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兩獸相争

“天降絕世異寶,什麽時候成了你黑蟒的了!”另一道粗犷的男音響起!

一頭足有八丈高的藍色巨狼嘲天嘶吼,巨大的雙眸中泛着兇殘的冷光,頭部、四肢和尾巴都是銀白色,宛如皎潔的月華。銀月狼的下腭長着一根尖利的長刺,頸窩、背上更是長着一圈一排藍色的尖刺,若是被此刺傷到,即使不死也重傷!

咳咳!敢情是兩頭大魔獸在争奪異寶啊!他、他說什麽?天降絕世異寶?原來自己心心念的寶貝就在此洞中!此時傾城心中興奮不已。

在兩只魔獸的中央,石洞的最裏面,一團紅色光球,憑空靜靜懸浮,紅芒閃爍,耀眼奪目!一股火熱磅礡的氣息從其中散發出來,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看來那團紅光便是絕世異寶了!

“姐姐,這兩頭魔獸一個是四階颠峰的靈獸,另一個剛入五階的地靈獸,都是超實力的存在啊!姐姐,難道你想奪寶嗎?”紫風有些郁悶的翻了個白眼,這個銀月狼可是五階的地靈獸啊!比那黑蟒還要高上一籌!

雖然只是初入五階,但也足以橫掃整個大陸了。大陸上實力五階的強者,屈指可數,不過廖廖十數人!就算是換作大陸上的五階強者碰上了這黑蟒或是銀月狼,也許都會拐着道先跑為上!

“廢話!現在不搶,更待何時!不過不是現在……”傾城一雙眸子黑亮亮的盯着正大戰鬥的兩獸,心中更是激動,“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正在互相對罵僵持的兩獸顯然都沒有發現遠處黑暗的一小人一小獸。此時傾城和紫風已完全處于胎息狀态,不敢散出一絲氣息。

黑蟒怒道:“銀月狼你不要欺人太甚,仗着自己五階的實力,就不将本座放在眼裏!本座雖是四階颠峰,但對付你還是足夠的!再說了,這絕世異寶落在本座的洞府中,自當屬于本座!你不在自己的窩中好好呆着,竟然還跑來搶奪!”

“哈哈,誰不知道你黑蟒的心思,想将異寶據為己有!不過有我銀月狼在,你的心思恐怕是要落空了!”銀月狼雖是嘲笑着,但巨大的狼瞳中卻是十分警慎,看來面對黑蟒,它也不敢大意。

四只巨目相對,彼此凝視。

壓抑,石洞中的氣氛忽然壓抑得駭人!二獸都彼此一瞬不瞬的盯着對方,注意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旦誰的注意力稍微松懈一絲絲,那可能就要遭受到對方連綿不斷的瘋狂攻擊!

傾城雖是躲在石洞之外,卻依然感受到了那股壓抑的氣息!

黑蟒猙獰的巨目一瞪,粗如樹幹的蛇信子‘唰’的一聲如利劍般飛快的朝銀月狼射去!

銀月狼巨嘴一張,一道冰刃吐出,破空而去!

“铮!”

蛇信子與冰刃在半空劇烈相撞,爆發出一道清脆的巨響。

冰刃沾染上蛇信子上的劇毒,被迅速腐蝕融化,從半空掉落,而蛇信子也因冰刃的力量被彈了回去!

“吼!”

一聲恐怖低沉的嘶吼聲響起,同時黑蟒巨大的蛇頭向銀月狼沖去,那大大張開的嘴巴似乎想将銀月狼一口吞下!

“哼!”銀月狼滿不在乎的輕哼一聲,縱身一躍,四只利爪向黑蟒扯去。

忽然

“呼!”

一道黑影從黑蟒嘴中噴射而出,快如閃電,剎那間便到了銀月狼身前,銀月狼來不及抵擋,只能向左微微一側,可是還是被那黑影刺穿了後身臀部。

“嗚!”銀月狼的巨瞳中閃爍着憤怒,身體上傳來的痛楚不禁讓它呲牙咧嘴!“該死的,居然是劇毒!”它連忙運轉身上的鬥氣将體內劇毒逼出!

原來黑蟒甩了一詐,想吞吃它是假的,實際上是嘴巴中暗藏殺機!

“黑蟒!你找死!”銀月狼受了傷,徹底怒了。

“吼!”狂暴的吼聲響起!銀月狼縱身一撲,整個狼身猶如一團銀藍色光團狂濤駭浪般襲向黑蟒。黑蟒也不甘示弱,低吼一聲,蟒頭極速射出,張開血盆大口就朝銀月狼咬去!

銀月狼和黑蟒巨嘴幾乎同時射出光華,銀月狼口中噴出的一片冰刺,有數十道之多!這些冰刺比之剛才的冰刃還要粗壯還要尖利!而黑蟒口中射出的是一柄黑劍,那是由黑蟒體內劇毒凝聚而成的黑劍,奇毒無比,若沾上不死也得脫成皮!

冰刺和黑劍再次發生碰撞,随後又各自盤旋而起,進行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在數十道冰刺的強烈攻擊下,黑劍節節敗退,最終‘铮’的一聲鑽回了黑蟒了體內。銀月狼趁機欺身而上,鋒利的狼爪一把抓在了黑蟒的身上,那堅固的蟒鱗在銀月狼的狼爪之下依舊是産生了條條裂痕,而後碎裂開來,頓時鮮血飛濺,血肉橫飛!

傾城在黑暗中看得膽顫心驚,這戰鬥場面足可用驚天動地來形容!這畢竟是四階強者之間的戰鬥啊!

第 17 章 :鬼嬰

本來那個黑影還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可是我卻是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向前走了幾步,這下好了,那個黑影朝着我扭頭,我這才感覺,我又捅到了馬蜂窩了。

我剛才所看到的那個黑影,根本就不是人,不對,應該說,不是正常個人,怎麽說呢,反正就是一種特別複雜的心情。

明明看上去就是六歲左右的小孩子,只不過,這個小孩子全身沒有穿衣服,呈現出一種紫色的狀态,本來我以為是小孩子凍得,可是,當那個小孩子看見我朝着我走了過來之後我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嘴巴是一種幹枯的色彩,竟然還長了兩顆尖銳的獠牙,手指成爪,頭都已經朝着我看了過來,身體卻是背對着我,現在,就算我在怎麽神經大條,也知道遇到什麽東西了。

“呼呼,好餓,食物,好餓。”

帶着蠱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有着特別的穿透力,而我漸漸地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模糊。

“過來吧,過來。”

小孩伸出手,指了指我,手指輕輕勾了勾,我的腳步,就開始一點一點的挪動,就好像是被控制了,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

嘴角微微勾起,諷刺的笑容出現在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面,微微張開了自己的嘴巴,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一步一步,我站到了小孩的面前,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拿起刀,朝着自己的胸口插進去,放心吧,沒有痛苦,不會疼的,一點都不會疼的。”

蠱惑的聲音,依舊出現在我的耳邊,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身體,依舊是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掙脫,卻發現無能為力。

我看到自己的身子緩緩蹲了下去,撿起來了那個小孩扔在地上的刀子,慢慢的舉了起來,開始逼進我的胸口。

停下,快點停下,我在自己心裏都快要急死了。

心裏的想法,卻始終沒有現實來的殘忍,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麽了,白啓竟然還不出現,該不會是生我的氣,嫌棄我沒有聽他的話,所以打算任由我自生自滅了吧?

眼看着刀子都已經靠近我的胸口了,而我的手,卻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迎接着接下來那種刺骨的疼痛。

可是,預想之中的感覺并沒有傳來,只是聽到叮的一聲,就感覺手裏面的匕首直接掉落到了地上,而我的身體,在一瞬間也重新獲得了自由。

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不是吧,我什麽時候還有這種防禦功能了?我怎麽都不知道?

“你……你怎麽會……算你走運。”

小孩鬼魅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眼神都變了,指着我,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件什麽特別不可思議的東西,吓得說話都開始結巴。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小孩鬼魅一邊用着特別震驚的眼神看着我,一邊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這是怎麽了?我沒有那麽醜,竟然醜到了吧鬼魅都給吓走的節奏吧?”

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忍不住喃喃自語,不經意之間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就發現那裏正在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金色的光芒,便了然了,感情,這次又是白啓救了我。

無聲的對白啓說了聲謝謝,我便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畢竟大晚上的,我可不能睡在外面。

糾結了好久,要不要打出租車回去,但是,又害怕遇到來時的情況,猶豫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坐車回去,畢竟,走路回去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更加大。

當我回到宿舍之後,發現宿舍的人竟然都還沒有睡着,而玉嬌正坐在劉純兒的床上,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一些什麽,感覺挺合得來。

“怎麽,我就一會不在的功夫,竟然就聊得這麽開心。”

推開宿舍門,我走了進去,靠着牆,說了句。

雖說我語氣裏面是吃醋的感覺,但是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挺開心,畢竟我一開始還在擔心,玉嬌會融入不進來我們宿舍。

“姐姐,你回來了。”

看到了我的忽然出現,玉嬌表現的很是激動,直接對着我就喊了一句。

“涅盤,你究竟是幹什麽去了,一句話也都不說,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看到我的出現,相比較于玉嬌,劉純兒的表現可就不盡如意,不過,我卻也是知道,她也是為了我好。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都已經很晚了,你們怎麽還不睡覺?”

