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靈寶認主

第九章 靈寶認主

“刺啦”

旬弋拿出火柴點燃油燈,火光驅散了黑暗,室內全貌在三人面前一覽無遺

這是個四面無窗的地下室,被結界封着,它深藏地底,近千年不見天日,如果不是二人到訪,旬弋差點忘了還有這麽間屋子

雖然多年不曾通風住人,但地下室依舊一塵不染,空氣中不僅沒有腐朽的味道,相反還帶有一股艾草的清香

徐硯第一次見到結界,她忍不住擡起手戳了一下,涼涼軟軟,受力還會緩緩彈回原狀,像一層水膜

果然神奇!徐硯暗嘆,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又忍不住戳了幾下

室內正中央有一張紅木長桌,上面整齊擺放了許多物件,江頤之大致掃了幾眼,基本上都是一些兵器、符篆、丹藥,桌子底下還放着幾籮筐話本子

靈寶們個個流光溢彩,充盈着濃郁的靈氣,非此人間物

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沉寂多年的寶物嗡嗡震動起來,靈氣更加放肆地外洩,頓時溢滿了整個空間

徐硯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四肢百骸暢通無比,這幾年身體裏積壓的病氣一掃而空,手上腫脹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你們随便挑,合眼緣的都帶走!”旬弋大手一揮,頗為豪爽,反正是物歸原主

徐硯搖頭,今天來就已經夠叨擾旬弋了,這些東西一看就十分珍貴,自己又怎麽會奪人所好呢?

“哎喲徐娃子,這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你是真不慌啊!”旬弋大急,心想這都火燒眉毛了還在意那些繁文缛節

“這些寶物在老頭子這也是浪費,你們保命重要!帶走帶走!”玉虛真人急得臉紅脖子粗,不停地揉擰雙手,大有一副她不同意就拼命的架勢

“謝謝。”

既然如此,徐硯也不再推托,她深深地看着兩個人,暗暗記下了這一刻

開啓靈智的寶物又傲又犟,輕易不會認主

可眼前興奮的靈寶們四處蹦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試圖吸引衆人的注意

那模樣就像是一只會說話的孔雀,在盡情展現自己漂亮的尾羽時,又不斷叫嚣“選我呀!快來選我呀!”

三個人:“…”

見幾個人無動于衷,靈寶們急了,她們怎麽不給回應啊?其中有幾個大膽的已經按捺不住開始朝着幾人轉圈了

“徐硯,咱們幹瞪着眼也不是事兒,挑挑吧?”

江頤之對選擇題向來頭疼,尤其是多選,她生怕自己選了其中一個會傷害到別的靈寶

兩個人各自來到桌子兩端,仔細觀察着靈寶們,時不時還拿起一個

突然,徐硯的目光被兩個,嗯,怎麽說呢,她被兩個類似紋身貼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就姑且稱它們為紋身貼吧

在五光十色的靈寶之間,這兩個漆黑中還帶着一點靛青的家夥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徐硯心有所感,她伸出手,輕輕将第一張紋身貼拿起,上面的圖案也赫然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戴着鬼面具的女人,雙眼緊閉,只露出丹紅的嘴唇,身着玄色錦羅長裙,袖口鑲着雲□□紋,朱而不赤,華而不奢

女人的脊背挺得筆直,左手虛扶着面具,五指修長白皙,另外一只手則負在身後

那絲綢般的墨發被青玉發簪半半束起,大部分松松散散地垂落在身前,衣袂飄飄,清逸脫俗中略帶有一絲邪氣,肩上還有只白兔安然靜坐

即使她帶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即使她雙目緊閉,也掩蓋不住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徐硯幹淨柔軟的指腹下意識地從女人面龐劃過,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的舉動甚為不妥

她趕忙收回手,手指不自覺微微蜷縮起來,似乎能感受到女人肌膚細膩的觸感

暗道失禮,正當她準備把紋身貼放回去時,異變突起,那個女人化為一道烏光直直朝着徐硯的面門襲來

速度之快,徐硯不及閃避,只得下意識閉了眼,烏光沒入她的身子,再不見蹤影

徐硯大驚,她低頭朝貼紙望去,上面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麽女子的身影

旬弋反射弧有點長,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走近幾步,皺着眉觀察那張白紙,似是在回憶些什麽,奈何歲數大了有些事情真的記不清了

“你可有不适?比如說這疼那癢的?”想不出來,旬弋只好去問徐硯

“沒有。”徐硯細細感受了一番,剛才吃了一驚,現下除了心率有些快,并無其他不适

“這兩張不是貼紙,應該是殘魂之類的,白紙只是充當依附的媒介,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靈寶絕對沒有問題,我拿我的壽命作證。”

旬弋生怕徐硯不信,這些靈寶确實沒有問題,但他又無法解釋太多,只得賭咒發誓

“沒關系。”

徐硯搖搖頭,剛才自己只是被吓了一跳,她能感受到那道烏光沒有惡意,雖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但她信任江頤之,自然也會相信旬弋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旬弋也有些不好意思,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急得直撓頭,本就淩亂的頭發此刻更像一個雞窩

突然,旬弋餘光又瞟見了桌上剩下的那張貼紙,他自告奮勇,主動拿起那張貼紙捧到徐硯面前

“你看這個!這可是一只神獸!”

那是一只鳳凰,凰目同樣緊閉,利爪矯健,似是騰空翺翔,鳳凰于飛,風禾盡起,盡顯威儀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道清亮的鳳吟,緊接着下一秒,鳳凰自紙中飛來,在空中飛行兩圈後,也沖向了徐硯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一樣的經歷,她同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感到後背傳來灼燒之感,劇烈的疼痛來得猝不及防,直令徐硯跪趴在地上

又痛又燙!就像鮮活的皮肉在烈火上炙烤!而黏連的神經正實時向大腦傳遞着痛感

滾燙的溫度令徐硯的腦子陣陣發昏,她的雙手無意識在冰冷的地上抓撓着,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者迫切地找尋水源

低溫…冰冷…陰涼…

她想起了昨晚手背上的那絲涼意!對!江頤之的手是涼的!

江頤之聽到動靜趕忙放下手中的靈寶,她瞧着徐硯雙手捂着腦袋,嘴唇緊抿,哪怕疼得渾身顫抖也不發出一絲聲音,頓時着急不已

剛想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但又怕弄疼了她,伸出一半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徐硯忍着疼朝那只手掌貼去,冰涼的溫度順着單薄的衣料傳入背部,她緊皺的眉頭明顯松緩了幾分

“她,她的脖子!”旬弋大驚,手指着徐硯的脖子,嘴張得老大

江頤之被他的吼聲吓了一跳

只見繁雜精美的紋路正順着徐硯的後背一路攀爬至脖頸之間,最後露出了一只鳳凰翅膀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兩人竟感覺它還在輕輕扇動,如同活的一樣

雖然受衣料遮擋并未露出完整的鳳凰圖案,但僅僅一只翅膀,就已經展現出了其威嚴不凡的磅礴氣勢

鳳凰不吃人吧?

江頤之半跪在地,順勢将徐硯的頭挪至膝蓋,顧不得旬弋在場,輕輕撩開了徐硯的T恤

背上那一節節脊骨清晰可見,将鳳凰赫然頂起,鳳爪舒張,或許是徐硯皮膚過于白皙,整只鳳凰竟顯出金色

金凰在身,卻并不突兀,比例大小恰如其分,就好像,它本就應在此處

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徐硯抵在江頤之的膝蓋上,右手試探性地摸向後背,皮膚光滑細膩,既無紅腫也未流血

徐硯站起身子,一只手扣住江頤的手腕,打算把她拉起來

素來力大無窮的江頤之此刻居然被拽了個趔趄,一把撲進徐硯懷裏,感受到那人胸腔裏強而有力的心跳,江頤之趕忙推開了她

投懷送抱的姿勢令江頤之又惱又氣,她瞪着徐硯,眼神不善

“…”

徐硯自知理虧,她錯開視線,把目光轉向了旬弋,希望他說些什麽來打破尴尬

“咳咳,你身上有什麽不适嗎?”老早就嗑過這對cp的旬弋此刻正看得上頭呢,當他接收到徐硯的信號時,只得不情不願敷衍一句

“沒有。”徐硯搖頭

“不對!徐硯,你力氣變大了!你現在連我都可以拉動了!”

江頤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可不相信一向單純的徐硯會有小心機,先是故意使壞用力,然後讓毫無準備的自己撲進她懷裏

“确實,我能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暖意在游走,嗯,還有這麽一個小家夥。”

徐硯張開手掌,一只小巧的鳳凰立在手心,視線觸及到手腕,那裏的紅腫徹底消失,皮膚白淨,根本看不出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啾啾,啾啾,望戌,你終于回來啦!”

一道清脆靈動的聲音從手心傳來,鳳凰見徐硯終于注意到自己,翅膀扇動的頻率更快了,只是當她看到江頤之的時候,雙翅不經意頓了一下

“你好。”徐硯不認識小鳳凰,可對方明顯認識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只能幹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望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麽無趣。”

“這只是我的一道神魂,我剛蘇醒,需要恢複一下,我們今晚再敘舊。”小鳳凰似乎很着急,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了

徐硯一臉莫名其妙,鳳凰嘴裏說的無趣,是在形容自己嗎?

“我就說這些寶貝沒問題嘛,它們自動認主了,就是方式有些,另類…”

話說得委婉,可瞧着那只可愛的小鳳凰,旬弋忍不住再次強調,“越強勢的靈寶力量越強悍,不要擔心。”

那可是鳳凰啊

又是驚吓又是劇痛的,确實太強勢了,徐硯深以為然

旬弋的面子有些沒處擱,他眼神閃爍,不敢再看徐硯,他又問一旁的江頤之,“你看中了什麽?”

聞言江頤之得意一笑,朝着二人露出手腕,纖細的腕骨中央有柄小巧的黑劍

“你也是紋身貼?”

