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殺人滅口

當張宏立等人見傾城時頓時像見了鬼般大吼出聲,“血泣?那個血泣竟然沒死?”

“寶物肯定在她手中,要不然她怎麽會沒被魔獸群吃了?”

“早知道她沒安心,一直跟着辰殿下,原來是暗中早有計劃。”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才小小年紀心計便如此歹毒!虧得辰殿下如此厚待你,你竟然坑害我們!”

五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北澤容辰的臉頓時黑了下來,眼中一片掙紮,耳鬓恍如響起她昔日輕柔的話語:若是有天,我與你北耀帝國的利益起了沖突,你還會對我好,繼續站在我這邊嗎?

容辰,你很想奪得那神秘寶物嗎?

任何代價?倘若這代價是要我們的友誼來換呢?你也願意?

傾城冷哼一聲,原本光芒湧動的瞳眸此時已恢複了往日的冰冷,最終還是要出手的!此時她什麽也不想說,說得再多也是無用!該來的總會來!

“辰殿下,殺了她,奪回寶物,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就可以回都城,而辰殿下你也将會是未來的太子!北耀帝國未來的君王!”張宏立見北澤容辰沒有動靜,只是緊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眸中忽明忽暗,連忙在旁邊好心‘提醒’道。

“未來的太子,未來的君王……”北澤容辰似是輕喃出聲,手中魔杖緊握,一股淡淡的紅芒籠罩其上。

傾城望着對面水藍色魔法袍的少年,他要對自己出手了嗎?此時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麽無力蒼白!

“紫極七星芒!”北澤容辰一聲厲喝,魔杖下一團巨大的光團迅速成形,一道道紫色光束縱橫交錯,像一條條紫色匹練般,帶着浩蕩猛烈的勁氣迅速的向身後劃去!

五位長老皆是身體一抖,然後慢慢向地上倒去,只有睜得老大眼睛中露出一絲臨死前的震驚和迷惑。

“辰殿下……你……”張宏立在發出最後一聲後,終是無力緩緩的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寶物在血泣身上。”溫潤的聲音冷得鐵一般,北澤容辰眸中殺意漸收。

看着那璀璨的七道星芒迅速割破了五位長老的咽喉,連最後一聲嘶吼都哽在喉嚨中。清冷的眸中一片深深的震驚,傾城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橫着的五具屍體,擡頭望向他,此時他胸膛劇烈起伏有些氣喘,顯然是剛才那一招消耗了極大的魔法。

北澤容辰緩了口氣,收起魔法杖,走至傾城身旁,深深的看向她的眼眸,“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傾城心中劇烈一顫,似有什麽東西緩緩流過她早已冰封的心田。她千想萬想絕對沒有想到北澤容辰竟會為了自己一招将五位長老都殺了!

好狠的一招殺人滅口!傾城深吸一口氣,小臉上一片平靜,“你不想要絕世異寶了?”

“要不要無所謂!只要是血泣的東西,我便永遠不會去搶!”

“若是這寶物具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可以讓你成為蒼狼大陸颠峰強者,可以讓你撐控三界呢?你也不想要?”

北澤容辰微微一笑,有些苦澀,“我要毀天滅地的力量做什麽,我想要的東西它不能給我!”

悠長的目光望向茫茫山麓,似有一絲悲傷哀痛劃過,在無邊的荒原上寂寞飄蕩……

傾城一怔,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麽,感覺心中酸酸的,“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對嗎?”

“你是我北澤容辰永遠的朋友!”真摯而肯定的聲音。

“容辰,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麽,但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就像你此刻站在我身邊一樣!”

在生死對決間,在絕世異寶的下,他卻不顧一切的選擇了她,撇棄所有的一切站在她身旁,只為那一句,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四目相對,忽地笑了,金色的陽光,在這一刻,變得很溫暖,很溫暖……

時間像定格了般,在這一刻成為永恒!

遠處,紫風和碧水仍是在拼個你死我活中……

“快走吧,趁那些人現在還沒有來。”北澤容辰望了眼茫茫的山林,隐約有一股股氣息在往這方向湧來。

傾城微微點頭,靈魂傳音給紫風,“小風,快回來,不用打了。”

紫風一怔,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紫眸,連忙飛到傾城的身邊,“姐姐,怎麽不打了?咦?那些人怎全死了?”

傾城郁悶的翻個白眼,敢情他和碧水打得是昏天暗地啊,連這邊這麽大的動靜也不知情。

紫風在心中恨恨罵道:“那個鳥人,就會一個勁的吐冰,凍死我了……下次見面,非得用我的無敵霹靂劈死它不可!”

第 47 章 圍剿(求月票)

“你究竟……是什麽鬼!”王陽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可怕景象。

“這顆心髒是我在一個神秘的地方發現的,它給了我無限的遐想!還有這讓人畏懼的力量!”光頭教授說完渾身黑色筋脈暴起,身上肌肉劇烈鼓動,越來越猙獰,最後變成了一只三米多高的巨大食屍鬼。

“卧槽!”

王陽轉身就跑,拉開了一定距離才停下,這什麽怪物!脖子比水桶還粗,即使軍刀也不可能一刀砍斷,麻煩了。

“別跑啊!哈哈哈,你不是要殺我嗎?”光頭教授邁着沉重的步伐,往王陽這裏奔跑過來,地面都震動起來,速度卻絲毫不慢。

“該死!”

王陽左竄右跳,利用身材小的靈活性,躲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但是一味的躲避也不是辦法,要還擊才行!王陽一腳蹬在牆壁上,借助牆壁的反沖力翻身往後面飛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了地上。

“噗——”

光頭教授的肩膀上多了一條血痕,鮮血噴灑出來,他怒吼着轉過身往王陽沖來:“該死的小螞蚱!被我抓到非捏死你不可。”

“沒有命中嗎!可惜了。”王陽快速閃躲着,剛才他的全力一擊劃到了肩膀上,不然一定可以重創那怪物,一邊思考一邊飛快的躲避着攻擊,身上的血霧越來越盛,王陽心底那道血色身影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詭笑。

“糟糕!”

剛才有股怪異的感覺影響了一下王陽,他反應慢了半拍,光頭教授一巴掌拍了下來,把他打飛了數米遠,王陽口吐鮮血,全身仿佛撕裂一般,倒在地上。

“被我抓住了吧!小螞蚱!”

光頭教授瘋狂的大步沖了過來,獰笑着抓向王陽。

就在這時,公孫寒和孟小婷一左一右沖了過來,孟小婷吸引注意力,公孫寒從左邊饒了過去,一刀切在了光頭教授的脖子上,鮮血四濺,光頭教授大吼一聲,一巴掌把公孫寒拍飛了好遠,孟小婷趕忙跑過去護住了他。

“王陽!快上啊,趁現在!”躺在孟小婷懷裏的公孫寒朝着王陽大喊。

“你們……終于來了。”

王陽渾身是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着前面不遠處躺在地上捂住脖子的光頭教授,手握着刀,拖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來到光頭教授的腦袋旁,冷漠的看着他:“你……知錯嗎?”

“我錯了!我都是受到這個詭異心髒的蠱惑……”光頭教授慌忙的說道,一只手悄悄的握緊了拳頭。

“那你就下去和所有被害人忏悔吧!”

王陽雙手握着刀,使盡全力揮出,光頭教授的頭滾到了一邊,大量的黑血流了出來,黑色心髒也停止了跳動,屍體慢慢萎縮,變回了常人大小。

“成……功了嗎。”公孫寒血淚縱橫,看着光頭教授的人頭,了卻了一樁心願。

“嗚嗚嗚——”

警笛聲還在響着,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王陽等人嚴陣以待,發現來的是警方的人後才松了一口氣。

“快叫120!”那個白發中年人走了過來,看着他們的慘重傷勢吼道。

在王陽昏迷這段時間他做了一個夢,一個血色身影的人站在他的對面,冷冷地看着他,慢慢的那人擡起了頭,竟然是他自己的臉,驚醒後已是一聲冷汗,入目一片慘白,王陽的聲音有點沙啞:“這是……哪?”

“陽哥,你醒了!?這是市醫院,感覺好點了嗎?”孟小偉在一旁緊張的看着他,原來這裏是醫院啊。

“公孫寒和你妹妹呢?”王陽并沒有看到他們二人。

“私奔了!那家夥把我妹妹拐走了。”孟小偉殺氣騰騰的說道。

是嗎……他兩竟然跑了?早就覺得孟小婷對公孫寒的态度有點奇怪,說不定他兩身體流着同樣的血,彼此吸引也正常。

王陽緩緩爬了起來,拔掉針管背上背包,準備離開,孟小偉連忙堵在門口:“陽哥你幹嘛?快躺下,你這剛受傷,需要休息。”

王陽輕輕推開了他,微笑的說道:“我沒事了,家裏還有人等着我呢,我怕她擔心。”

孟小偉拗不過他,和他一起走到了他家樓下。

王陽轉過頭看着孟小偉認真道:“公孫寒不是壞人,你妹妹跟着她也不一定就是壞事,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相信他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你自己注意安全,現在世道不大太平,有什麽情況就打我電話。”

“陽哥……”孟小偉愣愣的看着王陽。

“我走了!下次相聚希望能開心點。”王陽笑着對他揮了揮手,推開了一道空氣形成的門,踏了進去便消失了,只留下孟小偉一臉驚愕的站在原地。

“夢,我回來啦!在家嗎?”

