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水果成熟

回到家,嚴琴母女已經做好了晚飯,今天的晚飯非常豐盛,有紅燒野兔肉、野雞炖玉米、爆炒麂肉以及幾樣素菜,當然不能少了辣椒醬,朱晉老爺子自從吃過一次辣椒醬之後,一餐沒有都不行,必須餐餐都要有。

吃過晚飯,一家人在一起泡壺茶聊聊天,江超突然想起來:“老爺子,工廠已經快完工了,你給我的工人呢?什麽時候能到啊?機器就快要運來了”。

這麽快?你那些蔬菜也還沒成熟啊,今天才栽下去,你動工也總得等那些菜成熟吧?

等菜成熟?老爺子,你在島上住了這麽久,難道不知道島上蔬菜的成長時間?你明天早上去看起碼一米高,後天早上就可以第一次采摘了!

那裏也這麽快?我以為只有你這裏才這麽快呢,你放心,我現在就聯系,人員最快明天就能到位,最慢後天也能到,說完就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您老慢慢聯系吧,我要睡覺了,說完拉着張婷婷就往房間走,江超兩夫妻很少誰在房間裏,基本上都進空間睡覺,裏面空氣好,回到房間鎖好門,進入空間,江超就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來到菜地一看,沒有什麽,來到果園的時候才發現水果又成熟了,一些鳥類在樹上吃果子,江超伸手摘了兩個蘋果,給了一個張婷婷,張口就吃,這蘋果水分充足,味道非常的甘甜可口,就跟吃蜂蜜一樣,嘴唇上還有點粘粘的感覺,足以證明這水果的含糖量非常的高。

小超哥哥,這水果真好吃,吃一個就很飽了。

是啊,你看,一個起碼有二斤,婷婷,你看這葡萄,這桔子,柿子,梨子,香蕉......所有的水果全部成熟了,要不然我們去島上的地裏看看,如果也成熟了,我們趕緊摘下來。

好,那我們快去吧,張婷婷也知道,如果地裏的水果還沒成熟的話,空間裏的就暫時還不能拿出去,否則人家會懷疑!臨走的時候,江超用意念,把樹上的果子全部摘了下來,否則的話又全掉地上了。

來到廣場,發現嚴琴和朱晉老爺子還在聊天,也沒打招呼,就往地裏跑。

這麽晚了,你們兩個這是去那裏啊?

媽,去地裏。

這麽晚了去地裏幹什麽,老爺子,你先坐下,我跟過去看看,這兩個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一起去吧,朱晉也站了起來,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來到地裏,江超發現地裏的水果也都成熟了,個頭也非常的大,但是跟空間裏的水果還是有一點差距,但是差距也不大!

咦,這水果可以吃了嗎?朱晉老爺子就是一個老吃貨,什麽都能吃。

可以吃了,已經成熟了,江超摘了幾個遞給幾個人,

反正樹上的果子非常的多,壓的樹枝都彎了下來,站在地上就能摘到很多。

嚴琴拿了一個桔子,剝開皮吃了下去,哇,這東西真的很好吃啊!一個桔子三二口就吃了下去,又剝了一個,一直吃到第五個,實在是吃不下去了,而朱老爺子根本就不說話,他比嚴琴有經驗,每種都摘下來嘗嘗,也是吃得實在吃不下才停下來。

小超啊,這麽好吃的水果,你準備賣多少錢一斤啊?

不賣,留給自己人吃。

哦,也對,雖然很多,但是也不經吃,這種東西能長期保鮮嗎?

不能,不過挖個地窖幾個月是可以保持的。

那行,明天我叫幾個士兵過來挖一個,對了小超,這裏的蔬菜和帝王米也移植下去了,明天我準備回去一趟,跟帝王彙報下這裏的情況,明天我帶點過去給帝王嘗嘗(這裏說明一點,天使大陸的四大帝國都是由帝王統治的,就跟地球上的封建王朝一樣,皇上就是天,這裏帝王跟皇上一樣)。

那您老就幹脆多派點人過來幫我把水果全摘了嘛,我一個人摘到什麽時候啊?

那也行,不過你小子有的東西都給我準備一份,我帶給帝王的,別摳摳縮縮的,人家牙齒縫裏漏點就夠你小子一輩子吃穿不愁的!

老爺子,二天沒跟你吵嘴你渾身不舒服是吧?你話給我說清楚了,我什麽時候摳門了?你要是能說出一次,算你厲害!

你小子,那酒不就是嗎?整天藏東藏西的,找都找不到。

老爺子,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我難道還少了你的酒了?

少是沒少,但是每餐就那麽一點點,喝了不過瘾啊!要不你小子量給我翻一倍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老爺子,酒喝多了傷身,真的不騙你,每餐适量才是養生之道!

你小子就是摳門!

好好好,每餐給你翻一倍,喝醉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第 53 章 送你幾巴掌

轟!傾城瞬間只覺一記雷電劈來,眼前的少女竟是容辰的未婚妻?心中隐隐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鐵夏靈見傾城呆怔沉默,高傲的揚起下巴,一臉得意的說道:“怎麽?害怕了?現在跪下來求饒,本小姐說不定還會饒你一命。”

柯宇臉色一寒,瞪向鐵夏靈,“我紫淩傭兵團雖不是北耀帝國,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欺淩的,就算是北耀帝皇看到我父親也會留三分顏面,你一個還沒嫁過去的小丫頭便想讓我們下跪求饒?當真是可笑之極!你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裏誰的實力最強?若是動起手來,你覺得憑你們幾個能打得過我們嗎?”

紫淩能成為大陸上最強的三大傭兵團之一,必定有其蘊厚的實力和資本,連帝大國中一些勢力宗派都不敢輕易與之為敵。

傾城不禁暗笑,這小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啊!

鐵夏靈一驚,剛才自己确實是太任性刁蠻了些,所以根本沒有看到柯宇等人胸前的徽章,還以為是哪個小門小戶家的少爺,沒想到竟是紫淩傭兵團的少主。同時也注意到對方實力最差的是三星武師,實力最強的是八星武影,而自己這方實力最強的不過一星武影。當下俏臉一白,很是難看。

“我爹是鐵煉傭兵團團長,而紫淩雖然也是三大傭兵團之一,百年來卻是一直居于末位。我雖然還沒有嫁入容辰殿下,但我卻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你敢動我,不僅我爹不會放過你,甚至你們将會與北耀帝國為敵!”鐵夏靈臉色一橫,而馬上搬出自己一層又一層的後臺,從小沒受過委屈的她自然不肯低首認錯。

柯宇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這該死的女人太可惡了!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空氣中驟然響起‘啪啪啪’的巴掌聲,頓時傳來鐵夏靈的慘叫,捂着臉嚎啕大叫。鐵夏靈身後的武士竟是驚出一身冷汗,好快的速度,想阻止都來不及,簡直是形如鬼魅!

“記住,這幾巴掌是本少爺送你的!本少爺平生最讨厭別人威脅我了!”清冷狂妄的聲音響起,傾城雙手環腰冷冷的注視着眼前連連慘叫的少女。

鐵夏靈擡起頭來,兩邊俏臉上布滿了紅指印,眼中充滿了驚恐,怒吼道:“你、你竟敢打我?”

“恩!打了未來的皇妃感覺果然很爽!”傾城悠哉悠哉的拍了拍手,似乎嫌打了她還弄髒了自己,嘆道:“哎……只是不知道你未婚夫看到你現在的這副樣子會不會掉頭就跑?”

容辰的未婚妻竟是這種女子,好失望!心中更多的卻是難過!

林裘拍着傾城的肩膀,笑道:“打得好!這種女人就該打!給點教訓也好,省得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啊!鐵東,本小姐命令你現在就去把她給我殺了!我要把她碎屍萬段!”鐵夏靈一陣青,一陣紅,完全沒有了那高貴優雅的形象,沖着身後的男子怒吼道。

站在鐵夏靈被稱為鐵東的男人一臉猶豫,自己哪是人家對手啊,不是明擺着去送死嗎?更何況當着紫淩傭兵團少主的面去殺他手下的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鐵東,難道你沒聽到本小姐的話,我命令現在就去把她給我殺了,你聽到沒有?”見鐵東絲毫沒有動作,鐵夏靈頓時差點暴走了。

“我的責任只是保護小姐性命無憂!”鐵東臉色冷漠,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差點讓鐵夏靈吐血。

傾城不禁挑眉看向那名叫鐵東的男子,身體健碩,劍眉入鬓,倒有幾分英氣,人家的意思都明擺着,只是保你大小姐性命無憂,你被誰打不關他一毛錢的事。

鐵夏靈徹底暴走了,指着傾城罵道:“啊啊!臭小子,我要将碎屍萬段,拿去喂狗!”說着手中的長劍便對着傾城刺來!