旬弋繃不住了,顫抖的食指對着她的手腕,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徐硯不可置否,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了她的情緒——同病相憐之感

“什麽紋身貼?”江頤之莫名其妙,右手一張,一柄劍憑空出現在手掌中,劍長三尺,劍身鋒利,通體漆黑,烏亮的幽光泛着寒意

出場方式簡直一模一樣!旬弋看向兩人的眼神中又露出了粉紅泡泡

“我走過去的時候它一直用劍柄拱我的手心,很親近我,而且這劍符合我的審美,我就把它收下了。”

江頤之随意舞了幾個劍花,眼底盡是滿足和喜色

見不是紋身貼,旬弋的語氣莫名好了些,嘴角又挂起了和煦的笑意,“這可是把好劍吶,它叫護鳴,劍氣逼人,忠心護主,別看它外表陰森森的,性子其實很溫和的。”

“沒有刀鞘嗎?”江頤之随口問道,寶劍配得佳人,那自然也配得好鞘

“沒有。”旬弋老老實實回答,“這把劍骨子裏傲得很,給它上個劍鞘,它可能會黑化。”

黑化?江頤之下意識看向護鳴,這劍居然還震動了一下表示應和

“再說了,你打架的時候還得先薅掉劍鞘,麻不麻煩?”

對啊!自己怎麽沒想到!

江頤之眼神一亮,她拍拍劍身,心裏已經構建出了她提劍大殺四方的場景

看着好房東滿臉傻笑,徐硯暗嘆,江頤之和旬弋能夠湊到一塊兒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

第 8 章 血肉模糊

“有人處理墳墓了嗎?”韋陰和劉冬并行走在一起。

“後來張成虎他家就又找了個地重新埋了,裏面好像有很多東西陪葬,被張成虎拿出來了,據說是古董。”

韋陰嗯了一聲,“有金器嗎?”

“應該是沒有的,我聽別人說是一些銀器還有劍。”

“劍?什麽樣的?”

劉冬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過。”

“那好,那個重新埋的地方你知道嗎?”

“大概清楚,動工的時候我看見了。”

兩個人來到一個山坳的地方,濕氣很重,但是草木茂盛,穿過去就見一塊平坦的草地,不遠處還有小水溝。

草地大約有十幾米的長寬,靠近水溝的地方有些長長的蘆葦,在草地中間又被人挖過又填上的痕跡。大概是一間房子的面積。

“就是那裏!”劉冬指着中間道,“現在被填上了。”

韋陰緩緩走近那裏,手指做捏訣狀,“聚陰地,氣不散,有劍加持,怕是之前葬的人就知道這女鬼死的煞氣重。”

“那張成虎祖上就是故意将女鬼葬在這裏了?”

韋陰點頭,環顧四周。

只見東邊有棵很大的槐樹,大約成材有十年的樣子了,“那棵樹什麽時候的了?”

“好像是我初中呃時候吧!小時候玩,沒見過這個,不過也應該有十年了。”

“東方種槐樹,還在個陰地,又被你刨開棺材,不出來作亂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再去新墳。”韋陰轉身,繞過劉冬。走至山坳處,劉冬就疾步跟上。

“那個地方有點遠,在山裏面。”

“無事,走過去。”

劉冬哦了一聲,回頭瞧了一眼槐樹,“我聽老人說槐樹容易生鬼。”

韋陰憋了劉冬一眼,“陰氣重,自然就這樣。”

走了的确是很長時間,大概有二十多分鐘,從山坳裏轉出去,就向更高的山窩窩走去,一路上都是枯枝樹葉,踩在上面發出的聲響,總是能驚的劉冬半天不敢亂動。

“晚上往這個山裏面跑,有點瘆得慌!”劉冬抱着臂膀,眼睛不敢離開韋陰。

韋陰冷笑,“眼睛看得多才滋生恐懼,以後沒法看了,反而天不怕地不怕了。”

劉冬無言,悶悶的在前面帶路。

轉進山背面,韋陰走的越發慢了,“快到了吧?”

劉冬看看四周,“好想就是這個地方,估計再往前就能看見墓碑了。”

果不其然,只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見到被樹叢擋住的墓碑,墓在樹下,不過是棵白桦樹,葉子已經掉完了,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在那裏。

韋陰快速走過去,看着那堆得老高的土,良久,擡頭問:“你能刨開這個棺材嗎?”

劉冬啊了一聲,有點不可思議,也是得意的很,“你給我弄來挖土機,我馬上就刨開!”

“那只能自己解決了,你讓開,不要看。”

劉冬好奇,“為什麽不能看。”

韋陰懶得解釋,從懷裏拿出兩只瓶子,“随你。”

劉冬一見那瓶子,就趕緊轉過身去。

但是又忍不住側頭去看。

韋陰也不管他,捏訣,瓶子就打開了,一陣青煙飄出,瓶子裏的東西竟然憑空出現在地上,并且變得巨大,而且那是一只人手。

“啊!”

韋陰聽見劉冬叫,不耐煩道:“閉嘴。”

那兩只手蹦了幾下,就開始掘土,發出刺耳的聲音。劉冬一開始只是臆想,如今覺得天旋地轉,就要倒下。

“再快點。”

韋陰冷漠的發號施令,手指任然捏着訣。

很快,那土就被掘的見地了,發出砰砰的聲音,韋陰喝了一聲,那兩只手又蹦蹦變小,回了瓶子裏面。

“來,弄開它!”

劉冬還在發着抖,聽見指揮,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坑裏,把土撥走,然後扳着棺材板就往上擡。

劉冬的力氣還是很大的,三兩下給掀開了,還沒等棺材板落地,劉冬撒腿就往上跑。

韋陰不在意,打開手機,照着棺材裏面,只見燈光下,一具泛着黑的枯骨,看起來并不高,瘦弱,遺骨已經破碎的很厲害了,身上只有一些破爛的紅色紡織物遮蓋着。

頭骨上還殘留着頭發,但是已經變得耳根枯草一般,下面的肋骨也不多,灑在裏面,似乎之前在搬運過程中已經遺失掉了,腿骨還完好的保存着,裏面放着的葬器看來是一個不剩的拿走完了。

韋陰站起來,拍拍手。

“好了,走吧!”

劉冬一愣,“這沒有埋呢!”

“這麽害你,你還不忍心這女鬼曝屍荒野?”

“不是,只是以後有人來,會吓死的!”

“走!”韋陰不想多解釋,抓着劉冬的領子,大步往前,這一下不要緊,竟然吓得劉冬直哆嗦,這韋陰一步竟然跨了有好幾米,像是縮地術一樣。

劉冬對韋陰的敬畏更深了,抱着自己的胳膊動也不敢動,不過一會,二人就來到最初的樹林裏。

忽然之間,那堵門就出現了。

韋陰連手指都沒有翹了,直接打開門把劉冬往裏面一扔,自己卻隔在外面。

大概過了幾秒,韋陰動了動門的把手,然後開門。

只不過這邊沒有劉冬,只有靜谧的屋子。

韋陰進來,順手關門,将懷裏的瓶子放好。

想了想,又找出筆,朱砂,符紙,準備畫符,韋陰端坐的,提着筆,卻很久沒有下筆,時間如凝固了一般,忽然,韋陰動筆了!一筆順暢的九江符紙畫好,随即又畫了數張。

擱下筆,就匆匆收拾好符紙,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只見是劉冬的宿舍陽臺,燈還在一閃一閃,還沒出來,韋陰就聽見那邊劉冬的慘叫聲。

“撤!”韋陰一聲清喝!那燈閃了幾下,就滅了,本就灰暗的地方,愈加的黑了。

“韋陰!救我!”

劉冬咋裏面叫的凄厲,但是韋陰卻皺眉,好不容易弄開了陽臺的門,裏面的惡臭卻十分重。

韋陰關上陽臺的門,沒有應劉冬的喊聲,慢慢的往裏面踱去。

明顯的呼吸聲又起來了,濕濕的,黏黏的。

劉冬聽見了韋陰的聲音之後,心裏的大石就落下了,但是還是被長長的頭發挾裹着,并且有腐敗的血水往他鼻子耳朵嘴巴裏鑽。

韋陰知道劉冬在哪裏,緩緩的走過去,剛準備要解開劉冬的束縛,整個空間動蕩了幾下,韋陰笑笑,一張符紙拍到劉冬頭上。

果然,那符紙的作用很大,一下就将所有頭發燒的幹幹淨淨,劉冬感覺到身上沒有了東西,半天爬起來,抓着韋陰的衣服不松手。

“韋老板,你故意把我一個人送來的?”劉冬說話還大喘氣,看來是真的吓得不輕。

韋陰不理他,手中符紙翻飛,不一會,宿舍就緩緩亮起來,但是燈還是一閃一閃的,韋陰皺眉,捏訣就要行動。

忽然燈光一閃,卻是另外一個地方,只見他們身處一群人中,但是那些人卻穿着布褂,留着豬尾巴鞭子,像是民國的人,韋陰擡頭看,劉冬也跟着看。

二樓是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孩子,很是嬌俏,大約一米六左右,明眸皓齒,她身邊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男人,伸着三個手指頭,大喊:“第一次點蠟燭,三個大洋!”

劉冬歪頭,正準備細看那個女孩的時候,場景又換了換,這次是一個漆黑的屋子,有女人細細的哭聲傳來,聽的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還沒有過兩分鐘,就有女人踹開房門,還罵罵咧咧,十分潑辣,那女人一進去就走到裏面把哭着的人拖出來,“哭什麽哭!要死啊!”

“欠你錢的是我爸爸,不是我,求你別把我賣到妓院!”那女孩聲嘶力竭,抵死不從。

“扯你娘的犢子,父債子還,你這小蹄子倒是心狠啊!”

