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毫無預兆

紫苑呆了一呆,聽見有人說別敲了,起先還以為是韋陰,後發覺竟然是從門裏面傳來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幹澀喑啞,不似平常的江計,紫苑才沒有聽出來。

“只有你和韋陰?”江計又說話了,貼着門,悶悶的,到清楚的很。

“只有我們!”

“好,我開門,你們快一點。”

江計語氣的冷漠,讓紫苑忍不住打起了寒戰,她也根本想不到危急的時候,江計是這個樣子的,只是以為不喜歡是女人的她,原來是對自己這樣漠視。

門吱吱呀呀的開了,似乎是個不大的縫,江計在門後,沉聲道:“進來!”

韋陰這才架起紫苑往裏面去,雖然步子不大,但還是動作迅速,似乎韋陰也在害怕後面有什麽東西!

一進門,只有沉沉的黑暗,似乎江計也是怕那個東西,不敢點燈,亦或者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紫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為什麽躲在這裏?”

江計不吭聲,輕輕挪到最裏面。

紫苑記得這個房間沒有床,只有牆邊的架子和中間兩個不用的單人沙發,架子上方的都是一些杯子茶壺還有一些反季的雜物,陳雙整理的整整齊齊,放在那裏,一想到陳雙,紫苑就忍不住想到了那些話,頓了頓道:“爺爺,陳姐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江計這才有了一些興趣,在對着門的頂角處哼了一聲,“什麽話?”

“她說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元辰弄出來故意吓你的,和以前一樣。”紫苑順着韋陰的身子,緩緩坐在沙發上。

江計沉吟了良久,緩緩道:“你的意思是,陳雙是洪乘濤的人,并且以前的怪事都是她做出來的,今晚也可能是元辰故意弄出來吓我的!”

紫苑嗯了一聲。

江計很鎮靜,根本不像知道自己多年老友謀害自己的樣子,不是他心裏早就知道,就是他太過鎮靜和冷漠。

“那麽我的影子不見了,也是因為元辰?”

紫苑驚道:“爺爺你影子不見了?”

“要不然我躲在這裏做什麽?”

紫苑這才緩了口氣,“那麽是您弄滅的燈?”

“我弄滅?沒有!”江計說的斬釘截鐵。

紫苑一驚,“那全屋子的燈都壞了,手機也沒有信號!”

江計唔了一聲,“我們在這裏等到天亮吧!現在最好不要出去,我不管這影子還是今晚的事情是誰搗的鬼,都不容小觑,若我們能活着過了今晚,再說吧!”

紫苑的心沉下來,不發一言,她發現韋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自己對面的,他悄無聲息的動作又讓她大吃一驚,但是現在除了這樣等着,也沒有任何辦法,她心裏其實很多疑問,想要問江計,想要問韋陰,但是太累了,紫苑太累了。

“但是我們撐不過今夜。”韋陰忽然開口了,淡淡的聲音有些可怖。

江計坐在角落裏,聽見韋陰的話,咬牙道:“那怎麽辦?你不是溫有意的朋友嗎?你不是會降妖除魔嗎?你倒是殺了外面那些東西啊!我立馬就告訴你溫有意的下落!”

韋陰笑了,聲音很小,但是紫苑還是聽見了。

“我是可以制住那個影子鬼!但是還有一個更加簡單的辦法!”

這韋陰的話還沒有落音,就聽見江計吼道:“什麽辦法!快說!”

韋陰悠悠道:“你去填滿影子鬼的報複心,那麽所有人都可以得救!”

這話一出,連紫苑都楞了,這不就是讓江計送死嗎?依他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韋陰又道:“當然這是最簡單的,你一死,他便離去,你今夜不死,等到明晚,還是在這個房子游蕩,就算你換了房子,換了所有的東西,他都會跟着你,因為他是你的影子,你永遠擺脫不了他!到頭來只是死路一條,現在死連累的人少,以後死,連累的人多而已,且不說今日,你的最後的親人就在這裏。”

江計半天沒有吱聲,最後冷笑道:“這就是你的方法嗎?”

韋陰不言語,紫苑也屏氣凝神,剛剛聽見可以解決的時候,心裏是雀躍的,但是聽見是要江計死,倒是小小吃驚了,因為和韋陰的交易是她死,而現在情況轉過來,不知道韋陰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不過不用自己去死,紫苑的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念頭,有些期望江計自己去死,這樣她就可以得救。

“你真的不考慮?”韋陰有說話了,紫苑覺得韋陰的話語是有魔力的,總會誘惑着人做一些事情,現在紫苑期盼江計會後誘惑。

“我不會做這種糊塗事!這裏有溫有意的道符鎮着,我只要熬過夜裏,明天一早就飛機去歐洲,美國,墨西哥,我不信它還跟着我!”

江計莫名有些激動了,以前都是冷冷靜靜的,甚至有些居高臨下,這被韋陰的話一刺激,竟然有些混亂,嘴裏的話幾乎都是從牙縫裏面蹦出來的,這之前,紫苑是從來沒有見過江計這個樣子的。

韋陰就風輕雲淡的坐在那裏,嘴裏的話就像是飄出來的。

“你這樣何必呢?事情因你而起,你可以像溫有意一樣像個男人,有擔當些,當初你不就決定了,要像溫有意一樣,怎麽現在反悔 了?”

江計有些無助,瑟瑟發抖,連話都打着飄兒。

“我沒有反悔,但是我怕!”

“你怕些什麽?你當初可是親手葬送了林金花的孩子,逼死了林智,現在怕什麽呢?難道是怕死嗎?可是林智也怕死,所以死也不答應你輸掉比賽,但是為何他還是輸了呢?林金花也怕死,但是今日來到這裏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你一個已經垂老的人,怕什麽呢?沒有活夠嗎?沒有受夠折磨嗎?”

不知道是韋陰的話太過誘導人還是怎麽,江計怔怔的聽完,嘴裏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殺的那個孩子是不是?”

韋陰似乎早就知道實情,這時候娓娓道來,吓了紫苑一大跳。

而江計雀躍的很,忽的蹦起來,拍手道:“是洪乘濤幹的,他告訴我林智有老婆,也是他一直踹林金花,他也知道林金花懷孕了,故意要弄得她小産的。”

紫苑記得洪乘濤說是江計害的林金花流産,這下江計又說洪乘濤,兩個人倒是像的很,誰也不說實話,都只會推卸責任。

韋陰緩緩道:“很好,那麽他只是對林金花下了手,你卻是整個事件的主導,他最恨你,所以跟的是你!”

江計跺腳,“不是,我和林智去說,是洪乘濤害的,要殺就殺他好了,我沒有做任何事情。”

說完,江計擡腳走了過來,紫苑一愣,感覺到江計從自己身邊過去,嘴裏呢喃着。

待到門邊的時候,江計嘴裏的話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只聽到他說,“只要洪乘濤死了,林智就不生氣了,我就沒事了,!”

“只要洪乘濤死了,我就沒事了!”

“只要洪乘濤死了!”

最後一句話,帶着狠毒,帶着冷漠。

江計很快即開了門往外面跑,平常一瘸一拐的腿,今日倒是特別順暢,不再停滞。

紫苑有些想跟下去,連忙扶着椅子扶手就站起來,想起來韋陰還在,心裏想依靠他多一些,遂道:“我們下去嗎?”

“不都是急不可耐了嗎?為何不下去。”說着,韋陰站起來,走至紫苑身邊,扶着紫苑就往外面走。

這一下,紫苑仔細聽了,韋陰是的确有腳步聲,很輕很輕,幾乎不可聞,可能是什麽習慣。

兩人順着樓梯下來,這才發現,咚咚的聲音消失了,好像從來就沒有一樣。

紫苑感到很奇怪,蹙着眉頭,從書房前走過,可是江計并沒有在這裏,韋陰也沒有停下來,而是沿着樓梯往下面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紫苑的腳下,忽然出現一個東西,軟軟的,因為穿着家居鞋,鞋底很軟,紫苑停下來,試着探了幾下,這一探吓破了她的魂魄,竟然是個人在樓梯上,看樣子似乎是沒有意識了。

“啊!”

紫苑忍不住叫起來,韋陰沒有什麽制止的動作,迅速的從懷裏掏出手機,趕緊打開。

兩人低頭,只見陳雙的身子橫在樓梯上,腳在上面,投在下面,臉朝着地,頭發亂蓬蓬的披散在腦後,身上的衣服也全皺了,一動不動的就在那裏,任那聲尖叫也沒有反應。

紫苑感覺不對勁,叫了一聲:“陳雙。”

可是陳雙并沒有任何反應。

韋陰架着紫苑走到陳雙腦袋邊上,淡淡道:“死了。”

紫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為了求證陳雙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顧身上的傷疼,趕緊蹲下來,借着燈光,伸手撥開淩亂的頭發,顫着手指,緩緩掰開陳雙的腦袋。

這一看差點吓掉了半條命,只見陳雙的臉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到處都是被什麽猛獸爪子撕裂的痕跡,皮肉翻卷開來,裏面的血肉竟然是紫黑色,那綻開的傷口上邊還有被燒過的痕跡,布滿整張臉,要不是這衣服是陳雙的,紫苑打賭自己絕對認不出來她。

手機的燈光沒有持續多久,就滅了,紫苑吓了一跳,差點掉下去,幸好韋陰接住,三兩步就抱下來,剛剛踏上一樓的大地磚之上。

忽然整個房子的燈都亮了,連閃光都沒有閃光,毫無預兆的全部亮了。

☆、31

紫苑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光,眼睛刺疼的厲害,趕緊捂住眼睛。

嘴裏邊□□了幾聲,便緩緩鎮靜下來,手也不在遮着眼睛,極力适應強光下的環境,反觀韋陰卻沒有什麽事情,一直很淡定的換股四周,似乎突如其來的光明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紫苑心裏雖然驚奇,單上嘴上沒說,這一夜經歷的東西夠多了,已經沒有地方放了,韋陰的奇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知道了又怎麽樣。

“怎麽突然又亮了?!”紫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但是有些虛弱,話都不連貫。

韋陰将紫苑扶到沙發上,便道:“有人開燈了罷。”

“誰?”

韋陰擡頭看了一眼紫苑身後,沒有言語,紫苑也意識到了,艱難的轉過頭去看,只見元辰和洪乘濤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樓梯上面,腳下沒有幾步就是陳雙的屍體。他們一臉平靜,好像之前合力将她扔出去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你們還不走?”紫苑的語氣有些憤怒,畢竟被生生的扔出去送死的感覺并不好。

元辰微微一笑,“紫苑,你沒有事啊?我還擔心你呢!”

紫苑冷笑,“那多謝了,我這好得很,不勞煩你來擔心我!”

元辰不再說話,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韋陰。

韋陰也不在意,順勢坐在側面的沙發上,躺的有些随意。

“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元辰還是忍不住了,從樓梯上下來,站在韋陰面對面的地方。

“知道什麽?”

韋陰好像在打哈哈,又好像真的不知道。

“知道是我在做手腳。”元辰對自己好像很自豪,眼睛裏都帶上了得意的神色。

“你要殺江計的事情?”

聽見韋陰的話,紫苑的臉黑了黑,張嘴想要說話,但是看兩個人對峙的樣子,又忍住了。

“是。”洪乘濤走下來,微微一點頭,代元辰回答。

“你們一進來,我就知道了,包括後面橘子地裏的陣法是聚怨靈來引出影子鬼,并且你們利用陳雙,一直在江計的飯菜裏下藥,讓他混亂,又制造靈異事件,但是有些心急了,你引出了影子鬼,卻因為那一晚引江計入魇而失控,看到今夜影子鬼再度出現,想施法控制,卻沒料到這影子鬼已經不是剛開始的影子鬼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讓影子鬼殺了江計,元辰想要故意示好于江紫苑,便于以後侵吞江家的遺産,畢竟這江家只有江紫苑一個繼承人,卻沒料到洪乘濤不願意,想要殺了江紫苑,引來了影子鬼,對嗎?。”

元辰冷笑,“想不到你知道的這麽清楚,早知道就該早早解決你!”

