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章

第 62 章

楊沫同洛五一道往元來客棧走去。

洛五跟在她的身後,直到快出胡同口的時候才開口道:“那人知道線索的話,我可以叫老二他們去問。”

楊沫抿了抿唇,“我們先等先生的消息。”

拐過轉角便是元來客棧,而本應該守在客棧裏的那些官衙的人,如今卻都不見了蹤影,就連沈書都不知去向。

她走進大堂,目光在大堂掃了一圈,神色微沉,總有一種不安感從心頭湧上來。

就連一旁的洛五都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他們的人走了。”

就連洛五都這麽說,恐怕眼下客棧裏一個官衙的人都沒有,能叫許鳴潮将所有的人都調走,楊沫懷疑這位許大人恐怕還是忍不住要對沈書動手了。

在推門進屋之前,楊沫掃了一眼二樓最深處的那間房,垂眸向身後那個人問道:“你家大人身邊還有鴻胪寺的人跟着嗎?”

“姑娘放心吧,老二他們都跟在大人身邊,”洛五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姑娘且在房中等着,我會在外頭守着,若是渠陽府官衙的人來了,我會連敲五聲通知姑娘。”

回到房中,楊沫總覺得有些難以安心。

楊沫将房中位于街口方向的窗子打開,眼下天光已經逐漸暗沉下來,刺骨的寒風吹的窗棂啪啪作響,從這裏能夠看到院子後頭的那處深暗的街口,那裏已經很久無人路過了。

她緊緊地抓着窗子的木框,早知道她就叫洛五同她一起去城外找趙老伯了,如今等在這裏反倒心頭不安,叫人越等越急。

再思及元來客棧中的異樣,只怕沈書那處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啪”的一聲,樓下傳來什麽東西打破的聲音。

楊沫回過神來往客棧的院中望去,就看見客棧的那個掌櫃正拎着一個小夥計的耳朵教訓他:“教了你多少回了,你還打碎我的盤兒,你要是再打碎一個,別怪掌櫃的我心狠趕你走。”

小夥計的後腦勺被狠狠拍了一下,随後被唠唠叨叨的掌櫃趕去了後院的柴房裏拿掃帚。

而那個掌櫃則蹲在了地上,遺憾地看着自己這個月不知道第幾個犧牲了的瓷盤。

底下那個瓷盤上似乎隐隐有些紋路,只是院中那顆粗壯的銀杏樹遮擋了她的視線,以及越發暗沉的天光,叫楊沫有些分辨不清。

只能聽見掌櫃的輕輕嘟囔的聲音,似乎是在怨怪自己怎麽就爛好心收了那樣一個笨手笨腳的夥計。

心頭的不安快要溢出喉嚨,啪的一聲,楊沫将眼前的窗棂關上,将那個掌櫃的唠叨同院中的寒風一道關在了窗外。

楊沫本想再去問問洛五,東方先生是什麽時候從渠陽府出發的,若是步行前往,從這裏到趙老伯處起碼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只是她才起這個心思,就聽見門外傳來極輕的五聲,随後她聽見洛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姑娘,外頭似是來了官衙的人,行事頗為古怪,我先去瞧瞧,你且先在房內等着,莫要出門。”

等了一段時間,就在楊沫以為洛五已經離開的時候,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大人記挂着你,叫我給你帶一句,莫要擔心,如今大人在渠陽府,許鳴潮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做那些事。”

随後,洛五似乎是真的離開了。

楊沫低下頭,沒想到沈書會叫洛五給她帶話,只是,即便他這麽說,也不能叫她完全安心。

楊沫坐到了窗邊的塌前,閉起了眼睛,背起前些年先生教她的那一些好叫自己冷靜下來。

“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

“言寡尤,行寡悔……”①

*

沈書特意叫小八方跑了一趟城鎮的南邊,動靜鬧得大一些,好叫許鳴潮的那些人将注意力放在他這處。

城南其中有一戶人家,深受許鳴潮和渠陽府那些奸商的迫害,對于官府的人厭惡已久,沈書特意往那家人的方向過去,卻在巷口的地方碰上了許鳴潮的人。

這人是初來渠陽府時,許鳴潮留在元來客棧的,似乎是叫……齊安,自從前日起,這人就回官衙了,只叫他底下的人繼續跟着。

只是如今不知為何又出現在他面前。

“沈大人,前面都是些腌臜地方,實在不值當叫沈大人落腳,我家大人在府中擺了一桌好菜,如今就等着沈大人前去呢。”

沈書看着面前這個狀似低眉順眼的官吏,又望了一眼面前的深巷,“我在此處尋人,不知齊大人因何原因阻攔我。”

面前的官吏不發一言,可始終堅定地站在沈書面前。

沈書冷笑了一聲,“告訴你家大人,叫他不必白費功夫,我沒那閑心管他的閑賬。”

沈書說完,就一把拉開齊安走進了巷子的深處,不過片刻的功夫,他還未從巷口走到巷尾,齊安不知道什麽時候叫來的差役具已圍到了沈書的前後,大有他不跟着走他們就要強行請人的架勢。

沈書打眼一掃,來的還挺全,那日在元來客棧的那些個差役幾乎都在這兒了,要不是他原本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沈書非得給許鳴潮打個脅迫朝廷命官的名頭。

“沈大人莫要為難我們這些下官了,如今許大人正在府上等着您呢。”

齊安從差役的後邊走了出來。

“既然齊大人這般相邀,看來我今日非得同齊大人走這一遭了?”

被這些個差役簇擁着,沈書的面上滿是冷意,跟着齊安一道往渠陽府最繁華的那個地方走去。

“沈大人的那位侍從,已然由我的下屬去請了,沈大人不必擔憂。”

齊安跟在沈書身側,那般恭順的樣子絲毫看不出這樣一個人竟然是許鳴潮的幫兇。

當沈書來到永延街的許宅時,還能聽到裏頭傳來的靡靡之音,許鳴潮他們也不知裘馬聲色過了幾時,沈書打量着這座堪稱奢華的府邸,比之京城那些富商的宅邸也不遑多讓。

而就是這樣的人,如今已做了渠陽府知州近二十載。

“沈大人,沈大人來了。”

門房慌張的同沈書行了一禮,身後守在門口的小厮腳還未完全邁進門裏,就往院內喊了出來。

裏頭的歌舞之聲驟然停歇,許鳴潮帶着渠陽府的那一幫子官員走到了門口。

“沈大人,”許鳴潮帶着那些人同沈書行了一個禮,“沈大人今日能莅臨我許宅,簡直叫我這破地方蓬荜生輝啊……”

“許大人管這樣的地方叫破地方,”沈書面上帶着嘲諷之意,“看來我在京中那三兩地也就是個茅草屋了。”

許鳴潮沒想到沈書是一點面子也沒給他,讪笑了一聲,往他身後打量了幾眼,看見齊安帶着那幫子差役跟在沈書身後,大概也猜到了是個什麽情況。

“沈大人說笑了,這邊請。”

許鳴潮引着沈書走進了許宅,裏頭是一個八字照壁,上頭雕刻着精美細致的圖案,在府內的燈光輝映之下,沈書隐約能看出大約是個猴子摘桃的圖。

繞過外儀門,走進抄手游廊,那些原本正在正廳前院載歌載舞的女子,這會兒正茫然地跪在院中,整個前院燈火通明,照的那些幾乎衣不蔽體的女子看上去更是靡麗。

沈書的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直到許鳴潮沒安好心,但也沒想到他這般害他,今日他要是真的坐在這裏看這群女子豔舞,來日被阿沫知道了,他連半分的機會都沒有了。

“許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目光避開了院中那些女子,從進來之後就沒什麽好臉色的沈書,這會兒看起來更是疾言厲色。

“沈大人,這些都是……”

“阿爹,這就是你口中那個少年英姿的少卿大人?”

許鳴潮的話還未說完,一個看上去頗為明麗的女子撲到了許鳴潮身邊,一雙玉白的小手緊緊拉着許鳴潮的胳膊,身子卻探出來看着另一邊的沈書,雙眼亮晶晶的,裏頭藏滿歡喜之意。

“是,是,沈大人,這是小女,名為許沁,平日裏被我同她阿娘慣壞了,才叫她在外人面前都這般無禮。”

“阿爹!”

許沁跺了跺腳,面上卻露出了更多的歡喜,她幾步跑到了沈書身側,仰頭看着這個高大的青年,“你叫沈書?你長得真好看,比我們城裏最好看的男子都要愛好看。”

她伸出她的小手就要去拉沈書的,“沈書,你看我們府上,還有庫裏,有許多绫羅綢緞還有很多值錢的東西,我阿娘說了,以後我若是嫁出去了,我們府上的東西都是要陪嫁過去的,我嫁給你好不好。”

“若若,你胡吣些什麽,沈大人,小女說笑呢,我們這不過五品的官階,吃天子俸祿,哪來的那些銀錢。”

許鳴潮這話說完,卻遭了自家女兒一記白眼。

“沈書,我好喜歡你,你娶我吧。”

許沁的手還沒碰上沈書,就見沈書猛地後退了一步,就連快要碰上許沁的衣袖也被他拉了回來,仿佛在躲避什麽洪水猛獸。

“許姑娘擡愛,在下已有未婚妻。”

“什麽未婚妻。”許沁小聲嘟哝了一聲,“沒關系,我可以叫她做小,自古男子哪個沒有三妻四妾的,只要我是你的正妻就好了。”

沈書冷笑一聲,嘲諷的視線瞥了一樣身旁尴尬的許鳴潮,“沈姑娘,別說在下已有未婚妻,即便是沒有,在下也不會娶一個……如你這般的婦人。”

沈書這話說的極重,別說是話中的女子本人,就連許鳴潮的面色也是青白相接。

許沁被沈書說的一愣,眼中迅速聚起了淚水,沒一會兒,淚水就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從她臉上劃了下來。

“阿爹……”

她委屈地看向她的阿爹,殊不知她的阿爹這會兒也是異常惱怒,卻又不好當場發出這怒火,只好沉下一張臉同沈書說道:“沈大人,我雖低你一級,可也是這渠陽府的知州,你今日如此待我女兒,叫我這女兒往後如何在這渠陽府內生活下去。”

“許大人,你不願我這般說你女兒,那便管好你的愛女,莫要叫她在我跟前出現。”

院中的衆人沒想到這位陌生的高官,一來到許宅就掀翻了許宅最大的那個炸彈,如今整個院中噤若寒蟬,唯有許沁一刻不停的哭聲以及她的身旁,這位老父親惱羞成怒的呼吸聲。

“沈大人,我敬你少年英傑,這才好酒好茶,傾城以待,可沒想到你這般不給我這個渠陽知州面子,你今日一定要給我同我的女兒一個交代!”