傾城還沒動手,只聽‘铮’的一聲,鐵夏靈刺來的長劍在離自己五尺時便被一股強大的氣息壓力給崩斷了!傾城側眸,卻是發現那股氣息壓力來自柯宇,心中不禁詫異,好強的力量,只是一股怒氣便能崩斷刀劍!

鐵夏靈臉色頓時慘白如紙,差點摔在地上。

“鐵夏靈,你給本少主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身份,什麽地位,若是以後你敢欺負我柯宇的人,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柯宇臉色鐵青,他向來很有分寸和原則,也懂得隐忍,一般也不會和女孩子計較,不知為何今天卻是憤怒了。

林裘有些震驚的看着這一幕,他貌似從來沒見過少主這樣生氣過。

鐵夏靈見鐵元不肯為自己出頭,而柯宇這邊又仗着自己人多勢大不将她放在眼裏,當即眼淚橫飙,惡狠狠的說道:“好好,你們都給我等着!等我哥哥來,定要你們好看!”

說着,頭一扭朝森林內部跑去。

鐵元率衆人趕緊在身後追去,“小姐,小姐,夜晚林中危險,趕快出來!”

那鐵夏靈正氣頭上,哪管得了這麽多,埋頭朝林中飛奔,心中暗自發誓,等我找到哥哥非得将你們這群混蛋統統殺光!

第 46 章 離雲之信

“師叔,我沒有拿到解藥,這毒你可能解?”未兮問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哎。”阜今嘆了口氣,看到未兮有些失望的神情,又繼續說道“可惜我要耗費掉幾十年的功力來救這些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的人啊,真是可惜。”

未兮聽到他有辦法救,終于覺得好受一點了,畢竟這些都是幻連害的,自己心裏多少有一些不好過。

阜今順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嘴邊吹出了一首悠揚的曲子,如雲興起,如雪飄飛。那些中毒的人動作卻在這曲調的安撫中漸漸緩慢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都停了下來茫然地看着四周,那些本來就死去的人也紛紛倒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哀嚎遍野,有的是為逝去的同門而悲,有的是為失去的手腳而痛,寶兒有些不忍未兮此時待在這兒有些不合時宜,夜闌便帶着她們先一步離去。

幾大門派這次帶隊的幾個領頭人現在已經可以活動了,剛剛的事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即便懷疑未兮與魔界有瓜葛,但此時卻不能夠發作,又因為是阜今替他們解了毒,所以走過來向阜今道謝。

“此次多虧了莫離仙師啊,若不是你們趕到,只怕這次我們都要葬身于此了。”

“是啊,幸虧有莫離仙師,不然那魔頭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哼,魔就是魔,只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阜今在心裏嗤笑,你們在此設下埋伏難道不也是下三濫的手段麽,當初他們想要聯手伏擊魔軍的時候曾與離雲派商議過,不過離雲派的外交事務一向是交給阜今管的,他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于是便以離雲距離天演山路途遙遠,恐怕打草驚蛇為由拒絕了,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來了。

“幾位長老過獎了,莫離此次也是偶然趕到,再說四大門派本來就是同氣連枝,諸位有難,在下怎能袖手旁觀呢?”

幾位長老聽罷心裏冷笑“明明是你們離雲的弟子與那魔頭有關聯,難怪當初商議伏擊魔軍的時候離雲派不肯出面,只怕早就暗地裏與魔界相互勾結了。”

但表面上還是要客氣一番,然後就各自散去,畢竟手下弟子大多傷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找離雲算賬的事就等回去了讓掌門定奪。

一行四人又返回到鎮上的客棧中,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連平時最活躍的寶兒也跟着一起沉默了。最後還是阜今打破了沉默,“這次下山是為了帶你們歷練的,小未兮,既然你師父将你交給了我,那你就跟着我們一起吧。”

見未兮不說話,寶兒也說道“是啊,未兮,你跟我們一路吧。”

未兮本想拒絕,既然已經将消息帶到了,而且也見到了幻連,此時她應該回妖界與盈盈會合然後去萬機山才對。

“這次的事三大門派的人都看到了,我回去會給離雲派帶來麻煩的。”

“你倒知道你惹了麻煩了,那你還想把這麻煩事抛給我們來解決嗎?”阜今故作生氣地說道。

未兮啞然。阜今到底是管外交的,一句話就把自己堵得死死的,現在是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還真麻煩,若是從前的自己才不會管那麽多呢,總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現在自己連自己想做什麽都不知道了。

正當四人再次陷入沉默時,從外面飛來一只小鳥,落在阜今的手中化成了一紙書信,是從離雲派傳來的。阜今将信展開,看着看着表情有些驚訝,最後擡起頭來神色複雜地望着未兮。

未兮不知道是什麽事,但見阜今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好像還是與自己有關的。

倒是寶兒先問了“師父,誰傳來的,信上說什麽啊?”

阜今将信上的內容消去,又重新回複了将它折成小鳥放飛後才開口說道“是無華傳來的,他說煜黎突破了心魔,準備返回天庭了,下個月就會舉行飛升儀式。”說完有些擔憂地看着未兮。

冰山夜闌

第 52 章 容辰的未婚妻

辦好了手續之後,傾城正式成為紫淩傭兵團的一員,閑着無事便随着柯宇一起出發做那B級任務,據說是去打一只四階烈焰豹,然後把烈焰豹的魔核挖來交傭兵工會,便是完成了任務,那麽石嶺鎮的這支小分隊便可以到北耀帝國加入正式的團隊之中。

紫淩傭兵團的總部在北耀帝國,而其他的每個小城小鎮中都會有一些分隊存在。所以當整支隊伍向石嶺鎮五十裏外的青峰林進軍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只要成功的完成任務,那麽他們将有可能被選到紫淩傭兵團總部,進行訓練,或傳授功法,便會有可能成為一方強者!

“血泣,你的師父一定也很厲害吧,才能教出你這麽變态的學生。”柯宇邊走邊望向身旁的黑袍少年,調侃道。

“是啊,很厲害!”傾城一愣,淡淡道,腦海中浮起逆星那張颠倒衆生,妖媚傾城的容顏,不知他算不算?

“敢問血泣你師承何人?”

“他老人家脾氣又臭又硬,我出來歷練時他再三叮囑我不得向外人提起他。柯大哥,師命不敢違,還望莫介懷”傾城随手扯個幌子,要是告訴人家她沒有師父,自學成才,那不是更打擊人麽?

心裏最終還是将逆星從師父之列劃出,暗夜邪殿中的生活只是一種殘酷的訓練,那裏沒有師父細心的教導,關心的眼神,傾囊的相授,有的只是無盡的殘忍!

柯宇果然不再問了,畢竟那些有實力的老家夥,脾氣都很怪僻。

一行人行走在山腳下,随處可見一些出來歷練的人或團隊,在奮力殺怪。向前拐過了幾個山峰,終于來到了青峰林的內部,随着越往裏走,林中的人也變得越少,畢竟越往森林內部就越危險,沒有實力或背景的人是不敢私自闖入的。

又行一段路後,來到一個低谷中,此時太陽已西斜,不宜趕路,尋了塊安全的地,柯宇吩咐衆人停靠紮營,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刁蠻霸道的聲音:“此地是我們先尋到的!你們都給本小姐讓開!”正在忙和的衆人不禁停下手,回頭只見一個十六歲左右的美麗少女,身着一襲精致娥黃色緊身長袍,眉目如畫,身材高挑,一對胸脯略微聳起,胸前別着一枚黑色銀月的徽章,青色腰帶勾勒出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可惜少女白皙的臉上橫眉倒豎,生生破壞了那一分美感。

“誰說此地是你們先尋到的?可有證據?”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扔出一句冰冷的話,傾城發現少女的衣裙上竟鑲了一顆防禦型的紫色魔獸晶核,身後跟了三十幾個武士,看來是某貴族家的小姐,難怪如此刁蠻任性。

少女一噎,随即怒道:“本小姐說此地是我們先尋到的,便就是我們先尋到的!你們最好給我乖乖的讓開!”

