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木偶的故事

蘇宓此時已經脫離了那把油紙傘,而且迅速地躲在了陰涼的地方,她看了一眼那個木偶,便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大力量,不由得“咦”了一聲。

喬天離聽到聲音,四處查看不見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在蘇宓躲避陽光的屋檐下來回掃了兩遍,臉上有些疑惑。陳星見他目光停在不遠處的房子,以為他是嫌曬,便開口道:“喬先生,我們進去說話。”

曹玲玲正猶豫着是走還是留時,陳星又道:“你回去吧,該向父母交代的我全交代好了。我很感激你這一年來的陪伴,只是我們今生緣分太淺,是我對不住你。希望你幸福。”

曹玲玲嬌唇動了動,她眼底落入了一絲淡淡的落寞和無奈,最後轉過頭對喬天離道:“車我先開走了,你回去的車費我會給你報銷。”

屋內,除了一張看起來很有年份的木板床之外,就只有一套木質桌椅,桌子上擺着一套極普通的茶具。陳星作為一個富家子弟,享受過了各種高級的東西,如今卻來到山裏過上這麽簡樸的生活,喬天離心裏不免有疑問:到底是何方妖孽,竟能将一個人收拾得這麽服帖?

陳星将他手中的木偶放在一張空的椅子上,一股淡霧馬上蔓延開來,瞬息之間就幻化出一個女子出來。略施粉黛的臉上挂着一個極淺的笑容,眼睛清澈得如同一彎清泉,而她一身的古裝打扮更襯托出她娴靜的氣質。

“言兒,這位便是喬家的驅魔人,喬先生。”

“言兒見過先生。”這個被喚做言兒的女子起身對喬天離輕輕地施了一禮。

喬天離随意擺手,道:“人妖殊途,你明知道我是驅魔家族的傳人,為什麽還——”

“為什麽要主動現身來見先生?”

“嗯。”

言兒莞爾一笑,她眼睛看向陳星,眼裏的纏綿之意讓觀者不覺動容。随後她又看向悄悄躲在一旁的蘇宓,蘇宓連忙飄高以示自己不怕她。

“我剛剛感受到了先生的氣息,所以才鬥膽請先生留下。我有一個故事想說給先生,然後再請先生幫一個忙。”

喬天離聽了這話,心中暗自琢磨:木偶女妖的故事?這木偶一看便是很有歷史的,她說的故事會不會也很長?她一現身就馬上有一股很強的力量撲來,如果打起來也不知道我能扛到什麽時候……幹脆先聽她說故事,拖一拖時間想辦法吧。

作為喬家史上第一個男驅魔人,同時也是最廢的一個驅魔人,喬天離第一次單獨接受任務,心裏盤算的第一個念頭還是脫身。他輕咳一聲,道:“好,你說吧。”

“我是一只木偶女妖,但在一千年前的時候,我只是一縷沒有成形的靈氣。最初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從哪裏來,也不知道我是誰,只記得在我意識蘇醒的時候,我栖在了一棵三千年神樹的斷枝上。

“後來從人們的口中知道,是一場戰争将我的宿主——獨立在戈壁灘邊上的一棵千年神樹毀了,而我,則被一位将軍拾回了軍營裏。

“一開始我很虛弱,但将軍營中焚的香卻神奇地對我起了作用,我漸漸成長起來,只是因為依賴那一縷香薰能量,我沒有離開軍營。而将我帶回來的那位将軍,他很沉默,甚至我一度以為他是個啞巴。某一天,他突然拿出一把刻刀,開始在我栖宿的樹枝上雕刻。

“大概一個月後,樹枝被刻成一個少女的形象,然後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喚了一句‘言兒’。此後他便一直對着我說話,我才知道他在厮殺的那一夜,看見天邊出現一個流淚的女子,這個女子每晚都會進入他的夢鄉,但從來不與他說話,他便默默地為那個女子起了個名字——言兒。

“當他追問那個女子究竟是誰的時候,那女子只是默默流淚,最後就不再出現在他的夢中。再後來,他就照着她的形象刻了一個木偶出來,而奇怪的是,一直沒有人形的我卻突然擁有了那個女子的相貌。

“雖然他每天都會對着我說話,但我并不敢出現在他的眼前,直到有一天他單獨外出,才鼓起勇氣化形出來,在途中默默等他。

“他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也很高興,他握着我的手說‘我不想看到你流淚,我要辭官,要遠離戰争,我要帶你遠走高飛’。就在我們計劃要逃走的那個晚上,敵軍殺到,他拼命抗敵的樣子讓我很矛盾,他那麽英勇善戰,他那麽在意他的戰友,他怎麽可能會放棄志向和日後的榮華富貴而和我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去過山村野夫的日子呢?在那一剎那,我對他産生了懷疑,我懷疑他并不是真心愛着我的,于是,我故意讓敵軍抓到我,我那時候只想着賭一把:如果他能夠拼命将我救出,那我便可托付終身于他,他若棄我而獨善其身,我也不會怪他,但我會離開他。

“喬先生不要取笑我,作為一只妖,我并不懂得人世間的感情,我不知道他除了對我的感情之外對并肩作戰的兄弟也有感情,我不知道他背負的壓力,只是自私地覺得他應該是很純粹地屬于我一個人。所以當我看到他發了瘋一樣地沖向我的時候,我後悔了,就當我掙脫開敵人跑向他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有一根比我更快的箭射出,從背後刺穿他的胸膛,他的戰友射出的箭。他就那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手指劃過我的臉龐,在我眼前笑着死去,沒有閉上眼。”

說到這裏,言兒嘆了一口氣,陳星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道:“我并沒有怪你,真的。”

“你?”喬天離挑起眉毛,打量着這個男人,怎麽看也是個正常人而不是千年老妖。

一直安靜聽故事的蘇宓卻很動容,她在意的是故事中的情,她經歷過愛情,也懂得生離死別的痛苦,她很清晰地記得當劉仲鳴抱着她的屍體痛哭流涕而她被黑白無常勾走的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在最愛的時候分開,也就是最痛的時候。同時她也羨慕言兒,歷經千年,終于遇見心愛的人。

陳星道:“我和言兒有三世情劫。她剛剛說的将軍是我的第一世。”

“那你們現在是?”

“第三世。兩個月前我去了一趟尼泊爾,在當地發現這個中國古代的木雕人偶。”

第 32 章 莫名的襲擊者

“我們召集所有的獵人公開投票選舉會長吧。”随着獵人公會“高層”幾人最後的決定,獵人公會開始通告全體在職獵人前往獵人公會柯斯達分部進行公開選舉。

不同于獵人公會如火如潮的舉行新會長的選舉,奇美拉蟻這邊則到了一種平緩的發展趨勢。奇美拉蟻們基本已經适應了人類的生活,并且在梅路艾姆的強制命令下不得吃人,從而更好的融入了人類的社會當中,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梅路艾姆因為師團長古渡不服從命令,屢次吃人終于惹怒了梅路艾姆在衆螞蟻的面前親手将他除掉後,從此再無一人敢違抗梅路艾姆的命令,無論是表面還是暗地裏。

同時關于教會,核心信徒再次暴增了五倍以後,開始慢慢減緩了下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成為狂信徒的潛質的。但是光是這五倍以後的數量已經足夠在戰争到來之際組成軍隊了。關于人類改造計劃也一直由普夫與彼多為主要改造者以布萊爾為首的奇美拉醫師們為輔助,畢竟他們的專業性還是不如普夫與彼多。

一個月後,獵人公會會長選出。因為沒有雷歐力的介入劇情,帕裏斯通以壓倒性的票數完爆了十二地支戌狗奇多爾·約克夏。但是在投票結束後卻棄權,将會長一職拱手相讓于奇多爾·約克夏,狠狠地耍了在場的所有的獵人一場。

接着又平安得渡過了三個月

奇怪的是,并沒有如同原著那般的展開黑暗大陸篇,比楊德如同不存在一般完全銷聲匿跡,可以說着三個月的獵人世界簡直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又或者說這是暴風雨爆發前夕的平靜?