許鳴潮此言一出,他身後的那些差役頓時圍到了沈書的周圍,只是礙于沈書京官的品級,尚不敢對他拔刀。

沈書冷着一張臉,還未說話,就聽見堂中的一些客人突然驚呼出聲,一手遙遙指着許宅以南的位置,那裏火光沖天,将那處的天空映的通紅一片,滾滾的濃煙從渠陽府中心的地方升起。

沈書的面色一下便蒼白了起來,他推開身側的許鳴潮,一腳踹開攔在他身後的那個差役,他這一下一點沒留手,被踹翻的差役一下子撞到了游廊旁的柱子上,面色慘白似是站不起來的樣子。

“滾開。”

沈書從未像今日這樣害怕過,他一路從許宅的正廳打了出去,從許宅的門口拽過一匹馬就往元來客棧的方向跑去。

那裏,不出意外,今日只有阿沫和洛五等在那裏,沒有旁人,阿沫若是葬身火海,将他丢下,他要如何才能熬過往後那些沒有盼頭的日子。

越靠近那片沖天的火光,沈書的面色越發驚懼,拽着馬繩的雙手越發顫抖,可如今,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控制住自己。

第 53 章

“師姐她們呢?”溫婉又懶散地躺回去,目光

卻是在泳池中來回穿梭,尋找林語舒三人。

“喏,在那邊呢。”江楚燕微微颔首,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溫婉順方向望去,只見陳航和林語舒正在嬉戲打鬧,高啓明不在身邊。

他去哪裏了?溫婉機警地往柳清妍方向望去。柳清妍正獨自一人在仰泳,似乎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

柳清妍雖然在水裏,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岸上的人兒。見溫婉往她方向看過來,柳清妍還能悠閑地沖她揮手。

即便時出去玩,柳清妍的眼睛都沒離開過溫婉。溫婉沖她微笑,點頭向柳清妍打招呼,目光再次去往池中尋找高啓明。

“師姐帶來的朋友在哪裏呢?”溫婉用手擋住光線在泳池中來回掃射,多次尋找未果,她只好問江楚燕。

江楚燕不以為意,“這不是在師姐旁邊嗎?”

溫婉再次确認沒有看見騷包的游泳帽,“沒有呀?”林語舒身邊哪裏還有高啓明人呀!

“我看看”江楚燕收起吊兒郎當樣,“沃草,王欣然小白花要被豬拱了。”

溫婉立刻在衆多腦袋中尋找王欣然的身影。高啓明正在王欣然面前表演蛙泳,王欣然一臉嬌羞模樣,高啓明似乎很開心居然上手扶王欣然的腰。媽蛋,這貨是轉移目标了嗎?

江楚燕叫了一聲,立馬站起來,欲往池中走去,“我去把王欣然帶回來。”

季詩瑤攔住江楚燕淡淡瞥了她一眼,耳根發紅,語氣不自然地說道:“你不是腰酸嗎?還是我去吧。”

溫婉本來沒細想,突然回味如同被驚天雷批了一般震驚地看着江楚燕。

江楚燕又懶散的躺回去,嬌氣地說道:“允了。”

季詩瑤見慣了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下水朝王欣然方向游去。

“婉婉,你這麽看着我們幹嘛呀?”許是溫婉的眼神太入骨了,溫婉在季詩瑤和江楚燕之間來回猛瞧,江楚燕自然是感受到了。

溫婉啞言:“你們……你和詩瑤姐……你們一起……了……”

江楚燕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眯一下子炸毛,“我們沒有你想的那樣!我們……就是……在一起了而已。”

她不反駁還好,她越是一驚一乍地,溫婉越是覺得江楚燕和季詩瑤那什麽了呢。

“我就是想問你,你和詩瑤姐是不是在一起了呀,你這麽激動作什麽。”溫婉用浴巾擦幹自己身上的水珠,狐疑地看着江楚燕,小聲嘀咕。

江楚燕眼睛一眯,危險地看着她溫婉邪笑:“好呀,小妮子學壞了,你想詐我。”

江楚燕和季詩瑤确實在交往,至于腰酸嘛只是快來大姨媽的前兆而已。

“我可沒有,你自己心虛透露的。”溫婉搖頭,眼睛卻還是在探究江楚燕的腰。

江楚燕這回真的幹淨被溫婉的眼神冒犯了,她咬緊牙關,伸手狠狠擰溫婉的臉蛋。“臭丫頭,想什麽呢!我們雖然成年了,但是我們還是有分寸的,沒有越界。”

“唔……唔……痛”

江楚燕稍稍松手“還是說,你和你清妍姐姐已經越界了?呃?”江楚燕不解氣,兩手在溫婉臉上揉搓,直到溫婉臉上出現一抹紅暈她才肯松手。

“你胡說,我們清白着呢”溫婉掙脫了她的魔爪,耿直地說道。

王欣然本來和季詩瑤一起玩水的,季詩瑤上岸喝水了,她也不好起打攪溫婉和柳清妍倆口子。百般聊賴之際高啓明過來找她。

王欣然不認識眼前高大魁梧的男生,以為他是這裏的教練。見他主動自我介紹,主動幫她糾正一些錯誤的動作。王欣然慢慢對他有了一點好感。但是他教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和她有點肢體接觸。

王欣然很不喜歡這樣,感覺被冒犯到了。季詩瑤過來找她時,王欣然順坡下驢回來了。

“楚燕,你叫我過來幹什麽?”王欣然老遠就看見江楚燕在欺負溫婉了,“你這麽欺負溫婉,小心清妍揍你。”

“哼,我就捏一下她的臉”江楚燕偷看一眼季詩瑤,見她沒有生氣,繼續說到“就是看那個男的這麽粘着你,把你叫回來,他給我

的第一感覺不太好。”

王欣然點頭“我也不喜歡他。算了,我沒吃虧不管他了,我們晚上哪裏吃?”

溫婉不挑食,直接把決定權交給她們“你們選吧,我都行。”她站起來,想去找柳清妍,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高啓明從剛才就看上和林語舒打招呼的粉衣服女孩了,本來想等她落單了再過去搭讪,等了這麽久他都沒有機會。啧,林語舒那邊有陳航在。就連那個腼腆的女孩都被她們叫走了。

他剛巧看見粉衣女孩站起來要離開,思來想去,他絕定就這樣上去要聯系方式。

“聽說你是林語舒的學妹,那也是我的學妹了,有沒有興趣晚上去酒吧喝酒?我請客。”高啓明用自以為很帥的表情看着溫婉。說話之時還不忘将自己的頭發撥到後面去。

溫婉全身激起疙瘩,“不,不用,我不能喝酒。”

季詩瑤将溫婉拉到身後,拒絕道“不好意思,她不喝酒。”

高啓明不死心,他攔在溫婉面前再阻斷了她的去路。“不能喝酒,我們可以去K歌。”

季詩瑤拉着溫婉後退兩步才避開了高啓明的糾纏。“不用,謝謝。”

高啓明還想繼續,遠處就聽到有人喊道“小心,有人溺水了。”

在場所有人都往聲源望去,大家陸續往那邊流動。

溫婉也随着大家走的方向望去,是陳航抱着林語舒往岸上去了,衆人前去紛紛幫忙,就連季詩瑤三人也往那邊跑去。高啓明一看是林舒語溺水也急忙往那邊跑去。

溫婉表情差點繃不住扭曲了。

靠,該死的劇情真的來一波了。本來她還覺得可能是她想太多了,結果真中了。

溫婉颠簸着腳往陳航方向走去。因為剛才的許多人紛紛上岸去救人,所以泳池岸邊水很多。

溫婉光着腳踩在濕漉漉的地上,走路太急,溫婉只覺得自己受到一股沖擊,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往泳池裏栽去。

狗老天是想抹殺她這個bug嗎?

“噗通”一聲巨響。

落水之前溫婉只來的及深吸一口氣,迎面而來的水流湧入耳朵鼻子。溫婉只覺得自己在下沉,她只能努力找支撐點。身上有股無形的壓力壓迫着溫婉無法站起身。越是站不起來越慌,溫婉實在沒辦法立刻站立。幾次噗通反倒耗了不少氧氣。

不行了,胸口好悶,心跳加快。耳朵裏全是水流咕嚕咕嚕的悶聲,溫婉再一次想站起來,右腿一陣抽痛。

可能是右腿剛回複好,缺乏鍛煉。剛剛猛踢水面腳抽筋了。溫婉感覺胸前抽痛,她實在忍不住,吐出一大口氣泡,條件反射性地吸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水往喉嚨裏灌入。

溫婉絕望,今天是要折在水裏了嗎?她不想再死一次。

朦胧之中聽到岸上有人在呼叫,然後有人游過來的聲音……

柳清妍在水裏找不到溫婉,她四處查看,目光在人潮湧動處尋找。那個在做躺地上在等待救援的人不是婉婉。

“那邊還有一個溺水了,”有人眼尖看見泳池中央有人頭在不正常的浮動。岸上救援的人再次下水救援。

柳清妍循聲望去,泳池深水區那抹粉色的泳衣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件衣服是她選的,她怎會不認識。鮮紅畫面再次沖上腦海,柳清拼勁全力不顧一切地沖溫婉又去。