王陽來到家門口,打開了門,怎麽沒有回應?難道出去了嗎?

“周亞子!?”

只見屋內兩人劍弩拔張,白夢拿着裹屍布,周亞子拿着桃木劍,雙方僵持着。

“王陽你回來了!快幫我收了這個女鬼,這厮好生厲害!”

“陽!快幫我抓住這死小孩!”

兩人同時開口說道,然後震驚的看着對方,王陽打了個哈哈走了過來,搶過了周亞子手中的桃木劍,一把拽走了白夢的裹屍布,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來悠悠道:“你兩……這是在拍戲嗎?”

“你堕落了!怎麽能和女鬼住在一起啊?”周亞子跑到王陽身邊錘了他一拳。

“喂!你再打他我就吃了你!”白夢龇牙咧嘴對着周亞子說道。

“好了好了!她不是女鬼,他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王陽趕忙打了個圓場,對着二人說道。

“哼!”兩人異口同聲扭頭不看對方,仿佛一對老冤家。

就在這時,王陽額頭青筋暴起,一股狂暴的情緒油然而生,渾身血霧不受控制的翻滾起來,難受得在地上打滾,白夢趕忙走過去死死抱住他,脖子上的牛角鑰匙冰涼徹骨,血霧碰到白夢便縮了回去,仿佛遇到了天敵。

過了好一會,王陽才感覺好受了一點,看來這幾天他用了太多不屬于他的力量,血霧有點要失控的征兆。

“你這是什麽情況?”周亞子緊張的看着王陽,目光凝重。

“上次去青城山後山,中招了,這些血霧就是從那時跟上了我,我也是最近才發覺……”王陽看着周亞子,想到了失蹤多日的張道全,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有辦法吧。

“我這有一法,名為鎖鬼術,是師傅傳給我那本書上的,我們來試試!”說完周亞子把王陽扶到床上,掀開了衣服,咬破手指在背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嘴裏念念有詞。

“可惡的小鬼,竟然會鎖鬼術,還有那把可惡的鑰匙!啊!”

此時王陽心底那道血色的身影正在瘋狂怒吼。

周亞子念完後,便放下了王陽的衣服,對着王陽說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感覺?”

“沒有,你這有沒有用啊?不會是你還沒學會,在我身上亂用吧?”

“呃……不應該啊,就是這樣的啊。”

“哈哈哈!騙你的,小屁孩,謝謝你啦!”自從周亞子在他身上做法後,王陽感覺到大腦無比的清醒,那些狂躁的情緒都消失殆盡,一片清明。

“那就好,你再試試看這個能力。”周亞子神色緊張的看着他。

“好,那我試試!”王陽閉上眼睛,渾身彌漫出血霧,但沒有了那些狂躁瘋狂的情緒,大腦一片清明,難道?可以無憂無慮使用這個力量了?

“恩,現在你可以借用鬼的力量。不會有太大的副作用了,但是也要慎用,因為他始終在你身體裏,保不齊什麽時候跑出來就麻煩了。”周亞子看着王陽滿意道。

“亞子,你真好!”王陽一把把他摟在懷裏,揉來揉去,站在一旁的白夢嘟着嘴巴,可憐兮兮的。

“我家夢夢也最好了!”見狀王陽一把摟過白夢,三人躺在床上嬉笑打鬧着。

王陽冷靜下來向周亞子問道:“你怎麽突然下山了?那青城山怎麽辦?”

“我師父說等我把那本書上的知識學完,就要下山歷練,不能一直待在山上與世隔絕,我學完後第一個就想到了你,這就來找你了。”周亞子一臉不悅的看着一邊的白夢。

白夢才不搭理他,死死抱着王陽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一臉滿足。

第 39 章 章

第 39 章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絢看着熒幕上的那只猴子,其實是猩猩,還是很寫實的那種畫風。

“算了,你別解釋了。”她怕他說出什麽更傷人的話。

“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應該明白吧。”

姜瑞玉安下心來,他跟林絢還心有靈犀呢。那她應該也有明白一點他的心意吧?

他朝林絢腼腆地笑了一下。

這表情落在林絢眼裏是真誠的,也是傷人的。他是真情實感地覺得她長得像猩猩啊?

電影後半場,兩人的心思都沒在電影上。

散場後,林絢走出影廳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反光的地方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外表。

她站在一面窄窄的反光玻璃面前,左看右看。

她雖然不是什麽大美女,但也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從小到大不少人誇過她的外貌。

到底哪裏像猩猩?

“你在看什麽?”姜瑞玉站在她旁邊 ,疑惑地問道。

林絢随便扯了個理由,“妝花了。”

姜瑞玉內心受寵若驚——什麽?林絢這個平時素顏朝天的人,今天因為跟他出來玩還特地化妝了?!

雖然他并沒有看出來她的臉和平時有什麽區別。

林絢确實化妝了,早上出門前覺得自己的臉色太蒼白,所以點了幾下淡色的口紅。

他掏出手機給段秋發信息。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她可能,也許,對我有那麽一點點好感。”

段秋秒回,“乘勝追擊。”

姜瑞玉看着屏幕上的四個字,摸摸下巴,不自覺發出了聲音,“乘勝追擊?”

林絢看他,“你說什麽?”

“哦,我是說,”他停頓了下,想了想,“明天有登山賽,你要參加嗎?”

林絢搖搖頭,“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活動。”

“所以才要去啊,你太瘦了,應該多參加戶外運動。”

她扭頭看玻璃裏的自己,也不瘦啊。自從杜力朋那件事後,她有空就去健身房,整體上看挺勻稱的,臉上也有肉,“不去。”

“去嘛,你是鎮長,以身作則。”

林絢虎軀一震,他剛剛是在撒嬌嗎?随即反應過來,難道是他很想去?

“你……喜歡的人要參加?”

姜瑞玉看她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要不要去,“應該吧。”

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要說出口了,“去也行,但是我們這種情況喜——”

歡上npc不太好吧?

話說到一半,姜瑞玉的手機響了。

是段秋。

他擡手示意自己先接個電話。

“怎麽了?”

“我剛剛在開會,你為什麽說她對你有好感?”

姜瑞玉回頭看了一眼林絢,又扭回來,小聲說道:“你就沒想過我們現在在一塊是吧?別打擾我!”

不等對面說話,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姜瑞玉重新站到林絢面前,“你剛剛要說什麽?”

“沒什麽,明天再說吧。”

“那我們明天去爬山嗎?”

“去吧。”

她決定還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喜歡他呢。

第二天早上六點,胡岳山山腳下站滿了人。

林絢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起這麽早。

看看四周,男女老少都有,這次的活動是有獎金的。

她跟姜瑞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這裏,想想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她胳膊撞了一下姜瑞玉,“哪個是啊?”

“什麽?”

“你不是說你喜歡的人也參加嗎,來了嗎?”

“哦哦,來了啊。”

“哪呢?”

“嗯……”姜瑞玉伸長脖子假裝看了看,“不知道去哪了。”

六點半,爬山開始了。

胡岳山雖然海拔只有一千米,但很陡,彎彎繞繞的山路,導致攀登路線很長。

爬了一半,林絢就明顯感覺累了。

“等一下,歇會兒。”

她坐下來,微喘着氣。

姜瑞玉也坐下來,“這就累了?”

林絢喝了口水,擰上蓋子,“我身體素質哪能跟你一樣,你不是還得過登山賽第二名嗎。”

“這你都知道。”姜瑞玉竊喜。

“有點印象。”

休息片刻後,兩人重新站起來,姜瑞玉将登山杖的另一邊伸到她面前,“我拉着你。”

“不用,累了再說吧。”

快到達頂峰時,林絢已經很累了,彎着腰爬,偶爾四肢并用一下。

姜瑞玉也累了,但不至于像她這樣。登山杖再次伸到她面前,林絢這次抓住了。

到達山頂後,上面已經有好幾個人,看來争不上什麽名次了。

林絢立刻癱了,但姜瑞玉硬是把她拽起來。

“不能坐。”

林絢被他拉着走了兩圈才坐下來。

可惜今天是陰天,日出朦朦胧胧的,讓人看不清。

山頂上的人越來越多,林絢看姜瑞玉,“你喜歡的人上來了嗎?”

“上來了。”

“哪呢?”

他沒有四處張望,看着她說道:“找不到了。”

似曾相識的對話。

“好吧。”林絢幹脆躺下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你昨天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是什麽?”

“是有話要對你說。”

姜瑞玉莫名緊張,段秋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喜歡林絢,也許她已經看出來了。

但林絢卻停下了話語。

這一分鐘格外漫長,他沒忍住催道:“說啊。”

林絢坐起來,說道:“你還是放棄你喜歡的人吧。”

他期待的表情靜止了,然後嘴角慢慢平下來,他還沒表白就被拒絕了。

兩人都不說話了,只剩周圍的吵鬧聲。

半響,姜瑞玉才問:“為什麽?”

