人禁锢在胸前,仿佛一松手她就會離他而去。

剛才在黑棺中找不到人,赫連城慌了也亂了,腦子一片空白,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

從一開始,獨孤驚鴻的确是他的一顆棋子,至少赫連城是這麽認為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失去她竟然會有一種剜心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永遠地留在身邊就是了。

“跟我回夜宮,赫連喬月已經入獄了,你的嫌疑已經洗幹淨了。”赫連城不由分說一手攬過女人的腰,将人打橫抱起。

獨孤驚鴻這次沒有掙紮,乖巧地将頭埋在男人的胸襟。

赫連城冷眼掃過赫連希,厭惡地別開眼,冷冷地道:“自甘堕落成為一個殺戮傀儡,你還有什麽資格稱自己是赫連家的人?”

說罷,抱着女人張狂地離去。

赫連希将咽喉中的血腥咽了下去,腥甜中帶了如黃連般的苦澀。

望着赫連城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連城,很多事情你還不懂!”

高聳的閣樓上,滔天的嫉妒在獨孤未央的眼底閃爍,眼睜睜看着那兩個人親密無間。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那個男人這樣!

“廢物!廢物!”獨孤未央恨的咬碎銀牙,伸手按住這具軀殼抽疼不止的心髒。

寶兒突然現身,陰恻恻地道:“那個女人的魂魄已經跳出了三界之外,‘無常擡棺’就算是赫連城也不一定躲得過。這次是我們失算了,不過我們還有大把的棋子可以用。”

寶兒眸光閃爍,心裏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剛才黑棺降落的時候,它看的清清楚楚,獨孤驚鴻還能撕裂空間。

也就是說獨孤驚鴻是黑白無常都無法約束的魂魄,跳出三界之外,除了僵屍剩下的就只有那種力量!

再看看這個獨孤未央,雖然她的靈魂非常可口,但和獨孤驚鴻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那你沒有辦法對付她?”獨孤未央氣急敗壞地道。

要她看着那個卑賤女人頂着一張不堪的臉在面前耀武揚威,那簡直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寶兒再看獨孤未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屑和輕視,若不是因為契約将一人一魔的性命想連接,它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愚蠢的女人。

不過,能得到修靈師的魂魄之後再對付獨孤驚鴻,将那個力量化為己有也不查。

“我說了,文帝不會坐視不理的。”

寶兒不耐煩地說完便消失了,他是王級的惡魔,但也是魔,陽光的腐蝕對魔來說是致命的傷害。

獨孤未央怒不可恕,但卻不敢對寶兒如何,只得狠狠地跺腳洩憤。

文帝得到消息後,一張老臉陰沉了下去。

他的滿頭白發還在,但身上的肌膚卻恢複了年輕的緊致,心髒強勁有力地博動顯示着他生命的活力。

“陛下,我讓你得到元嬰期的力量,而且絕對不用渡劫。但是我的條件是讓我親眼看到獨孤驚鴻死!”

想起那日獨孤未央趾高氣揚的模樣,文帝心裏就賭的慌,他在位幾十載,還是都一次被人如此輕慢。但是延長壽命不得不如此了,所以文帝才冒着和赫連城撕破臉皮的危險強行将獨孤驚鴻帶走,但沒想到赫連城會這麽快趕到。

不過,現在他的壽命已經延長了一百年,至于百年後再找其他方法就好。

“為什麽不派人攔住赫連城?”

獨孤未央徑直沖到文帝面前,橫眉冷目地質問道。

“放肆!”文帝怒拍桌子,将桌上的奏折拍飛起來,鐵青着臉喝道:“你這是在和朕說話?”

獨孤未央翻了翻白眼,之前為了得到力量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還歷歷在目,轉眼就和她擺起皇帝的架子了。

哼,卸磨殺驢麽?她早就預料到了。

“你不會以為這個術完全沒有風險了吧!完成了可不代表無後顧之憂了。”獨孤未央毫不客氣地道。

和惡魔打交道,從來只有惡魔占便宜的份,這一點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文帝臉色變了又變,那個術實在太邪惡了,簡直就不是人類所能用的術,而且之前赫連希也說這種術有一定的風險。

“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朕不和孩子計較,別胡鬧,執法長老已經查出真兇。獨孤驚鴻是無辜的,雖有嫌疑,夜宮那邊的事情,交給那邊處置。”文帝放低了姿态道。#####

第 32 章 啥?娘親?

當初傾城遇到紫風時,它便是剛升到三階,由于一場戰鬥讓紫風掉了一星,成為二階九星,現在又因為三葉靈芝的精純藥力,它不僅回到了三階狀态,而且還升了一星!

“娘親,娘親!”剛煉化完畢的紫風忽然一個勁撲,撲到傾城的懷裏,傾城一沒留神,便被紫風撲到了地上,揚起一撮灰塵!

娘親?腦中忽然響起那如孩童般稚嫩清脆歡快無比的聲音,傾城瞬間懵了!

“娘親,我是小風,娘親不用害怕,以後小風會保護娘親的。(下載樓娘親在,小風在!娘親亡,小風亡!”

聽着那稚嫩的童音,一口一個娘親的叫呀,傾城差點當場就暈了過去,她才十五歲呀,還是黃花閨女一枚,哪來的兒子啊!更別提是個魔獸了!

壓下那種哭笑不得的郁悶之感,傾城将壓在身上的魔獸推開,坐起身來,震驚的盯着眼前的紫藍貓,大大的紫眸中盡是激動歡喜。

“紫風,你能說話了?”

紫風搖頭,“小風現在還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和娘親進行靈魂傳音。”

靈魂傳音是靈魂與靈魂之間的交流。

傾城恍然的點點頭,原來是紫風吞了三葉靈芝後進化了,“既然你能靈魂傳音,那我們以後交流就方便多了。”

紫風具有靈魂傳音的能力,那就證明現在的它已有了人類的意識和思想。

“娘親……”

“不準叫我娘親,我不是你的娘親!”在紫風剛喊出口時,傾城連忙出聲制止,可當看到那雙紫眸中隐隐泛淚時,傾城的心倏地就軟了下去。

“娘親,你是不要小風了嗎?嗚嗚嗚……娘親不要丢下小風,小風一個人已經生活了很久很久了,小風不要再一個人了。”某獸明明是只萌獸嘛,居然自稱人。

瀑布汗!

心中響起紫風嗚咽悲傷的哭聲,傾城很是無奈。

“呃……小風乖,我怎麽會不要小風呢,只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娘親啊。”

紫風這下不哭了,只是聳搭着腦袋,一雙紫眸中充滿了疑惑,“那為什麽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我一樣呢。”

“和你一樣的氣息?”傾城連忙擡袖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沒有什麽特別的氣息啊,“上次在古落森林,你之所以選擇跟着我,是因為我的氣息和你一樣?”

紫風肯定的點了點頭。

想了半天傾城也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回了回神道:“不管怎麽樣,總之我不是你的娘親,我身上的氣息和你一樣或許是巧合吧。如果你還願意跟着我的話,那麽我就決不會丢下你不管。”

“我願意,我願意!”紫風連忙喊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娘親,我都願意跟着你。”

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撫摸紫藍色的絨毛,唇邊的淺笑蕩漾開來,“我們以姐弟相稱,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可好?”

“姐姐!姐姐!”紫眸中閃過一抹歡喜,紫風拼命的叫喚着,顯得甚是開心。

傾城心情難得大好,十年來,她一直孤身一人。現在身邊有了紫風,以後她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小風,以前你都是一個人生活在古落森林嗎?你的父母呢?你沒有見過嗎?”

“我不知道,自從我有意識以來,我都是一個人生活。有好多其他的魔獸,他們見我弱小又是孤單一個,就經常欺負我,不過幸好我機靈,每次都逃過了。”

聽着紫風的訴說,傾城心中有些震驚,沒想到紫風從出世就一個人生活在古落森林裏,經歷了這麽多的磨難。

“小風放心,以後有姐姐在,姐姐決不會讓那些壞蛋欺負你的。”傾城堅定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紫風開心的在傾城懷中蹭呀噌的。

似想到什麽,傾城好奇的問道,“在我掉入魔獸群中時,你是怎麽救我出來的?”

“當姐姐掉入魔獸群的時候,小風可是吓死了!小風拼死馱着姐姐一路狂奔,可是後面追來的魔獸實在是太多了,小風實力又沒他們強,很快他們就追上來了,我也受了很重的傷,被他們包圍了起來,就在這危急關頭,忽然姐姐的身體裏散發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将我和姐姐籠罩在裏面。說來也奇怪,那青光好像很厲害似的,那些魔獸竟不能碰我們分毫。然後我帶着姐姐躲在這個山洞裏面。”

青色光芒?傾城忽然想起十年前,漫天的魔法火焰中,也有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籠罩了她,讓她沒有被燒傷。當時她心中全是悲痛仇恨,竟沒在意。現在忽然想起又加之小風說的,似乎身體裏有某種力量在保護着自己!

某種力量?

傾城将脖子上的青璞玉取出,細細的端詳着,心裏有種強烈的預感,一定是這塊玉!這絕對不是普通的一塊玉,記得父親說過這玉家族之寶,只有族長才能擁有!

只是這塊青璞玉到底有何秘密呢?

想了半天也沒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傾城準備将它放回頸窩,紫風的聲音卻在心裏适時的響起,“姐姐,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那種強烈的氣息了,是屬于我族的魔獸氣息,就是從姐姐的那塊玉中散發出來的。”

“你族的魔獸氣息?”傾城的動作一滞,更加好奇的望着手中的青璞玉,它和紫風有何關系?難道這塊玉是原本是屬于紫風那個魔獸家族的,只是後來落到了洛族的手裏?

這種可能性不大啊!魔獸若是能成一個家族,那可是一個超然勢力的存在,就算是號令一方的北耀帝國也惹不起,更別提是一個洛族了。

傾城看着紫風好奇道:“小風,你是什麽魔獸?是貓還是貂?”

