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哥哥喜不喜歡我?

第24章 哥哥喜不喜歡我?

傅嚴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伸手輕撫顧沉的側臉,顧沉閉上眼睛,像小貓似得蹭了蹭他的側臉,歪頭親了一下他的掌心。

濕潤的唇瓣滑過他的掌心,如羽毛般滑過他的皮膚。

傅嚴手臂一僵,呼吸加重了幾分,垂下頭,前額抵在顧沉額前,瞳孔中彌漫着對顧沉的占有欲,雙唇一張一合,勾引着顧沉犯罪。

“那哥哥喜不喜歡我?”

“我….”顧沉茫然的看着傅嚴一張一合的唇瓣,只感覺大腦就像一團漿糊。

他會因為傅嚴的生氣而暗自心虛,也會因為傅嚴的不在而感到空虛,他的情緒總會因為對方而改變。

如果這就是喜歡的話,那麽他是喜歡他的。

只是他現在的腦袋暈成了一團漿糊,他只感覺傅嚴身上好香,手好軟,自己在他懷裏是那麽安心。

顧沉張開雙唇,想回答喜歡,但是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裏,任憑他怎麽用力都說不出話。

傅嚴目光沉了沉,勾起唇角,再次問了一遍:“嗯?”

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縮,顧沉閉上眼,雙手捧起了傅嚴的臉,低頭吻住了傅嚴的唇瓣。

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傅嚴身體一僵,臉側的手滑落,手落在膝蓋上方時,猛地擡起,指尖穿過發絲,按住了顧沉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住,只剩下兩個人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沉漸漸感到一陣呼吸不暢,嗚咽了幾聲,傅嚴松開手,顧沉順着他的手,倒在了傅嚴懷裏,白皙的臉頰上染着淡淡的紅暈,烏黑的睫羽如蝴蝶的羽翼振動,輕輕抖了幾下,便徹底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平緩安寧。

傅嚴把顧沉攬入懷裏,将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上,側身躺在他身邊,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停在他的前額,順着他的曲線,滑過他烏黑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停在他紅潤的雙唇上方,指尖輕點了一下,上面還殘留着剛剛親吻時殘留的餘溫。

傅嚴目光變得柔和,單手将顧沉攬入懷裏,輕輕吻了一下顧沉的前額,手指滑入顧沉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聞着他身上獨有的烏木香,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也喜歡你,哥哥。”

*

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的間隙照進來,幾粒塵埃飄在空中,飄飄轉轉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顧沉指尖動了動,擡起酸疼的胳膊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他慢悠悠起身,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8點。

顧沉撐着手臂坐起身,懶洋洋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起身去刷牙洗臉,慢悠悠走到二樓。

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顧沉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吃飯,今天九點要拍戲,所以顧沉吃的比較快,三兩口就解決了早餐。

一杯綠茶端上餐桌,顧沉有喝綠茶的習慣,顧沉下意識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忽然感覺今天的綠茶口感和以往的不一樣,口感有些醇厚,比以往的更加清香誘人。

顧沉下意識擡眸看了一眼,看見傅嚴的時候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平時傅嚴吃完早飯就去公司忙了,基本看不見他人,今天居然在廚房。

傅嚴注意到顧沉的神色,有些疑惑:“是茶不好喝嗎?”

“這倒不是。”顧沉放下茶杯,表情有些不自然:“趙媽呢?”

“趙媽孫子生病了,請假兩天回去了。”

“這樣。”

顧沉看了眼手中的茶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趙媽請假回家了,那早餐是誰做的?該不會是你…”

“對,是我做的。”傅嚴輕笑:“味道怎麽樣。”

顧沉嘴角抽了抽。

今天是什麽情況?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不但給他做早餐,還給他泡茶,平時他可是懶得看他一眼,今天是怎麽了?

顧沉只能強裝鎮定扯了一句:“…還行。”

傅嚴看着顧沉不自然的表情,勾起了唇角,身體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問:“你還記得昨晚說的話嗎?”

顧沉喝茶的手頓住,一臉懵逼。

“什麽話?”

傅嚴的臉色一沉,雙眉不悅的蹙起。

感情他昨晚白勾引了?

顧沉看傅嚴表情不對勁,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道他昨晚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惹他生氣了?不應該啊?

傅嚴見他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知道他是真忘了,一字一句将話說了出來。

“你喜歡我。”

顧沉頓時一副黑人問號。

他喜歡傅嚴?

他說的???

顧沉一臉迷茫,真不是他裝的,他是真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都怪他出道後不參與那些老板的酒局,要不然他的酒量也不可能這麽差,也不至于被別人黑的這麽慘。

顧沉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我喝斷片了,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不要在意。”

傅嚴的目光越發深邃,好像要把他臉上看出兩個洞一樣,看得顧沉心裏越發不安。

”我昨晚除了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有做什麽事嗎?”

傅嚴目光沉沉的看了顧沉幾秒,沉默着把視線移開,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沒什麽。”

“那就好。”

顧沉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心裏怎麽那麽虛呢….

就在顧沉心情七上八下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顧沉接起電話,王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顧沉啊,今天有一部戲要在山上拍,你早點過來吧,我已經把定位發到你手機上了。”

“好,我知道了。”

顧沉挂斷電話,将定位發給了司機劉伯,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說:“今天的拍攝地在山上,王導讓我們早點過去,走吧。”

傅嚴點了下頭,卻沒有站起來,表情也有些不開心,看得顧沉心裏直發怵,他更加肯定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他想了一會,果斷放棄了讨好傅嚴的想法,對他來說太扭捏了,也不像他,不如….

顧沉默默走到傅嚴身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外拉,轉過身悶聲說了句:“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傅嚴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随他一起走出餐廳。

走到客廳,顧沉挑了下眉,轉頭看了他一眼,傅嚴神色如常,好像在做什麽稀疏平常的事情,也沒有排斥顧沉牽着的手。

“大少爺,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劉伯早啊,我們現在上車。”

顧沉沖着劉伯燦爛一笑,也不避諱,大大方方的牽着傅嚴的手出了門。

劉伯直接石化在了原地,這個畫面對他來說不亞于火星撞地球。

顧先生居然牽着大少爺的手,就這麽水靈靈出去了?

走到車旁,顧沉才松開了傅嚴的手,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尖,沉默着看了眼身旁的傅嚴。

出乎意料的是,傅嚴并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有點開心,他眉目舒展,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裏,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傅嚴的手很大,軟綿綿的很好摸,讓顧沉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牽傅嚴的手,那時候傅嚴跟在顧沉身後喊他哥哥,兩個人形影不離,如今兩個人一起拍戲仿佛讓他回到了以前小時候的時光。

顧沉默默松開了手,單手打開了車門上了後排,這時候劉伯也從遠處的門口跑了過來,車子緩緩駛出莊園,中間的擋板緩緩升起,隔絕了前後兩個的空間。

顧沉因為醉酒的緣故,腦袋還有點發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傅嚴處理完手機上助理發的文件後,關上手機,轉頭瞥見了這一幕。

樹梢斑駁的陽光在顧沉臉上一閃而過,少年的睡顏靜谧又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如果顧沉家裏沒那麽多事,他們或許可以一直在一起。

傅嚴想到這裏無奈輕笑了聲,拿出甲板上的毛毯替顧沉蓋上,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被他下意識握住,指尖溫熱的觸感傳來,傅嚴的手輕輕顫了下,沉默片刻,仍由顧沉牽着。

或許,兩個人保持現在的關系就很好,起碼不用分開。

第 23 章 黑暗巫師(完)

顧彬最先看到的,就是那靡麗的紅痕,密密麻麻地一直蔓延到衣領下。艾裏爾的長睫即使在睡夢中也輕顫着,唇邊溢出一聲輕喘:“老師…….”

顧彬從呆愣中回神,連忙伸出右手去捂住他的唇,指尖卻被燙的一驚,“砰砰”心髒的跳動速度一瞬間加快,顧彬不知不覺地左手握緊成拳…….

小九從一旁冒出,小臉繃的緊緊的,腳丫子恨鐵不成鋼地踩了顧彬的肩膀一下:“你你你、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顧彬不知道為何臉頰有點發燙:“你,都看到了?”

“閉嘴!我、我才不會看你們人類這些肮髒的東西、”小九羞怒地團團轉。

顧彬覺得很有趣:“真的沒看?”

小九認真保證:“當然沒有,一開始我們不就說好了互不幹涉對方的私生活嗎?我可是很尊重宿主的隐私的。”顧彬見小九的樣子不像撒謊,才放下心來,正好,他也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過多窺視,那會令他很不自在。

顧彬:“現在這個情況,額,完全不在我的預料之中。”上個世界還能說是情不自禁,這個世界明明嚴防死守,還是…..咳咳。

小九也很頭疼,明明它也看得很緊,怎麽又男主滾上床了?只好說:“算了,睡了就睡了吧,反正你喝下了原本應該喂給男主的光明藥劑,應該也活不長了,等你死了我們就去下一個世界。”

“不過——”小九眼神懷疑:“你為什麽要調換給男主和的藥劑……”顧彬目光晃動了一下,笑道:“我這不是在這個世界呆的不耐煩了嗎。”

這時床上傳來一個微弱的呼喊聲:“老師。”顧彬和小九的對話被打斷,小九回到空間內。顧彬低下頭,看見床上艾裏爾虛弱的模樣,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惜,畢竟是他把男主搞成這樣的。

于是伸出雙臂将他抱起來,艾裏爾第一次感受到顧彬的溫柔,有點受寵若驚地靠在他的頸間。

兩人維持着這個動作,一時間靜默無言。

顧彬第一次發現掌下的腰肢纖細得驚人,艾裏爾閉着眼,享受着這短暫的溫馨時刻,仿佛和顧彬回到了關系破裂以前。

“老師,對不起。”艾裏爾低聲喃喃道,眼神濕潤。

顧彬心軟了一瞬,不自在道:“別想這個了,有沒有魔力我都無所謂。”

艾裏爾面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神色漸漸的變得痛苦:“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好了,你和以前一樣乖乖的就好。”顧彬打斷他,漂亮的眼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艾裏爾看着看着突然就明白了什麽。他長長地嘆息一聲,滾燙的唇印上顧彬雪白的脖頸,魔脈剛剛解封的顧彬抵擋不了艾裏爾的進攻,低沉的喘息聲逐漸在大殿響起…….