“因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原來林絢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還以為他們很合得來。

所以他對林絢來說只是同樣被困在這裏的同類嗎?沒有別的感情,或者頂多把他當普通朋友吧。

如鲠在喉,他用林絢聽不到的聲音低喃,“這樣啊。”

姜瑞玉說過他沒談過戀愛,當時林絢還不信來着,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她信了。

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就被她掐死在搖籃裏了。

她看着天空,用唇語說了句“罪過”。

下山的時候,姜瑞玉一句話都沒說。

估計是被她過于現實直接的話打擊到了。這可不能怪她,長痛不如短痛,人npc殊途啊,她也是為了姜瑞玉好。

姜瑞玉在沙發上躺了一天。

晚上,漆黑的客廳,手機亮了。

他拿起來,是段秋的電話。

“喂?”

“你怎麽了?聽起來沒什麽精神。你白天不是說林鎮長對你有好感嗎?現在總閑下來了吧,我要聽細節。”

一顆眼淚滑到耳廓,“別說了,我就說她不喜歡我,她拒絕我了。”

“什麽?這麽快就拒絕了,不是說有好感嗎?”

“她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哎喲,還挺傷人呢。”

“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這才剛七點,你睡——”

段秋看着已挂斷的電話,嘆了口氣。

放一首傷感音樂,姜瑞玉翻個了身,淚水打濕抱枕。

一連兩天,姜瑞玉都沒跟林絢說話。

林絢不禁疑惑,有這麽喜歡嗎?她還以為只是簡單的一見鐘情,一面之緣。

本來打算關心關心他,想想還是算了,讓他自己靜靜吧。

也幸虧這幾天都比較閑,不然姜瑞玉還得帶傷上班。

不過他能決定放下就好。

姜瑞玉躺在床上看看手機,林絢也不來找他,也不給他打電話。

更難過了。

他們不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想到這裏,他立馬撥通了段秋的電話。

“都怪你,要不是你慫恿我,我們也不至于連朋友都做不了。”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下來。

“行,怪我,別哭了,你哭起來像一頭牛。天涯海角何處無芳草,何必非要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

“你才歪脖子樹。”

“何必單戀一枝花,行了吧。我看你這個樣子都兩天了,實在傷心就轉移一下注意力嘛。”

“怎麽轉移?”

“比如,注意力放在其他女人身上。”

“滾,我不喜歡別人。”

這兩天姜瑞玉不知道挂了他多少電話,他看着顯示已挂斷的屏幕,撓頭,“脾氣怎麽這麽大。”

第二天早上十點,姜瑞玉被電話鈴聲吵醒了,是林絢打來的。

突然就清醒了,還很緊張,他接通了,但沒說話。

“快出來,天川公寓死了一個女生。”

當林絢看到他紅腫的眼睛時,罪惡感一瞬間攀到了頂峰。

“你哭了?也不至于吧……”她弱弱地說。

姜瑞玉揉揉眼睛,“我沒哭,剛睡醒而已。”

林絢啓動車子,“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哭了。”

“我們還是朋友嗎?”

“啊?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畢竟是她拆散了一段姻緣。

“那我們繼續做朋友吧。”

“謝謝。”

天川公寓,四樓。

剛出電梯林絢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就說你昨天不要那樣對她,現在好了,我的女兒誰來賠!”

402房門大開,林絢和姜瑞玉走進去。

一個男生坐在沙發上,垂着頭,很安靜。再往裏走,卧室裏一位中年婦女跪坐在血泊上,一邊哭一邊擦着女屍臉上的血,可越擦越髒。

旁邊站着的中年男人只是不住地嘆氣。

房間很亂,書、化妝品都丢在地上,像是跟人起過争執。血跡也很淩亂,地上,牆上,床上都有。

林絢做好心理準備後上前查看。

看清女屍的臉後便怔住了。這是上次去游樂園鬼屋與他們同行的情侶,其中的那個女生。

第 39 章 ☆、039. 與記者起沖突

? 蘇靖康和孫曼随車前去,但到醫院前面才傻了眼,那些記者們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竟然一窩蜂地堵在醫院門口。

“這怎麽辦?”孫曼皺起眉,“這群記者也真的太煩了。”

如果就這樣把張庭導演扶下車,那群記者一定會蜂擁而來,他們才不會管張庭導演的病情如何。

蘇靖康說:“有了,這樣,寧姐,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你裝作在片場受傷,我和于南扶你進去,寧姐你就趁記者都被我們吸引過去後,和司機一起把張導送進醫院。”

“我沒有問題。”孫曼說。

“那就這樣吧。”寧因點點頭,“麻煩你們了,我先給警察局打個電話,否則被這些記者給闖進去就不好了。”

沒一會兒,那些在醫院門口等候的記者看見蘇靖康和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扶着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墨鏡的女人往側門走去。

“那是蘇靖康!”有一個記者喊道,“那個女人是誰?”

“孫曼,她是孫曼!孫曼受傷了?”正好在這個時候,醫院裏的護士推着擔架車飛奔出來,将孫曼扶到擔架車上。

記者們都圍上來,攝像機□□短炮一般對準他們,将去路堵塞,根本無法動彈。

護士大喊:“你們讓一讓,病人需要休息!”

“讓一讓!”蘇靖康推開這些記者,怒氣沖天地喊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有人受傷了需要緊急醫治嗎?”

“是孫曼在片場受傷了嗎?”一個話筒忽然遞上前來。這好像一個信號一般,緊接着十幾只話筒争先恐後地戳過來。

“請你們讓一讓,我們需要醫治!”蘇靖康沉聲道。他不敢想象如果現在躺在擔架上的是張導,此刻延誤了病情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

“蘇靖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一個男記者擠到他面前,大聲問道,“你不願意回答,是在耍大牌嗎?”

蘇靖康壓制住心中的火氣,攔開他遞過來的話筒,“你們讓讓,讓我們先進去看醫生,稍後我會來跟大家說明情況!”

但這群記者根本不放松,攝像頭自始至終都在拍攝躺在擔架上的孫曼和在記者中艱難前行的蘇靖康。

“你們讓開!”在最前面的護士吼道,“你們有沒有點人性啊!”

之前那個男記者狠狠地瞪了那個護士一眼,伸手将那個護士一推,女護士被推倒在地。

蘇靖康心中的怒氣再也無法忍住。這群八卦記者簡直吸血鬼一般的行徑完全喪失理智,因為自私而不顧明星病情,甚至出手打人。即使現在躺在擔架上的孫曼是假裝的,依然讓蘇靖康火冒三丈。

他伸手揪住那個男記者的衣領,眼睛裏面瞪出血絲,“你叫什麽名字?嗯?哪家媒體的?”

“蘇靖康,你又想打人了嗎?”那個男記者眼睛裏面閃過一絲慌張,“你就不怕我們報道你再次打人嗎?”

蘇靖康咬住自己的嘴唇,良久才松開他的衣領。

直到這個時候,醫院的保安終于趕過來,開出一條路,讓醫生和護士能夠安然把孫曼送進去。

到急診室外面,孫曼從擔架上坐起來,問:“張導怎麽樣了?”

随性的護士吓了一跳。

這個時候寧因走了過來,簡單說明了下情況,說:“張導夫人已經過來了,醫生正在檢查,你們這邊怎麽樣?”

蘇靖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剛才跟記者起了一點沖突。”

寧因正準備發作,孫曼說:“那些記者太過分了,小南,我之前讓你拍的東西拍下來了嗎?”

于南點點頭,興奮地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個小型的攝像機,說:“孫曼姐下車前跟我說,讓我把下車後發生的事情都拍攝下來。”

蘇靖康吃驚地張大眼睛。

孫曼嘴角輕輕一揚,笑道:“你還是太嫩了。”

第 43 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三)

今朝有酒今朝醉(三)

腦海中完成任務的系統音已經響起, 但相榆并沒有離去。

少年面色酡紅,春風度的藥效侵蝕着他的意識,他閉上眼, 等待着黑夜過去。

下一秒,冰冷的唇畔被輕輕的吻上, 少女的手扣在他随意放在一旁的手背上,內心在貪婪地渴求更多,可少年克制的沒有任何動作, “張嘴。”她的手穿過他冰冷的發絲, 指腹摩挲過他的耳垂。

他睫羽微顫,被動地承受。

過去他不懂人間情愛, 現在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想和她抵死纏綿。

相榆自然沒有那麽偉大, 怎麽也得親個嘴再走嘛, 再怎麽樣也不能虧待自己。

再說她小師叔人中龍鳳的, 怎麽都不是她吃虧。

只是平日裏強得不行的小師叔在情|事上竟然是出奇的任人擺布。

乖得讓相榆都忍不住要蹂躏一下。

正當相榆抽身打算離去的時候,她的袖口被人攥住了, 那雙被親得閃着淚光, 情|動的眸乖乖地看着相榆, “別走。”

懇求的語氣,就差拿腦袋蹭相榆了。

可是相榆知道此刻不走怕是今晚就走不了了。

而且方才也是商竹藥讓自己走的。

“那個, 我出去買個橘子,你在這裏等我。”

相榆膽大包天的仗着自己站着, 摸了摸商竹藥的腦袋, 笑着道, “你在這裏等着哈,我一會兒回來。”

說完相榆就恨不得給自己的腳加兩個輪子火速地溜走了。

而商竹藥在少女走了很久後, 對着那扇再也不會打開的門,嘲笑了一聲,服了顆丹藥,眼裏漸漸恢複了清明。

那藥不是春風度,商竹藥還沒喝酒的時候就發現下藥了,喝的一口也不過是騙騙他這位小師侄。

要是不推一把,好像,這小師侄心裏永遠都不會裝個人。

相榆着急忙慌地從商竹藥的房間離去後便是奔回自己的房間,男女主定律告訴相榆一般故事裏的男主和女主都不太會輕易的死,區區春風度,相榆相信她那小師叔自有方法解決,但是女主不一定。

奔回自己房間,看着呼吸平緩睡了許久的沈栀雪,相榆這才放下心來,女主沒事,想來男主哪裏也不會出什麽太大問題。

只是,相榆不解,不是說春風度只有一種解法嗎?