像貓又像貂,可是背上那一排排鋒利無比的堅刺,倒像是一種非殘兇殘的魔獸。

紫風似略微僵了一會,稚嫩的童音有些羞澀,“我、我也不知道。”

傾城一怔,什麽連它自己都不知道?這好比是聽到一個最大的笑話,就像一個人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一樣。

看着紫風皺眉苦惱的模樣,傾城也不想繼續打擊它,而是拍拍了它的頭,笑道:“沒關系,等以後咱慢慢研究!”

第 23 章 “前男友哥脾氣真差…”

第23章 “前男友哥脾氣真差…”

一刀紮過來,黎行的心被戳了個窟窿。

“分手,分手,分手!”

“分手怎麽了?”

“分手就不可以再追麽?”

……

平時看着挺冷靜一個人,一碰到男朋友的事就癫了。

就他這個狀态,安懷倒是很想看看他知道季夏身份後會是什麽反應,之前怎麽說來着,僵屍都要被滅除,很好,他等着那天。

“行了,趕緊走吧。”安懷輕咳一聲,催促:“再不走,可就真成前男友了。”

黎行現在最聽不得這三個字,立即下車疾步蹿到兩人中間,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他現在已經将這只公雞給千刀萬剮了。

敢當着他的面撬他的人,灰飛煙滅吧。

男人被他撞地踉跄往前撲兩步,暗地翻個白眼,将垂到胸前的發帶往後撩,氣死人不償命笑着問:“前男友哥?打算跟我們去了?”

前男友……

黎行怒聲怼過去:“誰是你哥!咱倆很熟麽。”

多少年的老妖怪裝什麽少年,擱誰沒年輕過似的。

男人像是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又或是不以為意,轉頭繞到季夏另一邊,當他面說壞話,“前男友哥脾氣真差,虧你以前還能跟他交往。不過嘛,以後就沒有這種困擾了。”

什麽意思?

他要來蹭個位?

想得美!!!

季夏:“黎行平時脾氣挺好的。”

深吸口氣就要噴向花公雞,聽到這句話,沖天怒火一下子滅得幹幹淨淨,黎行趁機抓住他的手,嘴角能翹到天上去。

他就知道季夏還是愛他的。

“……分手之後才變成這樣。”

笑容戛然而止,繼而轉移到男人臉上,滿街都是對方哈哈笑聲,引得街面兩側攤販游客側目。

這些雖說不是真人,配上男人肆無忌憚的笑,多少有點社死那味兒了。

最讓黎行無法接受的是,季夏居然認同對方的話!這說明什麽,說說說,說明……

安懷帶女僵屍随後趕上,三人之前說了什麽沒怎麽聽清,只瞧他這位師弟的表情,好像要碎了。

這就是大放厥詞,揚言把僵屍全部消滅,得罪男朋友的下場。

安懷深深表以同情,然後路過。

*

幾人跟着男人暢通無阻地走出“小吃街”,喧鬧聲剎那消散,無邊黑暗中,如影随形的視線再次追過來。

男人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盞燈籠,手伸向季夏,“路不好走,我牽着你吧。”

那只手幹淨白皙毫無血色,掌心紋路也是淺到近乎看不清。

季夏看兩眼搖頭,牽住身後恨不得把牙咬碎的人。這條路上可是有不少東西想吃黎行,沒有他可怎麽好。

做出選擇,男人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提着燈籠獨自走在最前頭,顯得格外寂寥。

相反,郁悶一路的黎行立馬好似活了過來,摸着季夏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又親,哪怕挨季夏一巴掌也甘之如殆。直至臨近昨晚的那戶喪主家,這才正經幾分,心情極好地問:“各位今天該不會還要吃飯吧。”

男人睨他一眼,目光垂落到兩人握住的手上,輕嗤:“你昨天吃了飯今天就不吃了?”

也就是說,他們進去還是會被當做食物,而非客人。

“我可沒求着你來。”男人似看穿了他的內心活動,當着面再撬牆角,對季夏道:“你這前男友膽子可真小,還要了幹嘛?”

季夏:“我膽子大。”

“嘁~”男人自讨沒趣。回到喪主家,徑自推開那扇門。

院內聚集了不少“人”,門一開,交談聲驟停,齊刷刷轉過頭一眼不錯盯着他們。

“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兒叽喳,截住這些黏糊熱切到要将他們生吞活剝的視線,小男孩擺動手臂跑到季夏面前抱住他的腿,仰頭咧開缺口牙,“又見面啦哥哥。”

季夏淡淡點頭,對小孩子不甚熱絡亦不喜這種無端的自來熟。

早年間住山上,山腳村子裏的孩子就像這樣一口一個哥哥自來熟地喊。到最後,幫忙找鞋、摘果兒、放羊……總之屁大點事都來找他,還專挑白天,煩透了。從這以後,季夏就不太喜歡這種生物。

“你的眼睛真漂亮,能跟我換換麽。”

看吧,他就知道總要索取點什麽。

不過這個要求真過分。

“我憑什麽跟你換!”對待熊孩子,季夏很不客氣。

沒料到他會這麽兇,熊孩子葡萄大的眼睛裏很快蓄滿淚液,啪嗒滴落,哽噎着:“反正你也快要死了嘛,把眼睛給我又怎樣。”

真是個被寵壞的熊孩子。

季夏捏住他冰涼的臉蛋,語氣幽幽:“咱倆誰先閉眼還不一定呢。”

一句話,熊孩子破防哭得更大聲,很快引來照看他的老婦。

“我的乖乖,誰把你臉掐成這樣啊!”老婦跑得急,鬓角白發都還沒梳上去,風一吹散在臉頰兩側,發現小男孩臉被掐紅,松散似枯樹的眼皮猛然掀開,惡狠狠瞪向季夏。

“你們幹什麽呢。”紅衣男人将燈籠高挂靈堂外的木柱上,回頭瞧門口都快動起手來了,冷聲提醒:“今兒可是蓮嫂子的回魂夜。”

他一開口,老婦便收回視線,拉走還在啼哭的小男孩,前腳一口一個“我的乖乖”,後腳就開始拿鞋底子抽男孩腿。

“這只公雞地位很高嘛。”黎行低聲道一句,“他到底請我們來看什麽。”

回魂夜,通俗點來講是逝者挂念親人,得到上面準許後回家看看。這本是民間一種習俗,但放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下,顯然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疇。

“不管看什麽,既然來了。”安懷和女僵屍一直緊跟他們身後。

對于貿然出現的這幾張生面孔,院子裏的“人”并沒有表現地多訝異,表面上該幹什麽還繼續幹什麽去,只等走遠再回頭,盯着一行人轉了轉黯淡無光的眼球,舔.舐嘴角滴落的涎絲。

紅衣男人警告地瞥他們一眼,特地空張桌子給季夏他們,忙前忙後安排茶點,倒上一杯熱騰騰的綠茶。

正要遞給季夏,中途被對面截胡。

“怎麽?喝杯茶都不行?”男人冷着眼。

聲音不算重,卻足夠周圍聽到。

附近幾桌猛地扭過頭,大有要是他們不給面子就翻桌的架勢。

季夏倒不怕,只是剛坐下還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出手了林牧就真的找不到了。

況且只是一杯茶,對他來說應該不起作用。

他伸手要去拿回杯子,黎行盯着散發熱氣的茶杯,忽而舉起敬向男人,仰頭喝了下去,道:“喝茶當然可以,不過我男朋友不喜歡喝綠茶。”

季夏:“是前男友。”

黎行:“……”

也不用一遍遍提醒。

“你怎麽就這麽喝了?萬一有毒呢。”季夏忍不住埋怨。

黎行手伸到桌下偷偷握住他,“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什麽死不死的,你不會死。”季夏不想跟他在這種時候探讨根本不會發生的事。

黎行反而越說越來勁,“真要死,我可不想頂着前男友的名頭死,幹脆咱們暫時複合一下,這樣我也安心。”

就坐在他們旁邊的安懷:“……”為了能複合,他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方法不太對,倒是挺管用的。

季夏這會兒還真有點被他說動了,只是沒等開口,合上的木門轟隆一聲砸到地上,濺起滿地灰塵。

衆人如夢初醒般往門口探去。

紅衣男人也側過身支着臉,眼角兩尾秾紅夜光下依舊動人,道:“來了。”

門口跳進來一個衣裝完整的女人,容貌與靈堂遺照上那位高度吻合。

回魂夜,逝者當真回來了!

伸出鮮紅長甲,嘴裏慢慢生長出雪白森人的尖牙——變成僵屍回來了。

這就是紅衣男說的“好玩兒”?

靠近門口的幾張桌子,“客人”吓得尖叫連連,東逃西竄,奔逃間桌上瓜果瓷器滾落一地,噼裏啪啦組成激進豪邁的交響樂。

逃得慢些的被女人掐住喉嚨,張開粗長的尖牙對準“人”脖子用力咬下,叽咕叽咕吸着血。

活生生的“人”轉瞬變成地上一具幹癟的屍體。

衆人見狀逃得更快了。可再怎麽快也始終逃不過女人,開始有越來越多人倒下,直至最後,女人跳到被老婦緊緊抱在懷裏的男孩面前。

小男孩還記得她,揚聲喊:“媽媽!”

可惜他的呼喊并沒有得到女人半點回應,揮開爬起來的老婦,掐着小男孩舉起,對準他的脖子張開淋着鮮血還未擦幹的尖牙。

“媽媽!”小男孩害怕地大哭,不停亂蹬腿,其他脫困的卻沒一個上前阻止。

紅衣男人也沒有出手,就這麽支着腦袋,含着淺淺笑意看着。

“如果是你,打算怎麽辦?”他輕聲問季夏。

回眸就見一道身影從眼前快速劃過,直奔變成僵屍的女屍。

“他……”男人沒想到,最先沉不住氣的,居然是“前男友哥”!

季夏:“他們是天師。”

黎行起身後,安懷随即趕過去,二人合力拉着墨鬥綁住女屍的手,迫使她放開那個孩子。

是天師更是人,不似他們,披着人皮,早已沒了所謂的慈悲心。

“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個?”季夏閉了閉眼,直奔主題:“被你們抓走的人在哪兒。”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紅衣男人手抵在臉上,低低笑兩聲,“所有失蹤的人不是都在路西的棺材裏躺着麽。”

“還有一個。”季夏隔着桌子,用力揪住他衣裳拉近,“還有一個去哪兒了!”