當她摟過溫婉地腰時,柳清妍只感覺一股重力在将她往下拖,柳清妍用力将溫婉抱住,使勁将她往上托,經量讓溫婉的臉浮出水面。

泳池如同煉獄,無數鬼魅伸出雙手,企圖拉下一個替死鬼來救贖自己上岸。

不正常的重量令柳清妍深深皺緊眉頭。

溫婉憋紅的小臉浮出水面後終于得到一絲喘息,她猛咳出胸腔的水,連水帶氧氣吸了一口含在嘴裏。她借助柳清妍的動作,奮力向岸邊劃去。

岸上早已等候着幾個成年男人,他們趴在岸上伸手握着溫婉的手試圖将人拉上岸。

可天不遂人意,溫婉只覺的水裏再次湧上一股力量将她的右腿往下拉。兩個成年壯漢竟然也被她連帶進水裏。

柳清妍眼疾手快,攀住水裏的樓梯将溫婉再次扯回自己懷裏。

遠處圍再陳航的人堆裏傳來呼叫,“快人工呼吸……人工呼吸……”

溫婉努力擡頭,見陳航低頭吻住林語舒的那一刻,溫婉周身的沉重感潰散成沙流入水中。

溫婉借此機會,攀上樓梯,快速上去。“清妍,快上來”她回頭伸手拉住柳清妍的手,将柳清妍帶出水面。死裏逃生的慶幸,溫婉顫抖着身體咳嗽。

“今天真是邪門了,我們兩個成年男人盡拉不上一個小姑娘。像下面有人在往回扯。”壯年漢子嘀嘀咕咕。

“唉,別說了,人救回來了就好,”另一個年長的男人說道。

溫婉忙向兩人道謝:“謝謝,兩位叔叔伯伯。”

年長的老人笑着擺手“不客氣,舉手之勞,小姑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有空多出去曬曬太陽,去去晦氣。”

溫婉劫後餘生,拼命點頭,她深深吸一口氣勾起笑容。

哼,她又贏了一局。

溫婉傲嬌: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 69 章 ☆、069. 問答

? 程遠和湖南衛視簽訂了戰略合作夥伴的協議。《上天紀》就是他們合作的第一步。對于他們的合作而言,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如果這一步走成功了,那麽就意味着下一步的無限可能性。相反,如果這一步沒有走成功,也許下一步将面臨腳重如鉛的局面。

湖南衛視給了《上天紀》最好的檔期,又采取周播模式,拉長宣傳期和播放期,對于品牌的打造和明星的人氣都能夠拉長時間維度。早在二月份始,特效團隊就開始了後期制作特效的部分。先由剪輯師按照導演的要求把前面五集剪出來,交給整個制作團隊進行核檢,經過導演、寧因和王博遠的簽字後馬上送到特效團隊那裏完成特效制作。

最開始的時候特效的制作并沒有達到他們預期的目标,但特效太燒錢,寧因也不敢提重新制作這種話。王博遠知道後,只說了一句話:“我們程遠現在不差錢,差的是有質量的好作品,作品做好了,還怕以後沒有錢賺嗎?”

于是前五集重新回爐打造。袁剛親自跑過去,整整跟着特效團隊一起待了兩個星期,然後親自拿着新制作好的樣片回公司。

片子一開頭,祥雲缭繞,一只白鶴從天際飛翔而來,直直朝着大地俯沖而去。穿過層層疊疊的雲層,壯麗的江山大地輪廓出現在眼前……

寧因看到這個片頭就心中定下心來。袁剛作為監制還是非常有水準和非常負責的。如果《上天紀》後面的特效都有這個片頭好,那也不怕那些網友們噴了。

在後期進行制作和完善的時候,劇組也開始了第一輪宣傳。到這個時候,參與電視劇拍攝的八位一線明星才全部曝光出來。這麽豪華的陣容全部排出來,個個人的名字都是可以頂起一部劇的人,發酵了整整半年的《上天紀》再度襲來,如轟炸機一般往娛樂圈投下一枚重磅炸彈。

而蘇靖康也通過視頻說:“各位喜歡我關注我的朋友們,你們好,很抱歉,今天不能來跟大家見面。我現在受傷了,不過,我覺得很值得。有人問我後不後悔,為了拍一部電視劇,竟然把自己的身體也搭進去,我說我不後悔,因為《上天紀》值得。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它,多多支持我。”

在發布會上,記者問孫曼:“孫曼,你一向都拍攝正劇,這是你第一次參與魔幻大劇的拍攝,是什麽原因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孫曼款款接過話筒,說:“我想大家是誤會了,我并不是只拍正劇,我拍攝任何作品,只有一個标準,劇本好不好。我想說,雖然《上天紀》是一個仙俠題材的電視劇,但它劇本之精良,是我們一字一句修繕出來了。每一天,我們和導演、制片人、編劇小姐一起對我們的劇本一字一句地推敲、完善,這是我拍電視劇以來,第一次遇到從制片人到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這麽投入的一部電視劇,我相信我的眼光。”

第 72 章 有神秘人插手

喬天離嘴角輕輕一挑,不但沒有表現出吃驚,反而覺得很有趣一般,問道:“你怎麽知道她死了?”

“因為剛剛公安來調查了。”吳主任顯然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讨論,她站了起來,拿起原本已經打開了的筆記本,“如果你們想了解更多這個女同學的事情,最好到南州市公安局去問。”

喬天離探過身子,隔着會議桌伸手拉住了已經轉身的吳主任,道:“別急着走啊,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吳主任轉過頭,眼神已經沒有了剛剛踏進來的那股神采,她應付道:“什麽問題?”見喬天離臉上還挂着笑容,雖然他的模樣算得上是個陽光帥哥,可是在聽到有人死去的時候竟然還能這般笑嘻嘻的,不由得對他生出幾分厭惡,“你們是袁夕顏的什麽人?聽到她死了竟然一點傷心也沒有?”

然而喬天離一點也被理會吳主任的疑問,只道:“能不能給幾張袁夕顏畫的畫像我?”

吳主任冷冷拒絕:“不行!她所作的畫全都送給了來動刀子的客人,醫院沒有保存。”

“好吧。”喬天離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松手目送吳主任離開會議室,直到這裏再次只剩下他們二人,喬天離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自惱般道:“慢了一步!”

自吳主任進來之後蘇宓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但喬天離和她之間對話帶出來的信息她多少還是明白了一些,只是,她始終感覺自己不太能夠跟上喬天離的思路,她問道:“離少,誰慢了一步?”

“我。走吧,我們馬上到學校去看看,或許我能夠找到是哪個混蛋在拆我的臺!”

還沒走到停車場,蘇宓突然一手拉住喬天離的手臂,另一手指着大約五十米開外的濱江走廊的一個背影,好奇道:“離少,你看那個人像不像財爺?”

循着蘇宓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個身形瘦小的穿着一身唐裝的的中年男人背影,跟財爺還真有八分相似,只不過喬天離有輕度近視,看得并不太真切。他沒有表态,但臉上開始有一種凝重感出現了:那個死老頭只喜歡南州市的老城區,從來都不肯到這種時尚地方的,會不會是我眼花了?

南州市濱江實驗學校,副校長辦公室。

副校長好巧不巧正好姓傅,哪怕以後做了正校長,也只能被叫做“fu”校長。他身材短小,大腹便便,臉頰上的兩坨肉跟彌勒佛倒有幾分相像。“哎呀,沒想到喬先生還親自過來了,幸會幸會。你們喬家不愧是這個行業裏的翹楚,這麽小的事情還勞煩到喬家的大少爺親自上門,呵呵呵。”

喬天離應付着和他寒暄,蘇宓則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邊,打量着這個副校長的辦公室。只見那昂貴的樹根茶幾上還有兩只未來得及洗幹淨的茶杯,看茶盎裏的茶葉顏色大概是只沖過三回水,而另一旁則是兩個大大的文件櫃,裏面擺滿了整齊的文件盒。

“真是多虧了喬家幫忙啊,不然學校這鬧鬼事件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歇下來。”副校長真誠地感謝道。

“校長你客氣了,我們喬家收了你們的費用,自然要提供最好的服務。”喬天離笑呵呵道,,“校長的工作一定很忙了,我看你的桌子上都堆滿了文件。”

“唉,沒辦法,誰讓最近出了這麽多事情,平時已經夠忙了,現在還要忙着解決袁同學的事情,唉!”副校長說完,他的小眼睛往門口溜了溜,然後又低聲對喬天離二人說道:“你的夥計說袁同學的鬼魂已經被收走了,以後我們學校就不會再鬧鬼了是不是?”

“嗯……”喬天離做出一副苦惱又抱歉的表情,也學着副校長那樣壓低聲音,“準确來說,被收伏的鬼魂會交到地府去,所以袁同學是不會再出來吓唬同學們的。只是……”

副校長一臉急切,連忙追問:“只是什麽?是不是還要做一場法事?趕走晦氣?”

蘇宓一聽臉色大變,帶着怒意道:“晦氣?你說誰晦氣?”就在副校長面帶愧色地解釋的時候,喬天離卻小聲警告蘇宓不要插嘴。蘇宓不滿地閉上嘴巴,又不滿地瞪了副校長一眼,搞的副校長窘迫不已。

“呵呵,校長不要見怪,這個助手還是新人,不懂規矩。嗯,我們剛剛說哪了?哦,對,只是實在抱歉,因為我也是剛接管喬家的事務,手下的夥計也都經驗不夠,就那個過來負責袁同學的那個小夥子,其實跟我學藝才兩個月不到,我怕他的實力不行,所以才過來看看的。”

喬天離說得極自然,他一邊說一邊打量着副校長,卻發現他臉上沒有奇怪的神情,反而是一個勁地點頭。副校長道:“嗯,那小夥子年輕,但幹事很賣力,他臨走時還跟我保證說已經處理好了讓我放心。哈哈,我當然信得過喬家的手藝,只是見到喬先生來為保安心才有這麽一問,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呀。”

聽完這話,喬天離卻再也笑不起來了,自從吳主任說公安局開始調查袁夕顏的死因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在懷疑有人插了一腳進來,經他這麽一試探,果不其然啊!喬天離一拍桌子,怒道:“少爺自然要往心裏去!奶、奶、的!竟然敢冒充我們喬家的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副校長看原本還笑容滿面的喬天離突然之間就變了臉,大感吃驚,道:“喬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個自稱是喬家人的混蛋什麽時候來的?長相怎樣?有沒有留下什麽信息?”