一邊脫下自己外套,我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了句,看了看時間,确實已經很晚了,都快淩晨了,怎麽這兩個還沒睡。

“等你。”

玉嬌和劉純兒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句,說完了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就給笑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晚上不出去,好了吧,趕緊睡吧,這都什麽時候了,明天還有課程呢。”

雙手舉了起來,我做出來一個投降的樣子,對着我的表妹玉嬌還有劉純兒說了句。

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面暖暖的,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要是我家人還在的話,那麽,就更好了。

或許是和劉純兒交談甚歡的緣故,玉嬌好像暫時忘記了家裏面所發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太累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思緒猛地放松,不一會,就深深地沉睡了過去。

而我,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幕後黑手害了我家人還不夠,竟然還埋伏在了我外婆那裏,這一件事情,難道和我外婆也有關系嗎?

看着窗外的夜色,我陷入到了沉思裏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是沉睡了過去。

“啊……”

睡夢之中,我卻是突然被一陣凄涼的尖叫聲給吵醒,就好像,遇到了什麽令人驚恐的事情一樣。

猛地坐了起來,卻是發現,這個聲音,是從對面宿舍樓傳出來的,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對面卻是傳來了接二連三的慘叫。

第 28 章 “退一步,利益最大化

第28章 “退一步,利益最大化。”

這一覺,季夏睡得格外沉。

直至天明,轟隆一道驚雷劃破天際,房間內随即亮起兩點詭異紅光。

季夏被雷聲震醒,睜開眼卻不是被夜明珠照亮宛似星空的穹頂,只有素潔的白。

白色天花板,不是他的墓。

季夏多眨兩眼,視線逐漸聚焦後看清周圍的環境——黎行帶他來的酒店。

昨晚洗完澡後倒頭就睡,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他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動了動才發現腰間橫着只手,旁邊躺了個人。

黎行,哪怕不開燈季夏也知道絕對是黎行。除了他,沒人會把手伸進他睡衣裏摸肚子。

……他們分手了吧?

不是說,分手後不能這麽做麽。

季夏趕緊挪開他的手,下一秒,那只手又纏上來抱他的腰往懷裏帶。

“夏夏,時間還早呢,再睡會兒。”尚未開嗓的聲音略顯低啞。

季夏內心掙紮一瞬,扭着身子往後就要挪出被子外,“不早了,天都亮了。而且我們已經分手,沒有關系,不能睡在一起。”

房間頓時因這句話陷入莫名凝滞中。

片刻後,黎行笑了一聲破冰,把大半身子都快挪出去的人又抱回來,為防止他跑掉用被子緊緊裹住。

“怎麽沒關系?前男友也是種關系。”

“你別想诓我。”

季夏自下山以來被他騙的最多。什麽談戀愛得住在一起,每天早晚都要親一親,還有……那種事不疼。

“我沒诓。”聲音頗為委屈,卻不妨礙黎行繼續貼着他臉蹭,“前男友确實是種關系。你要不信,待會兒問林隊長。”

一旦搬出林牧,季夏就有點分不清真假了。

沒見他反駁,黎行接着詭辯:“看嘛,就是有關系。既然有關系,就可以睡在一起。”

“是這樣的麽?”

“當,當然。”

不知道為什麽,黎行忽然有點心虛。這份心虛在季夏後來将原話轉告林牧時到達巅峰。

“還真是聞所未聞,我怎麽不知道有這麽個說法。”林牧很不客氣地當面拆穿,接着又給黎行一擊重錘,“沒複合都敢這樣騙季夏,要是複合還得了?”

“林隊長!”黎行急忙向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原本這次的事該好好謝謝你的,謝謝你救了我。”林牧截了他的話,随之嘆道:“哎!可惜啊。”

可惜他自己作死。

黎行腦補出他沒說出口的話,兩步攔住人,“林隊長,我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啊,這不是為了讓他能多睡會兒嘛。”

“善意?我可一點感覺不到。”林牧嗤了一聲,勾開衣袖看眼手表:“行了,這還有點事,你們先回藤州吧,回頭我請你吃飯,好好謝謝你。”

林牧秒速變臉,把文件拍他肩上,語言簡潔就五個字,“其他事,免談。”

黎行:“!”

這下算是撿了芝麻丢西瓜,哪怕救了大舅哥也沒能複合,看來——得想別的辦法了。

*

修整半天,一行人就将驅車返回藤州。

偏偏這時候,天空開始飄雨,雨珠滴答落下打濕路面,逐漸淅瀝後至瓢潑,車窗上蜿蜒出道道水漬。

“這麽大的雨根本不适合出行,失算了。”回程還是安懷開。

突逢大雨,開得極慢。

女僵屍好奇地趴着車窗往外看雨,精神倒還不錯,倒是季夏,上車後又開始睡。

安懷不禁擔心是不是昨天抽了血的緣故,下意識問:“他沒事兒吧。”

“沒有發燒。”黎行去探額溫,體溫還算正常,“估計是這兩天累壞了,多讓他睡會兒吧。”

安懷沒再出聲,但看女僵屍和季夏截然不同的反應,怎麽都不對勁。

“對了師兄,昨晚呂師兄給你打過電話了吧。”

方向盤上的手因這句話忽地收緊,安懷放緩心率,故作鎮定點頭。

“你怎麽說的?”黎行半開玩笑,“該不會還攬到自己身上吧。”

安懷再次看向後視鏡,無奈嘆道:“事情結束不就夠了,何必要刨根究底?你不會想知道的。”

“一個能壓制甚至輕而易舉消滅僵屍的大家夥,我想知道,到底是敵是友。”黎行提醒他,不能明知道存在這些問題,還能選擇視而不見。

這件事不查清楚,遲早是個隐患。

然而哪怕說到這份上,安懷依舊沒有松口,也松不了,總不能告訴他那個大家夥現在就坐在他旁邊吧。

安懷迅速想了個法子:“我只能說,幫助我們的人和培育僵屍的人沒有絲毫聯系。他,絕對不是敵人。”

“你就這麽肯定?”

“是。”安懷無比堅定,“當務之急是那個培育僵屍的,那才是目前最大的隐患。”

黎行:“呂師兄和林隊長分頭去查了,負責收購下弦鎮的只是跑腿,真正的買家根本無從調查。”

“你不覺得奇怪麽。”安懷提出疑問:“一個能拿出龐大資金收購鎮子的人,怎麽還會想着那座山上的寶物。他飼養僵屍的目的就只是這個?我昨夜一直在想絡腮胡說的僵屍血。”

“僵屍血不難理解,大胡子不說了嘛,長生。長生對人的誘惑可太大了。”黎行猜測,“他飼養的都是普通僵屍,普通僵屍的血沒有這麽強的效果,所以還在培育,想讓它們繼續進化,至于財寶,沒有人會嫌多的。”

他所說不無道理,前提是沒有巫顏玉提醒的那幾句,以及季夏的存在。

安懷又将那些飽含深意的句子反複揣摩,結合季夏當夜的情況,完全有理由懷疑,“紅眼睛,金眼睛”指的就是他。

對方在找他,想謀取他的血!

……

同一時刻,巫州全境都在大規模降雨,位處低窪地區的下弦鎮也不例外。

成功開放找到路以後,鎮子裏陸陸續續進來不少車輛,多為天師和政府有關部門人員。

林牧也随同在側。

雨天路滑,進入鎮子的車輛開得都極其緩慢。就在這時,他無意往窗外瞟了眼,就見一個男人打着黑傘迎面路過。

視線不幸被窗戶上滑落的水流擋住,因而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瞧見對方脖間垂挂着一條銀色項鏈,在一團漆黑中格外耀眼。

這是市政府那邊的人?

不太像啊。

林牧升起狐疑,想了想推開車門下去,不過轉個身的功夫對方就不見了。

*

一場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季夏也跟着請了三天病假。身上沒有任何不适或發燒的跡象,就只是使不上力氣,疲憊,想睡覺。

林牧忙完巫州和失蹤案的事回來,發現他的異常,立馬将宋柏揪到家裏。

“大哥,我晚上還有班兒呢。”宋柏惱極了,真把他當私人醫生了?

“季夏樣子不太對。”林牧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以前從來不這樣,是不是因為抽了血?”

“你別急,我看看。”

宋柏此前也沒接診過僵屍病患,一切流程只能按照人的來,一通簡單的檢查下來,根本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他只能猜測:“估計是抽血導致免疫力降低。他想睡,你就讓他睡吧。沒準兒……睡飽就好了。”

“你對其他病人也這麽說?”

要不是怕他的拳頭,宋柏都要跟他嗆了,其他病人是人,人生病他能醫,僵屍生病他能醫麽?