女孩還是哭,但是潑辣女人的力氣很大,一下就拖出去了,随之而來的就是尖叫聲。

劉冬看得眼皮直跳,準備出去看一看,一步剛踏出,就又換了一個地方,這次是女人的閨房裏面,東西擺放有些像劉冬小時候看得大宅門,也像活着那個電影。

“香翠啊!明天好好打扮一下!張老爺要接你走了,不能跌了我們院子的份,你可要知道,這多麽不容易,從我們這裏出去。”

那女孩背對着兩人坐着,邊上有個年級稍大的女人,但還是有些姿色的。

“我知道,陳姐。”

“唉,不是我說你,今天就別管了,在房間裏好好呆着。”

女孩頓了頓,“我知道,我明天就走,一定不回來。”

那年紀大的人準備再說話,外邊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一直不停。

二人被吓了一大跳,趕緊開門,韋陰跟上去,劉冬沒法,也跑過去。

只見對面的屋子裏滿滿都是人堵着,女孩鑽進去,年紀大的都沒來得及阻止她,一臉懊悔。

劉冬穿過衆人去看房間裏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赤的躺在地下,身上有些烏青的紫塊,更可怕的是她被兩個彪形大漢按着手腳,張着 腿,一個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子,手裏拿着燙紅了的鐵塊,在女人下身挖肉,那地方已經是血肉模糊,地上還有很多肉塊,那婆子下手很重,那女人已經沉沉的昏過去。

堂上坐着一個四十歲的女人,滿臉狠毒,看見地下的女人慢慢沒了聲息,尖聲道:“沒用的東西,扔了吧!看樣子也不能用了!好死不死染了髒病!你們可得小心點,誰要下次染了髒病,我要了你們的小命!”

第 11 章 強化本體

第11章 強化本體

“行了,那你可以去死了!”

說着,葉雲直接出手,将其斬殺。

【獲得2308生存點】

【該詭異為玩家,額外獲得1580生存點】

“喲呵,還是個四階詭異,奶的,幸虧我留了個心眼,不然還真有可能翻車。”

看着獲得生存點,葉雲也想不到跟自己說是三階的石像鬼,居然是四階,果然這個世界玩家都是不可信的。

自己已經身懷十三萬兩千八百三十生存點了,雖然這個魔物廣場大多是二三階的詭異,但是葉雲也沒有絲毫嫌棄,蚊子再小也是肉。

至于殺了石像鬼詭異的姐姐,葉雲也并不在意,生存游戲這麽殘酷危險,死個人很正常的吧。再說了,誰有看見是他殺了石像鬼詭異,而且別人就算看見了又怎麽樣?誰知道這是玩家詭異還是野生詭異。

況且他自己也說了自己的姐姐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組織,自身都難保了,不殺他化作生存點,天理難容啊。

葉雲大步踏入魔物廣場,只見接近兩米高的壯漢,臉上帶着面罩,手持電鋸沖向葉雲。

“我去,電鋸殺人魔都有,看來這個游戲不簡單啊。”

看着揮舞電鋸沖來的殺人魔,葉雲絲毫不躲避就算他是五階的詭異,葉雲也是絲毫不虛。

電鋸直接砍在葉雲的的身上,一陣火花四濺,可惜都無法撼動葉雲半分。

葉雲伸手抓過電鋸,直接将其電鋸搶過來一把擰碎,一發屍煞斬将其徹底斬殺。

【獲得3499生存點】

居然是四階詭異,到是葉雲稍加驚喜但也僅此而已,看着大量的詭異,葉雲一聲怒吼随後如同狼入羊群一般,瘋狂的屠殺這廣場之上的詭異。

【獲得683生存點】

【獲得2348生存點】

【獲得982生存點】

……

瘋狂的掃蕩完這一個魔物廣場,葉雲的生存點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整整十七萬九千的生存點,讓葉雲整個人瞬間膨脹了起來,再看看自己在這個停留的時間只有四小時。葉雲打算在離開錢感受一下高階詭異的威力,也是試圖獵殺高階詭異,在此之前葉雲覺得自己有必要升級一下自己的技能。

轉回自己的血鴉本體,這一此要挑戰高階詭異,所以不能僵屍形态延後先升級本體。

将飛行天賦直接升到六級,在把血之湧動提升至六級,剩餘最後一個血海天賦也是提升至六級足夠保命,一番操作之後之後此時也剩下了十二萬九千八百生存點。

随後看着自己的技能只是三三四四等級,比僵屍形态差遠了,又是一大批生存點消耗,将所有技能統統提升Lv.7級,達到了自己此時最強的狀态。

葉雲覺得自己此時就算是硬剛七階詭異,也有很大的概率能贏,就算是輸也不至于輸的很慘。

看着還剩下的五萬九千的生存點,葉雲直接将五萬生存點堆到血之湧動上面,升到了七級。

血之湧動這個天賦可是一個很強力的,在戰鬥之中加快血氣的流動,起到強化自身羽毛與身軀的作用,甚至還能形成一個強而有力的護盾。

一番升級下來,葉雲的面板再度增強了起來。

【玩家:葉雲

本體:烏鴉

等級:6階(0/100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飛翔Lv.6(0/50000),血之湧動Lv.7(0/100000),血海Lv.6(0/50000)

技能:爪擊Lv.7(0/10000),嘶叫Lv.7(0/10000)迷惑Lv.7(0/10000),羽刃Lv.7(0/10000),妖氣護體Lv.7(0/10000),妖風斬Lv.7(0/10000),妖化Lv.7(0/10000),幻化Lv.7(0/10000),小風暴Lv.7(0/10000),血羽Lv.7(0/10000),血妖之力Lv.7(0/10000)

道具能力:形态轉化(唯一天賦)

形态:僵屍

等級:5階(0/50000)

天賦:吞噬掠奪(唯一天賦),力大無窮Lv.7(0/500000),銅皮鐵骨Lv.7(0/500000)

技能:屍毒Lv.5(0/1000),屍氣沖擊Lv.5(0/1000),躍翔Lv.6(0/5000),猩紅沖刺Lv.5(0/1000),利爪Lv.5(0/1000),屍毒感染Lv.5(0/1000),屍煞斬Lv.4(0/500)

生存點:9000】

十七萬九千的生存點一番消耗之後,各項機能與天賦瘋狂升級,讓葉雲的實力大漲。

“接下來就是斬殺高階詭異了,就從那個胖子開始吧。”

回想起之前被胖子廚師追的瘋狂逃跑,向着猛鬼街區那邊,甚至還跑到了恐怖街區那邊。

躍翔技能再度使用,葉雲一邊蹦着一邊查看聊天頻道,卻又很多人在聊天。

【怎麽回事,東邊好大的動靜啊,發生甚麽事了。】

【我在這邊附近,好像是五個玩家在組隊刷黑爪蛙,為了獲得更多的生存點,進入沼澤深處,結果引發了毒龍。】

【卧槽!默哀一秒鐘,難怪引發震動。】

【管他呢,反正不管我們的事,毒龍一出世就能引發這麽大的震動,可能八階起步。】

【不用可能了,我就是那五個人之一,毒龍就是九階詭異,其餘四個都死了。】

【通過這件事告訴訴我們,做人不能猖狂,做詭異也是一樣。】

【其實也不是不行,組隊刷詭異确實效率更高,只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的。】

【可以個屁,這個生存游戲又沒有組隊系統,殺了怪又不能平均分配生存點,我剛剛就因為生存點跟隊友鬧掰了。】

看着聊天頻道的內容,葉雲也是忍不住主動出聲。

【咱們進入這個游戲這麽久了,怎麽也沒見五階大佬冒泡啊。】

果然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順着葉雲的話語說了下去。

【五階?你想的太簡單了,除了那四個變态,現在有那個玩家能達到的,上得了四階就不錯了。】

【你們為啥升級這麽慢啊,我快四階了。】

【兇弟,你是不是只升等級,不升技能?】

【對啊,畢竟為了活命,難道不對嗎?】

【你技能不升級,就算你的等級上去了,你的實力在同階之中墊底的存在,遇到點危險直接歇菜。】

【沒錯,後期想要升級只殺低階詭異根本不夠,肯定要去找高階詭異,可如果技能等級低了,實力太低了,高階詭異根本殺不了,甚至反過來被高階詭異秒殺。】

今晚有事,估計趕不回來了!

(本章完)

第 8 章 東江好友

第八章 東江好友

天微微亮起,夜莺就已經開始啼叫了,睡夢中的徐硯下意識地翻了個身

“咚咚咚”

次卧房門被敲響,江頤之那清亮的聲音随之而來

“快起快起,今天還有正事兒,我們早點去。”

“馬上。”

眼睛還閉着呢,但嘴比腦子快,徐硯努力睜開惺忪的睡眼,兩只手無意識地往頭上套着衣服,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徐硯瞬間清醒

破損的傷處令她昨晚睡得不好,不是特別疼,但是半夜時候很折磨人

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隆起的大包,經過一晚上,它更腫了,徐硯苦惱,這得好些天才能消退吧

當徐硯穿戴整齊後打開屋門,客廳并沒有女主人的身影,只是空氣中彌漫着屬于煎蛋的焦香,還有桌上的兩杯熱牛奶

她是,擔心自己的手嗎?

大早上什麽都還沒吃呢,口腔裏還泛着牙膏的薄荷味兒,徐硯卻從中嘗出了一絲甜

“快吃快吃,吃完我們去江邊,記得穿個外套。”

穿着圍裙的江頤之一手端着一盤煎蛋,看着一點都不像不會做飯的樣子,徐硯暗自撇撇嘴

東江市毗鄰東江,因而得名,它原本只是個落後小縣城,後來航運為這片土地帶來了機遇,這才得以發展,只是這經濟好了,環境卻江河日下

就拿東江來說,原先這裏魚蝦泛濫,河水清澈,如今卻是大變樣,連生存能力極強的福壽螺都待不下去了

從生機勃勃到一片死寂,只用了短短十年

“他馬上到,我們等等。”

徐硯挺感慨的,她和江頤之兩個人站在岸邊的礁石上,江風很大,吹得兩人衣衫獵獵作響

“你看過海嗎?”徐硯問江頤之,風太大了,聲音被吹的七零八碎

江頤之搖搖頭,不知是沒聽清,是沒看過,還是不記得了

可能是江風太大了,也可能是徐硯的頭發太柔順,風吹跑了她綁在發尾的皮筋,長發披散下來,飄得有些淩亂

她也是丹鳳眼,此刻瞳孔裏閃爍着細碎的星光,清冷的面容竟有些妩媚

江頤之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塌了一塊兒,軟軟的,她一直都知道徐硯生得漂亮

而此刻她的美就像是開在雪山上的格桑花,美得清冷,美得孤傲,只是尚且殘存着幾分成熟前的青澀

然後,江頤之聽到她說,“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

風沒有把聲音帶向無邊無際的遠方,卻恰巧送進了她的心裏

兩個人都笑了

“咳咳,這是誰的小皮筋呀?”