“他是昨天下午大概四點鐘來的啊,忙到了晚上七點多才結束,嗯,帶走了袁同學的所有東西,說要一并送到陰間去……他,他只說了是喬家的驅魔師,別的沒說了……”

“那這個人有沒有來找過你?”喬天離臉上的怒意還沒褪去,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財爺的相片,推到副校長跟前,副校長搖了搖頭。

“我們來之前,你在跟誰喝茶?”

“前面整形醫院的院長。”

第 68 章 :來歷

“保護好它!”

外婆在對我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露在戒指上,照理說對誰說話是應該盯着誰的眼睛,可是,外婆把戒指交到我手上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而是一直盯着這枚戒指。

蒼老模糊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憋在肚子裏的說不出的話,滿滿的都是那些難言之隐。

就在我千思萬想也沒有頭緒的時候,一旁的白啓,突然一個箭步,蹿到我的身前來,離我也只有五厘米的距離。

我們兩個的身體就這麽彼此緊靠着,由于白啓的身高比我高出了不少,所以此時我們兩個的姿勢,看起來是十分暧昧的,就像是其他的那些熱戀小情侶一樣,親親我我,摟摟抱抱。

我的心情也不由得随着白啓這突如其來的拉進距離,而變得暖暖的。

就算是在家中已經經歷了這麽大的變故的現在,住在我心裏的依舊是個女孩子,我依舊渴望一段甜蜜的,被其他人祝福的戀情,依舊能希望,有一個每天都能摟在懷裏的男朋友。

對于白啓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我有些措手不及,心裏面小鹿亂撞。

就在此時他把頭低下刻在了我的頭頂,他的額頭,抵着我的發絲,我感受到了從頭頂傳來的那股溫熱的暖意,下意識的往白啓的懷裏又蹭了蹭,靠了靠。

可是正當我沉浸在白啓的溫柔之中的時候,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微涼的手 卻一下子抓到了我帶有戒指的那只手上。

我下意識的想要掙紮,想要把他的手甩開,為了保護這枚戒指,可是白啓卻攥的死死的,攥着我的手都有些生疼。

“白啓,你幹嘛啊?你松開,快松手啊……”我顫顫巍巍的說着。

我的我的聲線由于巨大的疼痛而有些顫抖,幾乎是乞求着,渴求着白啓,能夠趕緊松手。

這巨大的疼痛感,從我的手掌一點一點的,洗遍了全身,全身都跟着不舒服,手掌疼得有些麻木,骨骼已經開始變形,我甚至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即使我知道,以白啓的能力,想恢複我的手,只不過是一兩秒的事情,可是我還是不忍心相信,這個人把我的手攥得生疼,只為了得到一枚古代戒指的人,會是我的夫君,會是此時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白啓。

在這時,巨大的失望感,才是導致我心髒壓抑的原因,真正的原因。

巨大的失落感襲遍我的全身,洗遍了我的大腦,占領了我的思想,就算是在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我的鬧鐘也只編輯着一個情感。

失落,好生失落啊。

可是白啓似乎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依舊死死的攥着,我手上的皮肉,被捏到變形,可是我依然奮力的掙紮,伸出手只,避免他奪取那枚戒指。

“涅盤,你什麽都不知道,卻還要如此的倔強,聽話 把戒指給我,我能害你嗎?”白啓質問道。

“可是這戒指是外婆給我的,千叮咛萬囑咐的,要我保護好啊!”我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眼中濁滿了淚水,模糊了雙眼,虛弱不堪的說道。

我深呼吸幾口氣,沒等到白啓繼續發問,就又聲嘶力竭的說道:“白啓,夫君,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你當然不不會害我的啊,可是我若是把戒指給你,那我就是對不起外婆,對不起她的囑托和交代。”

白啓似乎是意識到捏疼了我,意識到他的行為,讓我是多麽的心涼,于是白啓手上松了力氣,用兩只手捧着我通紅的變形的手掌,吹吹氣,緩解我的疼痛,輕輕的撫摸,揉搓。

“捏疼了吧?”白啓溫柔的說着。

他的語氣也柔和了不少,如此陰晴不定,多變的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千年的養成,這脾氣已然成為了習慣,更何況冥王之子,總不能太過柔弱。

好歹也是要帶些收走人的性命的氣勢的,也不能砸了冥王的名聲啊。

畢竟 就算是白啓對我溫柔備至,對我嘗嘗疼惜愛蓮,可是我知道,他對于其他人,殺人不眨眼的。

白啓握着我的手,揉搓了很久,眼裏竟然溢出了心疼。

其實我的心裏很明白的,其實他是冥王的兒子,可是他在我的面前依然是我的夫君,應當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最愛我的人。

現在我的父母,已經因為我身體中隐藏着某些我并不了解的能力,而喪失了性命,那麽白啓,就成為了這世界上最呵護我的人。

他的确自始至終都對我呵護備至,也從很多次危險中挽救了我的生命,和他在一起,應該很開心很幸福才對。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總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經常有的時候,會被白啓的一些小舉動,暖到心窩裏,可是又經常的,被他深深地刺痛。

就像是現在這種,我知道他比我的經驗比我的經歷多得多得多,他的年歲也不知道是我的幾千倍。

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說,也什麽都不願意跟我說,就像是這枚戒指,我能感覺到他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歷,知道這枚戒指的用處,可是他就選擇不告訴我。

于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導致于我一陣鼻酸紅了眼眶。

我擡起頭,難以置信的可憐兮兮的看着白啓,皺起了眉頭,死盯着他。對着他失落的說道:“白啓,你還是不相信我,不願意告訴我嗎?”

白啓搖搖頭,說道:“這戒指,原本就是我的,而且,外婆的話也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我,她要我好好保護你。”

聽聞此話,我的腦中轟的一下炸開了。

什麽?戒指?竟然是白啓本人的,可是他怎麽就不能好好和我說非要動手來搶呢?

還把我的手掌捏的生疼,這個真的是記下了仇,只不過對于此時,我還并沒有心思去管白啓的态度,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戒指竟然是白啓的,可是外婆卻只字不提,并且他只露出了那幾個字,讓我好生照看這枚戒指。

第 67 章 :控制赫連晉

獨孤未央本來打算等赫連晉出來給這對狗男女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門口等候了半日也不見赫連晉和太子妃出來迎接,等要發怒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仆人出來,鼻孔朝天,傲慢地到:“太子殿下請公主進府。”

獨孤未央又氣又惱,但轉念一想到若是赫拉晉把這個件事鬧出來,吃虧的是自己,只得忍氣吞聲,扶着丫鬟的手賭氣下車。

那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讓路。

赫連晉和一群姬妾正在調笑,一見到獨孤未央走進來,赫連晉眼角帶笑,暧昧地道:“孤就知道你舍不得不來見我。”

周圍的妻妾們哄堂大笑起來,太子妃掩面輕蔑地笑道:“殿下怎麽這樣和妹妹說話,人家怎麽說也是公主。”

“哈哈哈……公主。”

衆人肆意的笑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将獨孤未央的熊熊怒火點燃,她黛眉飛揚,吸一口氣,突然冷笑了起來。

身形一閃,整個人忽然消失。

赫連晉等人臉上肆無忌憚的笑容驟然凍僵在臉上。

太子妃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便捏住了她的咽喉,指尖用力呼吸頓時被扼住。

赫連晉吓得面色如土,連連擺手,“你幹什麽!快放開太子妃。”

一道淩厲的眸光朝他射來,獨孤未央眸光陰冷駭人,赫連晉竟然吓得呼吸頓住,連叫人都忘了,周圍的姬妾更是吓的瑟瑟發抖,唯有卉姬面色如常,安靜地坐在那裏。

“還有你,赫連晉,你信不信就算我殺了你也絕對不會有人敢說半個字。”獨孤未央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量,将太子妃提了起來,一張臉陰骘的可怕。

卉姬呵呵一笑,優雅地倒了杯茶,雙手捧起端給獨孤未央,從容的道:“公主殿下別生氣,先放下太子妃如何?”

獨孤未央不屑的橫了卉姬一眼,突然在卉姬眼底看到一抹紅光閃過,頓時明白過來。

撲通!

太子妃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

見獨孤未央接過茶,卉姬親自為獨孤未央端了椅子過來,眼波溫柔妩媚,膩聲道:“公主若是殺了太子殿下又能怎麽樣呢?事已成定局,倒不如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地上的太子妃得救大口喘氣,見周圍的姬妾都只顧看熱鬧,喝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本宮摔倒了。”

還沒等衆姬妾上去扶,獨孤未央想起那日的羞辱,眼睛裏發出惡毒的光,豁然起身狠狠地一腳将太子妃踢翻在地,“賤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完,對着她的肩頭就是一腳!

噗通!

太子妃的身子飛向了牆壁,撞得渾身生疼。

赫連晉是敢怒不敢言,垂着手站在那裏。

“來人啊!”太子妃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沖着門口呼救。

碰!

突然而來的一陣疾風将門關上,只見獨孤未央雙眸一眯,目光倏然狠戾,如女王般優雅地揚起下巴。

太子妃還在拼命呼救,明明只有一門之隔,外面的侍衛卻像是石雕一般動都沒動一下。

赫連晉反應遲鈍,才察覺異樣,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對獨孤未央道:“你…….可不要亂來,孤是太子。”

獨孤未央諷刺一笑,根本不把赫連晉的威脅放在眼裏。

“主意是卉姬出的,不是我的主意!”使勁拍門,門敲的搖晃起來外面仿佛聽不見似地不見人進來,也打不開門。太子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無助,見獨孤未央殺氣騰騰的朝自己走來,心裏慌張起來,便将自己的得力助手推了出去。

卉姬雙眼妖紅,淺笑着垂下眼睑,幽幽的道:“藥可是太子妃親自調好的,我并沒用出什麽主意給太子妃。”

獨孤未央瞥了卉姬一眼,卻定她就是那只蜈蚣傀儡後,走到太子妃,一把攥住她的衣領,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脖頸:“讓你這麽輕易的死去太便宜你了!”