難道春風度也是隐藏的一題多解?

相榆忙活了一晚上,把劈成兩半的門重新裝回去後,扯了被子,倒在沈栀雪旁邊很快地就陷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早起之時,沈栀雪已經側身撐着個腦袋觀察着相榆許久了,終于等來少女悠悠睜開眼,沈栀雪毫不留情地質問,“蘇姑娘,我把你當朋友,閣下為何給我下藥?”

娃娃臉的少女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疑惑地問,“沈姑娘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把無辜演到了百分百。

沈栀雪看着相榆,心裏暗叫不好,也是原著劇情也沒有相榆這個炮灰角色出場,沈栀雪今早醒的時候翻了眼,做壞事的那人分明應該是苗淼,可是,沈栀雪真是有苦說不出,她已經逃離劇情躺平做鹹魚了,怎麽還有人要來害自己。

“沈姑娘,昨晚是發生了什麽嗎?”聽到少女關切的關心,沈栀雪立馬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也許是我多心了。”

只是但凡沈栀雪擡頭看一眼相榆就會發現少女眼底的神色不對勁。

“昨晚真的很對不起,我本來想請沈姑娘過來幫忙的,卻不想我肚子突然很疼,所以才沒有來赴約。”

相榆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憐巴巴地看向沈栀雪,“沈姑娘不會怪我吧?”

沈栀雪倒是無所謂,她對上這位小師妹的笑眸,聽對方放,哦不,勸說道,“沈姑娘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沈栀雪笑着點點頭,拱了拱鼻子,“挺好的。”

“你說的那件事我覺得挺好的。”

相榆不明白系統還會出些什麽離譜的任務,将沈栀雪控制在可控範圍內比較讓相榆心安。

誰料,當相榆幾人準備出發離開江南的那一天,沈栀雪竟然……又溜了!

她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大字。

“我本鹹魚,無心劍道!”

*

自那天晚上後,相榆一直沒想好以怎麽樣的臉面去見商竹藥。

第一次可以說意外,第二次鬼迷心竅地親上去就不能再扯是意外吧。

相榆覺得自己白月光劇本是沒拿到,炮灰的一千種死法倒是拿得穩穩當當。

沒了沈栀雪,相榆還可以自己頂包,可是相榆也不是草木,對商竹藥不是沒有本分感覺。

她覺得肯定是有的,但是這份喜歡并不濃烈,好像并不足以她在頭腦清晰之際,去坦白,去表述。

醉酒後說喜歡商竹藥是自己不對。

去給他下春風度也不對。

可是相榆不知為何,心頭卻沒有任務成功一半該有的喜悅,相反她在思考倘若她真得有一點喜歡商竹藥,這份感情到底是想要回家的訴求還是最真實的悸動和歡喜。

而且,最重要的是,商竹藥也沒說喜歡自己啊——

嗯,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相榆突然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一直以來,好像為非作歹的都是自己。

思緒百轉千回,相榆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自己這位記仇的小師叔解釋一下。

“叩叩——”

苗淼和宋溫有事回了南明國,據說南明的海妖引發戰亂,兩人選擇先回南明看看。

而北冥韻和君城莞确實打算前往劍宗求學,幾人回去的時候,是乘着劍宗派來的飛舟回去的。

相榆想起之前幾次敲響商竹藥的門皆是為了任務,而這次是專門為了向他解釋。

門開了,相榆卻站在門口不敢踏進入,“進來吧。”商竹藥不冷不熱道。

相榆低着腦袋沒動,“對不起,小師叔。”

相榆低着腦袋看不見商竹藥臉上的神情,聽沒有聲音傳來,便再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正式和嚴肅,“對不起,那晚我喝醉了。”

相榆說完都覺得自己渣,放在相榆穿書前的世界好比一覺睡醒的渣男對女孩說,對不起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吧。

雖然相榆沒有這層意思,但在脫口而出的瞬間,意識到這話好像着實不妥當。

“我不記得你生辰那日後來發生的事了。如果你是為上次某個醉鬼道歉的話,我心眼還沒小到要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

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過往的所有事。

商竹藥:“你還有什麽事嗎?”

相榆在心底都是摸着良心都覺得疼的,哪還敢多說,既然她無私善良的小師叔都沒有怪罪她,那她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謝小師叔,你是個好人。”

一點也沒敢看商竹藥的臉,相榆轉頭離去。

再慢跑幾秒,相榆擔心商竹藥反悔,提着劍來追殺自己。

回到劍宗的那天,正逢新歲。

君城莞和北冥韻由相榆帶着去領了弟子的衣服。

那場賭局最後不想是給沈栀雪贏了去,不過那貨胸無大志,聽到君城莞真要拉她去做皇子,跑得比牛還快。

君城莞也是求了父皇和母後許久才得到這個前往劍宗學習的機會,但走的時候還是被塞了不少随從,還好遇見了北冥韻解救自己。

面對新來的北冥韻和君城莞,劍宗的內門弟子都好奇地圍着兩人。

“這個二胡是你賣藝的時候拉的嗎?”

“你買藝的時候可以賺多少錢啊?”

察覺到身旁君城莞面上已經是風雨欲來,北冥韻趕忙出聲道,“阿莞是個樂修,這二胡是他的法器。”

說完,方才還格外好奇的弟子們更加激動了,“那你可以給我拉一曲嗎?”

北冥韻側頭,卻見少年唇角帶笑,點頭道,“自然可以的。”

這幅翩翩有禮的姿态讓北冥韻的眉心一跳,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可抵擋不住這些弟子們的熱情,君城莞拿着弓和二胡已經站在了人群的中間。

相榆去拿二人拿劍的功夫,一回來便見的是眼前一幕。

方才還有說有笑的弟子們如今都抹着眼淚,抱頭痛哭,除了一旁的北冥韻,以及拿着二胡一臉無辜的君城莞。

“這是……?”

君城莞搶在北冥韻之前開口,攤開雙手t,語氣頗為無奈,“給她們講了個悲傷的故事,然後就這樣了”

北冥韻:嗯——确實是講故事,不過是拿二胡講的。

“哦,那這故事還挺悲傷。”相榆随口評論了一句,把劍遞給了二位,“這劍是內門弟子統一練習用的劍,你們先拿這個練,等以後練到一定境界就會有屬于自己的本命劍了。”

君城莞聽此,眼睛發亮,舉手道,“我知道!比如商竹藥手中的滄溟,劍宗掌門手上的月聆!”

君城莞湊了上來,“阿榆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小師叔啊?”

相榆思考了一下,“明日好像有他的授課,你要去聽嗎?”

紅發少年自然是點頭如搗蒜,結果就是深更半夜被相榆拉起來在空地上坐着。

君城莞嘴角一抽,“這是幹什麽?”

相榆語氣認真,“在為你争取近距離看偶像的機會。”

一開始君城莞還沒意識到什麽,直到過了沒一會兒空地上,甚至空地上方的空中堆滿了人後,他才明白相榆的良苦用心。

他感動地看向相榆,“阿榆,有你是我的福氣。”

第二天,商竹藥來的時候早就人滿為患。

少年很少穿鮮豔顏色的衣服,今日穿了件緋紅的衣衫,領口袖口處用金絲鑲邊,紅白二色相搭,本就是王公貴族最喜歡的顏色,只是平日裏覺得商竹藥穿淡色衣服出塵清冷,相榆也是今日發現,少年身穿明豔顏色的衣服更好看,像是被勾了顏色的畫卷,愈發彰顯出風華。

方才沒細看,相榆這才發現商竹藥後面還跟了個“尾巴”。

那少女身着淡粉的長裙,如同一朵春日嬌嫩的花朵,映入眼簾,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她臉上甜甜的笑,不同于相榆這笑意總是淡得不近到眼底,少女的笑率真而單純。

在君城莞反應過來要跑之前,臺上的少女已經發現了他,甜甜地叫道,“城莞哥哥!”

相榆扭頭:嗯?你倆認識?

君城莞聽到少女聲音那刻,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她怎麽來了?

第 35 章 夢或記憶

小煜黎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人,每天都會來湖邊和小女孩說話,雖然他很奇怪小女孩為什麽總要待在水裏,不過他也沒有強迫她上岸,兩人一個坐在岸邊,一個伏在岸邊,斷斷續續地說着話,多半都是小煜黎在說,小女孩安靜的聽着。

那些小煜黎和師叔一起除過的妖怪,有很多師兄妹的師門,小女孩都想去看看,她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這麽精彩,而她為什麽要一直待在這湖裏呢?