簡直不可理喻。

宋柏暗戳戳對他翻個白眼,還好死不死被抓到,立馬慫了,“那個,我醫院還有事兒先走了。”

腳下走得飛快,生怕晚上一秒。

等出了合緣居狠狠松口氣。

“你好,請問季夏是住在這裏麽?”剛喘兩下,身後冷不丁響起一道清爽的男聲。

宋柏回頭,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男生——眼尾暈着兩簇似沒抹勻的紅色眼影。

……

這場雨連下了三天後總算放晴,季夏也在一點點恢複。

大晚上,精神抖擻地和女僵屍吸着番茄醬看家庭倫理長篇電視劇,林牧半夜出來喝水,心髒險些要被他們兩個吓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黎行。

聽說休了長假,最近就差把地鋪打在他家門口,有一次路過合緣居售樓中心,還看見他似乎打算在樓上樓下買一套,美其名曰購置婚房。

林牧:“……”

首先我沒惹你們任何一個人。

兩具僵屍他沒轍,黎行還不好對付麽。林牧又一次掏出手铐,以跟蹤尾随的罪名,把人逮進去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抄的時候還用大喇叭在他耳邊來回滾動播放,主打一個“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等黎行好不容易抄完出來,季夏也早已正常上班。

“黎哥!好久不見啊。”蘇小雯正清理着便利店外桌上的泡面桶,瞧見人揮手打招呼,“來找季哥的吧,他在裏面。”

“你們店……”

“哦!新招了個店員。哎?黎哥?”蘇小雯抱着臉對人犯花癡,不到三秒就見他大步沖進店裏,一手拽起季哥對面的新店員。

“嗨~好久不見。”

“花、公、雞!”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巫顏玉忍不住跳腳,“我是玉,是玉!你老叫我公雞幹嘛?除了這個,我身上有半片羽毛麽?”

緋紅衣袍換成湖藍色的便利店制服,脖間上下幾圈銀飾也去掉了,只留額間的羽毛發帶。

巫顏玉已經很收斂了。

黎行才不管,在他看來,扒了那身皮也是只在季夏面前開尾巴花的公雞,“你下山來幹嘛?”

“說了後會有期啊。”

黎行作勢掏出手機打出去,“喂,師兄,巫葉山上跑下來一只怪,你收了吧。”

“哎哎哎!你這就沒意思了,怎麽說咱們也是背靠背的戰友啊。”

“誰跟你戰友。”黎行嫌棄不已,“總之趕緊滾回山上去,你說是吧夏夏。”

巫顏玉跟着轉頭看向季夏。

壓力頓時全都來到季夏這邊,和巫顏玉對視一眼,撇開視線不去看黎行,“他只是想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且……店裏缺人。”

“是啊。”餘頌今幫腔,指着自己烏青的眼睛,“季夏不在這幾天都快熬幹我了。”

黎行:“之前不是說請人要多花錢麽。”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面對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餘頌今聲音不自覺矮下去,“現在一想,命比錢重要。”

黎行:“你們……他可是妖啊。”

且不說他到底來幹嘛,單這一點就足以收了他。

“他不吃人。”餘頌今目光落向桌上剩的一點關東煮湯。自從開了季夏這個先例,他的心态是越來越好了。

他是沒意見,黎行意見大着呢。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便利店裏,萬一這公雞趁他不在發動攻擊怎麽辦?他們自己的人生安全都不顧了麽。

“我就算不進食都可以。”巫顏玉嫌棄地睨向他,“再說了,你的血那麽香我不也沒吃。”

話是這麽說,黎行可不信他。審視半晌掏出一串玉珠子在他眼前晃,“嘴上說再多沒用。你若真心想留下便戴上這串特制手串,要麽立刻滾回你的巫葉山。”

“這個可以。”餘頌今聽出來了,他是擔心他們……主要是季夏的安全。

如果一條手串就能讓他不再反對,那麽戴上也無妨。

巫顏玉嘟哝一句“真麻煩”,拿過手串穿進左手腕上,下一秒,玉色珠子就在發紅。

他大驚失色:“這是什麽東西!”

“放心,只要你不做危害人類的事就沒事。”黎行敷衍地安慰一句,話音一轉,“但如果你敢打人類的主意,它就會慢慢放大,直至将你絞進去。哦對了,忘了說這玩意兒一旦戴上就摘不下來了,還附帶定位功能,你在哪兒我都能知道。”

巫顏玉:“……”

巫顏玉:“現在我可以留下了麽。”

“可以,當然可以。”黎行大跨一步挪到季夏身邊,極其自然地摟住他的腰,“之前一直都是夏夏值夜班,太辛苦了。現在有人輪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巫顏玉:“!?”

在場幾人始料未及,巫顏玉更有種要被坑的錯覺。

果然下一秒,黎行就對店長道:“總得給新人成長的空間是不是?”

餘頌今被他牽着鼻子點頭。

“那今晚夏夏你休息吧。正好最近新上映了兩部電影,走,我們去看。”

自動感應門推開又關上。

直到季夏被拉走,店裏幾人這才回神。

尤其是巫顏玉,想起黎行臨走前還專門謝謝他給自己機會,滿頭霧水:“不是,他有病啊。”

餘頌今和蘇小雯對視一眼。

“這叫什麽。”

“退一步,利益最大化。”

與其揪着新人不放,還會給季哥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如松了這個口,再借退的這一步,給自己争取到複合的機會。

蘇小雯:“不愧是黎哥,始終不忘初心吶。”

第 27 章 一碰到季夏,就跟一匹脫缰的野馬

第27章 一碰到季夏,就跟一匹脫缰的野馬。

空氣驟然凝固。

其他天師不自然地撇開視線,又暗戳戳挪回去,瞥眼似被豔鬼吸幹陽氣的黎行,又去打量踩着涼拖不修邊幅的醫生,和他旁邊明顯跟他們不在一個次元壁的男生。

都說三個人一臺戲,這怎麽看都有種前任舊情難忘,現任陰陽內涵,要撕起來的趕腳。

——真想搬個小馬紮,磕點瓜子,喝喝茶,看看戲。

可惜,他們想得美。

現實是宋柏後知後覺剛才的話有點傷人,歉疚地笑了笑,扯開話題自報家門:“我是林牧朋友,宋柏,如各位所見是名醫生。”

很遺憾,沒能如他們所願撕起來。

衆人不免有些失落,最後也為了給黎行留點面子,互相打着哈哈,幾句話将這個小插曲揭過去。

回到正事開始疑惑,這個醫生又是哪兒來的血清?他帶來的血清,居然能讓這幾人好轉,難道還有別的活着的僵屍?

質疑聲越來越多。

大冷天,宋柏被問出一身汗支支吾吾,求救般瞄向外面進來的安懷。

讓他來提取血清,也沒說還有這茬啊,這讓他怎麽解釋?

“好了,別問了。是我找來的。”呂方将幾人神情盡收眼底,一句話堵住其他天師的嘴。

審視安懷半晌什麽也沒說,只叫黎行好好休息。

“下弦鎮的事還沒結束,其餘人都跟我走。”

大師兄的話不能不聽,呼啦呼啦一群人帶着滿腹無處訴說的八卦離開醫院。

……

病房內很快只剩下幾個人。

被天師包圍的緊張感散去,季夏悄悄松口氣坐到病床前的陪護椅上,守着林牧等他醒來。

黎行就要過去,安懷先一步拉住他,看不下去了,“人跑不了,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空氣:“……”

見他仍望向病床一動不動,安懷靠近他時,屏住呼吸小聲提醒:“就算不睡也去洗洗,都……臭了。”

糊一身僵屍血,能忍到現在純屬事情還沒結束。這會兒暫告一段落,怎麽也得拾掇拾掇。

黎行趕緊擡手聞了聞,确實能聞到一股很重的腥臭味兒,難怪剛才在走廊,幾個護士繞道走。可他一走,那個醫生……他想起來了,分手那天,給季夏打電話就是他接的!

又是醫生,工作穩定,多正經的職業啊。對比之下,季夏更不可能選他了。

“黎行,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安懷在他眼前晃了三四下手才被注意到,黎行扭頭就是一句,“他要撬我牆角。”

“誰?你說他?”安懷觑向抱臂站病床邊和季夏說話的人,一口否決,“不可能,人家有對象。”

“是嘛!”黎行聲音驀地高了三個調,轉眼喜笑顏開,但配上滿臉血污反而更吓人了。

他笑着拍向安懷手臂,“那太好了,那太好了!有對象好啊。”

黎行這下放心了,連眼下烏青都跟着淡不少,再聞聞手上的味道,上前兩步到底沒敢靠季夏太近,怕熏着他,“我先去洗洗,馬上回來。”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睡……”

“馬上回來,等我昂,等我,咱一起守着林隊長。”

不等季夏把話說完,黎行腳步輕盈地恨不得飛出醫院,走之前特地跟宋柏打了聲招呼。

把宋柏吓得還以為他要為之前的事算賬,捂着噗通跳的小心髒,下巴微擡點點門外,“他這是咋回事啊?跟變臉似的。”

問季夏,季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很久嗯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估計是熬夜熬多了。”

他白天不睡覺也這樣,情緒起伏很大。

“這樣啊——那你還是別跟他複合吧。”宋柏站在過來人角度真誠建議,“情緒反複的人最要不得,指不定以後出啥事呢。”

“我沒打算複合。”季夏對這件事異常堅定,現在沒發現暫時可以緩口氣,以後呢。

“不過這次的事,确實要好好謝謝他。”

畢竟救了林牧。

“你……”宋柏正打算說點什麽,就被病房內僅剩的天師拉到一旁。

安懷謝謝他大老遠跑這一趟,随即問:“既然能解這三個人的毒,其他已經同化成僵屍的人是不是也能解?”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也沒涉及過。”宋柏聽出他的意思,有些為難,“你想讓我給那些也注射血清?”