“想知道?”男人餘光瞥向被女屍絆住的兩人,微擡下巴湊近:“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

“花公雞!”黎行費心費力除僵屍,抽個空,就見那公雞趁自己不在,恨不得親上季夏。

黎行頓時氣血上湧,一劍挑開女屍沖過去。

憤怒疊加,眼前的景色突然一晃,天地都跟着開始上下颠倒地轉。

銅錢劍脫手掉落地上,黎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暈過去前想到對方給的茶。

媽的!果然有毒!

“黎行?”

季夏立即松開男人,正要上前,院內忽然刮起一陣猛烈狂風,直吹得人睜不開眼。

約莫兩三分鐘才停,這間屋子也徹底恢複了它本來面貌——荒屋廢院,雜草叢生,斷壁殘垣角落裏蛛網橫生。

方才還在院子裏的“人”全都不見了,包括紅衣男人,和黎行。

“黎行被他們抓走了?”大風停了,安懷趕緊跑回來,“難道他們從一開始,目标就是黎行!”

轟——

眼前唯一一張還算完好的桌子,被季夏一掌拍塌。

黎行的血那麽香,香得連他都要流口水,季夏不敢想他被抓走的後果。

“我們,上山!”

一人兩僵随即離開廢院,只是剛出院門就先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鎮子裏的僵屍蘇醒了。

整條馬路密密麻麻,目測超過百具!

第 39 章

第39章

隋緣在隋忻揶揄的笑聲中匆匆下車,小步跑進隋家的姿态好像是落荒而逃。

“隋緣!”

他的腳步猛然停下,轉身看向緩緩朝他走來的人。

——是五十。

五十神情嚴肅,隋緣的面色也一點點凝重起來。

“怎麽了?”隋緣走到五十面前,輕聲問。

“那……”

五十看了眼隋緣,欲言又止。

隋緣立馬将人帶到一處寂靜的角落內,等确定四周不會有人經過後,才拉着五十說話。

“是因為時空局又催促你了麽?”

五十點頭,神情有些恹恹。

隋緣動動嘴唇,想說的話忽然又說不出來了。

“隋緣,我們要加快任務進度了,跟我說說你和邬江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于是,隋緣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改變任務的方向。邬江說,他最害怕,也最讨厭被人背叛,不如我們就靠近邬江,然後在他最信任你的時候,捅他一刀。”

五十提出建議。

隋緣睫羽顫動。

“但是邬江如今還在失憶,不如我們将計就計,沿着之前錯誤的方向,和他搞成伴侶的關系,然後在邬江信以為真的時候,狠狠給他一刀。隋緣,你覺得怎麽樣?”

五十不疾不徐,平淡的語調中帶着意思漫不經心地殘忍。

從五十開始說話時,隋緣就一直低着頭。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腳尖上,又似乎什麽也沒有落下。

心口微微發脹。

“隋緣?”五十在輕聲催促。

隋緣才是執行任務的人,它需要确定隋緣的想法。

可隋緣卻坐在了地上,坐在一片蔥郁中。枝丫擦過他的發梢,朦胧的綠意在他身後将他包裹着,讓他的神色看上去有幾分松軟。

哈——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定下了主意。

擡起頭,定定看向五十。觸及對方有些焦灼的面色,才聚起微光的眸子又暗淡下去,不過只是幾秒的時間。

“五十……”

“隋緣,你如果覺得我的想法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那我們在想想,之後在讨論這個話題。”

五十說得又急又快,每個字都像從嘴裏蹦出來一樣。

說完也不管隋緣在這裏,直直轉身就要離開。

“五十。”

身後的隋緣叫住他,這一秒,五十睫毛抖動,認命般的神情出現在臉上。之後灰敗。

他沒有轉身,卻也沒有走。

他将身體繃緊,盡管可能猜測出隋緣要說什麽,但他還是拉緊了心弦。

嘴唇抿緊,“你說吧。”

“五十,我不想完成任務了。”

隋緣坐在地上,靜靜坦白自己的想法。

說出這句話之後,好像溝渠有了排洩口,轟轟烈烈一瀉千裏。

五十的心弦忽然斷了。

噼啪的聲音回蕩在它腦海內。

“隋緣,為什麽呢?”

盡管如此,他沒有表現出任何責怪隋緣的意味,也沒有惱羞成怒,甚至連語氣都是平淡的,還有一點溫和。

對呀,為什麽?

隋緣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從一開始,他就對任務排斥,就像他初次對五十說的,反派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麽還有去刷人家的黑化值呢。

那時候,五十跟他說,這裏是小說的世界,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後來呢。

那七個彩虹兄弟告訴他,這個世界盡管是小說,可仍舊是真實的。

他就更不想做任務了。

再後來,邬江的悲慘人生,沈黎的痛失所愛,隋忻的寵弟弟,都讓隋緣對這個任務産生越來越多的排斥。

他也許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想當個壞人,去玩弄別人的情感,踐踏別人的心意。

他不是原主,更不想因為任務而破壞原主與沈黎的關系。如果他沒有來,原主和沈黎就是很好的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不定以後會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不是原主,不是隋忻的弟弟,無法心安理得地承受隋忻的好。每次隋忻與他開玩笑的時候,他總是在想,如果原主坐在他的位置,一切該是多麽溫馨的一面。

而不是一個寵愛弟弟的哥哥,對着一個頂着弟弟身份的家夥,單方面的寵溺。

隋緣一股腦地把所有的想法都講了出來。

包括在沈家時,沈黎那副模樣。

纏在他身邊,看他的眼神直白坦率,裏面的真摯情意襯得他卑鄙。

沈黎要的是隋哥,可他恰好不是沈黎的隋哥。

隋哥會對沈黎很好,可隋緣不會。因為隋哥喜歡沈黎,而隋緣不喜歡沈黎。

“五十,我可以放棄任務麽?”

将一切都講出來之後,隋緣放松了下來。

他已經講明所有,現在的選擇權在五十手上。

“真的要放棄麽?”

五十背對隋緣,他的面容神情看不清。

在隋緣的視野中,只能看見對面繃緊的脊背和有些僵硬的姿态。

“嗯,我已經想好了。”隋緣鄭重。

“原來隋緣的怨念那麽重呀。”

五十喃喃自語。

聲音很輕,輕到隋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緊接着就聽到五十說:“可以呀。”

五十以一種緩慢而遲鈍的速度移動腳步,話語飄散在風中。

“那原主呢?”

隋緣見到五十要離開,起身拽住五十的手。

“原主。”

五十低聲笑了一下,“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多久?”

“待會吧。”

不知道是不是随緣的錯覺,他總是覺得五十的聲音虛虛的。

人也好想溫柔了很多。

比如眼下,五十輕輕晃動手,示意。

“松開我吧。”

“哦,好。”

隋緣怔怔地松開,指尖的觸感還殘留着冰涼。

五十走了。

隋緣留在原地,躺下,很久很久之後,忽然放松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又木着臉,不知道該幹什麽。

之前因為任務,他要圍着邬江轉;可現在一下子不用做任務,他好像都不知道要做什麽了。

躺在地上好一會,隋緣記起,五十說原主會來找他。

于是幹脆摘下一片葉子,蓋在眼上,閉眼休息了。

呼吸間,葉子沙沙作響。有人接近了隋緣。

“你好,隋緣。”

熟悉又陌生。

隋緣猛地撐起身體,眼前的綠葉墜落,一片光亮襲來。光亮中,是男人蹲下的身軀和熟悉的面孔。

一張和他一樣,但感覺完全不同的面孔。

更放肆,更張揚,更驕傲。

即使斂着眉眼,也能感受都鋪面而來的銳氣。

“你好,隋緣。”

隋緣慢慢彎了唇,說出了一樣的話。

對面的人挑動了一下眉毛,同樣笑了。

“叫我隋意吧。”

隋意學着隋緣的動作,坐在草坪上,風吹草低,吹拂在他腳踝處,引起一陣瘙癢。

他微微仰起頭,閉起雙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隋意,是我小名。後來因為這個名字太随意了,所以去改了個名,換成隋緣。”

“都很随意。”

隋緣撲哧笑出聲來。

“是呀,連我哥也是的,隋忻,其實就是随心。”

隋意軟下眉目,随口附和着。

“我聽我的系統說,你放棄了任務。”

“你也有任務?”

隋緣詫異。

“嗯。”隋意輕聲應着,“不止是你被系統綁定,我也是。你到我的世界做任務,同樣的,我也到你的世界做任務。我們的任務是一樣的。”

隋緣震驚了,身體向前傾,“任務是一樣的?”

“對。系統跟你說,這裏的世界是一本小說,裏面有個人是反派,是吧?”

隋緣遲疑地點點頭,臉上還殘存着驚色。

“我也是。”隋意看向他,眼神裏是說不清的幽深。

隋緣抓緊了身邊的草,不可置信地發問,“你的意思是說……”

“系統在人為地制造反派。”

隋意輕描淡寫,卻在隋緣心裏掀起了濤天巨浪。

“那所謂的小說……”

“有了反派,就會有主角,就會有配角,一部小說就完美地形成了。”

“為什麽?”

隋緣仍舊是無法相信。

“大概……我們所處的世界本來就是一部小說吧,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而偏離了原有的軌道。而系統和我們存在的作用,就是将偏離的軌道拉回來。”

隋緣聽了,只覺得內心湧出一股子冰涼。

他嗓音發幹,幾乎顫抖着聲音說出來。

“如果不做任務會怎麽樣?”

一個不好的想法從他心底生出來,但他仍然抱有一絲僥幸。

不過,隋意接下來的話語戳穿了隋緣的僥幸。

“大概世界會崩潰的。”

!!!