之後的日子裏,仍舊是漫長的囚禁。

顧彬發現艾裏爾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幾乎每天從外邊回來都帶着一身的血腥氣。

兩人呆在一起,依然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癡纏的繼續癡纏,冷淡的依舊冷淡。只是開了葷以後,男主的身上仿佛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大殿的各個角落,書房、花園、浴池、房間,顧彬感覺自己都快被榨幹了。

顧彬扣着艾裏爾的指尖,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發顫、目光迷離的模樣,心尖泛起一絲絲酥麻感,他洩憤似的又一下用力,狠狠咬住對方的耳尖:“警告過你不許給我下藥,又不聽話?”

“哈。”艾裏爾伸長脖頸,低喘一聲,癡癡地看向顧彬:“老師,我好疼…..”顧彬看着這樣弱态的艾裏爾,鬼神使差地吻了下去,艾裏爾擡起下巴承受。

水澤聲打破室內一片寂靜。

恒溫魔法陣籠罩下的室內溫暖襲人,顧彬赤着腳尖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伸高長臂去觸擺放在書架最高層的魔法典籍——

“啪嗒。”書從架子上掉下了來,浮在半空之中。顧彬愣了一瞬,側頭望去,刺客打扮模樣的希爾沉默地站在那兒。

顧彬皺眉:“又是你?”

希爾點點頭:“你、你還好嗎?”

“又是來為帝國當說客的?”顧彬挑眉。

“不是!”希爾急忙出聲,又覺得自己太過粗魯:“我只是、只是想來看一下你,對。”他白皙的臉蛋漫上一團紅暈。

“!”顧彬一個踉跄差點跌倒,狐疑地看過去,這難道是什麽軟化他的計策?

希爾上前一步,擡頭:“對了,關于上次的光明藥劑的事,我想和你說…..”

一陣猛烈的狂風卷襲來,艾裏爾閃現到顧彬的身邊,他占有欲強烈地半摟住顧彬,看向希爾的眼神無比嘲弄:“原來,上次是你們想要借老師的手害我。”

希爾厭惡之情溢于顏表:“是你,惡魔!”

艾裏爾又轉頭看向顧彬,神情變得十分溫柔:“不過好在老師寧願自己吞下那瓶藥劑也不舍得傷害我。”

顧彬:“…..”我什麽時候這樣想了?

希爾聽到這句話,臉上勃然變色。

艾裏爾眼神變冷,命令道:“殺了他。”

地面上瞬時鑽出一個帶着兜帽的黑色人影,迅速地攻向希爾。希爾一愣,連忙伸出手臂格擋黑影。

兩道身影一齊向外而去,顧彬看向艾裏爾:“你……”艾裏爾:“老師難道不想讓我殺了他?”顧彬點點頭,又加了一句:“不要誤會,你最近的殺心太重了。”

“老師擔心我?”艾裏爾輕輕微笑:“好,不殺就不殺。”

顧彬驚訝地擡頭,他還以為,男主會拒絕他的。

像是看出了顧彬在想什麽,艾裏爾垂眼,看起來無比乖順:“我一直都很聽老師的話的。”

“老師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暗夜森林深處,一顆蒼天大樹深深地紮根在那兒,巨大的枝桠足達數十人的腰身粗,艾裏爾攜着顧彬來此,魔力包裹住顧彬,兩人一齊來到大樹的最頂端的綠葉上。

柔和的清風拂過臉上,顧彬睜眼望去,看到了一片遼闊的大陸,大大小小的無數王國和神秘的魔法之城豎立于此。

顧彬感到左邊的臉頰被輕輕啄吻着,他看向艾裏爾,微顫的長睫下是一雙溫柔的眼眸,漂亮的紫色,宛若星辰。

“咚”內心傳來一聲巨響,顧彬呆呆地看着艾裏爾。

星屑般的光點灑落在鼻尖,顧彬擡眼,望見遠處的天空上大片的流星急速墜下——美麗而殺機凜然,如果全部墜落,毫無疑問,整個世界在這樣的沖擊下将不再存在!

顧彬緩緩瞪大雙眼,艾裏爾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老師,喜歡我嗎?”

顧彬猛地側頭:“你瘋了?你要毀滅世界嗎?停下!”

艾裏爾執拗地又重複道:“老師還沒說,到底喜不喜歡我。”

眼見着流星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顧彬額間冒出一絲汗水,他閉着眼緩緩開口:“……我喜歡你。”

終于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艾裏爾滿足地蜷縮在顧彬的懷裏,面目安詳:“我就知道…..”

漫天的流星雨化為一道道光芒,一片流淌的星河浮現在天邊,壯觀而震撼,顧彬突然感到懷裏一松,他低頭,艾裏爾的身影正緩緩變得透明——

顧彬第一次感到驚恐的情緒:“等——”下一個等字還沒說出口,艾裏爾的身體就化為星屑般的光點向遠處的天邊彙集,顧彬指尖抓也抓不住。

“不、”眼前一片模糊,顧彬一怔,撫過自己的眼下,他居然哭了?

體內一節一節魔脈仿佛有烈火在燃燒,“啊!!!”顧彬感受着體內從未有過的洶湧魔力,愣愣看着指尖的一團黑液,這是,裏爾的魔法?

顧彬擡頭望向天邊那一片星河,流金火翅從背後張開,化為一道極光追逐那道光點。

黑暗精靈站在精靈樹旁,看着眼前這個仿佛失了魂的男人,臉色無奈:“抱歉,精靈樹上沒有王的魂魄轉生,我們也不知道王現在在哪裏。”

顧彬喃喃:“已經十年了,他還沒有誕生嗎?他現在會在哪裏?”

黑暗精靈回頭望向遠處顧彬的背影,長長地嘆息一聲,這是何苦呢?冰達爾應該知道,王采用的是古書上的禁忌轉換魔法,用自己的一切去倒流一個人的時光,被交換的人可以再度擁有他所失去的一切,包括青春、魔法、甚者時間。至于交換的人……唉!

王的靈魂….應該已經不在了,冰達爾為什麽還要自欺欺人?

精靈樹靜靜地伫立在那兒,散發着溫暖的綠色光暈。

顧彬閉着眼:“小九,我知道你有辦法,帶我去找他!”

小九一驚:“你在說什麽?我能有什麽辦法。”

顧彬眸光一利:“我知道這不是任務世界,這些都是真實的,你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第一個世界結束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任昊死的時候,那枚留下的戒指,告訴我這些世界的人都屬于‘生命體’,如果他們只是紙片人的話,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麽會被判定為生命體?”

“這…..”小九無言。

“艾裏爾是精靈王,靈魂強大,沒有再次降生到精靈樹上,一定是不小心掉落到了別的地方。”

顧彬:“如果不想終止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帶我去找他!”

小九氣憤地跳腳:“你、你真是我見過最任性的人!”

顧彬放軟了語氣,眉眼低低地垂着:“求你了,小九…..”

“好吧,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小九的語氣又變得冰涼:“不過——實話告訴你,他既然投生到了別的世界,就會一切重新開始,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不再是精靈王,也不再是你的弟子,而是成為一個,你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所以,你還要去找他?”

顧彬面色一愣。

第 24 章 信紙的背面

夜晚的大教堂與白天不同,沒有了絡繹不絕的信徒。偶爾幾個神父或是騎士在走廊裏匆匆經過,卻讓這個地方顯得更加靜谧莊嚴,壓迫感十足。

本傑明坐在之前的忏悔室裏,手中捏着米歇爾的信,等待着主教的到來。

教會的日常工作似乎并不繁忙,主教很快來到了忏悔室的另一面。當然,也有可能是教會十分重視本傑明,不,應該說是重視米歇爾,所以才來得這麽快。

“裏瑟閣下,夜晚并不是一個忏悔的好時間。”

隔着一層薄紗,只聽得主教緩緩說道。他的語氣裏倒沒有什麽責怪的意思,應該只是在暗示本傑明有話直說,不要浪費時間。

本傑明也沒有啰嗦,當即開口,作出一付驚慌的樣子:

“主教大人,她的信又來了。”

說着,他把手裏的信封遞了過去。

主教接過東西,拆開信封便看了起來,利索的動作與之前推诿的言語形成鮮明對比。

信的內容本來就不多,看完它用不了多少時間。可主教把它看完了卻沒有說話,而是盯着信紙,沉吟不語,深刻的輪廓被燈光印在忏悔室的薄紗上,喜怒難測。

本傑明靜候了片刻,實在等不到主教說話,也只好自己先開了口:

“主教大人,我該怎麽辦?監獄遺址那麽混亂的地方,我要是去了,恐怕又要被她挾持了。主教大人……”

本傑明的戲才演到一半,主教就揮手打斷了。

打斷了本傑明後,主教又沉吟片刻,終于開了口:“這封信是怎麽來的?”

本傑明立馬答道:“主教大人,我在卧室的枕頭底下發現的。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完全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她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我們的房子。主教大人,您一定要保護我們。”

他想從教會這裏求得一些切實的保護。不說幫他把詛咒解除掉,但起碼讓他不會在米歇爾突然出現的時候,沒有半分自保的能力。

“神自會庇佑你的。”

主教一句話,就把本傑明的請求擋了回去。本傑明還來不及失望,就聽得主教接着問道:“這封信出現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它為什麽沒有像上一封一樣自燃?”

本傑明頓時心裏一驚。

糟糕,他忽視了這一點。

之前為了博取主教的信任,他捏造了米歇爾給他的“第一封信”,當時他說那封信在他看完後就自燃了。然而,眼下這封信卻沒有半分自燃的跡象,這确實顯得有點可疑了。

為什麽第一封信會自燃,第二封信就不會?