“哦,是這樣嗎?”韋陰眼皮沒有擡一下,聽見元辰如此拿大,嘴角出現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元辰一愣,想起第一天在山上放的符紙輕易就被打散了,忍了忍道:“你也是張家的人嗎?你還會什麽趕緊使出來,要不然我怕你今夜離不開這裏了!”

紫苑越聽連臉色越難看,看韋陰的臉,問道:“你早就知道?卻一直這樣看着?逼我做交易?”

韋陰點點頭,“我來這裏不過是因為你們知道溫有意的事情,可是江計自作聰明,拿這件事威脅我。”

“所以你就一直不說!”紫苑怒吼,心裏似乎有了缺口,怎麽也收不住。

“為什麽要說?和我沒有關系!”

紫苑咬牙,無法反駁,氣的胸口一鼓一鼓,恨恨道:“你答應救江計!”

韋陰站起來,臉上帶着一絲憐憫,“我已經解決了影子鬼,他的人身安全威脅已經沒有了,說起來,也該到你償還的時候了。”

紫苑瞪大眼睛,被韋陰說的驚呆了,喃喃道:“什麽時候的事?”

元辰和洪成濤也露出了驚慌的連色,互相對視一眼,又看着韋陰。

“我們下樓的時候,它在走廊徘徊,我順手解決了。”韋陰說的輕巧,似乎解決那只鬼怪不費什麽力氣一樣。

紫苑啊了一聲,忍不住顫抖起來,看向韋陰的眼神,也有了懼色,“那陳雙是誰殺的?”

韋陰擡起頭,緩緩看向面前的元辰和洪乘濤,紫苑也看去,心下了解,肯定是怕陳雙洩露秘密,故意殺人滅口。

“那林金花呢?”

韋陰對紫苑的問題,有些小小的驚訝,但還是回答了:“已經走了。”

“去哪了?”林金花畢竟對紫苑有恩,紫苑對她很上心。

元辰動了,他突然有些害怕面前這個叫韋陰的男人,他一直自诩過高,洪乘濤已經完全依賴他了,他只要解決了江計,很快江家的包括他洪乘濤的財産都會是他的,但是半路卻跑出來這個煞神,擋了他的財路。

“你想去哪?”忽然二樓傳來江計的聲音,還是和之前一樣,喑啞的很,卻有着不一般的冷靜。

元辰這時候的确是想逃跑,畢竟眼前這個人不知深淺,他和江紫苑做了交易,保江計,自己若是還要殺江計,那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也會被這個人輕易的就解決掉,元辰有些退縮了,身後的洪乘濤卻不知道,在後面推了推元辰,示意他趕緊解決。

“我不想去哪,這就是等你出現的。”洪乘濤已經魔怔了,他覺得今晚只要江計一死,什麽都會是他的。

元辰也感覺到了洪乘濤的的異常,他原本只是利用這個人,關鍵時刻絕對不會去為他送死。

“等我做什麽?”江計冷笑,一瘸一拐的走下來,經過陳雙屍體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那裏躺的不是屍體,只是一塊石頭。

“自然是殺了你!”洪乘濤眯起眼睛,轉過身來,對着江計。

“這樣就能拿到我的錢,去補你的空子?”江計得意的笑,似乎洞穿一切了。

洪乘濤臉色變了變,“我以為我我做的夠好,沒人能看得出來,你卻早知道了?你一直以來都是裝的嗎?”

“不,我知道你想侵吞財産,但是沒想到你找了個道士,我的确是着了道,不過,我兒子那件事是你做的嗎?”

洪乘濤不語,“我說不是呢?”

江計搖搖頭,“我信不過你。”

“那麽,我說我是了,你要怎麽辦?”洪乘濤冷笑,他覺得今天沒有人能夠走出這座房子。

江計聽見這話,眼裏有些憤怒,但還是忍住了。

誰知道紫苑卻倏地站起來,捂着脖子,死死的盯着洪乘濤,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幾乎咬碎了一口白牙,“是你殺了我爸爸媽媽?”

洪乘濤瞥了一眼紫苑,并沒有什麽波動,“是我。”

紫苑頭一暈,摔倒在沙發上,似乎是之前失血過多,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但是紫苑并不想就此沉沉睡去,心裏的怨恨已經從胸腔裏面炸裂開來,這多年的苦,都是因為這個人才會這樣,她好恨,如果她爸爸媽媽沒有死,她不會像今天這麽懦弱,看着江計的眼色過活,不會被庫困在這樣荒涼的地方,她好恨,都是因為他!

元辰見洪成濤已經什麽都不顧了,暗暗皺眉,思考着自己要趕走逃走,否則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但是在韋陰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想着順便看可以一眼韋陰,只見韋陰直勾勾的盯着他,眼裏一片清冷,元辰被看得打了個寒顫,頓時有些害怕了。

那邊江計已經走下來,站在洪乘濤面前,因為常年病痛,江計矮了很多,在洪乘濤面前矮了大半個頭。

洪乘濤一只手已經揣在懷裏,元辰看得清楚,知道那是之前刺傷紫苑的匕首。

江計像是無所畏懼,看着洪乘濤的眼睛不說話。

“我們竟然到了今天的地步。”

洪乘濤聽見江計的話,皺了皺眉,“你早就知道我殺了你兒子?”

江計搖搖頭,“不知道,最近才想通的,雖然一直腦袋不清不楚,但是好像有人在我耳邊說是你殺了我兒子。”

洪乘濤笑着搖搖頭,忽然又想起什麽事情,問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麽殺你兒子嗎?”

江計冷哼,“左右都是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麽?”

洪乘濤垂下眼睑,覺得今天和江計的對峙似乎在夢裏已經經歷過千萬遍,他以前怕江計,後來嫉妒江計,但是又離不開。

元辰看着兩個人的樣子,心裏還在盤算怎麽逃,但只有瞥到一邊的韋陰,心就顫了一顫,眉毛就擰的更加糾結了。

江計和洪乘濤還在說些什麽,但是元辰沒有心思去聽,只是看着韋陰的動靜,找機會逃走。

韋陰冷笑,他早就看穿了元辰的心思,沒有點破,但是紫苑的傷越來越嚴重了,傷口好像發炎了,人也燒的糊塗,只有眼睛還是死死的睜着,看着洪乘濤。

元辰就等着韋陰的注意力不放在自己身上,忽然左手猛一推洪乘濤,右手捏住一張黃符,嘴裏喃喃幾句,整個人立馬就不見了,這一動作前後不過幾秒,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韋陰轉頭看了看窗戶外面。

而洪乘濤被元辰推得一個趔趄,直直的撲向江計,江計也大駭,掏出懷裏的刀子,對着洪乘濤就是一刀,一點都沒有偏移,全部沒入了洪乘濤的身體裏。

“為什麽會這樣呢?”洪乘濤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刀子攪得肚子血肉模糊,他低頭看了看傷口,随即笑了出來,良久才緩緩停住,但是嘴巴還是大張着。

韋陰冷眼看着江計把刀子抽出來,扔到地下,并沒有說什麽,随即看向紫苑。

紫苑看見韋陰的臉對着自己,費力的眨眨眼睛,忽然心上一涼,随之而來的就是劇痛,像洪水般,瞬間淹沒了她身體的每一處,甚至她的意識。

江計做完一切,看了看地上的洪乘濤,這才想起來還有其他人,擡起頭卻發現,整個客廳除了他和紫苑兩個活人,其他什麽人都沒有。

第 30 章 :新的開始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6 本章字數:3737

“老頭,總看着我幹嘛?”看着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無極老人,宿雲夏無奈的一聲嘆息,難道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會更舍不得離開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四年沒見,染丫頭長大了。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原本在自己記憶裏的那個小小的女娃,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四年的空白讓他現在更加舍不得離開。

“老頭,我只是暫時下山而已,又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看着無極老人的眼神,她的心中也是一陣陣的酸澀,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若是哭了的話,會讓老頭更難受的。

“好好,老頭子我知道了,既然你要來開一段時間,我去幫你抓幾只雪兔,這個東西在山上常見,下了山可就不是那麽容易能吃到了的,老頭我給你抓幾對你自己養着去吧。”說完,無極老人也不等墨雲染回答就轉身裏開了。

不用說墨雲染也知道,老頭是舍不得了,和自己在一起呆着的話恐怕他會更難過吧,現在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情麽。其實她是一個很怕分別的人,她讨厭傷感。

看着周圍熟悉的一切,墨雲染的不舍越來越濃,她今年已經十二歲了,曾經的十二年,她一直生活在這裏,就算離開也不過是幾日的時間,而這一次的離開恐怕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了,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已經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靈魂裏了,如今離開,自己不知道會有多想念呢。

銀子輕輕的蹭着她的腿,眼中是濃濃的不舍,它從出生一來就和墨雲染生活在一起,她們幾乎沒有分開過,可是這次,她們一旦分開可能就是很多年都見不到了,這讓銀子怎麽能舍得。

“傻銀子,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擔心什麽啊。”墨雲染蹲下身子,輕輕的摸着銀子的大頭,眼中是難掩的溫柔,“在這裏等我,我會回來看你的。”

銀子用着它的大腦袋蹭着墨雲染臉,眼中有了淡淡的濕意。它咬着墨雲染的衣服不肯松嘴。

“染丫頭,你帶它離開吧。”剛一進門無極老人就看到了感人的一幕,他的眼睛也有點濕潤了,銀子這個小家夥從一出生就跟在染丫頭身邊,現在讓它留下來可不是和要了它的命一樣麽。

“可是,老頭,銀子可是飄渺雪峰的守護獸,我怎麽能夠随意帶它離開這裏。”墨雲染的眼中是淡淡的為難。

“傻丫頭,”聽了她的話,無極老人笑了,“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守護獸的意思,守護獸所守護的并不是飄渺雪峰,而是飄渺雪峰的守護者,它是為了你才存在的。”

聽了他的話墨雲染看着懷裏的銀子,輕聲的問道:“銀子,你要和我一起離開麽?”

銀子用力的點着頭,她們的生命是連接在一起的,她在哪它就在哪。

“老頭,我該下山了,他們來了。”墨雲染看着山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舍。

“走吧,我送你下山。”這是自己陪她的随後一段路了,下次再見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了。

一路上,無極老人在前面走,墨雲染在後面跟着,就像以往帶着她巡山一樣,只是這次先山之後恐怕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了吧,墨雲染看着周圍的風景,她要把這裏的每一處風景都牢牢的記載心裏,看着天空中飄散的雪花,墨雲染再一次拿出了那塊玉佩,黑色的山,白色的雪,和飄渺雪峰一模一樣。

“丫頭,沒看了,那個就是師傅照着飄渺雪峰刻下來的,絕對是一模一樣,若是你真的想這裏了,可以拿出玉佩看看。”無極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墨雲染,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慈愛。

“老頭,我不想走了。”墨雲染低着頭停住了腳步。

“傻丫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軌跡,你也不例外,”看着這樣的墨雲染,無極老人談了口氣,“我和師傅都曾為你推衍過命運,竟然什麽都沒有算出來,但是有一點我們知道,你不是應該困在這個小地方的人,你有你自己的命運,所以你必須離開這裏。”

“那,老頭,你會不會想我?”墨雲染依舊沒有擡起頭來。

“想,當然會想了,在老頭子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小孫女。”無極老人輕輕的摸着她的頭,滿是疼惜,這麽一個小小的孩子就要肩負那樣的重擔。

“既然這樣,”墨雲染擡起頭,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只是她眼角的淚光無極老人并沒有錯過,“老頭,一有空我就會做好吃的讓大白給你送過來。”

“你這個丫頭,就會壓榨大白。”無極老人一副憐憫大白的樣子讓墨雲染忍俊不禁。

大白是一只白鷹的名字,它是飄渺雪峰的飛禽王者,一向高傲的它在墨雲染五歲那年的驚鴻一瞥,就讓它淪落為墨雲染的‘信鷹’了,不過看樣子它被壓榨的很是愉快,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看的無極老人都大呼不公。

“你懂什麽,這是大白願意讓我壓榨,你認為它是任何人都可以壓榨的麽?”墨雲染鄙視的看着無極老人,一聲口哨,一只白色的大鷹就乖巧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翅膀親密的拍拍她的臉頰。這場景無極老人可是看的嫉妒不易,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這個丫頭能接近這只鷹王,換成別人恐怕早就被鷹王撕碎了。

“好了,老頭別送了,再送我恐怕就走不了了。”看着越來越近的山腳墨雲染狠下心,将無極老人趕回山上,她怕自己會改變主意。

“去吧,就這麽幾步路,我就不送你了。”無極老人灑脫的轉身離去,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彼此心中的不舍有多強烈,但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表現不出來了。

墨雲染帶着銀子和魅慢慢的走向山腳,果然一隊人馬在那裏等着自己,為首的男子看到裏墨雲染,單膝跪下,眼神恭敬:“屬下恭迎王爺。”

墨雲染現實一愣,随即溫潤一笑:“起來吧,現在我們回宮,皇兄恐怕已經久等了吧。”最後看了飄渺雪峰一眼,墨雲染決絕的離開,從此以後她就是墨雲楓——當朝的逍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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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太子,今天林相國的小姐嘲笑了太子妃。

太子頭也沒有擡道:她這麽愛笑就去怡紅院賣笑吧。(太監抽搐,一國宰相的千金當妓女?)

