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陰損啊,太陰損了!

以聚為散,以散為聚,丹田為心,是成九玄金鐘也!

傾城迷茫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淩厲的精芒和了然,她快速運轉體內的真氣,順着九天玄功的功法路線,在全身的筋脈血液內高速運轉着,只見一層如白霧般的真氣在體外形成一道白色圓形大鐘,大鐘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将傾城牢牢的保護其中。随後她又催動真氣在白色大鐘外結了一堵結實的木牆。

她身體是木屬性,屬防禦型!

話說來雖長,但所有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短短幾秒鐘!

刀芒璀璨的光華漸散,露出一道厚厚的木牆。

衆人詫異,沒想到在這危急關頭,她還能結出一道木牆來抵擋,只是這木牆能擋得了淩厲霸道的向天斬嗎?

望着眼前的木牆,南宮傲天冷笑道:“憑你這一堆破木頭也想擋住本殿下的向天斬,簡直是自不量力!”

強大的攻擊撞擊在木牆上,只聽‘呯’的一聲,木牆便迅速的碎裂開來,連身體之上的白色大鐘都出現了無數裂縫,在向天斬的餘波力量攻擊下,白色大鐘最終碎掉,化成一股白霧消散,傾城不由臉色一白,一口鮮血猛地噴出,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筝向後倒飛而去!

漫天木屑随風飛舞,遮住了衆人的視線!模糊間,木屑飛舞,那個黑袍少年似乎身中數刀,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倒飛出去!

傾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再次噴薄而出,原本蒼白的臉上更是蒼白無比,身上的黑袍血跡斑斑,她搖晃着站起身來,費了好大的勁才站穩了身子。

沒死?

衆人一愣,受如此強大的攻擊,居然還沒死,還能站起身來!?

南宮傲天也不由驚疑一聲,居然沒死?對于自己這招向天斬的威力有多大,他自是清楚不過,剛才他至少有發了八成以上的鬥氣!

還有一招!

最後一招!

看傾城如此重傷的模樣,只要是一普通人便可将她殺死!顯然她是躲不過南宮傲天最後一招的攻擊了!

曾青露出陰狠的笑容,繼續攔着北澤容辰。

再補一刀看你死不死!南宮傲天冷笑一聲,揮刀欺身而上,迅速朝傾城刺去!

今天若是不殺她,實在是讓他難以洩憤!

北澤容辰瞳孔驟縮,還有最後一招!傾城已經抵擋不住了,随時都會死亡!握了握拳,他正要和曾青再一次展開戰鬥,忽然一道銀光閃過,只聽一聲震天撼地的悲凄慘叫聲,南宮傲天的身形忽然倒飛而出,擦着地面摔出十多米!

衆人被這場景驚得嘴中足足能塞下一顆雞蛋!

神馬啊!怎麽是南宮傲天被打飛了出去,失敗的人明明應該是那個少年啊!

木屑散盡,漸漸露出其中一個身影。

少年,黑袍,清冷深幽的眸子中是殘忍的殺意,嘴角上挂着一抹殷紅,冷笑的望着躺在地上捂着下體嚎啕不止的南宮傲天!

在南宮傲天對傾城使出向天斬後,傾城本是必死無疑,但她意志何等堅定,竟在生死關頭,領悟出《九天玄功》中的九玄金鐘!

九玄金鐘是一種防禦極強的秘技,在生死關頭,可保性命。她以前修煉時,一直無法凝聚出九玄金鐘,不能領會其中的意境,卻不料在這場生死戰鬥中,竟然讓她領悟而出,救了自己一命!

所謂福禍相依,這話一點都不假!

九玄金鐘的防禦強度跟實力有關,實力越強,則金鐘的防禦越強!傾城自知僅憑九玄金鐘是抵擋不了南宮傲天的向天斬,所以又在金鐘外結了道防禦木牆,所幸的是她只是受了重傷!

只要生命還在,她便能逆天而行!若是命都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原以為在傾城受了重傷後,她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因此南宮傲天卸去全部的防備和警戒,揮刀欺身而上,準備對傾城發出最後一擊,也是致命的一擊!

當南宮傲天靠近傾城只有三尺的時候,他忽然全身不能動彈,猶如被鎖定了一般,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撞擊在他胸口之上,他的身體不由倒飛出去,同時一口鮮血噴出!

更重要的是一道銀色流光從他下體劃過!

南宮傲天臉色鐵青一片,躺在地上捂着下體大嚎不止,“啊!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潺潺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褲子,衆人望着這一幕,都在瞬間明白了過來,不禁一陣膽寒,向後縮了縮脖子,連忙捂住自己的下體,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給切了!

陰損啊,太陰損了!

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黑袍少年竟生生切了人家的寶貝!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要殘忍,試問一個男人要是沒有了寶貝還能稱為男人嗎?那将是一輩子的恥辱和惡夢!

左成和張宏立皆是目瞪口呆,這個看起來實力很平凡的少年竟然打敗了一星武宗,接連跨越了兩個階級!

以後誰也不敢再小瞧眼前的黑袍少年!

傾城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想殺她不付出點血本怎麽行?

最後一招時,她已無力回擊,也無力躲避,但是她卻可以利用精神波動來攻擊!

強大的精神波動可殺人于無形!

精神攻擊來自于強大的靈魂,又稱靈魂之力!

那時候是南宮傲天意識戒備最弱的,傾城趁着這個空隙才轉敗為勝,要不然她的靈魂之力也不可能将他直接轟了出去。

“小雜種!給我殺了她!”曾青等人明白過來後,不禁憤怒大吼,她竟然切了傲天殿下的寶貝!那傲天殿下以後豈不是都成了不男不女……

若是回到南宮帝國,他們怎麽向南宮帝皇交待!想及此,曾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身形暴動就要朝傾城沖去,一個身影卻是擋在了眼前,“曾青,你是想出爾反爾污辱武者之間神聖的挑戰嗎?”

北澤容辰勾辰微微一笑,笑意中盡是嘲諷,還有一絲玩味,剛才他以為傾城心死無疑,誰料傾城不僅沒死,還重傷了南宮傲天,更讓人驚愕的是直接割了人家的命根子!

這小子,心裏壞着呢!

“張長老,這個曾青就交給你了。”北澤容辰說完便是身形一轉朝傾城掠去。

張宏立領命,立即上前攔住了曾青等人。

“血泣,你怎麽樣了?”北澤容辰扶住傾城虛弱的身體,關切問道。

傾城擠出一絲笑意,“我沒事。”

曾青怒吼道:“辰殿下,你這是何意?”

北澤容辰道:“本殿下還沒問你們是何意,你們倒置問起本殿下來了。這場挑戰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說着看了眼圍觀的衆人,站滿了整個山坡,他繼續微笑說道:“傲天殿下本是和血泣約定好了,只要血泣在他手中走過三十招,從前恩怨并一筆勾銷。可是傲天殿下卻在最後兩招時,對血泣痛下殺手,幸得血泣命大,在危險時刻保住了性命,只是受了重傷。血泣只不過是同樣重傷了傲天殿下而已。挑戰中受傷再所難免,傲天殿下輸了,難道你們便要替他出手嗎?南宮帝國的人難道向來都是如此不守信用,狂妄嚣張?!”

一席話剛說完就引起了山坡上衆人的紛議,曾青等人受不了衆人的诽議和指點只好擡着受了傷的南宮傲天灰溜溜的走了。

傾城望着曾青等人漸漸消失的背影,又望了眼身旁的少年,不禁偷笑,原來他也很腹黑的嘛!不過在剛才的生死戰鬥中,他很是擔心悲痛的神情,讓她心生感動。

第 39 章 鬼村

王陽從夢中驚醒,他又夢見了那個寺廟,裏面一群猙獰惡鬼盯着他,這幾天他都反複着做着這個夢。

“又是這該死的噩夢!”

他重重地錘了一下床,這幾天飽受其困擾。

距離上次事件過去已經三天了,今天将去執行新的任務,據說難度還提升到了中級,莫非之前自己完成的都是初級任務?那這中級任務豈不是九死無生。

“唉,想再多也沒用。”

王陽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摸到了兩個小疙瘩,上次那一幕他還記憶猶新,自己居然變成了牛角怪人,全身充滿了狂暴的力量,仿佛和那一號病人一樣,但是好在脖子上的牛角鑰匙好像剛好克制他,讓他既能使用能力又不會崩潰失控。

這項能力讓他以後遇到詭異事件,也有了一些保命手段,算是一個殺手锏,還剩下一張金符,這些都是他的即戰力,讓他能和那些東西有一絲周旋的資本,但是這次的中級難度任務,始終讓他惶惶不安。

“嗡嗡嗡——”

桌子上傳來了震動聲,無人機吐出了一張卡片。

“來了嗎……”

王陽走了過去撿起卡片,端詳起來:“您好!請于今天12點前到達豫南鬼村,居住三天。提示:此行将九死一生。”

“靠!什麽破提示?九死一生?”

王陽把卡片扔在了地上,自上次事件之後,他就經常想爆錘這無人機一頓,反正這玩意也沒反應,他還可以發洩一下怒火。

打開電腦,發布了今天的直播預告,王陽在千度上搜索起了豫南鬼村,彈出來一條醒目的信息,豫南鬼村在豫南省河內縣郊外,至2007年已無人居住……

後面的信息越來越驚悚,王陽大概了解了一下便準備出發了,河內離這坐飛機也要兩個多小時,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正常去已經來不及了,看樣子只能利用那間雜貨鋪了。

王陽又仔細的看了看豫南鬼村的信息,記住了大概信息後,收拾好行李來到了那間雜貨鋪門口。

“一定要行啊!不然就麻煩了……”

王陽緊張的握住雜貨鋪門把手,閉上眼睛想着豫南鬼村的地址,調動起全身情緒,煩躁狂暴的情緒慢慢出現,身上開始浮現出絲絲血霧,随後睜開眼,猛地拉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陣恍惚後,王陽來到了豫南鬼村的門口。

“成功了!”

平複了一下情緒後,他開始調查四周,現在距離任務開始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利用好這段時間,可以好好勘察一下這神秘的鬼村。

立在王陽面前有兩塊石壁,中間留了一個門,左側石壁寫了‘封’,右側石壁寫了‘門’,仔細看去,石壁上還寫了一些小字。

“此去封門無人村,野鬼孤魂滿天飛,垃圾若要随手扔,須臾鬼魂把門登!”