“怎麽?想硬搶麽?”傾城眸中一冷,淩厲的精芒閃過帶着一股淡淡的殺意,宛如噬血的魔咒,那少女身軀不禁一顫,好可怕的眼神,愣了幾秒,當她反應過來時更是憤怒,從小到大她可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嗎?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誰?”少女怒罵道。

“不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刁蠻成性自以為是的臭丫頭麽!”輕蔑不屑的語氣,淡淡響起。

林裘哈哈大笑,向傾城豎起一個大拇指,“好小子有個性,我喜歡!”

“你、你……”少女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随即修長的脖頸一擡,似只高傲的孔雀,“本小姐是鐵煉傭兵團的小公主,哼,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觸犯我!來人,把這個臭小子好好教訓一頓!”

少女身後的武士聽命才紛紛向前踏出一步,頓時一股強者氣息瞬間爆發而出,強烈的精神力量讓衆人不禁後退了一步。

随之一道冰冷愠怒的聲音響起,“鐵煉傭兵團的人都是這麽沒有素質嗎?真是令本少主大開眼界!”

柯宇一手搭在傾城的肩上,如幽潭的眸子冷冷的掃過前方衆人,當他們辱罵傾城時,不知為何心中竟是湧起一股怒火,情不自禁的想伸出自己的手去保護她。

鐵煉?大陸上最強大的三大傭兵之一鐵煉傭兵團,沒想到這麽快就碰上了。

傾城望着擋在自己身前那高大健碩的身軀,一陣暖流緩緩從心裏流過,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張俊美溫潤的臉龐,少年溫暖的誓言,生死間的抉擇,一一在心底清晰,竟是如此動人!

但是欺負她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冰冷的唇角一勾,傾城冷笑道:“不過是個小小的鐵煉傭兵團竟也如此嚣張,居然還敢自稱小公主,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你你說什麽?”少女氣急滿臉通紅,又轉為青綠,怒吼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本小姐是北耀帝國五皇子北澤容辰的未婚妻,未來的皇妃鐵夏靈!”

第 47 章 分別兩年,終于見面了

第47章 分別兩年,終于見面了。

“開什麽玩笑!”

消息傳回總部引起軒然大波。

誰都知道,就在不久前,黎行剛和那具僵屍王打過一戰,最後好像還說了什麽激怒對方,導致現在還昏迷不醒在重症室裏躺着。

對方此刻卻提出這樣折辱人的條件。

“天師和僵屍,這簡直奇恥大辱。”

“黎師兄要是真去聯姻,還有命麽?”

“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只要犧牲他一個,就能換來五十年安定……”

“繼續打下去,吃虧的是我們。”

“現在吃虧的也是我們!”

“要是被人知道天師為了安穩偷生,做出這樣的事,臉面何在?尊嚴何在?”

天師內部又因此事一分為二,一方贊同,另一方堅決反對。留給他們做出決定的一個月裏,三天兩頭吵鬧不休。

唯一安靜的也就剩天師專屬病院的重症室。

據傳至今仍陷入昏迷的人,拿着長達三頁的合約,目光着重停在最後一條和倒數第二條上。

鐘時琴坐陪護椅上削着蘋果,削完之後啃了一口嚼吧嚼吧,“師兄,想笑就笑吧,現在沒人。”

黎行剜他一眼,晃着幾頁紙問:“和呂師兄談判的是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只玉妖嘛。”鐘時琴疑惑,事到如今還問這些做什麽?

“誰來談判很重要麽?”

“既是他,原本協定的合約內容裏就不包括這一項。”黎行指向最後一條,“字都不一樣,該是他擅作主張加上去的。”

鐘時琴盯着看了看,恍然大悟,又繼續咬他的蘋果:“所以呢?不管是他擅自加的,還是那邊商量好後加上去的,事情反正是擺在這兒了。”

他偷瞄房門方向,壓低聲音,“總部現在因為這事,都快把房頂掀了。”

不過無論他們怎麽吵,最終只有那一個結果,畢竟對方說了,換人或拒絕,其他合約一律作廢。

如今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多數人肯定都不想再起紛争,更何況徐師兄和其他幾位師兄弟也還被對方捏在手裏,只等談判成功的那天放人。

所以說——聯姻勢在必行。

黎行反複看着合約最後一條,半晌将幾頁複印件塞給他,“把我蘇醒的消息放出去。”

“這麽快?”鐘時琴被蘋果噎着嗆了一口,“要是知道你醒了,那些人一準兒得來鬧你。”

“無礙。”黎行已經預見之後的場面。

既然要鬧,不如再鬧得大點。

*

比起天師內部整日吵鬧,赤練山上倒是風平浪靜,平靜地甚至有些過了頭。

季夏完全沒想到巫顏玉竟會擺他一道,額外添了聯姻作為附加條件。

等到夜幕降臨,睡醒後質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和黎行的關系會因為這件事被那群天師發覺?”

“放心好了,他們只會認為咱們是想挾持更有用的人質。”

巫顏玉對此格外自信,“我打聽過,黎行那家夥在天師中實力屬上乘,要一個實力不凡還曾跟你打過架并且打得有來有回的聯姻。天師只會覺得,作為敵人你要讓這個天師好好吃點苦頭,又或者你對這個人類産生了點興趣,壓根不會想到你們之前有過聯系。”

巫顏玉在決定做這件事之前考慮過許多,見他還是擔憂,又勸:“如果僅靠那幾頁紙,等我們大意或是他們強盛的時候,随時都可以撕毀,聯姻就不一樣了,尤其還是和他們當中的大天師聯姻,就算想下黑手也會先掂量掂量。”

按照目前的情況走下來,就算最後能談判成功,也只是維持了表面假象。想要真正得到平等權利,需要花很多時間去沉澱。

聯姻就能很好地充當其中最重要的緩沖墊。

“不論從哪種角度,這都是最好的選擇,還是說——”巫顏玉拖長尾音,目光斜向棺材附近空了的番茄醬瓶,揶揄:“你一點都不想再跟黎行扯上關系?”

幾句話,怼得季夏啞口無言。

巫顏玉眼底笑意愈發地深,不必再問就已經得出答案,給他一個臺階下,“好啦,接下來呢好好辦一場喜事,緩解緩解這些日子以來的緊張吧。”

“……首先得去弄點好酒。”

他正盤算去哪座山頭搞,凝霜匆匆跑進來,看看季夏眼神躲閃再看向他。

“怎麽了?”巫顏玉問。

凝霜的目光在二人間游離,聲音越發低矮:“聽山下的小妖們說,黎行醒過來後拒絕了。”

“拒絕就拒絕多大點事,我正說酒……”巫顏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揚聲:“你說什麽!拒絕!?”

黎行難道不知道是跟季夏聯姻?

還是說知道也拒絕?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他慢慢挪動腦袋瞟向高臺,瞧見季夏捏爆手裏的番茄醬瓶,無端打了個寒顫往後退,一直退到凝霜身旁,拉着人趕緊離開。

出去之後才勉強松口氣:“黎行他有病吧,這麽好的機會拒絕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黎天師麽?你确定沒弄錯?”

凝霜重重點頭,“天師現在好像比我們還急,已經有好幾波人去醫院勸。”

“急是肯定的,這畢竟關乎到人跟妖鬼以後的發展。那麽接下來他們的行動……”巫顏玉大致推斷出天師動向,瞥眼身後,招凝霜附耳嘀咕。

事實不出他所料。

黎行蘇醒後,從重症室轉到普通病房。小小的房間每天人來人往,身上的傷一天天好轉,耳朵卻快廢了。

聽來聽去就那幾句“為了人類”、“委屈一下”、“只要你同意,任何條件随便提”的話。

黎行始終沒有松口,哪怕請來幾位老天師也只有一句,“要聯姻你們去,憑什麽犧牲我!”

此話一出,倒也有幾個正義感極強的天師,突然轉變口徑站他那頭。

“黎師兄本就重傷,你們還要将他送給那具僵屍王!你們以為那具僵屍王很好說話?”

“你們怎麽敢去相信一只妖說的話?那可是吸人血的僵屍!”