太監:太子,皇上想殺太子妃。

太子神閑氣定道:他這麽愛殺人,明天找幾個殺手把他做了。(太監昏倒,這是皇上啊!)

太監:太子,太子妃養了個寵物

太子臉上笑了笑:養個寵物有什麽稀奇的。(太監臉皮顫了顫,是啊,你要是知道這寵物是什麽還能這麽淡定麽?)

太監:那個寵物是公的。

太子臉上僵了僵:算了養就養吧。

太監:可是那個寵物是個人,是個男人。

一陣風起,眼前沒有了太子的影子,只聽到磨牙聲:莫離殇,你竟然敢養男人!

第 30 章 初入妖界

第三十章 初入妖界

萬事萬物皆需有度,度即平衡,當平衡被打破,四界之間互通的門也就打開了

天、人、冥、妖的關系一直說不上好,尤其是經過千年前那件事後,四界更是關閉了彼此之間的通道,只留下一個官方工作入口

比如冥界押解靈魂的鬼門關,天界管理飛升的天門,而妖界因為環境污染幹脆搬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但是有些上了歲數的妖怪卻不舍得離開,所以妖界為它們開了個探親入口

現在是清晨,天是那種清澈的藍,陽光穿過雲層縫隙投下數道流光,耳畔傳來鳥類清脆的叽喳聲,如同仙境一樣

遠處樹木高大青蔥,與一座座朱紅頂的宮殿相互交織,仔細看還有許多光影略過

一輛車靜靜停在懸崖上,風大了些,但沒有侵略性,三人伫立在崖頭,都沒有說話

這裏是妖界,是徐硯從未見過的光景,盡管它美麗與殘酷并存

“走吧,先帶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當再次踏入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旬弋頗為感慨,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木鳶,手指輕輕拂過它的眼睛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木鳶體積擴大數倍,身上顏色變得五彩斑斓,虛無的眼睛也逐漸添了神采

或許是剛蘇醒的緣故,木鳶的腦袋微微傾斜,還有些迷茫

“怎麽,小鳶兒,太久沒見,不認識我了?”旬弋食指微微彎曲,彈了它一下

“啧~”是熟悉的感覺,木鳶用翅膀撓撓爪子,眯着眼睛瞅了五分鐘才認出旬弋,“主人!你終于回來啦!算算日子,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木鳶的一只眼睛都比旬弋大,也難為它對焦半天了

“怎麽樣,神奇吧?”旬弋拍拍手,向兩個女人說道,神色頗為得意,“來,小鳶兒,給你介紹下,左邊那個風情萬種的叫江頤之,右邊那個清冷疏離的叫徐硯,以後你待她們就如同待我一樣。”

“嗯!阿鳶記住了!”木鳶趕忙點頭,眯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們

妖界環境太好了,沒有一點人類文明入侵的痕跡,自然風貌原始純真,腳下的土地柔軟又幹淨,光是踩在上面都令人自慚形穢

“自然法則被妖界奉為圭臬,別看表面這麽漂亮,背後只會更加殘酷。”旬弋又從口袋中掏出兩枚幽藍色的珠子,挨個遞給二人,“這是惑妖丹,一定要随身帶着,能蓋住你們身上那股子風塵味兒。”

妖界弱肉強食,有着極為嚴格的等級劃分

當然,受人類文明影響,妖界早已淘汰那種飲毛茹血的生活方式,武力也不再是它們衡量實力的唯一标準,關鍵看腦子,事實證明,腦子好用在哪裏都吃香

他說話真不禮貌!江頤之看了眼把玩木鳶羽毛的烏龜,皮笑肉不笑地活動了下手腕,“說重點。”

“哈哈…”旬弋打了個哈哈,只覺得下巴有些酸,哪裏還敢拖拉,“雖然現在時代在發展,但出于某些因素,妖族還是看人類不爽,惑妖丹能騙過絕大多數妖怪,為了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小心為妙,指不定剛出門就遇見大佬撞破身份了?”

妖界為什麽對人類有偏見?不用解釋大家心裏都清楚

妖界和人界之間的仇怨可以追溯到遠古時期,人吃動物,動物報複人,不斷惡性循環,如今這種現象在妖界還好,在人界較為常見

弱肉強食是妖族刻在骨子裏的信仰,是,被吃掉是自己實力不濟,可這絕不是大範圍倒賣妖界人口的理由

即便如此,還是有大部分性情溫和的妖怪依舊相信人類中好人更多

“走吧。”旬弋招呼着兩個女人

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木鳶外表不僅做工精致,內部也別有洞天,幾個人踩着臺階一路而上,其中的構造也映入眼簾

與外面看到的不同,徐硯怎麽也沒想到,木鳶背上竟然是一座豪華的木制小宮殿,假山噴泉、園林曲廊等該有的一個不缺,最引人注目的是被擺放在大殿正中央的玄武像

“別的龜族還不一樣,我們這一支的玄武血脈最純正,而我,是我們家族最有希望進化成玄武的。”旬弋看向那座栩栩如生的石像,不複往日的嬉笑,眼底盡是仰慕尊崇,那是對強者的追逐

說罷,旬弋将兩人引至正殿,四面無牆,倒有點類似人間的落地窗,觀景角度極佳,因為有結界,殿內衆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而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裏面

木鳶越飛越高,剛才三人站立的懸崖逐漸化為一個黑點,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周圍的景象也随之發生了變化,和木鳶一樣,半空中有許多車辇經過,有的騎着駿馬,有的駕着飛鶴,車架豪華程度不一,速度也有快有慢,剛才幾個人在懸崖上看到的光影就是它們

妖界極度尊崇實力,實力越強,地位也就越高,出行的陣仗就越大

這只木鳶太過豪華招搖,以至于附近經過的車辇都會拉開窗簾,想看看這座宮殿的主人是誰

甚至有膽大的小妖,駕駛着自己的車辇與木鳶并駕齊驅,有幾只騎馬的猴子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木鳶看着不簡單啊,妖界那幾個大人的車架我都見過,這輛怪眼生,咱們妖界什麽時候又出一尊大人了?”騎馬的小妖是一只毛發通紅的猿猴,它小心控制着馬匹,使之與木鳶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我們還是走吧,萬一惹惱大人,我們吃不了兜着走。”另外一只黑猿撓撓頭,想退出幾個好友的談話

“怕什麽!咱們也有後臺!”一只猴子嘟嘟囔囔,頗為不忿

“啧,你忘了族長告訴我們什麽了?別惹事兒了,走吧走吧。”

“欸對了,過幾天妖都舉辦格鬥大賽,你們去不去,我訂了間雅座。”

“去去去,有熱鬧怎麽不去,嘻嘻嘻。”

一群膽大的猴子又駕着馬匹逐漸遠離木鳶,只是好奇的眼神時不時往這裏瞟

格鬥大賽?打架的?

江頤之聽了有些心動,都好久沒打過架了吧,昨晚自己光顧着跑路了

女人看向一旁正在悠閑品茶的旬弋,又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徐硯,最後還是惋惜地搖搖頭

徐硯掀起一絲眼皮,不動聲色瞟了眼滿臉寫着“我好無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道極其細微的弧度,她擡手看看表,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在妖界,手機雖然沒有信號,但時間流逝卻是一樣的

木鳶最後停在妖都西南郊的一座小城——不落城

不落城的百姓大多是平民,平均實力也不高,雖然坐落在妖都附近,但放在整個妖界卻排不上號

幾人在一間小別院停了下來,這座院落平平無奇,看着十分低調

“和人界一樣,凡是妖怪都得有身份證,妖都查得更嚴,沒有妖民證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通通抓走打入大牢。”

旬弋狀若無事地瞥了眼江頤之,“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給你們辦假——證,這個小城距離妖都不遠不近,你們先住着,等證下來了我就來找你們。”

說罷,旬弋急急忙忙就想離開,辦個證最快也得兩天呢,臨走前,又不忘囑咐一句,“你們不是要查妖奴嗎?趁這兩天摸索摸索,千萬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妖奴之事牽連甚廣,旬弋也得回家問問長輩,取得一些有用信息,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掏出兩枚龜甲,“這是我族信物,緊急情況用它聯系我。”

“走吧走吧,我絕對不惹事兒。”江頤之收下龜甲,朝着旬弋揮揮手,一臉信誓旦旦

旬弋沒接話,目光卻看向了徐硯

“我會看着她的。”徐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江頤之那鬧騰的性子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必須得有人時刻盯着

見她答應,旬弋這才帶着木鳶放心離開,一物降一物,如果說世界上有人能夠壓制住江頤之,那麽這個人一定是徐硯

小院內很幹淨,不同于妖怪的生活方式,這裏現代家具一應俱全,與澄水小區無甚區別

唯一不足的是,卧室裏只有一張床

江頤之和徐硯兩個人盯着那張價值不菲的床鋪,目測有2m×2.2m那麽大,上面整齊鋪着朱紅色被褥,上面還繡着兩只大鴛鴦

就差個“囍”字了

兩個人:…

“我睡沙發。”徐硯滿臉黑線,率先開口,轉身去櫃子裏找毯子,她再一次暗暗告誡自己,絕對不要趁人之危

看着對方忙碌的背影,江頤之又想起了那個穿着朱紅禮服的“徐硯”,夢裏的她已經成親了,可對象卻不是自己

真可惜…

可惜什麽?江頤之被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吓了一跳,她眉頭緊鎖,再次把目光投向徐硯

夢裏的她親吻自己時,當時自己光顧着生氣了,現在想來…竟不覺得排斥

嘶~

江頤之倒吸一口冷氣,她捂住雙頰,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漸漸浮出水面,自己,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性別在江頤之這裏卡得不死,誰不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呢?她唯一在意的是,對方成親了啊…

與此同時

飛往妖都的一只木鳶上,燦爛的陽光透過結界落在殿內,落在了太師椅上的那個男子,旬弋半閉着眼睛晃晃悠悠,美滋滋端起一杯清茶惬意地抿着

算算時間,兩個人應該已經看見那張床了吧,旬弋捂着嘴偷笑,畢竟活了一千多年,一眼就看出那倆人之間怪怪的氛圍,幹柴都準備好了,就差個火星子

那間小院可是特意為她們準備的,希望兩個人能體會自己的良苦用心

“主人,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呀?”看着主人笑得眉飛色舞,木鳶忍不住問了一句

“鴛鴦璧合,全靠紅娘撮合!哈哈哈!”

