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058. 娛樂圈難得的好男人

? 小姨到底還是沒有見到王博遠。本來她是怎麽說也要見上一見的,可王博遠遲遲不回,小姨晚上又要去小姨夫家吃晚飯,時間上實在不允許了,這才遺憾地離開。

送走了小姨一家,寧媽媽問寧因:“王博遠晚飯前會回來嗎?”

寧因說:“他說他會回來的。”

大約晚上六點鐘,王博遠才從外面回來。寧因起身說道:“你也真是,回來這麽晚,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說完這句話,寧因才察覺,這話實在親密了些。

好在王博遠似乎并沒有在意,一臉倦色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四個人一起吃了晚飯,就各自洗漱回房間了。

第二天寧因和王博遠就要回雲南。寧媽媽說:“怎麽才大年初二就要走啊?”

寧因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最近在做一個項目嘛,這個項目做完了我帶你和我爸去出國旅游一趟怎麽樣?”

寧媽媽說:“好了好了,記得多打電話回來。”

“知道了。”寧因點頭。

兩人來到機場。兩個人的目的地并不一樣,寧因回雲南,王博遠回北京。

王博遠說:“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寧因點點頭。

許久之後,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言,坐在椅子上忙自己的事。

登機前,寧因說:“那我去安檢了。”

“嗯。”王博遠微微一笑,“去吧。”

安檢,登機,找到自己的座位上,寧因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怔怔發呆。不過短短幾天,她和王博遠竟然又重新在了一起。這樣迅速,這樣無法預想。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對王博遠十分滿意,寧因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來。

第二天,《上天紀》劇組繼續拍攝任務。

“我真的好久沒有這麽費勁兒地演過戲了。”袁晶晶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還能夠因為一個角色而頭皮發麻,得到那種演戲的暢快感。”

寧因說:“你是太久沒有接過好戲了,你一直在消磨你的名氣。”

袁晶晶微微嘆一口氣,說:“也只有你才會當着我的面這麽直接地說真話了。”

袁晶晶自己也知道,自從她來到奇風之後,雖然公司對她很好,她自己也努力,一度連續幾個月待在片場,但正如寧因所說,她這一年沒有接到什麽好戲,完全是沖着片酬和人情,接了許多類似的角色和平平的電視劇,有時也在電影裏出現,但都成績不算好。

“希望這部戲能夠挽救一下大家對我的評價吧。”袁晶晶說道。

寧因說:“你應該提高接戲的質量,憑你現在的地位,做到這個并不難。”

說到這,副導演就把袁晶晶喊過去拍戲了。

時間進入到三月份,天氣稍微有一點回暖,天空開始慢慢回到碧藍色,白色的雲朵在碧藍色中浮游。孫曼忽然找到寧因,說:“我和許鶴打算公開了。”

“真的嗎?”寧因驚喜地問。

孫曼點點頭,說:“我把我懷孕的事情跟他說了,他挺高興的,我們打算今年七月份結婚,到時候你到來啊。”

“速度這麽快!”寧因驚喜地捂住嘴,“你怎麽就這麽不聲不響地把一切都搞定了?”

好像是為了印證好事成雙這四個字一般,寧因忽然間發現甄京和袁晶晶之間有些暧昧。甄京和袁晶晶在《上天紀》中本來就是一對,對手戲多,片場交流自然多起來。有一次寧因去跟導演商量後面的拍攝事項,忽然撞見甄京和袁晶晶坐在片場的角落裏說話。這還沒什麽,有一次晚上收工,寧因還撞見兩個人一起牽手上同一輛車回酒店。

寧因驚喜地問袁晶晶,“你和甄京是在一起了嗎?”

袁晶晶否認,說:“哪有?”

寧因捏了她一把,說:“我都看見了,你還和他牽手呢。”

“……”袁晶晶臉頰騰地一紅,咬咬嘴唇,說:“還只是在嘗試。”

寧因說:“姑娘,把握住機會啊,他可是娛樂圈難得的好男人啊。”?

第 66 章 原來是誤會

蘇宓心情很複雜:江景?o讨厭自己;自己所得到的這具肉身會給喬天離帶來不利。

躺在床上,蘇宓卻覺得不管擺什麽姿勢都不舒服,煩躁不已的她最後還是讓自己的鬼魂脫離了肉身,躲進那只缺了一個口的瓷碗。

以前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躲在瓷碗裏面,她便能感覺到安心,腦子也會清晰起來,但這一次她卻覺得亂糟糟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了死結然後揉成一團,任她怎麽整理也整理不出頭緒。

喬天離三個小時後才回到家。他額頭上有細細的汗水冒出,着急地推開蘇宓的房門,看到她的肉身胡亂地倒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氣。他默默地扶起蘇宓的肉身,讓其躺在床上,最後目光才落在了瓷碗上。

這是蘇宓擁有*以來第一次自動脫離出來,也是她第一次重新回到瓷碗裏。原本一直在農莊等蘇宓的喬天離心裏也很窩氣,他惱蘇宓一聲不響地就自己離開了,還不接自己的電話,但回到家之後,見蘇宓這樣的舉動,突然間便什麽火都發不出來了。

他來到瓷碗前,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柔聲道:“蘇宓,小蘇宓,女鬼,小女鬼,快出來,不要玩捉迷藏啦。”

“……”

“你中午沒有吃東西喲,肚子餓不餓?你是想吃飯呢還是要香火?”

“……”

“對了,你今天不是嫌自己不夠好看嗎?這樣吧,我帶你去買化妝品好不好?我告訴你,就你這長相和氣質,只要随随便便化個妝,分分鐘把??峙卓?柑踅幟兀 ?p> 然而蘇宓一直沒有回應,喬天離有些洩氣了,拿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暗罵道:“臭嘴!該說的沒說不該說的就說了,她這麽保守的一個古人,怎麽可能那麽快就自然地面對我……”喬天離故作哀怨地看了瓷碗一眼,低聲道:“你該不會要我剁手才原諒我吧?”

這些話蘇宓都聽見了,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心道:離少,我現在煩惱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具*的問題,可是我又不能告訴你說我遇見了一個跟仲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更不能告訴你他一眼便看穿我,還那麽兇地警告我……啊,我該怎麽辦啊?難道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給喬家添麻煩的嗎?

蘇宓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抓自己頭發,把自己搞成一個瘋婆子的形象才肯罷休。

在瓷碗裏一躲就是兩天,這兩天喬天離都準時地點好香,香爐就放在瓷碗旁邊,蘇宓不出來也能夠聞到。而且喬天離還真的跑去給她買了一大堆化妝品,什麽粉底腮紅,口紅香水,應有盡有。

“蘇宓,你什麽時候才生完氣出來啊?我又接到生意了,又是一只鬼呢,後天就要去勘查,沒有你出來捉鬼,我該怎麽辦啊?”這一次喬天離裝着哭腔倒在蘇宓的床上,手裏卻玩着手機,臉上還挂着一絲看似無賴的笑容。

“離少,你先出去,我要出來換衣服。”蘇宓的聲音終于飄了出來,喬天離高興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他笑道:“好好好,我這就出去,你要吃什麽?我給你煮?”

蘇宓默默地換好衣服,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堆快堆成山的化妝品,卻怎麽也笑不起來。躲了兩天,她還是沒有想明白,但卻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去找江景?o說清楚,她雖是鬼,但絕對不會影響陽界的任何人或事,而且她要自己承擔起這副肉身的後果,絕對不能拖累喬天離。

經過廚房時蘇宓看到喬天離已經哼着小曲在裏面忙活開,她只道喬天離是在為後天捉鬼一事有着落而高興,卻不知道他是真的為能再次見到她而高興。她默默地關上門,走到了離家最近的地鐵站,半個小時候,穿着粗線毛衣和牛仔褲,紮起馬尾辮的蘇宓站在了江景?o的醫院門前。

伊美整形醫院,院長辦公室門外。

蘇宓舉起手又放下手,反複幾次,都沒下決心去敲門,就在她再一次舉起手,手指關節剛要接觸到門的時候,江景?o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你放心,我當然不會跟喬家作對,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一下喬天離不要違反了兩界的秩序……哈哈,我也就只是吓唬一下那個女鬼而已,你也聽說最近地府又有了新的政策對付游魂野鬼,如果她不知好歹地四處亂走,難保不會被發現……她?嗯,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鬼,跟我們現在的女孩子不一樣,看起來,嗯,非常單純……”

蘇宓縮回自己手,有點無法理解自己剛剛聽到的內容。江景?o在跟誰講電話?他那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是為了我好?他那天對我說那麽重的話,其實只是在警告我不要随便出來?”蘇宓秀眉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她那清澈的眼眸裏已經開始浮出笑意,心中更是大為感動。雖然不知道這個江景?o是為了什麽,但他是自己好啊,是自己誤會了他……在這一刻,蘇宓的心裏像是有幾束璀璨的煙花在燃放,一掃兩天來心底的陰霾。

蘇宓再無顧忌地敲門,馬上就看到江景?o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拉開房門。在看到蘇宓的那一刻,江景?o的臉卻僵住了,他機械地對着手機說了一句:“我晚點再打給你。”

“你,怎麽會在這裏?”江景?o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蘇宓,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

蘇宓羞澀地看着江景?o,然後又探探腦袋想看他身後的辦公室,見對方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才帶着笑意道:“我是來找你的。”

江景?o板着臉,一副酷酷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道:“我以為那天我說的話,你都已經明白了。我現在再重申一次,我不喜歡見到你,請走!”說罷,他便作勢要将辦公室門關上,蘇宓連忙伸腳抵住。

她快語道:“你不要裝惡人了,你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是為我好。”說完,蘇宓臉上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江景?o淺笑一聲,道:“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句,我不會對你怎樣不等于我不讨厭你,我很忙,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第 51 章 你可悔過

落霞山逸雨殿前,男子一襲白衣青絲及地,負着手看向遠處的山脈。

“煜黎,你……終于勘破了。”歐陽遲有些激動又有些惆悵,五百年了,最想煜黎勘破心魔天庭歸位的莫過于他了,可是現在煜黎終于能飛升歸位了他卻覺得有些悲涼。

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從煜黎的身上中透漏出一種悲涼的感覺,這個男子是屬于天界的心懷的是天下蒼生,不該有這樣冷漠的氣息才對,這樣子就像是故意做出來要與誰看的,也或許只是要做給自己看。

“從前是我太過執着了,執着于一些小情小愛之中,執着于一些悔恨愧疚中。生命輪回,本就有着天地法則,而現在知道她很好就行了。”煜黎淡淡地說道。

歐陽遲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只是在平平淡淡地訴說着一件漠不關己的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只是未兮這孩子你打算怎麽辦?”

聽到未兮的名字煜黎心頭一動面上卻仍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終究還是我的徒弟,不過等她飛升大道之後再重逢吧,若她不能,我們的師徒緣分也就盡了。”

聽到這個回答歐陽遲有些錯愕,他本以為煜黎會将未兮托付于他,畢竟那只是他下界歷練時收的一個小徒弟而已,等到他天庭歸位了可能早就忘了或者根本不會在意這短短的幾百年。可他卻說等她飛升之後再重逢,這讓歐陽遲感到疑惑了,他到底是無情還是有情呢?