“沒準那僵屍正醞釀着更大的陰謀,徐三白那些人或許早就變成僵屍了。”

……

站旁邊自動降低存在感的鐘時琴聽他們這麽說,悄悄擡頭,一眼看見師兄臉色黑了下去,心裏默默地勸:可別說了吧,再說下去師兄就要忍不住了。

果然下一秒,黎行冷着臉趕走所有人。

總部遵照合約倒數第二條規定準備放出安懷,聯姻的事也一直沒有進展。

最終,在嘴皮子磨幹也無法說動後,幾名想法激進的天師半夜溜進醫院,迷藥迷暈黎行。

“黎師兄,對不起了。”

……

深夜,一夥人開車前往赤練山腳,與早已等候多時的巫顏玉撞上。

“你們還真将人帶來了。”看穿他們的舉動後,巫顏玉不禁笑出聲,笑着笑着流下生理性眼淚。

他極為鎮定地揩去眼角淚意,擡擡手,四周陸續顯現藏在各個方位的妖鬼精怪。

幾名天師見狀面露驚懼,相互抵靠一起,扯着嗓子:“你們想撕毀合約麽!”

“合約不是還沒簽嘛,撕毀了,你們又能奈何?”巫顏玉不知道黎行拒絕的真正理由,但看他們這種自私到極點行為,大概能理解他的行動。

這些人只顧自己。

他掏出手機,好在之前談判的時候,和那名叫“呂方”的天師互換過號碼,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黎行,我們收下了。至于其他人——”巫顏玉沖對面幾人挑眉,說出的話和始終保持微笑的臉毫不相幹。

他道:“煩請天師自行來擦屁.股。”

*

臨睡前,黎行最後見到的畫面是醫院天花板,再睜眼,天花板忽然撐高數米,坑坑窪窪,微弱的亮光照過來,簡直像在一座洞窟內。

他伸出手,手背上的輸液管不見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也變成了刺目的紅。

猛然坐起身環視四周,真的是在洞窟內。

眼前斷斷續續浮現一些被迷暈的畫面,黎行确認現狀,氣地笑出聲,“軟的不行來硬的啊。”

“你還好麽。”一道聲音此時突兀響起。

過于生氣,以至于都沒發現石床床尾還坐着個人,側着身,臉上依舊戴着那款熟悉的狐貍面具。

“夏夏!”黎行怒意全消,過去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用力握緊,“夏夏……”

終于。

終于見面了。

季夏瞟了眼他胸口處的繃帶,迅速收回視線,磕磕絆絆:“我,我送你回去。”

“回哪兒?”黎行抱住他的手,撫上那張面具,“你在這,還要我回哪兒去。”

他們分別了将近兩年。

“你的傷……”

“夏夏,我好想你。”

黎行的手順勢繞到他腦後,拉住系帶一抽,面具随之墜落,露出一張驚為天人,堪稱曠世神作的臉。

季夏一如既往漂亮,一眼驚豔時光,比起從前懵懵懂懂偶爾呆傻的可愛,成熟許多,眼中有疲憊,更多的是對傷了他感到自責。

他想起那張卡片背面的字,垂着眸,終于說出心裏話:“我也,很想你。”

話落,眼角落下溫熱輕柔的吻。

繼而臉頰,額頭……黎行摟住人,呼吸漸漸急促,恨不得立刻将他揉進身體裏。

季夏試着去回應,下一瞬就被拽上床。

“你的傷。”

“早好了,這些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黎行親了又親,握住他的手捏住繃帶一角,“親自拆了看看?”

季夏對傷了他這件事極其在意,本打算事後去看看,又因醫院有天師把手無法靠近,一直耿耿于懷,這會兒無論如何都要親眼确認。

解開繃帶,見胸口只有一點淤青,季夏徹底松口氣,“還以為當時又把肋骨打折了。”

黎行心頭微跳,不過很快就定下神:“現在你看見了,只不過一點擦傷,放心了?”

季夏連連點頭,有意無意撞入那雙正醞釀着暴風雨的眼睛中,生硬地扯開話題:“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着就要下去,再被人拽回身下,輕捏耳垂,“今夜不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麽?跑去哪兒。”

第 47 章 人去城樓空(一)

人去城樓空(一)

相榆松了松手腕, 染着血的唇畔像是塗了胭脂,而她卻渾然不覺,直到察覺到嘴內隐隐的鐵鏽味, “怎麽……”一旁的商竹藥二話不說,立刻将準備好了的糖推入相榆口。

甜味瞬間翻湧開來, “這糖還挺好吃的。小師叔這糖什麽味道的?”

“白饅頭味的。”

相榆咬了口,把糖給咬碎了,“是嗎?感覺不太像。”

君城莞湊近了腦袋, “什麽什麽, 白饅頭味的糖!小師叔,有我的份嗎?”

注意瞬間從林昭轉移到了商竹藥口中白饅頭味的糖上。

商竹藥給了君城莞和北冥韻各一顆。

“嘿嘿, 謝謝小師叔!”君城莞說這話時笑靥如花,在相榆眼裏有點像是搖着尾巴的金毛, 不, 要是按顏色來分, 應該是紅毛。

北冥韻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一份,跟着君城莞道了句謝, “謝謝小師叔。”

“可是最近我和阿榆同進同出的, 林昭怎麽會有機會給阿榆下蠱?”君城莞疑惑不解地拿手抵着下巴思索道。

“不, 她有。”君城莞看向方才也是一臉倦容叫醒自己的少年,卻見對方眼裏此刻泛着手到擒來的奕奕神采, “忘了?”

“她倆比試過。”

“她走了。”北冥韻朝門外的二人搖了搖頭,屋內早就被收拾得整齊, 看出人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君城莞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倒是相榆神色如常, 手裏還拿着一把瓜子在磕。

“怎麽辦啊阿榆,你怎麽一點兒也不着急?”

相榆磕完了手上的瓜子, 攤手無奈道,“我急,但是急又沒用。”

君城莞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商竹藥,卻見對方從袖中拿出一塊玉牌,這塊玉牌君城莞可謂是熟悉了,是逍遙峰的玉牌。

青綠充滿生機的靈力被灌入玉牌之中,商竹藥另一只手施用靈力,交織幻化出了一張地圖,地圖展開而玉牌像是有了自我的意識落在了一點的位置之上。

東陵國國都,慶安。

沒見過那麽高端法術的相榆:看來君城莞這個天下第一快的稱號要移主了。

“玉牌上我上了禁制,一戴上便取不下來,根據玉牌的定位,林昭在東陵國境內。”

商竹藥本意是帶着相榆前去就好,但是拗不過君城莞和北冥韻要一同前往。

“小師叔你放心好了,路途舟馬勞累,一定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畢竟我在娘胎裏的時候就周游過東陵了。”

實際上,壓根連西炎國都都沒好好逛過的君城莞。

北冥韻自然知道君城莞這話的含水量但在一旁還是自覺的沒有多說話。

為了節省時間,商竹藥直接安排幾人做飛舟走的,飛舟前往東陵只要一周便可到達。

可是随着靠近東陵,商竹藥發現相榆的蠱發作的越來越頻繁。

商竹藥無法知道下蠱人到底是想搞死誰的心理給相榆下蠱的。

其實商竹藥完全有一種更簡單的解蠱方法,但是,他垂眸看向終于安心熟睡的少女輕輕地替她将鬓角的發絲捋至耳後。

他帶着疤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之時,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倘若有一天,阿堯找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了,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把這份喜歡藏在心底,不要宣之于口。”

溫柔的女聲替懷中的男孩畫好背後的守心印,而且和一般的守心印不同,這守心印是一針針縫上去的。

“娘,疼。”

女聲在縫完最後一針的時候,如此冷情的人,終于也是落下一行淚,“對不起,阿堯。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你為蒼生執劍,只為天下多一線生機。你可曾後悔?”女子心想自己應該是不後悔的,可是在這一刻,她終于意識到怎麽會不後悔呢……

“阿堯,你會怪娘嗎?”剝奪了你被愛和去愛的權利。

商竹藥自嘲地勾起了唇角,屬于自己的貪戀也只是黑暗中見不得半分的光,一如自己的喜歡遭人唾棄。

“怎麽辦呢,小師侄。走在光裏太久,我也想做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熟睡的少女渾然不覺地湊近了商竹藥的掌心蹭了蹭,像只乖巧的貍奴安慰自己的主人,縱然商竹藥也知道也只有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那麽依賴親密的動作。

想起母親,商竹藥或許會記不清她的相貌,但是忘不了她的巍峨大道,她的舍生取義。

他收回手,替相榆攏好了被褥,輕聲道,“睡吧,我守着你。”

相榆最近半夢半醒的日子多,往往都是清醒的時候聽見君城莞朝自己訴說自己在中蠱的時候又幹了些什麽奇葩的事兒。

不同于相榆日益憔悴,君城莞倒是神采照人,少年紅發如火般熱烈,最近睡得好,君城莞也有時間倒騰自己,今日紮得是西炎國皇室中人的發型,倒确實有幾分異域風情。

矜貴的姿态在相榆旁邊倒真有了幾分西炎皇子的姿态。

“我跟你說,我們上次飯吃着吃着,我就察覺到不對,我一擡眼看,哎喲,你抱着小師叔在啃!”