“那系統……”隋緣喃喃開口。

“會銷毀吧。”

隋意語氣清淡,如一場葉子落在草坪上面。

他不會想到,有人會拒絕做任務,畢竟有系統這個類似于監督者的存在,不做任務是不可能的。

他更不會想到,會有人系統答應宿主不用做任務,畢竟這之後的代價是巨大的。

而這一切,恰好是幾分鐘之前發生的。

隋緣刷地起身,如同火箭一樣竄了出去。

“隋緣!”

隋意做在後面喊他、

可隋緣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一個勁地往前面跑,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光景逐漸渙散。

但隋緣還是一個勁地跑。

他擔心,跑慢了,五十就沒了。

五十,是最好的系統。

五十,你等我!

第 23 章 章

第 23 章

楊沫醒過來時,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有雨滴打在頭頂的草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醒了,要喝點水嗎?”

一只手墊在她的脖子底下,楊沫勉強睜開眼睛,可眼前的世界卻是一片模糊,“娘親?”

她脖子底下的大手一僵,有一滴淚溢出眼角滑進了鬓邊的發髻之中,模糊之中面前人的樣子似乎逐漸清晰了起來,“……不對……你不是……”

“是我。”

有一雙手快速的遮蓋住了她的視線,楊沫在視野完全黑下來之前隐隐約約看見了面前的人似乎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的中衣。

如果不是娘親,又有誰會只穿着中衣出現在她面前呢?

“娘親……真的是你?”

楊沫的一只手蓋到了那只覆蓋在她臉上的大手之上,很溫暖,很溫柔,跟娘親一樣。

那個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将她的腦袋放到了膝蓋上,原本墊在她頸後的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頂:“阿沫……”

“嗚嗚……娘親……我好累……”

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湧了出來,将臉上那個掌心沾濕了一大片,楊沫轉頭抱住了面前的這個“娘親”。

“大哥……二哥都是壞人……”

“三哥也不回來……”

“沒有人幫小沫……”

“小沫一直都是一個人……”

楊沫哭的淚眼婆娑,揚起頭顱想要看看娘親是不是跟她一樣,一樣的難過,一滴眼淚滑出,面前人的臉逐漸清晰了起來。

“……”

……

……

楊沫一下子蹿出了沈書的懷抱,而他胸前那一塊濡濕卻一直在明晃晃的提醒她,她方才到底幹了什麽……

“沈……沈大人…………”

雖然她是發着高燒,但也不代表她沒有剛才的記憶。

“看我熱鬧很好玩是嗎?耍我玩看我出醜很好笑是嗎?”

楊沫咬了咬唇,這才發覺自己身上蓋着的應該是沈書的衣服,氣惱之下楊沫一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薅了下來丢回到了沈書臉上。

“對不起,阿沫……”

沈書有點慌張,接住了丢過來的衣服,将它重新展開蓋回了楊沫的身上,狼狽地轉開了腦袋,臉上透出一點紅暈。

方才楊沫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換衣服的條件,沈書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楊沫和小八方蓋上。

“我只是……”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心裏話,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這句話沈書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楊沫深吸了好幾口氣,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不應該生氣,可湧到嗓子口的那股氣卻怎麽都咽不下去。

她的手被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拉起來,仿佛捧起了什麽稀世的珍寶。

“對不起,阿沫……”沈書的眼中隐隐有着紅色的血絲,眼底卻藏着被他隐匿于心的溫柔與情感。

前幾日被壓抑的情緒仿佛在此刻與楊沫一起将過往的情緒釋放了出來。

“你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

“你以前看着我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小星星,可是如今,那些小星星都成了別人的……”

“我拉着你,你也要推開我……”

楊沫愣愣的看着面前人的臉,他的手溫柔地撫在她的臉上,可他嘴裏的話就仿佛她是什麽罪大惡極的惡人。

“阿沫,你能不能回頭看看我,我找了你四年,你不能因為五年前我不在青州就把我完全丢棄……”

楊沫這會兒雙頰通紅,也不知道是燒的還是氣的。

她一把推開了沈書的手,兩邊臉不自覺的鼓了起來,“你在怪我!”

“謠言又不是我傳出去的!”

“當年的事情與我沒有分毫的關系……”

“可是我母親死了,死在那場大雪裏。”

“只有我一個人,一副薄棺……”

楊沫狠狠地喘了幾口粗氣,體內的烈火似是要從心口焚燒到頭顱,将她整個人燒的一幹二淨。

她心中始終藏着一點隐秘,一點自尊,一點骨氣,一些不可說于他人聽的話。

楊沫也曾想過,如果她從頭到尾都不曾認識沈書,從來不曾見過那般繁華的人心,是不是能夠心甘情願的屈服于命運。

可是她不能,她承認她有些遷怒,可那不過是來自五年前,那個茫然走在大雪裏的小女孩僅剩的一點自尊而已。

“沈書,你父親說的是對的……”

楊沫雙手撐地,看着地上淩亂的枯葉,上頭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不願同你一起,沈書,少卿大人,你聽好了,我不願回頭,不論是當年的楊沫,還是今日的楊沫……沈書,我不願……”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力氣了,也是她最後的能做到的了,當年的事情從最初就與他無關,既然如此,那便無關到底好了……

“阿沫!”

沈書茫然地接住楊沫失去意識倒下來的身體,無所适從的雙手只能緊緊地拉着包括住楊沫的那件外衣。

他才發現,懷裏的這個身子是如此嬌小,瘦弱。

從重逢開始,他看見的楊沫一直成熟,冷靜,即便不願同他處在一起,也從不抱怨什麽,只是将她要做的事情忠實的完成到最好。

這可能是重逢以來,他第一回聽見楊沫的心裏話,盡管這些話将他的心丢在地上撕扯。

沈書将懷裏的身子抱得更緊。

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後,他就離開了青州,那時候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因為當時青州城的謠言,也可能是楊沫突如其來的告白。

正巧父親同他說了定親的事,他從小就同忠義侯府的孫女有婚約,可他不願意,他親自上京退了這門親事。

回青州之後,他被罰在家中祠堂足足跪了小半年才被允許出門。

那已經是來年春日了。

那會兒他聽到的消息是什麽,是蘇藺如說她的母親沒了,說她冬日之後再也沒有去過茶水鋪子,說她可能已經離開了。

他茫然的聽着蘇藺如說着他離開之後青州的一切,腦子裏卻一直都是楊沫那抹樂觀開朗的笑容,看着他時眼睛裏時隐時現的小星星,和她毫不猶豫替他罵人的聲音。

等他再次站在那個破舊的小院裏時,看見的只是滿目的白帆,許是沒有生活的氣息,那處的小院顯得更破敗不堪,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楊沫已經不在那裏。

沈書低着頭看向他懷裏因為滿溢的情緒而再次昏睡過去的楊沫,将她一點一點挪到了自己的懷抱,小小的,正好填滿。

可是他不想放手,當體會過經年的孤寂,體會過失而複得的喜悅,如今再告訴他,他懷中的珍寶是要離開的,可能會是別人的,他不願意。

一想到這件事,他的心口就傳來撕扯的痛感。

就算是用性命去填補那年冬日的嚴寒,去填補那五年的空缺,他也不想放手。

滴答的雨聲徹夜不停,雨點順着樹葉的弧度落到了草棚的頂端,棚子的上頭也逐漸有水滴滲透了進來。

東方的天際逐漸擦白,盡管已經有光線照進了林子,但是林子上方的天空似乎還是一片暗沉。

不過好在只是一小會兒的時間,雨聲就逐漸小了下去,只有零星幾滴透過縫隙落到了草棚外的枯葉上。

隐隐有輕微的鳥叫不知從林子的哪個方向傳來。

沈書摸了摸楊沫和一旁的小八方的額頭,小八方的溫度似乎有所下降,可楊沫的額頭還有灼人的燙意。

可能是夜間醒了一次,将情緒再次拉到頂點,讓她重新受了寒。

沈書知道不能再在這裏等下去了,要是再不降溫,就不知道楊沫還能不能醒過來了,就算是如今的京城裏,死在高熱的病人人數依舊不在少數。

“咳……”

沈書的身邊傳來一聲悶聲,小八方拽了拽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迷蒙地睜開了眼睛,就瞧見自己躺在一片濕漉漉的地面上,就算身下墊了一件衣服,也已經從裏到外完全濕透了。

這比他往日裏在宣明鎮上乞讨還要不如哇,起碼在城隍廟裏他還有一瓦遮頂,如今,如今只有頭上的這一席草棚。

正巧一滴雨水從草棚的上方滴了下來,落到了小八方茫然的臉上,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從地上坐了起來。

“大……大人,我們到哪了?”

“是已經到京城了嗎?”

沈書揉了揉額心,沒理會八方那個還遠在天邊的問題。

“八方,你将姑娘照看好,我去将馬尋回來。”

他方才一直沒有離開這裏去找馬,就是放不下這個草棚底下意識全無的兩個人,尤其是楊沫,若是他突然離開,沒有人時刻替她做一下外部的降溫,就怕她這溫度越燒越高。

簡單地同八方交代了幾句,沈書望了眼外頭的天色,離開了這一處草棚。

等沈書重新走到官道,雨已經徹底的停了下來,官道上一片濕漉的泥濘。

昨日夜裏,他隐約記得,楊沫的那匹馬是往宣明鎮的方向跑的,沈書擡腳往宣明鎮的方向快速跑去,好在他跑到一半就看見前方一個眼熟的人騎着馬跑了過來,他手上還牽着一匹馬,似乎正是楊沫跑掉的那一匹。

“沈大人。”

差老大還沒騎到沈書跟前就跳下了馬,随後在沈書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同沈書行了一個大禮。

“前日……前日,我們不知道大人您是……冒犯了大人……”

沈書沒工夫跟他瞎扯,牽過差老大身後的那匹馬就往回騎了回去,先前是他疏忽了,這裏距離宣明鎮已經不算遠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将楊沫帶到鎮子上去退燒。

“跟上來。”

兩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那處林子,林子的草棚中,沈書見到才分別不久的小八方垮着一張臉,眼淚在眼睛裏打轉。

“大人,姑娘好燙啊……”