可憐自己活了近千年,卻一直不得飛升之道,就是勘不破世間之情,否則當初煜黎遭受心魔之時也不會幫他強行将記憶抽出了。

“也好,我會派人接她回來的。”

“不用了,莫離已經去了。”

“那好,你這幾日好好準備飛升大典,我也回去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說完歐陽遲就抛出一只杯碟站在上面禦風而下。

煜黎依然站在寒梅下望着遠處,風吹起他的衣袍、發絲,片片梅花落下,仿佛一場永不落幕的花雨,但煜黎知道這些都不屬于自己。

五百年了,他在這人世間活了五百年,盡管早就知道自己原身是天界的上仙,盡管早就明白人間的一切對自己而言不過白駒過隙,可為什麽到最後還是會有些不舍?

他不知道歸位之後自己是否還會記得這一切,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是怎樣的人。他只知道從此以後他又要回到他一個人的地方。那裏沒有送自己追星的小女孩,也沒有半夜夢魇抱着自己大哭的小男孩,如同曾經的幾百年一樣,他只應該過着那樣的生活。

這具身體從記事起就一直是一個人,離雲派中的弟子們看到自己都是敬畏的神情。自己沒有同伴沒有朋友,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習慣孤獨的人。

直到那次在洛河鎮遇到她,她說要和自己做朋友,她說追星和逐月是好朋友,她把追星送給了自己。她會趴在岸邊聽自己講故事,永遠也忘不了那雙一閃一閃的大眼睛裏露出的渴望。

其實自己早就開始懷疑了,她為什麽一直待在水裏為什麽從不說她自己的事。可是對自己而言有一個願意和自己親近的朋友是多麽開心的事啊,于是他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管她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

奈何命運偏偏愛捉弄人,就在他和師叔幫百姓除妖時,原本以為只有一條蟒蛇妖後來竟然引出了三條,自己那時候是那麽弱小竟然在戰鬥中昏死過去了,等到自己醒來時卻看見師叔在自己眼前倒下,而他的前面卻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小女孩,竟然是她。

大概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自己竟然将追星刺進了她的胸膛。他可以明顯地看到她眼裏的悲傷,那麽濃那麽濃,她是怪自己沒有相信她吧。

就在自己發愣之際,忽然從遠處盾來一道白光,一閃就将她帶走了。他只隐隐聽到那女子喚她“未兮”。

未兮?沒想到她已經轉世,長這麽大了還成了自己的弟子,本來應該好好保護着她的,卻将她獨自一人丢在妖界。大概是、害怕見到吧。也好、等回到天庭歸位之後或許會看得更通透一點,畢竟自己實際已經活了上萬年,早該将一切看破才是。

煜黎走到琴案旁坐下,看着案上的古月問道“你可悔過?”

說完只當是自問自答,擡手撚起琴弦撫出一曲斷人心腸的曲子來,像是古月對他的回答。“只為愛你,傾盡所有。”

曲畢,煜黎收起古月向後山走去。走到鳳凰神木處将古月放在樹下的石案上,又問了一句話,聲音很輕仿佛只是在問自己。

“世間情愛當真如此難割難舍麽?”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他轉身走上來時的路,風吹起他的衣袍,仿佛馬上就要将他帶走似的。他沒有看見他走後古月琴上滲出的血淚,一滴一滴落入鳳凰木下,這便是對他最好的回答,可惜他沒有看見。

守護聖女

第 60 章 奇怪的男人

在衆人詫異間,只見白衣男子衣袂飛舞,在谷地中留下幾個殘影,然後便聽到大蛤蟆和烈焰豹凄厲的悲嘯聲,衆人頓覺背脊一陣發涼,忽然白影飄飛,眨眼間又回到了衆人身前,而遠方大蛤蟆和金焰豹趴在地上已沒了氣息。(下載樓(。

天、天哪!這不是在做夢吧,這個男子眨眼間便殺掉了兩只靈獸!其實力是何等強大?衆人頓覺心中生寒,這人太可怕了,他的修煉天賦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衣男子走至傾城身前,拉起她的手,柔潤細滑的手感讓他心中略微一滞,他笑若春風,将一個紅玉手镯帶在了傾城的手腕上。

傾城一怔,手腕上的紅玉镯如血般鮮豔,如火般妖冶,襯得她雪白的皓腕更加修長美麗。紅玉镯上傳來絲絲能量波動,上鑲有一顆紅色的魔獸晶核,一股溫和的能量順着手腕上的經脈傳入體內。

這可是個寶貝啊!傾城不解的擡頭望他,眼中竟是迷惑,“這可以掩去你的女子氣息,并且可随意變換性別。”溫潤的聲音在心中響起,傾城震驚看着他,他竟然會秘密傳音,可見其實力深不可測。

想起方才那一幕,傾城暗自心驚,她已經隐藏控制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看穿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小時的陌生人。

“帶着它,戰鬥時,它還可以提高你的戰鬥力,在主人原有的實力上提高百分之十。不過實力越強者,提高的戰鬥力自然也會越高。”他的聲音在心中再次響起。

傾城眼中更是一片震驚與不可思議,它不僅可以随意變換性別,更以提高戰鬥力?而且還會随着主人的增長而增長,真正的寶貝啊!

“為何要給我?”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而是身形一展,飛到了金翼鶴的背上,說道:“希望我們還能見面。”說罷,便馭着金翼鶴遠去,逐漸消失在茫茫山麓中。

衆人皆滿臉羨慕的看向傾城,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狗屎運?在危險關頭,不僅有高手相救,還贈予了一個寶貝。雖然不知寶貝的作用和品級,但是從紅玉镯了隐隐散發出來的能量來看,這絕對是好寶貝。

不過衆人的眼中也僅僅只有羨慕而已。

呃……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傾城上前分別挖出大蛤蟆和烈焰豹的魔核,一枚青色的晶石和一枚紅色的晶石各自在陽光下閃爍着動人的光芒,柔和的青色能量和熾熱的紅色能量相互纏繞,交相輝映。

“柯大哥,任務終于完成了!”傾城笑着将手中的兩個魔核遞到柯宇的手上。

柯宇狹攻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一暖,伸手只拿走烈焰貌的紅色晶核,“任務只需烈焰豹的魔核。”

傾城卻是将大蛤蟆的魔核塞在他手中,說道:“兄弟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這魔核你們留着。”

衆人心中一陣感動,對傾城更是欽佩不已,這可是四階靈獸的魔核啊,極其稀有,可是她卻留給了大家,一點貪念也沒有。

鐵靖和鐵夏靈躲在斷坦谷谷口,聽着裏面傳來的慘叫聲,興奮不已,既可以報了仇又可以趁紫淩與魔獸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兩人殊不知這個如意算盤卻是要落空了。

“哥哥裏面沒有打鬥的聲音了,是不是他們都被魔獸給吃了?”鐵夏靈豎起耳朵聽了好久,都沒見聲音傳來,心中不禁激動不已,那個臭小子敢出手打自己,讓她成為魔獸的食物都太便宜她了。

鐵靖陰沉的臉上勾起嗜血的笑容,一想到自己堂堂九星高級魔法師敗在一個五星武影的手上,就讓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剁了那個叫血泣的少年,恥辱,絕對的恥辱啊,居然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被打得鼻青臉腫,毫無招架之力。

“哥哥,你好厲害啊!居然想出這麽一招!”鐵夏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裏探查情況,最好進去時剩下一堆骨頭渣子。

聽得妹妹和屬下的贊揚,鐵靖一臉得意,冷哼道:“走,去裏面看看。”

衆人随着鐵靖大搖大擺的朝斷坦谷內走去,此時谷中迷漫的大霧已消失了大半,不過依然無法望見裏面的情景。

“嘶!”忽然一把刀芒破空而來,快若流星,似一把利刃般帶着淩厲的勁氣穿透層層霧氣,對着鐵靖臉部眨眼揮到!

鐵靖心中大驚,連忙運轉鬥氣在體外形成一道護體罡氣,刀芒撞在護體罡上,發出一聲悶響,鐵靖和刀芒紛紛被震退了出去,待得鐵靖狼狽的穩住身形後才驚愕的發現一把彎月刀懸浮在半空中。

鐵靖一臉鐵青與震驚,這把彎月刀是血泣的武器,正是這詭異的刀法和身形才讓自己吃了大虧,鐵靖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陰沉,恨不得撲上前撕裂了它。

“他們沒死?”鐵夏靈等人一聲驚呼,心中大叫不妙,空中的彎月刀宛如來自地獄的催命符,讓他們不禁一陣顫粟。

“大家不用怕,他們和四階靈獸烈焰豹戰鬥後,必定有死亡重傷,就算僥幸沒死的體內鬥氣也必定消耗得十之,根本不足為患,況且本少主之前還引去了一批二階魔獸,他們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跟我一起沖進去!”鐵靖恨恨說道,這樣都弄不死他們,真是比小強還硬!

第 63 章 :夫妻之實

我還沒有想清楚他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很快,眼前的場景就變化了。剛剛還算是明朗的場景,這一刻我的眼睛開始有些不适應。

眼前漆黑一片,我只能夠感受到白啓在我的身側,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判斷我現在處于什麽樣的場景。

“我很久之前就想把你帶進來,今天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白啓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氣氛變得暧昧了不少,我的恐懼好像消散了一點兒,“接下來,我希望你會更加滿意。”

他的聲音讓我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我忍不住渾身一抖。可是很快就覺得十分的暢快,他的雙手在我的身上游走。身上感覺起了很奇怪的感覺。我忍不住想要同他靠近,身體嘗試着去迎合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樣子。

“你是不是有些感覺了?”白啓在我耳旁低語,說出來的話讓我覺得無比的羞憤,“既然這樣,我們不如繼續,把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認同的那些話,現在一一實現你看怎麽樣?就在這金棺之內,就在我住的這個地方。”

原來這個地方是金棺,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難免會覺得不熟悉,多了許多的陌生感。

白啓這個人可真是不要臉,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可是不知為什麽,我居然有一些心動。

“你想幹嘛?”我順着他的話接過去,眼神帶着一絲迷離,隐隐約約能夠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是我卻不敢開口,“你說的坐落夫妻之實是什麽意思?”我看着他的眼神,幾分埋怨,幾分期待。也不知道在這黑暗之中,他又能夠看清楚幾分?