旬弋用力拍拍扶手,越想越開心,最後忍不住哼起小曲兒,感嘆自己為了這倆人的幸福簡直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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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論文,發晚了一會兒,大家見諒

第 29 章 高級道具的誘惑

第29章 高級道具的誘惑

本來還有人能夠在一旁牽扯着葉雲,可随着手下的徹底死亡,再也沒有人在一旁牽扯,使得葉雲能夠更加全心全意的對付着江承宣。

葉雲的攻擊越發淩厲迅猛,憑借着超人的速度,以及連自己的絕學雷霆霸刀都無法破開防禦的超強肉身。

再每一次的攻擊之中,江承宣都能感到自己的攻擊多麽無力,相反葉雲的攻擊卻是極為致命,一旦沾染屍毒,雖然自己能夠壓制,但是也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暗傷。江承宣看着眼前的困境,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然全部落入下風。

接連抵擋葉雲攻擊的江承宣,也逐漸感到了身體有些乏力,頭暈目眩。江承宣一把将葉雲的攻擊擋下,随後瘋狂後退。

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居然流出了腥臭的黑血,江承宣咳嗽了幾聲,憤怒的望着葉雲:“屍毒!”

江承宣雖然六階武者,在強大也無法徹底免疫Lv.7級屍毒帶來效果,雖然沒有徹底将其屍化。

可随着屍毒的瘋狂注入,就算是在強大的六階武者,也會被大量的屍毒影響到,這也是為什麽葉雲不直接硬剛江承宣的原因。

猩紅沖刺!

只見葉雲整個人周身圍繞着猩紅血光沖向了江承宣,江承宣連忙舉刀抵擋,可惜自己早已被屍毒入體。

僅僅一個照面,江承宣整個右臂直接被葉雲鋒利尖銳的僵屍爪切飛,頓時,鮮血飙射而出。

此時的江承宣早已狼狽不堪,臉色燦白,身體雖然強行站穩,但是持刀的右臂已經徹底失去了,鮮血扔在流出。

反觀此刻的葉雲,身上除了幾道略微明顯的印子之外,身上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哪怕是江承宣的雷霆霸刀,都無法破開葉雲的防禦,只是其所附帶的雷霆傷害,讓葉雲感到略微麻煩,但也僅此而已。

斷臂之後的江承宣,看着四周的僵屍,以及面前的葉雲,知道現在不走,恐怕就要徹底的交代在這裏了。

“雷霆震懾!”

轟隆隆——

只見江承宣左手高舉而起,手中一道雷電飛入天空之中,頓時整個天空之中,無數雷電轟鳴,從天而落,砸落在地面之上。

無數到雷電從天而降,數量何其之多,一些躲避不急的僵屍瞬間被炸的粉身碎骨,葉雲也是連忙躲開。

江承宣瞅準此時機會,連忙快步飛速撤離,向着遠方逃去。

“我能讓你逃了?你可是關乎我晉級的關鍵!”

看着向着遠方急速掠去的身影,葉雲躍翔技能發動,雙腿變得極為有力,猛然彈射而起,地面都被震出一個深坑。

屍煞斬!

如同一枚炮彈一般,向着江承宣的身影撲去,手中屍煞斬凝聚!

在接近江承宣的瞬間,葉雲手中屍煞斬,化作黑光直接飛去,江承宣來不及躲閃,整個人的雙腿瞬間被削斷,直接失去了戰鬥力,掉落在地面之上。

看着掉落地面的江承宣,葉雲悠閑的走了上去,看着此刻的江承宣。

“呵~tui,你個雜碎,有本事就殺了本大爺,否則日後,我必讓你生不如死。”江承宣看着眼前的葉雲,一口血沫随着口水吐了出來。

“呵!”

葉雲對于江承宣的挑釁和辱罵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把勒住江承宣地衣物将其提起來,随後右手鋒利飛指甲直接刺入江承宣的身體。

然而,已經被注入大量屍毒的江承宣,竟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哪怕現在的江承宣整個人已經昏死了過去,身體虛弱不堪,沒有反抗之力。可是,卻仍然沒有屍化,反而是只能将其削弱,折磨。

看來屍毒也并非無所不能,終究還是有着很大的局限性的,葉雲看着此刻昏死的江承宣。

一旦感染的對象超過自己等級,屍毒将會徹底失去屍化的特性,只能淪為毒藥。而葉雲的僵屍形态乃是五階詭異,江承宣則是六階武者,所以葉雲并沒有直接屍化成功。

“啧啧——”

葉雲可惜了的看了一眼江承宣,要知道一旦實話成功,那麽自己麾下的僵屍大軍,就能獲得一頭六階的僵屍。

既然沒辦法感染成僵屍,葉雲自然不會留手,尖銳的指甲直接刺入江承宣咽喉之中,瞬間鮮血直接噴湧而出。而江承宣整個人也不在動彈了,整個頭瞬間垂了下來。

【獲得86235生存點】

六階武者和六階詭異等級一樣,所以的獲得生存點也是一樣,最低五萬,最高十萬。

高達八萬多的生存點,直接讓葉雲的生存點直接達到了二十一萬多。

随手将江承宣的屍體抛下,就在葉雲準備轉身走人之際,忽然注意到江承宣的懷中似乎有點鼓囊,露出了一角。

好奇之下,葉雲伸手放入其中,随後拿出來,原來是一封密函,葉雲雙眼閃爍,當即拆開密函。

這居然是來自鎮撫司總部的密函,主要有說明有兩點:第一妖魔谷最近異動太過頻繁了,也注意點最近詭異越發猖狂。

第二讓江承宣與各大城市的金衣鎮魔衛集結鎮撫司武者攻打妖魔谷,鎮殺大部分不安分的詭異。

消滅一下他們的嚣張氣焰,并伺機查看風魔的封印,是否有松動。

當然如果僅此而已,葉雲犯不着重視,但是根據密函之中的信息,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當初鎮撫司四大指揮使三十六位地級武者前去封印風魔之時,大周帝國曾使用了一顆鎮魔神珠。

據傳聞鎮魔神珠蘊含天地神性,可當初為了封印風魔,直接抽幹裏面的神性,雖然失去了神韻,但仍然強大。

且經過長年累月的吸收風魔之力,如今的鎮魔神珠,似乎已經被風魔侵蝕了起來。

一旦鎮魔神珠被完全侵蝕,就是風魔沖破封印之時,到時候,被風魔魔力侵蝕的鎮魔神珠自然也會淪落到風魔手中,淪為風魔的助力,成為魔風珠。

皆是破除封印的風魔本就強大,再有魔風珠助其,這将會對鎮撫司産生不小的威脅。

這才發出密函,讓在成華主城的江承宣聯合其餘金衣鎮魔衛,帶領人手前往妖魔谷,查看情況。

葉雲沉思了片刻,說實話葉雲心動了,這顆鎮魔神珠對于葉雲有着很強的誘惑之力。

在進入游戲之時,游戲就提示了獲得道具的方法的途徑有很多種,而在葉雲眼前就擺着這麽一個途徑。

擊殺野生詭異固然有幾率爆出道具,可惜這個幾率太低了,這一路上,葉雲也斬殺了不少的野生詭異,可惜都沒有見過道具爆出來,哪怕是一階道具。

另一個就是某些特殊物品,一旦符合條件也能當做道具,而很顯然鎮魔神珠就是這類物品。

雖然對于風魔地了解不是很深,但是葉雲敢肯定,這個世界的野生詭異,頂天了也就九階,雖然對自己仍然有這很大威脅我,可是并非沒有辦法戰勝。

只要自己的僵屍形态再度進化,那麽自己就有這很強大能力反殺剛剛破除封印還在虛弱中的風魔。

而作為主要物品的鎮魔神珠肯定也很不簡單,其品階至少也是七階起步。

要知道玩家努力通關,刷罪惡點不就是為了獲取道具嗎?尤其是高等級的道具。

而言眼前就有一個高等級的道具,擺在葉雲眼前,試問誰能擋得住這個誘惑。

“幹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打不過在跑。”

(本章完)

第 28 章 鴉雀無聲

“你還沒死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紫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不高,想回答,但是嗓子澀的很,發不出聲音,随即哼了哼,表示自己還活着。

那人笑了笑,用嘶啞的聲音問道:“怎麽?你的傷?”

紫苑搖搖頭,不說話,聽不出這個人的聲音是誰,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整個身體像是被壓碎了一般,渾身都疼,連脖子也是,已經結痂的脖子,只要稍一動彈,就立馬像是被刀割一樣。

“你不要亂動了,傷口要是裂開了,失血過多,沒人能救你。”那個人的聲音低沉嘶啞,紫苑想起來,這個人是林智的妻子,之前一直在門口,沒有動彈,後來,燈滅了,大家四下逃竄,只是沒了她的蹤影。

“你怎麽在這?”

紫苑轉動脖子,讓自己好受點,忽然發現脖子上似乎箍着什麽東西,澀澀的,麻麻的,纏繞了好幾圈,有點緊,動一下就蹭一下。

“我一直在這裏。”

紫苑不在糾結為什麽林金花在這裏,伸着手要摸自己的脖子,啞着嗓子道:“我脖子上是什麽?”

“是包紮的,暫時不出血了,要是再亂動,我也救不了你了!”

林金花的聲音沒有什麽感情,只是冷漠的說着一件事,但是這麽多和自己親近的人,還有自己唯一的親人爺爺,也沒有出手救她,反而是個從未見過的山婦救了自己心裏一時五味陳雜,不知道說些什麽,倒是心裏很感激林金花,微微點頭道:“謝謝你了。”

“聽見了嗎?又來了?”

紫苑豎起耳朵細聽,那催人命的咚咚聲又開始了,但是只如剛開始般沉悶低緩。

“咚~咚~咚~”

“他來了!”林金花喜道。

紫苑睜大眼睛,想弄清楚那聲音到底從哪裏來的。

但是耳邊傳來秫秫的聲音,衣服摩擦間還有林金花嘆氣的聲音。

“你右邊就是沙發,我扶不動你,你等會自己有力氣了,就自己上去吧!等到天亮就可以了,你的話,應該沒有什麽事。”

紫苑聽見這話,像是要離別的樣子,一着急,伸手就拽住了林金花的衣服。

“你去哪裏?不!別去啊!”紫苑的力氣不大,林金花很容易就掰開了她的手,踏着小步子,走上了樓梯。

紫苑想起來,但是一動,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胸腔裏順着氣管要出來。

“咳咳~”紫苑劇烈咳起來,嘴裏有什麽東西,甜甜的,腥腥的,流出嘴角,立馬就變涼了。

而那邊的林金花已經沒了腳步聲,走了很遠很遠。

躺在地上,紫苑的思緒有一些混亂,想起來那咚咚聲很早就出現了,怎麽這會林金花才聽到追上去,難道之前沒有聽見,還是那聲音只有他們三個人聽得見,不管怎麽樣,這聲音都是極其詭異的,要說以前洪乘濤策劃的怪異事件讓她的世界觀崩壞了,可是這今晚的事才叫她大開眼界,不說這外面的聲音和血掌印,單是這壞了的燈和咚咚的聲音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要說是惡作劇,紫苑很願意相信。

只不過這惡作劇的人看準了屋子裏的人會自行殘殺,根本不用動手。

紫苑忽然想起來,韋陰也在一樓。

不自覺喊道:“韋陰!”

但是叫出口就後悔了,因為自己從二樓摔下來聲音那麽大,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卻沒有出來,說明他根本不關心自己的私活,一想到他不在乎自己死活,紫苑的心就抽抽的疼,比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要疼。

外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這情況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這房子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嗎?

右邊就是沙發,紫苑想着至少要舒服一些,這地下冰涼,已經冷的發抖了。想着就順着沙發腿往上爬,索性這沙發不高,她很容易就爬上去了,忍着疼痛将身子一點點往上挪,真真切切的躺下來了,才閉上眼睛養神,也不管那魑魅魍魉會不會吃了自己,只是太累了。

如果自己被鬼吃了韋陰會不會救自己,哪怕有一點的可能,紫苑都慶幸不已。

“我和你說過,死的會是你,怎麽就不信?落到如此田地,可是應該?”