這可不是什麽小問題。本傑明只懊悔自己之前為什麽沒有想到。

雖然主教問話的語氣并沒有很嚴重,好像只是随口問問,但是本傑明心裏清楚,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處理好,一定會引起主教的懷疑。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前後矛盾的人。

這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在本傑明的腦子一遍一遍地過。他必須回答這個問題,還不能表現出猶豫。要是讓主教看出自己的猶豫,比給出一個爛答案還糟糕。

因此,來不及思考,他只能作出一付懵懂無知的樣子,這麽答道:

“呃……這,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自燃?”

這不是一個有理有據的回答。本傑明心裏清楚,這甚至不是一個回答,而是在裝小白打太極。話剛出口,後悔的情緒就已經開始發芽。他後悔自己為什麽不夠聰明,沒能把這個場面應付得更好……

不過,木已成舟,他在這裏後悔也沒用了。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實,可是是否能夠令主教相信,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然而,忏悔室的那端,主教捏着那封信,沒有說話。

本傑明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緊張得靈魂都要出竅了。他感覺下一秒,主教可能就會掀開薄紗,對着他大喝道:“你這個欺騙神的騙子!下地獄去吧!”然後把他用聖光燒成灰。

主教到底會怎麽想,本傑明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會懷疑嗎?他會生氣嗎?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一切?周圍是不是已經布滿了聖騎士,只等着一聲令下就把自己拿下?

簡直就像末日的審判一樣。

主教的沉默不超過二十秒,對于本傑明來說卻像二十年一樣漫長。

終于,他開了口,本傑明從未覺得這沉悶的聲音如此令人振奮:

“那是因為,她發現了你是神忠實的仆人。她給你這封信,就是知道你會把信交給我。她想利用這個設下陷阱,對教會進行無恥的報複。”

本傑明如蒙大赦。

半條命都要給他吓沒了。

還好……還好他是這麽想的。最糟糕的事态沒有發生,主教猜到了米歇爾的用意,卻沒有對本傑明産生疑心——至少從這話裏聽上去是這樣。

他都不知道該說主教不夠警惕,還是自己太走運了。

當然,或許主教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自己又可能有異心,因此根本沒往那個方向想,本傑明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又或者,主教的眼中只有米歇爾。本傑明是否心存異心,對他而言都沒有影響。他只需要揣度出米歇爾的意圖,專心對付米歇爾就夠了。本傑明一個十多歲的毛孩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但願吧,但願自己永遠不要被主教放在眼裏。本傑明這麽想着。

“主教大人,五天後,我還要不要去下城區……”他沒有結束驚慌的表演,繼續試探主教的想法。

“不必了。這是她的陷阱,在那裏是絕對找不到她的。”主教平靜地答道。

聞言,本傑明反而又有些頭疼了。

米歇爾的前一封信上寫了:“把第二頁交給聖彼得大教堂的主教,說服他相信上面的內容。”現在主教倒是沒有懷疑自己,但是他已經不相信這封信了。本傑明不知道這個情況,能否讓米歇爾滿意。

不能說不知道,其實他很清楚,主教識破米歇爾的計劃,肯定會讓米歇爾生氣的。米歇爾要是生氣了,自己就得吃苦頭。

而且,這也和他自己的“苦肉計”計劃相悖。

得想辦法說服主教……至少,本傑明得說服他在那天派人到監獄遺址去。哪怕只有一個騎士和本傑明一起被搞得遍體鱗傷,應該也能讓米歇爾覺得他還是聽話的。

思量再三,本傑明只好硬着頭皮當起了米歇爾的“說客”:

“可是,主教大人,難道就這麽放過她了嗎?她想報複教會,一定會在那裏留下蹤跡的,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主教大人,神的仆人,從來不會畏懼被惡魔誘惑的堕落者的!”

米歇爾的說客不好當,本傑明只能勉強扯出一番話來。既要有說服力,又不能讓主教覺得不對勁,還不能顯得自己太聰明。本傑明幾經斟酌,才有了這麽一段從“神學”角度切入的話來。

“你說的對,神的仆人從來不會畏懼惡魔的走狗。”然而,讨論起“神學”,終究還是主教技高一籌,“但是惡魔向來狡猾,我們不能白白落入他們的陷阱。神是強大的,也是睿智的。神體察每一位忠實的仆人,從來不會作出無畏的犧牲。因此,我們不該去以身犯險。”

本傑明無語。很顯然,主教還是在忌憚米歇爾那被誇大了的實力。

他真的很想告訴主教,米歇爾的魔法實力其實就那樣,連一隊“清洗者”她都打不過,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別忘了,教會抽取過他的記憶,而他和米歇爾躲“清洗者”的記憶,可不在教會抽取到的範疇之內。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米歇爾揮舞她根本不存在的籌碼,在和教會的争鬥上出盡風頭。

說實話,本傑明只要幫着教會搞死米歇爾,教會自然會幫他解除詛咒。可是教會的行動如此束手束腳,本傑明也沒有信心,他們能夠把米歇爾徹底搞死。

不能徹底搞死米歇爾,他自己就要遭殃。因此,他也只能在兩方之間搖擺不定,糾結萬分。

“這樣的話,主教大人,您能否多賜予我一些保護。這個女巫這麽肆無忌憚,我很擔心我和家人的安全。她今天可以把信放在我卧室的枕頭底下,如果明天她再把我掠走,我就不能再為神提供消息了。”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轉變了自己的目标,這麽說道。

搖擺有壞處,當然也會有好處。本傑明現在只能盡力謀求好處了。

至于米歇爾計劃失敗會不會不滿,此刻也不是他能考慮的事情了。他沒辦法說服主教,再說下去,主教恐怕就要懷疑自己的目的和忠誠了。

說真的,他感覺這次的教堂之行比上一次失敗好多。要是還不能從主教這裏要到點好處,那這日子也是過不下去了,他直接拿頭撞柱子試試能不能穿回去吧。

“神自然不會忽視任何一個忠誠的信徒。”主教似乎也意識到,不給本傑明點什麽東西說不過去,因此,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隔着薄紗遞給了本傑明一個十字架項鏈,“這是灌注了神力的信物,它可以保護你免受任何惡魔力量的侵襲。不過你要注意,其中的神力只能支撐三次,三次之後,它将失去驅除巫術的能力。”

哈!要的就是這個!

本傑明一掃心情的陰霾,興高采烈地接過了十字架。

有了這個,米歇爾雖然還是能夠用詛咒威脅他,但至少,她沒辦法再一次把自己綁走了——不用束縛術想把他神不知鬼不覺地綁走,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嘴,他會叫。

而且,這個十字架是米歇爾不知道的東西。因此,它可以成為自己的底牌,像上一次一樣,在關鍵時刻再為本傑明扳回一局。

像米歇爾這麽狡猾的人,不怕實力比她強的,就怕她不知道的。

“你将十字架握在手中,心中祈禱,還可以讓離你最近的騎士巡邏隊收到警報。他們會趕過去幫助你。”本傑明還沒高興完,就聽得主教這麽補充道,“不過這個功能也只能使用三次,所以不到生命危急關頭,不要使用它。”

聞言,本傑明更激動了,寶貝一樣地看着手裏的十字架。

放到網游裏,這就是神裝啊!不但可以魔免,還能召喚強力打手,就算沒有屬性加成,但也不占裝備欄啊!

這玩意,以後就是他的免死金牌了!

“感謝神的恩賜。”懷着激動的心情,本傑明感覺這句話說得比以往誠懇百倍。

“只要你虔誠地祈禱,神自會庇佑你。”主教淡淡地道,“好了,你忏悔的時間也足夠了,我會讓騎士護送你回去的。今天的忏悔只存在于神和你我的記憶中,再沒有其他人會知道。”

“是的,主教大人。”本傑明沒有再說什麽,點頭應和道。能做的都做了,他也準備離開了,主教的逐客令正合心意。

拿到了好東西,他也別無他求了。

本傑明站起身,走出了忏悔室。忏悔室中的主教沒做什麽,便有一個騎士走進來,十分恭敬地将本傑明送出了教堂。

就這樣,雖然事情不盡如計劃,但本傑明還是較為滿意地離開了教堂。

而主教本人,卻仍然坐在忏悔室之中,直到本傑明完全離開,沉默,一動不動。

又一個騎士走過來,站在忏悔室邊上,輕聲呼喚:“主教大人。”

主教擺了擺手,示意那位騎士別說話。

于是騎士也只好沉默,跟着主教一起詭異地無言着。

“她到底想幹什麽?”

忽然,主教看着手中的信,聲音從忏悔室回蕩到會堂的穹頂。

騎士的臉上浮現愕然的表情,他想回答,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主教并不是在跟他說話。因此,他選擇了繼續保持沉默。

只見主教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擡起了手掌。憑空,一團金色的火焰便在他的掌心浮現,火光搖曳,輝煌聖潔。

他用另一只手,把信紙放到了火焰的上方,靜靜炙烤着。

騎士凝望着那張信紙,心裏好奇,卻不敢多問。伴随着時間的流逝,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卻映出他一點一點變得驚訝的表情。

“這是……”最終,他還是在震驚之下忍不住開了口。

主教的聲音依然平靜得像個死人,說:

“來自堕落者的訊息。”

只見信紙的背面,一行先前沒有的字,此刻卻無聲地浮現了出來。

第 23 章

周晝說出這些的時候,其實做好了對方不相信的準備。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他一面之詞,靳辭也看不見他能看見的東西,會有點懷疑也是很正常的。但對方信不信是一回事,他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了,周晝還是要對自己的良心過得去。

沒想到,靳辭看了他一會兒,竟然點點頭:“我信你。”

靳辭揉了揉他軟軟的黑發,長眸垂下來,帶着幾分溫柔的意味:“所以我該怎麽辦呢?”