随後因為奇美拉蟻的融入還有教會的影響在東果陀共和國已經逐漸形成了一種奇怪價值觀,以成為教會成員成為奇美拉改造人為榮。

随後這種價值觀迅速的感染到周邊的一些國家,而教會信徒們也開始每日劇增。和原著不同這次的奇美蟻的改造不針對是否有潛力的賽選而是必定會改造成功,這是應梅路艾姆的要求。

成功改造的人類,沒有潛力和奇美拉兵蟻一樣只是**發生改變不會學會念能力,而有潛力的則可以一夜之間成為強者。

随着教會的發展信徒的增加以及影響範圍的擴大,這回終于讓那些國家的首腦們察覺不對勁了,随着委托獵人協會的調查,各國首領終于發現了梅路艾姆所做之事。

獵人的世界可不是梅路艾姆前世歐洲那邊神權大于王權的世界,要知道獵人世界至今沒有出現過大型的教派。對于教會這種可能挑戰當權者權威的存在,對方怎麽可能允許其繼續發展?必須剿滅。

只是教會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而且獵人世界的貧富差距也是極大的。有壓迫的地方就會有反抗,之前是因為當權者絕對的武力壓制,包括了科技武器的壓制以及念能力者的壓制。

使弱者無法反抗,但是成為教會的核心成員以後将會獲得奇美拉蟻的改造。一旦改造成功,那麽那些被改造者們将會從一個面對子彈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瞬間變成一個可能躲避甚至硬抗下大多數熱武器的超人。

如果身為壓迫者們的當權者們武力不占優勢的話,那麽被壓迫者們會怎樣?反抗!小規模的沖突甚至演變成了大規模暴亂。教會甚至都已經可以幹預一些小國家的內政了。

教會風頭大勝甚至已經超越了獵人世界的第一組織獵人公會。一時之前可謂權勢滔天,就連一些小貴族們也已經開始巴結教會的高層人員了。

念能力來自于每個人的體內,或者說其實每個人都是有學習念能力的潛質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九成九以上的人就算修煉一輩子也不可能修煉出念能力。能夠成為念能力的人,在相比起普通人而言他們就是天之驕子,這就是為什麽獵人世界的念能力者相比起普通人民衆來說是那麽的稀少,而身為獵人世界最龐大的念能力組織——獵人公會也只有區區600—700位獵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每個能夠使用念能力的人基本都不會缺錢。他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得到這種東西,當然你要說你能念能力是将自己的腦袋變成豬頭又或者是将對方的腦袋變成豬頭,這種沒有什麽實際意義某明奇妙的念能力的話。我只能說你贏了。

然而即使是一個沒有修煉念能力資質的普通人,再加入教會以後被改造成奇美拉蟻改造人也可以通過努力大大的增加學會念能力的天之驕子。

而且即使學不會念,但是憑借改造後超強的身體素質甚至在面對一些比較弱小的念能力者時也能戰勝對方甚至是殺死後。這一切将不一樣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也不是所有的普通人都願意接受這種改造的,畢竟很多人對于變成非人類還是非常抵觸的,但是這一旦加上信仰就不一樣了。

衆所周知,有些時候最恐怖的不是那些殺人犯,而是那些為了信仰可以犧牲一切的狂信徒。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聖經中上帝與以撒的故事,說的就是信奉上帝的教徒以撒的父親亞伯拉罕在他的孩子以撒出生後,上帝命令亞伯拉罕要他到摩利亞地的一座山上獻祭他那獨生的兒子以撒,結果亞伯拉罕真的要這樣做。雖然故事之中最後當他正要犧牲自己的兒子時,天使出現阻止。

但是真相真的是否是天使及時出現阻止了這一切這樣我們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但是從這裏已經可以看出,宗教信仰使人瘋狂。種花家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麽?虎毒尚且還不食子。

随着宗教的逐漸擴張,那些個之前高高在上的首腦們終于忍不住了,他們甚至一度想過動用大規模的核武器殺死這些信徒們。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不理智的舉動,畢竟使用大範圍核武器那種生化輻射的爆破武器不是鬧着玩的,要是演變成整個世界的核彈之戰,甚至一不小心獵人世界就可能被人類給玩完了。

但是這些首腦們最終決定實施“斬首”計劃,這些信徒的核心信仰是梅路艾姆,只要搞定了梅路艾姆。那麽這個宗教就會土崩瓦解,畢竟還算是個新興教派,底蘊還不深厚。如果在過兩年的話,就算幹掉了梅路艾姆,教會也不會滅亡。

一場針對梅路艾姆的陰謀開始醞釀展開

然而我們的主角梅路艾姆對此卻毫不知情,因為他現在正在研究着一件新的事情,這件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超過了奇美拉蟻一族在這個世界的發展。

那是在梅路艾姆解決掉尼特羅以後收到的一個消息。

或者說梅路艾姆收到了來自自己穿越後獲得的福利。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宿敵之戰,穿越者系統正式綁定,待系統更新完畢後方可正式開啓。宿主,征服世界吧!”當時一個機械一樣的陌生聲音在梅路艾姆的耳邊響起時吓了梅路艾姆一大跳,随後梅路艾姆确定了自己不是中了別人的念能力後欣喜異常。

對于梅路艾姆的奇美拉蟻一族來說,獵人世界還是挺危險的。各種詭異的念能力以及各種未知未解釋的大坑(黑暗大陸、魔王的曲子等),随随便便就能讓奇美拉蟻一族全滅。換一個世界,甚至說奪取那些世界的資源再次讓自己變強,與各個世界的高手boss們過過招。

對于梅路艾姆來說,還真是讓人有些心動異常。這一世的梅路艾姆在吸收并學習了傑德、尼特羅的武道以後也漸漸變成了一個武者。武者不就是要不斷的挑戰麽?

“沒想到,竟然收獲了這麽了不得的東西啊。”梅路艾姆坐在王座之戰感嘆着。“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更新好了。”

“陰影,那些人類有什麽動靜?我想他們也該對我們動手了。”

“王,根據我們的調查那些人類暫時還沒有什麽異動。”潛伏在王宮陰影處的已蛇陰影彙報道。

“轟隆”

“敵襲!敵襲!”

然而打臉的是,就在已蛇說完這句話之後,伴随着一聲巨響,以及整個王宮的震動。王宮外的奇美拉蟻警衛兵,大聲呼喊起來。只不過,因為這一次奇美拉蟻的空軍部隊實在是過于強大,所以沒有由天空向下攻擊,貌似敵人是從王宮的正門開始進攻的。

梅路艾姆“……”

陰影“……”

“臣有罪!”打臉打的啪啪作響,陰影滿臉漲的通紅連忙認罪道。

“無妨,以你們的實力探查那些普通人還行,但是對于人類世界的高手來說。還是太嫩了點。下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吧。”梅路艾姆倒沒有責怪已蛇,畢竟暗部十二星的實力也僅僅只是不錯而已。

談不上高手二字,你要讓他們能監視到念能力高手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遵命。”雖然梅路艾姆沒有責怪他,但是已蛇在此時暗暗發誓,一定不要讓同樣是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這一次是對他們暗部十二星的侮辱。

待已蛇離開大殿後,梅路艾姆拿出了一只肥嘟嘟肉乎乎的蟲子——金蠶蠱。只是這一只的體積比以前的那些金蠶蠱大了不止一倍。

因為這是梅路艾姆在幹掉古渡的時候得到的,這一只金蠶蠱可是吸取了古渡全身的精華。這只金蠶蠱其實是梅路艾姆的念獸,這也是梅路艾姆的念能力之一——巫蠱。梅路艾姆可以将他自己的念形成金蠶蠱交給對方服用,可以瞬間開發對方全部的念以及念能力。

但是代價是對方的生死完全被梅路艾姆所掌控,并在在對方死後,金蠶蠱會吸收對方所有的精華。只要梅路艾姆将蟲子交給饕餮吃掉,那麽梅路艾姆将會獲得對方所有的精華。

随後梅路艾姆的身後浮現出了一個紅色的身影——饕餮。

第 23 章 曹玲玲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喬天離就弄出許多乒乒乓乓的聲音,蘇宓剛迷迷糊糊地飄出來就被他吓了一跳,只見喬天離拿着香爐,上面插了不下十根香,直接就推到蘇宓面前,含糊道:“我今天要外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所以三餐同時給你準備好了,快吃。”

蘇宓被一股濃濃的煙霧嗆到,她不滿地揮動手掌,想散開一部分煙霧。而喬天離則迅速放下香爐,然後埋頭在桌前,抓起桌子上的符紙和幾罐東西往一個箱子裏塞,一會兒又從箱子裏面拿出幾塊水晶,反反複複。

看喬天離煩躁的樣子,蘇宓不敢打擾,但按捺不住好奇,還是問了一句:“離少,你在幹什麽?”

“收拾東西。”

蘇宓大膽地往前稍微靠近,以便能夠看清箱子裏的東西,問道:“這是,都是你的驅魔工具?”

喬天離點頭,他突然舉起一把微型的桃木劍對準蘇宓,咧嘴一笑,道:“我的這些工具都很猛的,你最好不要亂碰,鬼若再死一次就沒得救了。”

蘇宓敬畏地遠離桃木劍,但她卻偷偷笑了,暗自道:一看就是少爺兵,東西也不早準備好,臨急臨忙的不慌亂才怪。

終于收收拾好東西的喬天離直起身,又走到那一溜的櫃子前,恭敬地拿出放頂格的一把油紙傘,蘇宓一看,正是她當初想要用來寄身的卻被喬天離小氣地拒絕的那把油紙傘。喬天離小心翼翼地将傘放在書包裏,因為傘比書包長,有一截露出在外面。

他将書包甩到肩上,一手提起工具箱,對蘇宓道:“女鬼,我要出去大顯身手啦,你乖乖地呆在家裏,不要亂走亂動!”

“我叫蘇宓。”蘇宓不太高興喬天離總是女鬼女鬼的叫她,但此時她嘴上雖是在強調自己的名字,但心裏卻在暗自琢磨怎麽偷偷跟出去。她在喬院呆了很多天,雖然吃得飽睡得好,偶爾還有人可以拌拌嘴,但因為每天都是這麽巴掌大的地方,不免嫌悶。

門外響起叩門聲,打開門就看見曹玲玲笑臉盈盈地站在門口,她一擡手,兩個飯盒在喬天離眼前晃動,她道:“食宿全包,所以我自作主張地給你買了早餐,布拉腸粉合适嗎?”

“曹小姐有心了,進來吧。”

蘇宓聞到一陣饞人的香味,無奈是與自己無緣的人間食物,撅着嘴很不樂意,“為什麽這香就一個味道?什麽時候我也能吃上她手裏提的那美食?”