前兩句感覺還有點森然,後兩句把王陽逗樂了,看樣子我們的鬼魂同志也不喜歡亂扔垃圾的人啊。

在門口王陽逗留了許久,最終還是跨進了門內,進去後突然感覺周遭的氣溫驟降,大概低了好幾度,眼前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延綿數千米,盡頭是一排排老舊的泥瓦房,看着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裏面黑漆漆的,白天看着都讓人有點發怵。

小路兩旁長滿了茂密的雜草,雖然如此,但是這條路看樣子經常有人走,不然早就被兩旁的雜草掩埋了,門口進去後有一個非常陡峭的山坡,王陽小心地走到了坡下,由于水平面降低,他的視野被雜亂茂盛的樹葉雜草遮擋住了,看不到遠處的泥瓦房了,只能循着小路往前走。

“不對啊……”

王陽已經在草叢裏走了數十分鐘,可是仿佛一直在原地打轉,兩旁郁郁蔥蔥的草木讓他有點迷失方向,在門口時明明看着這條小路的終點就是那村子,雖說有段距離,但是走了這麽久應該早就到了才對,可是王陽感覺自己始終在原地打轉。

“難道是……鬼打牆?”

這下麻煩了,這還沒進村就在村口困住了,他從背包裏取出一條白色繃帶系在了一根比較粗的樹上,看了看時間,現在是11點12分,他繼續沿着小路往前走去。

正直正午,太陽非常熾熱,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鐘後,王陽已經口幹舌燥,他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打算歇息一下,拿出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

緩了一會之後他站起來繼續走着,現在已經11點30分了,距離任務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王陽心底開始急躁起來,轉過一個路口,他又看到了那顆綁着繃帶的小樹,王陽走了過去确認了一下,正是自己标記的那顆。

“又回到原地了!”

王陽滿頭大汗地癱坐在地上,這已經是他又一次饒回來了,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11點50分,情況越來越糟糕。

“前輩,放我出去吧!再不過去我會死的。”

王陽無奈地對着茫茫的雜草樹木說道。

“你過去了也會死。”

一道蒼老的聲音冷冷的說道,王陽大吃一驚,他着實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回答。

“前輩,我這一去至少九死一生,但是如果我12點前去不了,将十死無生!您就放我走吧。”

看到對方可以溝通,王陽使出了渾身解數,當然他說的也都是真話,距離任務規定時間只有最後幾分鐘了,已然是火燒眉毛了。

“唉……”

蒼老的聲音傳來一聲輕嘆,突然不遠處的一處雜草出現了一條新的小路,盡頭正是那排老房子,王陽連聲道謝往那條路跑了過去。

“終于走出來了……”

王陽來到那一排排老房子的面前,距離更近之後壓抑感強了很多,讓他非常的不舒服,總感覺這些房子的布局非常讓人難受,都是背對着光源,房屋裏格外的漆黑陰冷。

“嗡嗡嗡……”

背包劇烈的震動起來,王陽連忙打開背包,無人機從裏面飛了出來,停在了他的頭頂上空,閃爍着詭異地紅光。

“歡迎各位來到恐怖直播間,我是王陽,這次我将探訪著名的豫南鬼村,如果你膽子夠大,那就跟我看下去吧!”

王陽看着無人機說着熟悉的臺詞,忽然他背後一冷,王陽連忙轉身後退幾步,只見一個破舊房內伸出半張臉,陰沉的盯着他,黑色亂糟糟的長發,還有破舊的白色衣服。

嘶——這才剛到門口就撞鬼了嗎!——陽哥小迷弟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社會你豹爺

好像……是個女鬼。——污要完

應該不是鬼,那是個人。——心慌慌

大家不要驚慌!陽哥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種場面還HOLD住!大家關注禮物記得刷一刷。——房管專業打假

王陽此時全神貫注地看着房內那個詭異的人,随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大概過了幾分鐘,那個奇怪的人慢慢的走了出來,是個女孩,頭發亂糟糟的應該很久沒洗了,全身髒兮兮的包裹着一塊白布。

“你好!能聽懂我說話嗎?”王陽微微後退,小心地問道。

“你來這裏幹嘛?來了就出不去了……”

女孩聲音竟然格外地清脆悅耳,和外表髒兮兮的樣子完全不同。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女孩的聲音後,王陽穩定心神,不再後退。

“我叫白夢,我沒有來這之前的記憶……”女孩走了過來,在王陽身上聞來聞去:“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我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這麽好聞的味道了。”

“呃……你、你好,我叫王陽,接下來我要在這地方度過三天。”在身上蹭來蹭去的白夢,讓王陽有點驚慌失措,他從來沒有和女孩子這麽親近過。

“你還打算住三天?除了我這整個村子再沒有一個活人了。”女孩道出了一道駭人的信息。

“沒辦法……我必須在這度過該死的三天,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啊!”看着女孩髒兮兮的樣子,王陽動了恻隐之心。

“你活不過三天的……這裏的夜晚是地獄,我是靠着這塊白布,身上早已沾染了他們的氣息,才得以茍活到現在,只要有他們在,我就走不出這村子。”

女孩望着房屋後面的山上喃喃道,那裏有一座背光而立,陽光永遠照射不進的寺廟,仿佛正在監視着整座村子。

第 38 章 鬼話連篇(下)

王陽輕輕推了一下一號房間,門輕輕的開了,裏面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

大概幾分鐘後他走了出來,并不是那個房間,又走到了二號房間門口,輕輕推了一下。

“鎖着的?”

王陽輕輕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頹廢的男聲:“誰啊?”

“送水的,請開一下門!”王陽試探的說了句。

“我沒叫水,你搞錯了!”看樣子裏面的人并不打算開門。

王陽又來到三號房間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王陽目光一縮,裏面有幾個發着幽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往裏照了照,原來是幾只流浪貓,地上還有幾只老鼠的屍體,王陽打探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又來到了四號房間的門口。

輕輕推了下,門沒鎖,裏面還亮着燈,有個人正背對着他坐着,面前擺放着一臺電腦,正在播放着他的直播畫面,畫面中的他正悄悄推開四號房間的門,而他的身後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幾乎都要貼到他的背上。

“呼——”

王陽猛地沖進房間關上了門,胸口劇烈起伏着,房間內安靜得有些詭異,只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王陽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四周,時不時瞟一眼座位上背對着他的人,那人絲毫不動,屏幕上的畫面正放着,門外那個高高瘦瘦地怪異男人,一動不動地守在四號房間的門口。

王陽緊貼着牆壁往屋內走去,與那人保持着一定得距離,這個距離即使發生突發事件,他也能來得及反應。

慢慢地他繞到了那個人的對面,只見那人大張着嘴巴,眼睛睜得大大地死死盯着電腦畫面,瞳孔早已渙散失去了神采,看樣子已經死了。

一個死人竟然維持這個坐姿,還在死死盯着他的直播,王陽渾身發毛,他饒到那人身後,用手小心地探了探鼻息,沒有呼吸!果然已經死了,目光仔細地掃向電腦屏幕,賬號顯示‘深夜鬼話’。

“深夜鬼話如果是他的話,那麽之前在裏面聊天的又是誰?”

王陽陷入了僵局,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了目标,卻是具屍體,而且還被門外一個未知的詭異堵住了,這讓他進退兩難,就在他拿不定主意時,門外傳來了猛烈地捶門聲。

“哐哐哐!”

外面的人仿佛想破門而入,用力的敲打着門,幾厘米厚的鐵門竟然被錘出了手印,這非人的力量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王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直播畫面,只見外面那個古怪的男人正瘋狂捶打着門,那也是這封閉的地下室的唯一出口。

這樣下去自己要被活活困死,王陽狠下心後來到門口,在怪物停止捶打的瞬間,猛地打開了門,掏出梳妝鏡對着目标照了過去,只見那怪異男人頓時化成一絲黑煙,被鬼鏡吸了進去,王陽驚魂未定的拿着鏡子看着,鏡面沒有絲毫異常,照常反射出自己的臉,只是眼角少了一滴黑色淚滴圖案。

“成功了?”

就在王陽以為大局已定時,聽到走廊上又傳來了腳步聲,他趕忙關上門上了鎖,跑到電腦前看去,猛烈的敲門聲再次傳來:“哐哐哐!”

竟然又是那個高高瘦瘦的怪異男人,對方仿佛要把門打爛,越來越大力,自己剛才不是把他收到鬼鏡裏面去了嗎?怎麽又來一個?而且外形都一模一樣,這一切太反常了。

王陽眼珠飛轉,大腦飛速的思考着應對方法,如果門外那個會一直複活過來,那麽他很可能只是鬼的一個障眼法,真正的鬼恐怕……就在這間房間裏!

門外的聲響越來越大,鐵門搖搖欲墜仿佛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王陽望向房間裏那具屍體,心裏有了一個打算,他不管門外有多大動靜,小心謹慎地靠近了那具屍體,拿出鬼鏡正準備照向他時。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座位上死去多時的屍體突兀的開口,詭異地站了起來,脖子以360度轉到後面,維持着死前的樣子瞪着王陽說道。

詭異的畫面讓王陽倒吸了一口涼氣。

“既然外面那個不是本體的話,他一直在吸引我的注意力,而且也許他進來真的能置我于死地,但是沒想到我有鬼鏡可以克制他,但是他還是來擾亂我,那麽你的本體一定在這間房內,而這房間內唯一反常的便是這具屍體,而且你應該有所忌憚,不然你早就可以突然暴起殺掉我。”

王陽一只手緊握着鬼鏡,另一只手悄悄伸進衣服口袋攥着那張金符,他很謹慎,這只鬼太詭異狡詐,他必須非常小心。

“你很聰明!不過你錯了一點,我其實随時可以殺掉你,但是我非常欣賞你,要不我們來玩個游戲如何?”‘深夜鬼話’的屍體向王陽倒着走了過來,眼珠翻了上去變成了白眼。

“什麽游戲?”王陽擺出防備姿勢,全身緊繃着。

“就賭是你先把我收了,還是我先殺掉你!哈哈哈。”

說完他尖嘯的沖了過來,速度極快,不過王陽早有準備,迅速握着鏡子照了過去,‘深夜鬼話’非常敏捷,在地上滾了幾圈,鏡子硬是沒有照到他。

他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從地上募地站了起來,整個人纏在了王陽的身上,王陽突然感覺全身如入冰窟,冰冷刺骨,手腳都失去了知覺,意識開始渙散起來。