“都刮到老頭子我這裏來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唯美的氛圍

甚至連呼嘯的江風都看不下去了,它又猛烈了幾分,可惜還是沒能帶走這突兀的大嗓門

徐硯斂了笑容,又恢複成之前清清冷冷的樣子

回頭一看,出聲的是位梳着背頭的白發大爺,他穿着白色休閑夾克,裏面套着淺藍色的連帽衛衣,脖子上還挂着一條沉甸甸的金鏈子

徐硯自認為審美水平一般,可目光掃到那兩指粗的金鏈子時,心裏還是覺得它突兀

“謝謝。”徐硯接過小皮筋,誠懇地道了聲謝

“你這小女娃子我看着眼熟得很吶。”白發大爺盯着徐硯的臉,像是在回憶些什麽

“我叫徐硯,不叫小女娃子,我有名字。”徐硯糾正道

“撲哧!”

江頤之笑了,徐硯較真兒的樣子還挺可愛,“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旬弋,真身是只烏龜,活了一千多歲了。”

“我不叫烏龜,請叫我元緒或者玉虛真人,你高雅一點好不好。”

老頭子甩了一把頭發,江風太大了,打了發膠的背頭被逆着吹起,幾縷頭發粘連在一起直直立起,像只刺猬

“說吧,來找我做什麽。”

旬弋見自己的發型已經無法拯救,趕忙用手壓住,試圖通過反問對方來轉移她們的注意

“關于鬧鬼的事情。”

說到正事兒,江頤之略有些嚴肅,旬弋倒是有些驚奇,原來她還知道什麽叫“正經”啊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家在岸邊的民房區,還帶着一間獨立小院,想了想,旬弋把她們帶到了自己的家裏

江頤之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順帶她認識徐硯的過程

“原來你是偷聽才知道我的名字。”徐硯似笑非笑瞥了眼江頤之

江頤之翻了個白眼,會不會抓重點啊

“這些事情都圍繞着徐娃子啊,這體質是有點問題。”旬弋繞着徐硯走了一圈,“嗯,陰氣重,難怪招鬼,最近是惹了些什麽人嗎?”

“沒有。”徐硯搖頭,她話都懶得說,更別提和別人起沖突了,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大學因為發燒被鬼纏了一陣子,只是後面莫名其妙又好了。”

“你八字是多少,我看看。”旬弋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紙筆,想要确定些什麽

畢竟是學文學的,徐硯捏着黑筆,在心中推算片刻,就往紙上寫上去

旬弋盯着那八個漢字,瞳孔微縮,确實是那個人沒錯

他朝着徐硯打量了好幾眼,“是絕陰命格。”

難怪招鬼,可不就是那人的轉世麽

“這絕陰命格,是什麽?”

他太激動了,饒是旬弋見過大風大浪,此刻捧着白紙的雙手也不由有些顫抖

“這是神格,性屬陰,可招鬼,也可克鬼。”他沒有掩飾,但也沒有細說,只是把白紙疊着整整齊齊,鄭重地放進了貼身口袋

“至于你以前被鬼纏身卻不治而愈,是因為這命格自帶紫氣,把鬼吓走了,不是有個成語嗎?紫氣東來,就是那個紫氣。”

他還記得當時顧家祠堂被劈也是紫氣呢,回憶起過往,旬弋語氣中也不免添了幾分感慨

“這命硬,徐娃子,放心,你輕易死不了的。”

徐硯:“…”

“不過。”旬弋話鋒一轉,看向徐硯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你這命格尋常小鬼招惹不得,但被有心人或者惡鬼盯上就不一定了。”

有心人?那是有個可疑人士

徐硯想起了學妹的話,不由問道,“旬大爺,你知道顧家嗎?昨天顧家人莫名其妙到我上班的地方,說是找工作。”

“那可真是太熟了,顧家千年前就紮根在這片土地,他們以道術起家,會點法術不奇怪。”

旬弋極其讨厭顧家,生活在東江這麽久,他自然知道他們暗地裏做過的龌龊事

并且最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十三年前,顧家使手段讓江頤之死了一次

“顧家有個瞎眼的老頭子,叫顧放,自稱‘破天機’,此人極擅推衍之術,他算至明年大劫将至,屆時四界大亂,顧家必亡。”

“四界?哪四界?”徐硯有些驚異,她只知道人界和冥界

“這道題我會!”江頤之搶答,“四界分別為人、冥、妖、天,是吧旬弋?”

孺子可教也,旬弋贊許地看了眼江頤之,“人間繁華,冥界陰冷,妖界嗜殺,天界無趣,所以人界魚龍混雜,你們看到的人,原型或許是一只小豬。”

氣氛輕松了些,旬弋心下也暢快,他繼續說道

“艮宮生門,位于東北,五行屬土,是為通泰。”

“死局求生,東北邊或許有一線生機,我記得,江娃子的房子就在那吧?”

“或許,他們早就開始注意你們了。”

說完,旬弋看着江頤之,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樹大招風,江頤之這大大咧咧的風格不被人惦記上才怪!

瞧着兩個人的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不信,也是,一個人生活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訴自己明天是世界末日,指定把人當成神經病

于是他連忙又加了一句

“你們難道沒發現,最近陰魂變多了嗎?反正我發現了,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好幾個水鬼路過我這小院,可水鬼實行的是繼承制,一個水域只會有一只水鬼,所以這明顯不正常。”

“陰魂橫行,冥界不管,這也不符合常理。”

澄水小區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嗎?鬼都敢光明正大在人間搭建小區了,誰知道還有多少個像這樣的?

她們齊齊沉默了下來,事實如此,再荒謬也不得不信

“那現在怎麽辦?”

徐硯皺眉,她總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推着自己往前走,就連自己之前找不到固定的工作都似乎成了一種必然

她讨厭被動的感覺,如果能活,沒有人願意死

“我也不知道。”

旬弋搖搖頭,其實他十三年前不僅見過江頤之,還見過徐硯

他看着徐硯,心底翻滾着複雜的情緒,從它當年臨危受命,再到如今親眼看見這個人,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千年

這一千年裏,他見過徐硯二十次,每一次都是在東江這片土地,每一次都是在這條江邊,每一次她都是一個人,每一次她都是瘋瘋傻傻

那個人一共輪回了二十世,雖然每一世身份都不一樣,但只有這一世神志清醒正常,也只有這一世不再是孑然一身

時機未到,他不能洩露天機,而最遲明年年底,顧家預言便會實現,留給兩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是眼下她們實力太過弱小,并未真正成長起來,而且兩個人一臉懵懂無知,旬弋心下都替她們焦慮

“說實話,你們目前的處境不太妙,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學會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們。”

旬弋的表情就像是操心的老媽子,看得江頤之和徐硯一臉懵

可是對方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兩個人就算再想說些什麽,也只得壓下疑問跟上他的腳步

——————–

烏龜的別稱為藏六,元續,玉虛,元龜,玄衣都郵等

第 7 章 一段往事

第七章 一段往事

一輛通體漆黑的轎車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車身很有質感,應該是貼了改色膜,它與夜色融為一體,像是在黑暗中默然的幽靈

車內的兩道視線将這一切收進眼底,目光尾随着那先後消失在樓道中的身影

“出手會不會太着急了些,不怕她懷疑你?”

後座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女聲,只是車內沒有開燈,壓抑的黑暗為低沉的嗓音平添幾分陰郁

駕駛座上的女人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漫不經心地擡了擡眼皮子,透過車內後視鏡瞥了眼後排的女人

女人今日的穿着倒是與夜色相襯,真絲襯衫最上方的兩顆扣子被随意解開,隐約可見雪白的溝壑,黑色的西裝外套就那麽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

只見她懶散地靠在後座,翹着二郎腿,嘴裏還叼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矜貴中又帶有幾縷邪氣

“姐,她一早就懷疑我了好吧,我就是吓吓她而已。”

“那你下一步要幹什麽?”女人伸手取下那支香煙,頭微微低垂,仔細觀察着印在香煙上的口紅印

“自然是試試她的深淺,江頤之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跟着她。”

“輕舟,你還是盡早把江頤之的事情上報給父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再次出現,但你應該清楚父親的脾氣,他一旦追究下來,于你我可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駕駛座上的女人正是老早就跑沒影兒的顧輕舟,在聽到江頤之三個字後,原本面無表情的五官閃過了一絲愧疚

她再次看了眼那輪廓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語氣也不由變得低懇

“姐,整個東江都有父親的眼線,我也不指望能瞞多久,你幫幫我,多拖延幾天。”

顧疏年輕嘆一口氣,她搖下車窗,點燃了指縫間的香煙,煙味不嗆,還帶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兒

“你啊你。”顧疏年向來冰冷的眉眼此刻竟有一些無奈

“我答應你,但是你要清楚,我們和她之間,隔的可不止這一個預言。”

不知為何,顧輕舟從長姐那四平八穩的語調中竟讀出了一絲悲憫

她把手肘支在方向盤上,指腹揉捏着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她當然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認識江頤之,更嚴謹一點,說整個顧家都認識她也不為過,只是,說是認識,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囚禁

所有人都知道顧家是東江巨頭,黑白兩道混得風生水起,可幾乎沒人知道,他們的祖先是茅山弟子,所以顧家最初是以道法起家的

茅山一派門規森嚴,按理說,弟子是不允許私自下山的,更別說用所學的本事謀取私利

顧氏族譜開頭第一段話就是這麽說的:

“是夜,月崩,墜于天際,陰陽失序,鬼門開,生靈塗炭。”

“茅山負除魔衛道之任,傷亡甚重,茅山弟子顧甲,筋脈俱斷,遂留人間,以道法發家,顧氏始大。”

月亮乃陰寒之相,一千年前卻不知因何緣由竟從天際墜落,致使人間動亂,鬼門大開,百鬼夜行

而顧家先祖作為茅山弟子除魔衛道,卻因身負重傷未能返回宗門,于是便在俗世紮了根

顧氏族人代代傳承道法,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所以顧家的六個子女都會道術,只是各自側重領域不同,老大顧疏年是什麽都會,而顧輕舟最擅長做紙紮人

江頤之跟顧家也頗有淵源,暫且不說那場浩劫跟她真有那麽一絲關系

十三年前,家主顧憲用一根糖葫蘆從外面哄騙回來一個女子,女子容貌驚為天人,只可惜又瘋又傻,她的身體十分怪異,體表陰氣濃郁得已經凝成實态,可筋脈內裏卻蘊含着極重的陽氣

這個女人就是江頤之,但彼時的她還沒有名字

茅山是名門正派,只可惜除魔衛道的信仰也抵不住時間流逝,顧家代代做大,既見慣了人間醜态,又不斷受到錢權欲的誘染,現在顧家怎麽可能是清清白白的?