娘說,等有一天她長出腳了就可以去岸上走路了,她好想像她們一樣用兩只腳踩在地上走路啊。可是她們女娲神族修煉非常緩慢,而且聽緋靥姑姑說,她修成人身之後就會繼承女娲的神力,那時候娘就會變成普通人,會生老病死,她不要這樣,她不要娘變成那樣,就算她一輩子拖着這條尾巴也沒關系,可是她真的好想到岸上走走啊。

終于有一天她早早地來到岸邊,知道煜黎還沒有來,就拖着長長的蛇尾游上了岸,到了陸地上她有些忐忑,既有對陸地的驚奇又有對未知的恐懼,不過她還是向樹林裏面走去。

到了樹林裏她看見三條黃金巨蟒正張着血盆大口與兩個道士模樣的人纏鬥着,其中一人年紀稍長,看起來四十左右,另外一人卻只和小煜黎差不多大,那中年男子看起來法力高強,不過一人與三頭巨蟒交手還要護着身後的小孩顯然有些體力透支了,一不小心就被巨蟒的的尾巴掃中吐出一口血來,小女孩看着這景象着實害怕,她長這麽大都是被保護得好好的,幾時見過這些妖獸,一時間只顧着自己害怕握緊手中的逐月躲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突然一條巨蟒鑽了空隙居然偷襲了男子身後的小男孩,一尾将他甩了出去,小男孩吐出一口血來就昏死過去,這邊一條巨蟒趁着中年男子分神之際吐出幾十只毒針朝那男子射去,小女孩這時也顧不得害怕了,突然出聲提醒道“小心”。中年男子這才回過神來就地一滾躲過了毒針卻還是被後來的蛇尾掃到了,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女孩顧不得那麽多了,突然從草叢中鑽了出來,握着逐月的手都在微微發抖,沒想到那些巨蟒看見她竟然不再攻擊而是規規矩矩地排成排低着頭依次離開了,小女孩還沒反應過來,那邊的中年男子卻是拿着劍直直向她刺來,她一時愣在那裏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就在那劍離她不到一公分的時候那男子卻是毒氣攻心直直向後倒去,原來剛才那些毒針他還是沒有完全躲過。

小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傻了,就在這時那個摔昏的小男孩醒了過來,看到他的師叔背對着他倒下露出那個人身蛇尾的“妖怪”。那個妖怪、那個妖怪、小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切,那眼神然後慢慢變得冰冷,原來自己一直都被騙了麽。

而小女孩也感受到了那個帶着殺意的眼神,順着看過去,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她唯一的朋友,正帶着一臉恨意與殺氣看着她,那眼神那麽陌生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了似的,于是她連忙解釋“我不是妖怪,不是我,真的不是。煜黎、你,相信我,好嗎?”最後那句“好嗎”問得那麽小心翼翼。

而小煜黎卻仿佛沒聽見一樣,扶着大樹站了起來,拿着手上的追星一步一步向小女孩走來,“你這妖怪,殺了我師叔”。

只見那小女孩滿是委屈和痛心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唇咬得發白,突然看見他踉倉一步幾欲摔倒,連忙伸出手攙扶卻被他一把推開繼續拿着劍指着她“不要過來!”

小女孩卻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繼續向他走去想要扶住他,噗——只見小煜黎閉着眼睛将那把劍沒入小女孩心髒,小女孩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眼那把劍再擡起頭看了眼面前已經吓得說不出話的煜黎,卻緩緩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說道“我不是妖,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那眼淚和着血凝固在追星上,靈劍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慢慢淡去光華成了一把廢鐵。小煜黎抽出追星怔怔地看着從眼前滑落的容顏,想要伸手抓住卻仿佛永遠也抓不住似的,幾天前她還在水中笑着說“我們是好朋友的”而現在自己卻親手殺了她。

不,小煜黎看着那條長在她身上的蛇尾,她是妖怪,她殺了師叔,她不是我朋友。就在煜黎發愣的當下,從天邊飛來一縷白光迅速落到小女孩身後将她抱在懷裏,卻是一個美貌的少婦,小煜黎還來不及看清她的容貌就被她一袖揮開只抱着小女孩飛走了,被揮開的那霎小煜黎聽到她女子焦急地聲音喚道“未兮,醒醒。”

狐族族長

第 46 章 激戰(求推薦)

陰冷的地下實驗室,很适合用來做一些滅絕人性的實驗,一行人悄悄地來到了5號區域,這裏的罐子裏裝着很多失敗的試驗品,有些甚至都肢體不全。

“這是5號區域,也是這地下實驗室的最邊緣區域,這裏沒什麽危險,小心巡邏的哨兵就行了,下一個區域就麻煩了,我就是在4號區域被發現的,那裏面全是動物實驗體,特別敏感!”公孫寒貼着牆壁和王陽小心的介紹道。

“動物嗎……”王陽想到徘徊在他門口的那只巨犬,看樣子是些那種東西,确實嗅覺非常靈敏,但是似乎很懼怕他身上的血霧,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二人小心翼翼的來到通道口處,過了這個通道口就抵達4號區域了,這裏比外面多了一份恐怖,放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實驗體,都不是人形的,小到蟲子大到大象都有,而且都面目猙獰,注入了食屍鬼的細胞和血液。

“吱吱吱……”

就在王陽兩人蹑手蹑腳走過去的時候,聽到了老鼠的聲音,這裏恐怕沒有普通的老鼠,王陽兩人警惕的觀察四周,只見一個角落跑出來兩只巨大的老鼠,向他們飛撲過來,血紅色的眼睛甚是兇狠,公孫寒沖到王陽跟前,一手抓住一只大老鼠扔到了地上,随後重重地踩碎了它們的腦袋,鮮血和腦漿濺了一地。

“真惡心……”王陽捂着鼻子厭惡道。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公孫寒拉着王陽飛快的往下一個區域跑去,孟小婷緊跟在後面,她的速度竟絲毫不慢。

這時四周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看樣子有不少實驗體蘇醒了,然後各種奇怪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來不及回頭,三人瘋狂的往下一個區域通道口跑去,4號區域比5號區域範圍要小,很快便找到了通道口,王陽匆忙回頭看去:“小婷?你怎麽來了!”

顧不得多言,三人往3號區域飛撲了進去,按下了開關,通道口的合金門緩緩下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後面無數只畸形可怕的怪異生物追了過來,還好被堵在了門外。

“呼呼……真驚險!”王陽心跳加速,坐在地上歇息,奇怪的看着一旁的孟小婷道:“小婷,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也想親手抓住兇手!”孟小婷被王陽盯得有點緊張,小聲說道。

“多一個幫手也好!她也有食屍鬼的戰鬥力。”公孫寒轉過頭,深深地看向孟小婷。

“唉,如果被小偉知道……算了。”

王陽糾結了一會,站了起來,目光掃向四周,3號區域比4號區域還要小,這裏全部都是靈長類的生物,猿猴,黑猩猩,全部還在沉睡,突然王陽目光一縮,只見一個巨大的玻璃罐裏,有一個一半是猴子一半是食屍鬼的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竟然直接把食屍鬼和猴子結合在一起。”王陽震驚的看着這個可怕的實驗體,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麽?整個實驗室內開始升溫,警報聲響起,“嗚嗚嗚——”

“不好!我們快走,這樣下去這些東西該醒了!”王陽頓時發覺不妙,對着其他二人大喊道,轉身往實驗室的盡頭通道口處跑去。

公孫寒和孟小婷在後面緊跟着,兩人由于身體內有食屍鬼的血液,身體機能都遠高常人,那只一半猴子一半食屍鬼的東西是最先醒來的,睜開眼尖嘯一聲,往王陽三人方向飛快追去。

那個怪物的速度遠超三人,他們的距離正在飛速的拉進,還好前面就是通道口了,王陽三人連滾帶爬滾了進去,王陽連忙回頭按下了關門按鈕,那只一半猴子一半食屍鬼的怪物尖嘯着往這裏沖過來,厚實的合金門剛好關上,“嘭!”一聲巨響,那怪物撞到了門上發出慘叫聲。

“媽的,這個實驗室都造就了一些什麽怪物!”王陽緊咬牙關,調整呼吸看向2號區域,刺耳的警報聲還在持續,這裏只有幾個罐子,竟然都破開了,只有一個沒有破開的裏面躺着一個赤裸的女人。

“老婆!”公孫寒趴在玻璃上,淚流滿面,裏面裝着的竟然是他老婆的屍體,而且有一只手縫合了食屍鬼的手,身上其他殘缺部位都縫上了食屍鬼的器官。

“公孫寒!別靠近,那不可能是你老婆!”王陽額頭青筋暴起,玻璃管內的女人緩緩睜開雙眼,血紅色眼眸冷漠的看着公孫寒。

“噗——”

動作太快根本沒看清,那女人縫合食屍鬼的手已經從裏面穿透出來,刺穿了公孫寒的胸口,公孫寒口吐鮮血,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妻子。

這時一旁的孟小婷飛快跑了過去,擄走了公孫寒,躲到一邊,按住了他的胸口:“你……沒事吧!堅持住是。”

玻璃管內的赤裸女人緩緩走了出來,用舌頭舔了舔手上的鮮血,場面十分妖異,一雙血紅色的雙眸玩味的看着室內的衆人。

“媽的!拿人的性命來做實驗,這些怪物!”王陽緊握着雙拳,頭上長出兩根長長的角,渾身血霧劇烈翻滾,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他飛快的沖了過去,衆人還沒看清,只見那個赤裸女子往後倒飛了數米撞到牆上,王陽緊接着又暴起跳了過去,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等……等一下!”這時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公孫寒讓孟小婷攙扶了過來。

“老婆……你不記得我了嗎?”