周晝愣了一下,着實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信任他,還要聽取他的意見,瞬間讓他胸口的小心髒撲通撲通急促地跳起來,有些止不住的高興。

認識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模樣後,再面對以前那些熟悉的人,可能會産生不一樣的感覺。畢竟現在

“這個……你要是擔心的話,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晝脫口而出,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對方,“我可以去的嗎?”

靳辭沒說話,又揉了揉他的頭。

周晝有種被當成團子在挼的感覺。

盡管靳辭表情依舊淡淡的沒什麽變化,他卻能從對方的動作上,微妙地感覺到對方心情不錯。

“沒事,只是個酒席,我一個人去也行。要是真有什麽事了,你再來幫我吧。”靳辭終于收回了手,“團子我已經喂過了,先走了。”

“啊啊好的。”周晝看着門在面前關上,耳尖有點發熱。

冷靜想想,其實剛剛的話有點好笑。

靳辭這樣的人,應該也不需要他陪同吧?自己實在是有點擔心過頭了。

周晝碰了碰耳朵尖,笑了一下。

雖然理性知道靳辭可能不會找他幫忙,但周晝白天的時候還是時不時會注意手機,看看有沒有新消息,生怕靳辭發來的求救信息自己沒及時看到。

“周晝,換好了沒,體育老師在催了哦!”同班的小圓叫道。

“喔好啦好啦,馬上就來!”周晝最後看了手機一眼,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櫃。

從這節體育課開始,就要下水學游泳了。

體育老師是個身材健美的年輕男人,說話中氣十足,每次上課運動激烈的時候,頭上會噗嗤冒出一對土黃色的狗耳朵,屁股後面也會甩着一個黃白相間的狗尾巴,不禁讓人想起貓和老鼠裏的那只狗。

“好,我先問問,這個班有多少人是會游泳的?”

隊列裏嘩啦啦地舉起一片片手。

“額……這看不清啊,這樣吧,不會游泳的舉一下手。”

周晝舉起手,忽然覺得四周安靜得有些過分了。他環視一圈,偌大的隊列裏,只有他孤零零地舉着手,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周晝:……

他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咳咳咳,嗯嗯好我知道了,這位不會游泳的同學,叫周晝是吧?別擔心,我教了那麽多屆學生,每年總有一兩個不會游泳的,最後都成功通過了考試的。”體育老師嘗試安慰他,周晝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每年,才一兩個?

周晝原本覺得,不會游泳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是當不會游泳的人只剩他一個時,那種撲面而來的窘迫感就有些讓人窒息了。

為什麽大家都會游泳?

周晝有些郁悶。

做完熱身運動之後,體育老師示範了幾個動作:“現在我們先學習蛙泳,來,看我看我!”

小圓站在池子邊,迫不及待地搖着狗尾巴:“我知道我知道,我會!老師你看我游!”

噗通一聲,小圓一頭跳進了池子裏,從池子這頭歡快地撲騰向那頭,那姿勢配上耳朵和尾巴,實在跟蛙沒什麽關系。

“等等,你給我停下!你那是蛙泳嗎,啊?你那是狗刨!給我回來!”體育老師大聲道。

小圓委委屈屈地刨回來,跟着體育老師比了比動作。

“老師,這蛙泳好難學,反正都能游得動,狗刨不好嗎?你是不是看不起狗刨……嗷嗚!”

體育老師狠狠拍了下他的頭。

“這是要考試的,想不想拿學分了?”

小圓乖了。

體育老師轉過頭看了看周晝,摸了一把頭皮,語氣柔和了一些:“周晝啊,你先練習下閉氣吧,我先把這群崽子教了再來單獨教你。”

周晝點點頭:“好。”

他一個人走到另一邊,在池子邊坐了會,看着旁邊一群人雞飛狗跳的熱鬧景象,再對比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樣子,嘆了口氣。

誰讓不會游泳的只有他一個呢,得趕快學會游泳,才能跟大家一起玩。

周晝垂下眸子,起身下了水中,按着印象中體育老師剛剛教過的樣子,深吸一口氣,閉着眼埋進了水中。

恒溫的池水瞬間漫過頭頂,周遭一切聲音都被隔斷,仿佛遠在另一個世界似的。這種感覺之前也曾有過,只不過當時的水冰冷刺骨,包裹上來時讓人措手不及。

此刻的感覺仿佛與當時重疊,好像又回到了露營那天的情景,他猝然掉入湖水中,害怕和無助幾乎侵襲了他的全部理智。

他猛地睜開眼,面前一片茫茫的湛藍,空無一物,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穩穩抱住他的那雙手,也沒有漂亮到令人失神的那一大片金色魚鱗。

什麽都沒有。

嘩啦一聲水響。

“周晝?周晝同學,你還好吧?”體育老師急匆匆跑過來,蹲下.身神情關切地看着他。

周晝面色有些蒼白,濕漉漉的頭發柔順地貼在耳後,水跡順着精致的下颌滴落在池水中。他劇烈地喘了幾口氣,抹了抹眼睛,搖頭道:“我……我沒事,茍老師。”

一開口聲音輕得不行,還帶着微不可察的顫抖。

茍老師溫聲道:“你別太緊張,之前沒有游泳的經驗,一開始可能是不太習慣的,慢慢來,先不用閉氣那麽久的,下一次測試在一個月後,時間還多。”

周晝平複下來,手指緊緊抓着池子邊,點頭:“知道了。”

體育課結束的時候,大家都開開心心地湧向了更衣室。

“周晝,你學得怎麽樣啦?”小圓搖頭晃腦地跑過來。

周晝不好意思道:“才剛開始練習閉氣呢。”

“你能閉多久?”

“二……四十秒左右吧。”周晝心虛地眨了眨眼。其實他說謊了,這節課最多憋氣二十秒就忍不住冒出來,但真要說只有二十秒,這太丢臉了實在說不出口。

“四十秒,還是不錯的!”小圓沒心沒肺地拍拍他肩膀,忽然湊近,“要不要我教你游泳啊,我游得特別好的!”

“哈哈哈哈小圓你可別誤人子弟了,老師說了考蛙泳,你那狗刨糾了一節課都沒糾回來,可別害人了!”

“去去去,狗刨怎麽了?狗刨一樣能游,我刨得可快了……”

小圓一路追着那個同學跑了,周晝笑了笑,打開儲物櫃。他首先看了看手機,靳辭的微信安安靜靜的,并沒有發新消息過來。

周晝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垂下眸子,放下手機開始換衣服。

晚上回公寓的時候,客廳裏冷冷清清漆黑一片。周晝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想起,今天靳辭好像說過要去個酒席,估計會遲一點回來了。

他把團子喂了,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裏有個浴缸,平時時間緊周晝并沒有用過。他站在浴缸前想了想,擰開開關往浴缸中蓄了水。

熱氣蒸騰,視線都變得朦胧起來,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模糊了邊界。

周晝躺在浴缸裏,渾身放松下來,思維也逐漸放空。他不由想起了游泳課上的情景。

還是得克服一下,離考試還有一個月,得快點學會游泳。

周晝深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沉入了浴缸中。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十一秒……

周晝努力屏住呼吸,在心底默默數着,恍惚中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那聲音太過朦胧,讓人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響起過。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周晝實在憋不住了,整個人從浴缸中起身,軟綿綿地趴在浴缸邊上喘氣。

安靜的浴室中,只能聽見緩緩的水流聲,和細微的喘.息聲。

周晝莫名覺得耳根有些發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跡,下意識擡眼看去,不由怔住了。

浴室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靳辭站在了那裏,微微偏着頭,長而幽深的眸子隔着霧氣望過來,令人心頭驀地一跳。

他緩緩走過來,一步一步落在耳朵裏,周晝不知為何忽然有點緊張,本能地朝浴缸中沉了沉。

“晝晝。”靳辭俯下.身來低聲喚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映出周晝的影子。周晝聞到對方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缭繞而醉人,連空氣都帶着灼灼的溫度。

“你在這兒。”靳辭看着他。

周晝莫名有種被抓住的感覺,抿了抿唇,有點不确定對方是不是醉了。

靳辭修長的手指撥了下周晝濕漉漉的發尾,又順着側臉滑落到白皙的下颌。他細細地看了周晝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你剛剛在幹什麽?”

周晝只覺得被對方碰過的地方一片灼.熱,自己赤身裸.體而對方穿戴整齊,面對面在熱氣氤氲的浴室中,這景象怎麽看怎麽怪異。他腦子裏亂成一,不由錯開了視線,乖乖答道:“在……在練習閉氣。”

“練習閉氣?”

“對。”周晝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忽略耳根的熱度,嘗試用平常的語氣說道,“因為體育課要考游泳了,我不會,所以現在要從閉氣開始練習了。”

靳辭輕輕笑了下,熱氣拂過耳際有點癢。

周晝忍不住擡眼看去,頭頂的燈光在靳辭眼中映出細碎的金色,仿佛深海中璀璨耀眼的光華,美得令人心驚。

他聽見靳辭輕聲道:“不會游泳嗎,我教你啊。”

第 23 章 章

第 23 章

魔氣橫貫入他的身體,此前他就已經因為為紅櫻和他的義父報仇到處征戰而受了傷,此刻再被紅櫻一劍所傷,他終是再難以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緩緩往後倒去。

從一開始他就在布局,引香雪海去魔域要血魂珠,到水雲澗中的毒人,雖然一開始他本意并不是如此,但到底毒人是他的手下培養出來的,還有後來去碧落海,他提前到達碧落海,早在其深淵海底中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紅櫻入局困住她和冷無塵,再将她擒獲帶回了鬼府。

再之後他就開始血洗人間各大仙門以達成他的目的,為紅櫻複仇,他都為紅櫻做到了,那些該死的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

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紅櫻在看着他倒下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怔神,她一直不想見到他,視他為仇敵,對他冷言惡語相向,可是內心裏卻也沒真正想過要他死,她以為這次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他會躲開,甚至反打,他們之間誰也制衡不了誰!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躲,而她還是像以往一樣用了七八分力,給了他致命一擊。

葉超凡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他暈染在一片血泊當中,帶笑的面容上此刻俊美極了。

他的眼中有淚光在閃,口中輕輕地喚着:“姐姐……紅櫻姐姐……”

紅櫻聽到他在血泊中的呼喚,不知為什麽紅了眼,她收了手,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為什麽不還手?為什麽不躲?”她明明是在質問,可語氣卻平添幾分焦急。

她蹲下身,惡狠狠地搖着他的身體,一遍遍地問:“葉超凡,你為什麽不躲?你給我起來!”