“這樣看不清楚你的臉,我不太喜歡。”我正想着,他倒是先我一步說出了這番話。我的羞澀也少了幾分,他的話也很快接了下去,“我想看清楚你的臉。”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來決定的嗎?這可是你的地盤。”我的聲音變得溫熱低沉,我自己聽了都有幾分不好意思在裏面,“主動也由你,發展也由你。”

這話語裏面的暗示已經是十分明顯了,白啓此刻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點一點的朝我襲來。

接下來的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卻又讓我心動,多了不少意料之外的驚喜。像是不由自主的,自然而然的,與生俱來的。明明之前什麽經驗都沒有,可是在這一瞬間,好像是什麽都學會了一般。

發生的過程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多,也坐落了白啓口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夫妻之實。對于我而言,這是人生中一個難得的驚喜。

我卻猶疑着,害怕這樣的行為會讓我沉迷其中。可是我無法否認,他帶給我那些不一樣的感覺。讓我無法逃離,無法拒絕。于是我索性放開身體,任由他擺布。

“你今天格外不一樣。”白啓在我的耳朵旁邊低語,說話的語氣之中帶着驚訝和歡喜,“不過這樣的你,我倒是喜歡的打緊。”

他的話語不自覺之中帶給我動力,我忍不住向他更加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過來之後凡間的時間怕是早就已經和這個地方錯開了。我的心中也是多有疑惑,拍了拍睡在我的身側的人。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白啓醒來之後一直盯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回避了他的目光,只是那問題我還是說出了口。

白啓笑笑,轉了過去,同時也讓我放松了一點兒,不至于那麽緊張,“現在凡間已經是周一早上六點了,還算早。”

他這話說的倒是輕巧,聽到的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這麽晚了,我今天一大早還有課要上了,可不能耽誤了。”我趕忙起身,卻發現散落一地的都是昨日的衣物,頗有些淩亂還起了皺,今天繼續穿的話怕是有些不大合适。

“去上課幹嘛?這種東西最沒有意思了。”白啓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樣子,畢竟他老人家是不用管學分什麽的,自然說話也輕巧很多。

“我可沒這麽膽大,八點鐘就要上課了,我可不想遲到,害得我學士證書都拿不到。”我低下頭,有些躲避他的意思,突然之間,我想起來什麽,叫住了他,“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有什麽事情,你說。”白啓的聲音平穩的很,不急不忙的,等着我把接下來的話說下去。

“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套衣服過來,我現在這樣出去,實在是不對勁。”現在我的這幅樣子實在是難堪的要命,那套衣服經過昨天的事情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連我自己都不願多看兩眼,更不用說穿着去上課了。

到時候我的同學和老師會怎麽看我,我都不敢想象。

“沒問題。”白啓輕輕一笑,看樣子他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他的右手往空中一握,一套衣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遞給我,我就接了過來。可是當我低頭一看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套衣服和我想要的似乎不太一樣。

一整套黑色的衣服,和我平常穿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不說,而且這套衣服用料還少的可怕。我依稀記得我在電視劇中看見夜店的女孩這樣穿過,班上也有的女生是這樣的打扮。可是我的話,無論如何是穿不出去的。

于是我看向白啓的時候,眼神就變得有些尴尬了。

我畢竟是良家少女,厚着臉皮這樣出門,真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的眼神有些責備的意思,“這種衣服你叫我怎麽穿出去?”

“這種衣服怎麽了?我也看見不少的凡間女子穿這樣的衣服啊,你難道有什麽問題嗎?”也不知道白啓這個人是真的覺得無所謂還是刻意裝成這幅樣子的。

我想要去怨怪他,可是看他一副純良的樣子,我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你能不能給我換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我穿出去總是不太好的。”

第 56 章 一口吃的

樓主笑意盈盈地迎上了楊律師,秉承着關鍵時刻不能要臉的精神絲毫不見尴尬。雖然吃不準他基于何種原因跑到廣場上瞎溜圈,也猜不準他陰測測的偷偷觀察了多久。可樓主從親爹臉上察覺不到任何的不自然神态。

還真是……要不怎麽說是親爺倆呢。

一把接過楊律師遞過來的紙袋子,“給我買的?”樓主邊說邊打開瞧,喲,真貼心,還甜甜圈呢,數一數有五個之多。即使有了鈣鈣,可這麽體貼的男人不養成閨蜜還真可惜了。

“嗯,打算給你帶回去的。”楊律師笑得和煦又和善,溫文又爾雅的。目光掠了掠長條椅那裏的王之夏,對樓主道:“不介紹介紹?”

對,介紹介紹。樓主捏着袋子狠狠一口咬了三分之一的甜甜圈又掉回了袋子裏,鼓着腮幫子牽着楊律師的手往回走。樓主自認不是一個急不可耐的吃貨,所以把這行為歸于現在腦回路分叉神經末梢偶有錯亂,急于補充糖份供整個身體支配。

王之夏婷婷的兩步也迎上前來。

“爸吾給泥——”

兩人同時盯了眼過來。

樓主當下羞恥地捂住了猶如齧齒動物圓滾滾的腮幫子,三下五除二……眼一瞪,咽住了。

不大好,憋得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的樓主覺得好像呼吸困難了。

“別吃了,還不吐出來!”夫人已經比楊律師快一步的自然而然的順上了樓主的背拍着。

樓主瞪眼悲泣地瞅她那個嫌棄的小蹙眉,你兇什麽兇你認為卡在一半的食物能成功吐出來。

楊律師有點幹着急不得要領地舉着手裏的咖啡猶猶豫豫地要送不送的,樓主當時,一把接過,豪氣地,掀了蓋子……

眼一瞪,就燙了!

就為口吃的,付出了這麽痛的領悟,也不知道是吓進去還是順理成章咽進去的。

“燙……”楊律師在淩亂中仍舊快速無比接過了灑了樓主一手的咖啡,從外套口袋裏刷地掏出一包紙巾遞給王之夏,“快給她擦擦……”

王之夏氣壓有點低默默不語的,一邊眼神打量着樓主一邊擦好了樓主的爪子。看着有點泛紅,手指尖小心地觸了觸,夫人這才出了聲。

“疼不疼?”

樓主緊着搖頭,可看着夫人眼神隐隐不大友善。立馬改用口的回答。

“沒事,不疼。”

呵呵,肯定起泡了。揍似為了口吃的。樓主覺得這麽面面相觑的也不大好,遂給倆人介紹起來。這是我們經理王之夏。這是我爸爸楊城。

“你好,王小姐。”

“你好,楊律師。”

大氣壓又恢複了正常值。兩人一副标準成功人士的握手言笑,再接下來是相談甚歡。作為打工一族的樓主迅速就給自己找好了定位,我就一抱老板大腿開車的跟班助理。人活着吶,一定要勇于學會自我調節不可,不然哪天非自燃自爆不可。

回去的路上王之夏開的車,理由是樓主受了工傷理應特殊待遇。這算工傷麽?樓主不曉得。不過管他呢,老板說啥傷就啥傷。唯一不高興的是,王之夏給買的襯衫弄髒了。樓主懷着這樣一種陰郁的心情跟着夫人一直回到了家。

洗手,洗臉,碧浪泡襯衫。從洗漱間出來後,王之夏一早換好了衣服在客廳等着了,手裏拿着燙傷膏。樓主覺得不必要,可姑姑認為必要。接下來就看着王之夏擠在指尖上挑起來一塊,然後細致塗開在已無大礙的手背上。

樓主這邊欣賞她低眉不語的專注神态,心想着不愧是姑姑,凡事認真的模樣還真就是好看。手上冰冰涼涼的塗開了,可舌頭火燎的麻木中帶着疼,還帶着牙膏的薄荷味道在嘴巴裏疼得一蹦一蹦的。

估摸着這應該是醫學上所說的陣痛。

放下了藥膏,紙巾擦幹淨了手,王之夏徑自把樓主這張臉提了過來。麻溜張嘴給醫生看舌頭。噴上藥,也冰冰涼涼的,感覺刺激着流口水。

“好點沒?”王之夏眨了眨眼舉着噴霧大有你不好我就再給你噴個三下五下的架勢。

咽下這口口水,樓主表示好多了,不過還有點疼,要不你給我瞅瞅。樓主幫她理着長發撩向耳後,王之夏幽幽的香貼到近前,吐氣如蘭的愈發的近。樓主趁此輕緩動作的扣了她的腦後,當機立斷吻了上去,抵着姑姑的唇。

“西瓜味的,你要不要嘗嘗?”

王之夏柔軟的小舌尖濕潤溫熱的掃在痛得蹦蹦噠噠的地方上按摩着,垂下的眼簾幽幽的顫,幽幽的好似一簾幽夢不知今昔何年可對于一頭色,欲熏心的獸這根本就不可能夠,怎麽能夠。姑姑身上的每一處摸起來都流連忘返的愛不釋手,食指大動的生吞活咽,口水橫流的一咬再咬,一咬再咬一咬再咬詞窮了。

直到,樓主被拎着後脖頸子無情揪開。

“不老實,還鬧!”王之夏冷起了一張俏臉,可她根本藏不住眼角的那一小朵柔情。

“是不是西瓜味的?”樓主根本不懼她,笑眯眯問着。

兩人對視着,王之夏顯得無奈,妥協之下輕輕點了個頭。轉而拍了拍身旁說道,“好了,下來吧。”

也不知道怎麽親的,滾來滾去就爬到了姑姑身上。不愧是女王氣息強大啊,不服不行。支着倆膝蓋爬下來在王之夏身邊穩穩當當坐好。她一副有話要講的樣子。

“今天怎麽想的,不怕你爸爸晚上回去講給你媽媽聽?”王之夏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

“講就講咯。”樓主認真看着王之夏,“嘴巴長他身上,我也不能給他拿膠帶封了對不?這多不孝順。”

她擔心的是楊律師和主任一合計,自己這身份準保提前曝光,怕樓主沒好果子吃。可擔心也沒用,紙包不住火,樓主已經做好了八年抗戰一朝壓縮解決的準備。

“一點也不怕?”王之夏身子倚着松軟的抱枕,眉梢輕挑了挑,眸光含笑。

“怕什麽?”樓主也笑道。

就是嘛,怕什麽的。兩個人都笑而不語的。

王之夏的一雙手十根水蔥似的手指頭讓樓主挨個眼觀把玩了個遍,心裏頭有點那麽千言萬語的亂糟糟頭緒。問你愛不愛我?不行,膚淺。問你喜不喜歡我?用肺喘氣的廢話。我們現在什麽關系,情侶愛人,床上小夥伴?王之夏甩兩巴掌都算輕的。

俗話說菜刀砍電線,冒了火花又聯電又或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這電光火石一閃間有了想法的樓主撒丫子就跑,在包裏摸出錢夾子端在王之夏面前一一攤給她看,有工資,有理財的,有股票賬戶的,有定期的。死期的存單在家,理財的錢爸媽給的由楊律師在打理。股票是和王佳明一起玩的他在弄,本金已經出來了,現在都是賺的錢在操作不過具體多少王佳明告訴過我我沒記住,等下打個電話讓他彙報給你聽。名下有兩套房,一套是xx路這邊的,另一套在外地。沒車。就這些了。

王之夏靜靜凝視過來良久,樓主不知道她什麽想法,末了,她手伸過來,溫溫柔柔的揉着樓主腦袋。

“想包養我這是?”

“沒。我工資都是你發的。”頓了頓,樓主認真瞅着她,“以後這些都存你這,你讓我往東走我肯定朝西邊跑。我……我爸媽,我認為在我的開導之下對他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他們的接受度是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可以提高的。你看,我老媽很喜歡子嫣,恨不得咬兩口的喜歡。所以看在孩子面上她都不會為難你……不是,她肯定不會為難你的!所以,在做好思想工作以後,以女朋友的身份跟我回家見我爸媽你願意麽?我是認真的,是以一個能負完全法律責任的成年人講出的這些話。”

所以,王之夏你到底願意不?

講完這一大通話,樓主覺得口幹舌燥頭腦缺氧有點繞的同時又異常清醒無比的等着王之夏的答案。似是又回到了數月前在她房間裏的那個晚上,也是頭腦發懵幹巴巴的緊張着等。

王之夏不講話,只是一雙仿佛在講着話的大眼睛溫情濃意的能柔出水來,在樓主堅強又不大堅強的心裏柔得搖曳出一圈圈漣漪蕩得直抽搐。再開口,喉嚨有點酸。

“基于熱戀期的因素,你可能認為我是腎上腺素激增或者多巴胺分泌過多導致這些話出口。可我是認真的有考慮過,考慮了很久,自己在家的時候就會把這些問題拿出來想……我不想你認為我是一個沒有在責任心的人,我,我可以等,如果你認為現在時機不對……我可以等——”

“怎麽你每次都啰啰嗦嗦的念得我頭痛。”

被強行打斷的嘎然而止,一把撈進了王之夏懷裏趴着,掉進了溫柔鄉裏的棉絮堆一樣軟。腦袋被王之夏的手心按着,輕輕的揉弄。埋在她的脖頸溫熱溫熱的,吐出去的氣猶自還帶着那麽點西瓜噴霧的味道反複回來盤旋在鼻尖。就這樣貼着她心口,兩個人呼吸在一個頻率了。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可是如果你願意,不後悔,那我也願意。不會讓你等,卻也想讓你等。太快了……慢一點,你有選擇的權利不好麽?”