相榆眼皮一跳,本來就不好的精神更加萎靡,“具體是哪種啃?”

君城莞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低聲道,“你确定要我演一下?”

相榆見君城莞這幅樣子,還是放棄被公開處刑的打算。

君城莞倒也是心大,安慰道,“阿榆沒事,一回生二回熟。說不準你連人家的床都爬過不少回了呢?”

君城莞淡定地擦掉被相榆噴了一臉的茶水,正經道,“對啊,你現在一天發個四五次的,就算是神仙都擋不住這種刺殺頻率吧。”

相榆給君城莞遞了毛巾,“你不方才,才說我抱着小師叔啃?”

君城莞認真道,“對啊,要不是小師叔有準備說不定真要被你給啃到了,你這牙要是下去,嘶,我已經開始替小師叔疼了,你說他天天喂你血容易不?”

“那我送他點補血的東西?”

相榆往自己的包袱裏翻了翻,翻出了宋溫送給自己的一本女生養護t手冊。

她好像記得在哪一頁有提到補血的藥方,聽苗淼說她三大姑八大姨都用過,特別特別有效。

半天後,君城莞看着桌上這碗散發着紅棗香味的藥,忍不住問,“我可以來一碗嗎?”

剛伸出去的手就被相榆打掉了,“這是給我小師叔熬的。”少女對于這事的态度異常冷硬。

君城莞嘟着嘴悻悻道,“哦,好吧。那我替你送過去?”

相榆半天都沒蠱發,此刻一旦捧着碗過去,倒也确實擔心半路蠱發,半天的心血泡湯。

于是,千叮咛萬囑咐君城莞不能偷喝。

君城莞答應的很好,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才發現藥碗下面還沾了張紙,是相榆複寫的藥方。

名字是:葵水十全大補湯。

君城莞:……

他收起藥方瞬間斷了喝的沖動,遞到商竹藥手中的時候還着重強調了一番,“小師叔,這湯是阿榆特意為你熬的!你不用太感動,記得一定要全部喝下去,這才不負她一番苦心。”

商竹藥剛接過漂着紅棗的湯藥還處于懵圈之中,君城莞就抹着眼淚走了。

君城莞:雙向奔赴!太感動了,我奔走的姿勢一定帥慘了!

半秒鐘過君城莞才意識到自己确實慘了,衰慘了。

看着提劍不認人的冷酷少女,君城莞反方向跑回去,“小師叔救命啊!”

少女的黑發被長風拂過,唇紅齒白的面容,乖巧的不像話,除了那雙發紅的眼睛,妖冶得可以。

北冥韻就在君城莞隔壁聽到聲響,也是推開門,君城莞趕忙跑到北冥韻身後,“北冥保護我。”揪着北冥韻的衣擺像個弟弟似的躲在白衣少女身後。

結陣需要時間,北冥韻只好結一個最短的冰凍陣,困住對方三息。

而君城莞見相榆被停住身形剛準備松一口氣,就被北冥韻拉着跑,“我只困住她三息,快撤!”

君城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希望自己從小學習的是劍。

“要不我給她拉個二胡試試?說不準我可以感動她呢?”

拉着君城莞跑的北冥韻:……

“你要不唱首歌給阿榆聽看她會不會給你鼓掌?”

北冥韻話都說這份上了,君城莞應該懂了。但君城莞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反倒覺得自己收到了北冥韻的認可,興致勃勃,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行!我試試!”

在開口的瞬間,北冥韻記起,雖然君城莞是個樂修,可是……他唱歌跑調啊!!!

于是,傷敵為零,傷友一千。

北冥韻笑容滿面,溫柔道,“閉嘴!”

眼見總算快跑到商竹藥門口了,北冥韻趕忙敲響房門。

而身後的相榆也追了上來。

北冥韻提起靈力雙手打算再次結陣之際,飛舟收到了什麽的撞擊,以很快的速度開始往下墜落。

一旁的君城莞淚眼婆娑:“救命啊!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哇——”

北冥韻:有這種的隊友,還是趕緊毀滅吧。

果然早睡晚睡都得睡,早死晚死都得死。

北冥韻累了,心累。

第 46 章 ☆、046. 禍害

? 時間一晃而過。氣溫越來越低,天空的雲朵好像凍結一般,早上是什麽樣,晚上還是什麽樣。

“為什麽會是這麽糟糕的天氣?”于南剛走上車,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寧因坐在保姆車中處理工作,擡頭看了她一眼,說:“多穿點衣服,別感冒了。”

于南說:“衣服穿得厚着呢,都快成粽子了。”

寧因問:“給導演和演員他們的姜湯準備好了嗎?”

于南點點頭,說:“剛從廚房那邊過來,他們正在熬,熬了兩大鍋呢。”

寧因說:“這天氣也确實是太冷了,那些工作人員和群演都有份吧?”

于南說:“有着呢,你天天這麽囑咐着,我哪敢忘。”

“你倒是越來越會貧嘴了。”寧因說。

于南一笑,“都跟寧姐你處熟了。”

“你啊!”寧因無奈地搖搖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進度表,說:“按照目前的速度拍下去,我們很有希望在三月中旬就收工。”

于南說:“是嗎?好開心!”

馬上就要大年三十了。寧因決定在大年二十九那天放假,到初三再複工。這一決定得到劇組上下的擁護和支持,這也讓所有人都卯足了勁兒完成每天的拍攝,就等着放假。

寧因的家裏也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了。寧因每一次都說:“我一定在大年三十晚上之前趕回來!一定!”

兩個月下來,蘇靖康結結實實地瘦了一圈。不過,他的身體也更好。倒是孫曼,身體底子似乎不是很好,天氣越發冷下來的時候,她的氣色看上去也差了許多,不得不靠化妝掩飾。

寧因關心地問她:“有大礙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孫曼說:“我老毛病了,按時吃點藥就好,放心吧,要有事我會跟你請假的。”

寧因點點頭,說:“好,有什麽事一定跟我說,知道嗎?”

兩個月的相處下來,寧因和孫曼已經處出一些感情來。有時候在拍戲候場之餘,孫曼也會到她的保姆車上來取暖,休息,跟寧因聊會兒天,或者跟着編劇一起修改臺詞。

孫曼笑笑,說:“放心吧。”

2月初。這一天,于南忽然跟她說:“寧姐,林鶴來了。”

“林鶴?”寧因的第一反應就是林鶴來探孫曼的班了嗎?

她問:“他在哪兒?”

于南回答說:“他現在正在片場和導演說話呢。”

寧因随于南一起下車走過去。冷風獵獵地吹在她的臉上,跟刀子刮一般疼。遠遠看過去,林鶴站在導演身邊,跟導演說笑着,周圍圍着一圈人。

“我們的制片人來了!”張庭笑着說道。

林鶴轉過身來,對寧因微微一笑,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林鶴,今天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就冒冒失失地來探張導的班,還望見諒。”

“怎麽會?”寧因笑着伸手與林鶴握了握,說:“你可是大明星,能來我們劇組探班可是我們劇組的榮幸。”

林鶴說:“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去吃一頓晚飯怎麽樣?”

因為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大雨,所以今天晚上并沒有拍攝任務。寧因笑問:“是請我們劇組所有人嗎?”

林鶴溫柔地笑笑,說:“當然,飯店我都訂好了,就看你肯不肯賞光了?”

寧因差一點就說出怎麽敢不給孫曼面子這種話,她懸崖勒馬,說:“大明星請客,我們當然願意。”?