喬天離瞪了她一眼,随即又笑着招呼曹玲玲。飽食過後,二人才準備出門。而蘇宓已經打定主意,她飄在半空笑着對喬天離揮手,待他關上門,便立刻拿出一張隐符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穿牆而出,“咻”的一聲躲進那露出一截的油紙傘裏。

一路颠簸,蘇宓靜靜地躲在油紙傘裏,她猜想喬天離大概是坐在馬車裏面,因為她一路都沒有感受到陽光,反而還覺得十分涼爽,只是沒想到六百年後的馬車居然那麽平穩,而且還有歌姬和戲班子随行。

等到蘇宓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的時候,她偷偷探出頭來,卻見是周圍一片蔥郁,前方是一落簡陋的院子,院子旁邊有一口小池塘,池塘邊上坐着一個男人,他正悠然地釣魚。

“陳星!”曹玲玲一見那男人臉色立即變了,原本婉轉溫柔的聲音此刻也變得尖銳而憤怒。

男人慢慢地轉過頭來,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看了曹玲玲一眼,然後又看了喬天離一眼,又專注地盯着水面。

遭到冷待的曹玲玲又憤怒地喊出聲:“陳星!你是什麽意思?不是說要跟你最心愛的女人躲進山裏嗎?她人呢?狐貍精給我滾出來!”

“安靜,別吵到我的魚。”陳星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過接下來他卻說了這樣一句話,“這位先生,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但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別多管閑事。”

喬天離将四周的環境都收進眼裏,他淡淡一笑,道:“怎麽會是三個人的事情呢?兩人一妖,你們二人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但妖的事情,少爺我收人錢財,那這事就管定了。”

陳星将魚竿固定好位置,才慢慢站起來,他動作緩慢,道:“事情要怎麽管我們稍後再說,現在先解決我這曹小姐的事情。”

曹玲玲震怒:“曹小姐?你背着我玩劈腿,現在我們的關系還沒有一個明确的說法,你這王八蛋倒是着急着跟我撇開關系?”

陳星淡淡一笑,從衣服的裏袋裏拿出一個銀色usb,遞到曹玲玲眼前,道:“你要的東西無非就是曹教授的研究,現在給你了,你拿去吧。”

曹玲玲半信半疑地看着陳星手裏的東西,她動了動嘴唇,最後終于放低聲音,道:“他真的說給我?”

“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如果當初你不是勾搭上那班人,這東西早就在你手上了。曹教授臨終前跟我說只要你和他們斷絕關系,這份資料就歸你。”

曹玲玲冷哼一聲,道:“我怎麽知道裏面的東西是真是假?”

“你去老家走一趟就知道了。”

曹玲玲從陳星手中拿過優盤,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最心愛的女人呢?”

“你帶喬家的人來找我,為的不就是要挾我交出資料嗎?既然你要的東西到手了,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情。”陳星看了喬天離一眼,竟然對他笑。

“你雖不是家中獨子,但伯父伯母終究上了年紀,你抛下他們來到這種鬼地方,何必呢?”曹玲玲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裏終于不是咄咄逼人的冰冷感,可以感覺到她對陳星是真的有關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我有話要跟喬先生說。”

喬天離得知曹玲玲想是利用自己來威脅陳星交出她想要的東西,心裏不免有氣,正當他想發怒,不想陳星卻說有話要跟自己說。他愣了一下,問道:“你們的問題都解決了,跟我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我也不想和你說,但是她執意要見你。”陳星從衣袋裏拿出一個古舊的木雕人偶。

第 15 章 :帝王米

今天又摘了四萬斤蔬菜,連同昨天的一起,江超又收入三百二十萬,雖然天使大陸的天使幣沒有地球的華夏幣值錢,但是能夠在短短的三天累積起四五百萬的財富,江超也非常的滿足,回到家江超就準備午飯。

地球上的大米江超也在空間裏種植了一些,收入非常不錯,差不多畝産有三萬斤,可惜空間太小,種植只有一點點,不過除了一百多斤種子,剩下的也足夠十幾個人吃一頓,所以中午江超做的是真正的大米,至于菜類,雖然沒有妖獸肉,不過憑借空間裏的蔬菜和海産品,也能夠做一桌豐盛的午餐。

村長江濤陪着聶碩和張建軍在院子裏聊天,而江超則在空間裏搗鼓着午飯,紅燒變異龍蝦、蒜蓉鮑魚、清蒸黃唇魚、蔥油海貝、清蒸大螃蟹、西紅柿炒蛋、涼拌黃瓜、爆炒豆角、油焖茄子、清炒白菜、虎皮青椒,算了算剛好十一個菜,整理好這些食材,江超趕緊去了廚房。

首先做了足足十個人的米飯,然後一樣樣準備食材,一直到上午十點鐘才開始炒菜。

空間的食材不是蓋的,一會兒一股香味就飄了出來,坐在外面聊天的三位老人這下坐不住了,時不時跑到廚房轉一轉,沒想到小超種菜厲害,連炒菜的手藝也這麽高啊,這麽香,我的食欲都被勾起來了!聶碩每隔一會兒就跑到廚房看一看瞧一瞧。

一直到十二點,江超才從廚房走了出來,三位爺爺,可以吃飯了,連江勇一大家子都被叫了過來。

終于可以吃了,你是不知道啊小超,坐在這裏聞着香味,實在難受啊,聶碩像個老小孩一樣連忙坐到桌子上,夾起一筷子虎皮青椒就往嘴裏塞,然後迷上眼睛慢慢品味,好吃、太好吃了,大家快來一起吃,聶碩到像是個主人一樣招呼大家坐,只是江勇一家子看見聶碩的腰間挂的是侯爵的腰牌,說什麽都不敢坐上桌吃飯,最後在聶碩的命令下才顫顫兢兢地坐了上去。

小超,你這廚藝比我那酒店的大廚做得都好吃,聶碩一邊吃一邊說道,期間江超拿出酒來,不知道是嫌棄酒差了還是怎麽滴,反正幾個人是一口酒都沒喝,專心對付着碗裏的菜。當江超端出米飯的時候,大家同時站了起來,盯着米飯足足看了好幾分鐘,聶碩才顫顫兢兢地說道:“小超,這大米你是那裏來的”?

怎麽啦聶爺爺?

快說,這大米你是那裏來的?

我自己培育的啊,怎麽啦聶爺爺。

你培育的?這麽說你是不是可以大面積種植?快說!

江超也吓了一跳,聶爺爺,現在還不能大面積種植,但是再過段時間肯定可以。

小超,你最近什麽都不要做,争取盡快讓這種大米推廣開來,等你能夠推廣這種大米的時候,我向上頭彙報,起碼可以給你弄個子爵當當,這可是帝王米啊!快給我來一碗,沒想到我也能吃上帝王米。

嗨,聶爺爺,您剛才可是吓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犯法了呢!

呵呵,看到帝王米我太激動了!莫怪、莫怪!小超,以你估計,這帝王米什麽時候能夠大面積推廣啊?這帝王米在大陸可是消失了幾千年了,連帝國都沒有種子,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比我還要激動!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二個多小時才作罷,聶碩和張建軍也是個大忙人,吃完飯就要離開,送走他們,村長江濤又回到江超家裏:“小超啊,你公司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要不要幫忙啊”?

村長爺爺,公司在張爺爺的幫助下已經注冊好了,但是我現在手上也沒有合适的人手,不知村長爺爺有沒有合适的人選推薦?

嗯,這倒是個麻煩事,我們村裏的人肯定不行,都是平民,也沒有見過世面,這樣,我回去打個電話看看。

那就麻煩村長爺爺了!

這有什麽好麻煩的,我先走了。

好,您慢走

第 12 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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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受傷的這幾天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麽差錯。

實際上他的傷并不重,之所以這幾天沒跟着蝙蝠俠夜巡的主要原因是阿爾弗雷德。

其實老管家的炮火點主要在布魯斯身上,提姆很聰明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乖乖巧巧聽着話休息了幾天。

——當然,這個舉動讓布魯斯更加強烈而直面的對上了老管家大部分的怒火。

他計算着阿爾弗雷德怒火消了的時候差不多就能調查清楚最近在哥譚起來的紅頭罩,與他正面交鋒一次了。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猝不及防紅頭罩就成了他哥了。

當在飯桌上看見兩只蝙蝠俠兩只紅頭罩一只超人的時候,他和趕回來的迪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這幾天布魯斯帶着另一個世界的超人與蝙蝠俠去瞭望塔了,傑森在那晚聚餐之後銷聲匿跡,而某個沉迷打游戲的二桶好像在謀劃着什麽。

傑森不知道在哪,他和二桶倒是相處的不錯——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蝙蝠洞的電腦不止一臺。

咳,總之提姆最近察覺到了和自己一起霸占電腦的二桶在計劃着什麽。

于是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奮筆疾書着計劃書的二桶喝口水又擡起頭來的功夫,正對上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加我一個?”