江頤之容貌絕佳,力量神異,因而無論她是不是瘋子,都令人為之瘋狂

顧憲自然也不例外,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把江頤之困在了陣法之中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江頤之最後竟然死了,父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不說,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當晚的天象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天空呈現濃郁的紫色,她和姐姐抱成一團在屋裏瑟瑟發抖

隔着窗戶,只見一道道如手臂般粗細的雷電朝着顧家祠堂的方向直直劈去,剎那間火光沖天,顧輕舟記得很清楚,一共有36道雷

那時兄妹幾個是知道江頤之的,只不過年紀尚小,因為父親不管,母親又早亡,小孩子們不知愛、不懂愛、更不會愛

面對瘋瘋癫癫的女人,原始的惡意被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厭惡、懼怕、辱罵,他們甚至希望江頤之快點死

瘋傻的人會恨嗎?

不知道,但他們一定知道痛

所幸後來接受教育,兄妹幾個好歹沒被養廢,或許是自身經歷的緣故,更容易共情的顧輕舟每每想到江頤之,心頭總會冒出濃烈的愧疚

“嘀嘀~”

許是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刺耳的聲音喚回了顧輕舟的思緒,她連忙把手撤下來,随之毫不猶豫地開門下車,撲進了自家姐姐的懷裏

“怎麽了?”

顧疏年下意識摟住顧輕舟,把她圈在懷裏,少女溫軟的身子緊緊貼着自己,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姐,從小到大只有咱們倆關系最好,你又經常出任務,要不我還是和父親提提意見,父親平日最寵我了,我的話…”

“輕舟,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顧疏年打斷了顧輕舟的話

父親?她不需要父親,輕舟也不需要,別人不清楚顧憲,她可是最清楚不過

表面如日中天的顧家實則肮髒到了骨子裏,親情也不過是可拿來利用的工具,就算沒有族中的預言,顧家破落也只是時間問題

顧疏年才懶得管顧家的存亡,無論如何,她只想保護好妹妹

####

澄水小區201室

江頤之和徐硯兩個人并排坐在沙發上,其中一個眉頭深鎖,平日裏亮晶晶的眸子此刻有些陰沉

另外一個則放空自己,右手正無意識地盤着兩個核桃,卻不知道怎麽操作的,手中的核桃竟飛了出去

“啊!”

江頤之驚呼一聲,正在深思的她被突如其來的東西吓了一跳,整個人下意識起身,卻沒有注意旁邊的沙發把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栽去

徐硯也吓了一跳,可當下來不及多想,趕忙拉住她的手往回拽

但是她忘了自己有些瘦,向後的慣性又大,人沒拉住,自己也被順帶往下摔

情急之下,她連忙繃緊身子,防止自己壓到江頤之,右手死死護住了對方的後腦勺

“嗯哼。”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到來,江頤之只聽到了身上傳來的一聲悶哼,她趕忙睜眼,卻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面容,有多近呢?

近到江頤之能在對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近到自己的臉上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不過,兩個人“深情款款”的對視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徐硯真的很痛

她一直有戴表的習慣,而剛才兩人的體重再加上慣性全都壓在了戴表的那片皮膚,尖銳的痛感剎那席卷了她的感官,令徐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徐硯緊抿着嘴唇也不吭聲,忍着疼把手從江頤之身下抽出來,解開腕帶,左手用力甩着

“沒事兒吧?”

看着她疼的臉色發白,江頤之不由有些氣惱,平日跳脫的靈力在關鍵時刻跟廢品一樣,她趕忙從抽屜裏翻出碘伏棉簽,輕輕拉過那只受傷的手

她的手很涼,冰涼柔軟的指腹輕輕蹭過那片灼熱的傷處,徐硯覺得疼痛似乎緩解了幾分

摔得其實挺嚴重,短短兩三分鐘,左手已經腫脹的跟饅頭一樣,顏色也泛起紫紅色,周圍隐約還能看見幾個血泡,手肘、膝蓋、拳頭多多少少都擦破了點皮,滲出了零星血跡

“對不起啊,剛才是下意識反應。”

江頤之有些內疚,她跪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盯着那只手腕,也不擡頭,幾縷烏黑柔順的長發垂落下來,發梢輕輕撓着徐硯還在發燙的手臂,帶來細微的疼痛

“沒有。”

耳畔似是聽到一聲輕笑,溫潤的嗓音随即響起,并無責怪之意

江頤之擡起了頭,不知道為什麽,當自己被徐硯攬入懷中時,心裏升不起別的情緒,只剩下安心

明明兩個人從未見過

江頤之是丹鳳眼,卻又不似那般淩厲,濕漉漉的眼眸幹淨得如同山澗中的清泉,可此時卻輕蒙上了一層潮濕的霧氣

徐硯心下一動,猶豫幾息,還是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掌心的溫暖順着衣服滲入江頤之的肌膚

“這件事情很棘手,那個紙人明明被我們重創,可它的力量卻比之前更強。”

思考半天,江頤之還是想不通,她甚至自己那記攻擊打了個空

她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徐硯敏銳地注意到江頤之的措辭,心下又柔軟了幾分

“紙紮人,紙人,術法…”

徐硯也跟着一起思考,奈何什麽都不懂的她,想破腦袋都還是一頭霧水

“今晚早點睡!明天帶你見見我的朋友!”

似乎是想到了誰,江頤之忽然轉過頭,一只手激動地拍向大腿,臉上又挂起平常自信滿滿的笑容

面前的女孩明眸皓齒,她眉眼盈盈,她笑靥生輝

徐硯笑了,因為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句詩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

第 10 章 游戲與現實情報

第10章 游戲與現實情報

【本人三階鬼火詭異,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兄弟私聊。】

【可以。】

【卧槽,胸弟們,我成功混入屠戮酒樓了,接下來升級到五階不是夢想了,而且我還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看見了什麽東西?你們都喜歡賣關子。】

【卧槽!我到現在還是一階,光顧着水聊天頻道了,啊啊啊……要完蛋了!時間還有只有一天多了,藥丸了!】

【別走啊,反正才一階,肯定是被抹除的了,再怎麽升級,也不能在一天之內升到三階之內,神秘大禮包也沒了。】

【就是,慌什麽,你看我才零階,我都不怕,還不是照樣在水聊天頻道。這裏老哥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裏的。】

【你是釘子詭異?卧槽,這麽久你還沒有出土啊,還被釘在棺材上啊,為你默哀一秒鐘。】

【好了,直接告訴你們,我在這裏遇見了好幾個等級很高的詭異,現在都來屠戮酒樓吃飯了。】

【等級很高?有多高?】

【三四層樓那麽高。】

【……到底多高?是不是五階詭異?】

【emmm……這麽說吧,他們其中有個很漂亮的姐姐最起碼是六階詭異起步。】

【我們這裏不是新手村嗎?怎麽還有五階以上的詭異?】

【你傻啊,只是說沒有五階玩家,又沒說沒有五階以上的野生詭異,我路過看見一顆老槐樹,起碼七階起步,甚至還有更高的野生詭異呢。】

【卧槽!大家小心啊,釘子詭異剛剛出土了,被一個黑影詭異拿在手中當做武器,對方是個黑影詭異,很擅長暗殺。】

【卧槽,剛剛還被埋在土裏的釘子詭異居然出土了!那麽問題來了,擊殺之後生存點歸誰?】

【大家不要慌,我是黑影詭異,當我撿起釘子詭異那一刻起,我們就被游戲綁定在了一起,擊殺之後生存點平分。我們不主動攻擊玩家,但是你們也不要主動攻擊我們,蟹蟹。】

【牛逼!老牛逼了!生存游戲還可以這樣,活久見啊!】

【有沒有組隊在南街的玩家,我發現了一個魔物廣場,但是不敢進去,有沒有要組隊一起進去狩獵的。】

葉雲看着眼前的聊天頻道,突然眼一亮,随機點開他的頭像私聊:“老哥,你在哪?”

未知詭異:“你要跟我一起進魔物廣場嗎?”

葉雲:“沒錯。”

未知詭異:“等級多少?什麽詭異?”