第 46 章 :終于下手了麽

“君妩,你怎麽了,怎麽出去了一趟感覺怪怪的?”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看着無精打采的君妩,我忍不住問了句,難不成,她又去吸食男人精氣了嗎?

但是,吸食精氣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竟然還吸食出來疲憊的感覺,好像受到了什麽重大的大忌一樣。

“沒事。”

看了看我,君妩硬是擠出來了一絲微笑,回答了句。

不對勁,很是不對勁,不過,我卻也沒有再去追問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更何況,我也不想讓君妩對我起疑心,感覺我什麽都過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你們吃晚飯麽?”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開始流失,夜幕都已經降臨了,我便開口問了問宿舍另外的三個人,當看到她們一致對着我搖頭之後,我便決定,我也減肥去算了。

一群要身材不要命的瘋子,真是醉了,不過,女人啊,也可以理解,愛美是她的天性。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大家竟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或許是因為新住進來了一個人,氣氛變得有點壓抑,所以,早早地就上床休息。

“喂,女人,你不會真的打算睡覺吧?”

正當我躺在床上,腦海卻忽然傳來了白啓的聲音,弄得我摸不着頭腦,大晚上的,我不睡覺還應該去幹什麽?

“你意思,我現在應該爬起來做功課?”

腦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傻愣愣的問了白啓一句,第一次見到他主動說話,也是奇跡。

“我奉勸你自己今天就不要睡覺了,總感覺你的那個新舍友身上的氣息不對勁。”

聽到了我的話,白啓用着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着我說了句。

難道白啓的意思是君妩今天晚上可能會對我們宿舍這三個人下手嗎?這樣想着,我便扭頭看了就一眼,就發現君妩正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睡覺,不禁也在自己心裏暗自納悶,應該是白啓想多了吧。

“應該不會吧,我們三個人出了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沒必要惹火上身”

,輕輕皺了下眉頭,我對着白啓回答了句。

當君妩才回來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不同尋常,或許是因為和王寺尊學習了道術的原因,我對于鬼魅之間的氣息也比較敏感。

她身上的氣息不同于它本身所帶的妖媚,反倒是有一種死亡的壓抑感覺。

就好像是有着非常大的仇恨,因為時光的關系并沒有讓仇恨變得消失殆盡,反而是越加濃烈,那一種所沉澱下來的感覺,看上一眼都仿佛可以讓人悲痛欲絕。

“自己沒有長腦子,誰說她要對付你們三個人,也許,只是其中一個,既然不是普通的人類,你以為,就憑借人間的法律還有警察,又能奈她何?”

噗呲一聲,白啓在我的腦海笑了,不過,我卻也感覺是在對我的冷嘲熱諷,可是,剛才不是他說的要出事麽?

不是對付我們三個,那麽,就應該已經有了目标,劉純兒根本就不可能,玉嬌,感覺也沒有什麽作用,那麽,也就只是剩下了我一個人了。

我的體質,聽外婆說可是所有鬼魅想要争奪的對象,那麽,毫無疑問,君妩的目标就是我了,但是,也不一定今天就下手。

算了算了,就熬一個通宵罷了。

這樣在心裏想着,我便暗自下了決心,今晚就不睡了,畢竟白啓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對我說這句話,騙了我對于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因為我睡得位置剛好靠近着窗戶,側身,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月亮懸挂在天空之中,卻是被烏雲遮掩,看起來,明天的天氣可不會太好。

旁邊本已經熟睡的君妩,陡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環顧了下四周圍,身後開始慢慢長出來一根蓬松的白色大尾巴。

劉純兒睡着之後的一個翻身,也驚吓到了君妩,唰,她的尾巴收了回去,眼睛再次閉上。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只是顧着迷戀于窗外的夜色,心裏面無限的悲哀,我承認,我也算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吧,不過,那也只是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其他的時間,我還挺是樂觀的。

大大的眼睛,再一次睜開,瞳孔都開始變成了淡淡的紫色,然後,漸漸變得深邃,周身的氣息,變得越發妖媚,坐直了自己的身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沒有發出來一點聲響。

腦海裏重複着主人當時所說的話,她的耐心非常不好,而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無條件的服從,更何況,自己的小命都由別人控制。

本來還想着,這個學校人這麽多,等自己吸食了足夠多的陽氣,功力大增,就再也不用屈人之下了,但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那麽心急,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泡湯了。

打算先搞清楚那個女人讓自己抓住人的身邊有沒有其他的保護者,或者,有沒有其他的危險,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麽,自己也就只能拼一把了。

孤注一擲,就算失敗了,自己一個狐妖,難道,還弄不死一個凡人了麽?這傳出去當真就是一個笑話。

就當我正看着窗外的景色暗自感慨的時候,卻是感覺自己的脖子毛茸茸的,心裏暗自納悶,我床上沒有毛絨玩具啊。

扭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君妩正站在床邊看着我。

“怎麽不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我問了一句,可是,卻是沒有任何回答,在仔細看了下,就發現,白啓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

只見君妩現在的樣子都變了,鬂飛入角,那是一種妖豔的氣息,滿頭的黑發現在變得雪白,瞳孔變成了紫色,而在她的身後,還有着一條飛舞的大尾巴。

“你……你……”

伸手指着君妩,我忍不住說了句,但是話說出來都變得不完整,并且聲音非常的小,這貨竟然是狐貍精啊,真是意外死了。

第 50 章

看着柳清妍将她的腳擦幹,溫婉才舒一口氣。

她躺回床上打算蓋被子午睡時,又被柳清妍抓住了腳踝。

溫婉心裏咯噔,僵在床上不敢有其他動作。

“還……還有什麽事?”溫婉承認自己慫了,她用手擋住柳清妍的手,企圖掙脫她的束縛。

“別動,藥膏還沒抹。”柳清妍輕輕拍開溫婉不安分的手,小聲說道。

“住手!你把藥膏放下,我自己來。”溫婉一下子支愣起來,洗個腳差點要了她半條老命。柳清妍還想過她上藥?門兒都沒有。

溫婉今天必須要硬氣一把。

“你确定?”

柳清妍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抓住她腳踝的手在穴位上一點,一股酥麻感又竄上身來,激起溫婉一身雞皮疙瘩。

沒門窗戶倒……倒是可以有。

“清妍姐姐……那……那你快一點”溫婉幹脆挪到柳清妍身邊,将自己的兩腿搭在溫婉的大腿上,好生讨好。語氣裏淨是谄媚奉承。

柳清妍眼底含笑,輕吻溫婉的臉頰,點頭答應。“呵嗯,好。”

柳清妍似乎很吃溫婉這一套。只要溫婉服軟,柳清妍都會順着她。

這次也是一樣。

冰冷的觸感從小腿抹到腳上。絲絲涼意從肌膚傳入骨頭。

“以後再遇到危險要先保護好自己知道嗎?”柳清妍低眸,注意力似乎全集中在溫婉的腳上。

“事發突然……”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柳清妍對這件事居然還耿耿于懷。溫婉讷讷地解釋,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的。

“答應我。”柳清妍猛地擡頭,泛紅的眼角勾住溫婉的全部視線。仿佛只要溫婉不答應,下一秒她就會哭出來。

“好,我答應。以後有事我一定先跑。”這種事故死裏逃生都足夠溫婉吹一輩子的牛了,哪裏會經常遇到。

得到滿意答案,黑潭中升起溫熱的濃霧。笑容終于從柳清妍臉頰上蕩漾開來。

如同高山雪蓮綻放,飄散着清冷的幽香。溫婉不自覺的別開眼神。和柳清妍處了這麽久,溫婉還是沒對柳清妍的笑容免疫。經常會被她勾的神魂颠倒。

大腿上傳來清涼。溫婉低頭一看,裙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柳清妍撩上去了。

溫婉急忙把裙子往下扯。差點又中了美人計了。

“別動,大腿上的疤要塗去疤膏。”柳清妍正色道。

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清妍真的只是給她塗了藥膏,然後安安分分地陪她睡了一個午覺。

晚上陳航很晚回來。

回來的時候他臉色不太好,陰郁着臉剛好與下樓喝牛奶的溫婉撞個正着。

陳航坐在沙發上,閉眼沉思。

溫婉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後面,背靠在沙發背椅上八卦地打聽。

“怎麽了?約會不順利?”

“嗯,你說姐弟戀真的有這麽難嗎?”陳航喪着一張臉問溫婉。

溫婉眼轱辘一轉,看着陳航說道:“你确定是姐弟戀的問題?而不是一年多的異地戀導致沒有共同話題?”