提姆眨了眨眼,建議道。

……

二桶最近因為打電腦時和提姆挨得不算遠的緣故,無意間瞥了幾眼提姆的電腦屏幕,倒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這其中就包括了最近提姆在着重調查的二代羅賓的死亡與紅頭罩的出現。

再結合着他與傑森相處的那一天……

因為拔電源這件事離家出走成為紅頭罩的二桶被同位體堪稱慘烈的經歷給震驚到了。

然後他就開始計劃着帶着傑森溜進阿卡姆把小醜再拆一頓這件事情了。

雖然說拆過一次了,但畢竟不是同位體自己拆的,還是不怎麽解恨啊。

二桶認真的想。

而且……

“反正又拆不死人。”

為了讓這個說法更有說服力,二桶舉例拔下了自己的頭發,光滑而帶着一個小卡扣的腦門讓提姆忍不住沉默了一瞬。

演示完之後二桶又把頭發安了回去,瞬間一個禿頭就擁有了一頭順滑的秀發。

提姆:……

這個世界真的是詭異的有點可愛啊。

緩了一下接受了這個設定後,提姆卻皺了眉頭。

還握着筆的二桶警惕的看看他:“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能告訴老蝙蝠——兩個都不行。”

“……不。”提姆思索片刻,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不喊上你們世界的小醜?”

怎麽說“周可兒看不慣自己的同位體把他拆成碎片而二桶和傑森聞訊試圖阻止”都比“二桶和傑森為了尋私仇進阿卡木把小醜拆成碎片”更加冠冕堂皇。

而且按照另一個世界周可兒的性格,也絕對願意跟他們走這一趟。

至于布魯斯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反正理由已經給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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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二桶:越想越氣,再拆一次

目前身體還缺零件的小醜:……

——感謝在2020-03-19 22:32:52~2020-03-21 23:09: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單行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琉璃  西游腐 7瓶;阿暸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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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蠱

更新時間:2012-11-27 23:59:54 本章字數:3100

“無極伯伯,你是說那個姑娘會用蠱麽?”雖然無極老人這麽說了,但是讓他相信一個小小的女孩會用蠱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她今年八歲,”無極老者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嘆息了一聲,緩緩的給司徒逸講了一個故事,“她來到飄渺雪峰的時候還只是個嬰兒,在她出生的時候就身中劇毒,若不是老夫把她帶到這裏細心調養,若不是她身負九陰絕脈,能将劇毒化為己用,恐怕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她了。”

“從她剛剛會說話的那天開始,她就開始纏着我習醫、煉毒,那是我也是希望她能夠自保,所以我把我所有會的東西傾數教與她,包括師傅交給老夫,但是老夫卻一直沒有掌握的蠱術,看着她一個小小的娃娃,每天上午跟着我習字讀書,下午又要學醫煉毒,那是我真的是很心痛她,但是為了能讓她将來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你應該知道吧,身負九陰絕脈的人是不能習武的,本來九陰脈對女子而言是極好的,但是就是因為這一個絕字就斷送了一個女子修習武功的所有可能。”

“可是無極伯伯,她會武。”他可沒有忘記,被強大的內力擊中胸口的疼痛,當時他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

“是啊,她會武功,”無極老者的眼中再一次閃過心痛的神色,“九陰絕脈想要習武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到讓一般的人都不敢想象。”

這是司徒逸病沒有插嘴,他知道,即使他不問無極老者也會說出來的,因為無極老者眼中心痛的神色是那麽的明顯,明顯到他即使看了一眼都會覺得心也開始微微的抽痛。

“不知道那個丫頭是從哪裏知道的可以轉變九陰絕脈的方法,就在不知道那個方法正确與否的情況下她就去試了,結果一瓶鶴頂紅喝下去真的就差點要了她的小命。我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勇氣,在得知轉變九陰絕脈只有服用萬種劇毒的時候,竟然毫不猶豫的要去一試…”

“老頭,你真多嘴。”墨雲染端着香辣兔肉走了進來,神情有些不悅,她的經歷并不是故事,不需要講給每個人聽,而且她從來都不覺得現在有什麽不好,她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染丫頭…”

“老頭,我說過,我現在很好,并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所以你不需要把我的事弄的人盡皆知,你應該知道我讨厭別人憐憫的眼神。”

聽到墨雲染的話,無極老者也是唏噓不已啊,這個倔強的丫頭究竟讓別人怎麽辦才好啊。

聽了無極老者的話,司徒逸也是有些心疼,但是他的眼中并沒有憐憫,而是一種欽佩,若是他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選擇服毒,哪怕知道自己因此就能夠習武他都不一定能夠有她那總勇氣。

“說吧,有什麽事。”看着他的眼神,墨雲染覺得這個少年順眼多的,剛剛他若是敢用憐憫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将他丢出去。

“我希望姑娘為家父解蠱。”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唯一能夠幫父親解蠱的人,他說什麽都要努力讓她答應。

“你怎麽知道我能解蠱。”墨雲染一邊整理這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一邊問道,她知道是老頭告訴他的,但是她才這個年紀,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就會相信。

“我來幫你。”司徒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到她的身邊幫她的忙,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麽去回答,難道要他說‘因為是你,所以我就相信’麽?這樣恐怕會讓人誤會吧。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挨上一個瓷罐的時候,那個瓷罐竟然就這麽在兩個人的面前一陣晃動,而後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徒逸沒想到,他只是好心的幫忙竟然成了搗亂了,看着地上那只卧在碎瓷片中的白色小蟲子,司徒逸想也不想的就要用手拿起來。

“你想死麽?”墨雲染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然後司徒逸伸向那只小蟲子的手被打了開來。

“對不起,我…”

“逸兒,不幹你的事,過來坐,那些東西是你碰不得的。”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司徒逸,無極老人将他喚到了自己的身邊,自己寶貝徒弟的那些小寵物可是恐怖的很,而且不喜歡別人的靠近啊。

“小白白,你的膽子肥了是不是,嗯?”墨雲染并沒有看屋子裏的另外兩個人,而是用力的捏起的在地上裝死的白色小蟲子,眼神中閃着怒火。

看着自家主人有些微微扭曲的臉,和身上越來越大的力氣,被喚作小白白的蟲子,扭着着它那肥肥的身子,非常狗腿的蹭着墨雲染的手指,眼中滿是讨好的神色。

“現在才想起來讨好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小白白知道今天惹主人生氣了。最後無精打采的真個身子都垂在了墨雲染的手指上。

看着垂頭喪氣的小白白,墨雲染也生不起起來了,只是戳着他小小的頭:“小白白,以後不許随意亂動,聽到沒有?”

聽到自己主人的話,小白白立刻精神了起來,那雙小小的蟲眼中冒出了璀璨的光芒,小小的腦袋不停的上下擺動,讓墨雲染擔心這麽下去,它一會會不會暈倒了。

“知道錯了就好了,這次就原諒你了。”面對這麽狗腿的小白白她也不知道要怎麽生氣才好了。

“無極伯伯,剛剛那只蟲子是什麽東西?”他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人性化的小東西,所有不由得有些好奇。

“那個是冰寒噬心蠱。”無極老者看着墨雲染手中的白色小蟲子嘴角一陣陣的抽搐,不要看它只是一個小小的蟲子,它可是蠱蟲中十分強大的存在。“那面牆上的架子裏每一個瓷瓶裏都放着一只蠱蟲,而那些小東西是除了染丫頭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司徒逸吃驚的看着墨雲染,他真的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小小的少女竟然會是那麽強大的一個用蠱高手…

第 16 章 番外:後記(三)

在中原中也決定放下擔憂,一往無前地面對困難時,他再次被首領召喚了。

前往首領辦公室的途中,他收到了很多下屬和其他部門成員的複雜目光,就連太宰的部下芥川龍之介碰到他,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詢問他什麽,又怕冒犯了他,結果什麽都沒說地扭頭走了。

中原中也無語了。

太宰究竟在貧民窟撿了一個什麽徒弟啊!

首領辦公室內,森鷗外坐在辦公桌後,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中也君,我知道你對太宰君的感情,但是請你以大局為重。”

中原中也一頭霧水,“我和他有什麽感情?”

森鷗外握拳幹咳一聲,說道:“有屬下看見你和太宰君在醫療部接吻。”

中原中也懵逼。

森鷗外再補一刀:“港口黑手黨內部沒有不允許談戀愛的說法,只是發生了紅葉的事情後,內部成員不允許擅自與外界的人談情說愛而已,你們兩個都是幹部級別,我相信你們不會為了感情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說完這些不吐為快的話後,森鷗外成功看到了一個石化的中原中也。

“中也君?”

“不……我和他……什麽都沒有……”

“你不用擔心我不能理解,你都願意陪他殉情了,我和紅葉都會祝福你們。”

“……”

中原中也斯巴達。

他不就是前幾天腦子一抽,跳了一次海嗎!為什麽非要把他和殉情這件事情扯上關系!

“我和太宰那個混蛋沒有這種關系!”中原中也重重拍桌,直視那個八卦的首領,“請Boss不要被謠言誤導,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

森鷗外幽幽的說道:“可是這麽多年來,從來沒看見你交女朋友。”

中原中也咆哮道:“我才十八歲!”

森鷗外更加擔憂了,宛如長輩關心後輩的感情問題,“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早就有數名女朋友了,而且太宰君……他也非常受女性歡迎,願意陪他殉情的女性很多,你要多加小心。”

中原中也吐血,太宰治受不受女性歡迎關他什麽事啊!