紫苑正在自怨自艾,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猛地睜開眼睛,可是客廳裏面已經沒有聲音了,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

“難道是幻聽嗎?剛剛好像聽見了韋陰的聲音。”紫苑喃喃自語,找着那聲音的源頭。

正當紫苑要再閉上眼睛的時候,那邊又傳來聲音。

“我在這裏。”語氣裏的調侃暴露無遺。

紫苑一喜,又一驚,他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呼吸聲嗎?

“是韋老板嗎?”

韋陰吃持笑,“不是我,這屋子裏還有什麽活人?”

紫苑被堵的無言以對,正要說什麽。

那邊韋陰又道:“不過,這人身子裏面的是不是人就不知道了?”

“什麽意思?”

“你說呢?這人是人,心卻是鬼!”

紫苑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問道:“是人被附身了嗎?”

韋陰不說話了,紫苑想着他話裏的意思,現在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你有手機嗎?”

沉默了好久,紫苑都覺得他已經拒絕自己了,韋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了,手裏忽然多了個冰涼的東西,方方正正。

紫苑摸了半天,“啊!你手機!”

半天哆哆嗦嗦的按亮手機,卻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一個信號。

“怎麽會這樣!”紫苑有些氣惱,手指都快把手機按變形了。

韋陰在邊上看得有點心疼了,出聲制止道:“我的手機。”

紫苑緩過來,一哆嗦,以為韋陰這不像人的家夥不會在意,但是語氣裏的心疼是不會錯的,撲哧一笑道:“謝謝你的手機。”

韋陰接過來,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紫苑的手指,紫苑的心一晃,跳了幾下,卻想起來了這不同常人的溫度。

“韋陰,你是人嗎?”

“自然是的。”

聽見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回答,紫苑反而愣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好歹心安下來。

“現在什麽時候了,剛才忘記看時間了。”

韋陰這才打開自己手機,居高臨下的他,手裏發着光,眼裏也發着光,“一點多了。”

“這麽晚了?”紫苑有些吃驚,記得當時出事的時候也才六七點的樣子,難不成是自己昏睡太久了。

“我們現在等天亮嗎?”

韋陰坐在紫苑腳邊,“不,等你緩過來,我們去找你爺爺,不是說好,我保他,你給我心髒嗎?”

紫苑記起來還有這檔子事情,心裏一涼,想後悔,不知道怎麽說。

“不過,江計倒是能藏,到現在都沒讓影子鬼找到,看來還有些本事,不過他應該很早就料到了,擺脫了燈光,也就擺脫了影子。”

這些話在紫苑耳朵裏就像是驚雷,如果江計很早就知道,很早就安排好,甚至燈壞了,都是他一手安排,在躲進事先準備好的藏身處,那麽等到天亮,自己和洪成濤互相殘殺,或者影子鬼和元辰鬥起來,抑或和韋陰鬥起來,他可以等到結果出來,也可以等天亮。

這麽想來,紫苑渾身發涼,心裏止不住的怒氣,咬牙道:“我現在就好了,我們去找江計。”

韋陰見紫苑對他爺爺的稱呼都變了,也沒什麽反應,淡淡說聲好。

便站起來拉住她,一手摟着她的纖腰,一手将她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緩緩的起來。

“你知道江計在哪?”

韋陰嗯了一聲,紫苑好奇,有追問道:“在哪?”

“在三樓!”

紫苑皺眉,“怎麽在三樓,難道上面有什麽東西?”

随即又提議道:“我坐電梯上去。”

“不行!”韋陰厲聲制止。

紫苑驚了一下,緩緩道:“也沒有電,坐不了。”

兩個人走上二樓,一片寂靜的走廊,似乎真沒有一個人。

那詭異的咚咚聲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

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在更裏面一些,靠近韋陰的房間,那樓梯不如一樓樓梯寬敞,不過也能容得下兩三個人。

因為之前的體力并沒有恢複過來,紫苑有些吃力,呼吸愈加急促。

韋陰毫不在意,只是機械般的上樓,直到沒有階梯了,他在緩緩的停住,帶着紫苑走了十多步,似乎停在了一堵門前。

紫苑之所以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堵門,是因為三樓的空間不大,也就一百多平,上面也就兩個房間,中間大廳布置成花廳,在南邊,一上樓就對着兩個房間,一個偏東,一個就直直的對着樓梯口。

“這個好像是雜物間。”紫苑喘着氣,有氣無力道。

韋陰哦了一聲,伸手就敲門,咚咚咚。

聲音像極了下面詭異的咚咚聲,紫苑聽得詭異,不覺的摟緊了韋陰。

“門鎖了?”

韋□□:“是的,裏面反鎖了。”

紫苑笑笑,“我要出聲讓江計聽見嗎?”

“你覺得你能讓他開門?”

其實韋陰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什麽情緒,但是紫苑卻硬生生的聽出了諷刺,只是不知道這諷刺的是誰。

紫苑咬唇,“我來試試吧!”

說着,擡起酸疼的手臂,重重的敲在門上,“爺爺!是我,紫苑!快開門!”

裏面鴉雀無聲。

紫苑不甘,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拼着不知道哪裏的自信,又開始敲門,嘴裏不住的叫着爺爺,不一會,那一聲聲爺爺中,竟然夾雜了哽咽。

“別敲了!”

第 28 章 躲避追擊雙墜崖

回複龍飛羽的是一個大白眼,自己啥修為不知道,明明自己的修為最低,一個戰宗在四個戰王的隊伍中說自己是高手,額,還挺滑稽的。

片刻,魔炎大地熊終于沒有了動靜,看來本能的神經很強啊,都已經死了沒有意識,還能保持好一會的破壞力。龍飛羽走到魔炎大地熊的邊上,手中出現影寒劍,一劍劃向魔炎大地熊的頭顱,竟然只是劈開了一點點皮毛,龍飛羽瞬間明白了雲紫陽戰鬥了這麽久,這麽艱苦的原因,看來土屬性的魔獸防禦力更是遠超同階魔獸。

龍飛羽尴尬的撓了撓頭,此時童紫妍,雲紫陽等四人看向他,一臉的好奇,雲紫陽則是有種要憋不住的暗笑,看到龍飛羽吃癟還挺有意思的。龍飛羽暗暗催動風屬性戰氣,不斷壓縮戰氣,達到越來越薄,一劍劈下,熊首彈出一個碩大的晶核,龍飛羽劍尖一挑,直接挑向了雲紫陽,雲紫陽一把抓住,一怔,雲紫**本不在乎這麽一個四階晶核,不過既然龍飛羽都已經幫忙到這個程度了,自己就收下好了,微微一笑,收入了空間戒指。

雲紫陽還是震驚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魔炎大地熊的防禦有多厚多強,龍飛羽第一劍沒劈開,實屬正常,但沒想到暗暗蓄力了一下,輕松的劈開了頭顱,要知道頭骨的硬度和身體其他位置可不一樣,雲紫陽再一次感覺龍飛羽的神秘。

接下來雲紫陽稍稍回複,本身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勢,略有疲憊,對于一個王階高手來說并不算什麽,按照之前的地毯式搜查,繼續,而這一次龍飛羽時不時的探查周圍,如果遇到一些強勁的魔獸,會馬上提醒其他幾人,以免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只有龍飛羽想到了,其中一個護衛阿銳說道:“少主,我們如今這樣的方法的确是最不容易遺漏烈焰追風豹,不過,這個方法風險也是最大的呀,如果沒有橫掃四階魔獸領域的實力,我們最後就算不會有傷亡,估計整個隊伍也會身心疲憊。”

龍飛羽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個比自己大上幾歲的戰王,每次開戰,他都是手握長弓,氣引羽箭,放風筝的打法,總是以保護自己為前提。難道說弓手的觀察比較細致不成?

雲紫陽略微沉思“不如這樣,下一次,如果我們遇到難以解決的魔獸,不等接近,我們便繞開,這對于我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阿銳道:“不如我提前先行探路,少主你們在後,如果有危險,我會回身告訴你們。”

雲紫陽考慮了一下,“好吧,雖然阿銳并不是速度最快的,但是洞察力絕對是我們中的第一,你去的話,我比較放心,一旦有危險立即撤退。”

“好的沒問題。”阿銳點了點頭,直接消失在幾人面前。

幾人開始以正常的行進速度在阿銳去的方向前進。

“龍飛羽,你修為不高,但是我總是感覺你的強大有種遙不可及,和我這樣遠遜于同階的完全相反,不知道可有辦法提升我的實力。”童紫妍在趕路的過程中,閑着無聊湊到了龍飛羽身邊。

龍飛羽看到了雲紫陽暗暗送來的大拇指,有點哭笑不得,“放心吧,雖然我沒有辦法,但是相信你一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其實我并不是什麽超級天才,相反我可是在別人嘲笑聲中長大的,我的外號是“廢材”,現在的我只是走原來走過的老路而已,所以更加的熟練,自然也就同階強上一些。”龍飛羽提到了自己的傷心往事,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他小瞧了女人的好奇心“走從前修煉過的老路?什麽意思”童紫妍歪着腦袋好奇的問道。

龍飛羽想了想,這可能是自己最初的朋友,說說又有什麽呢,“曾經我修煉了一部傷及本身的功法,随着後來我的修為增長,我遇到了一個高手,被封印了丹田,從那一日開始,我成為了一個廢物,而我由一個逍遙自在的浪子變成了只能靠家族保護,靠家裏養着吃飯的纨绔子弟,人生的一片光明,突然黑暗,修煉與我無關,即便我父親號稱龍澤帝國第一高手,仍然無能為力,我開始了灰暗的人生。”

童紫妍顯然被龍飛羽所說的話吸引,恬靜的小臉,一臉期待的想知道龍飛羽的故事,“直到三年後,我遇到了我師父,他結束了我三年的廢物生涯,傳授了我新的功法,而我一切從頭開始。”

雲紫陽顯然也在聽龍飛羽講故事“龍兄你今年多大”

“十七。”

“你修為最高時什麽修為?”

龍飛羽轉過頭,視線接上了雲紫陽的視線,“戰王高階”。

龍飛羽身邊的三人張大了嘴,仿佛每個人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阿鋒喃喃道“也就是說達到戰王高階那年最大不過十四歲,何等的修煉天賦,恐怕,大陸上也找不出多少吧。”

雲紫陽仿佛想到了什麽“龍兄,從你遇到你師父到現在,多久了?”