第 27 章 :功夫不負有心人

說完,物業大叔便走到那戶人家的門口,拿出鑰匙為葉涼辰他們開了門。

“你們進去吧,我在門口等着,等會你們出來了,我再鎖門。”物業大叔開口說道。

葉涼辰點點頭,然後便牽着蘇美景一起走進了這戶人家。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房子的格局和對面大樓方佳曼的房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格局,只是朝向不一樣而已。

因為之前在對面看到了陽臺上的監控攝像頭,所以葉涼辰直接來到陽臺,經過多角度的觀察,确定這個攝像頭是好的,而且正好對着對面死者的卧室。

于是,兩人按照順着攝像頭的線路,最後将目标鎖定在了死者卧室內的臺式電腦上。

“就是這個了!那些監控視頻,應該就在這臺電腦裏。”清冷如葉涼辰,此刻也難掩臉上的興奮。

至于蘇美景,就更不用說了,她本來就希望快點将這個案子破了,好完成任務,而現在既然就快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了,她不可能不激動。

于是,她直接就按下了臺式電腦的開機鍵,等待着拿到證據的那一刻。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電腦進入開機的頁面之後,很快就顯示要輸入密碼才能繼續開機。

這下,可讓蘇美景犯了難。

“葉涼辰,怎麽辦,進不去!”蘇美景一臉不悅的嘟哝道。

葉涼辰淡淡瞟了一眼蘇美景,又看了看電腦頁面,沉聲道:“我有辦法。”

說完,便坐到電腦桌前,在鍵盤上噼裏啪啦的敲了起來,大概一分鐘後,電腦繞過密碼,直接開了機。

蘇美景頓時都看呆了:“我了個去,葉涼辰,你還會這個呢,看來以前真的是小瞧你了!”

葉涼辰淡淡笑了笑,一臉得意的說道:“小爺我會的東西多了去了,你學着點!”

蘇美景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切,瞧把你得意的,你丫趕緊把視頻找出來吧,不然到時候程瀾可真的就跑了!”

葉涼辰握着鼠标移動,點開電腦上的文件夾,開始搜索。

在葉涼辰的操作下,果然很快電腦就自動檢索出來陽臺上那臺攝像頭的監控視頻。

葉涼辰點進去,按照時間順序,找到了方佳曼出事那天的視頻。

兩個人坐在電腦前,靜靜的看着視頻,仿佛沒有什麽能夠打擾他們。

畫面中,方佳曼站在陽臺上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仿佛還在和電話裏的人争論着什麽。

過了一會兒,她把煙掐滅,挂了電話,進入洗手間洗了個澡,什麽都沒穿,就光着身子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看到這裏,蘇美景有些不高興了,直接伸手捂住了葉涼辰的眼睛。

“不許看,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蘇美景厲聲喝道。

“我不看,我怎麽知道死者死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葉涼辰淡淡說道。

可即便如此,蘇美景還是不依。

在她看來,男人生性好色,就連葉涼辰也不例外。

若是讓他看了方佳曼的這段裸露視頻,回頭他在腦子裏各種YY,那她還怎麽攻略他啊?

而且,除去任務的因素,她自己也不希望葉涼辰看到這段視頻。

畢竟,她的心裏,對葉涼辰還是有感情的,所以自然也有強烈的占有欲!

“不行!就算是為了破案,也不能看!大不了,我替你看!”蘇美景一臉不悅的說道。

蘇美景的手不放開,葉涼辰也無奈,只得讓蘇美景幫着看視頻。

她小巧而柔軟的手覆蓋在他臉上,帶着一絲馨甜的感覺。

那種淡淡的香味,像長了腳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他的鼻子裏鑽。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加快,甚至就連臉上的溫度,也微微有些升高。

長這麽大,除了蘇美景之外,他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他也從不曾希翼有這麽一個女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

可直到,他遇到她,一切都在朝着他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他已是越來越期待和她的将來。

他多希望,他們能夠一直這樣并肩戰鬥,就像她父母當年那樣。

他知道,她父母的事,一直是她心中一個打不開的死結,他也沒打算去打開。

但只要她願意,他會一輩子都陪在她身邊。

不管她是不是局長的親生女兒,只要她是蘇美景就夠了。

想到這裏,葉涼辰不禁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真的瘋了,只是被捂了一下眼睛而已,居然就能自行腦補這麽多,也真是醉了。

但這種感覺挺好的,或者說,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挺好的!

而蘇美景此時才沒心思管葉涼辰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電腦屏幕的監控視頻上。

直到看到方佳曼的裸露視頻,她才明白為什麽這個房子的業主要在陽臺上裝那麽一個監控攝像頭了,因為這個房子的陽臺,正對着方佳曼家的客廳,而方佳曼又經常不穿衣服在客廳裏亂晃,如此一來,倒真的是滿足了某些偷窺狂的隐藏在心底的欲望了!

想到這裏,蘇美景不禁有些惡心,但為了破案,卻還是不得不把這段視頻繼續看下去。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分鐘之後,蘇美景在視頻中看到有個人身穿快遞員衣服的人敲門進入了方佳曼的房間,心中不由得大喜!

“葉涼辰,快看,我找到了!”蘇美景大叫道。

葉涼辰連忙睜開眼,将蘇美景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開,然後看向電腦屏幕。

果然,電腦屏幕上現在播放着那個身穿快遞員衣服的人和方佳曼發生了争執,但因為距離的問題,卻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

“真可惜,看不清臉,看來我們又百忙一場了!”蘇美景沮喪的嘟哝道。

葉涼辰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淡淡說道:“那可不一定!”

說罷,葉涼辰修長的手指便再次在電腦鍵盤上噼裏啪啦的敲了起來。

幾秒鐘之後,電腦屏幕上,那個身穿快遞員衣服的人圖像驟然清晰起來,不禁能看清是男是女,甚至就連容貌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 24 章 七年(2)

“……我沒有不甘心。”沉默良久,祁墨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她裝作很不在乎的撐着欄杆,感受着微風吹過。

而艾森只是沉着臉看向她,然後十分粗魯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拉下了她的袖子。手腕上的痕跡清晰可見,那是她自殺過得痕跡。

艾森質問到:“這也叫沒有?”

祁墨掙紮着離開了艾森,用袖子遮住了那令人傷心的痕跡。她的嘴唇顫抖,眼眶通紅,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她哀傷的看着艾森,有些哽咽的說到:“你自诩知道我的全部事情,那麽你也應該知道在去年的五月,我和他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以為我們可以走到最後,但是并沒有。你知道嗎?我媽已經不再信任我了,她從我的房間裏找到了避-孕藥。”

艾森皺着眉看着祁墨,試圖去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有錯。”祁墨向樓底望去,“有些時候真想一了百了,但是不能這樣,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我總覺得自己髒了,我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在你們身邊生活,你們都很幹淨,唯獨我這麽的肮髒。”

說着,祁墨看向艾森,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可以幫助我嗎?”

“當然。”艾森給了她一個寬慰的微笑。

“那麽,我請求你,讓他明白我的痛苦,讓他知道傷害一個人是多麽的難過。”祁墨也笑了笑,“我真的很想放下了。”

————————

從那一天起,祁墨就沒有到學校來了,而她的前男友陳梓豐正和他的現女友打的火熱,整天在班級裏親親我我,而班上同學早已習以為常。

是了,陳梓豐的家裏很有錢,自己也算是個高富帥,喜歡打籃球,稱得上是這個班級領導級別的任務,再說之前有一個七年的女朋友,也不得不讓人誇贊他的深情。

可是莫名其妙的,就和這個叫方筱筱的女生在一起了,也不顧祁墨的感受,或者說是帶着很大殘忍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祁墨有一個日記本,滿滿一個本子寫的都是陳梓豐,在臨走前她把這個本子給了艾森,帶着解脫的笑容說:“這可以幫助你。”

其實在跟祁墨好的時候,陳梓豐也并不安分,他是個很花心的人,喜歡和別的女生特別是漂亮的女生在一起玩,要知道直到現在還有一個女生在默默喜歡着他,而這一點祁墨一直都清楚,只不過她選擇了原諒。

艾森還記得祁墨有些諷刺的說到:“我覺得自己有些時候挺賤的,因為當初知道他出軌了以後,第一個想法是自己可以原諒他。但是你看看現在,這算是什麽破事啊!”

猛然之間,一切的情意都消失不見了。

說實在的,跟陳梓豐開房這個事情,是你情我願的,沒有誰能指責誰,但不可原諒的是,陳梓豐在明明知道祁墨對他的愛意和義無反顧之後還選擇了另外一個女生,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嗎?

艾森只想笑笑。現在他正一個人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今天學校正好放月假,他閑着沒事幹就出來逛逛。而他也知道,根據這個世界的尿性,他馬上就能遇到事件的主人公,陳梓豐。

為了滿足這個所謂的懲罰,艾森穿上了家裏唯一比較中性的衣服,他現在愈發想念在學校裏穿校服的時光了。

頭發還是張牙舞爪的披散着,只不過有了系統的提醒,艾森還是選擇用梳子把它梳順。

前方是一個KTV,艾森雙手插着口袋慢慢踱步前行。

果不其然就看見裏面出來了一群人,個個喝的爛醉如泥。艾森皺了皺鼻子,他實在是不太喜歡那些酒瘋子,身上的味道也确實難聞。

他站在陰影下,看着陳梓豐踉跄着和他的朋友告別。要知道,陳梓豐是個打籃球的,還是學校校隊的,跟他在一起玩的好的都是一群體育班的學生,所以他在班裏才會這麽張揚。

陳梓豐踉跄的向前走了兩步,在他的朋友都離開後,他扶着一個垃圾箱彎下了腰,看樣子十分的難受。

他現在有些神志不清的想要休息,于是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靠着垃圾箱坐了下去。

他迷蒙着雙眼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看不清他的臉,于是陳梓豐發了脾氣:“看什麽呀,沒看見你老子喝醉了呆這兒呢?”