“他們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平白無故才遭此橫禍。”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放棄他們,安懷于心不忍,不想到最後一個人也沒救下,反而要在他們蘇醒前燒毀,那樣太殘忍了。

“他們家中還有在等他們回去的人,如果能救便救救吧。”

宋柏稍一想想點頭應下,反正試試,成不成另說,不過,“那位女僵屍還能撐住麽?”

太陽已經出來了。

“你們,抽,抽吧。”聽完安懷的請求,女僵屍蔫蔫兒地趴在窗簾緊閉的房間裏伸出手背。

“謝謝。”安懷半彎着腰,輕拍她的頭,“待會兒我去給你買番茄,最好最紅的那種。”

女僵屍把頭抵到他手臂上蹭兩下,彎着眼笑了。

趁她正開心,宋柏上前準備再次抽取她的血液樣本,病房卻在這時發生了騷亂。

原本已有好轉的三人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高燒,不像之前嚴重到吐黑血也好不到哪兒去,大顆大顆的汗往下淌,床單都濕透了。

“難道也出現了排他性?不可能啊,剛才明明都快好了,這才過去多久?”宋柏只能再試着繼續打。

然而不到半天時間又恢複原狀。

女僵屍的血清确實起到一定作用,但無法徹底根除他們體內殘留的屍毒。

“總不能一直打吧。這誰吃得消?”

宋柏很費解,捂着後頸來回轉,突然一只手伸到眼前。

“用我試試。”

林牧昏昏沉沉醒來,聽力剛有所恢複,輸着液的手猛地一把拽回季夏,“不行!你不能……”

“牧哥,我很強的。”

季夏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太對勁,不管是做人還是僵屍。也因此,老道士在他下山時光是念叨“不能暴露身份”就不下五天,可現在哪怕有一點轉機,他都希望林牧活着。

“試試吧,也不一定有用。”他掰開林牧抓着不放的手跟宋柏離開。

抽出來的血要比女僵屍紅,反應也更強烈,明确能感受到他體內的血在流逝。

宋柏忙活了近乎一天一夜,飯都顧不上吃,提取出血清,應林牧要求先給他實驗。

效果非常顯著,脖頸慘不忍睹的傷口冒出許多黑氣,不到兩小時康複。

這次宋柏特地多等了段時間,确認他沒有任何複發跡象後,再将血清逐一打進另外兩名警員,和其他被運送至停屍房裏的活僵身上。

“醫學奇跡啊。”親眼見證面前一具具面目可憎的僵屍恢複人樣,宋柏用力揪了把自己的臉,“簡直跟神一樣。”

“或許就是神。”安懷随他前來,眼前不禁浮現小鎮裏那個失控的季夏。

他實在太危險了。

要是敵人,全軍覆沒都是輕的。

“他說分我一瓶僵屍血……”絡腮胡的話猝然回蕩耳邊,安懷呼吸停了一瞬,扭頭再三叮囑:“宋醫生,今天的事請務必保密,千萬別對任何人說。”

“我說了人家也不信啊。”

“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往外透露。”

安懷的神情嚴肅得可怕,宋柏隐約覺得事情好像蠻嚴重的,點頭,“放心,我嘴很嚴的。”

兩人沒再繼續往下說,若無其事地回到病房。林牧和其他兩人生龍活虎的,現在出去跑個十圈都沒問題,反觀季夏,明明天色已經暗下,精神卻比女僵屍還要差。

兩相對比鮮明,忽然生出一種季夏将命分給他們的錯覺。

“那些人怎麽樣?”林牧問。

宋柏很快收拾好心情,“恢複的很好,趕緊都運上來吧,再讓他們繼續待下去,真變屍體了。”

“好。佟年,允賢,跟我去把那些失蹤的人帶上來。”走前,他拜托宋柏,“幫我照看一下季夏。”

“沒問題,去吧。”

*

林牧前腳剛走,洗完澡補了一整天覺的黎行拎着外賣趕來,“夏夏,林隊長怎麽樣?好了麽?”

一進門,恰巧撞見宋柏拿着毯子給季夏披上。

“林隊長醒了,那些失蹤的也已經恢複。”披完毯子,宋柏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我看他累得睡着了。”

黎行将外賣放下,大步過去抱起季夏,“麻煩你跟林隊長說一聲,我先将他帶走。”

走到門口又停下,“點了粥,各位分一分吧。”

宋柏正餓得不行,不客氣地拆開外賣袋子,共有六份南瓜粥及幾樣配粥的小菜,另外還有四五包番茄醬和新鮮的大番茄。

“這是……”

“該是給她的。”

安懷從中拿出那幾包番茄醬給女僵屍,女僵屍接過去,立馬擰開蓋子咕叽咕叽喝起來。

宋柏喝了一大口暖胃的南瓜粥:“這麽看,他人還蠻好的嘛。”

“黎行一直很好。”安懷跟着話鋒一轉,“只一碰到季夏,就跟一匹脫缰的野馬。我記得……”

黎行以前,不,應該說是近十年,別說接觸外人,就連同門師兄弟都保持一定距離,也只有鐘時琴厚臉皮,“師兄”前“師兄”後纏着他,偶爾搭上幾句話。

平常接到單子,都是由鐘時琴替他跟顧客交涉,他負責驅鬼除魔。而且什麽危險接什麽,往往都是不要命了地打。

可就偏偏這樣一個人,突然有一天說他談戀愛了!?

正是從那時起,黎行開始慢慢好轉,現在還能時不時跟他們貧幾句嘴,每次都精神百倍的出任務,一有空到處炫耀他的小男友。

尤其是鐘時琴備受迫害,時常在幾個人的小群裏訴苦,控訴他虐.狗。

安懷不禁好奇,他所說的一見鐘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展開方式。

*

離開醫院。

夜風一吹,季夏就醒了,看清誰抱着自己,死活要下去。

“餓了?要不先去吃飯?”

“你把我帶去哪兒。”

黎行徑直帶他來到醫院附近的酒店,“林隊長剛恢複還要好好歇歇,我們也休整休整,你看你累得,咱們就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回去怎麽樣?”

“我要回去。”

季夏腿一跨從他懷裏跳下去。

原路返回就被人拉住,黎行仰頭望向遠處的住院樓,“就算回去,林隊長也要趕你去休息。走吧,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季夏用沉默表示對他懷疑。

孤男寡男,不會做什麽?他信了就不是僵屍。林牧跟他說過,男孩子,男僵屍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我發誓。”黎行舉起四根手指頭,保證再保證,嘴皮子都快磨幹了,才好不容易把人拐……咳咳,帶去酒店。

刷開房門,他将提前買好的衣服內褲遞過去,“先洗洗,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黎行忙前忙後,又到附近粥店重新買了一份南瓜粥,回來就見季夏洗完澡縮進被子裏睡着了。

這兩天一定給他累壞了,平時那麽不喜歡強光的人居然會忘記關燈。

“辛苦了。”黎行把東西放桌上,輕手輕腳過去悄悄地說。

握住手正打算親一口,強光下竟發現手背上有道類似針眼的小孔。

季夏手白光滑,哪怕是很不顯眼的一丁點,都分外清晰。

這是紮針了?還是……

不等他想明白,估摸着他應該醒了,呂方打來一通電話。

為了不吵醒季夏,黎行走到陽臺外接通。

“我在下弦鎮這邊,除了僵屍沒有發現其他蹤跡。黎行,你确定當時有個大家夥在?”

“師兄,鎮子裏那些齑粉可不是我幹的,而且當時就連山上的僵屍都受到影響。”

呂方知道他,一向不會在這些事上瞞報,但問題是現在羅盤對此毫無反應,追蹤不到一絲氣息。

“罷了,我再去問問安懷。”

“路上我就問過安師兄了,他說是他幹的。”這話也就騙騙三歲孩子。

安師兄啊,定然見過那個大家夥。

那麽季夏是不是也見過?

黎行挂斷電話,決定等季夏醒了問問。

【作者有話說】

季夏:莫cue我。

第 29 章 :不會讓你有事

蘇美景看着葉涼辰,卻不能說話,只有兩只眼淚不停的流眼淚。

“你到底想幹什麽?她是警察你知不知道!謀殺警察,可是重罪!”葉涼辰厲聲對男人喝道。

男人猥瑣的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從小最恨的,就是警察。既然今天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男人手中的刀再次用力,在蘇美景的脖子上又劃出了一道血痕。

看到這一幕,葉涼辰感覺自己的心狠狠一疼,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向自己襲來。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甚至就連之前抓捕關啓越的那個晚上,也沒有這種感覺。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救蘇美景,她真的可能被殺死在這裏。

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他還沒對她表白呢,所以她絕對不能死!

想到這裏,他緊緊的握着拳頭,準備伺機而動。

蘇美景似乎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拼命眨了幾下眼睛,偷偷暗示他。

下一秒,蘇美景直接張口狠狠的咬在男人的牙齒上。

男人吃痛,下意識的縮回手。

對,就是這個時候!