森鷗外完全屏蔽他的解釋,一臉“我懂”的表情安慰他:“你們之間關系親厚,我看着太宰君長大,便把他托付給你了。”

手掌豎起,他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辯解,“既然你要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保護他,我就實話告訴你——”中原中也的心中一沉,聽從了首領語氣裏的肅穆和壓迫力,“中也君,太宰君的性格很不穩定,你代替我看着他,不要讓他做出有害港口黑手黨利益的事情。”

中原中也下意識說道:“是。”

說完後,他的臉色難看下來,“我說了我和他沒有這方面的關系。”

森鷗外笑着招呼在旁邊玩耍的愛麗絲過來,問愛麗絲:“愛麗絲,你覺得中也君和太宰君怎麽樣?”

愛麗絲天真活潑道:“很适合在一起呀!”

父女倆的話重創了中原中也,他幾乎是內傷的從首領辦公室裏離開,在回去的路上,他終于明白那些複雜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了!

媽的太宰治!

你什麽時候讓他們都誤會我們接吻了!

中原中也憤怒地撥打太宰治的電話,在另一個地方的太宰治看了一眼手機來電就沒打算接。

“繼續追查那些人。”他對屬下命令道。

最近有一夥人無緣無故挑釁港口黑手黨,并且身手都不錯,這裏面必然有問題。

太宰治本來打算過幾天再和中也解釋緋聞的來源,然而後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失去了機會。首先是坂口安吾的失蹤,其次是在解救坂口安吾的過程中,織田作之助被敵人利用了異能力上的破綻,中毒昏倒,太宰治不得不肩負起照顧好友的責任。

這些問題的背後,都面臨一個殘酷的可能性——坂口安吾背叛了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安靜的坐在病床旁削平果,從他平靜的臉上,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思考到了哪一步,預見到了哪個結果。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擺脫那些無中生有的緋聞,在找不到太宰治的情況下主動出擊。

他來到森鷗外面前,以幹部的身份請求首領消除Mimic這個隐患,“我的人已經查證是Mimic的人挑釁港口黑手黨,他們抓走了坂口安吾,嚴重危害到了港口黑手黨的安全,我請願除掉Mimic首領紀德。”

森鷗外的雙手交叉,含笑說道:“中也君,請再等一等。”

中原中也露出驚訝的神色。

森鷗外冷靜說道:“等我和異能特務科的長官聯絡後,你才可以去擊殺Mimic的首領。”

中原中也問道:“為什麽?”

森鷗外用溫和的目光看他,七年前的交易內容之一便是現在的這件事。

“因為Mimic是我的棋子。”森鷗外吐出這句會震動港口黑手黨內部的話,“是我設計讓他們跨境而來,目的是為了制造出緊張的敵對氛圍。”見中原中也僵住,他又抛出一句反問,“中也君想必在另一個世界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一直期待我改變主意吧?”

中原中也沉默下來。

七年前,他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未來,從青年時期的太宰治口中得知了叛逃真相。

這麽多年過去,他沒有辦法像當初那樣對太宰治叛逃一事冷眼旁觀,他希望那個找不到生命意義的人留下,繼續生活在黑暗中的世界。

這片世界或許殘酷,或許血腥……唯有在這裏,才能讓太宰治盡可能的展現才能。

“中也君,這件事情我也知道。”森鷗外展露出Boss的胸襟,寬容以待,“我見過二十二歲的你,他告訴了我一部分未來,作為交易代價,他希望我能夠真心實意的接納幼年的太宰治,信任一次對方。”

想到太宰治,森鷗外的眼中多出無奈,“我很努力地信任他,但是他仍然沒對我敞開心懷,封閉着自己,使我沒有辦法真正看清楚他。”

中原中也被他的一席話弄得手足無措,“抱歉,Boss,我不知道這些……”

森鷗外低笑,“沒關系,我看不清楚他,你看清楚他就行了。”

他的雙目直視中原中也,冰冷威嚴。

“中原中也,我上次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你代替我看住太宰治,我信任他,是在信任你的基礎上達成的條件。”

“Boss,倘若他背叛港口黑手黨,我必然親手擊殺他。”

中原中也單膝跪下,發出鄭重的誓言。

森鷗外的嚴肅沒持續多久,又變回了大叔般的頹喪,“不用這麽鄭重,我相信你,中也君。”他靠在椅子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屈起,敲着冰冷的桌面,“等我和異能特務科的長官見完面後,你去告訴太宰君,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幾個小孩可能被盯上,要是不想讓他們死,就撤離原來的地方。”

“以及,作為讓他們活下來的代價,請讓那五個孩子加入港口黑手黨。”

“這便是我要你轉達的話。”

森鷗外的笑容高深莫測,背後的陰暗扭曲和可怖,在對人性的掌控上,他比這個階段滿心無聊的太宰治還技高一籌。

中原中也無視這個黑暗式笑容,應道:“是。”

在他走後,森鷗外的笑容一垮,可憐兮兮地問愛麗絲,“我的表情是不是沒有威懾力?明明我對着鏡子練了這麽久。”

愛麗絲粉嫩的嘴唇嘟起,“林太郎的笑容完全比不上太宰的畫。”

森鷗外茫然,“畫?”

愛麗絲臉上多出驚恐之色,淚光閃現,“太宰的辦公室裏挂了一幅超可怕的‘自畫像’!”

森鷗外:“……”

我的小愛麗絲,你沒事跑去太宰那邊自虐做什麽?

通過愛麗絲的态度,森鷗外算是明白中也不為所動的原因了——天天見到太宰治,根本就适應了這種扭曲的笑容。

森鷗外自認太宰比自己更瘋狂一點,不是人人都能以自殺為樂趣。

當天下午,森鷗外就去聯絡了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當然,這會是一場非官方的會面。在充滿政客鬥争的話語下,他用盡手段,終于争取到了一張渴望已久的“異能開業許可證”!

森鷗外在游輪上控制不住的大笑,這次不僅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還得到了中原中也全心全意的效忠。将來只要他的實力不衰弱,太宰治根本無法靠殺死他的方法上位。

哈哈哈——

這場博弈真是勝得漂亮!

森鷗外在異能特務科看瘋子的目光下,笑得不可遏制,手指顫抖地握緊這張異能開業許可證。

他願意信任太宰治——只要中原中也還站在他這邊——

“哈哈哈哈——”

森鷗外笑夠了,幾分鐘後從護衛手中拿出手機,撥通部下的電話:“中也君,請去找太宰君吧,我把他的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了。”

可以動手了,中也君。

飙車闖過數個紅綠燈後,中原中也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某棟樓前面。他甩開車門,連車門都沒有關,快步跑上電梯。無需片刻,織田作之助的病房的大門被推開,中原中也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對看守在織田作之助旁邊的太宰治說道:“喂——太宰,有任務!”

太宰治看向他,眼神冷冽。

中原中也在工作狀态下說道:“任務內容,擊殺Mimic首領紀德。”

太宰治忽然眼眸一亮,壓抑着奇怪的情緒說道:“Boss親自下達的任務嗎?”

中原中也沒有說自己知道了多少,只是把結果交代出來,“是Boss說的,而且Boss讓我通知你,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幾個小孩可能碰到危險,如果不想他們因此犧牲,最好盡早轉移到安全地帶。”

太宰治低聲含糊的說了一句:“Boss怎麽會大發善心幫我?”

中原中也:“你在說什麽?”

太宰治用笑臉說道:“還有其他話嗎?”

中原中也沒再問下去,履行職責的說道:“作為告知情報的代價,這五個小鬼都要在日後加入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閉了閉左眼,再次睜開時一片清明,“我知道了。”

他代替昏迷中的織田作同意了。

任務接下!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回心轉意的森Boss#

森鷗外:我其實也不想當孤家寡人啊,哎,成全這一對小家夥好了。

中原中也:……怎麽聽上去怪怪的,Boss。

森鷗外:你的錯覺。

第 21 章

這是既靈第二次入這個夢,雲山霧照,一片荒寂。

不知是不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她竟半點沒慌,甚至還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打探一番這虛無之境。

哪知道她來了興致,夢卻不幹了,這邊剛起身走兩步,忽然地動山搖!

既靈随之跟着劇烈搖晃,就像被一只大手提起來用力甩,胳膊腿随時都要飛出去,腦袋更是疼得要炸。

終于,虛空劈開,迷霧散盡,露出譚雲山無比貼近的一張大臉。

人的一張臉再怎麽俊俏,離這麽近看,也只剩眼睛鼻子嘴了。既靈渾身一驚,剛要說話,譚雲山卻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壓在他自己嘴唇上,示意她安靜。

既靈懂,但不做打算聽,任誰夢做得好好的被這樣喪心病狂的猛搖至醒都不會有好脾氣:“唔——”

連第一次個字都沒機會出口,既靈就被人把嘴捂了個結結實實!

譚雲山一臉歉意,但下手可沒遲疑,本就貼着牆角的既靈直接被手掌力道捂得後腦勺咣當撞牆!

既靈怒不可遏,譚雲山也吓一跳,連忙湊到她耳邊飛快低語“馮不羁有問題”,而後像是斷定既靈不會再弄出聲響,果斷松手,改為幫她揉後腦勺。

譚雲山捂她嘴捂得有多兇殘,幫她揉就揉得有多輕緩。

一下一下,揉散了疼,揉軟了心。

既靈那在心裏叮叮當當響了半天的淨妖鈴,最後化成一汪水,無聲無息流沒了。

不着痕跡将後腦勺從對方的手掌裏挪開,她才斂着眸子小聲地問:“馮不羁怎麽了?”