看着面目猙獰的妻子,公孫寒淚水止不住的流。

“……啊啊啊啊!”

看着這一幕,那個女人流出了一道血淚,随後瘋狂嘶吼尖叫着。

王陽掏出背包裏的軍刀,手起刀落,那個女人的頭掉在了地上,世界徹底安靜了。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早死了!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裏面就是兇手,你振作起來啊!”王陽看着攤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公孫寒,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劇烈的搖晃道。

“陽哥……”一旁的孟小婷小聲道。

看着心灰意冷的公孫寒,王陽下定決心,轉身提着刀往1號區域走去:“照顧好他和自己,我去去就來!”

孟小婷望着王陽剛毅的背影出神。

王陽來到這個實驗室的最核心區域,高臺上坐着一個光頭教授,笑盈盈的看着他,站起來拍了拍手道:“厲害厲害!你比我所有的實驗體都厲害,你這牛角到底是什麽品質啊?”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問你一句,這起實驗是不是你主導的?”王陽冷漠的看着高臺上的光頭教授。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的傑作!是不是很偉大,人類也可以擁有神靈的力量!”光頭教授欣賞的看着王陽,仿佛在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好了!那你可以去死了!”王陽暴起往上跳去,渾身血霧彌漫,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就在他即将接近那個光頭教授的時候,幾只不知道從哪來的食屍鬼飛撲過來,速度非常快,王陽只好收回沖勢,後退了幾步。

幾只食屍鬼面目猙獰的落在他前面幾米處,後面的光頭教授笑的很開心:“不錯不錯!你這反應真不錯,你這究竟是什麽品種呢?罷了罷了,想來你也不會說,只要把你抓住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哈哈哈!”

“人渣!”王陽揮舞着手中的軍刀,往前沖殺過去,幾只食屍鬼形成合圍之勢,咧着嘴向他撲過去,王陽一手擒住一頭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握着軍刀,砍掉了另外一只撲過來的頭顱,随後反手切掉了手中這只的頭顱,不帶一絲停頓,冷血狂暴。

王陽此時的心靈深處,一道血色身影陰沉着看着這一切:“再多一點,再多一點本王就可以出來了!”

解決掉所有的食屍鬼之後,王陽提着鮮血淋漓的軍刀,來到了光頭教授的身前:“你打算怎麽死?”

“哈哈哈哈!你很棒!超乎了我的預期,你将是我最棒的實驗體!”

光頭教授瘋狂的笑着,眼冒紅光,撕開了身上的衣服,空空的胸腔裏,一顆黑色的心髒猛烈的跳着,黑色的筋脈爬滿了全身。

第 33 章 孤兒怨㈠

很多時候,并不太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麽。只是做了,也就做了。

林方至等的很無奈,他在孤兒院的辦公室等着那個新被送過來的小孤兒。這所孤兒院是Z市最大的孤兒院,住着許多可愛的孩子們。

他覺得很無聊,所以抽出一根煙吸了一口。他并不是院長,他只是孤兒院裏面的一個老師,學前教育的那種。他的學生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不過他聽院長說,這次送來的小孩子已經有十一歲了,倒是有點可惜。

現在正是秋天,那個小孩的父母在家裏被人謀殺了,只剩下那小孩,雖然說兇手已經被抓住了,但是聽說那個小家夥是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在面前死掉的,而且他好像還有些自閉。

啧,林方至有些煩躁。正巧看到了警-察抱着一個小孩子過來,他連忙摁滅了煙頭,打開窗子通了通風,但屋子裏的煙味還是淡淡的。

這樣一來,林方至夜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孩子。

長得真可愛,他想到,比證件上要可愛的多。

【發現攻略目标,請宿主在規定時間內達成好感百分百。】

艾森爬在那個警-察的懷裏,沒有吭聲,他裝作怯生生的模樣看了看林方至。

【惡心透了。】艾森這樣說到,他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已經腐爛透了,你确定我的攻略對象是他?】

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回答到:【你需要幫助他改邪歸正。】

艾森撇撇嘴,他被警-察放到了地上,由于身高的緣故,他只能看着那兩個大男人在讨論着什麽事情,而沒有辦法插上話。成為一個小孩子什麽的,還真是有些糟心。

“那麽就拜托你了。”最後警-察和林方至握了握手,就這樣把艾森交了出去。當警-察離開後,艾森站在整個辦公室的中央靜靜地看着林方至,而林方至則蹲下身與艾森平視,他笑的很溫柔、也很陽光,似乎喬給艾森的資料都是假的一樣。

“我是林方至,林老師。”他指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說到,“你叫什麽名字?”

艾森抿着嘴不願意說話,從林方至的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長相精致等我小孩在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紅潤發白。

“不要這樣傷害自己。”這麽說着,林方至伸手扶上了艾森的嘴唇,帶着一些強硬的将他的下嘴唇釋放了出來。然後他看着艾森笑了笑,站起身用手輕輕推着艾森的背,向外面走去。

秋季,孤兒院裏的楓葉已經落下來了,艾森看着遍地的金黃有些厭惡。或者說這裏的一切都讓自己感到挺煩的,就像在那個世界裏一樣,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情緒,很奇怪。

“這是我們的院長大人。”林方至帶着艾森走到了一個雕塑的時候前面,“他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是嗎?出資建立了這所Z市最大的孤兒院,而且成為了這裏的院長。幫助所有無家可歸的孤兒找到他們的栖居地,而現在,你也是這裏的一員。”

很奇怪,現在才是中午三點多,但是院子裏面并沒有孩子。林方至說:“現在他們正在睡午覺,你會習慣這裏的作息的。”

當他們走到了院長辦公室的門口,停下了。艾森似乎聽到裏面有些什麽奇怪的聲音,他擡起頭看着林方至,但林方至卻只是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他說:“看來院長現在正忙着,那麽我們過一段時間再來找他吧。”

艾森當然這個院長是在忙些什麽,忙着猥-亵孤兒院的孩子們。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所孤兒院了,而只能說是一個供那些人洩-欲的私人場所。院長喜歡十二三歲的漂亮小女孩,他總是喜歡把那些小女孩交到辦公室,然後開始所謂的教導。

而林方至,他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戀-童癖,他喜歡那些六七歲的小孩,雖然說從來沒有發生過關系而且他本身也有一個女朋友,可是他卻一直隐瞞着孤兒院發生的一切,同樣不可饒恕。

整個孤兒院安靜的有些詭異,這要歸功于孤兒的管理員,那是一個有着施-虐-癖的男人,他喜歡用教鞭去抽打那些孩子,反正又不會但上責任,那麽他也就成為掩蓋院長罪刑的左膀右臂。

“他就是那新來的?”管理員居高臨下的看着艾森,似乎還帶着一絲的趾高氣揚,他的教鞭始終拿在手上,只要不如他的意,那麽那個孩子就糟了。

林方至笑着說:“當然,很可愛不是嗎?”

管理員點點頭,然後他彎下腰與艾森平視,他笑了,本身就很難過的臉上顯得更加的扭曲,說:“歡迎你在這裏找到自己的位置。”

艾森沒有說話,他只是用自己漆黑的眼睛與那個管理員對視。不知道為什麽被小孩子這麽看着,管理員總有一些背後發麻的感覺。

他的心裏面升起了一絲暴怒,幾乎是不帶猶豫的站起身扇了艾森一個耳光,很重。艾森的頭都偏向了一邊。

他們完了,艾森想到,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林方至就跟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依舊微笑着對管理員說:“那麽這個孩子我現在就交給你了,要好好對待他哦。”

管理員不耐煩的點頭,然後直接表明了讓林方至走的意思。管理員現在已經四十出頭了,他曾經有個媳婦兒,不過被自己打跑了,他現在自己花錢找-嫖,就在孤兒院裏與那些妓-女交-歡。

這個時候,起床鈴響了,孤兒院就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樣。

管理員對着艾森說:“以後給我放老實一點,如果再讓我看到那個眼神,見一次打一次,知道嗎?”