葉涼辰趁着男人吃痛的這個瞬間,一把拉開蘇美景,擡腳便踢在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站不穩,一個趔趄,便跌倒在地。

葉涼辰本來準備想去搶他手上的刀,可奈何男人的戰鬥力也很強,很快就反應過來,并朝着他們将手中的刀一陣亂揮。

葉涼辰不敢輕舉妄動,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不想蘇美景再出什麽事。

這裏的空間太小,若是真的打起來,十有八九會傷到蘇美景。

他不願意這樣。

所以,他伸手将蘇美景護在自己身上,不讓男人有任何的可趁之機。

蘇美景躲在男人的身後,用手捂着流血的脖子,不敢亂動。

不幸中的萬幸,男人剛才并未對她下死手,所以傷口也并不深,更沒有割破大動脈,只是劃了兩道口子罷了。

但現在男人已經完全被激怒,若再次落入他的手中,可就不止是兩道口子這麽簡單了!

“有話好好說,別沖動!”葉涼辰一邊試圖勸解男人,一邊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配槍。

豈料,男人似有所察覺一樣,擡手便将手中的菜刀朝着葉涼辰砍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蘇美景都吓傻了,大叫一聲:“不要!”

她知道,這一刀下來,葉涼辰不死也得殘。

她不想他出事,一點都不想。

不僅因為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而是因為她內心裏根本舍不得葉涼辰受傷。

她想和他一起把真兇擒獲,然後對他表白,告訴他她喜歡上他了。

可現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葉涼辰的命運到底會如何?

她不敢往下想,也做不了任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男人手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眼見就要落在葉涼辰的身上。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不會跳了。

一種劇烈的疼痛感從心底蔓延開來,很痛很痛。

眼淚肆意的流淌下來,滿臉都是,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擦了。

此刻,她滿心滿意的心思,全都在葉涼辰身上。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得葉涼辰的平安。

雖然他們接觸的時間還不長,彼此之間的了解也不多,但她知道,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值得。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葉涼辰飛快的将腰間的配槍抽出,對着男人的腹部開了一槍。

男人渾身震了一下,下一秒,便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伸手捂着傷口,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趁着這個機會,葉涼辰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菜刀,用手铐将男人拷住,然後撥打了120。

而此時,蘇美景已難掩自己內心的激動,直接撲了上來,從背後緊緊抱着葉涼辰。

葉涼辰微微愣了一下,輕輕掰開蘇美景抱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轉過身來,擡手捧住她的臉,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剛才那樣擔心蘇美景,那種不想失去她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襲來,狠狠的拍打着他的心。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她。

那種前所未有的巨痛和深深的憐惜,瞬間沒過他的心頭。

讓他此刻根本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什麽準則,什麽困惑,他都不想再去管,他只想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他再也不想讓自己嘗到那種會失去她的感覺。

蘇美景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心中那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瞬間就像要爆炸一樣。

真好,他沒事,她也沒事,他們都還好好的。

葉涼辰輕輕撬開了她溫潤的唇,追逐着她的舌,那樣緊密的纏繞和吸吮,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的嘴裏有微涼的煙草氣息,帶着某種深深的依戀,将她緊緊的包裹住。

也不知這樣忘情的吻了多久,一直等到急救車前來,兩個醫生敲響了門,他們才終是漸漸松開了對方。

蘇美景紅着臉,低着頭,都不敢去看葉涼辰。

葉涼辰看着蘇美景羞澀的樣子,會心笑了下,便指揮醫生将戴手铐的男人擡上了救護車。

因為蘇美景脖子上也有傷,所以葉涼辰執意要送她去醫院包紮。

蘇美景拗不過,只好默許。

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幕,蘇美景和葉涼辰之間的氣氛變得很是微妙。

仿佛空氣中都帶了暧昧的氣息一樣,暖暖的,讓人燥熱。

葉涼辰一邊開車,一邊伸手握住蘇美景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蘇美景的臉再次變得通紅,一臉羞澀:“你好好開車,別三心二意,咱們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呢!”

葉涼辰淡淡笑了一下,然後松開了蘇美景,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

蘇美景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看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不滿的嘟哝道:“完了完了,脖子上弄這麽兩條疤痕,真是難看死了,這讓我以後怎麽找老公啊!”

葉涼辰淡淡瞟了蘇美景一眼,沉聲道:“放心,我不會嫌棄你。”

第 26 章 “不複合,那親一下吧

第26章 “不複合,那親一下吧。”

一陣眩暈感襲來,身體輕晃了兩下,扛在肩上的人險些滑下去。

好在有只手及時伸過來扶住。

黎行立馬站穩,手往肩頭一拍,說邀功絕不含糊,“看,我把林牧救回來了。”

“……謝謝。”季夏聲音格外地低,垂着腦袋,心裏無比忐忑被他看到自己兇殘的一幕。

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沒有。

“以我們的關系,還需要說謝謝麽。”黎行雖疲憊卻很開心,另只手趁夜色勾住人小指,臉上藏不住地笑:“剛剛以為我被吃了?”

以為他被花公雞吃了,急地不管不顧去暴錘對方……夏夏果然還是愛他的!

他現在又成功救下大舅哥,複合有望咯!

黎行龇開一口齊整好看的牙,嘴角恨不得咧到天邊,身後要是有尾巴估計都能翹起來晃三圈。

比起他,巫顏玉簡直可以用哔.了狗,來形容此刻操.淡的心情——捂着破了相的臉爬起身,發絲上還黏着兩片枯黃葉子。

這可以說是今晚受得最重的傷,而起因卻是以為那個天師被他吃了!?

他有那麽不挑麽。

巫顏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安撫自己,打眼去瞧,見那天師樂得牙不見眼,更氣了。

憑什麽受傷的是他?

他不服!

“哎呀!好疼啊。”巫顏玉氣不過,抱着腮頰嗚呼哀嚎,“骨頭都要碎了,哪個普通人力氣這麽大。”

正因沒被發現松口氣的季夏,心中倏然一緊,扭頭露出兩顆尖牙警告。

——僵屍!他居然是僵屍!

巫顏玉瞪圓一雙烏眼青,手指過去,“他他他,他……”

“什麽他他他的,要碰瓷兒啊。”季夏再有力氣又能大到哪兒去,還骨頭碎了,盡會睜着眼睛說瞎話。黎行毫不客氣回怼,“兩個小時前難道不是你把我擄上山的?”

想求助直說不就完了,還非得繞一大圈。

他拍拍季夏的手,“夏夏,打得好。”

季夏早已收起尖牙,恢複正常轉回頭。

巫顏玉快被他們嘔死,偏偏這一人一僵還幫忙解決了這裏的僵屍,算得上是這座山的恩人。

“啊啊啊!!!”他無能抓狂,捏住跳到身邊的大眼仔,手指差點摳進它眼眶裏。

黎行無法理解他這突然發瘋的行為也不想去理解,選擇性無視,“事情結束,夏夏,我們走。給大……給林隊長解毒去。”

說話間,看了出好戲的安懷也終于接到呂師兄電話。

就在剛剛,估計是障眼法被破以後,他們總算看到下弦鎮,再有二十分鐘就将抵達。

“剩下的事交給呂師兄,我們先走。”安懷挂斷電話,一扭頭,原本亦步亦趨跟着自己的女僵屍不見了。

“她呢?”安懷望向四周,張口呼喊卻不知怎麽叫她。

得趕緊給她取個名字了。

安懷:“你們先下山,我去找她,随後就來。”

話落,一聲喉嚨裏溢出的嗚咽傳來。

不等他去找,女僵屍就回來了,手裏邊還揪着什麽東西。反手一甩,黑影砸落到衆人腳邊,赫然就是昨夜“小吃街”上賣番茄汁給女僵屍的絡腮胡。

“大胡子!”巫顏玉臉色瞬即冷下,沖過去質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絡腮胡撇開目光,明顯心虛。

“不說話?你以為不說話就可以了麽!”巫顏玉最恨背叛,“方才大家都在抵禦僵屍,大眼仔,小藤蔓,沒什麽妖力的都上了,你呢?你在哪兒!”

他上去揪住對方衣領收緊,“山裏有陣法,那些僵屍為什麽能上來!是你放它們進來的對不對,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大家!”

絡腮胡始終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一句,梗着脖子嗆聲:“要不是你非要守着那個破石墓,又怎麽會害死大家?”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巫顏玉一拳揍過去,“那可是我們的家,我們醒來的地方!你現在說那是破石墓?”

巫顏玉這次是真的怒了,眼尾兩簇秾紅隐隐發光,指着他聲嘶力竭:“你為了毀掉所謂的破石墓,連其他家人都不顧了?”

“應該不是。”黎行橫插句嘴,“都說利益相同則為友。既然那些僵屍的目的是財寶,他估計也大差不差。”

絡腮胡猝然擡頭,死命瞪着魚眼。

“哦呦,說中了。”黎行一腳踹他身上,居高臨下:“可我剛才有一點說錯了。那些僵屍根本沒有自主意識,真正想要財寶的是培育出它們的人,換句話說……你和那個人接觸過。”

瞳孔一瞬縮緊,絡腮胡再次垂下頭。

黎行将林牧交給師兄,蹲到他面前,語氣平淡地好似在跟他談論今晚的天氣:“我剛剛啊,殺了少說四.五百具僵屍,你看,這身上還都是血呢。你如果堅持嘴硬的話,我也不介意手裏再多那麽一具。你覺得呢?”