樓主一聽,炸毛了,就要掙紮出來造反。這嗑咋唠的,會不會說話有沒有人權一杆子捅到底怎麽的?又不權利的游戲有毛好權利的!我不要權利!不需要!就不要!

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王之夏妥妥的欠收拾。

“別動,我還沒講完。”

樓主的腦袋又被撸了回去服服帖帖趴着,只覺王之夏手中的動作擁得更緊卻更溫柔。

聽她繼續講。樓主有點想咬她。

“乖,別鬧情緒。”王之夏略有低啞,卻依舊揉和了萬般寵溺的輕嘆語氣,“年輕就是你最好的資本,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也是不争的事實。可我不是要用這九年的差距來拒絕你,懂麽?子嫣喜歡你,我……喜歡你的,比愛還要多的喜歡……”

比愛還要多的喜歡?王之夏你敢不敢再講一遍我沒聽到!

樓主蹭地一下掙出來,瞪直了眼睛簡直驚詫驚呆又歡喜欣喜的嗷嗷的欣喜若狂腦無倫次的腦回路完全崩壞的串聯并聯一起烤滋滋了,王之夏這是所謂的什麽愛的告白不是吧?耳朵沒重聽吧?确定倆耳膜都不漏風吧!

王之夏神情有點緊繃,無形中的嚴肅,淡淡掃了一眼,明顯不樂意。

“你再說一遍。”樓主目光堅決地要再讨一遍來聽聽。

王之夏抿了抿上下唇,緊繃的表情變得不大自然了些,在樓主迫切的注視下,慢慢的臉頰上竟泛上來兩抹微微紅暈,漸漸的暈開了櫻色樣粉嫩得可人,似一頭森林迷了路的小梅花鹿的節奏感亂入了。這個模樣的看在心底,彷佛這只小梅花鹿馬上将要嬌豔欲滴的瑩瑩啜泣了。讓人垂涎欲滴的時間已經開始計時了。

“再說一遍好不好,我剛才沒聽清。”樓主讓自己的聲音放緩到沒有丁點的壓迫性,柔得感覺能溺死一只兔子,兩只兔子,外加三四五六只小山羊。

“不要。”王之夏幹脆的拒絕。

染了淡粉的頸子稍稍一偏,眼簾緩緩輕眨,徒留一個美好倨傲側影。樓主撲上前去啃了兩口,滿嘴的都是姑姑嬌羞只差一味酥軟滋味。啧啧,還真是齒頰留香。不過惹毛了王之夏的後果就是,恢複了氣場淡定的她拎着某後脖頸子冷然教育到,你今晚還想不想下床了。廢話,當然想。樓主腦袋點得跟上鬧鐘了似的飛快。

“總之,我的意思就是——”王之夏頓在句子的一半,而後頗為幽怨的瞅了樓主一眼,“被你弄得都不知道講什麽了。”

“那留着以後慢慢講。你把剛才……”

心有靈犀的王之夏微微擡了擡眼,在嘴角将要蕩出那種寓意極深的微笑時被樓主立馬堵回去了。想着這兩天舌頭都不大利索,不要起沖突跟姑姑擰巴着來。

“你慢慢想,我不急。”

樓主用一種兩眼冒光,親愛的,你就是我的陽光我的全世界,我的星星月亮,我是夜間航行的船舶你就是我心中不滅的指路明燈……如此這樣的目光,看着,極富有耐心的,看着。索性她要的是一筐橘子,我回饋的也是一筐同樣的橘子。不然樓主這掏心掏肺的勁頭還真不知道往哪裏使勁才好。

“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嚴肅點。”王之夏冷着一張臉來揪耳朵,扯了兩下估計是覺得用力較往常大了點,趕緊着又揉了揉來安撫受傷的它。

看吧,姑姑總歸是疼惜人的。

我們總是會說下次不會再戀愛了,我的愛情已經用光力氣已經拼盡了,我無法再有一如當初的熱情來耐心對待下一個還不知何處漂泊着的愛人。所以還是不要淺水坑裏折騰,游回深海自得其樂吧。想出來我打個照面,不想露面我潛着。

可這無法估料,說不好的這世上的哪一天,我們就被愛情的閃電當頭又中了一箭之仇。

其實她說不要我來等,她怕的是那歲月催人老,可是她的喜歡比愛多。青春易逝,情愛易逝,本已短暫的時間何必費力要多一些阻礙來驗證。她的愛,不需要我用時間來證明是對是錯。

可不麽,我們的決定其都不用對方來驗明正身的。

還記得霍亂時期的愛情麽?

怎麽?

不是為了證明愛,而是我還有半個世紀的時間來用心對待你。

我被愛情的閃電擊中,傷得無可救要。她就是傷口裏的碎片,無法拔出。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走到哪,她就在哪。

又名,愛在瘟疫蔓延時。

第 53 章

瑾虹仙姑歸去,海面上只剩一妖、二仙、三人大眼瞪小眼。

還一妖,在蒼渤上仙袖內酣眠。

“塵華上仙,多謝。”少昊一改先前冰冷,聲音、眼神都帶上暖意,一霎間溫潤如玉。

南钰沒想到這位上仙不随娘,還是個能分清好賴的,忙道:“蒼渤上仙客氣了,舉手之勞。”

“從思凡橋到這裏,單單舉個手怕是不成。”少昊笑笑,看一眼下面的雙層大船,“上仙認識他們?”

對着釋放惡意的,南钰騙得心安理得,對着釋放善意的,他就有點心裏敲鼓。

一是虧心,二也是怕事後打臉,畢竟很快他可能就要幫底下那四位捉瀛天了——師父對不住,若他們四個真不行,徒弟還得出手——屆時鬧出動靜,再引來這位,一看他們五個同仇敵忾呢,不用想也知道先前的不認識是瞎話。

“上仙不必如此辛苦,我只随便問問。”少昊給南钰修了個臺階,救對方,也解脫自己。

南钰舒口氣,心說從前沒怎麽接觸這位蒼渤上仙,原是如此通情達理之人。

正感慨,對方忽然下沉落至水面,足下又起了細細的浪。

蒼渤上仙掌人間水域,可馭一切江河、湖泊、大澤、汪洋,踏個浪太平常了。

但如果一邊踏一邊和浪花說話呢?

“嗯……哦……懂了。”不住點頭的蒼渤上仙終于結束傾聽,沒找南钰,而是驅使細浪将他送到船下,一躍上了甲板,逐一看過四人,末了颔首,“多謝幾位出手相助。”

顯然對方已知來龍去脈,南钰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吓:“這也行?!”

少昊見甲板上四人還蒙着,索性先回頭給仙友解惑:“東海的任何動靜,海上海底都算,沒有能瞞過我的。”

南钰知道,這件事師父告誡過他。

但師傅沒說這東海裏的每一朵浪花都是他的耳目啊!所以人家真的只是“随便問問”,因為不用你,人家也可以知道答案!還能不能平等地做仙友了!

“這是仙術?”南钰抱着最後一絲幻想。

少昊笑了:“天生的。”

果然不能。

“傷害”完仙友,少昊回身重新面對四人。

譚雲山已從他的舉動、說詞還有南钰的反應裏猜出個大概,這會兒視線重新對上,便很自然道:“它救過我們,我們卻沒真正救下它,所以擔不起這個‘謝’字。”

少昊搖頭,眉宇間有絲自責:“若無你們和塵華上仙争取時間,我下來就得收……”最後一個字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即使如此,他的眼底還是一沉,目光變得極暗,看得出,他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哪怕只是一種假設中的可能都不行。

譚雲山知道那個讓他變色的兩個字是——收屍。

袖口中睡着的家夥忽然動了兩下,少昊緊張地擡手去看,發現對方只是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盤着,無奈地笑,眼神卻重新明亮起來,盡是寵溺。

再擡頭喚南钰時,聲音暖得像日光:“上仙下來吧,我知道你和他們是朋友。”

“這它們也知道?”今日下凡,南钰從始至終都裝陌生人,那小浪花再多,也不過是告知少昊所見所聞,總不會看他一眼,就能猜出他和那些家夥認識吧。海水而已,又不是無數個譚雲山。

“它們不知道,它們只是告訴我,船行東海兩日有餘,這幾位交談中提過你不下數十次。”少昊不賣關子了。

南钰解惑,然新謎又起:“都說我什麽了?”

少昊有些猶豫,畢竟兩邊都算對袖中的家夥有恩,索性轉頭問四人:“壞話能說嗎?”

四人果斷搖頭。

少昊了然,看向南钰:“沒說什麽。”

南钰:“……”

塵華上仙短時間是振作不起來了,少昊體貼地放他靜一靜,收斂玩笑,同四人說正事:“我知你們此行目的,捉妖獸是功德之事,亦是修行,只要不惹出亂子,我不會插手,”他言簡意赅,“但你們于我有恩,我也便多嘴提一句,東海中并無上古妖獸,若有,我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會放任它作亂不管。”

四人怔住。

剛黯然蹲下的南钰又猛地站起:“此話當真?”

少昊正色點頭。

南钰啞然。

既靈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它就藏在瀛洲仙島之下,會不會是瀛洲的仙氣遮住了它的妖氣?”

少昊道:“妖氣是可以被遮住的,然而它只要在這東海之中,便躲不開海水,但凡有海水遇見它,我都會知曉。”

南钰不是想擡杠,真心問:“有沒有可能它用某種妖法,在海底造了一處無水之地蟄伏?”

少昊沉吟片刻:“倘若真是這樣,收此妖的時候請務必叫上我。”

南钰很自然将自己歸至塵水修仙組:“擔心我們力不能及?”

少昊遠眺海面:“我怕它背後有事。”

天帝之子,多少繼承了一些先九天之憂而憂的大胸懷,常備憂患意識的結果就是凡事都先往壞處想。他不知道自己這不經意的一句,已勾得另外五人心事重重。前路本就布着迷霧,現下又籠上陰雲。

言盡于此,少昊再沒有更多可說,便幹淨利落道別:“今日之情暫且欠着,來日有需,盡管言語。”

蒼渤上仙沒上九天,而是下了東海。入水如魚,游向大海深處,漸漸成為一道暗影,最終徹底消失。

“怎麽急匆匆似的。”從頭到尾沒吭聲的白流雙總算不用憋着了。

她是随口咕哝,馮不羁卻明白緣由:“海蛇終生都在海中,成妖後亦然,可偶爾離水,卻離不得太久。”

白流雙沒料到自己歪打正着。

原來是急着帶小灰蛇回去啊,她想,那這個什麽蒼渤上仙還真是長得也好,心也好,和其他臭神仙都不一樣……

南钰皺眉看着某白狼臉上的向往之情,不知道那是給海蛇的,給蒼渤的,還是給東海的。反正不太順眼。

“那瑾虹仙姑是帝後的人嗎?”譚雲山一直惦記這個。

他們原是提防着別遇見蒼渤上仙,不成想世事難料。幸而庚辰上仙擔心的事情并沒發生,他們倒從少昊處賺了個人情。可蒼渤上仙這裏平了,卻惹了個瑾虹仙姑,誰知道會不會有後患。

說到這個,南钰心裏也蒙上陰霾:“她是帝後最貼身的仙姑,必然是奉了帝後之命,才有今天這一出。否則她和東海八竿子打不着,不會無緣無故下來為難一只小妖的。”

衆人沉默。

少昊明顯護着那小灰蛇的,帝後明顯要除掉小灰蛇的,兒子和娘鬥,勝負難講,只能盼着帝後把精力都放到不省心的兒子身上,最好是忘了他們這幾個無辜路人。

不過就算帝後那邊消停,他們也高興不起來——

馮不羁:“南钰,你覺得剛才他說的是真的嗎?他是真的沒發現瀛天,還是怕我們惹亂子,想讓我們盡早離開東海?”