她忽然想到了很多他們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葉超凡總跟一條小狗似的喜歡跟在她屁股後,她叫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她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她讓他趴在地上讓她騎,他就乖乖地聽話讓她騎。

她看誰不順眼,她就支使他去對付那個人,哪怕他被別人弄的遍體鱗傷,也要讓紅櫻滿意。

他多聽她的話啊,他最聽她的話了!

他可是她小時候最好的玩伴。

她想如果沒有那場神魔大戰,他還一直會是她的狗腿,是她最忠誠的跟随者,就像影子少年一樣。

其實,影子少年就是葉超凡他的縮影啊。

自從他走後,一直是影子在陪伴着她。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是要走了。

葉超凡想擡起手來摸摸紅櫻的臉頰,可是他的眼前逐漸變得虛幻,也似乎沒有力氣擡起來了,只從喉嚨裏虛弱地發出一點聲音來。

“姐,姐姐……你再,抱抱我……好嘛?”他那麽卑微地祈求。

紅櫻沒有抱,只是一貫地命令他:“你給我起來!我不許你死!”

“我不許你死!”她又重複着。

可是葉超凡卻在想着,他要是不死,他們又怎麽能在一起呢?如果他活着,他是斷然不能就那樣成全紅櫻和冷無塵在一起的,只有他死了,他眼不見心不煩,他才能徹徹底底地放手成全。

他抓着她衣袖央求她抱一抱的手也逐漸無力地松開,他只求他在死前她能再像以前那樣抱一抱他。

紅櫻看出他眼中的期盼和哀求,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終于是滿足了他的心願。

他在她懷中死去,身形完全消散的那一刻,他感覺到有一滴滾燙的東西落到了他的眉眼上。

那是紅櫻的一滴熱淚。

為他流的一滴淚。

葉超凡死後,他的身形消散于這世間,只留下了一顆珠子,那還是曾經紅櫻給他的,裏面有她身上血魂珠的一滴血。

紅櫻撿死那粒珠子在手中緊緊握了一會,便将它與自己的血魂珠融為一體,之後她便很快就恢複了情緒去十八層地獄修羅宮中将冷無塵帶了出來。

看守修羅宮的鬼兵沒有為難她,似乎早在之前葉超凡就有所安排,将冷無塵救出後,央歌甚至還把他們送出了鬼府。

冷無塵在修羅宮中時也并沒有被虐待,只是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罷了。

出去的時候得知松雪齋以及人間各大仙門都被滅門,先是震驚,但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過于平靜的反應有些超乎紅櫻的想象。

紅櫻本來還擔心他,但是他也只是說:“世間萬物的生死、世事的興衰,都有其命數和規律。”

“但不管怎樣,守好自己的本心就好。”

“所以,你也不會去報仇的對不對?”紅櫻問他,在一片夕陽下,飄零的楓葉被染成了金紅色。

冷無塵望着遠處的山巒,霧色朦胧,他淡聲開口:“冤冤相報何時了。”

紅櫻松了口氣一笑,“那就好。”

所以,他們在某些方面上的看法其實是一致的。

不像葉超凡,也許,這就是他們最終無法走到一起的緣由。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去哪裏?”紅櫻又問。

冷無塵轉身望向她,“你還需要我嗎?”他在修羅宮中想了很多,也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說服自己留在她身邊的理由。

哪裏有需要他就去哪裏。

紅櫻上前一步牽過他的手,誠摯地點了點頭,“我當然需要了。”

“那你去哪裏我便跟你去哪裏。”他輕輕一聲,卻也是萬分珍重。

後來,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有冷無塵在,紅櫻不需要擔心沒血喝的問題,在一日又一日的相處中,她也知道他的內心所想,有他的陪伴,在一些事情上她也願意為他改變。

所以,後來他們經過很多年的努力,将那些被葉超凡屠戮毀掉的地方重新修繕起來,建立新的門派,收納新的人,教授他們術法。

冷無塵想要構建一個不管是人還是妖魔又或是神、仙,都能夠和平共處的一方世界,紅櫻便幫他一起完成,而她自己并沒有什麽很偉大的理想,她只是想遵囑她母親的話好好活着就行。

這世上,莫過于有兩個志同道合的人能夠齊心協力去做同一件事。

不管這條路有多難,哪怕荊棘遍布,他們都能在轉身的那一刻看到彼此,背後有彼此的支撐,一起攜手共進走向光明。

這個世間也終會如他們所願。

第 23 章 你喜歡我對不對?

第23章 你喜歡我對不對?

{莫非這位就是老板娘?這麽好看,難怪一直不公開,磕到了磕到了,而且兩個人看起來好甜啊,這就是愛情啊!}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傅總旁邊的女人好像是林氏集團的千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這不就是愛情小說照進現實嗎,我太喜歡這一對了!}

{樓上不要亂說,可能是碰巧遇到一起了,我還是很磕傅嚴和顧沉的,而且傅嚴和這女人都沒有公開,說不定兩個人只是朋友關系呢?}

{呦呦呦,樓上的酸了吧,依我看啊,傅影帝和那個叫顧沉的只是電視劇抄cp吧,兩個人只是因劇而火,合作關系哪裏比得上人家青梅竹馬的關系呢,我覺得還是男女配更靠譜點。}

{就是就是,我更看好這一對,人家郎才女貌,哪裏是顧沉可以比的。}

兩對cp粉因此争吵的不可開交,這篇熱搜更是好幾次上了熱搜榜。

幾家新聞和娛樂號聞到了熱門的氣息,學着這一家娛樂小道開始鋪天蓋地的營銷,恨不得占領所有的娛樂資源。

圖片上的女人顧沉也認識,是以前同班的林媛。

從上學開始,她就喜歡粘着傅嚴,只是傅嚴一直沒有理她,他就沒有放在心上,後面畢業了,他就以為大家已經散了,沒想到兩個人現在還有聯系。

顧沉臉色越發的陰沉,傅風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捕捉到了那則新聞,瞬間明白了幾分。

難怪顧沉會生氣,人家在外面和女伴親親熱熱,把他的好兄弟忘了,也不怪人家會生氣。

神經大條的傅風沒有往吃醋那方面想,打開冰箱,拿出幾罐冰啤酒遞到顧沉面前,笑着說:“沒事,不就是和別人在一塊嘛,又不是不回家,消消氣,我們先喝酒,一回他就回家了,到時候他再找他算賬也可以。”

顧沉懶得和傅風解釋,接過他手上的啤酒,打開蓋子喝了一口,他正好也感覺口渴了,正好喝幾口。

冰冷的體液順着他的喉嚨灌下,冰冷的感覺讓他清醒了不少,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奇怪,他和傅嚴明明是任務合作的關系,他為什麽對他的私生活這麽感興趣?

他和誰在一起,明明是他的私事,他怎麽管這麽寬了?

他對他…..明明沒感覺?

可真是這樣嗎?

他會在乎顧沉的一舉一動,連他和異性在一起都會吃醋,他對他明明….不是普通朋友關系,更像是戀人。

可他們明明是單純的兄弟情。

可如果他們是單純的兄弟情,那他為什麽一想到傅嚴,他的心就莫名奇妙的心動

身體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他喜歡他。

顧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仰頭猛灌了幾口酒。

傅風見顧沉喝酒,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拿着罐裝的啤酒碰了一下顧沉的啤酒

“來來來,不醉不歸”

顧沉沉默了一瞬,咧開嘴角笑了:“好,喝。”

他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正好借着這次的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

“大少爺,你回來了。”

“嗯。”

傅嚴剛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香,接着,他就看到了醉倒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啤酒罐子擺滿了地毯和茶幾,上面還有幾份還沒有吃完的雞爪鹵味,傅風歪坐在沙發上,呈大字型倒在沙發上,仰着頭打着瞌睡。

而顧沉坐在地毯上,靠着沙發睡覺,他的眼尾和臉頰兩側染上一層淺粉,看起來像夏季新鮮采摘的水蜜桃。

傅嚴皺了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趙媽不好意思的說:“二少爺和顧先生本來坐在沙發上等你回家一起過生日,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二少爺拉着顧先生喝酒,兩個人喝多了,就這樣了,大少爺你別生氣,我現在叫他們起來。”

趙媽剛想走過去,卻被傅嚴擡制止了。

傅嚴走進廚房,看了眼餐桌上為他準備的東西,黑色的黑天鵝蛋糕擺在餐桌中間,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迷人的光澤,周圍擺滿了他喜歡吃的菜。

這個蛋糕他認識,是A市有名的蛋糕店才有的招牌蛋糕,一般人還買不到,必須要有預約才可以購買,買這個蛋糕,想必是花了一番功夫。

傅嚴眸光微動,走到客廳,和趙媽說:“趙媽,現在太晚了,你明天把這些罐子收拾了吧。”

趙媽挽起袖子,輕笑了聲:“沒事,就一些罐子而已,我現在收拾來得及。”

“也好。”

傅嚴轉身對着身後站在門口的劉伯說:“劉伯,麻煩你把傅風送去他自己的房間。”

“好。”