【喬,我想既然接受了祁墨的委托,那麽我也沒必要攻略他的好感度了吧。】艾森居高臨下的看着陳梓豐,好吧現在他也只能這麽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因為陳梓豐足足有183。

【祁墨的委托是讓陳梓豐感受到她的痛苦。】喬說到,【那麽難道不應該是将陳梓豐的好感度攻略完成後再抛棄他,這樣完成虐心值嗎?】

【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艾森有些無奈,畢竟這樣的橋段他可是見過太多回。

【我以為你們都喜歡這樣的劇情。】喬有些困惑,為了搞明白艾森的想法,他還特意去看了艾森原世界的各種東西,這樣才得出了剛才的結論。

艾森笑了笑,說:【的确這樣的劇情很讨喜,但是我并不喜歡。如果說要痛苦,那麽從一開始就讓他痛苦好了。】

然後艾森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詢問到:【有沒有什麽藥劑可以讓我的身高改變一下?】

【特效生長藥,但是藥效只能持續十個小時。】喬說到,他好像有些明白艾森想要幹什麽了。

【足夠了。】艾森吃下了藥劑,就感受到自己身體變高了也變得強壯了,當然,頭發也長長了不少。

這下,艾森眼神幽暗的看着陳梓豐,他覺得帶來噩夢的時候到了。

————————

陳梓豐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明明之前自己的記憶是跟朋友在KTV玩,但是下一秒就被扒光了衣服扔到浴缸裏,被冷水淋着。

冰涼的水在這個天氣依舊讓人難以忍受,他打了個激靈,努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睜大眼睛想要去看折磨自己的人是誰,可是卻不得其法,因為今天他喝的酒實在是太多了。

艾森看着陳梓豐冷的蜷縮在浴缸裏,眼裏滿是冷淡。他在酒店開了一個房間,陳梓豐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因為他的手機已經被艾森關機了。

艾森關了水,然後蹲下身,用手抓住陳梓豐的頭發,用力的讓他的臉朝向自己。不可否認,陳梓豐長得确實很好,有一種痞性。但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卻是那麽的弱小。

“你在學校不是很張揚嗎?怎麽到這裏就成了一個縮頭烏龜了?”艾森嘲笑到,湊近了陳梓豐。

“有什麽話不能再學校裏當面說,現在在背後搞這麽些勾當,有意思嗎?”陳梓豐嗆聲到,他現在已經徹徹底底看清了這個人是誰,但是他并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對了,艾森把頭發綁起來了,“對我不爽就打一架啊,你現在要幹什麽?”

艾森突然覺得很有趣,他學這樣子湊到了陳梓豐的耳邊,帶着低沉和誘惑,說到:“當然是,幹你啊。”

說着,艾森放下了陳梓豐徑直站了起來,陳梓豐現在有些乏力,當他的眼睛憤恨的看着這個捉弄自己的人,撐着浴缸的邊緣,跪了起來,之後正繼續準備使力站起來的時候卻被艾森一腳踹翻。

陳梓豐的背硌在了浴缸裏,這讓他難受極了,他疼的直哆嗦,心中有些恐懼。

“再多一點恐懼吧。”艾森輕蔑的笑着,“一會兒你就知道現在我對你是多麽的仁慈。”

陳梓豐被扔到了床上,他想要掙紮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艾森向自己走過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艾森竟然也只是穿着浴袍,剛才那狀似開玩笑的話是真的。

“你這個惡心的變-态!”陳梓豐大罵着禁锢自己的艾森,他整個人被艾森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

艾森有些無奈的看着四處叫嚣着的陳梓豐,說到:“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在我的眼中像是什麽嗎?就像是那些小狗,因為弱小所以才虛張聲勢,你說可憐不可憐?”

陳梓豐感受到抵在自己大腿根部,對方的某個器官後,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的嘴唇顫抖着:“你會付出的代價的,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對陳梓豐來說,這是一場沒有快-感的性-愛,他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男人給強-奸。

此刻的他正趴在床上,屁-股早已麻木,後面的那個地方也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了,只有他的身體裏面可以讓自己清楚的知道身後的那個男人正在肆無忌憚的進攻着,釋放着。

陳梓豐知道男人并沒有戴-套,他忍不住想,自己有沒有可能會得到一些疾病。

但就像是陳梓豐擔心的那樣,在艾森再一次射進他的體內後,艾森趴在了他的身上暫且休息,看着陳梓豐瞪得極大的眼睛,笑着說:“放心吧,你不會生病的。”

艾森退出了他的身體,在陳梓豐還沒有松一口氣的時候,艾森将他翻了過來,然後躺在他的身邊拿着一個手機,控制着他的頭滿帶着笑意:“說,茄子。”

陳梓豐知道,自己完了。

【攻略目标好感度:-50】

作者有話要說: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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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三)

莫愁前路無知己(三)

“你要擋路?”陳英冷眼看向沈栀雪, “我會殺你。”

不是提醒,而是明擺的威脅。

陳英話音剛落,沈栀雪就像只兔子似的麻利地蹦到了一邊, 一邊谄媚地笑着,一邊甜膩膩道, “我怎麽會擋着英姐您的道呢?您請,您請。”

笑死,好不容易從仙門大比之中逃出來, 茍活到今日的沈栀雪可不想被陳英随随便便就這樣的給嘎了。

陳英沒有想到沈栀雪竟然沒有半分抵抗, 依舊是冷着張臉,手指指了指狗洞道, “你先鑽。”

沈栀雪讨好地笑道,跟個二十四佳的好員工給無良的老板賣命一樣, “好的, 我現在就鑽, 我現在就鑽。”

沈栀雪自然是不敢出聲忤逆陳英的命令,正當她蹲下準備慢慢爬過去的時候, 結實地被後面的人踢了一腳, 直接滾了過去。

沈栀雪:不是, 我到底得罪了誰啊——

沈栀雪趕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叫住了準備朝裏屋走去的陳英, 語氣有些急促,“陳英, 你不該對無辜之人拔刀。”

刺骨的風劃過陳英指腹上的傷口, 她回頭, 嘲笑伴着雪落在沈栀雪耳畔,“那我呢?我又何嘗不是無辜之人。”

沈栀雪知道, 自己是攔不住陳英的,只是她想,陳夫人卻不應該受到這般的懲罰,去承擔故人之女的仇恨之火。

沈栀雪坐在雪中,悠長的無奈的嘆了口氣。

世事難料,因果輪回,自己果然還是無能為力呢。

只是,希望她可以快點明白過來。

“陳家主,果然是你。”

相榆無暇顧及自己還靠在少年懷中,保持着方才少年拉回自己的姿勢。

那天,衆人找書找到深夜,幾人才終于找到了點有用的線索。

“以親近之人的血為符引,可以通他人之感,愛恨嗔癡皆可共通。”

宋溫念完這句話後,相榆很快的反應道,“那人便是給石眉依下了這種符咒,讓她體會自己的痛苦,共通之感。”

宋溫點頭,“只是,人不可能無時無刻身處痛苦之中,說明下咒之人對自己也是心狠,應當是在自己身上下了個符咒腦裏日日反複痛苦的往事,才使得石眉依時不時就會通感其中。”

苗淼在一旁感嘆道,“這應該是對石眉依多麽仇恨才做的出來的事,看來背後的人是與石眉依有着深仇大恨。”

商竹藥:“也不一定,兩人存在利益糾葛也有可能讓他對石眉依下手。”

“例如,陳元笙和石眉依前段日子有鬧過和離。”這個消息并不難獲得,商竹藥在熱鬧的地方喝茶套來的消息,“據說,是石眉依的父親對陳元笙并不滿意,打算把石家家産全都上交朝廷。”

“可陳元笙哪裏是舍得石家家産的人,陳家這幾年的經營越來越不景氣,陳元笙可就盼着石家那份家産能夠給到自己手上來。”少年将茶杯一個反扣,清脆的聲音像是落錘的最後一個定音。

“畢竟,石眉依可是石家的唯一繼承人。”

少年輕笑了下,朝衆人問道,“倘若你們是陳元笙,知道自己的岳父不願意把家産交托給自己你們會怎麽樣?”

相榆:“殺雞取卵,取而代之。”

宋溫見苗淼面色疑惑,不緊不慢地補充解釋道,“意思是,他可能會殺了石眉依的父親,不過也不一定要殺,弄個半死确保不會妨礙到自己後,再随便扯個名頭把石家的家産奪過來便可以了。”

苗淼不懂,苗淼表示嘆為觀止。

“那,石夫人怎麽辦?”苗淼不禁在心裏真的有些可憐起石眉依起來了。

“不是已經出手了嗎。”

相榆這一句話一言點撥醒夢中人。

苗淼瞬間茅塞頓開。

“所以,你才找人去給石眉依看病。”陳元笙聽了相榆的話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笑,依舊和平時老好人一般的性子,勸導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對我有什麽誤會,但是,我只是想讓你們離開讓我娘子好好休息罷了。”

相榆可沒忘記,如果不是商堯反應快,她應該已經被陳元笙方才的一刀給傷到。

陳元笙借過照明珠的燈光看清相榆眼底的戒備,這才無奈的解釋道,“我并不是有意攻擊你們的,只是之前也有人過來傷害眉依,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眉依恐怕,所以我方才才對姑娘出手,實在是抱歉。”

陳元笙話語說的一臉真誠,一時半會相榆也無法辨別出他話裏幾句真幾句假。

倒是商t堯出聲道,“陳家主何不多布置點人手在夫人宅院內,而是像鎖人似的把夫人鎖在黑暗之中。”

陳元笙的笑在昏暗的光線裏虛實難辨,“自然是有的。至于我夫人的事好像不是諸位應該關心的話題,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吧。”

“那可否讓我們見見。”

陳元笙擰着眉,不解地問,“你說什麽?”