“幫本公主做一件事情,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獨孤未央提着太子妃,嘴角揚出了一道嗜血的弧,回眸對赫連晉道。

赫連晉猶豫了,獨孤未央一進來找的是太子妃的麻煩,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文帝說過,只要他安分守己,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

獨孤未央提出的要求絕對不是簡單的事兒,犯不着為了一個女人失去皇位。

一旁的卉姬擡起眼簾,幽幽的道了一句:“上次皇長孫進宮見陛下,聽說陛下已經習的長生之術。聽說還是未央公主敬獻的方法,未央公主不過是外姓,長公主之後封為翁主已經算是不錯,為何要封為公主,緣由可想而知了。”

獨孤未央下巴微擡起,倨傲地道:“長生之法也可以變成永生之法,不過,本公主不想永遠當一個公主。”

赫連晉仔細琢磨獨孤未央的話,頓時眼球一亮,道:“你是想當母儀天下的皇後!”

太子妃面色一變,急了也不顧輕重緩急,咆哮道:“殿下,臣妾才是您的原配,理所當然的皇後,她不過是個連名分都沒有的賤婢。”

獨孤未央冷哼一聲,“想坐穩太子妃那就幫我做一件事。”

這對蠢貨!滿腦子除了權益還有什麽。

“皇城古北塔封印着一個東西,相傳解開封印的方法只有赫連家嫡出的孩子才有,大皇子早夭,剩下的就只有二皇子你了。赫連晉你的命就用解開封印的方法換,至于太子妃,之後我會告訴你我要什麽!”

赫連晉聽見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麽?”

相傳,皇城古北塔封印着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怪物,是當時四國戰神合力出手沒能毀滅,只好将其封印起來,派靈力高深的長老鎮守住。

那個東西一旦放出來,将是人類的一場浩劫。

“四國合力封印,解開封印之術的方法也只有四國嫡出皇子才有,就算你告訴了本公主,本公主并未和其他皇子有過來往,你怕什麽?”獨孤未央像是看穿了赫連晉的心思似地。

見赫連晉還在猶豫,獨孤未央也不着急,起身道:“機會就這麽一次,好好想想。”

說完,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白瓷瓶,解開瓶蓋,一條紅色的蜈蚣慢慢悠悠的爬了出來。

“啊!這是什麽。”

大殿內的姬妾吓得花容失色,紛紛躲藏。

那紅色的蜈蚣像是長了眼睛似地朝太子妃爬去,太子妃被獨孤未央扣在牆角躲閃不開,連忙叫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別殺我。”

大荒貴族人人都必須修靈,太子妃雖然資質愚鈍,也看得出那條紅色的蜈蚣身上帶着不詳的氣息。

“別怕,它不會吃人的,只是你不聽的話,它會鑽進你的肉裏,在你的身體裏孕育子嗣從內到外吃光你的肉而已!”獨孤未央雙眸之中激射陰森的光芒,如果不是為了大計,恨不得将這賤人碎屍萬段。

那蜈蚣爬到太子妃的手臂上,瞬間便消失了。

獨孤未央放開太子妃,陰森的眸光看向了赫連晉。

“我這就将解開封印的方法告訴你!”赫連晉慌忙說道,“你等等,我這就去開找來給你。”

走到門口,見門拉不開,苦着一張臉,哀求:“公主您倒是把門打開讓我出去,不然也沒有辦法給您不是?”

獨孤未央似笑非笑地看着赫連晉,手中的瓷瓶又爬出來一條赤紅如血的蜈蚣,那蜈蚣周身鮮紅,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像是剛從血肉中鑽出來一般。

赫連晉瞪大了瞳孔,不由得往後退。

“你怕什麽?只要你老老實實聽話,它只是在你的身體裏睡覺而已。”獨孤未央笑容猙獰,惡魔豢養的寵物會有不傷人命的?

“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不該招惹公主。”赫連晉竟然失聲痛哭起來,雙膝一彎不争氣的跪倒在地上。

蜈蚣鑽進赫連晉的皮膚中,宮門忽然敞開,獨孤未央輕蔑地白了一眼痛哭流涕的赫連晉和昏倒在地的太子妃,半勾着薄唇,眸子裏醞着玩味:“還不去拿,我可要催動蜈蚣咬人了。”

赫連晉一聽,連滾帶爬地出宮門大聲喊叫:“來人啊!獨孤未央對孤王下毒。”

一群侍衛聽見太子呼救,蜂擁進殿,還沒等獨孤未央反映過來,幾道封印靈力的符咒便貼在了她的周身。

獨孤未央雙手垂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赫連晉大着膽子走到獨孤未央身邊,狠狠地踹了獨孤未央一腳,見她不動,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臭罵道:“賤人!敢威脅本太子,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未落,忽然心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地,整個身子飛了出去。

“噗——”

跟着赫連晉一起飛出的還有一抹鮮血。

獨孤未央慢悠悠的揭開面門上的符咒,目光冰冷地俯視着不遠處被震飛出去的赫連晉,淩厲的目光在衆侍衛的面門上掃過,“區區幾個築基期也敢和元嬰期叫板,本公主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雙手飛快的結印,口中默念咒語。#####

第 62 章 琢璞大會(中)

“師叔,你找我啊?”未兮擠出一個笑容一邊行禮一邊問道。

阜今直直地看着未兮,上下打量着,仿佛從未見過似的。未兮心裏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問什麽,站在那裏任由他打量,直到被他看得實在是全身開始起雞皮疙瘩了,未兮心裏罵到:這個死**!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但臉上還是堆出了一個狗腿的笑容。

“師叔啊,您老有什麽吩咐就盡管說吧。”

聽到她的話阜今仿佛才回過神,一如往日般眯着那雙桃花眼笑道“小未兮啊,上次洛河鎮買的那件紅色衣衫什麽時候穿給師叔瞧瞧呢。”

未兮聽罷,恨不得上去掐死這**。這就是他叫寶兒一定要把自己找來的所謂的重要的事麽?

見未兮臉上隐忍的表情阜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你若是個女子也還是不錯的。”

未兮聽完心裏的話便不受控制脫口而出“果然**的思維是無所不能的。”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大老爺們,這**居然将她當做女子看。雖然長得小巧了點,不過也還是堂堂好男兒怎麽能受這樣的侮辱呢。

阜今聽完有剎那間愣神,不過随即反應過來,看着未兮一臉憤恨的表情沒有再逗她,也沒有因為她罵自己而生氣,反而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對未兮說道“我叫你來是确實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的。”

“嗯?”未兮一臉狐疑的看着阜今,眼神裏透漏着“你今天不給我說出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就絕不放過你”的信息。

“你應該發現這次琢璞大會有些不尋常了吧。”未兮點了點頭,換了個疑惑的眼神繼續望着他。

阜今接着說道“可不止是來自魔界的威脅,陸離島的前車之鑒可不能忘啊。”

聽完未兮只覺得頭皮發麻,“你是說離雲派有內奸?”

“這倒不一定,不過被利用還是有可能的,況且上次天演山的事你可是讓很多人記恨在心的。”說完阜今便一

臉同情地望着未兮。

“那些人要怎樣都無所謂啦,反正他們也不能動我一根手指頭”

未兮翹楚小指頭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道,那些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裏,她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鳳凰神木和幻連,其他的都無所謂。

阜今看着她那不屑的樣子竟然彎起嘴角微笑起來,他就是喜歡她年少輕狂将一切事物都不放在眼裏的态度,有些像曾經的自己。

“我只是跟你提個醒,你一人在逸雨峰上可得小心謹慎些。”阜今難得的語重心長地說道。

未兮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說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那個**。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這塊護心石你拿着,滴一滴心頭血進去,關鍵時候可以保你性命。”說完遞給未兮一塊通體碧綠的石頭。

未兮接過來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門道來,疑惑地問道“護心石?”

“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琢璞大會除了該你上場的時間之外不要到處走動,就怕有人渾水摸魚。”阜今極其認真地向未兮交代着,未兮一時也被他的認真所震懾住了,鄭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師叔。”

“好了,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有事我會讓寶兒去找你的。”

“是”

出了逐電殿,未兮仿佛才晃過神,看着手中那碧綠的石頭對阜今今天的舉動有些奇怪,不過想不通的事她一般都懶得去想,反正以後都會知道的。

回到逸雨殿打理了下寒梅,去溫泉泡了個澡,未兮便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雖然感覺到了某處有雙眼睛正盯着自己,但未兮并不慌張,到了如今她已經完全是抱着佛來弑佛神來殺神的覺悟在守護着她所珍惜的一切。

第二日,未兮估摸着該自己上場了,才懶洋洋地來到校場。

等到她上場時,她看到寶兒等人都已經在臺下為她加油了。而對面那個千秀派的弟子看起來孔武有力,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全是一塊塊的強壯肌肉,未兮不免鄙夷了一下,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麽高手,高手應該如自己這樣外表斯文內裏狂野才對,像他那樣霸氣外露的一般都沒什麽內在。

不過這樣的理論可能也只有未兮自己這樣覺得吧,下面的人一看臺上明顯的力量懸殊,除了離雲派的人幾乎都倒向千秀派一方了。

寶兒見那些人都将賭注下在了千秀派,一時氣惱,将夜闌劉天極幾人的家當統統拿來再加上自己的一起下在了未兮這邊。心想:剛剛在夜闌的賭注上可是贏了不少靈石,這次也一定能贏的,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嘻嘻嘻,想到那些寶兒不禁笑了出來,順便揮舞着雙手朝臺上喊道“未兮加油!”