糟糕了……無論王陽如何用力,手腳都無法動彈半分,就在他快陷入絕望的時候,頭頂冒出陣陣熱氣,他感覺頭發都快燒焦了,熾熱又狂暴的氣息從頭頂傳遍全身,忽然全身恢複了知覺,王陽掙脫了出來,一只手抓住那詭異屍體,另一只手抓住另一邊,生生把他撕成了兩半。

此時的王陽狀似惡魔,頭頂着兩根猙獰的牛角,全身血霧瘋狂湧動。

“啊——”王陽怒吼一聲,情緒來到了失控的邊緣。

這時脖子上的牛角鑰匙傳來了絲絲涼意,把王陽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他大口喘息着,全身都被汗水濕透。

“你究竟是誰!”‘深夜鬼話’驚恐地看着王陽,他剛才被完全壓制住了,毫無反抗之力。

“我說過,讓我抓到你就死定了!呼……呼……”王陽轉過頭冷冷的看着他,握着手中的鬼鏡對着他照了過去。

“你這個怪物……”一臉驚恐的屍體話還沒說完,鬼鏡裏伸出一只慘白的手把他抓了進去。

“怪物?呸!你才是喪心病狂的怪物。”

王陽狠狠地對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就在這時,直播間的畫面恢複了正常,衣衫不整的王陽笑着對着鏡頭打招呼:“讓大家受驚了!那家夥已經被我關起來了,大家以後可以放心看直播了,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結束了!祝大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說完後王陽關閉了直播,無人機也飛回到他的手上,吐出了一張卡片。

“任務完成!下次任務三天後,難度提升。”

看完後王陽把卡片撕的粉碎扔在了地上,對着無人機就是一頓亂拳錘擊:“你丫的!還難度提升?還讓不讓人活了?混蛋東西。”

任由他如何捶打,無人機沒有絲毫動靜,清冷光滑的表面也沒留下一絲痕跡,王陽仿佛還殘留着剛才的一些狂暴情緒。

冷靜了幾分鐘後,王陽衣衫不整地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張無忌在入口旁踱來踱去,聽到有聲響傳來連忙快速地躲到一旁,看到出來的是王陽後,這才終于放下心來:“陽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凱旋而歸的!”

“你看我這樣子,像凱旋而歸嗎?”王陽笑了笑。

“雖然看起來有點慘烈,但是陽哥還是贏了不是嗎!而且這樣更帥啊,簡直迷死一群小妹妹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無忌倒是拍的一手好馬屁,千萬不要小看他,他可機靈着呢。

“行了行了,別皮了!回家。”

王陽把背包扔了過去,張無忌趕忙接住背在身上,兩人就這樣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紛紛回頭詫異的看着王陽。

第 38 章

溫婉走回包廂門口往裏看,果然同學已經回去大半了。曾以墨惆悵地從外面跑過來,看見溫婉後又笑容滿面地,走到溫婉面前說道:“原來你在這裏呀,我找了你一圈了。都沒看到你。”

“找我有事嗎?”溫婉詫異地看着他。

“溫婉同學借一步說話。”說着曾以墨想上去牽溫婉的手。溫婉将手握住挎包肩帶上,錯開了,她笑道:“你帶路。”

“那我們去那邊安全通道口說,那邊沒人經過。”曾以墨的手握空,但他也不懊悔。擡手抓抓自己的後腦勺,憨厚可掬地轉身帶路。

消防安全通道果然沒有人,電梯在在另一邊,平時來來往往去那邊。這邊的樓梯沒有人走,就開着門連燈都沒有開。附近的幾個包廂人都已經離開,服務員收拾幹淨去別的包廂。

眼前曾經瘦瘦小小的男孩,在這三年猛長現在已經一米七八的男生。

“溫婉,謝謝你這三年為我講解題目,我能考上理想的大學有你一半的功勞。”男生從包裏翻出一個精致的禮物盒,遞到溫婉面前說道:“這是謝禮,謝謝你。”

“這沒什麽的,你不用這麽破費。”溫婉搖頭笑着拒絕。她也有為其他同學講解題目,曾以墨确實頻繁點,但曾以墨的問題都很有技巧性,典型又易錯,溫婉有時候還蠻期待他帶題目來找她的。正好她可以溫習鞏固一下。有時候連柳清妍都會加入探讨。

“就是一個小禮物,不貴的,同學一場就當作紀念吧 。”曾以墨将禮物塞進她手裏,看着面前溫柔腼腆的女孩,他打從心裏喜歡。

“溫婉同學,我喜歡你。”曾以墨臉頰微紅,看着溫婉笑問她。

“啊?我……我。”溫婉被突如起來的告白吓到了。畢業真的是告白的高峰期。

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柳清妍環抱住自己,甜膩地說做她女朋友。柳清妍吻自己時的迷離眼神。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溫婉拒絕,她很喜歡面前的男孩。他就是肆意散發的青春氣息的少年,活力四射。但這個喜歡只是欣賞,溫婉從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的,我就是想給自己一個結果。往後無論走多高多遠都不要抱有遺憾。”曾以墨笑得燦爛嘴角的酒窩若隐若現,“我可以抱一下你嗎?我報了E市的醫科大學,離A市很遠。下次見面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溫婉詫異這也太巧了,她大方地主動上去輕抱了一下曾以墨,為他鼓勵。“有緣自會相見,加油。”

“嗯,再見”曾以墨沒想到溫婉會主動抱自己,他回抱女孩為自己的青春道別。也就一秒,他就松開了面前的女孩,紳士地為她開門。“走吧。該回去了。”說着他與溫婉相視一笑。

溫婉和曾以墨進包廂的時候正巧碰到往外走的柳清妍。柳清妍一臉行色匆匆的樣子。

“你這是要去哪裏”溫婉叫住柳清妍。

“去找你。”此時的柳清妍眼裏哪裏哪裏還有剛才的迷糊。

這麽快酒醒了?

柳清妍回到包廂看見溫婉不在急忙出來找,看到她和曾以墨成雙成對地回來。柳清妍又如同八爪章魚一樣挂在溫婉身上。

“我還有一點點暈。”柳清妍一把抱着溫婉的腰。

溫婉順勢扶住柳清妍手,一手扶住她的腰,沖着曾以墨打招呼“你先去忙吧,我扶她去邊上坐一會兒。”看着曾以墨離開,她才将柳清妍往邊上沒人的座位扶去。

“來,這邊坐。”溫婉小聲提醒。

柳清妍的頭輕輕靠在溫婉的脖子上,小聲撒嬌說“不許和曾以墨說話。”

這人怎麽這樣呀,她到底有沒有醉 。

柳清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溫婉被她環着腰連帶着也要差點摔倒,還好她及時扶住了柳清妍後面的椅背。

“你小心點,差點摔倒了。”溫婉搬來椅子坐在柳清妍身邊。“等大家都回去了我們在走”

周圍的幾個人都陸陸續續回家了。江楚燕和季詩瑤收拾好東西和班長一起去結賬。

“走了,你們倆個別坐那裏了,大家都回去了。走了,我們下樓了。”江楚燕上前去拉柳清妍。“你真醉了?”

柳清妍順勢站起來,看見溫婉也起來了又沖上去抱她。幾人摟摟抱抱來都電梯門口。

旁邊又來了三個膘肥體壯的男人,看上去喝了很多酒。一身酒氣,脖子上帶着大金鏈子,手臂上還紋着白虎紋身。手指上帶着大金戒指。手上夾着香煙。三人喝地醉醺醺的,扯着大嗓門聊天。

“老潘。我有車,等會兒我開車送你們。”

“真不用,金哥,我家近,自己能回去。”矮個子看似喝的少點,站在還利索。一直拒絕中間的不要開車。“要不,金哥,我給你們叫個代駕,喝酒了就不要開車了 ”

說着矮個子男人拿手機下單。“我可點好了,金哥,你可別開車了。”

“行行行,聽你的。老潘”

溫婉扶着柳清妍往邊上挪了挪。柳清妍也歪扭着身子,她站直身子站在溫婉前面将她擋在身後。清冷的面龐上沒了剛開的媚态。

溫婉她們把最後一個同學安排回家,站在酒店門口邊上等車。

“你們先回家吧,我和清妍家裏有人來接。楚燕和詩瑤順路,等會家裏車過來一起。”溫婉對曾以墨和班長說道。

“我等你們上車了再回去。我家離這邊很近,走路三分鐘。”曾以墨安慰溫婉。

剛才一同下電梯的三名大哥還在邊上聊天。車子停在空地上,老潘推搡着将另外兩位送上黑色小轎車。

“金哥,你別開車。等會代駕就來了。”老潘再三囑咐。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這裏抽個煙。等會代駕來了就給他讓座。”說着金哥狠狠吸了一口煙,将煙吐出車外。

遠處傳來刺耳的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和喇叭聲劃破黑夜。

“那車子怎麽回事感覺速度有點快。”季詩瑤面對馬路對面,剛巧看見遠處有輛車闖過紅綠燈往這邊開過來,速度越來越來。她出聲提醒“那速度起碼得有70碼。”

季詩瑤話音剛落,那輛紅色私家車一個急轉彎,闖過馬路牙子直往她們方向飛奔而來。

“小心!快跑!”季詩瑤離溫婉和柳清妍太遠了,她只能一把摟過身邊的江楚燕往旁邊滾去。

車子速度很快,曾以墨也只來的急去拉身邊的班長。

溫婉聽見季詩瑤的聲音尋聲望去,立馬發現了那車的不對勁。但是那車速度實在太快,等溫婉反應過來車子裏她們只有10米不到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将身邊半醉來不及反應的柳清妍推出去。

“砰”耳邊是刺耳的金屬撞擊聲。溫婉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強烈的沖擊撞出五米遠。她自己大腦一片空白,耳邊是聽不清的空鳴聲,溫婉感覺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上摩擦出道道傷痕。

溫婉躺在地上,一下子爬不起來,右腳一陣刺痛,痛到她臉色蒼白。溫婉只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從右腳一顆顆爬上後背,蔓延至四肢的手腳指頭,最後爬上臉頰直達頭皮。

冷汗卻後背流下,溫婉的額頭有汗冒出,她顧不上其他,擡手将額頭上往下流的汗擦去,白色的衣袖上卻染了一身猩紅的鮮血。溫婉內心狂跳,她顧不上自己側頭往柳清妍方向望去。看到柳清妍正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而季詩瑤她們全都完好無損地呆愣在原地才放心。