聽語氣就知道這位姑娘冷靜下來了,譚雲山心裏松口氣,忙不疊道:“別說話,跟我來。”

直到跟譚雲山蹑手蹑腳地往外走,既靈才發現廟門不知何時打開了,雖然那門板原本也關不嚴實,但此刻半敞着,明顯是有人出去了。自然,廟裏早沒了馮不羁。

月明山靜,腳踩在雜草上,輕微窸窣。

好在,廟後不遠處老樹下的那二人,談得正熱烈,聽話音看神态皆無半點防備,似料定了不可能被人圍觀偷聽。

但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絕對。

雜草叢後,既靈和譚雲山并排趴着,兩雙眼睛精光冒,四只耳朵豎得高。

老樹下和馮不羁說話的是個陌生男人,看模樣二十出頭,眉目清秀,文質彬彬,一襲白衣素淨淡雅,與這深山老林格格不入,偶爾有風帶起他輕盈衣袂,竟恍若有幾許飄逸仙氣。

相比之下,馮不羁就只剩粗糙了,尤其這會兒席地而坐,态度懶散不耐,好幾天沒打理的胡子亂糟糟糊在臉上,簡直可以随時與這荒山野嶺融為一體而毫無破綻。

談話似已進行了不短時間,因為年輕男子在長長嘆息後,也站不住了,索性蹲下來苦口婆心:“馮不羁,你就別為難我了,我一個禮凡上仙,多少世人敬我拜我,卻要隔三差五下來和你說軟話,讓其他上仙知道了,我真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馮不羁受不了地亂撓一氣自己腦袋——估計本想薅頭發的,奈何太短——終于撓痛快了,才看向對方,“情真意切”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再這麽騷擾我,我不成仙,要成魔了!”

禮凡上仙也動了“情”,而且非常默契地和馮不羁一樣,皆屬“憤懑之情”:“你這樣在人間晃蕩,我們也很困擾。你都一百二十歲了,不成仙,又不是妖怪,你知道你這樣的存在有多違背天道嗎?”

這話馮不羁就不愛聽了,當下擰眉立目:“我好端端過我的,有事沒事還幫這天下除個妖掃個魔,我怎麽就違背天道了?天道就該是長生不老的好人被帶走,作惡多端的妖魔邪祟繼續留着?”

“怎麽能叫‘帶走’呢,我來是渡你成仙,成了仙你一樣可以降魔伏妖,救濟天下啊。”

“得了吧,你連我都帶不動,還準備救濟天下?”

“那是天帝不允許我們強行渡仙,不然你當我帶不走你!”

“你看,就是‘明搶’,我說‘帶走’有什麽問題?”

“……”

這樣的月下相逢數不清多少回,這樣的車轱辘話也說了無數次,但一個職責所在,一個無心上天,于是只能一個繼續來,一個繼續推。

禮凡上仙也不要什麽一塵不染的上仙氣度了,一屁股坐到馮不羁身旁,和他一起看月亮。

馮不羁吓一跳,因為按照以往經驗,此刻這位仙家就該飄飄而去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揮手送別的準備,怎麽可能不按套路來!

“為什麽你就死活不升仙呢……”相識至今,禮凡上仙第一次對這位“老朋友”的極力抵觸,生出好奇。

馮不羁無力地看他一眼:“你下來渡我得有二十年了吧,現在才問會不會有點晚?”

禮凡上仙語塞。他自司此職,渡人無數,馮不羁只是衆多凡人中的一個,盡管這位凡人有些棘手,但他也只是希望有朝一日頑石能夠想通,從未好奇過此人為何冥頑不靈。不是他沒有好奇心,只是一個凡人的“緣由”,還犯不上讓他好奇。

“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渡我的時候,怎麽說的嗎?”馮不羁忽然道。

原本就起了些反思之心的禮凡上仙,在這第二問裏徹底尴尬下來,遲疑片刻,慚愧而坦誠:“真不記得了。”

馮不羁料到了,直接給了答案:“你說成仙很簡單的,只需要與你走一遭塵水,入了九天仙界我就是仙。”

禮凡上仙的記憶終于逐漸回籠,尴尬苦笑,接口道:“你當時說‘屁,成仙要渡劫的,你當我不知道!’。”

馮不羁驚訝挑眉:“喲,沒全忘啊。”

禮凡上仙好脾氣笑笑,帶着點自嘲:“想起來了。”

馮不羁點點頭,繼續道:“我那時就想和你說,不用刻意對我客氣,你裝得累,我受着也不舒服。”

禮凡上仙被打敗似的搖搖頭:“我這點兒仙氣都讓你看透了。”

馮不羁斜眼看他:“別撿好聽的往自己身上放,就是輕慢之氣。”

禮凡上仙怔住,而後大笑,笑聲一掃克制文雅,盡是縱情恣意。

“對嘛,”馮不羁很欣慰,“年輕人就該這樣,別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

禮凡上仙真想和馮不羁好好論道一下究竟誰的年歲大,但回憶這二十年來的交鋒勝算……他很識相地放棄。

笑爽快了,他正色道:“我以後都不會來煩你了。”

“真的?!”馮不羁以為自己聽錯了。

禮凡上仙認真看着他,點頭,一字一句道:“從今往後,我再不來煩你,你長生不老也好,伏魔降妖也罷,世間任你逍遙游。有朝一日若變了想法,願意成仙,可沐浴焚香,朝東南方供奉……”

“沒有‘有朝一日’。”馮不羁一聽沐浴焚香就腦袋疼,直接打斷。

禮凡上仙樂,幹脆也收了話頭,只道:“不過有兩點我要講清楚,一,無論我是渡不成你還是放棄渡你,都屬失職,但這種事只要你我不聲張,屬于民不舉仙不究;二,我未必會永遠做這個禮凡上仙,若下一任上仙發現疏漏,前來渡你,你與他之間如何應對我不管,但你我之間……”

禮凡上仙沒再繼續,只定定看馮不羁。

馮不羁了然,用力一拍他肩膀:“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不管誰人來問,那就是禮凡上仙渡我不懈,是我頑固不化,抵死不從。”

禮凡上仙微微皺眉,意思馮不羁領悟得很透,但這話怎麽聽起來就那麽別扭……

罷了。

不管怎麽說,此事到今日,就算有個結果了。就像他說的,其實九天仙界沒人關注一個凡人成不成仙的事,只是他司職禮凡,這就是他的職責。如今有了決斷,于他和馮不羁都算解脫,至于失職之愧,只能在別處盡力彌補了。

利落起身,禮凡上仙同馮不羁道別:“保重。”

簡單兩個字,給這一場不知該說短暫還是漫長的相識,落下終結。

馮不羁也起身,難得正色施禮:“上仙也是。”

禮凡上仙笑意清淺,平和從容,周身飄逸仙氣又回來了。不再流連,上仙轉身揚袖,頃刻間風起,一朵祥雲翩然而來。上仙乘雲而起,歸九天仙……

“你能松手嗎?”

禮凡上仙回頭看着死抓着自己衣角的馮不羁,一臉生無可戀。

“再等等。”馮不羁露出燦爛微笑。

禮凡上仙被這突來的示好弄得心裏直突突,面上還要極力鎮定,穩住仙姿:“我道過保重了。”

馮不羁沒接茬,直接問:“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渡我的時候,怎麽說的嗎?”

禮凡上仙眨眨眼,是他産生了幻覺還是馮不羁失憶了,這話不是剛剛才聊過嗎!

之前他的确沒記住,但剛剛聊過的誰還會忘:“我說,成仙很簡單的,只需要與我走一遭塵水,入了九天仙界你……”

“就是這個,塵水!”馮不羁眼放光芒,“這是啥河?”

禮凡上仙蒙了:“我二十年前和你說過的話,你現在才想起來好奇?”

“此時已也彼一時也,”馮不羁理直氣壯道,“我倆不也是今天才交心!”

禮凡上仙對于被單方面認定“交心”頗有微詞,但既然打定主意好聚好散了,也不差多說兩句:“所謂塵水,是九天仙界的兩條仙河之一。凡人得道成仙,即由塵水入仙界;仙人貶谪投胎,亦由塵水落凡間。”

馮不羁越聽越覺得此仙河甚是兇險:“那如果一個仙人不小心失足落水呢,直接就投胎轉世了?太草率了吧!”

“當然不會。”禮凡上仙扶額,“塵水自九天寶殿外起,途徑五仙山,終在瀛洲歸海,可以說蜿蜒整個九天仙界,要是随便哪裏落水都投胎轉世,仙界就空了。”

馮不羁一臉無辜,滿眼都寫着“明明是你說的”。

禮凡上仙嘆口氣,遇上馮不羁這種急性子的,什麽緩而有禮娓娓道來都不頂用,就得直奔重點:“只有九天門外思凡橋下的塵水,落入方能投胎轉世。其餘他處,仙人入了只是下凡,不管是來凡間玩也好,像我這樣做事也好,都是随時下來,随時歸。”

馮不羁聽到這裏總算有了個大概眉目,且能由此及彼:“是不是說,如果我跟你成仙,渡劫之後,也是由思凡橋下的塵水裏出來?”