聽見寶兒的呼聲未兮轉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便盯着對面的男子。然後雙方互相自我介紹再行禮,等到裁判一發令,比試便開始了。

琢璞大會(下)

第 64 章 降頭師

“情況看起來确實非常糟糕,但是我怎麽知道這個妖人會不會就是你?”王陽目露寒光,死死盯着病恹恹中年男人的臉,他并沒有百分百相信這人說的話,這個人明顯也會一些招數,他也有可能就是那個妖人。

“不是的!我叔叔是好人,他從沒害過人,他一直想盡辦法想救回我弟弟!”那小女孩朝着王陽眼淚汪汪地說道。

看着小女孩可憐的樣子,王陽心裏一軟,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你知道那妖人在哪嗎?”王陽朝着那病恹恹的中年男人問道,眼中閃着怒火。

“知道……但是他太厲害了,你去也于事無補咳咳……”

“沒事!你告訴我就行,我去會會那該死的東西。”王陽非常生氣,他見多了恐怖的鬼,第一次見到比鬼還惡毒的人。

“我也去!”很久沒有說話的白夢,走過來拉住王陽的手。

“你們這……”看着王陽他們二人,病恹恹的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那人在地鐵站附近開了一家店,打着專門為人消災解難的招牌,卻在裏面做着各種邪惡的事情……”

“好!那我現在就去會會他。”王陽轉身便走了出去,白夢緊跟在他身後,在走廊上王陽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白夢問道:“那塊裹屍布……”

“現在拿下來那小女孩就會死……”白夢皺着眉毛說道。

“那我們這就去把那妖人抓過來!”

王陽加快了腳步,朝着地鐵站飛奔而去,白夢在身後緊緊跟随。

“那個小女孩應該昨天就死了啊……怎麽今天還沒來報道?那個小鬼真是不中用,死前就是個病根子,死後做成小鬼也如此不堪!”

地鐵站旁一家風水玄學店裏,一身黑衣長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一個透明罐子裏的黑色粉末喃喃道。

“嗯?來人了。”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八字胡中年男人連忙把那透明罐子藏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微笑着走了出去。

“兩位這麽早來所謂何事?問姻緣還是求錢財?”

黑衣中年男人滿臉微笑走了出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王陽絲毫不會把這人聯想到惡毒的降頭師身上去。

“你會降頭嗎?”王陽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冷冷問道。

“當然會,我可以為你算命,也能幫你下蠱,不過後者酬勞可就高多了。”黑衣中年人摸了摸兩撇八字胡子,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那你的命多少錢?我買了!”王陽說完猛地沖了過去,漆黑的手掌朝着黑衣中年人抓去,那妖人反應很快,扭身躲開了,往裏屋快速跑去。

“快追!”王陽對着白夢喊道,飛快的沖進了裏屋,只見裏屋擺滿了各種瘆人的物品,那黑衣中年人一臉陰狠的看着他,手上拿着個鈴铛說道:“哪來的野小子,竟敢不知好歹跑到我這來撒野!老子今天要将你煉成活屍!”

話音剛落,無數黑色細小的蟲子從牆角鑽了出來,密密麻麻朝着王陽和白夢身上爬去。

“不好!”王陽拉着白夢跨過那群蟲子逃到了門外,滿頭大汗。

“臭小子剛才不是很厲害嗎?有本事別逃啊!”

黑衣中年人從裏屋追了出來,腳下密密麻麻黑色的蟲子,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可惡的混蛋!我們先走。”

王陽拉着白夢跑到街上,那黑衣中年人追了出來,拿着個鈴铛,衣服上挂了幾個罐子,裏面都是嬰兒的幹屍。

幾股陰冷的感覺襲來,王陽往後望去,幾個臉色慘白的小鬼正往他們撲來。

“這混蛋到底害了多少孩子!”

王陽憤怒的吼道,但是不得不拉着白夢逃跑,對方太過詭異,硬拼有可能會着了他的陰招,而且白夢沒有裹屍布在身,他怕她遭遇不測,王陽一邊逃跑一邊大腦飛速轉動着。

“臭小子!別讓我抓到你……”

王陽和白夢跑的飛快,一會便失去了蹤影,那黑衣中年人腳步跟不上,只好作罷,但是卻命令那幾個小鬼繼續追了上去,眼睛裏滿是惡毒。

看到後面那妖人沒有繼續追來,王陽和白夢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呼吸急促:“呼呼——那妖人盡是些害人的本事!”

“嗯……我在他身上看到有好多怨氣。”白夢卻一點都不喘,呼吸非常平穩。

“那妖人一定害了不少人!”王陽恨恨地說道,腦子裏想着各種打敗他的辦法,用鬼鏡嗎?但是想到鏡子世界裏的恐怖裂痕,放棄了這個想法,随後看了看自己漆黑的右掌,但是自己根本沒有什麽辦法靠近他啊……

這時幾個小鬼偷偷摸摸已經來到了他兩的身後,王陽由于太過聚精會神竟絲毫沒有察覺,白夢感覺不對猛地回頭,那幾個小鬼拔了一根她和王陽的頭發,便一溜煙消失了。

“不好!”王陽霍然站了起來,他兩的頭發如果被那妖人得到就麻煩了,降頭師最會這類巫術,只要有你身上的物品他就能有辦法害你。

兩人連忙朝着那幾個小鬼追去,王陽甚至掏出了鬼鏡,但是那幾個小鬼早已經無影無蹤了,這下麻煩了。

現在跑去那妖人的店裏也無濟于事,他搞不好早就不在那裏了,太大意了!王陽惱怒的抓了抓頭發,和白夢商量了一下,之後往夕陽小區快速跑去,現在只能依靠那女孩的叔叔了,因為他也是一位降頭師啊。

很快兩人慌慌張張的沖進了小女孩的家裏,把病恹恹的中年男人和那小女孩吓了一跳,緊張的看着他兩。

“不好了,我們倆的頭發被那妖人驅使小鬼拿去了!”

王陽喘着粗氣急匆匆的對那病恹恹的中年男人說道。

“別急別急……咳咳……有辦法,你們先坐下。”中年男人打開一間櫃子,翻找出了兩個布娃娃。

“你們兩滴一滴血在這布娃娃身上,我幫你們破解咳咳……”中年男人看起來身體越來越糟糕,咳嗽的愈加頻繁了。

王陽身上開始傳來刺痛的感覺,難道那妖人……他飛快的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那布娃娃身上,之後身上刺痛感竟然立刻消失了。

第 67 章 一波又起

最近朝中平靜,無征戰無殺伐無群臣激昂,無大事。

還有,鑒于楊律師的優良可靠表現,雙方達成一致結了鐵一般的戰線同盟。當爹的對女兒敞開心扉,做女兒的也要讓他放心才好,誠實彙報行程。爺倆都對此等狀态樂此不疲,有點像時間忽悠忽悠的就轉回了小學時候,小楊蹦蹦跳跳扯着老楊的手。

老爸,今天我要和我的夫人回家,所以如果無事你也可以早點回家找你的夫人共進燭光晚餐。

另,為了犒勞您的辛苦,晚餐您可收好發.票,回來我報賬。

滾一邊去,你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另,你媽媽今天要去公司接你下班。你可別說是我說的,懂?

哈?一個晴天霹靂瞬時把親閨女劈炸毛!怎麽辦?不行,瘋了,完了,真的假的!樓主腦子全亂套了,思考對策不能,王佳明晚點時間還要帶着子嫣來公司,已經講好了的可不能反悔了。小的是祖宗,惹急了就哭。大的也是祖宗,惹急了就揍!親閨女緊緊握着鼠标的手揭示出她內心的脆弱,此刻已深深的癱瘓在地,血條歸零,九九歸一。

這時天邊幽幽的似是傳來一聲聲樓主的名字,楊啓,楊啓……楊啓?樓主歪着脖子擡頭,是李茉莉一張緩緩湊近的關心面孔。

茉莉姐姐問你怎麽了,叫你好幾聲了,臉色不好生病了?

樓主呵呵一笑,沒,可能缺氧了。

茉莉姐姐的臉色有點古怪,她該是在想缺氧是個什麽鬼?她探手過來摸了摸樓主的腦門,該是測量高燒否,反手又貼了自己的,只聽她喃喃有聲地疑惑,挺正常的呀……難道是低燒?正色又瞧了瞧說,反正也快下班了,要不你和王總說一聲提前走吧?

這可不行啊哪能說走就走呢姑娘我媽媽等會可能就來了!

樓主連說沒事沒事可能大姨媽,作勢捂了捂肚子解釋,肚子疼。

茉莉姐姐最近母愛爆棚看誰都像她家寶寶,耐心叮囑着要把外套穿上,轉身一并拿了樓主的杯子去多接一杯熱水。沒一會兒,熱水回來放在桌上,兩人正講着話,王之夏正回來路過這裏掃了一眼。助理和秘書都是老板的人,一家親,茉莉認為有必要向boss彙報下屬的身體突發情況。王之夏聽了後和藹的關心了幾句,如果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樓主表示好多了,現在一切正常。

她回辦公室沒幾分鐘,樓主在電腦上收到消息——過來。

每當姑姑行使她的私人召喚技能,基本就這簡短有力的兩個字,過來。

助理在桌面上巡視了一遍,抓了點東西帶去敲門。

拉到沙發那裏坐下,boss先前的和藹變成了夫人式的親密關切,摸了摸肚子又瞧了瞧臉色,“怎麽還肚子疼了?”樓主讪讪一笑,“沒,随口說的。”因為先前李茉莉說瞧着臉色有點白,所以此刻夫人幽幽瞥了一眼十分的不相信,而且那長睫毛分明在訴說着——你跟別人都能講實話唯獨不告訴我。

哎,樓主的這顆心吶,從一開始的驚成餅到現在已碎成了渣。

理了理思路,坦誠相告。

哦,對,得給老楊打個電話核實一下。

用王之夏的電話撥過去,喂老爸。那邊,默然。随後,啊,小啓呀。樓主問他主任這事真的假的?老楊說他收到我信息那會功夫,老媽給他電話問晚上回家吃飯不,他說有個case要忙回不去,于是老媽表示那正好今晚不做飯了,她去接我下班。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樓主想了想告訴他,你忙完還是早點回來吧。

希望楊律師進家門之前,樓主還沒被主任吊在房梁上暴打。

給親閨女收屍這事可不大美麗。

王之夏捏着下巴出神地在思考,樓主瞧着她這認真模樣心裏面撓了撓。目光炙熱的看了看一到夜幕降臨啊就陷入夢幻中的堅實的玻璃景觀外牆啊,算了,扭頭觀望了下門口,回身就在她嘴角竊了個香。

夫人裝着惱怒卻又笑着嗔怪,“還鬧是吧?沒準下一個開門進來的就是你媽媽。”

樓主……回頭瞄了又瞄……心裏堵得慌,吊一口氣上不來我胸悶氣短。

王之夏換了個姿勢,一個胳膊閑閑地支在沙發上倚着,另一只手笑吟吟伸過來戳了戳樓主的心窩子打趣道:“吓着了?”怎麽看怎麽的一副置身事外她只是湊個熱鬧看個戲。

“沒!”