管家劉伯上前,抓起傅風的手搭在肩膀上,扶起傅風扛在肩膀上,就往樓梯上走

走的時候颠簸了一下,震的傅風睜開了眼睛,他迷迷糊糊看了眼傅嚴,昏昏沉沉的擡起手想說什麽,又颠暈了過去,直接睡着了。

傅風走後,傅嚴直接單手攬住了顧沉的腰,将他攔腰抱起回了房間。

将顧沉放到床上,顧沉轉身想走,忽然聽見“砰——”一聲,顧沉的手機從他的口袋掉了出來,手機還亮着屏幕,上面有他剛剛看過的那則帖子。

傅嚴撿起地板上的手機看了眼上面的字,圖片上顯示他和林媛的圖片,抓拍的角度十分刁鑽,将兩個人的身影拍的極近。

傅嚴上下掃了眼帖子,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無奈的輕笑一聲。

狗仔只把兩個人見面的照片放出來,掐頭去尾并沒有把後面的事情放出來。

那時候他忙完事情正要回去,剛到車子旁邊,林媛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借着兩個人以前是同學關系,還有兩家的合作關系就要蹭他的車,一開始傅嚴還覺得奇怪,但是沒有多想,就讓她上了車子的後排,他則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兩個人沒有坐在一起,沒想到被狗仔借位拍到了照片,還亂寫了兩個人的關系,這讓他十分不爽。

他向來不喜歡和不喜歡的人炒作關系。

傅嚴拿出手機給助理秦風發去了一條短信,不出一小時,熱搜榜上就沒有了他的熱搜,還在吵的火熱的兩隊cp人馬也偃旗息鼓,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傅嚴收好手機剛想走,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他轉身去看,顧沉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了,一只手牽着他的手,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低啞着聲音說:“你回來了。”

傅嚴指尖微動,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抽回手,低低應了聲:“嗯。”

顧沉酒氣還未散,感覺腦海昏沉的厲害,下意識問出了心中疑惑很久的話:“你和林媛還有聯系?”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傅嚴想到顧沉以前離他而去的記憶,不悅的蹙起了眉。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下一秒,顧沉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将他拽到了床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顧沉就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雙手撐在了他的身體兩側,垂着頭不語,身體因為醉酒的緣故輕微晃動,險些不穩地一頭栽倒在地,傅嚴單手扶住他的腰,保持住了平衡。

顧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他只要一想到傅嚴和林媛在一起,他就嫉妒林媛嫉妒的發瘋,在聽到傅嚴說不要他管的時候,他就下意識把人拉到了床上,也知道這樣做傅嚴會生氣,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吃醋,發瘋,恨不得把傅嚴整個人占為己有。

他該罵他了吧。

他私自将他拉到床上…..

顧沉咬了咬唇,默默收回手,烏黑的睫羽裏閃爍着淚光。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現在就走。”

顧沉轉身要走,肩膀忽然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摁住了,顧沉緩緩擡起頭,對上一雙幽深晦暗的眼睛,漆黑的瞳孔裏倒映出他蒼白的臉。

“你吃醋了?”

顧沉還沒看清傅嚴的臉,一句話讓他的大腦直接宕機。

他臉色一白。

被看出來了。

他下意識就要跑,嘴裏支吾道:“我沒有…..沒有。”

他害怕。

他害怕挑明關系。

他讨厭這種不确定的因素。

一但他挑明關系,傅嚴不能接受離開他怎麽辦?

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失去他。

“我…..”

“阿沉。”

顧沉愣愣的看着傅嚴,傅嚴瞳孔裏全是他的影子,傅嚴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住他的手按下,指尖滑過他的手背撫上他的臉。

“你喜歡我對不對?哥哥?”

顧沉愣住,醉意讓他的意識逐漸渙散,他張開唇,不知道要說什麽。

“看見我和別人在一起,感覺心裏很難受對不對?”

傅嚴的聲音如同海妖的音樂,勾得顧沉心裏癢癢的,他下意識附和傅嚴,點了一下頭。

“嗯。”

第 128 章 強大的血蝠爵

第128章 強大的血蝠爵

一個女人一臉調笑的看着葉雲:“你就是所謂得血魔屍王嗎?還不錯,起碼接下了我這一擊。”

聽着眼前女人的話語,葉雲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三人之中的一個白發男人走了上前:“聽說,就是你把羅柏和高俊他們全部斬殺了?我看也不怎麽樣嗎。”

葉雲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三人:“你們是〖燎光〗組織的人?”

剩下的一個黑發少年笑着看向葉雲:“還不錯,起碼聽聞過我們組織,可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斬殺我我們組織的人!”

葉雲:“你們把葉風他們怎麽了?”

女人掩嘴似笑非笑讓開了自己的身子,指這裏面開口:“啧啧,怎麽樣?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

葉雲順着女人讓開的縫隙,看向酒館之中,只見酒館之中,昏沉的燈光之下,葉風遍體鱗傷的被挂在半空之中,血液不斷的滴落。

而葉天則是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面之上,整間酒館之中充滿了血腥的氣味。

葉雲面色陰沉:“你們居然敢在暗夜之城動手殺戮?不怕,暗夜之主追究起來嗎!”

白發男人一臉無所謂:“誰讓那個家夥,死不說出你的情報呢?沒辦法,我們只能把那個小家夥給宰了。”

葉雲:“他可是人類!你們人類玩家居然連自己的同類都不放過!”

少年雙眼之中露出殘忍的目光:“同類?一個跟詭異混在一起的同類,還是一個如同蝼蟻一般的同類?”

葉雲看着眼前的三人,滿是不屑,雖然自己此刻不再為人,但是也不會随意的對無辜之人下手:“哼,扭曲的心理。”

白發男人卻是擺了擺手:“一個怪物,居然說我們的心理扭曲,還真是活久見。”

女人:“為什麽話,先把他宰了,火焰刀!”

女人率先惱怒,右手冒起熊熊烈焰延伸而出,随着女人的一揮手,一道火焰刀瞬間劈向葉雲。

看着襲來的火焰,葉雲手中烈焰同樣冒出,直接抓住襲來的火焰刀,對着三人甩了回去。

見狀,女人看着葉雲抓住火焰刀,也是猛然一驚,随後反應了過來,伸出手指輕輕一碰,瞬間将火焰刀消散。

随後有些意外出聲:“咦?沒想到你已經開始融合神性了啊,這樣看來,普通的攻擊,就無法對你造成傷害了。”

說着,手上大的火焰緩緩變得湛藍色起來,葉雲自然不會傻傻的等着她準備技能,手中漆黑的屍煞斬瞬間回去,直接向着三人劈去。

看着襲來的屍煞斬,少年整個身影一閃,出現在兩人面前,手中一柄長刀浮現,直接一刀将屍煞斬劈散。

一直沒有動作的白發男人也是,一步踏出整個人瞬間出現在葉雲的年前,讓葉雲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快速使用了技能魔氣護體。

嘭!

沒有任何的技能,也沒有任何的特效,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巴掌,直接穿過葉雲的魔氣護體,将葉雲一巴掌扇飛出去,砸在一旁的房屋之上。

“誰他媽敢砸老子的房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一道怒喝聲從倒塌的房子之中,一個身影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只見,那道身影剛一出來,就看見了〖燎光〗三人組,整個人瞬間吓得一愣,瞬間跪下磕頭,并顫顫巍巍的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三位大人,我這就走!”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絲毫不在理會被摧毀的房子,生怕晚一秒會把性命丢在這裏。

對于這個詭異,三人并沒有理會,而是緩緩地看着廢墟之中的葉雲。

葉雲推開身上的木材與石塊,晃了晃頭顱,整個人氣勢爆發,一股巨大的狂風在不斷的彙聚,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龍卷風。

巨大的龍卷風暴再緩緩成型,而對面的三人,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葉雲彙聚龍卷風暴。

就葉雲龍卷風暴即将成形之際,天空之中,一道血光飛來,一個身影出現在天空,巨大的黑翼不停的揮動着。

只聽其輕聲開口:“散!”

一瞬間,葉雲剛剛彙聚而來的狂風,在即将成形之際,瞬間化作平和的清風。葉雲只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強行将即将成形的龍卷風暴,揉成一團平和的清風。

看着帶來的血蝠爵,葉雲也是長長的梳了一口氣,畢竟自己也沒想打算真的使出風暴降臨,畢竟一經使出,暗夜之城必然會被摧毀成廢墟。

所以,葉雲方才的樣子,不過是為了将暗夜軍團的人引出來罷了。當然,若是不出來,葉雲也不介意直接使出彙聚了神性的風暴降臨,讓自己得到逃脫的機會,至于暗夜之城?毀了就毀了,只要自己不死,關我什麽事。

既然血蝠爵已經出來了,葉雲也暫時松了一口氣,畢竟一個強行把自己大招按回去的人,顯然實力并不簡單。

“我記得,暗夜之城禁止動手,你們是把我暗夜之城的規矩當成耳邊風不成?”

天空之中的血蝠爵緩緩落下,看着葉雲與〖燎光〗組織的三人,一身氣勢盡數爆發,壓的在場四人不敢亂動。

葉雲一臉凝重的看着血蝠爵,這股威壓比自己強上太多了,顯然不是一般的神之詭異。

少年看着阻攔的血蝠爵剛準備動手,直接被白發男人伸手攔了下來:“血蝠爵,他可是斬殺了我們〖燎光〗組織五大中級幹部,更是斬殺了兩百名成員。

我希望暗夜之城,能給我們〖燎光〗一個面子,不過問此事,我們将其擊殺之後,立刻離開暗夜之城。”

血蝠爵有些意外的看着了一眼葉雲,随後冷笑一聲:“給你們〖燎光〗組織一個面子?〖破曉〗組織都不敢如此說,你憑什麽讓我給你面子?”