絡腮胡此前一直藏于暗處偷窺,見過他殺僵屍,跟切菜沒什麽兩樣,毫不懷疑那把劍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捅穿自己。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他跪着,仰頭望向幾人:“那人說,只要我把僵屍引上山拿到財寶,就會分我一半,還……”

巫顏玉死死掐着手心,恨不得掰開他的腦子,“還什麽?”

絡腮胡看看他,又看向沖自己微微一笑的黎行,心一橫,“還說會分我一瓶僵屍血。”

他忙給自己找理由:“我沒有想害大家,我是想救大家。你們想,那些僵屍成百上千年都死不掉,如果,如果有了它們的血,那我們也可以活很久,很久很久,永遠都死不了。只需要付出一點財寶,難道不好——”

嘭!

話沒說完,巫顏玉便将他一腳踹遠,身體在草地裏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

“已經化妖,少說也有幾百年還想着長生?好啊!”他冷聲喝道:“二眼,通知墓裏所有,把他帶回去,給我一刀一刀片下來!記住,千萬別讓他死了。”

“玉哥!”絡腮胡吐出一口血,爬回去扯他緋紅的袍角,“玉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也是一時糊塗,我,我們是家人啊!”

巫顏玉閉上眼,狠心抽出衣袍背過身,“在你不顧家人死活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家人。”

大眼仔通知的很快,不一會兒來了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怒沖沖綁住叛徒架着他回石墓,走遠都還能聽到絡腮胡不停求饒。

巫顏玉攥着手深深吐息,鎮定下來後回頭:“這事讓幾位見笑了。多謝你把他抓回來。”

他朝女僵屍拱手施禮,女僵屍跟着學,一點點開口:“不,謝。他壞,混人血,給我,生氣!”

女僵屍說完鼓起腮幫表達情緒,安懷輕輕拍她頭,說了句“做得好”,轉瞬眉開眼笑。

關系之複雜,又給巫顏玉看懵了。

一個兩個,怎麽全是天敵配對?尤其這個還沒有任何隐藏,外面世界當真離譜到了這種程度?

狐疑的目光在女僵屍和安懷身上來回轉,被抓包後,扯開話題:“方才聽說還有天師要過來,他們……”

“事情我都跟他們說清楚了,保證不會動山裏任何生物。”安懷收回放在女僵屍頭上的手,出聲安撫,“如果實在不放心就再設個障眼法,安全些。”

巫顏玉接受這個中肯的提議,餘光掃向他身旁安安靜靜的女僵屍,又委婉瞥了眼黎行他們,最終停在半山腰。

“我就送到這兒了。各位。後會有期。”

“我倒希望不會再見。”黎行不怼他心裏跟長了刺似的難受,“僵屍已除,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好好在山裏生活吧。”

“沒有後顧之憂?”巫顏玉笑他天真,“大胡子是大胡子,你莫不是忘了慫恿他的人。”

“既是人,自然由我們人去解決。”黎行當然沒忘,但接下來就和巫葉山沒什麽關系了。

巫顏玉迅速掃眼他身邊的僵屍,清清嗓音:“十年雷,十年雨,風風雨雨又從前。紅眼睛,金眼睛,跟我換換行不行……”

他開始說起豁牙小男孩初見他們時不知所雲的話,解釋道:“這是小寶偶然在鎮子裏聽那人說的,覺得順口便時常挂在嘴邊。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特殊含義。”

紅眼睛指的應該是僵屍,那麽金眼睛呢?第一句又是什麽意思?

“……多謝提醒,後續的事我們會繼續跟進。”黎行重新背起林牧下山。

巫顏玉目送他們至山腳,直至四個小點完全消失,四眼男悄然現身他背後,“我在鎮子裏看見了,那個男人眼睛是紅色的。”

“我知道,是僵屍。”巫顏玉剛剛還被對方摁着暴打,“這麽想倒也合理,只有僵屍才能壓制僵屍。”

“而且力量非常強大。”四眼男緊接着:“中途失控,紅色的眼睛裏泛着金光,‘紅眼睛,金眼睛’,玉哥,那個人要找的,估計就是他。”

巫顏玉詫異一瞬,噗嗤笑出聲:“簡直癡心妄想。”

一個對僵屍有着絕對壓制力的僵屍,人又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巫顏玉來回摩挲臉頰傷口:或許,他可以跟對方搞好關系。

*

黎行剛上車,後背猛然蹿上一陣涼意抖了抖。他又下車繞到後座,将鑰匙扔給安懷,“師兄,我累了,回程你開。”

安懷二話不說帶女僵屍坐前排,哪怕開着音樂仍能聽到一些哼哼唧唧的話。

“夏夏我好累哦,膝蓋給我靠靠呗。”

“幾天沒睡了,心都跳得有點快,你摸摸看,看我心慌不慌。”

“我救了林牧,有什麽獎勵呀。”

“複合行不行。”

“不行啊,那親一下吧。”

……

安懷随手拉上擋板。

開出去一段距離,就在鎮口遇到呂方一行人,安懷眼疾手快将女僵屍往座椅底下塞,僅開出一點車窗颔首:“師兄,鎮子裏還有好幾具活僵和即将同化的,都是之前失蹤的人,麻煩師兄派車将他們送去醫院。我這邊先将刑警隊長送過去。”

“好,我立馬安排人送血清。”

雙方車輛就此擦過。

離開鎮子後,行駛了足有二十分鐘的安全距離,安懷才敢叫女僵屍出來。

商務車随即開往醫院。

先前從兩具僵屍中提取出了不少血清,将人陸續送到醫院,呂方緊急送來血清死馬當活馬醫。

可這時,早已錯過最佳治療時間。血清注射下去不僅一點用都沒有,林牧在內三人,更在注射後開始狂吐黑血。

檢查結果也顯示,産生了劇烈的排他性。

“怎麽會這樣?這三個不是還沒被同化麽?沒被同化就該起作用了啊。”

所有人包括被封口的醫生均始料未及,想要查找原因都無從下手,個個急地滿頭大汗。

黎行抱臂靠在門口,腦仁兒更是突突直跳。他好不容易才将林牧救回來,可不能就這麽沒了。

晃晃過載的腦袋仔細回想先後幾件事,從最初農業園區的僵屍,到被僵屍咬的女學生,再到安懷。

等等。

他記得,女學生注射的是從她僵屍爺爺體內提取的血清,而安懷,是女僵屍的。

兩人都是注射了咬傷他們的僵屍血清,難道只能從源頭身上提取?

可那些都被滅了!誰知道是哪一具咬的?

“安,懷。”正這時,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裝的女僵屍溜過來,扯他袖子,指指自己再指向病房。

連續兩次,安懷看懂她的意思,“你是想用自己的血清救他們?”

女僵屍眨巴兩眼點下頭。

“沒用的……”三個字出口,黎行遲疑片刻擺手,“算了,試試吧,現在也沒其他辦法。”

“可這樣一來就會被發現。”安懷立馬想起上次的男醫生。之後查房,兩人又見過幾面加了聯系方式。

他知道女僵屍身份又不會說出去,是個絕佳人選。

安懷趕緊掏出手機打給對方。

宋柏今天本來休息,一聽要提取僵屍血清,還是跟林牧有關,踩着拖鞋風風火火趕來。

到了之後一刻不停,手腳都要忙出火星子。

最終趕着太陽出山前成功提取出來,送到病房給三人逐一注射,這一針的效果顯然好過先前,三人臉色都明顯有所好轉。

“真是忙死我了。”确認他們安全,宋柏率先松口氣,回頭才發現季夏在一堆天師裏,他兩步挪過去小聲嘀咕:“你膽子可真大,不要命……”

“醫生有什麽悄悄話,要單獨跟我男朋友說。”這個醫生的聲音,黎行似在哪兒聽過。

“男朋友?”宋柏來回掃視,反應過來長哦:“你就是季夏前男友啊!”

他聲音不算小,尤其是在突然安靜下來的病房裏。

【作者有話說】

黎行:總有一天,全世界都得知道我是前男友。

第 22 章 ☆、 之星離雨散(十一)

殘夢魂之星離雨散(十一)

顧辭晟猜測到,她一定在關心他,于是湊近的回答道,“你是在……關心我?”

“沒有,我是怕你出事了,警察第一詢問者是我。”

“我可不想因為你,而背鍋。”

顧辭晟挽着周梓嬌的肩膀,拉近距離,“好啦!我可不想讓你難過,沒事了,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了。”

閨蜜程瑤瑤在後面啃着手指,也沒想通自己的閨蜜什麽時候認識總裁的。

周梓嬌聽到顧辭晟的話,心裏竟有一絲感動,但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她擡起頭,看着顧辭晟的眼睛,說道:“那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她轉身挽住瑤瑤離開。

程瑤瑤還沒反應過來,

“嬌嬌,慢點!”程瑤瑤一邊跟着周梓嬌,一邊回頭看了看顧辭晟。

顧辭晟似乎還有未開口的話,

“我想請你吃頓飯……”好像還未等他開口說的機會。

程瑤瑤心裏暗自嘀咕:“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啊?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

程瑤瑤房屋內,

程瑤瑤坐在沙發上,不停地追問周梓呀?”程瑤瑤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偶然遇到的。”周梓嬌敷衍地回答道。

“哪有這麽巧的事啊?你們肯定有什麽特別的緣分吧!”程瑤瑤不依不饒地追問。

“哎呀,你別問了。我跟他真的沒什麽。”周梓嬌有些不耐煩地說。

“可是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吶,我覺得他肯定對你有意思。”程瑤瑤笑嘻嘻地說。

“你別瞎說了,他可是總裁,怎麽會看上我這種普通人。”周梓嬌自嘲地笑了笑。

“說不定人家就喜歡你這種呢?你要不試試跟他交往看看?”程瑤瑤慫恿道。

“別鬧了,我才不會去招惹他呢。”周梓嬌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卷入豪門,成為衆人盯囑的對象紛争之中。

兩人睡一張大床,聊着此生所未說完的話,

“還有兩年,就是同學聚會了,我還沒想好呢?”