龍飛羽沉吟了一下,算了算“大概三個月了吧。”

此言一出,周圍三人有種想要找牆撞死的沖動,“這家夥是妖孽嗎,都說被封印,這修煉速度不封印他封印誰呀,也不是十年八年就能沖上戰聖,整個大陸所向披靡。”

當然了,這些只是理論上的,自上古以來,天才輩出的時代數不勝數,多少天才年方雙十就達到了戰帝的修為,又是無數的天才至死沒有跨過戰靈這一道天塹。

龍飛羽緩緩道“我早就應該夠突破的了,不過仿佛受天地的限制,恐怕沒有幾個月不會有大的突破了,估計修為暫時要被壓制了。”

不論是何等的朋友,畢竟大家相遇不久,天才是招仇恨的,龍飛羽當然會注意到這些,不過,如今龍飛羽的确突破不了了,自己本身也不知道是何種原因,着實令人煩躁不堪。

童紫妍看向龍飛羽的眼神都變了,她萬萬沒想到比她小上兩歲的龍飛羽還有着如此的過去,修煉天賦更是如此的恐怖,不論羨慕嫉妒恨,人天生向往強大,可以說不知不覺龍飛羽在幾人心中的地位有所上升。

童紫妍再次看向龍飛羽的時候,發覺龍飛羽似乎并沒有想要往下講的意思,自己也不在再意思過問,畢竟傷心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夠輕易地講出來的。

四人仍然勻速前進,龍飛羽突然雙目一凝,“做好準備,一股氣勢在接近,和阿銳的氣息很像。”

十幾個呼吸,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正是阿銳無疑,在他身後,只見樹木逐漸倒下,大地仿佛在顫抖,阿銳在不遠處喊到“麻煩,五階鐵甲背骨龍”。

四人倒吸一口涼氣,號稱非帝級不可破的鐵甲背骨龍,不要說是龍飛羽幾個人,就算龍飛羽的老爹龍鎮南面對着鐵甲背骨龍那也是束手無策。

超高防禦的皮質,猶如鋼鐵一般的硬度,再加之是純土屬性的玄獸,龍飛羽仔細觀摩了一眼那鐵甲背骨龍,身後一排的豎骨刺,氣息簡直高的離譜,完全不在龍飛羽的感應範圍,這樣的魔獸,皇級的強者全力一擊能留下痕跡的那就是高手了。

“轉彎,向右手邊逃,這鐵甲背骨龍不是我們能解決的,破壞力強大,防禦我們破不了,好在它速度并不高,還不如之前的大笨熊,我們加快速度。”雲紫陽此時起到了一個首領該做的職責。

龍飛羽好像想到了什麽:“阿銳兄弟,我記得說過,鐵甲背骨龍十分恐怖,但是平時十分溫順,只要不主動招惹,即便你踏入它百米範圍,它都不一定會主動攻擊的”。

阿銳沒有說話,臉色難看了起來,雲紫陽在飛奔中,将頭轉向了阿銳,面對少主灼熱的目光,硬着頭皮說道:“我一路解決了不少低階魔獸,剛才草叢中有很大的動靜,我就沒思考直接射了一箭,沒想到兩只鐵甲背骨龍在交配,直接就怒了。然後你們就知道了。”阿銳讪讪的苦笑。

童紫妍瞬間紅了臉,雲紫陽與龍飛羽頓時異口同聲的“呸”啐了一口。

“真是倒黴,這鐵甲背骨龍根本就不嫌累嘛”雲紫陽吐槽道。

“哪來那麽多廢話,快跑吧,小心慢了被吃掉哦”童紫妍小臉漲紅,撇了撇嘴。

“嘿嘿,紫妍大美女,鐵甲背骨龍食草的魔獸哦”龍飛羽忍不住糾正。

“哼”童紫妍表示不想說話。

一路橫沖直撞,鐵甲背骨龍在後面簡直就是逢山開路一般,樹木倒地一大片,那氣勢讓龍飛羽感到恐懼,心中默默吐槽“打擾人家好事,放誰能不發怒,沒準人家追了好幾個月才得手,讓你一箭給破壞了”。

在生命收到威脅時,幾人都沒有抱怨累。

……

半個時辰已過,那鐵甲背骨龍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龍飛羽發現前方沒有路了,此時阿銳大喊“前方懸崖,怎麽辦?”

龍飛羽道:“左轉,向左跑。”雲紫陽喊到“你知不知道都危險”

“不想左一切前功盡棄,至今沒有烈焰追風豹的線索,而且你看鐵甲背骨龍根本沒有放棄的趨勢,不跑到一個五階魔獸的領地,讓它們二虎相争,我們有機會跑嗎。”龍飛羽道。

一行五人沿着崖邊跑,鐵甲背骨龍在後面地動山搖的追趕,“他就不怕跑太遠,它媳婦跑了嗎”。

龍飛羽無語,這雲紫陽是逗比嗎,這時候還有空想這個,回了一句“估計它已經忘記怎麽回去了,索性一直追趕我們。”

漸漸地,懸崖對面出現了另一個懸崖,看來下面是個峽谷,而對面,樹木叢生,簡直比這邊更加的茂盛,植被的顏色與這邊有着肉眼可見的區別,如果說這一邊是暗綠一片的話,那邊可以說是翠綠一片,讓龍飛羽不禁好奇,那邊到底有着什麽?

崖下出現了不知道多少藤蔓,龍飛羽:“看崖下,又藤蔓,我們可以到對面去,鐵甲背骨龍又不會飛,跟它幹耗沒有什麽意義。”

“走吧”雲紫陽是一個果斷的人,沒有思考直接确定,五人立即跳下懸崖,順着藤蔓下滑,大概下滑了峽谷的距離,直接借力在石壁上,反作用力蕩向對面的崖上,這一點對于幾人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懸崖之間的距離卻是不一般的遠,畢竟沒有人試過,結果只有雲紫陽一個人成功抵達了對面,雲紫陽直接震斷了藤蔓,甩下,阿銳最為靈活,抓住了另一端,并且另一只手抓住了離他最近的阿鋒,不過,龍飛羽,童紫妍又蕩了回去,如果撞到石壁上怎麽說也會受點輕傷,不過他們忘記了崖上的鐵甲背骨龍,五階的魔獸,智商已經不可小視,它怎麽會讓龍飛羽二人受輕傷呢,一陣爆跺下肢,一道道光波發出,整個石壁劇烈搖晃,藤蔓竟然被震斷,龍飛羽,童紫妍一瞬間直面死亡。

原來死是這種感覺,快速的下墜中,龍飛羽看到了身邊的童紫妍是一臉的呆滞,也不知道是震靜還是吓傻了,龍飛羽再也沒有忍住,拽了童紫妍,兩個人在空中緊緊靠在了一起,龍飛羽雙手将童紫妍抱在懷裏,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麽死的,身邊還有個美麗的姑娘陪伴,不過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一個,由于距離兩邊的懸崖都很遠,導致了,想借助兵器劃石壁減緩下落都做不到。

下落的幾個瞬間,仿佛很是漫長,龍飛羽注視着懷中的童紫妍,雙目禁閉,長長的睫毛在顫抖,仿佛是一個誘人的蘋果,龍飛羽看着竟然勾起了笑容。

與其兩個人都死了,不如給她留下一點活着的希望,空中無法借力,但強行轉個身體還是可以做到的,龍飛羽轉到了下面,而童紫妍是趴在龍飛羽的身上,一瞬間,沒有了思考的機會,龍飛羽感覺到了疼痛,尚未完全的做出反應,意識便被切斷了。

第 29 章 :分別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雲染幽幽的醒來,看着眼前的環境,半天才緩過神來。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你這丫頭,老太婆我剛想要和你說話,你就睡了過去,當我老太婆的聲音是催眠曲麽。”有些氣呼呼的女聲讓墨雲染一愣,随後好像想起了什麽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婆婆對不起,剛剛我也是不知道怎麽了,一下子就睡着了,真的是很抱歉啊。”墨雲染眼中的真誠讓人心中劃過淡淡的暖意。

“丫頭,你的事情我已經聽無極那小子說過了,”玄天仙子慈愛的看着墨雲染,“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婆婆您說,不要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一百個雲染也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對于墨雲染來說沒有什麽比她的哥哥更重要,所以為了那個願望她什麽都肯做。

“丫頭,無極小子和你說了關于天機門的事情了吧。”看着墨雲染點點頭,玄天仙子笑開了,“我的條件就是在我飛升之後,你就是天機門的下一任門主。”

“婆婆,這怎麽行。”原本準備答應下來的墨雲染立刻拒絕了,若是別的要求還好說,但是這個要求她不知道應該怎麽答應下來。

“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無極那小子從來都不是按照門主的标準培養的,”說道這裏玄天仙子笑了,“并不是我不看好他,只是很多的東西他并不是很适合學習,我教授了他那麽多東西,他也只是學會了推衍、醫術和毒術,雖然在凡世間他很厲害,但是他并不是天機門門主的最好選擇。”

關于這些她也是知道的,老頭都和她說過。

“那丫頭,現在你還是不答應麽?”玄天仙子含笑的看着她,并沒有強迫她接受門主之位,她知道丫頭一定會答應的。

“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墨雲染規規矩矩的跪下,磕了三個頭,行了師徒之禮。

“好,從今天開始為師你教授一切你所需要的東西,只要為師會的,一定都會教授與你!”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見四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墨雲染就在那個密室裏跟着玄天仙子學習,這四年的時間她學習的東西比她前世學習的都來的多,不論是琴棋書畫,奇門遁甲、推衍之術,還是兵法武功,凡是能夠教授給墨雲染的,玄天仙子全部都教給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丫頭,”終于,當墨雲染學會了所有的東西的時候,玄天仙子開口了,“已經四年了,為師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授你的東西了,你離開的時間到了。”玄天仙子的眼中帶着淡淡的不舍,但是她知道自己這個徒兒離開的時間就要到了,雖然她無法推演出自己徒兒的完整的命運,但是命運的大致走向還是能夠推算出來,她知道她陪自己的時間已經到此為止了。

“師傅,染染不想離開。”這将近四年的時光,師徒兩個人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現在她已經舍不得離開這個慈愛的老人了。

“傻丫頭,以後想師傅的話回來看看師傅就好了,不需要一直留在師傅的身邊,”雖然她也很不舍,但是天命如此,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師傅老了,喜歡清靜啊,你這個臭丫頭就不要老來打擾師傅的清靜了。”

聽了玄天仙子的話,墨雲染忍住淚水,從懷中拿出一方絲帕,絲帕上繡着一方山水,在絲帕的最角落的地方繡着一個墨字,一看就是出自墨雲染之手。

“師傅,染染要離開了,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送給師傅,現在就把這個繡帕送給師傅了,師傅不要把染染忘記了。”

“走吧,趕緊走吧。”接過墨雲染手裏的繡帕,玄天仙子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在墨雲染離開的那一刻,一滴淚水從玄天仙子的眼角滑落,其實她又何嘗舍得她這個可愛的弟子呢,只是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看着手底的卦象,再一次嘆了一口氣,無論是算了多少次,那個丫頭的命運永遠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霧,看不清未來。

“丫頭,你終于回來了啊。”飄渺雪峰的峰頂,無極老人看着已經亭亭玉立的少女,一陣嘆息,一晃将近四年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原來那個小丫頭已經變成大姑娘了。

“是啊,老頭,我回來了。”墨雲染輕輕一笑,即使分別了四年也并沒有絲毫的生疏,她依然是墨雲染,而他也還是當初救了自己的命的那個臭老頭。

“回來就好,”随即又是一聲輕嘆,“是不是又要離開了?”

“是啊。明日辰時便會有人接我離開了。”

聽了墨雲染的話,無極老人先是一愣,随即釋懷的笑了,既然能被師傅收為弟子,怎麽可能連最基本的推衍的不會呢。

“那你可別忘記老頭子我啊,若是有時間記得常回來看看我。”從她出生到現在的十二年間,她的父母和她相處的時間都沒有自己長,突然就這麽離開了,他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放心啦,老頭,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的。”說起來她也很是不舍,她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十二年了,這裏的一草一木她都有了感情,突然就這麽離開她怎麽受得了。

“嗷——”突然一陣狼嚎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一匹一米高的銀狼慢慢的走到了墨雲染的面前,輕輕的蹭着她的腿,眼中是濃濃的不舍,連銀子都知道她要離開,來為了她送行來了。

銀子咬着她的衣角,将她拉出了門外,當看到了門外的場景,墨雲染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劃出了眼眶,因為她看到了飄渺雪峰所有的靈獸都來到了他們所住的茅屋外,靜靜的看着墨雲染,眼中的不舍是那麽的明顯。

“好了,染丫頭,你就跟這個這幫小崽子好好告別吧,若是方便的話就把銀子這個臭小子帶走,省的在這裏搗亂。明天你就要走了,老頭我去打點野味,丫頭你可要給我好好的做一頓飯啊,以後不知道多長時間才吃到了。”

看着無極老人有些顫抖的背影,墨雲染再一次落下了眼淚,雖然不說,但是她知道,老頭也是舍不得自己離開啊。

第 27 章 星空首戰初告捷

片刻之後,雲紫陽的兩個護衛抵達了龍飛羽他們所在的位置,兩人一樣是氣喘籲籲,大口的呼吸。

本來應該一個多時辰的路程,由于龍飛羽和雲紫陽的發瘋,不到半個時辰,就抵達了四階魔獸的範圍,此時的狀況,休息是最佳的選擇,雲紫陽和龍飛羽都深知這一點。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有一會了,透過稀稀疏疏的樹枝,陽光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駁的陰影。“我們出發吧。”休息的差不多,雲紫陽提出了開始行動。