“再則,暗夜之城規定,不論是人類玩家還是,詭異玩家,一旦踏入暗夜之城,便不得動手。

你在動手之前,怎麽就沒想到給我們暗夜之城的面子?既然你已經壞了規矩,就需要按照規矩來辦事。”

說着,血蝠爵的話語瞬間冷了下來,手中利爪浮現,直接一爪殺向白發男人。

看着襲來的血蝠爵,白發男人一掌劈去,卻發現這是一道殘影。白發男人剛準備轉身,頭上一股巨力襲來,瞬間将白發男人整個頭按到在地,狠狠的一砸而下。頓時,整個臉流出了大量的血水,一塊塊的碎石紮在其皮肉之中。

血蝠爵将白發男人一把提起,嘴角輕蔑一笑,捏住其喉嚨,淡淡的開口:“破壞了一間房,殘害了一個七階詭異和一個普通人類,你們打算用什麽來賠償暗夜之城的損失?”

求訂閱,求打賞!作者好慘啊!

(本章完)

第 128 章 劍神谷

“身為戰皇,你也算是屹立在大陸的高手了,終究逃離不了黃土一杯。不過你是我劍下死的第一個皇級,我會記住你。”說完劍歸鞘,臉上的笑容如同蓮花一般的燦爛。

龍飛羽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曾經來到這個大陸,鮮血讓人恐懼,傷口會讓人感到疼痛,不過此時,都不存在了。

蹲在屍體旁邊,撿起那依舊閃着光暈的長弓,“龍傲天已逃,爪牙死不死已經不重要,可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因這把弓耀武揚威,也因弓而死。”将弓和那一袋箭扔入空間戒指,站起身,突然看到了箭雄手上閃閃發光的戒指。

“真是賺大了。”由于主人已死,龍飛羽輕易抹去了上面的認主,打開戒指,只見裏面都是晶核,珍貴的獸皮,那獸皮顯然都是剛擊殺不久,還沒來得及處理,“龍傲天辛苦這麽久,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痛哭流涕,嘿嘿。”

将所有的東西都放入自己的戒指中,其中一個卷軸引起了龍飛羽的注意,《游龍步》:上古步法,傳說龍神的神奇步法,龍家秘術,大成者可過眼如虹,來去如風,身影合一。

“這過眼如虹,來去如風,我理解,可是身影合一什麽意思,怎麽說半截?想必這卷軸只是一般,龍家的不傳之秘要是被知道龍傲天傳給外人,不知道中州龍家的當權的什麽反應?”龍飛羽将步法記在心頭,并沒有修煉,等以後要是有機會殺了龍傲天,練習完整的未嘗不可。

不過龍傲天應該也會這游龍步吧,要不是他武器頗重,自己有大意,想必也不會被我擊敗吧,下次要小心了。

“想必距離劍神學院也不遠了,自己還是快走吧,時間也沒剩下多久了。”龍飛羽一躍而起,在樹叢中,不斷閃動,腳下微微的一絲紫色光芒。

“嘿嘿,馬上就要到劍神學院了,真是不知道有多威武壯觀,這玄靈森林之中立足,莫不是一個巍峨巨大的城堡?”龍飛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打算今天一口氣到達劍神學院,“恩?怎麽會有劍意,就在不遠,看看去。”

龍飛羽蹲在一個樹幹上,叢林中的一片空地,竟然有劍意散發,“不會有人在這裏埋伏吧,等着往裏跳。”想了想,龍飛羽散開神識,方圓一裏連個魔獸都沒有,只有不知名的小鳥在叽叽喳喳。

一個輕盈的落地,落在了那片小空地,“下面有什麽呢?”龍飛羽細細的打量着哪裏,“地面在顫動,這下面到底有什麽?”

地面的顫動越來越大,“有東西要出來?不對,是有龐然大物在接近。”龍飛羽一個回頭,只見一個巨大的角出現在了龍飛羽的視線中。

一瞬間,大家夥露出了全貌,一只大犀牛,是真的大犀牛,高近一丈,身長五六米,“這是犀牛?開玩笑吧,這玄靈森林還真是什麽都能養的活啊,就說這近百米的樹木,就不是別的地方有的。”

“小子,想進劍神學院,必須要過這一關的,你要在這只五階銀角鐵皮犀牛的妨礙下,半個時辰到達劍神學院,不然你就失去資格了,哦,差點忘記和你說了,這裏距離學院還有不到七十裏,老夫告辭了,希望能看到你。”一道身影從樹上,一閃爍失去了蹤跡。

龍飛羽知道,對方是故意讓他看見的雖然只看到了對方是褐色的衣袍,“這劍神學院的老頭子還真是不甘寂寞,這麽多玩法,讓我一個戰王面對五階魔獸,還要半個時辰跑七十裏,誰知道還有沒有魔獸,可惜咯,小爺不是普通人。”

地面再一次顫抖,赫然是那犀牛奔着龍飛羽飛奔而來,面對這超大的家夥,龍飛羽不禁苦惱,自己從它皮一劍刺進去,都不知道能不能刺到心髒,要是眼睛,自己對失去影寒劍可是記憶猶新啊。

犀牛可不會個龍飛羽思考的時間,頭下低,那巨大的角正對着龍飛羽的胸口,龍飛羽輕輕一點角,躲過犀牛的攻擊,輕輕的落在了犀牛的後背上,“嗷”。

“卧槽,犀牛還會叫?這犀牛是假的吧?”龍飛羽不禁頭疼,這大家夥一看靈活就不行,可是一旦自己跑起來,它的直線速度,恐怕還會追上自己,更何況,自己動用了‘憑空遁影’戰氣再一次被削弱到五成。

短時間可能還真不能再這犀牛的前面肆無忌憚的跑,本來半個時辰七十裏對一個普通戰王來說已經夠受了,戰王的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半時辰七十裏了,不過又有幾個能夠不停的跑呢,有沒有人說途中在沒有魔獸。

“算了,殺了你更省事,一劍不行就兩劍,我就不信你能忍住多少劍。”在犀牛背後的龍飛羽根本沒有下去的意思,木劍在手,“嘿嘿,破空斬。”面對鐵皮犀牛的脊骨就是一劍,血如湧泉。

犀牛立即就是一個懶驢打滾,将龍飛羽逼迫下來,落在不遠,誰知道那犀牛站起來,面對龍飛羽,不斷的擡起一直前蹄,刨着地。

“要怒了?這物種真是難纏。”甩了甩劍上的血,擺好了進攻的姿勢,準備再來上一劍,誰知那犀牛轉身就跑,頭也不回,剩下龍飛羽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大哥,給五階魔獸留點面子不好嗎?”

犀牛要是聽到了一定會默默地罵道:“面子值幾個錢,能換一條命?”

經過了這一小插曲,龍飛羽心情大好,要是遇到龍傲天之前,遇到五階的鐵甲犀牛,自己一定會毫不太猶豫的跑。

可是自從心中的枷鎖好似打開一般,在自己的心中,仿佛已經沒有什麽畏懼的,劍心也是更加的冰冷堅決,不講任何敵人放在眼裏。

“不過七十裏,若是沒有雷厲風行之前,可能還要抓緊點時間,現在嘛,散散步好了,嗖。”龍飛羽失去了蹤影。一個紫色光點奔南而去。

一刻鐘之後,龍飛羽立在一處山谷之中,一個灰衣老者站立在一塊石碑旁邊,碑上三個大字“劍神谷”,龍飛羽眼睛一轉,走到那老者幾步開外,“前輩,小子龍飛羽前來劍神學院報名。”

“哦,你剛剛遇到什麽魔獸怎麽來的這麽快?”那老者眼神明顯有一絲疑惑。

“銀角鐵甲犀牛,我和它打着打着,它跑了,我就來了。”龍飛羽保持着微笑。

“一刻鐘,七十裏?哈哈,不錯,想必這第一關難不住你的,你去試試吧,允許你先扔一塊石頭,了解一下情況,老夫懶得講。”說着一揮手。

龍飛羽來到谷口,向其中望了一眼,竟然是不下千百個洞口,都是大拇指粗細,龍飛羽不知緣由,響起那老者說的話,拿起一塊石頭,對着谷那邊投擲了過去,那石頭表面包裹着龍飛羽的戰氣,從中央齊齊過去。

只見那石頭所過之處,那拇指大的洞口,竟然射出羽箭,大約石頭剛剛到達那洞口,羽箭就會飛出,而石頭在谷中央速度開始下緩,而下緩不過一個呼吸,被射出的羽箭,穿石而過。

看到這一幕,龍飛羽不禁心頭一觸,這太可怕了吧,整個狹窄的山谷不到一丈的寬度,卻是漫天的箭矢,着實有些讓人痛苦啊,本來自己很自信,可是看到那穿石而過的箭矢,龍飛羽已經在質疑自己了,看着地上的箭矢,龍飛羽再一次拾起自信,想必都是之前的人所留下的看架勢必定是用武器攔截,那麽自己也可以。

找到了自己的劍心,龍飛羽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熱血青年了,在此時,只有自己最重要,不論什麽情況,都會考慮自己,自從遇到龍傲天,龍飛羽愈發的冷靜,俨然已經開始了無情道的修煉,是一種對自己出乎冷靜的自信。

“不過嘛,這點小困難都過不去,我又如何将整個大陸踩在腳下。”腿上褲腳鼓動,青紫混為一體,雷厲風行被龍飛羽蓄力到了極限。

“就是現在,哈。”

第 22 章 昨日重現

從床上坐了起來的米恬恬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發現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去時尚國際前的一天,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房東太太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米恬恬沖到房門口去,來開了房門。

“米……”

“我明天就去時尚國際上班了,下個月我發工資就将拖欠的房租交給你。”

“我……”

“我知道你有個小姐妹的兒子還是女兒的在時尚國際上班,我不會騙你的,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米恬恬打斷了房東太太的話,幾句搶話,讓她原本就疼痛的喉嚨更加的疼痛的。

這一次她并沒有讓房東太太将話說話,當然也不會有那奇怪的問話出現了,米恬恬搶在房東太太進門之前拿着自己的小錢包出門去了,明天就要去上班了,那麽,既然劇情會按着之前的發展,那麽沒有什麽好掙紮的,米恬恬拿着東西出門,準備按照之前的劇本再走一次。

腦海裏面沒有奇怪的話出現,米恬恬也樂的輕松,也不會有自己蹲在花園裏面曬太陽,也不會遇到蕭九,是不是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呢?