書上根本就沒有提林語舒學姐跟陳航的戀情,陳航和柳清妍的戀情是暑假大家一起去海邊玩開始的,中途遇上男主然後相約一起玩。男主溺水,女主人工呼吸,美救英雄,很老套的梗,然後兩人在一起的。

按溫婉的推理大概就是,高三忙于備考,兩人異地戀分手,陳航出去散心剛巧與柳清妍她們碰到一起玩。然後美救英雄,兩人在一起。

現在蝴蝶效應發生了改變。男女主提前在家裏相遇了。

“如果是異地戀的原因,那好辦,現在大家都暑假,多出來一起玩玩增進感情,我們可以去游泳館一起游泳呀。”安全起見,海邊不能去,咱可以去游泳池嘛,那裏有救生員在相對安全。

溫婉也是一個月沒出來玩了,在家裏閑得淡疼。恨不得組織大家一起出來玩。她就是不能下水玩,坐在旁邊看大家玩也是高興。

“可是,學姐現在好像有個男朋友。”陳航被人鑽空子內心有種挫敗感。

“這有什麽嘛,”溫婉一拍陳航的肩膀鼓勵道:“也一起叫出來玩嘛,公平競争。你這麽這麽優秀,還沒有信心搶過他”

你可是男主呀,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啧啧啧,年輕人戀愛都不會談,還得有我這個媒婆幫你拉線。

“咳咳咳……”樓梯口傳來柳清妍的咳嗽聲。

溫婉擡眸看,柳清妍正穿着短袖長裙站在樓梯上。她目光淩厲如同老虎盯着無處逃脫的獵物一般,盯着溫婉搭在陳航肩膀上的手。

溫婉如同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

“婉婉,牛奶喝完了就早點上樓睡覺。”柳清妍語氣淡然,轉身上樓去。

“好,馬上過來。”看着柳清妍離開的背影,溫婉快速對陳航說道:“就這麽定了,你馬上發給學姐,約她周三一起去游泳館。”

陳航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發信息過去。

對方很快就回複過來了。

溫婉抽過去一看,屏幕上顯示“可以呀。”

“答應了,還秒回,看來你機會很大嘛。機會給你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溫婉沖他豎起大拇指。

說完,溫婉瘸着腿快步樓去。

柳清妍的房間開着燈,門開了一點縫隙,溫婉經過的時候偷看往裏面看。沒有看見柳清妍,她只當今晚柳清妍要回自己房間睡呢。

正當她要走的時候,溫婉被房間裏的人拉進門裏。

聽到背後的咔擦落鎖聲,溫婉知道她又要交代在這裏了。

“清妍姐姐……你聽我解釋……”溫婉撒嬌讨好。

柳清妍将溫婉按在床上,低頭啃上溫婉的臉蛋。聽聞溫婉想要垂死掙紮,柳清妍握住溫婉的手,十指相扣,給她鹹魚翻身的機會,“嗯,你說。”

“我好久沒有出去玩了。周三,我們叫上詩瑤她們,一起去游泳館游泳吧?”溫婉避開柳清妍逗弄她耳垂的手說道:“還有陳航和林語舒學姐他們。”

不提他們兩個人還好,一提起來柳清妍就心梗。

自從陳航來到她們家,溫婉對陳航的态度肉眼可見360度大轉彎。從剛開始的看不順眼,到現在主動詢問陳航的情史,晚上還特地下樓安慰情場失意的陳航。

林語舒更不用說,第二次見面就來了一個面對面的貼身熱舞。她現在想想就心裏泛酸。

偏偏小妮子不自知,這幾天還熱衷于拉他們一起玩。

柳清妍懲罰性地在溫婉脖子上輕咬摩挲,看着溫婉脖子上留下的淡淡紅痕,她似乎找到了好玩的游戲,繼續低頭種草莓。

溫婉掙脫柳清妍的手,輕推她提醒柳清妍“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呀?去不去游泳館呀?讓大家都過來玩。”

柳清妍真的被酸菜魚了,她氣惱地重重咬了一口溫婉的唇。

“哎呀……嘶……柳清妍!!!你屬狗的嗎?”溫婉也燥了。就是柳清妍長得再好看,再主角光環,也不能這麽欺負她。

柳清妍知道自己下口重了,放低姿态控訴她“你非要在我面前提她們兩個是嗎你明明是我女朋友,還管他們兩個人合沒合好。你就不能管管我嗎?”

柳清妍眼底升起霧氣,在溫婉面前凝成水霧,欲墜不墜。

一天只內柳清妍兩次放低姿态,溫婉被她整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地太過分了。

“我這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呀。”溫婉小聲嘀咕。誰讓她搶了男主的女朋友呢,總要補償一個吧。

柳清眯眼,溫婉的嘟囔她聽到了,什麽叫做為了我們?陳航和林語舒關她和溫婉什麽事?溫婉到底知道些什麽?

上一世她和陳航确定有點交集,但是最終沒走到一起。今生陰差陽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柳清妍斷不會太拘泥于前世發生的事。

看來她的女朋友隐瞞了不少事。

“一句話,你去不去游泳館嘛?”溫婉摟住柳清妍的腰撒嬌地問。

“你去我就去”柳清妍目光閃爍。

“太好了,我去約人。”溫婉拿起手機約人。

溫婉擡手拉了幾個要好的人進群

溫婉:“周三下午去游泳伐?”

季詩瑤:“去!”

江楚燕:“喲~腿還沒好利索就想着出去潇灑你可以呀。”

溫婉:“家裏蹲久了蛋疼,快死出來陪姐潇灑。”

江楚燕:“你家的小姐姐呢?”

溫婉不好意思的擡頭瞄了一眼柳清妍回道:“我去她肯定也去。”

江楚燕發了一個濺濺的陰險表情 “你該不會是想看你家小姐姐穿泳裝,所以故意叫我們一起去作陪吧?天哪,婉婉你玩得好花哦。”

柳清妍穿泳裝!溫婉後知後覺的看了柳清妍一眼。柳清妍正盯着手機看沒有其他動作,溫婉心跳加快,不好意思地斂眸。

柳清妍:“別胡說,婉婉想看,我在家裏就能穿給她看。我作證,她絕對不是想看我穿泳裝的樣子。”

王、江、季:“哇哦……”

王欣然跳出來發了一個害羞奔跑的表情“去,去,去,馬上去。”

溫婉紅着臉,放下手機看着身邊若無其事的柳清妍惱羞成怒道“你……你……你怎麽……

可以這樣跟大家說!她們會想歪的。”

柳清妍放下手機,眼角還泛着紅看着溫婉,此時柳清妍輕挑起眼尾,媚态渾然天成,她眼裏星辰大海,倒影着溫婉的身型。

柳清妍嘴唇微勾,輕描淡訴,“我說錯了嗎?……還是婉婉你……就是想看我穿泳裝,才提議去游泳的?”

溫婉一口氣堵在胸口。

你……你不知羞……

第 46 章 共此燈燭光(三)

共此燈燭光(三)

負數?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才能出現負數的可能?

想到這裏, 掌門終于思考出了一個答案,篤定到不能再篤定,“老季一定是你的法器壞了。”

鑄器長老罵罵咧咧, 當場和掌門吵了起來。

不多久劍宗又傳起了流言。

鑄器的季長老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和掌門打起來了,嘴裏還罵罵咧咧, 你才不行,你最不行。

逍遙峰,

相榆恢複意識的時候, 少年坐在地上, 那雙茶綠的眸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他臉上濺上了幾道血痕, 宛若描色的朱紅,而在他肩膀處穿透的——是相榆的手。

血跡暈染了今日他穿的白衣, 一大塊的紅覆蓋了相榆的視線, “小……師叔。”

他沒有躲開。

少女拙劣的一拳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 他卻連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只是靜靜地拿目光審視着相榆, “醒了?”

他的聲線淡然, 一副超脫世俗之外的模樣, 許是見相榆還沒反應過來,便嗤笑了一聲, 道,“怎麽, 還沒問你要賠償呢?你大清早不睡覺就是為了捅我一拳?”