“還是不去,這樣避免遇到老熟人。”

…………

……

**

這天,周梓嬌陪瑤瑤去公司拿辭職單與辦公室內的小東西,文件之類的。

當進入辦公室,就發現領導莫言不見了,

聽同事們議論,原來莫言昨天被老板開除了,所以辭職單在老板辦公室那裏,需要本人親自取一趟。

老板辦公室37樓3707的茶藝室內,此刻,一位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茶藝室的對面,

周梓嬌在門口等着瑤瑤拿辭職單,

無聊的周梓嬌看着對面那熟悉的身影,似乎察覺到了顧辭晟就在裏面,

門打開後,

“嬌嬌,我們走吧!”

周梓嬌這才反應過來,

“哦,好。”

走廊中,

“老板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麽?”

“沒有,只是對我說了些道歉的話而已。”

“那就好,沒事兒,以後我養你。”

“嗯!”

兩人坐電梯來到了附近的小吃街,

點了兩碗螺蛳粉吃,

此刻的的顧辭晟只能遠遠的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因為顧辭晟從小對螺蛳粉就抱有偏見,很是不喜歡。

周梓嬌帶着閨蜜瑤瑤玩了一整天,來散去她的煩惱。

兩人吃冰淇淋的手,周梓嬌沒有認真看路,而是一直與閨蜜聊天,

噗!

冰淇淋撞到了顧辭晟的襯衣上,

周梓嬌也注意到了顧辭晟,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真巧。”顧辭晟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是啊。”周梓嬌淡淡地回答道。

兩人相遇在偌大的廣場上,此刻周圍彌漫着尴尬的氣氛。

“你……最近還好嗎?”顧辭晟忍不住問道。

“挺好的。”周梓嬌依舊冷淡。

這時,瑤瑤突然松開手,因為不想當電燈泡,

顧辭晟見狀,一把将嬌嬌抱在懷裏,

“怎麽回事?”周梓嬌有些驚慌。

周梓嬌試圖掙脫顧辭晟的擁抱,但他抱得太緊了。

“放開我!”周梓嬌低聲說道。

“我不想放手。”顧辭晟的聲音帶着一絲固執。“我怕一放開,你就離我很遠。”

周梓嬌停下了掙紮,她看着顧辭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你到底想怎麽樣?”周梓嬌問道。

顧辭晟深吸一口氣,“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

周梓嬌心中一陣悸動,但她還是努力保持冷靜。

“你是總裁,我只是個普通女孩,我們不合适。”周梓嬌說道。

顧辭晟緊抱着周梓嬌,“沒有什麽不合适的,我不在乎身份地位,我只在乎你。”

周梓嬌咬了咬嘴唇,“但我……”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我可以照顧好你。”顧辭晟打斷了她的話。

周梓嬌看着顧辭晟,心中猶豫不決。

“抱歉!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請你放手。”

“好的,我會一直等你愛我的那天。”

後面,嬌嬌便尋到一旁點燒烤的瑤瑤,

“怎麽了?你們考慮的怎麽樣?”瑤瑤上來就詢問她和他的關系。

“還沒。”

**

今天,

驕陽似火,

萬木蔥茏,

夏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仿佛能觸摸到那份熱烈與生機。

蛋糕店內,進進出出的客人,

顧辭晟手提最新品蛋糕,“甜心念愛糕”,興高采烈的遞給周梓嬌。

周梓嬌接過蛋糕,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謝謝你的好意,但就算喜歡上了你,但我爸媽也不喜歡你。”她看着顧辭晟,眼中閃爍着一絲冷意。

顧辭晟微笑着點點頭,“沒關系,我會等,等叔叔阿姨喜歡我的那天。”

周梓嬌微笑的接過蛋糕,便轉身離去。

顧辭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知道,這段感情才剛剛開始……

日子一天天過去,顧辭晟并沒有放棄追求周梓嬌。他時常找各種借口約周梓嬌出去,試圖讓她更了解自己。

一次偶然的機會,周梓嬌的父母得知了顧辭晟的存在。他們決定偷偷觀察一下這位追求者,卻意外地發現顧辭晟不僅事業有成,而且對周梓嬌關懷備至。

漸漸地,周梓嬌的父母對顧辭晟的看法發生了改變,他們開始接受顧辭晟,并鼓勵女兒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第 33 章 四階靈獸,黑蟒

由于此間石洞沒有其他出口,傾城和紫風只好原路返回了,一人一獸邊走邊進行靈魂傳音,通過紫風的講訴,傾城才明白外面的神秘光罩又籠罩了整片山脈。外面的強者都無法闖入其中,趁着那晚闖入其中的人也被魔獸群給分食幹淨了。

那麽,整個山脈中,除了大群的魔獸,唯一的人類強者便只有自己了!

那麽,神秘寶物也沒有被誰給搶奪走!想及此,傾城的心不禁撲通撲通直跳,她要在他們沒有闖進來之前先奪得寶物!

哎,望着洞口之外那仍是黑壓壓的一片,傾城失望的嘆了口氣,這魔獸群咋還沒走呢,都這麽久了仍是虎視眈眈的守着這個洞口不放。現在要想出去,必須先解決這群魔獸。可是依傾城和紫風三階的實力哪敵過這麽一大家子,只怕才剛踏出一步,就被啃咬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還有一條通道右邊的那條通道,可是裏面有兩個近乎五階強者的存在啊!

哪知是人還是魔獸?如果是人的話或許對方還會留自己一命,如果是魔獸的話,那無疑是送羊入虎口!

可是前方無路可走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就向那條右通道走吧!越是未知便越是危險,但或許還會有一線轉機!

心中決定好後,傾城慢慢的向右邊通道行去。行了一段路後,心中的壓抑之感越來越強,像是要墜入深淵一般。

“姐姐,我感覺到裏面有魔獸的氣息,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魔獸,而且是四階颠峰的靈獸!”

紫風的聲音在傾城心中響起,清冷的臉龐頓時一片煞白,紫風也是魔獸,因此紫風更容易更感應裏面的氣息。

四階颠峰的靈獸啊!豈不是還差一步就是五階的地靈獸了!要知道四階颠峰的靈獸實力堪比人類五階強者!等級越高魔獸,它的身體堅硬程度就越高,自然防禦也越高,一般的攻擊都不能傷它分毫!并且它的攻擊也特別的強,若是剛踏入五階的強者碰上了四階颠峰的靈獸,勝出的機會很少!

強者之間每一階的差距非常大,就比如說傾城和紫風都是三階,若是他們兩個與六階強者過招,直接一掌便會拍飛了出去!就算是一千個傾城一擁而上,都不是六階強者的對手!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階與階之間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就像是一階永遠打不過二階,二階永遠打不過三階……

但事無絕對,四階颠峰碰到剛入五階,或許還有一戰的機會!

“姐姐,還進不進?”紫風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細微的顫抖和畏懼。

傾城可還記得外面那密密麻麻的魔獸群,看洞內時那既貪婪又害怕的目光。害怕的肯定是這兩個五階強者散發的強烈精神威壓,那貪婪的又是什麽?既然能引起魔獸都貪婪的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而裏面有兩個近乎五階的強者存在,除去一個四階颠峰的靈獸,那還有一個!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現在只有賭一把了!

傾城咬咬牙道:“進!”

一人一獸越靠近裏面,那種強烈的精神壓力便越駭人!傾城甚至都有種想掉頭往回跑的沖動了,連步子都有些細微的顫抖慌亂,而紫風跟在身後,那紫藍色的身軀更是抖個不停。

“姐姐,我好害怕!我感覺到那種強烈的危險氣息!”

“小風不用怕,有姐姐在!”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傾城仍像個大姐姐般,安慰着紫風。手中的短劍緊握,體內鬥氣急速運轉,在體外形成一層青色的護體罡氣。随着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才不過行了短短了數十步,額頭已滿是冷汗,一身黑袍早已濕透。

傾城将氣息壓到最小程度,幾乎每十分鐘一瞬息,随着慢慢的靠近,周圍的溫度也随之慢慢變高了許多。忽然,黑暗的前方出現了一抹紅光,奪目耀眼,恍如寶石!

“小風,裏面有打鬥聲!”傾城的靈魂力量全方面的鋪散開來,空氣中細微的波動震蕩都足以表明裏面有打鬥!而且是非常激烈!這也足以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走,小風,去看看!”傾城在心中呼喝一聲,不由擡快了腳步,但氣息仍是壓到最低程度,在兩個近乎五階強者面前,她可不敢大意!