葉雲:“三階僵屍。”

未知詭異:“可以啊兄弟,我也是三階,那你過來吧,我就在魔物廣場門口的一個紅門店上。”

葉雲:“好,等等我,馬上到。”

人心叵測,在這個殘酷且危險的世界之中,葉雲覺得還是很有必要保存實力的。如果這個人有歹心,肯定會對葉雲的實力造成嚴重的錯估。

畢竟現在大部分都玩家都是二階和三階,少部分運氣好的玩家能達到四階。

至于自己?老子是天賦異禀,一天之內連升五階怪我咯。

葉雲使用技能躍翔,跳過一個又一個的建築,張望着遠處的魔物廣場,随後繼續向前跳去,不多是便來到了魔物廣場前。

看着眼前的的魔物廣場,四周破敗無比,路燈之上蹲着一個長着翅膀的詭異,雖然身軀較為瘦弱,但是四只爪子卻很大且鋒利。背後的長着一雙類似蝙蝠的翅膀,腦袋也好似蝙蝠。渾身的皮膚确實暗灰色,顯得有些陰沉,一動不動的蹲坐在哪,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尊雕像。

看着眼前的詭異,葉雲很是詫異:“惡魔嗎?”

對方确實振翅一揮,從石柱之上飛下,看着眼前葉雲,站在身旁嘿嘿一笑:“我哪兒有那麽好的運氣變成惡魔,不過是石像鬼罷了。”

“說起好運,我倒是覺得你更好運。”

“什麽意思?”聽着石像鬼的話語,葉雲不解的詢問。

“僵屍的出生地點一般只有三個:墓園,亂葬崗以及地下陵墓。

墓園和亂葬崗就別說了,那可是各種詭異橫行的地方,一不小心碰見都是三四階詭異的存在,更別提還有食屍鬼那種專門啃食屍體的存在。

地下陵墓更不得了,那可是專門有着BOSS級詭異坐鎮的地方,出生在哪裏,你連想出棺材都難,更別說逃跑了。

咱們剛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才零階,碰見稍微厲害一點的詭異,都能把咋們按的死死的。所以成為僵屍不錯,但是能成功活下來的都很少。”

葉雲聽完他的說的話,配合的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畢竟自己開局是一個烏鴉,都沒經歷過他說的,總不能告訴他老子本體是一個六階的血鴉吧。

畢竟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保留底牌總是沒錯的。

随後葉雲仿佛反應過來一般,看着眼前的的石像鬼詭異:“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住石像鬼,仿佛只要自己一動,迎接自己的便是暴風驟雨的攻勢,連忙舉起雙手,以示無害:“因為我姐姐是資深玩家,這些注意事項都是他提前告訴我的。”

葉雲随機一愣,詫異道:“你是主動進入生存游戲的?”

石像鬼詭異一臉坦然的點頭:“沒錯,一般情況下只有生存游戲官方才能發出邀請,但是,只要有經歷過三次游戲,就能成為資深玩家,獲得推薦資格,一旦被推薦的玩家同意,就能立刻進去游戲。

只要成功度過一個游戲,就能獲得游戲推薦資格,可以随意的推薦別人進入游戲。”

葉雲聽石像鬼說完,稍加疑惑的看着其:“你為什麽既然是主動加入生存游戲,那為什麽選擇詭異陣營?”

葉雲對于生存游戲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自己生前就是癌症晚期的病人,如果不是生存游戲的出現,恐怕自己只能在病床之上躺一輩子了,不是化療就是在去化療的路上。

雖然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血鴉詭異,但卻相當于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且又獲得了變強的機會,誰又會嫌棄呢。

可相對于普通人而言,生存游戲卻不一定是好東西,畢竟不是誰都願意放棄安安穩穩的生活,跑來你死我活的。

石像鬼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姐得罪一個很厲害的組織,我不能拖累他,為了變強,為了能幫助我姐,所以我請求她推薦我加入這個游戲之中。

至于加入詭異陣營?那當然我姐也是詭異陣營的玩家,這還用說?”

“組織?這游戲還有組織的?”

葉雲聽着石像鬼的解釋,頓時感到一陣疑惑,生存游戲不是只分詭異陣營和人類陣營嗎?

石像鬼點頭:“那當然了,生存游戲中只要能夠通關,就能活着帶着獲得能力和東西進入現實世界之中,所以很多人都成立了組織。”

趕回來了!

(本章完)

第 8 章 很窮的太子殿下

第8章很窮的太子殿下

結果半個小時後。

太子殿下黑着臉從玉石行裏出來,林松清一直在笑,他就說嘛,傻子的話真的不太能相信,

“哎呀,你別氣,人都說了這不值錢,能換五百塊錢就不錯的,要我說你不換也對,這雕工這麽精美,留着玩也好過賣五百塊錢,你也不用氣成這樣。”

剛剛在店裏時,林松清給太子殿下解釋過五百塊錢的購買力後,對方的臉唰地就黑了,抓着玉佩轉身就走。

太子殿下怎麽也不信自己的玉佩竟然這麽不值錢??

不過想想也是。

這邊的神奇東西這麽多,自己這些玉石又能值得多少錢?

可是要他把這個玉佩賣個五百文錢的價格,他絕對不賣。

林松清就安慰他,“你這玉佩說不準還是你家人認你的關鍵道具,不賣也是對的,你就留着呗。”

大不了回頭出去打工,一個月也能掙個不少錢的。

老板開價五百确實不值得賣。

倆人剛在門口站一會兒,那位禿頂老板就又晃悠出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張嘴笑着說道:“诶,你們要是真心想賣,我再給你們添三百,八百塊錢夠你們倆學生崽好好耍一天了!”

太子殿下一聽八百文錢就想買自己玉佩,他還不如留着做個念想,這是侮辱他的摯愛寶貝。

于是拉着林松清就走,林松清看見他黑着臉的樣子太好笑,于是就是一個勁兒地樂得不行。

那老板還依依不舍的在叫喚,說:“一千也行啊!這價格好說,你們倆回來,別的地方可沒有我這麽高的價格。”

結果倆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另一個店員就探頭探腦地說:“表舅,你這開價也太黑了,那倆孩子不好騙啊!”

老板悔不當初,“這不是看他們倆小子什麽都不懂麽?誰知道他們不賣啊?早知道開個一萬塊錢鎮住他們,說不準這倆學生娃就直接給賣了。”

現在他那叫一個肉疼。

店員就笑着說他是爽文小說看多了,總以為自己的男主角呢,用便宜價格就能收到這逆天玉佩。

“我們這家小店的貨全賣了也比不上那塊玉佩啊,咱們拿不出這個價錢。拿去拍賣行倒是還行。”

老板也有些讪讪的,沒想到這親戚家的娃兒懂這麽多?

他立即也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幹活去,業績達成了麽?就在這兒吹牛,你會看什麽玉料?”

店員就笑着撓撓頭走開了,其實他也不太敢确定。

要真沒看錯,這一個玉佩要價至少可以八位數。

而林松清這邊也不知道這些門道,到底還是個小年輕,他帶着太子殿下就去了想買的手機品牌門店,嘗試了一下新機,又看了看各種顏色,最終要了個青色的。

花了一萬左右。

把東西傳輸到新手機後,他就把舊手機扔給了太子殿下,“給,哪裏不會就問我,你随便玩。”

太子殿下心情不太美妙,但他也明白這小方塊物件有多重要,付錢要用它,查東西要用它,路上人手一臺,可見得這東西是有多麽的不可缺少。

他沉聲道了聲謝,随後就收下來,心裏琢磨着要抓緊熟悉這個新世界,還得抓緊找個謀生法子。

林松清看見他這模樣也覺得不太好受,“嗐,客氣什麽,都是哥們。”

沒錯。

在他護着自己的那一刻起,至少對方的人品他認可了。

當個朋友沒什麽。

頂多他腦子跟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樣,又或許是什麽雙重人格??

反正無所謂。

林松清帶着他在城裏逛一圈,吃了火鍋,抓了娃娃,這有種帶着小弟出門溜達的快樂讓他沉迷。

他上學的時候年齡一直比同學小,所以玩的來的沒幾個,大學室友關系還行,但畢業後也沒怎麽聯系,大家來自五湖四海,畢業後自然也是哪來的回哪去,又或者為了前程奔赴別的地方。

林松清也習慣了分別,所以回老家小半年了,也沒什麽人能陪他逛逛的,忽然多了個小夥伴感覺還不賴??

而且對方的樣子太逗,一些普通日常可見的東西,落在他眼裏都跟什麽稀罕物似的,挺好玩的。

林松清還去了山姆一趟,囤了一波物資回家,生活在村裏,想買些別的東西确實不那麽方便。

回家的時候還包車了,雖然價格貴一些,也無所謂。

畢竟東西太多,再坐班車就不合适了,不好拿。

在城裏晃悠一圈,買了新手機,火鍋也吃了,電玩城也玩了,又買了一堆好吃的回家,林松清的心情都好上不少,一回家就使喚太子殿下幫忙搬東西。

家裏的平房裏面翻新過,其實生活環境是比城裏的鴿子籠好多了,寬敞!家裏還有大院子呢!

廚房擺着三萬多的大冰箱,還有一個冰櫃夏天用的。

現在這種天氣其實放屋外也行,但到底沒有年底那麽冷,林松清買的也大多是方便食品,放冰箱裏面拿取更方便,他這次還補了一波雪糕。

屋裏太燥熱,總得吃點雪糕這類的下下火氣。

整理完倆人都累癱了。

今天逛了一圈,走走停停的,最後一人拿着一盒雪糕吃。

林松清來了興趣,開始教這位太子殿下玩手游,“你先按照我教你的注冊個賬號,身份認證用我的就行,對,你再取個名字,你認識字的對吧?”

太子殿下颔首回到:“嗯,大多認得,能猜到意思。”

不過是簡化版的。

林松清就好奇起來,“姑且就當你是穿越過來的,那你以前都寫繁體字啊?你寫幾個我看看?”

太子殿下不會二十六鍵拼音,所以他本來就是手寫的,于是手指麻利地寫了幾個字,還真是有模有樣,有棱有角,要筆鋒有筆風,簡單來說就是有逼格。

林松清想到自己的狗爬字,忽然對着他豎起大拇指,表示甘拜下風,“行,那你自己取一個吧。”

等到游戲裏的倆人成功彙合,看着對方頂着【公孫南城】,林松清差點笑噴,什麽中二名字。

但他忍住了,笑話別人的ID不道德,他憋着笑說:“南城是吧?行行行,那咱們這就開始了。”

第 7 章 其貌不揚

劉冬渾渾噩噩的回到宿舍,發現宿舍來了三個人,東西也沒收拾好,就在床上打游戲。劉冬沒有電腦,也想過要買一個,可是太貴了,他父親的積蓄根本不能承受,也就作罷!