禮凡上仙很欣慰:“對,貶谪投胎和渡劫成仙皆是天道秩序,必須經思凡橋。”

馮不羁還是覺得不穩妥:“如果不小心失足落橋呢?”

禮凡上仙無語:“九天仙界裏的是仙又不是孩童,那麽多地方不去偏圍着這麽危險的地方轉,再說還有塵華上仙守着呢。”

“哦……”馮不羁踏實了,有人守着那就比較安全了。

禮凡上仙想替整個九天仙界謝謝馮不羁這麽替他們操心:“沒其他事了吧。”

“有。”

“……我還能不能走成了!”

“人間有塵水嗎?”

禮凡上仙怔住:“怎麽可能,那是仙河。”

馮不羁對這答案也不意外,正欲放棄,又聽對方道——

“不過這話還要看怎麽講。”

馮不羁服這位上仙了:“話還能怎麽講,照實說啊。”

禮凡上仙深深看馮不羁一眼,心說也就自己脾氣好,換個人下來渡不渡的暫且放一邊,必定要先揍他一頓。

“塵水是仙河不假,但流到瀛洲時,便歸于東海,而人間很多河流最後也奔騰入海,某種意義上講,就算是和塵水連通了,沾了仙氣,所以人間這些最終彙入東海的河,在九天仙界看來,也可算作塵水。”

一口氣解釋完,禮凡上仙認命地看向馮不羁,等着這位提出新問題。

不想馮不羁一臉心滿意足,重又抱拳:“多謝,保重!”

禮凡上仙猝不及防,有一種被人突然下了“逐客令”的心酸。

不過終歸好聚好散,來日再遇……不,永世別相逢了。

禮凡上仙身心俱疲,踏雲而去。

馮不羁轉過身來,打道回府。

既不用再被滋擾了,又解了塵水之惑,一晚上就解決了兩件大事,簡直不能更……

呃,草叢後面好像有兩張熟悉……且明顯陰雲密布的臉。

馮不羁停住腳步,咽了下口水,緩緩擡手微笑:“好巧,你們也出來賞月啊……”

破廟內。

既靈和譚雲山并排而坐,整齊劃一地抱着胳膊、眯着眼,盯緊眼前“我有許多小秘密就不告訴你”的夥伴。

馮不羁坐姿端正,态度恭順,前所未有的乖巧。但,就是不開口。

既靈索性先出聲:“說吧。”

馮不羁垂死掙紮:“有其他選擇嗎……”

既靈點頭:“你可以選擇坦白,或者被迫坦白。”

馮不羁:“……”

要說一貫強勢的人忽然耷拉腦袋了,巨大的反差也是挺唬人的,起碼現在,剛說完狠話的既靈就已經有點後悔了。

畢竟她不是馮不羁的什麽人,對方也談不上真的欠她一個交代。

“我這人不會拐彎,怎麽想就怎麽說,”既靈放緩聲音,認真道,“從我答應和你們一起捉妖開始,我就拿你們當同伴,所謂同伴,就是坦誠相待,福禍共擔,關鍵時刻能過命。對于你們,我沒有保留,不管你們問我師父也好,旁的也罷,我都老實相告。所以如果你們……”

話是對着馮不羁講的,但直到這會兒,既靈才後知後覺自己一直用的都是“你們”,故而話頓在這裏,下意識看譚雲山。

譚雲山正頻頻點頭深覺既靈講得在理呢,忽然跟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撞了個正着,想也不想就舉起手自白:“我是一個混了二十年日子的風雅男子,這輩子最大的秘密是你來到譚府幫着揭開的……”

既靈擡手示意,可以了。

她絕對相信這是一個再沒有秘密的簡單男子,但——

“‘風雅’二字和你剛剛那番解釋有關系嗎!”

譚雲山很自然微笑:“無風雅,不雲山。”

既靈:“……”

馮不羁心懷感激,譚雲山直接一胳膊幫他攬走了既靈九成怒火,這種兄弟哪裏找!

既靈無語瞪了譚雲山半晌,放棄。譚家二少身上那麽多“閃光點”,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熄滅,她要回回跟着置氣,能上天。

重新看回馮不羁,既靈也不繼續之前的話頭了,因為想說的就那些,也說得差不多了,其實翻來覆去不過四個字——以誠相待。

難嗎?她不覺得。

一時無言,破廟陷入寂靜。

但很快,又被馮不羁出聲打破:“如果我堅持不說,你是不是轉身就走?”

既靈搖頭:“不會。”

馮不羁錯愕:“真的?”

既靈道:“我會打你一頓,轉身再走。”

馮不羁沒繃住,咧開了嘴。

譚雲山趁機湊過來敲邊鼓:“不羁兄,我那麽死乞白賴才說動既靈姑娘帶上我,你總不能看着隊伍就這麽散了吧。”

馮不羁樂,半玩笑半認真道:“那可以我走,你和既靈姑娘繼續捉妖修仙。”

譚雲山:“只剩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跟着她那樣一個手起刀落的小姑娘,你忍心?”

既靈:“……你到底是不忍心我還是不忍心你自己!”

馮不羁被這倆夥伴逗得樂不可支。但凡聯手誘供,皆是一個來硬的一個來軟的,既靈和譚雲山走的也是這個路子,只不過總是走着走着,就走偏到了“自相殘殺”的歪路上。

其實那些陳年舊事,翻出來也無妨,沒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不過就是有了機緣,可以成仙,但他拒了,然後就一直晃蕩到現在。

之所以不願意多講,馮不羁想,可能因為他從來沒真正和誰聊過這些事,包括藏在心裏更深處的那些所見所思所想,乍一要提,總下意識抗拒——他是個孤獨了一輩子的人啊。

既靈和譚雲山早就結束了家常便飯一樣的“自相殘殺”,如今将馮不羁臉上的百轉千回盡收眼底。

既靈無聲看譚雲山——他是不是要說了?

譚雲山眨一下眼——我看像。

既靈眨兩下眼——那為什麽還不開始?

譚雲山輕搖頭——多擔待吧,畢竟是個一百二十歲的老漢。

第 17 章 ☆、 之星離雨散(六)

殘夢魂之星離雨散(六)

夢中香甜,夜幕漸逝,晨曦破曉,曙光映照人臉。

靜谧時分,萬物蘇醒,嶄新一天,生活多姿多彩。

手機響叮當,響起信息。

〔早!〕

〔我去上班去啦!〕(來自顧辭晟的早晨用語)

此刻的周梓嬌還在昏昏沉沉的回複着消息,〔你上班挺早的。〕

〔是的,我上班向來都挺早的。〕

〔我要睡會兒.〕(周梓嬌困的不行)

〔那寶寶多休息會兒。〕(顧總的無溺式寵愛)

周梓嬌放下手機,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柔和。

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裏有顧辭晟和她一起漫步在花園中,兩人手牽着手,幸福洋溢。

不知過了多久,周梓嬌再次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到是顧辭晟打來的電話。“喂?”她的聲音帶着一絲慵懶。

“寶寶,起床了嗎?”顧辭晟的聲音溫柔如水。

“嗯……”周梓嬌揉了揉眼睛,“剛醒。”

“那就好,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給你買了早餐。”顧辭晟說道。

周梓嬌震驚不已,“什麽?我……家門口?”她飛快地穿好衣服,整理好房屋,飛速的下樓迎接顧辭晟。

“不是吧!你真的來了?”

成為對象,才第一天,就這麽主動,周梓嬌可要被對方整懵圈了。

“你怎麽知道我家地址的?”周梓嬌汗流滿面,呼吸有時帶有一點點急促的聲音。

“昨天你告訴我的。”顧辭晟微笑着解釋道,手裏提着一份精致的早餐。

周梓嬌的臉瞬間尴尬了起來,她想起昨晚醉不小心将地址發給閨蜜,沒想到發完就沒看到底發給了誰,此刻,不禁有些尴尬。

“快過來吃早餐吧,不然就要涼了。”顧辭晟拉着周梓嬌的手,走進了屋裏。

周梓嬌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豐盛的早餐,心裏充滿了一點點的感動。

畢竟眼前的食物都是她最愛吃的,雖然沒有告訴過對象,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謝謝你,顧辭晟。”周梓嬌坐着,吃着東西,并真誠地說道。

“不用謝,這是我作為你男朋友,應該做的。”顧辭晟輕輕地摸了摸周梓嬌的頭發,眼神中充滿了寵溺。

周梓嬌吃着豐厚的早餐,感受着顧辭晟的關愛,心裏暖暖的。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夠遇到這樣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

“對了,你今天不是上班嗎?”周梓嬌喝着粥一邊詢問。

這時,一顆米粥挂在了周梓嬌嘴邊上,顧辭晟看到後,便貼心的拿上紙巾,伸手幫她擦掉那顆米粥。

此刻的周梓嬌已經被這舉動給震驚的瞳孔放大,不知所措。

“沒事兒,你繼續吃吧!”

“我看着你吃就行了。”

如此貼心的話,居然出自辦公室嚴厲霸總的嘴中,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當顧辭晟看着周梓嬌吃早餐,嬌嬌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尴尬,不經意的想要放慢吃相。

“你家廁所在哪兒?”

随後,周梓嬌熱情的指着右邊,

“在那邊。”

顧辭晟也知道她的處境,不想顯得尴尬,于是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一小會兒。

“哎!終于可以不用虎視眈眈的了,為什麽他看着,我全身抖擻呢?”周梓嬌納悶的思索着。

“是不是沒談戀愛,都是這樣的?”