幾人再一次動身“雲兄,你可知道烈焰追風豹有什麽特性,或者說他的領域之類有什麽不同嗎。”

“烈焰追風豹,由于本身高度吸收火屬性,所以大概幾十裏就能感覺到它灼熱的氣息,距離越近,感覺就會越強,在它的地盤上,就算刮過的風也會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并且烈焰追風豹在整個玄靈大陸是十分奇特的玄獸,它是一種百分百可以結出魔核的玄獸,這一點至今是大陸上的一個迷題。”

為了快速找到烈焰追風豹,幾人選擇了最笨也是最周全的地毯式搜查,至于搜查軌跡按照Z形來完成。

行動很快就開始了,不過想要的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老天怎麽可能讓你輕易地得到呢,這不龍飛羽五人不小心鑽進了四階的魔炎大地熊的洞府。

自己的領域被入侵,魔炎大地熊沒有收到任何的攻擊,但是我立馬狂化,沒有征兆的狂吼,一掌向雲紫陽拍來。

而這一攻擊幸好是向雲紫陽拍來的,如果換做是龍飛羽或者是童紫妍估計就慘了,雲紫陽手持長槍,直接就是一招“長虹貫日”槍尖紮在了魔炎大地熊寬厚的熊掌之上,不過入肉三分,就再也紮不進去,這是雲紫陽得到紫陽槍第一次遇到的情況,也是第一次讓他對靈兵産生了質疑,不過他不是那種在戰鬥中發呆的傻子,及時收槍,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熊掌依舊血流不止,再一次的激怒了魔炎大地熊。

很快五人的團隊打出了配合,額,可以說四個人打出了配合,雲紫陽和他那用刀的護衛阿鋒承擔肉盾一般的角色,與魔炎大地熊正面硬抗,用弓的戰王阿銳則四處游走,不時冷箭連出,既對魔炎大地熊造成傷害又對它造成幹擾,此時的龍飛羽完全是一個刺客的定位,總是現身魔炎大地熊的背後,在其身上留下道道劍痕,魔炎大地熊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暴怒的大地熊,怒砸着胸口,連連揮舞着兩個前肢,有力的熊掌将一人粗細的樹木拍碎了不知多少,強大的破壞力讓幾人暗暗心驚,這要是挨在身上,不消第二下,一定就死翹翹了。

一直在邊上觀戰的童紫妍緊咬嘴唇,依然泛白,雙拳在身側緊握,有些不知所措,明明都是為了她,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這種無力的感覺時時湧上心頭。在師父羽翼下成長的童紫妍第一次渴望自己變得強大,即便自己受困邪靈宗的時候都沒有的感覺。

這時候,魔炎大地熊也發覺了童紫妍,立馬放棄了與龍飛羽三人的纏鬥,直接奔向童紫妍,童紫妍并沒有想到這一幕,當童紫妍差距的時候已經晚了,大地熊雖然不是速度類的魔獸,但是含怒爆發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雲紫陽幾人的意料“紫妍姐,快躲開。”

大大的熊掌拍下,身高一丈的魔炎大地熊此時,彎腰于地,厚大的熊掌激起了漫天的灰塵,雲紫陽雙目欲奪眶而出,童紫妍對自己雖然冷若冰霜,但自己從小吃的丹藥如同糖豆一般,多數可都是童紫妍煉制出來的,兩人雖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雲紫陽是将她當做親姐姐一般,如今…

只見魔炎大地熊緩緩站了起來,身前空無一物,童紫妍呢,雲紫陽猛的一擡頭,一顆碩大的樹幹上,上面正蹲着龍飛羽和童紫妍兩個人,龍飛羽大口的喘息着,看來消耗了不少,童紫妍的目光還有些呆滞,看來還沒有緩過來。

雲紫陽松了口氣,不過馬上握緊手中長槍“畜生,我要你死。”人槍合一,一股強大的氣勢直襲魔炎大地熊。

龍飛羽睜大了眼睛,仿佛想要洞察雲紫陽這驚世的一槍,魔炎大地熊當然發現了雲紫陽氣勢的強大,竟然擡起手掌,直接迎向雲紫陽的長槍,莫非這大地熊傻了不成,龍飛羽也是十分不解,魔獸肉體再強也不可能跟靈品的神兵相抗衡,更不要說還有同階的強者賦予戰氣,紫陽槍的威力可是幾倍的增長,龍飛羽發現雲紫陽的槍上本來就具有紫色的火焰,而第一次的時候龍飛羽就知道了雲紫陽的火屬性戰氣,而此時槍上火焰的周圍不時閃爍出絲絲電弧,看來雲紫陽還有雷屬性,果然每個人都會有自己隐藏的底牌,魔炎大地熊的巨爪和雲紫陽的槍尖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戰氣爆破的一瞬間,龍飛羽發覺了藍色,紫色,黃色的戰氣,紫色最盛,藍色,黃色一閃而過,紫色不消說那是雲紫陽的火屬性經過紫陽槍的轉化催動,而藍色則是雲紫陽的隐藏起來的雷屬性,那黃色呢?

難道雲紫陽藏的這麽深,還有土屬性?沒道理呀,藏雷可以說是底牌,土屬性則是很普通的呀,或者說,并且之前并沒有發現土屬性的蹤跡。

土屬性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龍飛羽想到了魔炎大地熊,這只魔獸的基礎屬性為火土雙屬性,不過從未聽說四階魔獸可以運用戰氣,要知道魔獸化形前吸收的天地靈氣幾乎都用于淬體了,少部分消散回歸于天地之中。

難道這只熊天賦異禀?這大陸還有這麽奇葩的事情嗎?不過龍飛羽并沒有過多的思考,因為雲紫陽和魔炎大地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龍飛羽站起身想要幫忙,只見雲紫陽大喊“都別出手,我要單殺這個畜生。”

見他這麽說,龍飛羽等人只好默默地觀戰,不得不承認,雲紫陽戰技的攻擊力要遠超出同階的自己,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想要贏雲紫陽,估計出手就要“一劍驚仙”打個措手不及才好。

雲紫陽的每一個細節,與招式之間的連貫性都沒得說,處理的十分完美,行如流水一般,龍飛羽知道自己的缺點,自己的招式仿佛東一下西一下,沒有中途的連貫性,完全憑借速度上的優勢,強行連貫劍招。

雲紫陽的每一個動作,龍飛羽在頭腦中不斷的閃過,分析槍式的優點,有哪些是可以融入自己的劍招之中,雲紫陽的槍以霸道為主,不論是紫陽槍本身就帶有的陽剛霸道,雷火雙屬性也奠定了雲紫陽招式的爆裂,加之修煉多年的招式,可以說是力量與技巧的并重。

那是否可以根據屬性判斷自己未來的攻擊方式走向,龍飛羽的風,水,雷三屬性可以說是半吊子一般,風神腿與風龍破的強行應用使得龍飛羽的風屬性最為熟練,水屬性曾經有過短暫的修煉,幾乎不能用于實戰,雷屬性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第一次看到龍飛羽戰鬥的人估計都會以為他是單一風屬性的修煉者。

風,給人第一反應就是速度,敏捷的象征,但是龍飛羽知道風還有這撕裂,摧殘的狂暴屬性,風龍破就是完美的诠釋了這一點。

雷,可以說是天地之間強大的産物,雷與風相比,一樣是速度的象征不過沒有風的飄逸,有的是直來直去的無上速度,蘊含着穿透一般的雷屬性可以說每一個修煉者都是天地之間的寵兒。

水為五行之母,被人各種用來治療等等,水的攻擊力被大陸上的修煉者定義為最低,龍飛羽卻不這麽認為,首先,在龍飛羽的理想化中,高階以後,凝聚實質的水,制造對自己有利的領域,并且水的無差別攻擊,明顯是以一敵多的利器,随着空間壓力的變換,水的殺傷力也會改變,水将不會成為龍飛羽放棄的修煉方向。

時間的流逝,總是在人不經意間悄悄溜走,雲紫陽幾乎快要将魔炎大地熊斬殺,可以說勝券在握了,但是誰也不敢将同階的魔獸逼得太緊,除非有着一擊必殺的把握,而雲紫陽現在還不具備,所以慢慢的游鬥是最好的選擇。

龍飛羽很想速戰速決,這樣長時間戰鬥是十分危險的,要知道,這種大型的原始森林可都是號稱着人類的地獄,魔獸的天堂,龍飛羽礙于雲紫陽的顏面,此時出手與搶人頭有什麽區別。

苦思中的龍飛羽計上心頭,全盛的魔炎大地熊不好對付,但是此時可是一個疲憊不堪的笨熊,龍飛羽凝聚全身戰氣,反複壓縮,氣勢越來越強,大地熊終于感覺到了危機,回轉身體,而就是這一瞬間,給了雲紫陽機會,全力一槍,刺入了熊首。

馬上抽槍爆退,而大地熊瞬間發狂,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死前最後的神經掙紮,活不成了。

“龍飛羽,瞅你一下子給大笨熊吓死了吧。”

“高手都很少出手,但奠定勝負的關鍵,不懂了吧。”

第 27 章 阿鼻地獄

元辰此時把耳朵貼在門上,嘴裏念念有詞,忽的又從懷裏掏出符紙,輕喝一聲,那符紙就點燃了,雖然只是一瞬,房間裏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

紫苑看到元辰端立着,右手捏着符紙,左手捏決,姿勢泠然,頗有氣勢。

“砰!”

那符紙被火光湮滅的瞬間,竟然發出了不小的爆炸聲,紫苑被吓了一跳,雖然招式花哨,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有用的,那咚咚的聲音緩下來很多,并且動靜也小下來了。

施術完畢,元辰估摸着兩人的方向,轉過身,向兩個人解釋,“有什麽人驚擾了那東西,不過現在那人應該死了吧!”

“什麽意思?”紫苑啞聲。

“有人沖撞了影子鬼,被殺了。”元辰淡淡的說道,似乎心裏知道是誰被殺了。

而紫苑卻崩潰了,死了一個人,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樣沒有了,竟然還能這麽冷靜的談論,她忽然有些害怕元辰,更害怕自己。

她也是畏懼的,聽到這話的瞬間,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慶幸不是自己,這一種心理讓她覺得羞愧,卻又坦然,人啊!都是自私可怕的,室只有這一種情況下,才會将自己心中的猛虎放出來,保護自己。

元辰還是在門口待着,并沒有回來,紫苑和洪成濤在窗戶邊上,有些發毛,想讓元辰回來,卻又開不了口。

在這焦灼的黑暗裏,紫苑平時的耐心全部丢幹淨了,除了急躁還是急躁,其實不言而喻的都是恐懼鎖帶來的。

正當紫苑胡思亂想着,邊上忽然有人動起來了,一把沖向自己,帶着冷冷的風,算的恰到好處,正好到兩步到紫苑面前,批頭就砸下來,紫苑立馬反應過來是洪乘濤,想跑,卻被洪乘濤手裏的東西砸的正好,不偏不倚,到了脖子上,很快就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從脖子上緩緩留下來,在這一刻,這粘稠的血液反而是最熱的。

紫苑忍住沒有尖叫,只是從喉嚨裏的□□聲感覺到紫苑被傷的很厲害。

洪乘濤還要再刺,紫苑卻已經晃了晃身子,跑到一邊去了,跌跌撞撞跑到書桌後面,卻撞到了書櫃,但是并沒有被壓倒,紫苑慶幸,按着以前的音像,趕緊跑到門邊。

洪乘濤也提着刀子,悄聲無息的走到門邊,他不敢開燈,也是為了不讓紫苑看見,在自己的體力上,是沒有一點優勢的,他必須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裏面追到她,并且殺了她。

元辰也注意到了,皺着眉頭,喊了一聲,“洪老?”

沒有人應。

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在房間裏面氤氲。

元辰眯起眼睛,背靠着門,從懷裏掏出符紙,準備點燃,忽然被一個人搭上手臂。

“誰!?”