“我和他不熟,今天算是說話最多的一次了。”南钰實話實說,“但我覺得他不像在騙我們。”

既靈同意:“如果他的目的只是希望我們離開,大可直接用浪把我們這船送回海邊,不讓我們靠近瀛洲就是了。”

白流雙聽得雲裏霧裏,也插不上話,發現譚雲山也沒出聲,便百無聊賴地用手指頭杵杵他胳膊:“要成仙的是你,好歹說兩句嘛。”

“你別招他了,他現在郁悶着呢。”馮不羁在剛才的一瞬,來了靈光,“明擺着是有人把瀛天藏起來了,否則被少昊發現滅了,譚二來收誰?”

既靈心情複雜地看這位夥伴:“你的意思是為了助譚雲山順利成仙,有人把瀛天藏了三千年?”

馮不羁啞口無言。

還真是,蒼渤上仙又不是二十年前剛司職東海,說為了譚雲山成仙,從三千年前瀛天蟄伏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也太牽強了。

譚雲山看着夥伴們為自己絞盡腦汁,不知怎麽,就覺得前路如何無所謂了。

成仙也好,有陰謀詭計也好,至少他不是一個人。

船行出半個時辰有餘。

風平浪靜。

南钰已回天上——瀛天在不在東海,讨論不出真正結果,但塵華上仙不在思凡橋,誰都看得真真,他不可偷閑得太過分。

褚枝鳴現在“改過自新期”,也不敢離開忘淵河畔半步,遠遠見友人回了思凡橋,正覺欣慰,就見屁股還沒坐熱的塵華上仙又飛起來攔住就近路過的一個仙婢。

九天裏有仙友願意同仙婢們搭話,但南钰從不如此,褚枝鳴不解挑眉,奈何離得有些遠,什麽都聽不清。

不過南钰那笑臉還真是下足了工夫,暖意盎然裏還帶着頑皮可愛,實讓人難以拒絕。

模樣好的就是占便宜,褚枝鳴默默嘆口氣,低頭看自己于忘淵中的倒影,竟起了一絲微妙心酸。

南钰不是無緣無故攔着人寒暄的,而是一眼認出那仙婢是帝後宮裏的。

不敢打聽得太直白,怕對方起疑,只得東拉西扯旁敲側擊。得來的東西不多,但也足夠拼出一些脈絡了。

今日帝後設宴,把幾個兒女都招回來了,說是久未相見甚是想念。但不知為何,宴至中途,蒼渤上仙驟然離席,給的說法是東海那邊有急事,但具體沒講更多。總之蒼渤上仙離開時臉色很不好,然後沒攔住他的帝後臉色更糟。

重新坐回思凡橋,南钰沒有“原來如此”的豁然開朗,反而心情有些悶。

堂堂蒼渤上仙,想交什麽樣的朋友沒有,何必非找一只妖?為了一條區區小蛇,和自己的娘翻臉?再說,妖能懂什麽,不知人情,不通世故,乃世間最不可理喻之徒……

“嚏——”卧在甲板上的小白狼擡頭看看自己招來的小風細雪,不懂明明一點不冷,怎麽無端打了噴嚏。

想不出個所以然,它又重新把下巴放到爪子上,慵懶趴下來。

不遠處窗棂裏,既靈、譚雲山和馮不羁,圍爐取暖。

浪來得毫無預兆。

比先前更兇,更猛,更不留餘地,白流雙只覺得身體一歪,未及滑出甲板,便同整個大船一起被卷入海浪之下!

她想呼嚎,卻只能不斷喝進海水。她終于閉嘴閉氣,四爪亂刨着往上游,但一個又一個的浪打得海水劇烈颠簸,每次剛接近水面,又被打下去!

無法呼吸讓胸口快要炸開,白流雙幾近絕望,狼形幾乎是她力量最大的狀态了,若連這樣都無法沖出水面,變為精魄只能更被打至海底深處!

等等,她尚且如此,姐姐呢?其他人呢?

白流雙心中一驚,忽覺餘光中大片陰影,她猛然看過去,只見大船就在不遠處,已被浪打得不成樣子,盡管木質結構讓它向上浮,但持續不斷的巨浪卻把它死死摁在海面之下!桅杆已折,欄杆已斷,再結實的船也經不住這樣摧殘!

淨妖鈴!

白流雙終于在大船附近的水中看見一個散着銀光的鐘形輪廓!

不再猶豫,她逼出藏于耳中的避水丹,一口吞下。

身心瞬間一片開闊,她一邊本能地張大嘴喘着粗氣,一邊奮力往淨妖鈴的方向游!

被卷入海裏的一剎那,既靈幾乎是懵的,等她反應過來閉氣,已嗆進了好幾口鹹澀海水。

身體在水中驟然而輕,卻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沉,海浪卷着她上下颠簸,待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時,馮不羁已漂到船外,正奮力同海浪抗争,看起來精神抖擻。

她仍在船艙中,可船艙連同船一起都已在水下。炭爐漂到眼前,火已熄滅,徹底漆黑。爐後不遠處,譚雲山用力抓着搖搖欲墜的木質門框。

既靈慶幸他們還沒被海浪卷至更深處,否則連這點日光都透不下來了。

她沒辦法想象這樣的情形下睜開眼睛卻看不見譚雲山,她會瘋。

譚雲山顯然深知一旦随波逐流,以自己的身手容易回天乏術,于是拼勁全力與門框僵持。

既靈想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吃避水丹,都生死一線了,什麽瀛天什麽成仙,哪比得上活命重要。不料剛擡眼,便掃到一抹黑藍相間在門框之外一閃!

既靈悚然,瞬間明白過來,那海蛇妖根本沒放棄!

她奮力地往譚雲山那邊游,這樣的距離劃一下手臂便可到,不料剛動,巨大的水流便将她猛然往後推,及至後背重重撞上窗棂!

疼,但尚有海水緩沖,可忍。

但門框外的黑藍海蛇已來到譚雲山腰側!

它是沖着譚雲山來的,既靈幾乎可以确定了,它想要的就是譚雲山那帶着仙緣的精氣!

譚雲山終于從既靈驚變的臉色中察覺不對,一回頭,就見已随水漂起的腰腿旁邊,熟悉的泛着幽光的那一截截藍。

黑藍相間的海蛇在水中有種詭異的斑斓感,邪魅,妖冶。

譚雲山想去摸菜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海蛇如離了弦的箭一般沖上來,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腰窩!

刺痛幾乎是瞬間的,然後才是漸漸的麻。

譚雲山清晰感覺到身體正漸漸無力,門框就快要抓不住了,閉氣也越來越難……

海蛇在咬一口之後便如雷劈一樣抖了下,頃刻松口撤開。

譚雲山的血讓它灼痛,卻也讓它更興奮。

這不是仙血,嘗一口,傷不到它太多,但這人确實貨真價實的仙緣之人,吸掉精氣,可少修百年!

毒素已開始蔓延,接下來它要做的不過是以逸待勞……

有東西破水而來!

海蛇敏銳察覺到了水流變化,咻地往下一潛,巨大的鐘一樣的法器自上方掠過!

它剛要舒口氣,忽覺不對,擡起頭,那大鐘竟變得更大,如天羅地網般直沖它罩下來!

海蛇拼勁全力逃竄,卻還是被鐘沿刮到了尾巴,一霎,劇烈疼痛!

淨妖鈴暫時纏住了海蛇,讓譚雲山得以喘息。

但沒用。

譚雲山一張嘴,就只能喝進無數海水,他想去掏避水丹,可手根本動不了。确切地說,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摳着門框的最後一根手指也松開,身體越來越悶,思緒也越來越飄……

既靈好像游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把避水丹往他嘴裏塞。

他很想吃,可咽不下。

既靈似乎急得快哭了。

他不想看她哭。如果不是中毒,他可能會去找那個藍黑相間的家夥,即便不殺也要收拾一頓,誰讓你害我朋友不高興。

既靈自己吃了避水丹。

譚雲山終于安心,下個瞬間卻被人輕輕環住,然後那張好看的臉越來越近,近到連睫毛都數得清。

避水丹被哺到更深處。

譚雲山終于順利咽下。

身體豁然輕盈,譚雲山第一次發現,呼吸是如此美好。

然而毒素未清,他依然渾身發麻,那種被砍被刺都感覺不到疼的麻。

喂他藥的人終于放下心來,開始毫不溫柔地翻他腰帶衣襟。

譚雲山想說不用這樣,找個避水丹,又不是打劫。

既靈不知譚家二少心情,先前光顧着渡氣喂藥,現在輪到她要救命了。

好在這人沒把避水丹藏太深。

自己的藥給了對方,自然要找對方的藥給自己,天經地義。

眼看着既靈吃掉避水丹,于順暢呼吸間臉色漸漸紅潤,譚雲山終于放心,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過思緒斷線之前,他改主意了。

下次遇見那條黑藍海蛇,光收拾一頓不夠,必須殺。

如果不是那個王八蛋把他麻成木頭人,他就不會錯過一個姑娘嘴唇的柔軟。

第 70 章 即将完結的波之國

“四代之子”當鳴人說完這句之後,臉上還露出了一個極度嘲弄的笑容。

“鳴人…”張了張嘴,佐助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關于鳴人的事。是安慰?還是同情?孤獨的一個人,原來鳴人和自己一樣。

但自己曾經還擁有過溫暖的家,感受過自己父母的關愛,而鳴人從一生下開始就失去了父母,明明身為拯救村子的英雄卻受到村民的厭惡。

這些話以前從未聽鳴人說起過,四代的兒子,九尾妖狐。這些信息量有些過大啊。

而白這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他忽然覺得鳴人的遭遇和自己很像,不過不同的是,自己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但是從小被當做怪物的他能夠理解鳴人心情,雖然不同為人柱力但是白知道那種寂寞到死的感受。

“九尾模式!”金紅色的查克拉将鳴人包裹着,或許是因為鳴人年齡還太小不能完全掌握的緣故。

此時的九尾模式并不是原著之中的純金色查克拉,反而其中參雜着一些妖狐裳的形象,比如說牙齒變的尖銳,比如說指甲和頭發有些變長。

雖然對鳴人的身體有些損害,但是以目前鳴人的身體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

不同于純粹的妖狐裳,九尾模式下的鳴人可是沒有尾巴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麽理智受到影響之類的。