而艾森依舊沒有任何回應,管理員也不管,強硬的拉着艾森朝着房子裏面走去。

這是一棟稍顯歐式的房子,有長廊又浮雕,甚至還有聖母瑪利亞,不過這些東西似乎都沒有辦法洗清來自這所孤兒院的罪惡。

起床後就是要去上課。艾森看到了那個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小女孩,她的腿在打顫,手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裙子,她是個長相很可愛的女孩子,只不過嘴角多了一些傷口。

“磨磨蹭蹭幹什麽?快點給我滾回去!”管理員也看到了那個女孩子,大聲的吼着,在這裏他就是規矩,他可不管這些孩子之前遭受了什麽。在女孩經過艾森身邊的時候,他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淤痕。

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跟着她。”就這樣把艾森一推,管理員打着哈欠走出了長廊。

女孩停下了看着艾森,等着他跟上來。

“你叫什麽名字?”這是艾森來到這裏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清脆,帶着一絲童味兒。

“……唐薇。”女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這樣說到,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童真的光彩,不過十二歲的女孩遭受了禽-獸的折磨。

“會結束的。”艾森沒來由的話讓唐薇不由得怔愣,她似乎不太明白。但等她反應過來後又不由得感嘆艾森的天真,怎麽可能會結束?什麽都不會結束的。

的确,什麽都還不會結束。

第 46 章 噩夢

九十層以上的領域, 卻是連善空都未曾踏入過。

只是沿着那蜿蜒曲折的樓梯一路踏上塔的上層,眼前的景色依舊是熟悉的一片漆黑。

九十層的辟心鈴早在樓梯出現的那一刻便響了起來。鈴聲沉悶中帶着一絲刺耳的尖銳,上層卻安靜無比, 像是沒有任何生物一般沉寂。

進入伽藍塔的這些仙門和魔界的弟子, 修為最低也到了金丹期。而伽藍塔中的邪魔, 自六十層以上, 就達到了元嬰期的修為。

而此時,衆人神色戒備地看着四周的牆壁,就怕有邪魔埋伏于此,突然進行襲擊。

白芨走在喻永朝的身側, 正當她要踏上前方的地磚時, 一紙折扇攔在她的身前。

白芨險些沒收住腳撞上去。

只見喻永朝凝重地搖了搖頭, 盯着她腳下那塊凸起的地磚。

白芨不敢再動, 也随着喻永朝的視線望過去,放輕聲音:“這裏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視線所及之處, 那與塔身的牆體一般漆黑的地磚微微凸起,若是不仔細看, 根本注意不到地磚的異狀。

喻永朝俯下身,那折扇微微往地磚處一點——濃郁的魔氣自扇面而出,籠罩在地磚處,隐隐有要融為一體的趨勢。

白芨探過了頭, 去看那杯魔氣圍着的地磚。

除了微微翹起, 毫無異狀。

季鼎看着那地磚半天沒什麽變化,而一群魔界弟子圍在一起耽擱時間,不由得開口擠兌:“魔界的魔修不至于這麽貪生怕死吧?一塊小小的地磚而已, 也至于耽誤這麽久?”

還沒等魔界衆人說什麽, 白芨先冷冷地看了一眼季鼎。

而季鼎被白芨的目光生生吓得閉上了嘴。

白芨在他印象裏一直是性格很好的師姐, 會帶着他修習、講解他劍法課上不懂的知識點,也從未與人交惡,和別的修士吵過架。

她是一直帶着笑意與善意的。

當一個一向溫和的人突然冷下臉來,任誰看到也會被震懾三分。

祝景之顯然也感知到第九十一層的古怪,只是仙門弟子站的離那地磚不算近,他觀察不到白芨腳下的地磚,轉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範圍內的地磚是否有古怪。

這一看,祝景之當即變了表情。

他腳下踩的地磚竟也是凸起不平的。

再一看身後——

幾乎每兩塊地磚中就有一塊是凹凸不平的,而此時大部分弟子腳下都踩着地磚。

祝景之神色驟變,低聲喝道:“趕快留意一下自己的腳底。”

只是這話來的太遲。

周圍無論仙門的修士還是魔界的修士,聽了這話或多或少都變了臉色。再一看腳底,幾乎大部分人都踩到了不平整的地磚。

喻永朝那邊尚且沒探查出地磚的詭異之處,就看見周圍的弟子亂作一團,甚至開始尋找平整的地磚落腳。

善空閉目撥動着佛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腳下的情況。

陰護法轉動着渾濁的眼珠,亦是一動不動。他微微擡手,那魔氣裹着地磚,生生将它拔了出來!

地磚被砰地一聲扔在地上,擊打在其他凹凸不平的磚塊上,形成了奇異的聲音。

那急着找安全地區的弟子慢慢安靜下來。

喻永朝看着那地磚道:“許是我多想了。”

白芨看那魔氣圍繞着磚塊不消散,心生疑慮,卻也道:“在塔內多留一分心念總歸是好的。好在地磚無事,若是有事……”

那幾乎大部分人都已經中了招。

林問夏環抱着劍,卻仍是感覺此處不大對勁。

雖然自從白芨選擇踏入魔界的那一刻起,劇情就産生了變動。但即便如此,世界線不應該有太大的變化。

就像原劇情裏,并沒有伽藍塔長腿跑了這一幕。

她自穿書以來,按照系統給的劇情指引着修煉,進步神速,也坐實了玉昆大師姐的名號。只是對于劇情之外的變動,她仍放心不下。

然而白芨的話還沒說完,那被拔出的地磚卻忽然釋放出一股霧氣。

衆人倒退數步,而善空一揮袈裟,手中浮現出佛修的金剛伏魔杵,連連發射出數道金光,妄圖消散那白霧。

只是金光打上去猶如水滴彙入河流,隐于霧氣之中,毫無反應。伏魔杵再次揮動,金光更盛,打得九十一層是滿室金光,佛光普照。

在場的魔修不由釋放出魔氣各自抵禦那撲面而來的耀眼金光。

金光之中,善空手執佛珠,望着那白色霧氣,卻是罕見地愣在當場,一動未動。

此刻他想起了什麽一般,正要回頭:“小心霧氣……”

然而善空話音剛落,只見那凹凸不平的地磚處滲出更多的白霧,互相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堪稱天上人間的奇妙景色。

只可惜若是在伽藍塔外,那這景色自是極佳。

若是在塔內……恐怕成為了催命的殺器。

衆修士剛要做出行動,林問夏已經拔出劍朝着霧氣滲入的地方斬去;而季鼎與祝景之則是劃出一片空地,手中起訣施法布陣;喻永朝長袖一甩擋在白芨身前,另一只手按上折扇,欲将霧氣吹散;陰護法腿部已經化了魔氣,正和那霧氣糾纏……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善空右腳原地踏出,落地之時,周圍的霧氣被他釋放的氣勁一震,白霧如波紋般蕩開。再一看被霧氣所籠罩的修士們,竟如同失了魂般毫無反應,神色呆滞,就連陰護法也是如此。

他已然知曉這霧氣的作用,只是他卻無法幫助陷入霧氣的修士們。

若是心智堅定的,不借助外物之力也可破障;若是心智不堅定的,怕是要困死在這白霧之中,直至身上的力量消耗殆盡。

如若他不是個佛修,摒棄了一切欲念,怕是就連他自己也會深陷霧氣之中,不知去處……

善空仔細觀察了一圈陷入白霧之中修士的神色,對于身上霧氣多的,他格外留意了幾分,撥動着的佛珠彈出一道金色的絲線,纏繞在周圍霧氣多的修士身上。

處理完仙門那邊的修士,善空轉過頭望向魔界的魔修。

只一眼,善空撥動佛珠的手頓了一頓。

仙門那邊的修士,大多數霧氣只籠于膝蓋之處,偶有心念重的,霧氣籠到了腰身。霧氣籠罩到腰身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情況了。而他再一轉頭看向另一邊,一堆霧氣到腰際的,還有一個直接把人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善空:……

他看了看自己的佛珠,無端感覺修了這麽多年佛的自己有幾分頭疼。

他心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便開始将佛珠化為一道道金線。

随後善空看到了霧氣之中的白芨。

一半霧氣直接罩到她的頭頂,而另一半霧氣卻是連足面的高度都未能觸到。善空心下奇異,如此兩極分化的景象竟然能在同一人身上見到。而在白芨周圍的那位修士,卻是完完全全被籠罩在白霧之中,看不清面容。

善空記得那被霧氣纏成蛹狀的修士是魔尊的大弟子,也就是面前這個奇怪女修士的師兄。

思及此,他彈出的金線便将兩人纏在了一起。

白芨身上的霧氣有兩種形态構成,就證明她有破障的能力。而喻永朝被霧氣所籠,極易迷失在其中。

他只得用金線将白芨與喻永朝纏在一起。兩人即是同門,在危難時刻也可以互相拉一把。

等到他将魔界修士身上的霧氣纏完了金線,善空手中的佛珠也消耗了個七七八八。面對着每一個霧氣沖到頭頂的修士,他都通過金線的纏繞,将其與身旁少霧之人連接。

如此,他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而剩下的,還是要看自己的造化。

在接觸到白霧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再回流。

白芨曾經想過,如果重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此刻她仍在寒冰潭中被關着,自己又當如何?

她無法去想,也不敢去想。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身上有種被凍得發僵的感覺。

白芨以為是寒毒又發作了。

她心下奇怪,明明自己身處伽藍塔,距離上次在晉王城中寒毒發作還不到一個月,怎得發作時間會提前?