還有,明天自己一定不要留下來加班,是不是就不會遇到李萍了,那麽什麽時甄,什麽蕭九,什麽玉笛都從自己的世界裏面消失了,自己就可以按照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軌跡那麽生活下去了呢。

心中想着,米恬恬走在路上,準備去市區逛逛。

果然事情按着之前發生過的一次再次發生着,她沒有遇到蕭九,米恬恬心中竊喜這,可是心中卻好像又什麽東西在消失着,腦海裏面始終想要想起點什麽,卻發現,怎麽也想不起來的感覺。

心中微微安心的米恬恬歡快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卻怎麽也睡不着,米恬恬害怕,自己再次醒來,事實告訴她,她現在只不過是在做夢而已,之前發生過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美好的幻想而已。

米恬恬晚上雖然沒有睡的多好,可是因為知道今天要去時尚國際報道,不能遲到,能不能改變一切就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了,這次她一定要進入時尚國際,再也不管那些勞什子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刻她好像都有點分不清楚到底這才是真實的事情,還是之前的事情才是真實的,脖子上依然疼痛着,嗓子依然黯啞着,為什麽她的記憶裏面,在去時尚國際的時候,自己并不是這樣的狼狽呢?

樓下沒有看見蕭九的車,米恬恬心中安定了不少,米恬恬按照上次的做法,依然去到了公交車站,坐公交車去公司,和之前的事情不一樣了,自己好像離平靜的生活更近了一步了,可是有什麽東西好像在從自己的生命之中剝離着。

心中雖然很是不安,可是米恬恬愉快的上了去時尚國際的公交車,從今天開始自己也是大公司上班的白骨精了,哈哈,心中想着,忍不住就想要笑出聲來。

整個車的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米恬恬。

到了時尚國際,那股子無力感再次傳來,米恬恬看着近在咫尺的時尚國際萌生了退意,一點也不想要進去了,就連自己之前在家中做的決心也忘記了。

米恬恬忍不住的後退着,好想要原來時尚國際,好像越靠近這裏,那種無力的,恐懼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

“女人,你別給我睡過去。”腦海裏面再次傳來熟悉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米恬恬覺得頭很痛,想要遠離面前的時尚國際,一步一步的回退着,越退頭就越痛。

“啊……”米恬恬捂着腦袋大叫出聲,她跺着腳,歇斯底裏的大聲的喊叫的,好像要把心中的不舒服都喊出來一樣,脖子上的疼痛好像消失了,腳踝上的緊縮感越來越明顯,而身體好像被什麽搖晃着。

米恬恬睜開自己迷蒙的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大家從自己身邊走過,給自己打着招呼,想要拉自己進入公司。

米恬恬掙脫那一雙雙的手,避開他們一雙雙友善的眼睛,後退着。

“不是,不是,這都不是真的,啊……”米恬恬再次大聲的喊起來,好像這樣喊着才能訴說自己心中的恐懼一樣,而原本友善的人都變得猙獰不看,好像要将自己拉下萬丈深淵一樣。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模糊的時尚國際的招牌,米恬恬轉身想着來時的路走去,即便給自己從新走一次以前生活的機會,她也不後悔那日的所作所為,更何況,誰知道這些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呢?

轉身離開時尚國際的路好像變得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好走了,路上好像總會有什麽阻礙一樣,米恬恬堅持的向着前走着,她記得來時的路,她不願意被自己心中美好的願望給魔怔了。

“蕭九。”再也看不到時尚國際招牌的時候,米恬恬驚喜的發現在自己不遠處那麽随意的站着,将手插在褲兜裏面的蕭九,心中很是激動的跑上前去,拉住了蕭九的手臂。

“你真笨。”米恬恬有些不習慣鼻尖上的感覺,看着那在自己鼻尖上一劃而過的纖長手指,有些愣神。

這是幾個意思,蕭九變性了,言語調戲改成動手調戲了?還是說,其實這個蕭九并不是真的?

“你是誰?”米恬恬倒退了半步,看着面前的男人,卻一定也不相信這個人是蕭九,畢竟他除了長的像之外,給自己的感覺卻不是蕭九給自己的感覺那樣。

“蕭九啊,恬恬,你不認識我了麽?”

“你經常給我說的話,強調我做的事情是什麽?”在疑似蕭九的男人叫自己恬恬的時候,米恬恬就知道了,他不是蕭九,只不過她還想看看這個騙子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戴好我送你的項鏈,堅決不能摘下來。”米恬恬看着蕭九笑眯眯的對着自己說着話,然後就面容扭曲的突然跪在了自己面前。

“我不懂我有什麽是你們所企圖的,為什麽你們要費盡心機來找我的晦氣呢?我這裏有什麽是你所求的,李萍,你出來,告訴我,我給你。”米恬恬對着周圍喊着,身後抓着脖子上好像莫須有的地方。大聲的喊着,好像在哪裏有什麽東西能夠給自己力量一樣。#####

第 22 章 章

第 22 章

有鲛人美妙的歌聲在幽藍的海底響起,海草随着海水波浪一起一伏,那歌聲空靈悅耳,住在海底城堡中的美人魚公主經常會被那美妙的歌聲吸引來,她閃閃發光的尾巴在水底游啊游,很快就游到了那鲛人居住的大蚌前,雙手撐腮趴到蚌殼一邊聽鲛人唱歌。

他們原本美好的日子一直這樣持續着,但是好可惜,最近的海底來了好多不速之客。

那些人的到來打破了他們原來平靜的生活。

就好像三百年前一樣,原本平波無瀾的碧落海沉入了許多屍體。

那個時候住在海底城堡的美人魚公主才到能記事的年紀。

她記得那天的海面上似乎不太尋常,在水中她隐約聽見海上面有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小美人魚公主好奇又努力地往上游啊游,終于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游到了上面,偷偷趴在岸邊親眼目睹了那一場大戰。

如果可以重來,她那天一定不會再游上去觀戰。

神魔大戰戰況慘烈,身為魔尊義子的葉超凡在大戰前倒戈相向,洩露了魔域最關鍵的一些機密,這才導致了魔尊所帶領的三萬魔兵節節慘敗。

他本來就是鬼府安排進魔域的小小細作,只是那個時候他年紀小不懂,被鬼府七十二宮的人利用,他以為自己出賣的不過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東西,然而卻也正是那些要了魔域的命!

事後,他被接回鬼府,鬼王誇他做的好,可他卻紅着眼睛質問鬼王,為什麽要騙他?

因為他的背叛和出賣,害得紅櫻沒了家。

那是他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找到義父的骸骨。

當年三萬魔兵沉屍碧落海,總有一天,他也會叫曾經那些參與過那場戰鬥的人消失于這世間。

而後來他也确實做到了,那是他自從被接回鬼府後就一直在謀劃的事。

先是血洗人間各大仙門,又再上天攻打神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紅櫻,為了贖罪,這是他一開始的目的,後來在殺戮中,權力和欲望逐漸凐滅了他,讓他逐漸分不清他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紅櫻,還是為了他自己稱霸三界的野心。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不想看到冷無塵與紅櫻在一起,于是在他率領鬼兵攻下冷無塵所在的松雪齋後,他就将冷無塵抓去了鬼府七十二宮,将他關在了十八層地獄修羅宮中,而紅櫻則被他軟禁在了他自己的身邊。

要不是冷無塵的鮮血對紅櫻來說還有用,他早就将冷無塵殺了,如今他将他們兩人分開,心中才覺暢快許多。

只是每日看着紅櫻郁郁寡歡,他又甚是難受。

紅櫻不想管他在人間作的那些亂,只想着讓他放了冷無塵和她。

葉超凡聽了她的話不由冷笑,“放了你和他,讓你們倆雙宿雙飛嗎?”

他一甩袖,“我可沒那麽好的心,留他一命也只不過是你需要他的血罷了,不過你放心,我正在找比他的鮮血還要美味對你也更有用的人類的鮮血來給你,到時候我就會将他殺死。”

紅櫻掐住他的脖子怒目而視,“你敢!”

葉超凡只是渾不在意地一笑,輕輕将她的手拿下,然後溫柔地放在掌心裏摩挲,“姐姐,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或許我就不殺他了。”

“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曾經那些聯合神族攻打你魔域,殺了義父的那些仙門我都快要替你殺光了,也算是為你和義父報了仇,我還擒獲了曾經手刃義父的那位風神,明天就在天道臺上抽他神骨,毀他元神,讓他灰飛煙滅,再也不能立于這世間,到時候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向她發出邀請。

紅櫻望着他,“你真是瘋了!”

他說“是啊……”

“從姐姐的眼中再也沒有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開始瘋了。”

紅櫻飛身上前,冷呵怒斥道:“最該死的人是你,當年若不是你洩露我魔域機密,背叛了魔域,父王和母後也不會身隕。”

她與他打鬥了起來,葉超凡一邊與之周旋,一邊漫聲說:“不是的姐姐,即便沒有我的背叛,神族和人族也會攻打魔域,我的背叛只不過是為其添了一把火而已,加速了戰鬥的結束罷了。”

“你為什麽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呢?”他緩緩搖頭,神情落寞。

“再說了,我已經為你報了仇,你怎麽就不能原諒我呢?”

紅櫻掌中魔氣化作一把利劍,在空中飛身翻轉徑直朝葉超凡刺來。

這一次,葉超凡他沒有躲,甚至也沒有任何防備地接過了那暈滿了魔氣的鋒利一劍。

一劍刺入他的胸口,鮮血迸濺而出,他的唇角也有鮮血流出,他的眼睛卻在笑,凄美也絕豔。

“姐姐,想殺便殺了我吧。”笑着笑着,一滴淚滑落臉頰,與鮮血交融到一起。

那一刻,血與淚相交融,紅櫻一襲紅衣黑發烈烈飛揚,映出一片絕殺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