溫婉深吸一口氣,耳邊的空鳴聲終于緩緩褪去。她這才聽到自己周圍兩輛車子上傳來響亮的警報聲。

黑色小轎車沖到紅色私家車中間。硬生生将紅色私家車沖歪原來的軌跡,本來應該直沖的紅色私家車側翻在地上,玻璃撒了一地,兩輛車的安全氣囊全都彈出來。

黑夜霓虹燈閃爍的夜晚,很多人都沒睡,人們都往車禍方向聚攏。酒店裏的服務員也都出來幫忙,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清妍看見溫婉倒在血泊中,大腦停止轉動。她全身脫力,手腳酸軟。柳清妍顫抖着掏出手機,任憑肌肉記憶撥通了120。看着季詩瑤她們全往溫婉跑去,她上前将幾人隔開一點距離,給溫婉空出一點空間呼吸新鮮空氣。

“打120”溫婉将手機塞到江楚燕手裏,殘留的一點理智讓她妥善安排幾個人分工合作。

“曾以墨打110,你們在這裏警察過來。我們陪同溫婉上醫院。詩瑤,打電話給我爸媽。”她雙手跪在溫婉面前脫下自己的衣服折疊起來按住溫婉不斷流血的大腿上。又細心地将她的裙擺拾掇拾掇蓋好。

“婉婉,感覺怎麽,哪裏痛”柳清妍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看着一地的鮮血,柳清妍的聲音都抖起來了。

溫婉眼睛迷糊,有點犯困,柳清妍焦急地一邊拍打她的臉,一邊大聲喊道:“你別睡,千萬別睡。”

很多人就是這麽一睡再也醒不過來了,就連她前世出車禍也是這麽睡着躺了三年才醒的。

“好……好冷。”溫婉聽到柳清妍的聲音,虛弱的回應。她全身都發抖了,寒氣從背後蔓延。她只想睡一下,奈何柳清妍在她身邊一直叫她,聒噪地她有點睡不着。

柳清妍趕忙讓季詩瑤她們脫下外衣蓋在溫婉身上。

不好了,溫婉失血過多了。

第 20 章 生死一線

望着她清冷的臉上挂着強大自信而又從容鎮靜的笑意,他的心忽然莫名的安定下來,他知道這小子可從來不是肯吃虧的主,既然她這麽說了,就一定有把握接住南宮傲天的三十招!

傾城往前踏出一步,對上南宮傲天陰冷的眸子,輕勾唇角,一股淡淡的殺意彌漫開來。(下載樓

很好,她沒找人家算賬,人家便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了,既然這樣,怎麽着也不能讓人家失望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讨論着結果會怎樣,多半都是用同情憐憫的目光望着傾城,同時也暗罵南宮傲天的不要臉。

南宮傲天看着眼前的少年,不過十五左右光景,可是她在面對着自己時一點害怕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是一片淡定從容,這讓身為地位尊貴的皇子,從小嚣張跋扈的他很是不爽。

他舉起手中的大刀,猙獰一笑,便直接向傾城沖去。

傾城眼眸微眯,抽出靴上的短劍,迎了上去!

衆人驚呼,一個七星大武師居然敢正面迎接一個一星武宗的攻擊!

好勇氣,好膽量!

只怕到時候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論武道鬥氣,傾城自知實力差他太多,但是說起身法和作戰經驗,倒也能抵擋一時,但是若長時間和南宮傲天作戰,便會落入下風,甚至失敗,畢竟鬥氣的強弱高低也是關鍵。

等級越高,實力越強!

但眼下她只要挨過三十招後,南宮傲天便沒有理由再繼續為難她!

“哐!”

大刀對上短劍,劇烈撞擊,擦出銀亮的火花。

忽而,傾城身形詭異一轉,繞在南宮傲天身後,手肘彎曲,對着他後背猛然襲去。

面對這樣的詭異場景,南宮傲天先是疑了聲,但很快便恢複了冷靜,畢竟他也參與過不少厮殺,作戰經驗算豐富,他閃身一避便躲了過去,手中大刀變化了方向,迅速向身後砍去!

淩厲的刀芒襲來,卷起傾城的衣袂,她迅速從容的揮起短劍一擋!

圍觀的衆人看得膽顫心驚,這武者與武者的戰鬥主要的是近身攻擊,比身體強悍的程度,也更講究近身作戰經驗。

南宮傲天對于傾城的詭異身法很是憤怒,每次明明在大刀就要砍到她時,她總是能險險避之,不知是她走了狗屎運還是自己砍的方向沒到位!這讓他的臉龐瞬間更是黑了不少,于是下起手的時候則越加越狠辣,幾乎是招招致命。

北澤容辰看着傾城險象環生,不禁暗中捏把了汗,比試一旦開始便沒有退出的餘地,更不容許第三者插足,否則那将是對武者之間挑戰的亵渎,将會受到衆強者的唾罵和追殺!

溫潤的眸子漸冷,現在已過了七招了,希望她能撐過去。若是南宮傲天真的要對她下殺手,那麽即使背着罵名他也是要将她救下的。

雖然南宮傲天的等級上比傾城高了不少,但傾城可算是從小在生死決鬥中長大的,她每一次的出手同樣是刁鑽狠辣無情,能接的招數便接,不能接的,傾城索性便使出乾坤飄渺步,跟南宮傲天玩起捉迷藏,這讓他又驚愕又是憤怒不已,一直高聲嚷着罵道:“臭小子,有種別躲!”

傾城邊躲邊道:“不躲難道讓你砍!有這麽傻的人嗎?”

從一開始的對戰,傾城便采用自己的優勢,速度!

用速度跟南宮傲天比試,饒是南宮傲天實力上比傾城強了一大截,但是卻跟不上她的速度,每次都讓她在大刀上逃走,這不禁讓南宮傲天氣得牙癢癢的!

兩人過眨眼便是過了二十八招,還有兩招!

最後兩招了!

圍觀的衆人唏噓不已,心中不禁都傾城豎起了大拇指!同時心中也是激動不已,這最後兩招,不知南宮傲天是否會使出絕招,對傾城下殺手!

這時傾城集中全部的精力看着遠處憤怒不已的南宮傲天,她知道這最後一招,恐怕有些難應付!

南宮傲天嗜血的眸中充斥着憤怒,想他堂堂一個一星武宗居然連個小小的大武師都拿不下,這叫他的臉皮往哪擱?當下心中湧起一股冰寒的殺意。

南宮傲天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嗜血的笑意,他連環單式劈出十刀,瞬時間只見金芒綻放,形成一張密布的刀網,似淩厲的飓風向傾城襲去!

“向天斬!”

曾青長老和其屬下皆有些驚訝,沒想到對付一個大武師會讓傲天殿下使出‘向天斬’。原本對付一個大武師輕輕松松便能解決的事。

北澤容辰心中一驚,對于南宮傲天的這招,他略有所聞,這向天斬是南宮帝國最高的武道秘技,不過其威力跟等級挂勾。

實力越高者,所發揮出來的力量則更大。

雖然南宮傲天使出這招時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用來對付同等級的人足夠,甚至還能将等級稍稍高于自己的人打成重傷。若是換作北澤容辰他自己對上了這向天斬,也不一定會有贏的機會!更何況只是一個大武師的傾城,南宮傲天這明顯的是要下殺手了!

看着那呼嘯而來霸道無比的淩厲的刀芒,傾城眸中驟冷,凝聚真氣于短劍之上,劍芒揮出如流光一般劃破虛空,狠狠撞擊在十道狂奔而來的刀芒上,便迅速消散開來,傾城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晃,險些沒站穩。

傾城心中駭然,竟然連一刻都抵擋不了,劍氣剛撞上向天斬就消失無蹤!

十道勁勢淩厲的刀芒繼怒雷續向前狂奔,猶如九庭般朝着傾城呼嘯而來,分別擊向她手、腿、胸膛等各個穴位要害,瞬間劈來,快若流星!

縱橫交錯的十道刀芒似一個堅固無比,炫彩璀璨卻又冰冷狠毒籠牢将傾城包裹其中,讓她無路可逃!

衆人頗為惋惜同情的看着被縱橫交錯的十道刀芒圍困住的傾城,可惜還差最後一招,大武師終究是鬥不過武宗!越階挑戰者終究也只有死路一條!

北澤容辰見傾城被圍困在刀芒中央,毫無動作,沒有任何反擊或是反抗,而平日裏清冷高傲和眼眸中是深深的不甘,迷茫還有絕望!

“血泣!”北澤容辰驚呼一聲,身形一動便要朝傾城掠去,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辰殿下是要破壞亵渎武者之間神聖的挑戰嗎?”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只見曾青身形一動便擋在了北澤容辰身前,因為傾城打光了南宮傲青的牙齒,不僅讓他們顏面盡失,更是讓他們受到了懲罰。曾青早就想找機會殺了這個小子,如今眼前有這個大好機會,他又豈會放手?

“滾開!”北澤容辰暴急怒吼一聲,手中便陡然出現了一根銀色的魔法杖,上面鑲嵌着一顆深藍色的寶石,随手一揮,一團強大的魔法勁氣便曾青射去。

曾青向左邊一閃,躲了開去,便又沖上前糾纏着北澤容辰不讓他分身有機會救傾城。

璀璨絢麗的刀芒瞬間便将傾城淹沒!

“血泣!”北澤容辰悲憤不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刀芒将她吞沒其中。

……

快要死了嗎?

是要死在這裏了嗎?

不,她不甘心!

她還沒有報仇!

洛族的血海深仇沒有報,她絕對不能死!

絕對不能!

可是要怎樣才能躲過向天斬,轉敗為勝?

生死懸浮一線,傾城的眼眸中是一片不甘和迷茫,還有深深的絕望!

第 37 章 鬼話連篇(上)

“大家好!我是王陽,歡迎來到恐怖直播間!聽說咱們直播間闖入了一只鬼,大家千萬小心!”

王陽一邊小跑一邊看着無人機做起了開場介紹。

難道是那個‘深夜鬼話’?——陽哥小迷弟

難道說他還能順着網線來咬我不成?——絕地小生

如果是個漂亮女鬼倒也不錯!——污要完

直播間的……鬼嗎。——心慌慌

大家不要慌張!有咱們陽哥出馬,管他什麽妖魔鬼怪,都翻不起什麽浪來,新朋友別忘記點播關注不迷路嘿!——房管專業打假

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刺激啊!——深夜鬼話

邪門……——深夜愛哭鬼

看着直播間裏的彈幕,王陽利用管理權限查詢了‘深夜鬼話’的地址,怎麽可能?顯示的地址竟然就是他家。

“難道,整個直播間也被靈異影響了嗎?”事情變得麻煩起來,如果這樣說,豈不是整個直播間的信息都有可能是假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掉進了鬼的陷阱,何況那家夥還能看着我的一舉一動,我在明他在暗……

“這樣不行,得趕快行動起來!”