“你好沒良心啊, 小師侄。”說到最後三個字, 他刻意咬重了讀音,要不是自己的手還沒收回來, 相榆都不覺得商竹藥像是個受傷的人。

他懶洋洋的語氣跟個沒事人一樣。

相榆渾然不知自己何時來到這裏,又發生了什麽,只是一睜眼就看到眼前這般場景,“我這手。”

他的手隔着衣袍攥住了相榆的手腕輕輕用了點力,“這樣……就出來了。”

黏稠的血液帶着溫熱還在相榆的指尖。

“你不記得方才發生了什麽?”

相榆覺得比起疑惑的語氣商竹藥更像是知道了什麽。

商竹藥吞了顆止血丹,沒有受傷的肩膀處的手覆蓋在傷口上,綠色的靈力之下,傷口緩緩愈合。

“我昨天很早就睡下了,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小師叔的房內。”

商竹藥睨了眼相榆,簡單概括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可是相榆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這段記憶,她也茫然也一瞬,“可是我為何會傷害你呢?”

“說不準我上輩子殺了你,你這輩子來報仇了呢?” 商竹藥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相榆,語氣玩味。

相榆:這确實是可能的理由。

“這仇歸仇,怨歸怨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再怎麽說都不能強加在下一世身上了。”

商竹藥別過頭去,有些嫌棄,“你最好是。”

相榆覺得要是商竹藥的為人,這仇記個十輩子都不在話下,畢竟這人心眼小。

也許是自己這番話刺激到了商竹藥這種人吧。

“有些恩怨難以說明的,要是任何恩怨都能劃分明晰,事情上也不會有那麽多未完的仇恨。”

商竹藥從地上站了起來,“別地上坐着了,坐椅子上聊。”

相榆這才發現自己是跪坐在地上,手一撐便起身了。

“你可知道南蠻蠱術?”

相榆自然是聽過幾次的,“南蠻巫蠱,兇險萬分。”

肌肉記憶是件很可怕的事,相榆下意識搶先上前給商竹藥開門,讓相榆一下子夢回相識沒多久的時候,卻聽少年話語裏藏不住笑意,“沒想到,小師侄你還挺懂禮術的。”

相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可恨的肌肉記憶。

相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上去開門了。

“你關于蠱術了解多少?”

聽到商竹藥的提問,相榆先細細思量了一會兒,組織好了話語才緩緩道。

“巫蠱被列為三大禁術之一,衆所周知,南蠻是塊危險至極的死亡區域……”

“停。”

商竹藥無奈地捏了捏眉心,“誰教你這些古籍上有的沒的知識的。南蠻雖然危險但不至于無人禁區,畢竟南蠻經過百年多,當地的人已經學會了馴獸之道。

至于所謂的流浪孩童,雖然存在,但是南蠻人還瞧不上小孩子的體魄用來試蠱,更多的他們是在野獸的身上來嘗試自己新煉制的蠱。

此外,巫蠱之術也不全是禁術,也有些可以用來治療人。不過,外界的人一般不太敢相信罷了。”

商竹藥喜歡雲游四方不是沒有道理的,書本上的知識畢竟還是淺的,比起翻閱古籍,他更喜歡行萬裏路自己一探究竟。

商竹藥所說的和相榆聽到的截然不同,不禁讓相榆疑惑道,“小師叔在南蠻待過嗎?”

“待過,不過他們不歡迎我,我就走了。”

瞧見少年傲嬌的模樣,相榆沒忍住笑了,“小師叔沒事的。不歡迎你的人多了,他們算老幾?”

卻聽商竹藥陰恻恻道,“哦?讨厭我的人多了,小師侄是想說這些人裏還包括誰?”

相榆沒想到自己一個不注意把心底的話給說出來了,立即讪讪地打了個圓場,“我的意思是說,喜歡小師叔的人多着呢,不用管那些讨厭你的人。”

一波三折的談話終于結束,相榆禦劍飛下逍遙峰的時候還有些惴惴不安,心裏暗暗思定接下來的幾天定要注意些。

于是回去後,相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根繩子,睡覺前系在床頭。

又是三日後,

北冥韻揉了揉沒睡醒的眼睛,一開門就見同樣面色不好的君城莞反拷住相榆的雙手站在門前,站在最一旁的還有商竹藥。

“這是……?”

君城莞面色凝重,扔下二個字,“巫蠱。”

少女除了眼睛發紅,其他與平日裏并無差別,要不是仔細觀察,壓根發現不了些什麽。

“巫蠱之術怎麽會出現在阿榆身上?”

“關于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君城莞語氣中的震驚并不比北冥韻少。

于是,兩人同時把探求的目光放在了商竹藥身上,想從他那裏得到些可靠的答案。

君城莞:“小師叔,你知道些什麽嗎?”

少年發絲也是微亂,他對上探求的目光,回憶道,“這不是第一次了。”

君城莞和北冥韻同時想起了自己聽到的那個離譜但又真不是沒可能的傳聞,但出于慫,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

聽完商竹藥的話,君城莞和北冥韻心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謠言害人啊——

都把肩膀給捅穿了,可不是距離為負嗎?

北冥韻率先反應過來,“上次阿榆是因為沾了小師叔的血後醒來的。”

那麽是不是意味着這次也是一樣的呢?

後半句話北冥韻沒有說,但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往往點到為止。

燭火跳躍了一下,差點沒跳到君城莞的頭發上,他後怕的抓起自己的紅發看了幾眼,這才松了一口氣。

商竹藥明白北冥韻的意思,走到被拷在柱子上的相榆面前,她擡眼,眼裏沒有光彩,他一手握着滄溟,滄溟意識到主人想要傷害自己的舉動先是不願的顫動了幾下,輕輕一劃,商竹藥的指腹落下幾滴鮮血于地。

而少女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開始慌亂地掙紮起來,商竹藥扣住她的下巴,将指腹劃過她的唇畔,眼中的深色漸起,他像是看着屬于自己的藝術t品,勾勒着對方。

她舔了舔唇,他的血被卷入嘴內,“你們怎麽在我的房間內。”

相榆很快恢複了清醒,疑惑地看着衆人,“你們,難道我又?”

相榆的雙手被拷在柱子上,對上少年的眸,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可能發生了些什麽。

“下次睡前,輸幾分靈力到清心鈴內。”商竹藥說這話的時候很輕,專門對相榆囑托的話。

而見到相榆醒來,北冥韻和君城莞同時舒了口氣,北冥韻幾個大步上前,不多時解開了拷着相榆的手铐。

關切道,“阿榆,你把最近接觸到了哪些人都寫下來,我們得找到下蠱的人和對方身上的母蠱。”

上次商竹藥沒有和相榆直說她被下蠱了,但是相榆隐隐也猜到了,最近也小心了不少,可是沒想到這蠱蟲發作之時她完全失去任何意識,根本防不勝防。

說完,北冥韻悄悄拉過相榆,耳語道,“而且你是不是和你小師叔有仇啊,每次選擇攻擊的對象都是他。”

相榆扶了扶額頭,“巧合,定然是巧合。”

要不是相榆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都在想會不會是知曉上一輩子結局的原身借自己還魂刺殺商竹藥來了。

畢竟相榆夢裏做到過自己被商竹藥殺了的情節,那個時候少年唇角的笑都是冷的,沒有半分解釋,不顧半點情面,一劍穿透心髒。

還有一句,似是而非的,“不殺了你,我做不了商竹藥。”

相榆一邊寫下最近自己接觸過的人,一邊思索着系統這次既然安靜了那麽久,還真是奇怪。

北冥韻一等相榆寫完,趕忙拿過了紙看了起來。

君城莞也湊過了腦袋,指着角落裏的,“相榆你搞什麽,怎麽我的名字也在上面?”少年囔囔着,語氣裏盡是不滿。

“我對你一腔熱血,終究是狗叫呂洞賓。”

相榆糾正道,“狗咬呂洞賓,謝謝。”

“管他狗咬還是狗叫,還有這個小黃小綠是誰?”

相榆:“我隔壁養的兩條狗。”

君城莞深吸了一口氣,“我的名字怎麽會和兩只狗排在一起!”

“因為你們仨的概率比較小。”

衆所周知,比較小并不等于沒有可能。

“不行,我要在前面一點。”

相榆認真思考了一秒,真誠的來了句,“要不我加句排名不分先後?”

君城莞這才作罷,勉為其難道,“行吧。”

另一頭,是認真看着紙的商竹藥和北冥韻。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了心頭嫌疑最大的懷疑對象。

“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