商竹藥将照明珠扔到相榆的懷中,拔出腰間的劍,劍光閃過映入陳元笙眼底,“你所布置在這裏的,所謂的死侍。”少年說到死侍二字之時加重了咬字,風輕雲淡之間,他對上陳元笙含笑的眼眸。

陳元笙面上依舊維持着波瀾不驚、運籌帷幄的笑容,那笑容更深了些,“今日恐怕不行。”

“兩位私自闖入我家宅院,我已經容忍退讓,可如今還要對我拔劍相向,我倒不知道宋大夫所謂的朋友便是一群只會武力欺壓他人的莽夫。”

少女的輕笑聲如同銀鈴惹得陳元笙側目,“武力欺壓他人?确實是我們不對。”少女娓娓道來,語氣裏倒還真有幾分愧疚之意。

商竹藥看向相榆,總覺得少女并不是要道歉的意味,只是不知下一秒會從她口中蹦出什麽話來。

陳元笙聽到這話神色才終于有所緩和,正打算接着往下規勸,卻直接被一把鋒利的劍抵着下巴,“嗯,既然陳家主都那麽說了,我們不坐實一下也不好。”

少女一張乖巧的娃娃臉,說出的話語卻比門外的大雪還要令人感到寒冷,“本來不想拔劍的,但是陳家主都那麽誣陷我們了,不出手顯得我們未免有些太過于友好了。”說完,相榆還腼腆地笑了一下。

商竹藥:怎麽說,好像很意外,又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

畢竟相榆的腦回路,商竹藥已經領略過不少次了。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些許黑暗的環境裏清晰地響起。

有人來了。

陳元笙被相榆拿劍抵着脖子,面色一黑,言語終于有幾分撕破臉皮的刻薄。

不過不管他說話多難聽,相榆就當狗叫似的。

“奸夫□□。”

相榆上下掃視了眼陳元笙,看的陳元笙心底都有些發毛,梗着脖子嘴硬道,“看什麽!”

“啧,沒看出來,你罵人确實挺髒的。”

“不過呢,我這種人對于人罵出來的話才會有幾分動容。”

少女盈盈一笑,“嘴那麽髒,要不要用血洗一洗?”

對于惡人,總歸不能用正人君子那種方法去處理,不然總得氣死。

有句話深得相榆信奉,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創飛所有人。

陳元笙伸着脖子,被氣得臉發紅,“你別得意,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了。”

對此,相榆真的相信陳家的有錢,腳步聲回蕩了那麽久也不見來人,只能說這個回音确實遠。

“來了。”商竹藥手中的滄溟劍興奮地開始顫動,發出嗡嗡的低鳴聲,少年垂眸,好似意識到了什麽,那所謂的死侍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來人蓬頭垢面,眼睛發白,已然是死了許久,身上的檀香也擋不住散發出來的腐爛味。

他身長八尺,腳上還拖着囚禁犯人用的鎖拷。

古銅色的臉龐,邊走時嘴裏還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快救我!”陳元笙朝屍傀喊道,那屍傀緩緩的像是認出了陳元笙的聲音朝相榆襲來。

相榆先反手用劍柄将陳元笙敲暈好讓他不再發出聲音指揮屍傀,随後拿劍對了上去,屍傀腰間有大刀,但是他好像并沒有意識自己可以用刀,而是以手作爪朝相榆心髒處抓去。

相榆使得便是《泠光劍》劍譜的第一式,“春風化雨。”随着少女的一聲厲喝,屍傀瞬間被擊飛了。

似乎沒想到這屍傀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弱上許多,相榆看着自己的劍還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現在已經那麽強了嗎?

但很快相榆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屍傀不僅打不死而且愈挫愈勇,眼見着自己體力已經有些不支,相榆朝旁邊看戲許久的商竹藥喊道,“阿堯你來撐會兒。”

相榆的身法确實要比一開始的時候好上不少,倘若不是最近練劍有所懈怠,不然這不過才和對方打了三十個回合,應當是能撐上一些時間。

她抹了抹發間的汗,開始覺得棘手起來,這屍傀打不死,而且愈戰愈勇,別說兩個人,就算加上苗淼和宋溫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

車輪戰是不行的,她得趕緊找個法子。

屍傀攻擊人必然是有什麽條件的。

上次,相榆想起上次是在燭火熄滅之後屍傀開始攻擊自己。

那麽有沒有種可能屍傀其實畏懼光芒。

思索至此,相榆立馬朝商竹藥喊道,“阿堯屍傀可能畏光,我們試着将他往光裏帶。”

少年很快會意,一個轉身,開始反向将屍傀往外打。

打鬥聲傳到了回廊的另一端,苗淼拿着燭臺心中的害怕降下去了不少。

直到她聽見盡頭房間裏傳來的哭喊聲。

“娘——不要趕我走!不要——”

“父親,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為什麽不回來?為什麽!明明說好的七月歸,明明我們都說好的。”

那哭聲凄厲,在黑暗中響起像是孤魂野鬼朝人間索命。

苗淼看了眼在房間裏專心搜索翻找東西的宋溫,開口問道,“溫溫,那個,你一點兒都不害怕嗎?”

宋溫停下找東西的動作,回頭看向燭火搖曳下娉婷的少女,綻放了一個可以融化冰雪的溫暖的笑,“和淼淼在一起我不害怕。”

苗淼聽此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時候,有些悵惘道,“初見你的時候還是個蘿蔔丁,老是被人欺負,那個時候還需要我保護你,可是如今,宋溫。”

苗淼很少會那麽嚴肅的喊宋溫的名字,蠟燭噼啪響聲之中,他聽清了少女說的話,也是神色一頓,欲言又止。

“嗯,我們以後會越來越來好的。”宋溫回答道,“攥着我的袖子吧,這樣兩個人靠得近一些會不會好些?”

宋溫的眼睛宛若兩汪清水,也許真得湊近了不少,苗淼還能聽見自己的,難以遮掩的心跳聲。

少年身上總是會帶着幾分淡淡的泛着苦澀的藥味,可是苗淼從來沒覺得苦澀過,也許待着宋溫身邊與她而言就是一件心底泛着甜味的事了。

宋溫不知道苗淼的心底所想,見她确實沒有那麽害怕了,才重新将心思放在了找東西上面。

“宋溫,你說。”苗淼的話沒說全,只說了一半。

“嗯?”

苗淼指了指天花板,“這個是不是我們之前學過的一個陣法啊。”

苗淼将燭臺舉了高些好讓宋溫看清整個陣法的脈絡,她對于陣法不能說一竅不通,只能說八竅不通。

就那麽說好了,連她那個叛逆的弟弟學得都要比她好上不少。

宋溫是芙蓉長老那等刻薄之人都誇過幾句的好苗子,所以苗淼将希望放在了宋溫身上。

宋溫指揮着苗淼将燭臺舉得更近了些,當看清陣法的整個脈絡後,宋溫沉默了。

苗淼問道,“如何?”

宋溫抿了抿唇,在苗淼求知若渴的目光中緩緩說道。

“這個陣法我們是學過,但是不是我們所用的。”

“這是魔族之人用的陣法。”

少年低啞的嗓音摻和着走廊回蕩的哭聲在苗淼心裏劈下一道驚雷。

相榆和商竹藥配合不錯,車輪戰般輪流對上屍傀,兩人往往不用很多話語,一個眼神就懂彼此的意思。

“門在前面,我去開門,你拖着他往外打。”

相榆不疑有他,拿着劍就是幹,也許是覺得勝利在望,拔劍的時候也更有力量了些,不得不說信念這種東西有的時候還是很強大的。

随着轟隆一聲巨響,宅院的門終于被破開了。

少年立于光中,手中的劍折射出寒芒。

窗外的風雪猛地灌入,光随之灑了進來。

眼睛在黑暗中待了許久,相榆倒是有些不太适應突入而來的光線,揮劍的動作都慢了個八拍險些讓屍傀卸了自己的左臂。

相榆匆忙避開後,手臂還是留下了一道抓痕,她往光中奔去,身後的屍傀果然動作都有些猶豫和緩慢。

黑暗之中存活的生物對光抵觸,但是下意識的本能讓他随之追了出來。

月光之下,相榆才徹底算是看清對方的面容。

除去眼白,那屍傀的面容竟然也是俊俏,而且隐約間,相榆對這張臉竟然有幾分熟悉之感。

要不是知道對方已經死去多年,要不然相榆可能真t的會問上一句再老套不過的話,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還沒等相榆從思考中脫離,她被人拎着後領往後一退,少年頗有些無可奈何的聲音在她耳側落下。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走神?”

跟随着少年的目光,相榆餘光瞥見了那只方才想要偷襲自己卻沒有成功的貍奴。

巧了,這只貍奴相榆也覺得眼熟得很。

相榆幾次三番被商堯救下,心裏确實挺感激的,但是也知道線下不是感激的好時候。

貍奴撲了個空後落在雪地上,瞬間幻化成了一個文弱的男子。

那男子護在屍傀面前,惡狠狠地瞪向相榆和商竹藥二人,“不準你們傷他。”

屍傀并沒有意識對于這個突然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只是下意識的攻擊。

眼見男子就要被屍傀傷到,相榆一個拔劍上前,把礙事的男子推開,“不殺了他,死的就是你。”

男子被推開後,看着那張記憶裏和藹可親的面容,突然模糊了眼眶,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本該是金藺城內最幸福的人。

受萬人愛戴,受千人敬仰,而不是,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屍傀。

相榆根本沒工夫注意男子,眼前的屍傀動作果然緩慢了許多,但是,仍不知道可以徹底打敗對方的方法。

商竹藥将實力壓在了金丹境界,攻擊的時候也都是些普通的劍招。

眼見相榆還游刃有餘便也沒有着急上前,而是将目光放在這個跪坐地上,滿是悔恨的男子身上。

“你認識他?”

少年清朗的聲音喚回男子的思緒,他忍着淚,努了努頭,“認識,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家小姐的父親。”

“你家小姐是何人?”

整個宅院驟然升起一道沖天的金光,那金光照亮了大半個天際,方才有些昏暗的天極恍若晴日。

陣法中央的女子嘴中念念有詞,對跪在自己跟前的痛哭流涕的中年男子恍若未聞,在她念完詞的最後一刻,金光朝四周圍迅速席卷而去。

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定,一個黑漆漆的咒術落在了相榆的左手上,她很快發現,自己好像使不出靈力了。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商竹藥身上,體內的本來充沛的靈力像是被什麽東西阻塞住了。

“你拿什麽控制他的?”陳英踩在陳元笙的頭上,碾了碾像是在碾着一只螞蟻似的,“給我。”

陳元笙自然不願意把自己最後談判的本錢交給陳英,他的臉貼着地板,居然還笑得出來,“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賤人?控制的法器我早就藏起來了,就算你能找回來又如何?不過是一具早死的軀殼,哈哈哈哈哈哈——”

陳英沒有半點猶豫,一個匕首往陳元笙的腹部刺去,陳元笙刺痛的驚呼出聲,咬牙切齒道,“賤人!”