王陽想起了無人機的提示,時間就是生命。

難道随着時間的推進他會變的越來越強大?亦或是開始殺人?帶着滿腦子的疑問王陽來到了張記拉面館。

“陽哥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正在……”張無忌從裏面走了出來,拿着個手機正在觀看直播。

“跟我走!今天你是我真正的助理,我們一起去揪出這個家夥!”王陽對着張無忌鄭重地說道。

“陽哥你看這!”張無忌驚恐地把手機遞到王陽面前,只見直播裏的王陽正一臉陰沉的看着鏡頭。

“情況不妙啊!你看看能不能查到其他水友的地址或電話。”王陽緊張地和張無忌說完後,轉過身面對着無人機說道:“大家千萬小心,直播間被靈異影響了!有什麽異常打我電話交流。”

滋滋……畫面一閃又變成了一個陰沉的王陽盯着鏡頭的畫面,張無忌慌忙的走了過來:“查不到!都是非法請求,太邪門了。”

“是啊麻煩……”

王陽也是一頭霧水,該如何才能找到這個鬼?只要能找到他,一切就都好辦了,他有鬼鏡還有金符,但是這家夥太過狡猾,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

@深夜鬼話,你在哪?我們一起來玩見鬼游戲。——王陽

嘿哈哈哈哈,想跟我玩你就來找我呀!——深夜鬼話

你別讓我抓到你!否則你死定了。——王陽

哈哈哈哈!我已經死了!你也離死不遠了!還有這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快要死了!——深夜鬼話

哈哈哈哈!我已經死了!你也離死不遠了!還有這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快要死了!——陽哥小迷弟

哈哈哈哈!我已經死了!你也離死不遠了!還有這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快要死了!——絕地小生

哈哈哈哈!我已經死了!你也離死不遠了!還有這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快要死了!——污要完

哈哈哈哈!我已經死了!你也離死不遠了!還有這整個直播間的人都快要死了!——房管專業打假

…………………………………………

“該死!這個混蛋,別讓我抓到你。”王陽頭上的冷汗滴了下來,重重的對着牆壁錘了一拳。

“陽哥,那不是我發的!”張無忌驚恐地看着滿直播間刷屏的彈幕,竟然有所有今天說過話的觀衆,

“我知道,這都是他搞的鬼!”就在王陽束手無策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還是曾經……”

“喂!小偉?”

“陽哥!剛……剛才直播間裏的你,翻着白眼看着我,我突然感覺呼吸不過來,還好小婷及時趕過來打碎了電腦。”

電話那邊傳來了孟小偉驚魂未定的聲音,剛才如果不是孟小婷,他可能就命喪當場了。

這個東西,竟然可以通過我的直播間傳播詭異?亦或者是詛咒?如果小偉身邊不是有小婷的話,只怕已經死了,不能在拖下去了,要想辦法啊……

“小偉!你最好關閉我的直播不要再看了,然後讓小婷和你在一起,她有些特殊,靈異也許影響不了她。”

“好……好的,不過陽哥!就在剛才異常的時候,我看到他背後挂歷上好像有些信息,你可以看看。”

“好的,那就先這樣了!我看看。”

王陽連忙挂斷電話,打開了直播間,直播畫面還是王陽陰沉着臉注視着鏡頭,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竟然忽略了背後的細節。

“這是一個光線比較差的地方,也許是個地下室,空間很狹窄,應該是個小單人間,後面那個日歷,等等……”

王陽仔細的觀察着房間裏的細節,一般人估計早就關掉了誰還敢盯着看,就在他看到日歷的時候,發現上面寫了一排小字:為名飲用水贈送。

“無忌!你先幫我在水友群發一下公告,讓他們暫時都別看直播了!”

說完王陽打開手機搜索:為名飲用水,很快出來了一條消息,粵東市為名飲用水有限公司,公司地址:粵東市西湖區隆田東路266號。

“好了嗎?跟我走!”看到地址後王陽帶着張無忌馬不停蹄的向目标地跑去,王陽也沒想到這個飲水公司居然這麽近,就在他家幾公裏之內。

兩人氣喘籲籲的來到了為名飲用水公司樓下,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你們幹什麽?這裏外人不能進去!”

“喂!情況很緊急,別擋路啊,我們找你們公司負責人了解一下情況很快的,再拖下去會死人的!”張無忌滿臉大汗急切地對着保安說道。

“那也不行!有什麽事得先預約,預約之後叫你來才能進去!”保安看着兩人有點懷疑是來找事的。

“無忌!不用說了,我打個電話。”

說完王陽掏出手機給老鄭打了過去:“喂!老鄭麻煩你一件事,我現在在西湖區為名飲水公司樓下,麻煩你讓他們負責人讓我進去,事态緊急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好,我馬上打給他!”老鄭沒有多問,從警多年的嗅覺立馬察覺到了什麽。

幾分鐘後,從為民飲水公司裏走出一位帶着金絲眼鏡,有點禿頭的中年男人,一臉賠笑的哈着腰對着王陽說道:“快!兩位裏面請!”

“經理!他們沒有預約……”

保安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禿頭的中年男人便制止了:“閉嘴!這兩位貴客還需要預約嗎!”

保安一堆話堵在了嘴邊,被那個他喊經理的禿頭男人推到了一邊。

“來來來,二位坐,喝茶喝茶!”三人來到經理室,經理很熱情的給王陽二人斟了杯茶。

“不必了,情況緊急,你看看這地方有沒有印象?”

王陽推開了茶杯,拿着手機打開直播間畫面,放到了禿頭男人的眼前。

“這……有點像是地下室,整個西湖區,只有一個地方有地下室還在住人。”禿頭男人先是被直播間的詭異畫面吓了一跳,冷靜下來之後才說道。

“哪裏!”王陽和張無忌異口同聲說道。

“聚緣小區。”禿頭男人額頭上微微冒汗。

“感謝,我們走!”聽到結果後王陽轉身就走,張無忌趕忙跟了上去,兩人走得很快,沒幾分鐘便來到了聚緣小區門口。

“地下室在哪呢……”

王陽目光掃視着這個眼前的小區,整個小區沒有多大,由于上了點年頭顯得有點破舊,陽臺上都挂滿了衣服,看來住的人還不少,但是地下室究竟在哪呢?

這時候從小區迎面走來一個老人,拿着個扇子看樣子是這裏的居民,王陽急忙走了上去問道:“阿叔!你知道這小區地下室在哪裏嗎?”

拿着扇子的老人打量了他一會說道:“在C棟下面有去往地下室的入口,但是好像沒什麽人住那了。”

“好的!謝謝阿叔。”

王陽說完便朝着C棟快跑過去,很快便找到了藏的很深的地下室入口。

張無忌在一旁瑟瑟發抖道:“陽哥……鬼就在這下面嗎?”

“是的,現在我就要下去把這家夥揪出來!”這家夥嚴重影響到了王陽的直播,還嚣張得威脅他,王陽有點憤怒。

“我就不下去了吧……”張無忌在一旁打起了退堂鼓。

“嗯,你回去吧,自己小心!”

說完王陽一頭紮進了昏暗的地下室入口,裏面很暗,非常安靜,偶爾傳來幾聲奇怪的聲響,兩旁分別有三間小房間,房門緊閉。

“到底是哪間房間呢?”王陽雖然很憤怒,但也非常緊張,畢竟對手是詭異未知的鬼。

他從背包裏拿出了鬼鏡,另一只手伸進口袋緊緊地撰住了金符。

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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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天下一劍識君面(二)

天下一劍識君面(二)

苗淼甩了甩酸軟的手,悲苦的嘆了口氣,“真羨慕你的好運氣啊,阿榆,我們累死累活進入第三輪試煉,你倒是好,直接進入三輪。”

向聞時的比賽資格作廢,相榆和第二輪向聞時比拼的對手那裏獲得了勝利。

獲得了和苗淼她們一起進入第三輪秘境試煉的機會。

一旁的君城莞支着腦袋,聲音悶悶的傳來,“也得謝謝本太子,要不是我被頂包,蘇榆你第一局輸定了。”

苗淼笑了,“喲,君小太子好大的口氣,當時怎麽不跳上臺去和那個假向聞時拼個你死我活?事後諸葛亮,哼。”

君城莞環胸,也是不服氣的扭過頭去,“幹嘛,世界上就準許我一個人用向聞時這個假名字,萬一我搞錯了怎麽辦?再說,我那時一聲唢吶也是出了力的好嗎?”

北冥韻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般小學生般的吵架,和北冥韻神情一般無二的還有宋溫。

相榆看着兩個眼中燃氣怒火的大小姐和小皇子,喝了口水,無辜的分別看了兩人一眼。

“你們吵架還真有意思。”

主打一個不死不休。

苗淼瞪了眼相榆,“我還不是在為你說話!要不是你命大,早就死在比鬥場上了,再說出身赫赫有名宗門,我們都尚且知道打不過要認輸,可你被打成那樣子也不願認輸。還正應了名字裏的榆,你個榆木腦袋。”

相榆笑笑自然而然的轉移開了話題,“我們這次聚在一起不是為了宋大夫嗎?”

苗淼一聽到宋溫,矛頭立即轉向一旁突然被叫到名字一臉懵的宋溫,“溫溫你也是,你那麽菜也要練練了,不然你老是被人帶走,我們也不是個個都守在你身邊陪你的。”

自然低下頭不做聲的北冥韻和君城莞:……

笑死,都懷疑他是自願被抓的。

相榆作為知情人看了眼柔弱的宋溫,沒多說話。

男二很弱嗎?百步穿楊的人,這臂力如何都讓人說不出弱字。

大概是宋溫太會裝了,至少在相榆看來,如果不是知道宋溫的故事,她現在的态度和苗淼也是一般無二的。

本就是年紀相仿的少年郎,幾人很快有說有笑的,相榆見氣氛不錯就多喝了幾杯。

“呵,你管這叫沒喝多少?”