“是的,一定是的!”

“而且,男人都喜歡将自己的獵物哄騙到手,詭計多端。”

看着緊閉的廁所門,再看了看早餐,內心自閉了起來,為什麽他那麽瘦?而自己則是很胖?

望着眼前吃到一半的早餐,決定不吃了,畢竟控制好食量,有利于減肥。

随後,顧辭晟從廁所出來,

看着吃到一半的周梓嬌沒有再繼續吃早餐了,便開始詢問,“怎麽了?難道早餐不合你胃嗎?”

“沒有,我胃口小,吃不了那麽多?”

“好吧!”

顧辭晟也不明白對方在顧慮啥,所以只好答應下來。

“今天老板特意給我休假,我便想着陪陪你嘛!”與桌面平行,站在周梓嬌的對面。

周梓嬌望着他,解釋道,“其實,我不用陪你的。”

“而且我十點鐘就要去京博市區幫顧客化妝,根本沒時間讓你陪我奔波一天的。”

“沒事兒,反正呆在家裏也是無聊,還不如出門陪着你。”

周梓嬌看着他油鹽不進的家夥,無奈的眯着雙眼,苦惱之際。

“好吧!反正今天下午有時尚節目會的活動,就在廣場那裏,你要是去的話,我就帶你去。”

“我當然願意去啦!”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很快。周梓嬌看了看手機,站起身來。

“不好了,馬上就要九點了。”周梓嬌急急忙忙的說道。

“來不及了。”周梓嬌有些不舍地說道。

顧辭晟坐到門口旁的椅子上,左看右看周梓嬌,“難道這,就是她一天忙碌的生活?”

周梓嬌收拾着自己的化妝品和自己今日所要穿搭的衣裳。

反鎖卧室房門,換好衣裳,打開房門,手提化妝包,嘴戴口罩,“走吧!準備去客戶那裏。”

周梓嬌拿起挂在門口旁的鑰匙扣,反鎖房門,

然後,兩人來到了大街上,周梓嬌便伸手攔截了一輛滴滴,這是她此刻最任性的一次,

如果不是顧辭晟的打擾,她打死都不可能打滴滴去見客戶的。

“師傅,京博市區南路195號……”

“好的。”

如果時間充足的情況下,周梓嬌都會騎着自己的小電驢去客戶那裏,但此刻耽誤點時間太久了。

周梓嬌在車子上打開了化妝包,準備對自己的臉部化妝來一個速戰速決,不一會兒點時間,一套素顏裸妝就完成了。

顧辭晟坐在一旁,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似乎感覺到她與生俱來的搞笑感,以及懂事成熟感。

顧辭晟所因為的成熟是被逼出來的,而周梓嬌的成熟或許是因為家裏的緣故,早期入社會的緣故,才會對待事物有着警戒之心。

“有這麽好笑嗎?”

“沒有,只是想看看你沒有化妝時的俏皮。”

第 22 章 有妖出現

“狐貍精?”喬天離挑了挑眉毛,“打小三不在我們的業務範圍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肯定他一定是中邪了。”曹玲玲嘴上雖這麽說着,但絲毫不見有擔憂的表情。喬天離示意她将事情的始末說清楚,結果她三兩句話交代了背景之後就閉上嘴巴。

曹玲玲的男朋友陳星,是一個貿易公司的老板,家境殷實,更難得的是他是一個上進踏實的好青年。曹玲玲和他戀愛一年,感情挺穩定,直到兩個月前,她漸漸感覺到男朋友變了。

“他哪方面變了?”喬天離拿出筆記本,準備做記錄,曹玲玲卻吞吞吐吐不肯說。

“他哪方面變了?作息?态度?精神?不給你零用錢?”喬天離不得不重複一次。

“他各方面都變了。尤其是那個……”

“哪個?”

“看你長的一副聰明樣,怎麽反應這麽遲鈍?作為最親密的戀人,他最明顯的變化而且我又最先能夠感覺到的當然是指那方面啦!”曹玲玲喝了一口水,眼中并沒有嬌羞的神情,但卻還是故作嬌羞地拿手遮住半邊臉。

喬天離帶着一點無奈道:“好吧,偶爾換個姿勢玩法什麽的,這個很正常。”

“當然不正常!”曹玲玲瞪大眼睛,但沒有過多争辯,“我起初發現了不妥之後馬上就找私家偵探去查他,結果發現他在郊區租了一套房,每天下午三點鐘他一定準時去那裏,而且一進去就還關機。”

喬天離心道:這不明擺着金屋藏嬌嘛。

“後來,”曹玲玲臉色一變,壓低聲音,示意喬天離靠近,“我趁他離開之後溜進去看了,但是裏面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屋子的木偶。”

“這麽重口味?”喬天離故意裝作驚訝,提高音調。

曹玲玲似乎很滿意喬天離的反應,又接着說道:“然後,我故意去套他的話,結果他知道我去過郊區的房子之後就對我大發雷霆!我認識他那麽久,從來都沒有大聲跟我說過話,我很生氣,當天晚上我就把他所有的木偶扔到外面,一把火燒了。”

喬天離哼笑一聲,暗自道:你燒了他的玩具,難怪他不理你。

“那火燒得很旺,但奇怪的是很快就滅了,才十五分鐘不到所有的木偶就化作灰燼。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拍拍手回了家,結果我前腳剛進門,他後腳就追了上來,發了瘋似的扯住我,說要我把他最心愛的女人還給她。”

說到這裏,曹玲玲臉上終于露出不安的神色,她把剩下的半杯水全喝光,接着道:“他鬧了大約半個小時才走,接下來兩天我也沒跟他聯系過,直到他弟弟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把公司低價賣掉,公寓也賣了,錢全部捐給公益機構,而他則收拾了幾套衣服離開了。”

“他去哪裏?”這個故事聽起來并不像神怪故事,但喬天離已經發現當中的關鍵所在,他仔細地幾下所有細節。

“他留了一封信給他的家人,說他要和他最心愛的女人住到山裏去。”

曹玲玲的嘴角抽了抽,是在強忍着某種情緒,然而她很快就爆發出來,怒道:“他說要和最心愛的女人住到山裏去!他最心愛的女人不是我!當他弟弟找到我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氣!”

喬天離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文件,冷靜道:“所以你認定他是被女妖纏住了,要我幫你去收妖?”

“對!雖然我沒見到那妖,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突然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真的很不正常。”曹玲玲急切地對喬天離說道。

“這個案子我接了。喬家的收費很公道,咨詢費五千,外出勘察費一萬二千,食宿報銷,捉妖驅鬼的價格看對方實力而定,最低的三萬,最高不封頂。”

一聽喬天離說接案子了,曹玲玲表情放松下來,她又恢複之前高貴冰冷的模樣,道:“那如果最後發現不是妖怪呢?”

“只收咨詢費和外出勘察費。”

曹玲玲站起來,太陽眼鏡又一次架到她的鼻梁上,道:“好,成交!但我有一個條件。”

“曹小姐請說。”

“我必須跟你一起去。我已經查到他現在躲在哪個山頭裏。”

喬天離打量着她,隐在太陽鏡背後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她的紅唇卻抿成一條線,看樣子态度十分堅定。他反問道:“莫非是曹小姐信不過本少爺?”

“喬家的名聲我怎會不信?只是我還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在他身上,我必須親自拿回來。”曹玲玲見喬天離張嘴就要問,便搶在他前頭道:“這是我個人*,和這個事件無關。”

“好。明天八點出去勘察,你是來這裏找我還是約個地方等?”

曹玲玲走到門前,手搭在門把上,對喬天離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來找你。”

“我會把定金以及外出必備的資料發給你,明早請帶上定金一起來。不送。”

“離少。”曹玲玲一走,蘇宓就飄了下來,“你對付不了她的。”

喬天離埋頭整理資料,聽蘇宓這麽一說,不由有些吃驚:“你說什麽?”

“一刻鐘就可以将一堆木偶燒成灰燼,那是地獄煉火。”

喬天離也想到了是有妖力強大的妖在作怪,但他還是擡頭掃了蘇宓一眼,懶洋洋道:“你在地府沒呆過幾天,怎麽會知道這些?”

“我也不知道,自從住進這個瓷碗之後,我就慢慢知道很多事情。而且,我感覺自己的能量越來越多。離少,請你帶我去九安縣好不好?我真的必須回那裏一趟。”蘇宓果然不出三句話就馬上把話題帶回九安縣。

喬天離合上筆記本,很是誠懇地對蘇宓說道:“你要去九安縣可以,但我姑姑留給我的遺囑是我不能去那裏,所以,等我處理好手頭上這個案子後,我去找財爺,讓他帶你去。”

“你說真的嗎?”蘇宓眼裏頓時有了一些神采。

“比珍珠還真!”喬天離來到放瓷碗的櫃子前,輕輕地将其捧出來,好奇道:“這只明朝的瓷碗,真的告訴你很多東西?”

“我不知道是不是它教給我的,只是我發現自己懂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比如剛剛那個女子說的話,我全部聽懂了。”蘇宓得意地在喬天離面前晃兩晃。

“‘換個姿勢’這你也聽懂了?”

蘇宓羞澀一笑,躲進了瓷碗裏,喬天離頓時覺得手上的瓷碗多了幾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