紫苑不敢說話,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掐着元辰的手臂,死命的搖着。

元辰很快就知道是紫苑,将她拽到自己的身後,摩擦間,他的手上沾上了什麽粘稠腥氣的東西,塗滿指間,有一些難受。

将紫苑護在身後,趕緊将那粘稠的液體湊到鼻尖,只是一聞,便知道那東西是血,忽然心中一秫全身都警覺起來,紫苑感覺到元辰的異樣,想說什麽,卻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

“洪老,別再動了,這血腥氣一起,那怪物很快就尋到我們,我不保證我們還能活着到天明。”元辰語氣冰冷,似乎為傷了紫苑而惱火,只不過這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洪乘濤聽見這話,有了顧忌,不再悄悄的往前了,明顯是對元辰信任的緊,佝偻着身子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會招來怪物?”

元辰冷哼,“這血腥氣這麽重,恐怕那怪物已經到門口,等着吃我們這些美味了。”

“可是當真?”紫苑将身子靠在門上,語氣虛弱,看這樣子,似乎傷勢很重。

“你們聽!”元辰清喝,帶着怒氣和怨氣,似乎在埋怨二人。

紫苑已經脫力了。右手機械的而又無力的捂着脖子,但是她能感覺的到血流的速度越來越慢,緩緩的好像就快停止了一般,但是脖子嬌嫩的皮膚被撕開的痛楚還在,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大腦。

不想死!

絕對不要死!

“咚!”

突然門外傳來響聲,如平地炸雷一般,将三人的耳膜震得發疼。

紫苑沒有來得及捂耳朵,覺得自己胸口似乎有有什麽堵着,上不去下不來,閉塞了自己呼吸,這聲爆響之後,反而更加明顯,已經到了喉嚨頂點,紫苑深深呼口氣,只覺得喉頭甜甜的。

“元辰!快想辦法!”洪乘濤被這聲響吓得屁滾尿流,三兩步跑到元辰面前,拉着元辰的胳膊不放手。

如果現在能看得見,紫苑猜洪乘濤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元辰沒有制止洪乘濤,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抵不過這怪物,只要破門而入,我們肯定死無全屍。”

元辰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驚天動地的聲音又開始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發出的,也不知道是什麽發出的,它就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幾人面色各異,沉默相對,外面的聲音越發急促,衆人的心跳也越發急促。

忽然紫苑啊了一聲,元辰驚道:“怎麽了?叫什麽?”

紫苑搖着頭,忽然想起來他們看不見,只好抖着嘴唇,緩緩道:“有東西在鑽門,好像是電鑽之類的,門在抖。”

元辰終于崩潰,雙手的拳頭握的很緊很緊,嘴裏只有一句話,“完蛋了。”

洪乘濤聽見元辰一說這話,便軟了三分,幾欲昏倒,最後殘留的清明道:“你也沒辦法了嗎?我不想死!”

“誰想死了!”元辰狠狠道。

洪乘濤聽見元辰話裏的絕望,終于死了心,癱坐在地上。

“不行了!”紫苑沒有聽兩個人說話,抵着門道:“門要開了!”

元辰回過神來,趕緊用身子壓住門。

一貼近門,便感覺到門板的在顫動,非常劇烈,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開了一般。

癱坐在地上的洪乘濤忽然哈哈了一聲,笑道:“元辰,我有法子,你看給你急的!竟然忘記了這個方法!”

這話引來了兩個人的關注,紫苑急不可耐,喝道:“那你還不快說!”

洪乘濤吃吃笑,“紫苑,你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時候只有你能就大家了!”

元辰很快就反應過來,的确是被恐懼吓得腦袋一片模糊,把紫苑撇出去,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但是······

紫苑看見元辰沉默,越發急了,“元辰?”

元辰還是不說話,洪乘濤坐起來,順手摸到了紫苑身上,“紫苑,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元辰這時候不知道為何竟然沉默了,在這死亡面前,他退卻了。

“嘔~~~~~”忽然尖銳的咚咚聲從門縫裏傳來,這一次不同以往,似乎就在耳邊一樣,對着每個人的耳朵吼了一聲。

這一下擊穿了元辰的最後防線,立馬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嘴裏念了幾個字,末了道:“封!”

洪乘濤聽見元辰念經,心裏有些疑惑,忙要問,就又聽見元辰喝道:“洪老!就是現在,把她推出去!我封門!”

紫苑聽到這話,不敢置信的問道:“元辰?你說什麽?”

而元辰并沒有回答,鎮靜道:“快!來不及了!”

紫苑不想在問第二遍了,身子緩緩順着門癱下來,一閉上眼睛,從眼睛縫兒裏立馬湧出許多淚水,流到脖頸間,與血水混在一起,有些刺痛感。

洪乘濤二話不說,拽着紫苑就往後面拖,元辰也很迅速,立馬把門開了個縫兒,正好夠一人出去,紫苑原本想掙紮一下,掙紮了兩下,自己的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別說現在還受着傷。

紫苑被橫着甩出來了門,離書房門不知道多遠,也不知道離樓梯多遠,不過紫苑清楚的感覺到了走廊的大理石地磚上傳來的冰涼感,入了骨子裏,被甩出來的下一秒,那道門啪嗒便關上了,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書房門外也是漆黑一片,本來照明的手機也不在了,那咚咚的聲音還在繼續,尖利的很,似乎離紫苑很遠,又似乎很近,可能更近的是死亡。

紫苑掙紮着緩緩站了起來,脖子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崩裂了,那血歡快的流着,從脖子裏一路溜下來,濡濕了衣服和頭發,紫苑拼命站穩了,伸手找欄杆,猝不及防的碰到了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那觸感就像是碰見了世界上最冰冷的石頭,阿鼻地獄裏的石頭。

“啊!啊啊啊!!”

紫苑觸電般的收回手,轉身就想跑,卻沒料到自己被洪乘濤甩出一米多遠,一個踩空,順着樓梯就滾了下去。

此時空蕩的大房子,除了那不停歇的咚咚聲,還有的就是紫苑尖銳的慘叫聲,因為說不完整話和被樓一高一低的臺階所碾壓的身子而不由自主發出的□□聲,似乎還夾雜着背的什麽東西。

可能是太疼了,太疼了,紫苑身上的每一處觸感,每一根骨頭,甚至每一根發絲都感覺到了極致的痛楚,甚至她覺得死了就好了。

躺在大廳的地磚之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的紫苑,忽然想起來韋陰說的話,死的會是自己,果然不錯。

第 28 章 :一縷殘魂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5 本章字數:3017

墨雲染慢慢的回過頭倆,看到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女子,如雪般白色的發絲鋪滿了她身下的白玉床。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那純然的顏色讓墨雲染不由自主的想要哭泣。明明她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為什麽當她面對這個女子的時候各種感情都會襲上心來。

“我們認識對不對?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墨雲染問的有些急切,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她認識眼前的女子。

“沒有,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女子淡淡的笑着,眼中是溫柔的慈愛,“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個溫柔又可愛的女孩子。”

“我不溫柔。”不知道為什麽墨雲染在他面前不希望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僞裝。

“傻丫頭,你并不是不溫柔,只是…”只是什麽女子沒有說,只是朝墨雲染招了招手,“丫頭,過來讓老太婆我好好看看你。”雖然那個女子自稱老太婆,但是事實上除了那一頭雪白的長發之外完全沒有那一點和老這個字沾上邊。

墨雲染靠近那個女子,眼中的淚意越來越濃,眼淚幾次都要奪眶而出,她給了自己一種深切的熟悉感。

女子輕輕的摸着墨雲染的頭發,墨雲染覺得很溫馨,而且覺得越來越困,不一會就在女子的懷裏沉沉的睡去了。

“吱——”一直爬在墨雲染肩上的魅,這時候跳到了女子的身前,兇狠的瞪着她。

“我知道你能夠說話,你不需要在我的勉強隐藏。”女子含笑的看着魅,目光中是淡淡的懷念。

“吱——”魅依舊瞪着她,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動作,随時都可能撲上去。

“軒轅,你還要裝下去麽?”女子淡淡的聲音響起,“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染丫頭的。我只是想見見她,順便還給他一些東西。”

“你是誰?”終于魅開口了,只是它看着那個女子的眼神還是有限防備,顯然,他并不相信這個女子。

“你可以叫我玄天仙子。”女子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懷念,“三百年前我就可以飛升離開這裏,只是因為答應了一個人某些事情,所以要留在這裏等染丫頭來,把屬于她的東西還給她。”

“雲兒會有什麽東西在你這裏麽?”魅微微的眯着眼,這一世又一世一直是自己陪在她的身邊,她怎麽會有什麽東西遺落在別人那裏。

“你不覺得這一世的丫頭和以往不太一樣麽?”玄天仙子提醒着魅,究竟有什麽是它沒有注意到的。

“這麽說來,”魅有些遲疑,“這一世她變得有些冷漠,讓人不易親近。”在他記憶中的雲兒永遠都是那麽活潑靈動可愛的,可是這一世她變了好多,變得有些冷漠,他一直以為是她在飄渺雪峰生活的時間過長,沒有和人接觸的緣故,可是今天見到玄天仙子他發現事情或許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你知道染丫頭為什麽會覺得我很熟悉麽?”玄天仙子并沒有結果魅的話,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魅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得不說它對這個女子也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她一般,只是它很相信自己的記憶力,它可以确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眼前的女子。

“因為雲染。”女子笑着為魅解惑。

“不可能,墨雲染就是雲兒,你不可能是雲兒。”它的感覺絕對不會錯的,自己的愛人是誰它比誰都認得清楚。

“我當讓不是雲染,”玄天仙子笑看着魅,“只不過我身上有着她留下的東西,所以,你們才會覺得我很熟悉。”

“究竟是什麽東西會讓我們覺得這樣熟悉。”直覺告訴它這樣東西并不一般。

“一縷殘魂,”玄天仙子拿出了一個藍色的玉瓶,打開了玉瓶的蓋子,一抹淡藍色的半透明物體從玉瓶中飄出,“這是在四百年前,我在一次意外中得到的屬于雲染的一絲殘魂。”

“怎麽可能,”這下連魅都愣住了,“為什麽她的魂魄會離體,這究竟是誰做的!”魅的身上暴起了一抹嗜血的殺氣,自己一直陪着雲兒,竟然讓別人傷了她,他怎們能不氣。

“是她自己,”玄天仙子為它解惑了,“這一縷殘魂是情魂的一絲殘片,她将關于你的記憶封印在了這一絲殘片中,她不想讓你一世又一世的去找她。她不想讓你再辛苦了。”她還記的自己看到那一縷殘魂的時候,那種深深的觸動,究竟是什麽樣的愛能讓一個人許下生生世世,甚至為了記得他願意碎裂自己的靈魂,只為了保存那一部分有關他的記憶。直到見到這個以銀狐的形态出現在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明白那種愛有多深刻,他們為了彼此放棄的又有多少。

“現在把者一縷殘魂還給她并不會讓她記起你,但是至少能夠讓你以後的路順利上許多。”

“其實無所謂的,”魅輕輕走到墨雲染的面前,它的背後是一個男子的虛影,銀色的長發,玄色的長衫,赫然是那日月光下魅的打扮,只見男子俯下身子,輕輕的摸着墨雲染的臉龐,眼中是如水的溫柔,“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我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就算她不記得我又如何,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夠了,雖然沒有了曾經的記憶,但是我們能夠創造出更多更美好的記憶就夠了,不是麽。”

那抹藍色輕輕的飄蕩漸漸的融進了墨雲染的身體裏,魅的神色更加的溫柔:“我尋了她一世又一世,就算她忘記了一切我也能找到她,然後陪着她過完一世,然後在她轉世的時候靜靜的等着下一次輪回,所以她的記憶從來都不重要。”

魅輕輕的蹭着她的臉龐:“只要她愛我就夠了,只要她還會在我身邊,那些沒用的記憶有沒有又有什麽區別呢,就算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依舊是我的雲兒。”

看着即使是沉睡依舊會下意識抱住魅的墨雲染,玄天仙子有些羨慕他們了,他們真的是若有彼此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