苗淼、宋溫、北冥韻和君城莞四人看着爛醉如泥的相榆陷入了沉默,怎麽說呢,他們也沒想到這人酒品差到這等程度。

面對怒極反笑的商竹藥時不由自主皆是低下腦袋,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最後還是苗淼開口解釋,“小師叔,咳,那個商長老,其實阿榆也只是開心所以才貪杯了……”

商竹藥扶穩相榆,少女兩頰緋紅,這副醉醺醺的模樣倒也是狼狽。

“人我帶走了,下次不許拉她喝酒。”

但相榆顯然不是那麽想,她扒拉着桌子,竟然是還想留下來再喝個幾杯的打算,少年俊俏的面容都黑了幾分,他沉下聲,“蘇榆,把酒杯放下我帶你回家,不然你就自己睡酒樓好了。”

雖然這話不好聽但很有用。

相榆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酒杯,朝苗淼她們揮別,“再見了,寶貝們我會想你們的。”

苗淼正想揮手,卻發現相榆說話的對象是桌上的酒杯和酒們:……感動的心瞬間碎成了渣渣。

月與燈依舊,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相榆喝醉後并不安分,時不時就想掙脫商竹藥的手東看看西看看。

“哇,這個簪子好好看!”

“這個胭脂好喜歡。”

簪子胭脂确實是她這個年紀應該喜歡的東西,可是……

“這個、那個、那個不要外,都給我包起來。”

顯然一個醉鬼并不讓人期待她能做出什麽正經事來。

這種大小姐做派讓商竹藥覺得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一種可憐。

這貨平時到底該多缺錢,喝醉後才能比表現的如此豪邁。

“哎——你拉我幹嗎!”

相榆本想埋怨的,目光一觸及到少年,滞留片刻後,些許恢複了神智,盯着對方喃喃出聲,“小師叔?”

容顏在明亮的燈火交映之中,少年茶色的眸靜靜地看向自己,漫天星河落下,她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在人海之中摸上了他的臉,呢喃了聲,“哥哥。”

商竹藥脊背一僵,他微微蹙眉剛想反問你叫我什麽。

少女就撲向他懷中,“騙子!”

商竹藥不自在的想把少女推開,卻聽對方哽咽道。

“說好了,帶我回家的。你騙人……”

她聲音弱了下去,睡着了。

他怎麽就騙人了?

王廉晚上餓了,剛想下來吃點什麽就發現小師叔抱着師妹回來了。

“她……”

商竹藥搶先回答,“她喝醉了。”

像是要撇清什麽幹系似的,商竹藥對王廉囑咐道,“你沒看見我。”

王廉一副小迷弟的模樣,人話沒說完這邊就如搗蒜一般開始點頭了。

“我懂!了解,明白。”

商竹藥這才舒了口氣,将相榆送回她自己的房間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記得,蘇榆是個孤兒。

怎麽會多個哥哥出來?

懷疑重新破土發芽,他脫下外袍時,胸口部位那塊可見的深了一塊——她哭了。

“第三輪,我們打算讓這些個後輩入秘境裏進行積分賽制決出名次,各位長老意下如何?”

見無人有異議,那長老接着往下道,“把我可就開始安排工作了。”

苗淼支着腦袋,扔下了一個重磅消息,“我聽說這次秘境裏的NPC很有可能會混入那些個長老,得到的消息是說會抽簽出幾位裁判長老進入秘境中保證各位參賽選手的安全。”

北冥韻苦惱道,“秘境,都多少年不玩這種了,為何今年突然要來啊?”

不怪北冥韻吐槽,修機關陣法本來就是脆皮輔助,能進入第三輪本來就已經可以彰顯北冥韻的實力不容小觑,可突然來個秘境這讓她也很是頭疼。

“我家那位還讓我拿個前三回去呢,”苗淼吐了顆葡萄籽,無所謂道,“反正我也看淡了,前幾無所謂,這群長老定然是之前那事丢了面子,現在想挽個尊。”

宋溫倒是思路清奇,溫柔的提議道,“比賽說要進入秘境之中,沒說不能結盟,三水、阿榆妹妹和北冥可以聯手奪個好名次。”t

苗淼嘆了口氣,打破了宋溫的構想,“進入秘境後能不能相遇還是個未知數呢?不過加油就好,都闖入前一百強了,算不上年輕中的第一,咱們也算翹楚了。”

另一邊長老們也是衆說紛纭。

“我不要,跟在一堆臭小子臭丫頭旁裝嫩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是神藥谷的長老抽到了進入秘境,現在說什麽也不要進去,一副随便你們反正我不幹的态度。

把其餘長老搞的也是頭大,“那這……該如何是好呢?”

神藥谷長老露出邪魅的笑容,“與其讓我這個老頭子裝嫩倒不如讓年輕人去做這活兒。”

唯一的真實年輕人商竹藥:……怎麽又是我?

擱這年紀小就是苦力。

“小商你一定願意為哥哥們赴湯蹈火的對不對?”

商竹藥:……神特麽的哥哥們。

你們一堆人裝嫩真得良心不會痛嗎?

反正痛不痛的商竹藥是無從得知了,他已經被安排到秘境中等待着有緣人的到來了。

“喂,你也是參賽選手吧,我們組隊怎麽樣。”

少年躺在樹下此刻正在悠閑的曬太陽,他茶色的眸微微彎起,他懶散道,“不好。”

對方也只好作罷,反正人那麽多他也不愁結盟的人,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剛走幾步就遇到了一頭比人還高的猛獸啊——

他想了想還是往後跑去,想起那位在樹下休息的少年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對方一定暗藏玄機。

商竹藥是沒想到現在的人喜歡玩禍水東引這招,當看到之前離去的弟子給自己帶回來的大禮時,他只覺得眉心一跳,很好,想打人了。

正當他打算出手,有人從野獸背後攻擊,那人身材瘦小,耳邊的珍珠在光下閃爍,雖然重傷剛愈,但少女握劍握得很穩,劈開一道劍光,那兇猛的野獸猝然倒地。

那位弟子趕快上前去争奪,商竹藥本不該出手,可是想起他是主持公平的裁判,對于付出心血而贏的選手自然也要給予公平的裁決。

輕飄飄的一個掐決,那本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弟子摔了一跤。

而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有點熟悉,“那旁的道友是何人?”

商竹藥擡頭,少女逆着光緩緩走進,藍色的衣袍上沾了一點血色,但擋不住的豔麗,是蘇榆。

沒想到進來就那麽一會兒見到了同門的人,商竹藥也是有點感慨。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他會手下留情。

“那個,我耳朵好像聽不見了。你們也有相似的狀況嗎?”

她執着劍,臉上是有些抱歉的笑容。

那位倒地的弟子見相榆已經拿走內丹,也只好作罷,點了點自己的頭,意識到相榆聽不見,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舌頭,解釋起自己的情況,“我喪失了味覺。”

商竹藥也是很快的明白,原來進入秘境的所有挑戰者都會失去一種感覺。

倒是有點意思了起來。

第 15 章 他是王⑴

華國,自古以來就是繁榮而安靜祥和的國家,雖然也有人犯罪,但罪行不大,很少出現那樣的精神變-态,亦或是說,連環殺人犯。

但是從十多年前起,在華國各地發生了不少起駭人聽聞的案子,就像是帶有宗教性質的謀殺,在屍體的周圍都會留下标記,一個從未在任何地方出現的标記。

但同時,他的殺人手法又極具藝術性,他挑選的死者不單單有街上的流浪漢,還有那些身處高位的政客,或者影響力較大的明星,沒有邏輯的挑選對象使得整個華國人心惶惶。

可就是這樣一位犯罪天才卻在五年前在江南地帶被逮捕了。當他被抓到的時候,他正在行兇,正在用刀子解剖一個人的胸腔。看到舉着槍的警-察,他絲毫不慌張,只是丢掉了刀子,舉起了雙手,帶着笑意的看着警-察為他考上手铐,就像是即将進入一場宴會。

“congratulations!”他說着流利的英語,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殺人犯竟然只是一個剛滿二十五歲的俊美青年。他可以在學校溫和的解答問題,也可以在黑夜裏殘忍的殺害別人。

他的容貌被媒體公之于衆,而就是這樣俊美的外表竟然讓他收獲了不少狂熱的粉絲,有不少人傾慕他的外表或者行為,不斷的向監獄裏送出信件表達愛意。

年輕的兇手被關押進了首都最嚴密的監獄,他沒有辦法從那裏逃出來,他也沒有想法逃出去。

而就是這樣著名的案子,在兇手歸案後的五年,直到現在法院也沒有一紙判決。因為随着華國法律的逐漸完善,對人權也看的越來越重要,這樣驚世駭俗的案子,政府和法院必須要給人民一個答案,再加上直到現在雖然兇手承認了一部分的案件,但卻遠遠不夠。

于是,直到現在,所有人都記住了那個殺人犯的名字——周樣,從最高學府走出來的變-态殺人犯。

在周樣歸案的五年內,有不少的媒體想要采訪他,卻不被同意。可是就在五年後,就在他生日的那一天,他卻同意見一家報社的記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

整個華國都在等待着這次采訪,無人例外。

周樣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一只手撐在自己的臉上,等待着那位記者的來臨。監獄長為了不讓他幹出什麽事來,腳上被戴了腳拷,而跟記者的交談也只能隔着一扇厚厚的玻璃,中間有一些小孔可供出聲。

監獄的門被打開了,那個記者穿着簡單的襯衫慢慢的有了進來,不可否認的,周樣現在有些興奮,畢竟他殺人是全憑興趣,當初就是因為失去了興趣所以才被捉拿的。

但是現在,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那位記者先生黑色的眼睛,慢慢的勾起了一個微笑,他的興趣又來了。

【發現攻略目标,請宿主在規定時間內達到好感百分百。】

在周樣看着艾森的同時,艾森也同樣在觀察着周樣。

【我很确信,他對我有好感。當然是那種想要把我殺死的好感,喬。】艾森這麽說到,在最後他故意叫出了這個名字。

不得不否認這個名字讓系統很不好受,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說到:【攻略目标初始好感度:30】

“周先生。”艾森禮貌的喚了一聲,周樣看着他時那炙熱的眼神,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忽視。

“叫我周樣就可以了,艾森。”周樣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這個表情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十分貼切,剛滿三十歲的他帶着很多成熟男人應該擁有的魅力,相比較而言現在不過二十出頭的菜鳥記者就顯得稚嫩多了。

于是艾森禮貌的問到:“我可以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麽多的記者當中選出了我呢?”

“我看過你的報道。”似乎是嘴唇有些發幹,周樣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寫的很好,十分有正義感,我很喜歡。”特別是看着眼前的青年那種不谙世事的感覺,讓他愛極了。

“是、是嗎?”突然之間被誇獎,即使是被一個可怕的精神變-态誇獎,年輕的艾森還是忍不住有些羞澀。

不過一會兒,他就拾起了自己的職業素養,問到:“那麽周樣,你是為什麽走上殺人的道路呢?據我所知,你第一次犯罪是在你二十歲的時候,究竟是原因導致你走上這條路的呢?”