三年的時間裏,鳴人體內的九喇嘛其實已經完全認同鳴人的存在了,或許鳴人是除了六道仙人以外第一個願意與自己溝通的人吧。

總之鳴人現在不純粹的九尾模式是在金蠶蠱與九喇嘛的幫助下完成的,按照九喇嘛的話來說,只要再經過三個月或者半年的鍛煉鳴人就能完美的使用它的查克拉了。

到時候的九尾模式下的鳴人就會和原著之中的形象一模一樣。

“謝了,九喇嘛!”鳴人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也不管體內的九尾是否聽的見。

“來吧,猴子面具,比比看吧,誰更像怪物!”九尾模式下的鳴人不只是速度大大提升就是力量也增加的了不少。

角都的兩個心髒竟然一時之間跟不上鳴人的節奏,不,應該說此時鳴人的速度近乎于瞬移。

“這時的鳴人好強!或者說比卡卡西還要強。”雙眼之中的兩個勾玉瘋狂的旋轉着,試圖記錄下鳴人的動作。

然而遺憾的是,鳴人的速度并不是單純的肉(和諧)體速度,其中還參雜着一些類似于瞬身術,但是比瞬身術更加快。

不止如此,佐助的眼睛就連跟上鳴人的動作也很吃力了。

“九尾之爪!”實體化金紅色的查克拉被鳴人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利爪,狠狠的一把抓向了其中一個面具怪物。

“雷遁·僞暗”另一個面具怪物當然不會讓鳴人如願以償,對着鳴人就釋放了一個強大的雷遁忍術。

這是一招破壞非常強大的忍術,迫使鳴人離開剛才的位置,打算圍魏救趙。

強大的雷屬性查克拉凝聚成一柄銳利的雷之大槍,将收束的雷變化成銳利的槍來刺穿敵人。能夠随意的粉碎岩石,是種殺傷力極高的術。

就算是在九尾模式下的鳴人防禦能力大大提成,但是被這雷槍刺到以後也要重傷。

但是九尾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利爪可是能夠自由伸縮的,九尾之爪的這一擊鳴人是志在必得,随之而來的雷之大槍雖然很快,但是鳴人近乎瞬移的動作更快。

不但沒有打中鳴人反而讓另一個面具怪物被九尾查克拉凝聚的利爪狠狠的抓住。

“雖然這種狀态下的我實力得到了大大的增強,但是以目前我的狀态只能再堅持3分鐘。必須速戰速決,一旦九尾模式解除,我将會陷入一小會的虛弱狀态,這也是因為我對九尾模式掌握不夠徹底的緣故。”

“普通的物理攻擊似乎對這兩個怪物效果并不怎麽好,而我會的忍術也并不是什麽破壞力特別強大的招式。看來,只能用九尾模式下特有的招式了。”

“弱化版*尾獸玉。”一顆黑色的小球從鳴人的另一只手中慢慢的凝聚着。

随後鳴人狠狠的将其按在,之前抓住的那個黑色的面具怪物的面具之上,然後利用弱化版的瞬移瞬間離開。

“解決了一個!”以九尾模式下的鳴人就算使用尾獸玉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那樣太消耗查克拉了,而且用來對付僅僅一個角度的心髒也太浪費了。

對于現在部分妖狐裳狀态下的九尾模式,就算九喇嘛不會向鳴人抽取本身屬于他的查克拉,但是鳴人也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的鳴人是十二歲,不是十六歲,現在的身體還處于發育階段,不适合太過于透支消耗。

“風遁*超破壞螺旋丸。”

另一個面具怪物見勢不妙打算逃跑,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受到了來自另一側的攻擊。

巨大的淡藍色圓球狠狠的将其絞了個粉碎。

“什麽人?”鳴人是在場之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畢竟此時的他還開着九尾模式,感知可是大大提升的。

“放心吧,鳴人,這不是敵人。”待在鳴人頭上的金蠶蠱第一次在當着其他人的面的情況開了口。

“喲,各位早上好啊。”那讓佐助熟悉的黑色服飾以及團扇圖案的家族紋飾,以及那雙讓人熟悉的寫輪眼。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佐助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并不比他大多少的少年愣愣的說着。

“沒錯,我叫做宇智波武藏。”

….

….

“噗…”角都的背部的四個面具突然有兩個破損了,角都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兩個心髒竟然被破壞了。

以至于手上的動作也放慢了下來,讓再不斬和卡卡西得以喘息的機會。

卡卡西被逼的使出了他最強力的忍術,雷切。而再不斬也折斷了一條手臂。

“莫非是剛才的查克拉?那幾個小鬼之中竟然有人能殺死我的心髒。看來我必須趕快把這兩個家夥幹掉才行。什麽人?”

角都沖着附近的陰影位置大喝一聲。

“不愧是泷忍村的s級叛忍角都閣下。”

“感知能力竟然如此出衆。”

穿着黑衣的兩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莫非…莫非是?”冷汗從卡卡西的額頭滑下,莫非今天真的是點背不成?

“宇智波葬”“宇智波儀”

“參見”*2

出門沒看黃歷啊怎麽這些家夥一個個都冒了出來,先是霧忍七刀之一的鬼人桃地再不斬,然後又冒出了個泷忍村的s級叛忍角都。最後又來了本應該銷聲匿跡的宇智波族人。

卡卡西此刻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是個人都知道宇智波剩下的遺族,對木葉的忍者來說可完全沒有一絲好感啊。

那麽問題就來了,求此時卡卡西內心的陰影面積。

….

….

“你就是鼬那個小子就算背叛家族也要保下的小鬼?”武藏一臉痞像一邊挖着耳朵一邊打量着佐助。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武藏提及鼬這個名字,佐二少瞬間就雞凍了!特別是武藏的話語之中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以及透露出來的信息,保下來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武藏根本懶得回答他的問題,他只是來這邊解決角都的問題的。

如果放任下去就算是鳴人拼盡全力也不可能拿下s級老牌影級強者角都的。

至于卡卡西和再不斬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是他們兩個的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是角都的對手,更別說之前還打了一場。

雖然梅路艾姆對于改變劇情不怎麽在意,但是那只是改變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上,起碼梅路艾姆是這麽覺得的。

要是身為主角和男二的佐助與鳴人挂了,那才是真的蛋疼。

到時候就真的是兩眼一黑,抓瞎了。

“我要你回答我!”本來對于能夠再次見到同族佐助應該是非常激動開心的,但是一旦牽涉到鼬這個話題事。佐助就不能再淡定的起來了。

完全不顧剛才武藏顯露的實力,竟然想對其動手。

“小子!不要太嚣張了。”武藏以幾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一把将佐助的腦袋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這家夥相對佐助做什麽?”九尾模式下的鳴人見自己的好基友被欺負瞬間就怒了。

“住手鳴人,這是他們家族之間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金蠶蠱立刻喝止住鳴人,所幸鳴人對于金蠶蠱的話還是能聽進去的。

“知道麽?我本應該殺掉你的,因為你的哥哥。雖然就算沒有他我估計我們宇智波一族也差不多會變成這樣,但是叛徒就是叛徒。不過念在你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之人,甚至也是某些人的棋子而已。暫且饒你一回好了。”武藏飾演者一名合格的宇智波族人。

“想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真相麽?下次見面我就告訴你。”一陣輕語在佐助的耳邊響起,聽到武藏的話後原本在掙紮的佐助一時間竟然愣住了。他的內心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家族被滅的事情不像是他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

甚至可能不是鼬幹的。這個可怕的念頭,剛剛升起佐助便将他掐滅了。但是,佐助的內心最深處中還是希望鼬不是兇手。

第 55 章 故事(二合一)

故事(二合一)

秦蘇不知何時從陰影處站了起來,秦望舒和夏波兩人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根本沒發現。她吃完了面餅,提着壺又走了過來,或許是吃了夏波的東西,吃人嘴短也可能是因為秦望舒在,她膽子大了些。

壺裏的水幾乎是滿的,她沒動多少,走路時聽不到沉悶的水聲。她揭開了蓋子,舔了舔嘴皮道:“我沒碰到裏面的水,都是倒在蓋子裏喝的。”

秦望舒沒在意這些細節,伸手摸了摸對方順滑的辮子,想着之前的話道:“秦奶奶不喜歡秦老爺子?”

“對。”秦蘇皺了皺鼻子,她看了眼秦望舒,又瞧了眼夏波,猶豫了一會兒上前半步道:“村子裏的人都這麽說,秦奶奶不喜歡她男人。”

夏波見她愁眉苦臉的小大人模樣嗤笑了一聲,看對方閃躲害怕的眼神招了招手。秦蘇見狀瞄了一眼秦望舒,對方并沒有任何表示後,她僵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湊上前。

才到窗邊,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臉上的軟肉,不疼,驚得她瞪大了眼。夏波覺得她反應有趣,笑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叫做喜歡嗎?不知道還亂說話,不學好!”

她愣在那裏,被“不學好”三字羞得臉皮子通紅,卻因為記得對方掐着張雪脖子時的狠厲,遲遲不敢躲。整個身子繃在那裏,只留了一雙眼珠子在外死命飄向秦望舒,像是求救。

夏波覺得她反應有趣,十幾歲小姑娘鮮嫩的皮膚觸感實在美妙,沒忍住搓了搓。直到被秦望舒一巴掌打在手上,才注意到秦蘇急紅了的臉,讪讪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

許是自己也聽不下去,一句話越說越輕,到最後幾乎沒了聲。秦望舒不吃他這一套,一把攬過秦蘇護在身上,不客氣道:“那這個玩笑,我能對夏軍官開嗎?”

她知道夏波沒皮沒臉慣了,也生怕他再吐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話,才說完又立馬堵住他嘴道:“秦奶奶不是童養媳?”

秦蘇捂着臉靠在秦望舒背後,她聽了對方的話眨了眨眼,有些訝異,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探了個頭,白面的臉上有一塊泛紅的手指印,沒敢朝夏波,便仰着頭對秦望舒道:“秦奶奶和我們不一樣——”

她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卡在嘴裏化成了面上的掙紮,好一會兒才有些扭捏道:“她過得太好了,所以才這樣子。”

似乎是因為開了頭,她沒再吞吞吐吐,又接着道:“秦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我沒印象了,但我娘說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秦奶奶還漂亮的姑娘。”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立馬補充道:“我娘這輩子連鎮上都沒去過,她見過的人也就是出嫁前的村子和秦家村。”

秦望舒摸了摸她腦袋,問道:“然後呢?”

“最早的時候,秦老爺子的爺爺收養秦奶奶沒想過這事,就當家裏多了個孫女。随着秦奶奶樣貌長開,村子裏逐漸有人找來說親,但都被拒絕了,次數一多就傳出秦奶奶是童養媳這事。大家都說村長這筆買賣做得不虧,不過是家裏添雙筷子,沒花一分錢就給自己孫子找了個這麽好看的媳婦。”

“那時候打仗,外面到處都是餓死的人,村子裏還能吃口飽飯。秦奶奶小時候很聽話,所以秦老爺子的爺爺也很疼她,當眼珠子那種,比秦老爺子還寶貝。”她說得信誓旦旦,仿佛自己親眼見過一般。可能是這些事已經過去太久了,她記憶有些模糊了,想了一會兒才道:“秦老爺子和秦奶奶以前關系挺好的,自從秦老爺子的爺爺去世後,就現在這樣了。”

秦望舒挑了下眉,她與夏波對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了然。她勾了勾嘴角,又垂下眼問道:“那秦奶奶女兒是怎麽回事?”