絕不能向資本主義洩露底氣,我輩擁有一顆堅定向黨的心。

“好啦,逗你呢。今天先回去吧。”

“不用不用,”樓主拒絕着,“我都答應子嫣了。”這事都訂好拉勾勾的了,現在反悔太沒有誠信可言了,“你等等,我把手機拿進來先。”

不待她反對,樓主一溜煙出去,李茉莉說楊啓你手機震動響了半天,道了句謝謝拿起來一看,果然說啥來啥!回了王之夏辦公室,樓主說曹操太禁不住念叨這就來電話了,我先打過去看看。

屏氣凝神,聽着裏面的嘟嘟長音。剛一接通,就立馬傳來聲音。

“忙着呢?剛沒接電話。”老媽向來是快人快語。

“沒,去了個洗手間。你在哪呢?”

老媽語氣稍顯不耐,“路上堵着呢,快到你們公司了。”

“啊?”親閨女故作驚訝,“你來我們公司做什麽?”

“接你下班呗省得你坐地鐵回來,兩天沒見怪想的。”頓了頓,“怎麽,你不想我?”明顯心情不好了。

樓主果斷開啓睜眼說瞎話模式,“想!我想你想得快瘋了!日日想,夜夜想,日日思君不見君咱倆共飲長江水我想你想得山崩地裂兩河流域都枯萎了!”

夫人捏了捏太陽穴,應該無法忍耐瞎話已經編到這個程度了,把頭輕輕轉到一旁可能是無法正常面對着樓主這張不實誠的臉了。電話那邊傳來主任咯咯的愉悅笑聲,一串串的歡樂哈,簡直心花怒放的歡樂。樓主心裏緩了口氣,覺得輕松了不少。

哪知接下來……

“p!你糊弄鬼呢!”

“……”沒,我糊弄媽呢。

目光又投回來的王之夏見樓主臉色變了變,應該是變得不大好扭曲了,她眨着那軟軟的睫毛無聲詢問。樓主捂着通話孔悄悄的——她說我糊弄鬼呢。然後就瞧見我夏寶笑得,兩彎眉彎的那叫一個好看啊喲喂。

“不支聲了,被我說中了是吧?”

“哪能啊,你看看你,連親生的诋毀!我就琢磨我是充話費送的你還說不是,你說你——”

主任今天确實有點反常,沒等樓主說完,她就截了去,“行了,別貧了啊有完沒完。你幾點下班,我這都餓死了,你趕緊找個地方請我吃飯!”

橫一刀,豎也是一刀,既然紙包不住火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先把身份落實了。樓主把心态調整到歡欣無比,随即再以一種雀躍的語調講。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老媽,你猜猜我今天約了誰吃飯?猜不到吧?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今天約了小子嫣!你大概還有多久到?我下去接你!!”

主任果然被這個消息打擊的興奮異常,自打上一次在樓主的陪同下和王之夏母女倆在外面吃了頓飯後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不見了,樓主怕她拉着王之夏談話過多,所以全程把孩子丢給她管,她忙得不亦樂乎就顧不上管我們兩個了。

所以,樓主希望今天能看在孩子面上,把一直以來瞞着她這件事妥妥的給了了。

王之夏在一旁輕咬着下唇,靜靜想了好一會兒,她是擔心的,“這樣做沒事麽?”

樓主安慰她,“沒事,反正你就說是我不讓說的。再說了,我媽一見着孩子就什麽也不能思考了,肯定沒事。”希望吧,她總不好當着祖國花骨朵的面發難。

說着說着也到了下班的點,又過了約莫十幾分鐘有人來敲門,王之夏說你坐這就好,她回了座位。是李茉莉,她掃了兩眼見着樓主正沙發上郁郁的坐着。王之夏不在意的說,她不舒服我讓她歇一會。又問,你找她有事?李茉莉點點頭,關心的看了樓主一眼才解釋,前臺內線打到她那裏,有一位沈冰女士找楊啓,現在外面會議室等着。

樓主弓着腰胃裏抽抽了一下,不是講好了到了打電話,我去樓下接她的嗎?怎麽這樣不遵守蒲公英的約定講誠信!

茉莉姐姐瞧着樓主這個動作,“要不我幫你找點藥吧?”

樓主連忙擺手,“沒事,不是肚子疼,是岔氣了。我等下就過去,謝謝你了。”

李茉莉走後,王之夏站起身說我跟你一起去。樓主琢磨着也行,免得以後二次出櫃時給夫人落下一個不及時接見婆婆的罪名,主任耍賴起來無理變三分。于是樓主點點頭那就一起吧,正講着呢沙發上王之夏手機響,緊着遞了過去,她看了看來電不大高興的皺了皺眉說,可能要等一下,你先去,我随後就到。

這都不是事!樓主先去會會走兩招探探這水究竟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路出了銷售部的門,三拐兩拐的,透過那邊會議室的玻璃牆就隐隐瞧見了沈冰女士的背影。換了幾口氣,樓主繼續倒騰着兩條腿,一直到邁進了開着的門。

聽得動靜,那邊緩緩回首,端得那叫一個端莊穩重範兒!結果一開口……

“喲,來啦,現在見你一面挺不容易呀!還得有預約?怪不得忙的家都沒時間回呢!”樓主能說主任笑得好比個後宮娘娘一樣妖冶嗎?“你說我這當媽媽的也真是的,應該煲湯過來給你補補的!來,過來,我瞧瞧……”

娘娘親昵的招着手,樓主又挪動了幾步上前,鬥膽坐下。

“沒,預什麽約,我們前臺肯定以為是找我們boss的。常有的事,正常,正常!”

“啧啧,”娘娘沒搭理這個話題,拉住了樓主的手,“這都忙瘦了,兩天不見我寶貝就瘦成這樣!天天伺候你們老板累壞了吧?”

樓主覺得眼前一轟炸機低空掠過,登時兩眼一黑,您在說神馬!!!

“你們老板人呢?我也長長見識看看到底有多神魂颠倒,給我女兒迷得天天不回家還要抱着她大腿上位。”

樓主不止眼前發黑渾身炸毛腦袋裏也嗡嗡的了,哆嗦道:“媽你瞎說什麽呢!”不是楊律師這個當爹的把親閨女給賣了吧賣了吧!!腦子裏都是迷得神魂颠倒神魂颠倒反複的神魂颠倒……

“我可沒瞎說,我在樓下聽兩個小姑娘就這麽講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主任不屑地哼了兩聲,“看她倆長得一副抽象派我琢磨着這就是羨慕嫉妒恨,抱大腿也輪不上她們!”

這樣?那樓主好像又活過來了。

剛送出去半口氣,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抱歉,來晚了。”

嗷一下,樓主又炸毛了。

第 66 章 煽情來着

都是蛇精病。

鈣笑眯眯盯着親閨女一樣的眼神,溫柔的撫摸着樓主的頭頂。躲開,他湊上,再躲開,再次湊上來上演着契而不舍的精神。樓主扶着腰很想掩面而泣,泥離我遠點成不啊我是姑姑的人。

“來來,把酒滿上。”鈣挨個倒酒斟滿,“今天這日子意義非凡呀同志們,我發表兩句——”他站着舉杯,眼神自上而下瞅了眼樓主,“你腰怎麽了?”

“岔氣了。”樓主投了一個鄙夷神色,作勢捏了捏。“過來。”王之夏含着笑,“讓你們剛剛亂鬧一氣。”她伸手搭上力道适中慢慢揉。

“怎麽,你沒岔氣過?”樓主面不改色的對上眼睛滴溜亂轉的劉瑤。“嗯,岔過。”劉瑤肯定的點點頭,“不過肯定跟你不是一個位置!”

究竟要不要給劉瑤那鍋湯裏下點安眠藥?是下點呢還是下點呢我怎麽就這麽想下點呢!

鈣鈣眨了眨眼,跳過這個話題,他突然感喟着我怎麽有一種女兒出嫁的感覺?樓主默默抓着王之夏的手,他占你便宜。王之夏擡眼瞅了瞅,鈣鈣嗷嗷的叫你別血口噴人我這就一感慨懂嗎!行了行了,到底能不能聽我說完讨厭不!樓主說,賜座。

看他這逼逼叨叨的一時半會也講不完,我們幾個仰着脖子看他還挺累的。

行,先慶祝出櫃,咱幾個把這杯幹了。他領頭,完事,他正式開始。

“哎,說真的小啓,你說我們做朋友這也好多年了,最少七八年有了吧?都說高中時候交下的是最鐵的,小姑和瑤瑤姐不算她們那是發小,可我活這二十多年跟你是最交心的,咱們那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他看了眼王之夏,“我小時候最崇拜的就是小姑,現在也是。”他又瞅向了王之夏,不好意思嘿了一聲,“雖然我有點怕你,可我知道小姑對我最好了。”

王之夏聞言,無奈卻也寵溺的笑了笑。

劉瑤也笑,可也認真在聽。

“我那點破事被小姑發現的時候,當時我那叫一個六魂無主的差點吓尿了,我就尋思着這要是我這點事全家都知道了,那完了,我死定了,明天的太陽打那邊出來的我都不知道了我得提前跟馬克思彙合了。可那時候小姑沒罵我也沒打我,我們一起吃飯,直到吃完你跟我說了句——無論你選擇走一條什麽樣的路都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因為能對你人生負責的只有你自己。小姑,謝謝你,這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不敢忘,我敬你一杯。”

王佳明仰脖一舉杯,先幹為敬。

王之夏回以同樣的認真,“佳明,小姑只是希望你的人生活得無懼無悔。你是個好孩子,小姑也謝謝你。”面對至親的這樣剖白,誠然王之夏的感動是無法言喻的,講完這些,她慢慢把杯中的酒一喝到底。樓主拿着紙巾輕輕拭了拭她的嘴角,随後她把樓主放下來的手握着,也不再講話。

他把視線對上了劉瑤。

“瑤瑤姐,我也有話要和你講。你對小姑,對我,對我們家人的好,這麽多年了一直從沒變過,雖說我們兩家現在不住一個地方了,可不管多久我們都是親如一家。真的謝謝你這麽多年一直陪在小姑身邊,不離不棄。你和小姑的感情已經無需謝謝這樣的客套話了,可是佳明謝謝你!”