“對,二十歲。”周樣被艾森這樣魯莽的詢問着,但是他并沒有生氣,而是好脾氣的看着艾森,沖他笑了笑,“和你現在一樣的年紀。”

不知道為什麽,周樣的眼神總是讓艾森覺得毛骨悚然,于是他強忍着心中的不适,繼續說着,帶着有些強硬的命令:“你殺人的起因是什麽?”

“或許有些時候你該明白,采訪我,需要禮貌啊孩子。”周樣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半合着眼去看艾森,“我不想對你生氣,但是你必須明白在成-人世界生存的法則。”

可艾森只是固執的看着他,即使是被這樣令人恐懼的眼神上下掃視着,他也沒有退縮。

這讓周樣又升起了興趣,他的身體前傾,依舊用手撐着下巴,這樣看着艾森說到:“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那麽我就告訴你吧。沒有原因,我殺人只是因為興趣,你有想過當你走在街上看着令人作嘔的人從你身邊過去的感受嗎?從那時起,我就覺得要不惜一切代價清除這些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人。”

“荒謬!”艾森富有正義感的放高了音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樣,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可怕的人,“這只是你的借口,你不能否認你犯下了極大的罪過!”

“罪?是由誰來決定的,還不是人類。”周樣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不屑,“人類規定人類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這本身就是個錯誤。如果當初指定法律的人認為殺人是合法的,那麽我還有可能呆在這裏嗎?”

艾森也要氣笑了,他說:“法律是由人因為人性而制造出來的,而你卻跳離了法律。”

周樣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看着獄警說到:“我今天沒有心情跟他說話了,帶我離開這裏。”

于是艾森就眼睜睜的看着周樣走出了會面室,在周樣離開之前,他看着艾森嘴唇蠕動做出了一個口型「下次再見」。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惹他不高興。如果你選擇更加的順服,那麽他可能會告知你這裏更多的事情。】系統這麽說到,當時在監獄當中,艾森表現的根本不想他自己,一個莽撞的毛頭小子。

【他喜歡有正義感的人。】走出了監獄,外面的空氣果然要清新很多,裏面到底還是太壓抑了,【因為只有這樣,摧毀起來才更加的具有快-感,而我只需要讓他再感興趣一點,那麽他就會想要摧毀我,讓一個正義的人手上沾滿別人的鮮血,這真是最有趣了不是嗎?】

【攻略目标好感度:35】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別看我寫小說這麽正經,我現在看小說是只看肉-文的_(:з」∠)_

第 31 章 知道(上)

知道(上)

秦蘇被張雪護得很好,忽略掉臉上的一些灰塵和沙礫,幾乎可以說是毫發無傷。秦望舒見到怯生生的她時,只是輕飄飄掃了一眼,沒有任何滞留,很自然的轉向了張雪。

在秦望舒印象中,張雪本人就是精致的具象化,或許是源于父母的愧疚,她有了得天獨厚的環境,于是一舉一動,一颦一笑皆是美的。但此刻,她髒兮兮地躺在地上,像是一個破敗且被人踩了幾腳的娃娃,只在秦望舒來時,轉了下眼珠子。

秦老爺子見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幽深瘆人,裸露的皮膚上滿是紅腫的擦傷有些心虛。他撇了下頭,正撞上夏波似笑非笑的眼神,沉不住氣道:“人沒事就起來,地上涼。”

張雪像是沒聽見,秦老爺子自覺失了面子,心裏一陣惱,但見夏波不知什麽時候拔出了槍,又打怵道:“她壞了我們村子流傳百年的規矩,惹得山神發怒,她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規矩?”夏波挑了下眉,他本在秦望舒身後,他側了下身子擠上前,自己直面秦老爺子道:“規矩有說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一弱女子動手的?”

他摸着槍,在“弱”字上咬得格外重。黝黑的槍管閃着金屬特有的冷光,像是見不到底的一個黑洞,手指幾次滑過扳機,其中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秦望舒見狀皺了皺眉,到底沒插嘴,一如之前做足了夏波面子。只是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袍,而按在腰間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摸進了風衣裏。

夏波有所感應,他沒回頭,手上的槍仍是在把玩着,語氣卻緩和了許多道:“什麽規矩?”

他們所站的位置離銅牛很近,他一早就注意到銅牛腹下熄滅的火,卻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在大帥身邊多年,打太極本事早就練得爐火純青,秦望舒不顧撕破臉把張雪一事扣在誤會上,他自然不會給對方機會。

他話才落音,又繼續道:“我們不是秦家村的人,規矩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新來乍到有些摩擦也是難免。秦老爺子是個體面人,看不慣得有指教的不妨直說,何必與一個姑娘家争執動手過不去呢?”

夏波是個有文化的人,他吃定了秦老爺子大字不識幾個,故意說話文绉绉。這話咋一聽上去是這麽回事,再回過神又徹底變了味,秦老爺子不懂這些,秦家村的人也不懂,只當這事還有商酌的餘地。

秦老爺子臉色稍緩,他看了幾眼夏波手上的槍,覺得對方算是上道,吸了一口煙,自覺下了臺階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規矩定下了就是規矩,改不得也沒法改。”

他瞧夏波臉色不渝,又改口道:“對一個姑娘家下手,是我們的不對。”

他吐了口煙,掃了一眼聚在旁邊的村民,厲聲道:“剛才哪幾個動手的,滾出來!”

他在村中積威已久,村長職位代代相傳,在封閉已久的秦家村與土皇帝也無區別。本還有些猶豫的村民,見他發火都不情不願地上前了一步。一大片人,唰的一下就少了一半,饒是秦老爺子有所預料,仍是眼皮子直跳,臉上燥得慌。

他惱羞成怒道:“一個個是木頭都杵在這兒做什麽?還不趕緊賠不是!”

衆人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沒人開這個口。秦老爺子火氣又蹭蹭上漲,覺得給夏波他們看了笑話,但到底還是有懂眼色的人。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矮小幹巴的男人道:“給姑娘賠不是,相信姑娘不會和我們這些粗人計較。”

有了第一個開口,後面的人也不覺得難堪,熙熙囔囔的聲音響起,重疊在一塊,沒什麽誠意只覺得鬧哄哄。再看他們雖看似正經,黝黑的臉上小動作卻不少。道歉完一輪後,又開始嬉皮笑臉,仿佛之前都一筆勾銷。

秦老爺子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張雪不過是外人,村民卻是內人,不存在手心手背都是肉,心就是偏得光明正大。賠了不是後,他自覺也給足了夏波臺階,若是夏波識趣,自當禮尚往來。

他道:“我們都是粗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向張小姐賠了不是,是不是該說說規矩了?”

“她說可以了嗎?”夏波冷笑一聲,指着地上的張雪。“給張小姐賠不是,也該是張小姐說得算,你算哪門——”

他話還沒說完,秦望舒突然大聲打斷道:“張小姐的損失怎麽算?”

秦老爺子被問得一愣,秦望舒趁機擋在了夏波前。腳步交錯間,她狠狠地踩了一腳夏波,用的是腳後跟,生怕力道不夠還輾了輾。痛得夏波臉上一陣扭曲,他自認為不是個君子,沒什麽動口不動手的說法,當下抓着秦望舒腰一掐。

秦望舒身子一僵,又立馬恢複了正常。她風衣寬大,兩人身子貼得近,暗地裏的小動作沒人注意。她勾起嘴角,清冷中帶點苦的面容像是水中蕩開的漣漪,層層鮮活。

“張小姐這副模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她反手抓住夏波的手腕,大拇指本能扣在汩汩跳動的脈搏上,細膩溫熱的肌膚相貼,讓她有瞬間失神,但下一秒眼神又恢複了清明。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張小姐受傷是你們失職,總要有些賠償不是?”

男人骨頭比女人要硬,皮下飽滿富有彈性的組織彰顯着男人蓬勃的生命力,她掂量了下松開大拇指,改為女人最擅長的打架方式——掐。

她指甲不長,指縫相接處多出幾毫,若是真要撒潑揪頭發她鐵定吃虧,可現在——她笑意深了幾分。手腕處皮肉最薄,手指一刮,一層皮就夾了起來,兩指再一轉,她清楚地聽見了夏波的抽氣聲,頓時眉眼皆是明媚。

“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後續營養費,還有賠償費。”她每吐出一個詞,秦老爺子就肉痛一分,到最後之前勉強修複的關系也被她捅得支零破碎。“瞎子說張小姐活不過十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語戳中。”

她說得意味深長,掐着夏波的手突然一松,在對方始料未及時蹲下身。大大的風衣鋪在地上,她支起身子,不動聲色地把重心壓在了腳上。她聽到一聲悶哼,滿意地低下頭,才開始給張雪檢查傷勢。

她直接越過了張雪表面的傷痕,直接按在了腰腹。村裏人幹的都是力氣活,男女生理上的差異并非知道就可以克制,張雪體弱,她擔心看不見的內髒有問題。

首當其沖便是胰腺和肝膽,她按得認真,始終留了一半的注意力在張雪臉上,可對方除了眼珠子偶爾轉一下,就宛若提線的木偶,死氣沉沉。她皺起了眉,移了下位置,小心翼翼地托起張雪腦袋,把手掌墊了上去。

離開夏波腳的那一刻,秦望舒有些可惜,但事态緊急,夏波看似替張雪出頭,但到底不會把張雪放在心上,只有她。她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微妙,但手上動作卻很輕柔,撥開散亂的發絲,一點點觸碰試探,直到後腦勺的大包。

她按了一下,張雪眼珠子立馬對上了她。兩人目光交彙,她問道:“疼不疼?”