“啊!”秦蘇聽到這個,愣了下,一拍腦袋道:“這個說法太多了,但以前村子裏有個神婆。每回家裏有女人懷孕了,都會去神婆那裏問問是男是女,男的就留下,女的就一碗藥打了。秦奶奶和秦老爺子成婚後,聽說肚子裏一直沒動靜,她就常去神婆那裏求子——”

“求子?”秦望舒打斷了秦蘇的話,她似乎有些好奇,道:“後山不是有個寺廟,不去拜菩薩嗎?”

秦蘇想了想,搖了搖頭,又立馬點了點頭。她解釋道:“後山的菩薩不靈,拜了沒用。以前香火旺過一段時間,但求子的生出來都是女兒後,就沒人再去了,但神婆很靈。”

她似乎怕他們不信,語氣肯定道:“真的很靈。”

秦望舒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她知道很難和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解釋醫學,便道:“神婆是不是有求子藥?”

秦蘇睜圓了一雙眼,她額前的簾蓋兒本有些長,已經遮住了一小部分眼睛,可因為現在仰頭的原因滑在了兩邊,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這不難猜,故事裏一般都這麽寫。”談到了她熟悉的領域,她臉上浮現出一抹很淡的自信。随後又伸出手,幫秦蘇撥了撥腦門前的頭發,待額頭重新被遮住後,才放下手。

她把秦蘇從身後帶到面前,拉開半步距離後,低下頭道:“秦奶奶日日去神婆那裏求子,服用了一段時間的藥後,果然受孕。但神婆卻說是女兒,秦老爺子的爺爺想要曾孫子,就想打了,可秦奶奶身體不好,神婆說打了就再難懷上了,于是秦老爺子和他爺爺日夜争執,最後還是留下了這個女兒。”

她說完,自己先笑了,夏波也忍俊不禁,只有秦蘇一副震驚的模樣。“你怎麽知道的?你問了村子裏的人?”

秦望舒想嘆氣,但想起自己之前對夏波說的話,又改成深呼吸。她手掌蓋在了秦蘇的腦袋上,對方腦瓜子有些尖,用句俗話來說是有些倒瓜臉,正好完美貼合了她手心。

“爛俗的故事都是這麽寫的。姐妹争一男、兄弟争一女、惡婆婆嫌媳婦不下蛋,好不容易下蛋了又是個賠錢貨、惡公公整日想着法子磋磨孫女,把她嫁給鳏夫換錢給孫子娶媳婦……太多了,多到你看了幾本後閉眼就能說出裏面的情節,不是什麽稀奇事。”

她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麽,卻看見秦蘇發亮的眼睛,她微愣,又随即道:“但這些故事都會有個美滿的結局,有惡婆婆就會有體貼的丈夫,有惡公公就會有善良的婆婆——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适逢其會,猝不及防,到結局也總是壞人死光,幸福美滿。”

她眼神有一刻的飄忽,可再看時又是沒什麽不同。她按在秦蘇腦袋上的手用了些力,把對方頭壓得低了些。“女兒出生後呢?”

秦蘇還沒從秦望舒的話中轉過彎,她歪了下頭,對方的手就順勢滑下來。“你猜不到嗎?”

“猜不到。”秦望舒看着她驟然暗下去的眼睛,目光閃了閃,又道:“如果我是這個故事的作者,我筆下的人物和丈夫關系不和,那一定是丈夫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要不就是他家裏人對她不好,沒本事找正主麻煩,遷怒罷了。”

她點了點頭道:“那女兒失蹤呢?聽說當時秦老爺子一直在找,找了好久才放棄。他和秦奶奶也是在那時候變成這樣的。”

“在對待孩子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只負責播種,就像是插秧。”她彎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插秧也就那一會兒累,之後什麽都不用管,孩子在女人肚子裏長大,十月懷胎,血脈相連,所以說是肚子裏的一塊肉。這種感覺是隔着肚子的男人完全體會不到的,所以也基本上是母親更疼惜孩子些。”

她瞧了眼夏波,仿佛意有所指。夏波皺起眉,尋思了一遍自己之前所作所為,覺得事出有因,雖有錯卻情有可原,并非胡攪蠻纏,要真說起來反而是秦望舒自己掖着消息不報,實屬小心眼。

秦望舒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想茬了,她輕哼了一聲,山神一事其實已經翻篇了,她不是那種小肚雞腸揪着不放的人。但心裏這麽想着,卻仍是不舒服,只告誡自己,夏波在外還有用。

秦蘇像是沒聽懂,又好像懂了。她沒注意到秦望舒和夏波的“眉來眼去”,只道:“你是說秦奶奶也是疼愛自己的女兒的,比秦老爺子更疼愛?”

她不明白,可又覺得秦望舒說得有理,于是又問道:“那她為什麽不和秦老爺子一起找自己的女兒?”

“因為她是知情者。”她怕秦蘇沒懂,又解釋道:“如果你出去玩耍,你母親不知道,她肯定會很擔心,可她要是知道,她就不會着急,因為她清楚你會回來。秦奶奶的女兒也是一樣,秦奶奶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她的态度和秦老爺子截然相反,甚至還有一種可能,是她自己放跑了女兒。”

秦蘇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臉或許還未長開,小小的被這麽一遮擋,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看了看秦望舒,又忍不住去瞧夏波,見他一點也不意外的模樣,才慢慢放下手道:“她為什麽要放跑自己的女兒,就因為——遷、怒?”

她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說得不太利索,卻也大致理解了意思。

“人心很複雜的,你永遠也猜不到另外一個人在想什麽,只能在某些時刻模糊感受到。”秦望舒沒回答,秦蘇的問題已經涉及到了真相。若是換做平時,她根本不可能和秦蘇說這些話,但現在——故事既然已經開始,就應該有個結局。

她斟酌了一會兒,道:“如果我是作者,我筆下的母親一定很愛自己的女兒。所謂母女相離,是她逼不得已之下的選擇,因為她堅信,女兒離開這裏才會有更好的生活,這是作為母親的期望,期望女兒以後能過得好。”

秦蘇應了一聲,揪着自己的麻花辮消化秦望舒的話,好一會兒才不确定道:“秦奶奶是想自己女兒以後過得更好,所以才讓她離開秦家村的?”

她見秦望舒肯定後,又低下頭,手指轉着辮子尾巴,活像是要打個結。她道:“秦家村不好嗎?她也說不好——”

她頓了頓,到底沒說出那個傷人的詞,可在場的兩人都是人精,怎麽又會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夏波攤了下手,他不擅長哄孩子,做得最多的不是殺人放火卻也幾乎是在同一層面的意思,他愛莫能助,索性轉了個身背對着秦望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有句話雖然難聽,确也是事實。”她擡起秦蘇的頭,面前這張臉還很稚嫩,稚嫩得連淺顯的小心思都是一種天真爛漫。“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秦家村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有萬般不好,但這裏是你生長的地方,它養育包容了你所有,好的和不好的,所以哪怕外面再好,再繁華,我們都會想家。”

“秦家村是你的根,你要是覺得它不好,那你就想辦法去改變、建設它,不是和外人一樣,質疑它。”她看着秦蘇的眼睛,這雙眼睛确實像她,可話到如此,天底下相似的何止眼睛,長相一樣的人也不少。她不知道自己年少或者年幼時的眼神是否也這樣。

她家中有副銅鏡,黃澄澄的,照出的人扭曲的只有大概。她小時沒見過,後被教堂收養更沒了心思關注這些,等到她有機會看見自己時,她已經長大成人。

她微微彎了下眼睛,高人一等的冷清消失殆盡。“我要單獨說些事,你可以先休息會兒。”

她其實和張雪一樣都是帶有侵略性的美人,只不過張雪模樣偏成了柔弱的白玫瑰,而她則是被清苦蓋住了本色,但從抓眼而言,并無區別。

只不過隔了幾個小時,柴房裏昨日的痕跡都還在。秦望舒指着裏邊被攏成團的草堆,又拍了拍秦蘇的背,其中的意思十分明顯。好在秦蘇好奇心不重,她自覺地從秦望舒手裏接過壺子,問道:“你不喝嗎?”

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望舒泛着皮的嘴唇上,對方沒說話,只是舔了舔做回答。她唔了一聲,算是了解,自覺走過去,又老老實實的背過身,捂住耳朵,讓他們可以放心交流。

“挺可愛的。”夏波笑道。“我覺得孩子都挺讨人煩的,尤其是自己生的,會哭會鬧還會氣人,偏生你又不能怎麽樣,就是來讨債的。”

秦望舒刮了刮光潔的下巴,表示理解。她道:“想當爹了。”

夏波被她吓得口水直接進了氣管,咳得驚天動地,就連秦蘇也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眼。秦望舒揮了揮手,讓她安心,等了好一會兒,夏波才止住,他擡起漲得通紅的臉,咬牙切齒道:“秦作家是有名的作家,怎麽連話都不會說?”

她嗤笑一聲,又懂了。“夏軍官也不一樣,身居高位,這點面子都不會裝?”

他舉起手,認輸道:“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

他遷讓之意太明顯,秦望舒沒多少贏家的快感,但她也明白現在正事重要。于是把脫缰的思緒拉回來理了理,才道:“秦奶奶的女兒會不會在鎮上或是城裏?”

她的想法多少有點異想天開了,夏波倒沒說什麽,只是就這點道:“你就這麽肯定是秦奶奶放跑了自己的女兒?那輩人的事情,說難聽點秦蘇的親爺爺沒準都還沒出生呢,那些聽來的話,到底過了多少人的嘴,到最後又有幾分真的?”

秦望舒沒吭聲,夏波見她模樣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他怕她真較勁上,有些急道:“就算是真的,你又怎麽保證這麽多年了,她不會記錯呢?”

她終于給了點反應。沒全盤否認夏波的話,反問道:“那你說秦奶奶為什麽不着急自己的女兒?”

這問題一出把夏波難倒了。她沒急着要答案,又繼續道:“秦奶奶是童養媳,在這個家毫無根基,她的存在全仰仗秦老爺子和他的爺爺,所以她乖巧聽話,這都是一種求生的手段。如果沒有她父親的事情,她和秦老爺子的日子應該是和和美美的,但一個基本上沒怎麽養過她的、只在血緣上有關系的父親,難道比不上養了她十幾年,給她吃給她穿的陌生人嗎?”

“那能一樣嗎?”夏波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就和這個争上了,他吸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你知道嗎?陌生人能和殺父仇人一樣嗎?我要是殺了你爹,然後再養大你,你能給我好臉色?”