樓主的好閨蜜再次舉杯,一仰而盡。

“佳明,瑤瑤姐聽到你講這樣的話,真的很開心。你長大了,也懂事了,就如你說的,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客套話。所以姐姐唯一希望的是你能這樣一直快樂下去,像小啓一樣也早一天找到自己的人生伴侶。”

劉瑤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眼眶有點紅。王之夏拉着她的手,她哼哼的控訴你家這孩子怎麽這麽讨厭,差點把本美女弄哭了。

樓主默默瞅着鈣鈣,心想你丫要是把我弄得稀裏嘩啦的,我就把你串串!

最讨厭煽情。

“那個,”鈣打了個酒嗝,“啓啊!”摸煙。

樓主摸出外套口袋裏那兩包中華扔給他,誰知這沒良心大眼珠子一瞪訓斥說,不是說大愛利群抽到死中華也不換的嗎!兩面三刀的,你是不是被資産階級腐蝕了!樓主點點頭,又緊着搖搖頭,心說我旁邊就坐倆資産階級的你這是拉仇恨的不好。

鈣懂事的點了兩根,遞過來一支。雖說不久之前經歷了口水事件,可樓主現在不嫌棄,好姐妹,向來如此。椅子朝他那邊挪了挪,免得大量煙霧熏壞了那兩只美麗富饒的花。

“我說到哪了?”

“……您随意。”敢情領導架子不小,還需要個秘書提詞的。

姑姑和劉瑤,又是相視無奈一笑。

“本來吧,我尋思着咱哥倆能湊一對,誰也不耽誤誰的還能共同發展。哎,我這也算是玩了一把養成游戲,養來養去獻給了我們親愛的小姑,反正都是自家人手裏,不虧。我這是給小姑做貢獻了。嗯,我很驕傲!”

“之夏,敢情這是你小童養媳!”

姑姑笑吟吟的欣賞着樓主這把古怪到已經不好了的臉色。

你們鐵定喝高了,怎麽就成了個養成的了?

“說正經的,”鈣鈣又繼續,他看了眼姑姑,“反正是這事衆所周知的——我不喜歡顧林,一直都不待見他!他配不上小姑!不是說小姑眼光差,顧林這人不錯,對家裏也都夠意思,可我就喜歡不起來他。我認為我小姑應該找個更更好的!”

他又像看着親閨女一樣盯着樓主,“我認為你就很好,和小姑很搭。你能真心疼我小姑,你知道我小姑要什麽,小啓我知道你,有十分心你能給小姑十二分。”

這評價不是一般的高,樓主有點把持不住,他這樣一講,旁邊兩人再一盯……

“能不能講重點!”樓主不耐煩。

“喲!我家啓不好意思啦!”

“……”你眼瞎了嗎。

劉瑤問,你臉紅什麽?樓主說,防冷塗的蠟。鈣鈣接,不應該是精神煥發嗎?

樓主一巴掌呼過去,顯擺你讀書多呢改了你不知道嗎!

鈣護着前胸,我書讀的不多可你真是一別扭受。

這回連夫人都笑了,鈣一把拉緊欲起身的樓主嚷嚷,你幹嘛去還真生氣啦,咋那麽小氣呢,逗逗你就生氣,別生氣吃完再走啦浪費多不好。小姑,你快哄哄小姑父啦。

王之夏瞪了一眼大侄子,又瞥了一眼一秒鐘就能變花枝亂顫的劉瑤。

“還真生氣了?”

她拉着樓主的手,軟聲軟氣的調調,樓主頓時氣消了一半,對上她的眼……

及時捕捉到一絲一閃而過的含笑戲谑……

她的心已經黑到滴墨了不成!

“沒!”樓主破罐子破摔了,“我就想回去問問我媽她為什麽生了個別扭受!”

我看誰敢笑!

誰敢笑我就把襯衫脫了反正都這樣了還要臉幹嗎又不能當飯吃!

然後,樓主自己樂了。艾瑪真是一點心都沒長。

“我估計你媽媽也不知道,不過我喜歡。”

王之夏笑盈盈的講完這句,她竟把樓主拉在懷裏親了親?摸摸頭,擱回座位放好。

當時是以下這樣的——

鈣鈣吓得抓了抓眼前,空杯子,他馬上抓了樓主的酒杯咕咚了進去。同一時間劉瑤也哆嗦的給自己迅速倒滿,她也要壓驚。

而王之夏一派坦然,眉梢輕挑,不做解釋。

樓主陷入麻爪狀态,敢問衆卿何事如此慌張?

“那個……”劉瑤幹咳了好一陣,“小啓啊,你,你也挺不容易的。沒事,你還年輕,腰好玩不壞!姐姐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性冷淡的,沒成想在你這爆發了……你多擔待着點哈!”

性冷淡?不會啊?不過明明夫人被壓在身下的幾率較多,怎麽就樓主要多擔待着點。

呵呵,王之夏她是個x虐待狂來着差點忘了。

套用她床上的原版情話就是,你看着好欺負我忍不住。

仔細嚼一嚼還挺押韻。

樓主默默盯着鈣鈣,“你也有要說的?”

丫憋了半天,“百年好合。”

樓主點點頭,招呼大家麻溜吃,鍋都快燒幹了。喊了聲服務員,加點湯。服務員加湯到樓主時盡量不露痕跡深深看了一眼,樓主想告訴她你沒看錯被壓那個是我,要簽名嗎?其樂融融的氣氛又吃了一陣,填了個半飽,衆人歇下。跟鈣約伴去了個洗手間,樓主把開頭那點顧慮怕姑姑有壓力這事同他講了,看他有什麽好法子沒。鈣鈣說這事茲事體大,你容我尿完仔細想想。樓主回,那成,你別尿完風一吹全忘了。

回包廂坐下沒兩分鐘,鈣鈣擺了個苦思的表情,“先前吃飯我講到哪了?”懊惱地拍了拍腦袋,“這記性全忘了!楊啓,我說哪了?”

樓主眼神都不好了,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百年好合。”

他不好意思嘿一聲,又打了個哈哈過去了。

“再之前呢?”

“你煽情來着。”

“對,煽情!”一拍大腿,“想起來了,我說你和小姑很配。那個,啓啊,有件事我得先給你說明白了。”見樓主配合點頭,“你這櫃出的容易也不容易,不過你皮糙肉厚的抗打,沒事。叔叔阿姨更不容易,不過也被你氣習慣了。”

樓主眼神又不好了,會說人話不?他裝瞧不見,繼續。

“我們家小姑可是很乖的,基本上都是我爸和我爺爺招惹她不高興。”劉瑤塞了句确實是,王之夏笑着沒支聲,鈣鈣很滿意,“我們家情況你也清楚,都跟我一樣熟悉了。不過,正因為你清楚,我也沒把你當外人才說的,你可不能着急逼我小姑出櫃聽見沒!知不知道?要是因為這事給我小姑添堵給家裏鬧的雞飛狗跳的我可饒不了你!”

“佳明!別亂講!”

王之夏皺着眉頭制止,一是王佳明這話是橫着說的有了蠻不講理的意思,二是她肯定怕我和鈣鈣之間起了嫌隙鬧別扭。

樓主沖她笑着搖搖頭,扭頭看着鈣鈣,“你哪只眼睛見我着急了?”他要是說馬王爺我有三只眼我肯定揍他個哭爹喊娘。

“真沒?”

“你覺得呢?”

他像模像樣的琢磨了一會,來了個嘟嘟唇點點頭。

“我覺得你也沒。”

“這不就得了!哪來那麽多廢話。我呀——”知道王之夏一直在也在注意着樓主的态度,“只要你小姑不跑了,”樓主把視線擱在夫人身上,笑着抓了她的手,“我就不着急。”

王之夏的目光凝視着,想說點什麽,最後卻也只是無言的在樓主手心裏捏了捏。

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然後,這黑心眼的,她一臉冷傲的淡淡觑着,“這麽不放心我?還怕我跑了?”

樓主讪讪一笑,“狼多肉少,看緊點好。再說了,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現在人販子混跡于人群滿大街都是拐個山溝溝裏去我上哪找你去,找都找不着。”

夫人:“……”

樓主:“不是,你拐山裏我也找你去,我肯定能找着!”

夫人:“……”

樓主:“我不是想你拐山裏去,我沒那意思。”

夫人:“……”

樓主:“……要不你聯系聯系,把我賣山裏去吧。”

樓主羞赧的低了一顆頭顱,怎麽着也能賣兩萬了,全當我給子嫣提前交學費了。

“聽說山裏那地方思想意識都在改革開放前,畢竟太偏僻的角落祖國的春風也不容易吹拂到,我還聽說那裏人都喜歡屁股大如面盆好生養的,人家不注重顏值光有臉蛋子沒啥用,再者說了,你這胸也寒碜了點……”鈣鈣啧啧有聲。

樓主把襯衫袖子全部卷起,很專注。

“你想做什麽!”

“我覺得你喝的有點多!”

“你不覺得自己貴為小姑父要懂得尊老愛幼嗎!”見樓主來真格的,鈣繞着椅子轉圈圈。

“乖,小姑父一直都疼着愛着你!”

王佳明致力于欠揍的道路上那叫一個義無反顧的前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機油歡樂多。

即便事情多如麻,只要一根根理,一件件解。只看你想不想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