室友見劉冬回來了,瞥了一眼就道:“輔導員有沒有說什麽?開會了嗎?”

“沒有,什麽事情都沒,就說明天開始上課。”

“啊啊!又死了!操!”

劉冬坐回自己的床,因為在下鋪,也不用上來下去,在上面的室友嫌麻煩,直接把電腦弄上床,在上面打游戲。

“吃飯了嗎?劉冬!”另一個室友關了游戲,深深懶腰。

劉冬一拍後腦勺,“哦,忘記了,還沒呢!”

室友笑,“你這腦袋在過年過智障了啊?走,去吃飯!”

“好,我拿錢。”

還在打游戲的室友一聽見吃飯,就忙伸頭,“我也要一份,随便什麽都行,錢回頭給你。”

兩個人收拾好,就出去了,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但是進門卻不見之前的室友,宿舍裏的燈關着的,只剩電腦還開着,一閃一閃的屏幕。

"奇怪,吃飯呢!還跑出去串門不成?"

劉冬把飯放到那人的桌子上,“看看在不在廁所?”

“不在!不管了!我去玩會游戲啊!”

劉冬皺眉,這幾天總發生怪事,因為那個女鬼,不知道室友的失蹤是不是也因為那個女鬼。

往床上一躺,劉冬發現自己着實累的厲害,整個肩膀和背都是酸疼酸疼的,摸出手機看已經九點了,好半天才起來刷牙洗臉。

“你這就睡了啊?”

劉冬打了個哈欠,“困,我先睡了!”

“那我戴耳機吧!”

剛躺下沒多久,劉冬就昏昏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之後便是房門被推開吱吱呀呀的聲音,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劉冬想睜開眼,卻在怎麽也動不了,整個身子好想不是自己在控制,只有腦袋是最清醒,甚至他還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個部位的感覺。

從頭發絲到腳趾尖,他都能一分不差的感覺到,但是怎麽也動不了,他想撐起腦袋,想睜開眼看一看到底是誰進來了。

劉冬一驚感覺到那個人進來的人已經走到他的床邊,僵硬的手指情不自禁的顫栗着,眼皮更加沉重;像是有千萬斤的巨石壓在上面,劉冬很清楚,這是村裏面老人說的鬼壓床。

踢踏···踢踏···

但是下一秒腳步聲卻戛然而止,一室的寂靜讓劉冬冷汗直冒。

嘭!嘭!

有人在往上鋪爬,緩緩地,腳重重的落在梯子上,聲音沉重。

“啊!”劉冬終于睜開眼睛,趕緊坐起來,上面的人已經躺下了,劉冬大口呼吸,擦擦汗,摸出手機看已經是12點多了,自己頭頂的鋪位上的人,翻了個身,床就開始吱吱吱的叫喚,好久才靜下。

外面是一片漆黑,黑的有些滲人,連月光都沒有,聲音也寥寥無幾,只是偶爾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良久,劉冬才又重新躺下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面的床板,他想也許是室友回來了,但是這麽晚了,樓下大門已經鎖了,他怎麽進來的?難道他一直在別的宿舍串門。

劉冬越想越睡不着覺,索性也不睡了,捏着韋陰給的符紙等待他的到來。

可是一整夜過去了,韋陰都沒有來,劉冬有點不可思議,一大早起床,在宿舍裏裏面走來走去。

“你幹什麽大早上的!”上鋪的人有些怨氣的說道,但是聲音似乎不像他,劉冬忍不住擡頭去看。

只見韋陰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鋪,身上穿的是灰色的長袖襯衫,連個褶皺都沒有。

劉冬大驚!

“你你你!”

韋陰擺擺手,“你什麽?這一晚上不是安然無恙嗎?”

“半夜來的人也是你?”

“是。”

“那為什麽我會被鬼壓床啊?”

韋陰皺眉,“我來了,你才會被鬼上身的嗎?”

“你一進來,我就醒了!然後感覺動不了!”

“當真?”

劉冬皺眉,不知這話什麽意思,想了想道:“好像是先感覺冷,才聽見腳步聲。”

韋陰轉身爬下床,然後走到劉冬面前,伸出手,“給你的符紙呢?”

劉冬趕緊從脖子裏面掏出來,給韋陰。

韋陰捏着符紙聞了聞,“惡臭。”

末了将符紙打開,上面朱砂畫的符文,已經被浸透了,暈開在符紙上。

“今晚我還會再來,你等我,不要先睡着,再困也不行。”

劉冬點點頭,沉吟道:“我室友呢?”

“之後會回來的,不用擔心,只不過命格不好,倒黴罷了。”

劉冬不懂,但是知道可以回來,也就放下心了,看着韋陰走後,收拾一下就準備去上課。

韋陰只穿着長袖長褲就出來了,衣裳單薄的他并沒有感覺很冷,反而健步如飛,惹得行人紛紛側目。

到無人處的樓背面,韋陰瞧着四周,随即捏了個決,面前緩緩出現一扇門。

那扇門就像是普通的門,灰棕色,門上沒有什麽裝飾品,只有門把手異常豔麗,還有很多文字刻在上面,花紋繁複。

韋陰伸手打開門,走了進去。、

門裏面是韋陰的房間,陰暗的很,一進去就有一種揮散不去的氣味,韋陰也不在意,順勢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從懷裏拿出先前的符紙,用手摩擦了幾下,忽然重重攥在手裏,半晌才松開,扔進垃圾桶。

被扔進垃圾桶的黃色符紙顫抖了一下,随即竟然自己着了火,但是火是藍幽幽的顏色,燒幹淨符紙之後,自己也消失不見。

“溫有意。”

韋陰忽然笑着念了一聲。

“溫有意,溫有意。”

韋陰的嘴角緩緩上揚,沒有愉悅之意,有的竟是狠毒的決絕。

之後便再未出聲,平躺着,似乎沉沉睡過去了。

到了晚間約七八點的時候,劉冬已經急不可耐了,每當太陽下山以後,他就會渾身發冷,說不上來什麽原因,并且有種恐懼的心情,讓他如坐針氈,不知是對那個怒鬼的畏懼,還是對于即将要失去的眼睛的不舍。

從此,這雙眼睛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以後大約是看不見這世界了。

8點13分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劉冬宿舍的門,劉冬吓了一大跳,宿舍另外一個來了的人頭也不擡的盯着電腦,劉冬望了望自己空空如也的上鋪。

敲門聲更急了,似乎要破門而入,劉冬恐懼了,捏着自己的手指,站起來,向陽臺方向走去,不管不顧敲門聲。

“劉冬!”

門外是失蹤室友的聲音,但是卻劉冬更不敢回頭了,加快腳步,甚至把陽臺的門反鎖起來,一個人待在陽臺,但是那催人命的敲門聲還在。

但是另外一個埋在游戲裏的室友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任然聚精會神看着電腦。

“劉冬,這裏。”

忽然韋陰的聲音傳過來,劉冬只是一怔,便被一只手拉住,身後砰的一聲,似乎宿舍門已經被敲開了。

“韋老板你在哪裏?”

“這裏。”說着,劉冬面前出現一扇門。就是那日在屏風後面所見的門,門緩緩的呗打開,韋陰站在裏面抱着一個瓶子,伸出兩只手指,劉冬便被手腕上的瘦抓着往門裏面撲去。

雙腳一邁進去,門就重重的關上,風刮的劉冬,只覺得身上生疼。

韋陰扶了一下劉冬,然後就轉身走向全市瓶子的那面牆。

劉冬趕緊去看手腕上的東西,卻發現已經不見了,眼尖的他看見韋陰将一只裝着手掌的瓶子鄭重的挂在牆上,忍不住惡寒。

“我們去事情發生的地方。”韋陰轉身。

“那個在我們村子!”

“我知道。”說着伸手撥開劉冬,将手放在門把手上,往下按了兩下,就推開了門。

劉冬覺得這是他最奇妙的事情,剛剛在自己宿舍陽臺上開了一扇門都沒有來得及驚奇,這一下又把門開到自家村子裏面去。

劉冬忍住沒有叫喚,臉色變了好幾變,看韋陰臉上波瀾不驚,自己也是見過許多怪事的人,不能讓他看笑話,可是剛邁出一步,腿軟的就走不動了。

“韋老板,等一等。”

韋陰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了,聽見劉冬喊聲,皺眉,側身一只手直接将他抓了出來,劉冬出來就癱在地上,回身去望門,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劉冬他們來的這個地方,就是夜幕下的村裏,這個地方,劉冬很熟,是一片小山坡,冬天一到,都是光禿禿的樹,并且這小山坡離那次挖出的半個棺材的地方很近,想西走過去,就兩三分鐘的事情,自從上次出了那事,再加上張成虎死的蹊跷,這邊已經人跡罕至了。

“起來,帶路。”韋陰已經走下去了,回頭看見劉冬還在地上,忍不住皺眉。

劉冬唉了一聲,用手撐着爬起來,“要去哪?”

“墓地。”韋陰撣撣大衣上的灰塵,漫不經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胸有成竹。

“誰的墓地?祖墳是不讓進的!”

劉冬追上去,緊緊跟着韋陰。

“不,是吊死鬼的墓地,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被我刨開的那一個!”