陳英對待陳元笙并沒有幾分耐心,若不是他死了,無人再能知道那東西在何處,陳英可能現在就會殺了他。

“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能撐多久了,那些人的實力可不弱呢。”陳元笙的話語恍若毒蛇吐着蛇信子貼在陳英的耳畔。

陳英毫不留情的又捅了第二刀,“若不是你還有些用,陳元笙,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說話。”

屋外,金光過後,局勢一轉剛才,先不說有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男子時不時搞偷襲,相榆失去了靈力,提劍的速度也是愈發慢。

終于,那屍傀一把搶下相榆的劍,劍柄脫手,飛向一邊,而屍傀的利爪徑直朝相榆的面首抓來。

不好,商竹藥反應過來時已然來不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坐在屋檐上坐了許久的少年從身旁的少女手中搶過弓箭。

箭上弓、瞄準、發射,不過是短短幾秒間,那長箭劃破長空,只聽嗖的一聲。

相榆就見那箭刺入屍傀的心口處。

百步穿楊确實不是随便說說的。

相榆隔着長夜看清了那拿着弓箭的少年郎,是宋溫。

那箭發射的力道大,竟然也是深深刺入屍傀的心口。

苗淼在一旁一整個就是看呆了,不是溫溫,你有這技能早說啊。

在苗淼心底純良柔弱的宋溫形象算是徹底破滅了。

誰家柔弱的公子可以百步穿楊的。

不過苗淼可來不及沉溺于這份悲傷之中,趕忙跳下屋檐加入戰局。

眼見局勢對于恩人越來越不有利,男子有些着急地看向屋內,大小姐還沒有搞定嗎?如今的局勢,他怕是保不下恩人了。

宋溫擋在想上前加入戰局的男子面前,少年拿着弓明明有着和眼前男子差不多的文弱氣質,只是方才見識了少年的本領,男子可不會相信眼前這人會是善茬。

少年藍眸蕩開層層笑意,禮貌的卻也是半步不退讓地道,“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過去。”

那屍傀掙紮着很快站起,像個戰無不勝的将軍再一次從地上重新爬起。

他沒有拔掉心口的箭,那箭深入心口,竟也有烏黑的血留下。

“這是怎麽了?”

石眉依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還沒從一切中反應過來,只見月光之下,白日見過的少年們站在其中,還有一個被一箭穿心的身影背對着自己。

那人身形像極了記憶裏那個鮮活的少年郎,如今見到只是個背影也讓石眉依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那身影轉過身來,石眉依這才确信自己沒有認錯,手指攥着木門,只是一個相似的輪廓,也濕潤了眼眶,她輕聲怕打破了眼前的夢境,“仲笙……是你嗎?”

仲笙?

相榆終于明白自己覺得熟悉的那幾分來自何處。

那張臉和陳英有幾分相像。

英氣的眉眼,如今風華不再,只餘下滿目瘡痍。

故人相逢卻是如此場景,讓人怎麽能不傷懷。

這屍傀原來就是當年那位名震一時的陳家長公子——陳仲笙。

“陳仲笙——”

這一聲宛若古寺的鐘聲撥開了多年的煙塵過往。

第 31 章 突破,武影

紫風看着傾城變得蒼白的臉龐,冷汗如雨,心中擔心不已,卻只能在原地幹着急。修煉之事,旁人可是一點忙都不上。

精純能量仿佛脫了缰的野馬,肆意的在傾城體內橫沖直撞,一處處筋脈因能量的強烈撞擊而破裂開來,一絲絲鮮血從白嫩的肌膚上滲透開來,慘不忍睹。

不行,一定得控制住它!傾城明白若是自己無法控制這股能量,就會被它反噬,毀掉她體內所有的筋脈器官,甚至是丹田,這種情況是非常危險的,輕則失去一身鬥氣,淪為廢人,重則爆體而亡!

傾城急忙運起九天玄功的功法路線,體內的鬥之氣呈包圍狀硬是将那股金色精純能量包裹在中間。金色能量不甘心被控制,一時間反抗得更加厲害,幾欲從鬥氣中逃跑而出。幸虧傾城靈魂意志堅定,硬是忍着那痛不欲生的灼熱刺痛,将金色能量控制住了。!

被死死控制住的金色能量似乎變乖了許多,不再橫沖直撞,而是按照九天玄功的功法路線慢慢的運轉起來,當然傾城仍是小心翼翼的用鬥氣包裹着它緩緩的流向各處筋脈。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種事情,傾城可不敢大意。當金色能量流淌過那受破裂受抽的經脈時,一股灼熱的疼痛襲來,傾城身體不禁一抖,死死的咬緊牙關。

忽然金色能量中釋放出一股溫潤的冰涼之意,淡淡的涼意緩緩潤養修複着那些受損的經筋,說不出的舒服。

被鬥氣裹得密不透風的金色能量緩緩從筋脈流至丹田,最重要的煉化即将開始!

在鬥氣的包裹炙烤之下,一股綠色的液體從金色能量中釋解而出,流至丹田,流轉全身各處筋脈,不僅修複着她的傷勢,更是将她體內的殘渣污穢通體毛孔向體外排去。

每一次煉化而出的綠色液體便如此周而複始的運轉着,一邊修複她體內的傷勢,一邊淬煉筋骨,運轉一周天後綠色液體慢慢在體內轉化成淡白色的鬥之氣。

如此,一遍又一遍!

随着瘋狂的煉化,傾城丹田內的鬥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膨脹着,而金色能量球卻是慢慢的變小,再變小。在體內的煉化與體外鬥氣不斷的注入下,傾城體內的鬥氣已達到了一個飽滿的程度,逐漸塞滿了大部脈絡。

然而,煉化依舊在持續,傾城忽然猛的發現,體內的鬥氣已達到了一個不可再增加的程度!鬥氣的猛烈膨脹直接導致了傾城的丹田、筋脈也随之膨脹扭曲。

“要晉級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傾城深吸一口氣,手指變動,體內的鬥氣似受到一股吸力般向小腹處急速收縮。

體內各處筋脈中的淡白色鬥氣全向一個方向湧去丹田!當所有的鬥氣都縮到丹田處時,淡白色已變成了乳白色。傾城凝下心神,用靈魂力量控制着一切,然後開始壓縮!在靈魂力量的控制下那團乳白色鬥氣開始了劇烈的反抗,不斷的翻騰着,比之先前金色能量球的反抗還要強烈數倍!

幸得傾城兩世為人,靈魂力量比常人要強上許多,在靈魂力量的控制下,乳白色鬥氣略微僵硬了一會便放棄了反抗,慢慢的壓縮。

當鬥氣壓縮到拳頭大小時,便凝固不動了,傾城将靈魂力量發揮得最大,然後狠狠的壓縮而下!

“砰!”随着一聲悶響,拳頭大小的乳白色鬥氣陡然變成了一滴滴青色液體,滴落丹田之中。青色的液體像是上好的翡翠玉石般,大大小小總共有九滴!

一陣神清氣爽的感覺随之襲遍全身,轟走了所有的疲憊,傾城狂喜不已,她的傷勢不僅全好了,并且從八星大武師一躍突破武影!而且是連跳兩星成為一星武影!

若是被大陸上的其他強者知道非要吐血不可!那可是連跳兩星,跨越一階啊!

傾城暗暗松口氣,剛才可真是險象環生,差點就爆體而亡,若是在修煉中爆體而亡,那可是最大的冤大頭了!前面一至二階,體內的鬥氣呈淡白色,呈氣體狀。一旦突破二階到達三階,淡白色的氣體便會成為液體形狀。當到達六階時,液體形狀便會轉化成固體!

現在傾城的丹田內有九滴青色液體,代表一星武影。每九滴青色液體升一星,當丹田內聚滿八十一滴青液體時,便可以突破武宗級別!但越到後面需要的能量越大,升級自然也越困難!

現在武道是三階一星武影,修道達到了二階七星開光境界,接連跳了四星!

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以往黑亮的瞳眸此時更是晶瑩璀璨,流光溢彩。守候許久的紫風見傾城醒來,不禁高興的跑上前在她胸前直蹭,歡快的叫喚着,傾城抿唇一笑,想伸手去抱它,才發現自己身上不僅髒兮兮的,還帶着些許臭味。

三葉靈芝具有淬筋煉骨之效,将傾城體內的髒物污穢都排了出來。傾城明顯得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骨骼和經脈都變堅韌了許多,比以前要堅韌上數十倍!

“我先清潔一下。”

紫風聞言,紫眸閃過一絲笑意,它轉身複又守在洞中那唯一的通道上。

傾城用鬥氣将身上的髒物清除洗淨後,又從納戒中取出一套新的黑袍換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經過三葉靈芝的淬煉,身體不僅比以往變得牢固堅韌,并且體內的經筋也寬闊了不少,這将會給以後的修煉帶來巨大的好處。

傾城走到洞口處,清雅美麗的小臉上挂着明豔的笑容,寵溺的摸了摸紫風的頭,“紫風,在我心中,你不是一只魔獸,而是我洛傾城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雖然不知當初你為何選擇跟在我身邊,但在危險關頭,你沒有舍我而去,而是在我身守候,不離不棄!我洛傾城發誓,以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永不離棄!”

紫風的眼中忽地掉落一滴淚水,拼命的點着頭,撲上前用兩只爪子緊緊的抱住了傾城,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低泣。

傾城不禁莞爾一笑,“紫風,你也将三葉靈芝煉化了吧。”

紫風點了點頭,走到石洞中央,将爪中的三葉靈芝送入口中,趴在地上,便開始了煉化。紫風的煉化時間比傾城要快上許多,并且一路平穩,沒有多大的風波危險。很快紫風便煉化完畢,此時的紫風已到達了三階二星頂級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