身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氣息。

師兄不在。

白芨壓下心中升起的微妙感覺……似乎她總想着和師兄綁定在一起,自從中了寒毒之後,她就默認師兄一直在身旁了。乍然回歸寒冷,自己有些不适應。

于是她用周身的魔氣護住自己的身體,努力睜開雙眼。

入目是一片極致的藍與白。

呼嘯的冷風帶來刺骨般的疼痛,白芨試着張口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寒冷刺痛,連張口的動作都十分艱難。

原來身上感受到的寒冷并不是寒毒。

她艱難地擡起頭,感覺自己腦中一片茫然,喃喃自語:“我不是和師兄在伽藍塔嗎……怎得會在這裏?”

這裏——

她兩輩子也無法忘卻的地方,宛如噩夢般纏繞着她的地方。

玉昆宗,寒冰潭。

此刻白芨不光感覺到寒冰潭的風刺骨,她的心更是涼了半截。

若是說,重生之後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她在寒冰潭內修煉時做的一場夢呢?

到底什麽才是真,什麽才是假的?

白芨抱着自己怔然而坐。

她不知道自己在冰面上坐了多久,久到她聽見了一道分外熟悉的聲音。

“喲,小姑娘,睡覺睡傻了?”

那聲音輕飄飄地,正如它本身一樣。

白芨在離開寒冰潭之後也懷念過自己的老朋友,殘魂。只是殘魂不知去處,等到她重生之後,更是沒有機會将它從玉昆的冰牢之中帶出來。

乍然聽見殘魂那熟悉的聲音,白芨眨了眨眼,回過頭去。

她的老朋友很是熟練地轉了個圈,沒有實體的魂魄想湊到她身前,卻被閃着金光的陣法攔住:“小姑娘,來說說,做了什麽噩夢?”

它聲音有些飄飄然:“這裏沒有什麽師兄,也沒有什麽伽藍塔。不過嘛……你要是叫我師兄,可能就差輩分了,我傳授你魔界內功,你要喚我也該喚一聲師父才是。”

白芨:……

要不她還是再睡一覺吧。

第 32 章 十七號③

就像是一只狗一樣。

艾森摸着懷裏人的腦袋,毛茸茸的。十七號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蜷縮在艾森的懷裏,他的手攥着艾森的衣角。

睫毛顫動着。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艾森看着電視。聲音已經完全被關閉了,他只能看見兩個人的啞劇。

十七號瘦小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因為艾森在撫摸着他的脊背。從下到上,在從上到下。

他想要讓艾森停止這樣輕佻的行為,但是他閉住了嘴。

艾森因為十七號的乖巧,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他想要殺你。】靜谧的氛圍被喬的話打破了,好在十七號根本不知道系統在說些什麽,【你為什麽還要把他養在身邊?】

【他就像是一直寵物不是嗎?】艾森笑着說,【極力收斂自己的利爪,但是卻沒有辦法禁锢自己的感情。他在害怕我。】

【我知道。】喬開始明白人類的感情,甚至他知道十七號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感情,因為太過恐懼,不是真的恐懼艾森這個人,而是恐懼自己有一天會傷害到他。但事實上,他已經準備傷害他了。

【他是那麽的沒有安全感。】艾森說到,他手下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不過一件短袖就遮住了他的全部美好,【他不希望自己有弱點,所以在明白這一點之前,盡快殺了那個弱點。】

【但是你為什麽要雇傭他來殺掉自己?】喬不明白,他覺得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

艾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電視中人物的一舉一動,慢慢開口說到:【因為我想讓他看着我死。】

對,十七號是接受到了雇傭所以才來到艾森的身邊的。他并不知道雇傭他的人是誰,只知道這是組織給他的一個任務,一個讓他沒有辦法推辭的任務。因為上面的人說,只要他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可以獲得一個新的身份,獲得永遠的自由。

這對他真的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自由,但沒想到這個所謂的自由來的這麽快。

他知道自己的僞裝不堪一擊,因為他從來沒有做過情感方面的任物,甚至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情感缺失的人。但是他卻知道如何讓自己顯得弱勢,因為他明白這個男人,明白這個男人強勢的保護欲。

十七號感受到男人慢慢低頭,他在看着自己。由于這個認知,十七號變得更加的緊張。男人當然知道十七號沒有睡着,這所謂的和諧都是兩個人的僞裝。

“我給你一個名字好不好?”艾森的語氣就像是商量,但說出來的話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以後就叫林七。你對外的身份是我的養子,我會好好對你的。”

十七號輕輕點頭,乖巧的不得了。

一只被馴服的野犬。

他帶着十七號去了游樂園,帶着十七號去冰激淩店,帶着十七號在湖邊漫步。

這段時光是十七號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就在手邊,觸手可及。好奇怪。十七號摸着自己的心髒,為什麽它會在艾森看過來的時候跳的飛快。

這是什麽樣的感情?

所以,他才會在晚上,在艾森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猶豫不決。他越來越喜歡在艾森懷裏的感覺,這樣讓他覺得很安全,就好耳朵裏面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的哀嚎都不複存在了一樣。

可是美好總是那麽的轉瞬即逝。就像是一個偉人說過的那樣:絕望,就是把美好的東西在你的面前毀滅掉。

艾森總是喜歡親十七號,親他的臉頰。因為他的皮膚和小嬰兒一樣,細膩光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他看起來也很小,走到外面,就感覺是一個年輕的父親帶着他未成年的兒子一樣。

可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這所謂的父子情,從一開始都是變質的。

“你想去哪兒玩?”艾森看着十七號詢問到,他喜歡看着十七號吃東西的樣子,這樣讓他格外具有成就感。

“B市。”十七號說到,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知道的第一個地方,他就是從那裏被組織收養的。他看着艾森,似乎帶了一些請求,“我想去B市。”

“當然。”艾森笑着說,“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着你。”

其實十七號一直想問,明明艾森是有工作的,為什麽從他來到這裏開始,艾森就再也沒有進過醫院,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

艾森駕車來到了B市,這裏離B市其實不太遠,但是從進入組織以後,十七號幾乎沒有去過B市,因為他太害怕了,他害怕進到那個孤兒院。只要一想到那個地方,十七號就忍不住恐懼。

但是現在,随着B市的寧靜,十七號竟然沒有害怕了。他看着艾森的側臉,那個人感受到他的視線,竟然看過來溫柔的笑了笑。十七號立刻轉回了頭,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他們在酒店入住,将行李收拾完畢後,十七號帶着艾森開始走向那個熟悉的地方。

還沒有進入大門,艾森就聽見了孩子們歡笑的聲音。他們在院子裏嬉戲玩耍,這裏的環境很不錯,如果一直生活在這裏的話,說不定可以成長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大人。

當時的院長已經去世了,當然這都是外界的說法,她真正的死因是因為十七號。十七號現在都還記得當他聽從組織的命令潛入院長家準備殺掉她的時候,院長睜開了眼睛,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毫不畏懼,甚至沖他微笑,似乎是在說:動手吧,我的孩子。

孩子們的皮球滾到了十七號的腳邊,他拿起了皮球,聽着那幾個孩子的笑語:“哥哥,把皮球扔過來!”十七號有些呆愣,但他還是将皮球扔了過去,當他看到孩子們感激的笑顏後,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變好了。

“我當初就是在這裏。”十七號第一次主動講述自己的過去,說完了之後就閉着嘴,不願再說了。

艾森只是溫柔的牽起他的手,說到:“帶我逛逛吧。”

孤兒院的變化很大,大到幾乎和十七號的記憶完全不符。他看些那些新粉刷的樓房,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

“真好。”艾森莫名的感嘆道,“能認識你真好。”

十七號愣住了,他咬着下嘴唇,心裏面有些難過,就好像是空出了一塊什麽。

第一次,艾森低下頭親吻他的嘴唇。

很軟,十七號這麽想到。

“雖然有些俗氣,但是給你蓋了章,你就是我的人了。”艾森笑的溫柔,他摸了摸十七號的臉頰,無聲的笑着。

但是,總要有告別的時刻。

夜晚,當艾森看着向他舉起槍的十七號時,依舊溫柔的笑。

“其實我很開心最後殺掉我的人是你。”艾森說,“因為人這一輩子太長,也太無聊了。如果能死在你手裏,也不算虧。”

然後他接着說到:“沒有人會懷疑你。因為我已經叫了服務,他們會把我安置好的。現在,十七號,殺了我。”

對啊,艾森給了他名字,但是他從來沒有被叫過那個名字,就像是一個玩笑一樣。

十七號咽了一口唾沫,他突然之間想到了院長。

但最後,他還是開槍了。槍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十七號的耳朵裏卻足夠讓他聾掉。血色的花朵開放在艾森的胸前,那雙溫柔的眼睛逐漸失去了光彩。

十七號看着倒在地上的艾森。他用手帕将自己的指紋挨個擦掉,然後吧手-槍放到了血泊裏。

沒有多久,他就收到了組織寄過來的東西。從此以後沒有十七號。

但是為什麽就開心不起來呢?

十七號看到了那個給自己的身份證,上面寫的名字是:

林七。

作者有話要說: 對,又是這樣草率的結尾了……【圍笑

最近腦袋裏面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所以開了一篇預收《[綜]妄圖成為攻略之神的女裝巨巨》衍生主攻,綜漫。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去點個收藏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