“你這是偷梁換柱。”她思路清晰,沒被夏波掐頭去尾的話帶偏。她就對方提及假設道:“如果我的父親根本沒養我,我過得不好,經常被打罵,甚至被當成貯備的糧食對待,如果這時候有人殺了我父親,給我吃給我穿,讓我衣食無憂,這不叫殺父仇人,這叫天降恩人。”

“你覺得父親這個詞,是什麽?”她攔住了夏波即将要開的口,一臉正色道:“從生物學角度而言,父親和母親只是給予了你血脈的人,和他們是否承擔起這個稱呼的責任無關。同樣你口中所謂的‘殺父仇人’這個詞,帶着極為強烈的個人情感色彩,這裏的父親不僅僅是指生理學上的,更多是心靈上的。”

“他承擔起了一個父親的角色,扛起了一片天,養育你,教導你,讓你成為了一個健全的人。”她頓了頓,轉開頭道:“你有疼愛你的父母,就想當然地覺得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會疼愛自己的孩子。但父親、母親這兩個詞,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的。”

夏波忽然想起秦望舒年幼時曾淪落為乞兒,她的家事,他不得而知,但現在想來那些隐去不曾言明的話,都不是什麽好經歷。他沒想法去觸碰那些傷疤,就這點,他實屬理虧。

他醞釀了一會兒,态度誠懇道:“是我思量不周。”

秦望舒詫異地看了他兩眼,着實意外他态度。若是一般人,得了好那便順着坡下,直接大小事化小,小事化無,但她不是,軟硬皆不吃,稱得上一句性情古怪,但她好就好在權衡利弊得清清楚楚。

她沒接他的話,別人也猜不出她的想法。她接着之前未跑偏的話,繼續道:“就像秦蘇說的那樣,秦奶奶日子過得太好了,不知人間疾苦,念着她連自己都騙不了的事,不識好歹,胡攪蠻纏。沒膽子也沒本事對上正主,只敢拿旁的撒氣,這是遷怒。”

夏波認為她說得太過絕對,可仔細想想确實也挑不出什麽錯。秦老爺子對秦奶奶應當是不錯的,村子裏除了張寡婦早年喪夫沒能就下個一兒半女的,只收養了秦蘇,确實挨家挨戶都有個男孩日後頂家,只有秦老爺子家中安安靜靜,連個熱鬧場面都沒人撐。

往重了說,秦老爺子算是絕後了。縱然是一村之長,可這樣定是沒少被戳脊梁骨,将心比心,他自認為男女各有好處,卻也做不到在旁人嘴裏,數十年如一日這般受着。

“她其實很聰明。”秦望舒突然一改之前的言語,誇贊道。“她知道自己離開秦老爺子就什麽都不是,也知道自己一個人沒法活下去,所以她一邊恨秦老爺子是殺父仇人的孫子,一邊卻又心安理得地過着這樣的日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只生女兒,也算是報複秦老爺子家絕後。”

她擡了下眉,綴着笑意的眼睛像是浸潤在水裏的黑珍珠,閃着柔和的光,嘴裏卻說着完全相反的話:“如果秦奶奶真想生孩子,就不會只是一個女兒。她常去找神婆面上是說求子,實際上應該只是确定肚子裏頭是男是女,男的就打了,女的留下。結果一連幾個都是男孩,孩子落多傷身,她又怕死,所以借着求子的名頭,也是看病。”

“她沒想到的是,秦老爺子很喜歡這個女兒。”她弓起手指,修剪得當的指甲刮在幹燥的木頭上,刺啦刺啦地響。“但她沒辦法,孩子太小丢在外面會餓死,她只能等孩子長大。一個母親想要孩子恨自己的父親,并不難,尤其是她有十多年的時間去謀劃這一切。”

“她不敢給孩子一下說太多,因為孩子最是天真,藏不住話,只會暴露她,所以她就下每天給孩子說一點父親的不好,就像是下慢性毒藥,不致死,但日積月累下來女兒對父親的偏見就牢不可破,這時候她再說出真相,女兒就會深信不疑。她縮頭縮尾,怕的東西太多,甚至都沒有自己女兒有勇氣,她要說動女兒,一定要給對方畫一張大餅,讓女兒覺得有個值得期待的未來,才會去做。”

木板被她刮出了一道小溝,她指縫裏也夾了幾根木刺,有些甚至插在了肉裏。她不覺得疼,只是一根根拔掉,然後丢在溝裏,指着對夏波道:“這些活在溝裏的人,因為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所以就固執的以為天地只有這麽大,她只信她自己認為對的,這是坐井觀天。”

她嘴角又翹起了些,“而秦奶奶是機關算盡,一場空,坐以待斃。”

夏波沒再問,秦望舒也沒再說。他們現在能在秦家村看見秦奶奶就已經無聲地證明了很多,她說的不一定全對,但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他想起了她最先那話,問女兒是不是有可能在鎮上或是城裏,現在看來反倒是最好的一種。畢竟誰也不知道,在這個世道,一個從未出過山的妙齡少女,會遭遇些什麽。

他沉默了幾秒,道:“你故事都這麽寫?”

秦望舒頓了下,否認道:“我不寫,但看得多。”

夏波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也跟着翹起了嘴角。“那你寫什麽?故事開頭猝不及防,适逢其會。故事結尾,壞人被罰,好人幸福美滿?”

“你信?”她嘴角一扯,落在臉上又成了譏诮。“騙小孩子的玩意,最好也不過花開兩朵,天各一方。至于壞人,自然是活千年,好人命不長。”

夏波突然笑出聲,聲音低低的,落在耳邊像是撞進了腦中。“我沒讀過你的故事,也沒看過你的文章,想來秦作家這般不俗,定是妙筆生花。”

秦望舒斜着他,确定他不是故意的後,才道:“我不幹賠本的生意。”

夏波腦子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頓時笑得更為開懷。他知道她心眼小,不該揪着打趣,可有些時候就是忍不住,說句不恰當的大抵是情難自禁。

“秦作家原來還知道稿費,我以為教堂的都是神仙人物,聞的是仙氣,喝的是花露,不沾世俗的。”

她看着夏波的模樣,也不自覺笑了起來。她神情難得柔和道:“我還欠張雪一個張雪公主的故事,也不知道她還願不願看。”

氣氛突然就淡了下來。夏波雖不喜張雪,卻也談不上讨厭,更何況人一死,生前種種都猶如散去的灰煙。他想到她們兩個的微妙關系,有些好奇道:“這麽多年下來,你一個都沒寫過?”

“沒。”說到這個,秦望舒就有些頭疼。她捏了捏鼻梁,突然被拉長的眼眦看上去有些怪異,但也只是一會。“報社不收這種,沒稿費。”

夏波聽了一時間無言以對,他怎麽也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他想了會兒,安慰道:“那你回去寫好後,可以燒給她。”

他的話才落下,就看見秦望舒面色古怪道:“誰說張雪死了?”

第 57 章 :還是從前的味道

“你……你究竟是誰?這是哪裏?”蘇美景滿眼恐慌的問道。

男人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輕笑道:“蘇教授,你不認識我了麽?”

聽到這話,蘇美景心下頓時一涼。

能對她說這句話,很明顯,這個男人是她認識的人,最起碼是原主認識的人。

不然,這個人怎麽會對她的行蹤知道得那麽清楚?

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畢竟,她穿越到這裏才幾天的時間,又看不到這個人的臉,她就算想在原主的記憶力搜索,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她也不會傻到告訴對方她不記得他了,因為這樣極有可能會讓對方惱羞成怒,到時候對方一怒之下若是殺了她,那她可就真的玩完了。

想到這裏,蘇美景轉移了話題:“你……你想怎麽樣?”

男人冷哼一聲,擡手輕輕捏起蘇美景的下巴,湊上前來:“把你綁到這裏來,你覺得我想幹嘛?”

說完,男人動了動鼻子,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真香啊,還是從前的味道。”

而此時,蘇美景的心已經涼到了冰點。

因為,在剛才男人聞她身上香氣的時候,她已經看清楚了男人的樣子。

果然,這個人真的是十分熟悉她和葉涼辰的人。

難怪對方能自由的進出實驗室,而且還能事事都搶先他們一步。

她真傻,這幾天的時間下來,居然一直都沒發現危險其實一直隐藏在自己身邊。

沒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涼辰的手下,看起來最像老好人的馮三!

若不是此刻親眼看到,蘇美景一定不會相信馮三會綁架她,而且還是近日這幾起殘忍殺害風塵女子的兇手。

古人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看來,她和葉涼辰果然是栽在了這句話上。

平日裏,馮三是那麽和善的一個人,見誰都打招呼,見誰都是客客氣氣的。

可誰能想到,背地裏,他居然是一個瘋狂的變态殺人狂!

“怎麽樣,沒想到吧?”馮三一臉戲谑的笑容,顯得是那麽的猙獰而讓人覺得惡心。

蘇美景憤憤的沖馮三吐了口口水,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禽獸,你殺了那麽多人,就不怕遭報應麽?”

“報應?在這紛繁的亂世,能吃飽穿暖就已經很不錯了,又有誰會去在乎報應的事呢?”馮三猖狂的大笑道。

見馮三已經走火入魔,蘇美景知道和他說再多也無用,于是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為什麽要殺她們?“

聽見蘇美景問這個問題,馮三索性從角落裏搬了把椅子,坐到蘇美景面前,一字一句的答道:”你不是已經推論出我的作案動機了麽?又何必再多此一問?“

“所以,之前的一切,其實都是你在我們面前演戲。你根本就是一步一步,把我們拖入這個旋渦之中。“蘇美景憤恨的說道。

馮三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不,我沒有想把你們拖下水,是你們自己要查這個案子的,我在這中間,只是起了一個穿針引線的作用而已。”

“所以,你平日裏基本每天都戴着手套,還和我們說你是早些年打仗受了傷,手上有很嚴重的疤痕。其實,你根本就是刻意隐瞞自己右手斷指的問題!”

蘇美景越想越憤怒,因為這件事,她其實早就應該發現的。

可這幾天,她一直琢磨着怎麽破案,怎麽去攻略葉涼辰,根本就沒太在意的觀察別人。

結果,現在她落到馮三的手裏,算是她活該麽?

“沒錯!我知道你們已經留意到兇手右手殘疾的事了,我擔心你們早晚有一天會懷疑我,所以才偷偷潛入你的實驗室,并且在那裏布下了炸彈。只可惜啊,葉涼辰那小子太賊,居然在最後關頭發現了炸彈,帶着你跳窗,這才撿回了你們的狗命!”說到這裏,馮三的臉上有明顯的憤怒。

蘇美景冷冷掃了馮三一眼,沉聲道:”真想不到,法租界巡捕房,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了,反正今天你就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法租界最大的敗類不是我,而是你們親愛的總探長。你以為我做這些事,他會不知道麽?”馮三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這話,蘇美景的心真的是徹骨的涼。

馮三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做這一切,全都是總探長丁玺默許的。

甚至極有可能,這幾個案子中,丁玺有直接參與其中!

雖然她和丁玺接觸的不多,但在她的眼裏,丁玺是整個法租界巡捕房的權威,他代表的是正義的力量,是犯罪分子的克星。

可現在,馮三的這番話,卻硬生生打斷了她曾經對丁玺所有的崇拜和尊重。

“你憑什麽這樣說?你有什麽證據?總探長不可能是這樣的人!”蘇美景還是不願意相信現實。

馮三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只有我的家庭是不幸福的麽?你以為只有我的妻子是不守婦道的麽?其實,內心裏真正藏着惡魔的人,就是他丁玺!”

“你放屁!”蘇美景惡狠狠的罵道。

馮三冷冷瞟了她一眼,輕笑道:”你以為他丁玺是憑什麽坐上法租界巡捕房總探長位子的?還不是因為他把自己的老婆送上了法國領事的床上!他為了自己的前程,連自己的老婆都可以送給別人,他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聽到這裏,就算蘇美景想不信,也由不得她了。

因為,她已經在原主的記憶之中搜索到了關于丁玺老婆的事。

兩年前,丁玺已經40多歲了,還只是一個和葉涼辰一樣的普通探員。

他不甘心屈居人下,為了讨好上級,便将自己那年紀輕輕的老婆送給了法國領事。

第二天,當他老婆從法國領事館的家中出來之後,便跳河尋了短見。

為了彌補丁玺,法國領事便助他坐上了法租界巡捕房總探長的位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得知了這些事之後,蘇美景感到不寒而栗。

的确,一個連自己老婆都可以送給別人的男人,能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