張雪沒說話,秦望舒也沒堅持。腦後勺是個很危險的地方,西方醫學可以做到壞了哪裏就切哪裏,但腦子卻沒法切。她用了些力,對着揉了揉,張雪立馬繃緊了身體。

秦望舒道:“忍着點,疼也就是一時,要是留下了淤血堵了腦子——”

她話沒說完,剩下的意思誰都明白,她瞧着張雪眼裏有水光一閃而過,沒多想只當是嬌氣,轉了下脖子,又發現對方眼裏幹幹淨淨,就連血絲和眼眶都不曾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低下頭,長長的頭發擋住了她們的面容,她輕聲道:“你怨我。”

張雪仍是未說話,臉上柔軟的線條卻直硬起來。近距離下,畸變的視線讓張雪失了以往的美貌,整張臉看上去很是奇怪甚至有些醜,唯獨一雙靈動柔弱的杏眼衆星捧月般凸顯。

她見過張雪各種模樣,唯獨平靜到剝離情感的沒有。她從一開始就把張雪定位在弱者,固有的标簽讓張雪這個多面的人物也變得狹窄起來,就像是此刻,她覺得張雪應該小鳥依人地把她視為唯一的救贖。

她應當如所有童話故事裏那樣,恰在高潮點,突然闖進,以開天辟地之勢拯救張雪于水火之中,按照故事一貫發展的模式,被救之人應感激涕零,恨不得做牛做馬、銜環結草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你是故意的。”張雪輕輕道。

她語氣肯定,聲音輕忽到像是一場幻覺。若不是秦望舒發覺不對,怕是也不會留意。

“意外。”秦望舒垂下眼,細長的眼睛顯出姣好的線條,鴉翅般的睫毛蓋住了過黑的眸子,露出幾分難得的溫柔。

“你知道。”張雪偏了下頭,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秦望舒的眼睛,幽邃無波。

“失誤。”她掀開眼,上翹的眼尾不像是張雪有着妩媚的弧度,而是薄涼又利落的銳角。

張雪閉上眼,不想再做争論。她自打認識秦望舒起,明争暗鬥的小女兒心思就沒少過,無一不是敗下陣,從未贏過一次。輸家做多了,她也就習慣了,她告訴自己這是命。

她的命,便是輸給秦望舒。

“打算。”她動了動嘴,聲音大了些,仍是沒有穿過豐密的發絲。

第 19 章 無恥的挑戰

随着那聲音一落,一道人影閃躍而來便擋在了傾城的面前,傾城腳下一頓,望着眼前的人,正是那日在南宮傲青身旁的曾青長老。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尖銳的破風聲響,傾城微微側頭,腳尖輕點地面,一個旋轉,只見一道金芒貼着發鬓呼嘯而過!

不待傾城回身,那發動攻勢之人立刻欺身而上,手中的彎月形大刀在晨光中閃動着金色的光芒,氣勢無比淩厲的朝傾城再度攻去!

傾城迅速反應過來,腳尖再度輕點地面,便使出飄渺乾坤步,雙臂輕展,身體半斜的擦着地面向身後退去,而眼前的大刀離自己的腦袋只差一尺,便揮到!

手持大刀之人保持着揮砍的動作,随着傾城的後退而前進!

一退一進間,大刀始終保持揮砍的動作,卻遲遲進不了分毫,仍然只差一尺!

傾城眼中鋒芒閃過,一個後仰,雙腿連環踢出,撞擊在大刀上,碰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那人沒想到傾城會用脆弱無比的腿抵擋他的堅刃強硬的大刀,待得那人回過神來後,卻發現傾城已是站在十尺之外!

所有的動作不過一個呼吸間便完成!

衆人不禁眨眼,好詭異的身法和速度!

傾城望着眼前的男子,眼神驟冷,正是那南宮傲天!

北澤容辰心中驚駭萬分,剛才的刀差點便砍到她了!想及此,他的眸子不禁冷了下來,看着那手持大刀,身穿深褐色錦袍的青年男子,沉聲厲喝道:“南宮傲天,你好大的膽子,連我北耀帝國的人也敢動!”

話落間,腳步輕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傾城身前,将她擋在身後,以防剛才的突發事件再次發生。

南宮傲天不以為然的輕撇嘴角,嘲弄之意盡顯,“那你北耀帝國一個小小的武師連我皇弟也敢打,這事怎算?”

他的眸中閃動着嗜血的光芒,還有一點點異樣,剛才傾城所表現出來的身法和迅速引起了他的興趣!看對方的身手不過是個大武師級別的,居然能從自己的手下躲過去!

左成等衆人也趕緊回頭轉身,将北澤容辰護在中心。張宏立魔法長老不悅的瞪了傾城一眼,殿下帶來的這人不僅實力差,還盡會惹禍!

山坡上的動靜引來人一些過往的武者,魔法師駐足觀看,又有好戲看了,不少人懷着鬼胎遠遠觀望,以至于山坡上的人越來越多。

傾城的眸中此時一片冰冷,“那是武者之間的公平挑戰!結果他輸了,難道你便要替你報仇不成?若是結果我輸了,便是我活該?”

南宮傲天高傲的臉上瞬間變得青一片白一片,他狠狠咬牙道:“我皇弟輸了,是他技不如人!本殿下現在向你下戰書,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當他得知自己的弟弟在和一個比自己還要低兩級的人挑戰時,不僅牙齒被打光,還出言污辱他南宮帝國,這叫他如何不生氣憤怒。蒼天真是有眼,讓他在這裏遇到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嚣張小子,看他今天不打光她的牙齒,扒了她的皮,實在是難洩心中之氣!

南宮傲天話聲一落,便引起衆人的诽議。他是個剛入踏入四階的一星武宗,而傾城還在二階,只是個七星的大武師,如何是他的對手?

若是傾城接受他的挑戰,無疑是自尋死路!

挑戰中,南宮傲天完全可以殺了她,然後随便找個失手或是不小心之類的借口!

卑鄙啊,實在是太無恥了!南宮傲天分明是在變相的替自己弟弟報仇嘛!

北澤容辰臉色黑了大半,“你的等級高了血泣整整兩階,她又怎是你的對手,你這是分明打着挑戰的幌子想要報仇!”

南宮傲天肆意笑道:“是又如何?”他的目光望向傾城,“你敢不敢接?”

傾城眼神一凜,他的心思都明擺着了!正當她要說話時,忽聽北澤容辰的聲音傳開來,“傲天殿下若是要比試,就讓本殿下替她接受挑戰。本殿下與你剛好是相同等級,倒也不會相差太多!”

傾城眼中一片震驚之色,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那個身影,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無比高大起來,與昔日父親族人的身影重疊融合,最後彙成一股暖流,悄悄的流至身體百脈經穴,冰冷的靈魂在這一刻忽然顫抖起來!

這些年來,第一次,有人願意不顧自己的生死,毫不猶豫的站在她身前,替她抵擋風雨!

眼眶忽然變得有些濕潤,傾城連忙低了頭,收斂了心緒,将那一刻的溫暖感動慢慢的放進心底最深處!

左成和張宏立同時驚愕的說道:“殿下,萬萬不可!”

“殿下,千萬不要沖動!”

一星魔導士和一星武宗雖是相同等級,但一個是遠攻,一個是近攻!

若是遠攻的話,魔法師可以占盡優勢,但魔法師一旦被武師近身,後果不堪設想!

武師最擅長的便是近身作戰,他們不但擁有強悍的體質,還擁有極高的近身作戰經驗,武師的全力一擊可以讓魔法師失去戰鬥力,魔法師一旦失去戰鬥力便會落敗。

若是在生死博鬥上,必死無疑。

但是魔法師有一個好處,便是可以用漂浮術禦空飛行,只要不讓對手抓到自己,便可以和敵人一直打游擊戰,狂轟爛炸。當然這種可能只存在于對方比自己實力弱的前提下。

而南宮傲天進入一星武宗已有很長時間,氣息穩固,北澤容辰則是明顯進階不久,氣息上有些浮動。

南宮傲天聽聞險些當場就要說好,他巴不得能早日除去這個眼中釘!但是現在還不能,若是在挑戰中殺了北澤容辰,難保北耀帝國不會一怒之下揮師滅了他們南宮帝國。若是真要殺北澤容辰,他可以在對方單獨外出的時候,悄悄幹掉。古落森林強者和魔獸衆多,誰又能肯定是他南宮傲天所為?權衡利蔽之下,他搖頭道:“挑戰還能代接嗎?”他肆意不屑的目光再次望向傾城,“難道北耀帝國的人都是孬種,連個挑戰都不敢接?!還是你怕本殿下也打得你滿地找牙?”

傾城微微一笑,“不用再吠了,本少爺接了便是!”

南宮傲天臉色再一次黑,太嚣張了!等下非得殺了她不可!

北澤容辰訝然的轉頭,望見她淡笑的臉龐,從容而又深邃如海,雖然只是個大武師級別,卻散發着一種內在的自信和強大……

左成也是微微驚愕,對于她的勇氣有些佩服。

衆人聽聞,不禁對傾城投去佩服敬畏的目光,越了兩階接受挑戰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而也有些人則是同情的看着傾城,等待着看她如何被打殘,或是死亡!

遠處,少年一襲黑袍,清秀稚嫩的臉上淡定從容,沒有絲毫畏懼,小小在身影在這青山翠林間,猶如天神降臨,尊貴高傲,不可一世!

“南宮帝國的人怎麽這麽無恥,一個一星武宗居然欺負一個小小的武師!”

“是啊,聽說南宮傲天的弟弟被這個叫血泣的少年打光了牙齒,這次是親哥哥尋仇來了!”

“太卑鄙了,這明顯着欺負人嘛!”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間,南宮傲天的臉色瞬間便變得難看了起來,越發鐵青,只是他那散着嗜血光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傾城,似要活吃了她般,卻是仍堵不住悠悠衆口。

北澤容辰對傾城堅決的說道:“不行!你上去無疑是送死!我怎麽能讓你往刀尖裏跳?”說罷又轉首對南宮傲天說道:“你實力高出血泣兩階,這于挑戰的範圍來說,不符!要麽本殿下代她接受挑戰,要麽,你找個實力和血泣相當的人!如何?”

“她打光了我皇弟的牙齒,讓我南宮帝國顏面盡失,此事不能如此輕算。”南宮傲天皺眉思索,片刻道:“只要她能在本殿下手中走出三十招,以前的事便作罷,若是不能,她就必須交給我處置!”

剛才他差點讓南宮帝國蒙塵,作為一個新起的帝國,還需要強大的人脈和尊崇!如果在此時南宮帝國受到衆人的诽議,對于以後的發展将是一個巨大的影響。還好北澤容辰說話緩和了一些,讓他順便找了個臺階下。

三十招?總比生死挑戰的好!雖然對方實力高出自己兩階,只要在對戰中小心應付,應該能安全走出,傾城心中盤算了下,道:“三十招就三十招!”

北澤容辰還是搖頭道:“血泣,你不能去!”很難保證南宮傲天不會在這三十招中使出絕招,對她痛下殺手。

對于他的關心,傾城回以微笑,“一個人做事一人擔,此事是我惹出來的,自然需要我來解決。你不用擔心我,我保證我會安安全全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