韋陰眼角跳了一下,看着自己身後矮小的劉冬,臉上全是驚懼,眼神躲閃,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有一種決絕的狠勁。

果然這世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還真的是存在的。

第 8 章 生死搏鬥(一)

今天,将是龍飛羽和宇文越的決鬥的時間,清晨,早早的在帝都的廣場上,擠滿了人群,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了帝國軍事領域一號人物的兒子與二號人物的二人展開生死鬥。

大多數人都認為龍飛羽不知深淺,竟然敢應戰,要知道在這麽多人面前,可是沒辦法,使手段,耍陰招的,畢竟高手的存在在帝都可是并不缺少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龍飛羽,不論是為了自己,為了龍家的聲譽都不得不接招,而且若在比賽之前,宇文越若是出了什麽問題,龍家将會被世人所瞧不起,畢竟宇文越抓的時機太好了,文芸霜還不能明面上幫助,暗地裏就更不行了。

如今,廣場上人山人海,就連皇上也穩穩的在廣場的東方落座,人山人海,卻并沒有人聲鼎沸的感覺,每一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龍家少爺的出現,時間點點的從指尖劃過,本來較為安靜的廣場,開始變得嘈雜,坐在椅子上的軒轅無敵正面無表情,他的心中在很納悶“龍飛羽那小子怎麽還不來,這麽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忘記呀”

“龍家少爺怎麽還沒來,不會是怕了吧”一個粗犷的大叔說到,話剛說完就有人接道:“不來其實也是對的,不然沒有修為,不是白白的挨頓揍嘛”。

“龍家那小子這些年的表現你覺得他傻嗎,他那無賴的表現會上別人激将法的當嗎”說完一臉我看好龍飛羽的表情。旁邊總會有人好奇:“那你說龍飛羽怎麽有勝算贏呢。”那人打量打量問自己的這個人回到:“龍飛羽有底牌呗。”說完又是一副高冷的樣子。

此時,龍家的飛羽少爺,正在侍女的千呼萬喚中醒了過來,睜開懵懂的雙眼,“什麽時候了?”“少爺,辰時已過,快要巳時了,早在卯時廣場就開始站滿了人,就連陛下,也差不多到了一個時辰了。”要不是昨晚龍飛羽威脅她只能這個時間叫醒他,不然她的屁股就遭殃了,為了不被廢物少爺蹂躏,只能這個時間叫他了,要不龍府怎麽可能讓龍飛羽這個時間起來。

開始了洗漱,慢慢的用了早餐(估計是午餐),提着在龍家武器閣找到的一把上品武器——影寒劍,這柄劍聽說插在西牆壁上十七載,無人使用,這不被龍飛羽收入囊中了嗎?

提着劍,吊兒郎當的出了門,遠遠的吊着一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龍府的管家沈強,老爺和大公子,二公子都不在家,沈強就擔任了龍飛羽安全的保障,這種情況,他又怎麽可能不在場呢?

當龍飛羽出現在廣場上時,已然正是巳時整,人群中議論紛紛“天呀,他真的來了,我以為他放棄了呢”

“龍飛羽今天仿佛不一樣,你們感覺到了嗎”衆說紛纭,人群中自動讓出了一條路,龍飛羽緩緩的走向廣場中央的臺上,路不長,龍飛羽走的确實讓人着實的累,本來就夠晚了,走的還如此的讓人着急,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只見龍飛羽一身白袍,身上是青線所繡的一顆青松,一走一動,那輕松仿佛在風中搖曳,身後的一柄二尺七寸的細劍,雖比正常的長劍短上少許,但适度的長度,反而使得龍飛羽猶如一個少俠一般,終于,在萬衆矚目中龍飛羽站在了臺上。

而早早來到這裏的宇文越,站在龍飛羽的對面,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一握再握,仿佛手中就有着龍飛羽一般,而此時,龍飛羽那慵懶的聲音響起“宇文兄早餐可是吃的好呀,在下剛剛吃的早餐,有清蒸靈兔羹。。。”

開始絮絮叨叨自己的早飯,着實讓人無語,此時,軒轅無敵,終于知道了龍飛羽晚來的目的了,讓宇文越在萬衆矚目中呆了兩個時辰,精神力消耗不少,再加上,龍飛羽剛剛飽食而來,宇文越卻是餓了兩個時辰,再加上龍飛羽語言的勾引,此時,本來等待許久的宇文越,頓時感覺到了饑餓。

不少人都在暗地中咒罵龍飛羽卑鄙無恥,在他們眼裏,龍飛羽的做法就是小人所為,給龍家丢盡了臉面,生死決鬥耍花樣,怎麽就和龍家的其他人不一樣呢,當然這些人都是天真的,龍鎮南父子如果真的都是光明磊落,沒有絲毫的暗地動作,那麽他們又怎麽可能成功鎮守住邊疆十餘載。

有些經歷過血的歷練,則很看好龍飛羽,削弱敵人就是強化自己,能用的手段為什麽不用,如果不是龍飛羽出名的廢材,可能他們已經開始為龍飛羽吶喊助威了吧。

戰鬥實力和戰鬥智商并不是一致的,戰鬥實力是修為與經驗的集合體,而戰鬥智商則大部分來自天生,少許則随着修為與經驗的到來而增長,同等的實力,可以說戰鬥智商高的,在雙方沒有底牌的時候,虐同級無壓力,這也是為什麽,玄靈大陸,有着無數的天才可以同級無敵,甚至越階戰鬥。

目前來看,龍飛羽的戰鬥智商,可以說良好,小卑鄙除外,繼承了龍家優良的戰鬥智商,但是因為他沒有修為,沒有人認為他能贏。

玄靈大陸上,氣修者可以根據感應到對方戰氣的濃厚,來估計對方的修為,大概可以感受到高于自己一個小階位的強者,而龍飛羽和宇文越的決鬥現場,有着數不清的強者,不知高龍飛羽多少修為,都沒有發現龍飛羽的戰氣波動,這一切是他便宜師傅留下的逍遙訣的優勢,天階功法怎麽可能會沒有些功能呢,逍遙訣的宗旨就是逍遙,被人随意探測,那是逍遙嗎?

當然,這一切龍飛羽并不知道,不然,他一定會大聲痛哭,老天開眼啦。這就導致了龍飛羽的賠率一賠三十七,畢竟沒有人傻,一個沒有修為的戰鬥天才能打過一個修為不低的傻子嗎,再說,誰敢說宇文越是傻子,那也是帝都有名的武者,家中玄階功法,雖不是非常強,那也是一般人,甚至一般小家族所沒有的,宇文家在帝都也是跺一跺腳,也能使帝都一顫的存在。

廢材對戰宗,還有打的必要嗎?當然很多人都在心中罵着宇文越,真是不要臉,挑戰一個沒有修為的人,不過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臺上龍飛羽絮絮叨叨的時候,在一旁,軒轅無敵的手下護衛擔任此次的裁判,一名戰王中階階的強者,雖然在三年前,龍飛羽可能都不屑去看一眼的修為,但是在如今的他看來,對方的确是需要他來仰視,修為本身就是個奇妙的東西,有的人六歲經脈打通,成為戰士,那不得不說天才,但是修煉的速度和一般人一樣,也就不出奇了,有的人九歲打通經脈,成為戰士,一年時間突破戰士成為戰師,這才是真正的天才,所以修為固然重要,但機遇,修煉速度,資源都是不可少的。

那名戰王站了出來,“咳咳,我宣布,龍飛羽,宇文越的生死鬥現在開始,輸贏規則,認輸或者死亡,開始”。

就在裁判的話音剛落之際,宇文越手持戰錘,一錘力劈華山,借着重力勢能以及自己戰師高階的修為,場外已經有人驚呼“宇文公子,這是要一招結束的節奏呀,我們來等了一個上午,不會就看到這一錘吧”。“應該不能,既然龍家三少敢接戰,不能一點手段沒有吧,畢竟龍家可不是好惹的。”“我感覺龍飛羽一定是破罐子破摔了,戰宗中階的一錘,憑借他那沒有修為的細劍去接嗎,要知道同階高手,也沒有用劍去硬接錘的呀”。就在此時全場寂靜,目瞪口呆的看着廣場中央,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能聽到的都是觀衆急促的呼吸聲。

在場中央,龍飛羽後退一步,弓步姿勢手持長劍,向前上方刺出,點在了宇文越武器梅花錘,花瓣之間的位置,兩人保持靜止,這一幕震驚了多少人,雖然場中遲遲沒有聲音,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當然是宇文越,自己勢在必得的一錘,竟然被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給接住了自己是戰宗啊。

立馬翻身,手持雙錘一左一右,兩面向中間擊打,如若擊中,龍飛羽的腦袋必定成為肉泥,只見龍飛羽在雙錘馬上命中之時,一個閃蹲,躲過了這次攻擊,而在龍飛羽的頭頂,雙錘的撞擊聲,簡直要震穿了龍飛羽的耳膜。

但是龍飛羽來不及顧忌這麽多,馬上反擊,腳下發力,劍指宇文越的咽喉,此時宇文越有兩種選擇,雙錘就勢下砸,這樣龍飛羽,宇文越将會同歸于盡,龍飛羽,頭崩腦裂,宇文越則劍穿咽喉。

另一種選擇,就是收錘回擋,對于宇文越來說,這只是一瞬間的選擇,他并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回錘擋住了龍飛羽這拼命而又狠辣的一劍,在他的潛意識裏,自己的命比龍飛羽的命重要,但是确實因為這一劍,龍飛羽站住了戰鬥的先機,掌握了戰鬥的節奏,而宇文越現在只能随着龍飛羽的節奏而走,而随着戰鬥的開展,周圍的高手也感受到了,龍飛羽的氣息,戰師初階,可就是低對方一個大階位又一個小階位,卻在短短的時間裏掌握了戰鬥的節奏,恐怕這戰鬥智商并不亞于帝國第一高手龍鎮南呀,“此子有乃父之風呀”軒轅無敵感嘆道,明顯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的夥伴龍鎮南一次次戰勝高于他的對手,有感而發。

“這龍飛羽不一般啊,他的修為很低,但是出劍的速度,和詭異程度遠遠超過一半的戰宗。”場外不乏有高手,眼力非凡。

在人群的角落裏,一個一身淡黃色衣裳的女子默默地看着龍飛羽的戰鬥喃喃到“沒想到他如此之強,三年前的他到底能強到什麽樣子?”說這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文芸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