紫風跟在身後,也是将氣息壓到最低程度。一人一獸小心翼翼的向前方的石洞逼近!臨近石洞,傾城緊緊貼着石壁不再前行,若是離得太近,被他們發現很有可能會被當場轟死!她可不想當炮灰!而紫風巨大的身形一縮,又變成一只可愛的小紫藍貓,立在傾城的肩上。

遠遠望去黑暗中竟是挂着兩盞閃著幽綠光芒的巨大明燈,形狀怪異,巨大明燈中間處更是兩道細細的漆黑縫隙,透著冷冷兇意。

随着一道明亮耀目的銀光閃過,傾城不禁瞪大了眼眸,原來那兩盞閃著幽綠光芒的不是明燈,而是一雙巨目,一雙超級巨大的蛇眼!

只見一頭無比巨大的黑色巨蛇,緩緩浮現在他們面前,它下半身盤著,像一座拱起的小山,散發着黑亮森冷的光澤。黑色巨蛇挺立在半空的上半身和蛇頭,離地有七丈之高,若加上盤在地上的下半身,将近有十幾丈長!

黑色巨蛇散發著幽幽綠芒的蛇眼,兇光畢露,粗如樹幹的蛇信一吞一吐間,腥味撲鼻。

這黑色巨蛇的實力在四階颠峰!

“該死的銀月狼,竟敢搶奪本座的寶物!本座若是不殺了你,如何在蛇族中立足!”

粗大的聲音響起如滾滾怒雷,震得洞中碎石紛紛掉落。

天哪!聽得此聲,傾城更是石化當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口吐人言的魔獸!

第 24 章 章

第 24 章

宣明鎮中的醫館裏。

差老大悄悄的八方拉到一邊小聲說話:“你是沒見過發燒的病人嗎?怎麽能這麽大驚小怪?!”

方才八方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現場的氛圍冷的讓他以為昨個兒夜裏下的不是雨,而是冰雹呢,他險些以為他頭上那頂好不容易掙來的官帽要丢在那兒了。

小八方還沒把情緒完全緩過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有些委屈地看着差老大。

“可我爺爺就是這麽走的……我還以為……”

還以為姑娘也要這麽走了呢。

差老大猜到了,估計這個小乞丐的爺爺也是個乞丐吧,在那種環境下,發了高熱,還不送進醫館看病,确實能要了大部分人的性命。

差老大嘆了口氣,也不再為難小八方了,畢竟如今……看起來應該也是沒什麽事了。

不遠處的醫館內室中,沈書不停的用冰包替楊沫降溫。

楊沫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醫館裏的小童這在角落的地方扇着藥爐,有袅袅的細煙從藥爐中緩緩升起。

被大夫特地囑咐半開的窗外,吹進一陣雨後清涼的秋風,将藥爐中的藥香味吹遍了滿室。

藥香将沈書翻滾的情緒重新安撫了下來,方才聽到八方那句話的瞬間,他的心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好在,好在并沒有什麽大事。

雨後的陽光格外舒适,從半開的窗戶照進室內,正好有一小塊落在楊沫的臉上。

楊沫動了動眼珠子,昏昏沉沉的腦袋裏突然閃過昨日沈書的那句話。

“鴻胪寺那邊有嫌犯走脫。”

楊沫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她的眼睛費勁地睜開,就看見了床榻旁邊,坐在太師椅上支着腦袋熟睡的沈書。

原本被她特意避開的記憶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腦子裏,她昨天……似乎叫了沈書……娘親……?

生病的人本就容易鬧情緒,更何況昨日那般大雨,她高燒起的厲害,說什麽胡話都是有可能的。

楊沫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從另一邊下了床榻。

大概是她下床的動靜驚醒了守在一旁的男人,楊沫剛找到那只在混亂之中被踢到床下的鞋子,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睛。

“阿沫,你醒了。”

“你腳上的傷口昨日沾了水,不好多動,我已經同……”

楊沫垂眸避開了沈書,聲音之中有了前幾日都不曾有的漠然和沙啞,打斷了沈書,“沈大人,我們需要盡早回到京城。”

一旁的青年原本挂在臉上的溫和笑意也一點一點的斂了下去,似乎是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只是眼中沉澱的情緒更為深沉起來。

簾子外頭,小八方正雙手捧着藥碗,一邊同身旁的小藥童小聲抱怨,一邊吐着舌頭。

在看見楊沫出來的那一刻,八方高興地站了起來,想要同她說一說自己方才是多麽擔心她,但是在看見楊沫身後的那位大人的時候,他立刻捧着藥碗重新坐了回去。

原本雖然聲音小些,但還顯得有些活躍的醫館裏一瞬間變得沉寂下來,所有人都看出來方才在內室一定發生了什麽,但沒有人敢問出口。

直到楊沫出聲打斷了此刻的寂靜。

“八方,我們走了。”

楊沫走了過去,拍了拍八方的腦袋。

她踏着步子走出了醫館,醫館外的風沁涼舒适,那輪耀眼的太陽此刻正挂在偏西的天空上,如果此刻出發的話,應當還趕得上在宵禁之前回到鴻胪寺。

醫館外的拴柱旁邊立着兩匹馬,馬匹的旁邊,一個年歲看上去有些小的差役正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不知道是這樣健碩的馬匹在宣明鎮很少見,還是這個差役守在醫館外頭的樣子實在太過奇怪,路過的人都多少得回頭打量兩眼。

楊沫出門的時候,正巧那個小差役換了個手支腦袋,一個手滑他的頭就磕了下去,小差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大人!”差役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後,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戰戰兢兢的,“大哥叫我等在這裏,你們有什麽需要随時使喚我!”

“這匹馬……”

“這匹馬是我大哥的,大人若是要回京盡管拿去用。”小差役露出了一個笑容,缺了一顆犬齒的樣子看上去格外憨厚。

“替我多謝你大哥了,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楊沫身後沈書的聲音還如往常那樣冷淡,但是小差役笑的更真誠了,一個京城高官的人情,多珍貴呀。

“我帶你……”

“我自己一匹,你帶着小八方,這樣更快些。”

楊沫打斷了沈書即将出口的話,上前牽過了另一匹馬。

京城遠郊的官道上,兩匹馬一前一後從那處飛馳而過。

小八方坐在沈書的身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一雙手無措的拉在沈書的衣服上,在馬兒跳起的時候,他吓得抱緊了沈書的腰,下一刻又松開了手抓在腰帶上。

楊沫掃了一眼,她本想讓小八方換一匹馬到她身後來,卻被沈書拒絕了,他甚至連馬都沒有停下來。

這個地方已經能隐隐看見前方京城的輪廓了,原本京城也是繁華之地,但今日城門處的人流看起來竟然比錦州還要少,甚至城門口有好幾個守将正在嚴格盤查。

只是還不等他們靠近城門,一支利箭從前方疾馳而來,楊沫當即拉住馬繩,只是停的太過匆忙,馬兒兩只前蹄高高揚起,加上楊沫膝蓋上的傷還滲着血,對于馬匹的控制遠沒有以往流暢。

楊沫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好在她眼疾手快,在停下來之前就伏下身抱住了馬脖子,這才免了從馬上摔下來的局面。

沈書也立即将馬停了下來,在看見楊沫那個危險動作的時候,他的心也提了起來。

那支逼停二人的利箭就插在沈書馬前不遠的地面上,劍羽的上頭大理寺的标志格外顯眼。

楊沫下了馬,目光落到地上那支箭,以及從城門出走出來的那個豐神俊秀的青年,如果不出意外,這支箭,應當就是這個青年放的吧。

“啧,沈書,你如今連私放嫌犯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公孫默瞥了一眼一旁的楊沫,目光落到了沈書身上,只是這個放箭的怪人雖然在城門前威懾了他們,身後卻無半個兵丁。

楊沫默默地退了一步,雖然事情的起因在她,但是看起來,如今的這個果,卻不在她身上了。

“……公孫默,你很閑?”

公孫默突然出手,一拳往沈書臉上打過去。

沈書的動作極快,他側身拉開一步,瞥了一眼已經退到遠處的楊沫,順帶着将一邊看熱鬧的小八方丢到了楊沫身邊。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楊沫所能預料的範圍之內。

楊沫曾在軍中幾年,能看出來公孫默出拳的角度極為刁鑽,而且大部分的拳頭都是往沈書的那張臉上去的。

而沈書也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身體微微後仰,避開了公孫默直沖他面門的一拳,順勢伸手卡住公孫默的手腕,提腳就往公孫默的背上踢去。

公孫默沒有強行避開,反而順勢往前一滾,卸了沈書踢到他背上的力道,同時也将自己的手腕從沈書的手中脫了出來,随後立刻反身就要去抓沈書的腳腕。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一般,沈書在公孫默的手脫離控制的那一瞬間,就淺退了一步,随後身子一躍而起,讓公孫默這一下抓了個空,還被沈書在背上重重的踹了一腳。

公孫默吃痛地龇了龇牙,一個翻滾重新從地上站起來,趁着沈書落地的空隙,一個掃堂腿逼了過去,然後一拳從下方迎上了沈書的下颌骨。

這一下要是打中了,沈書的下巴都能被打歪來。

可惜的是,方才公孫默那一個翻滾浪費了不少時間,等他那一腿要掃到沈書之時,沈書已經懸空翻越一個側身,狠狠一掌往公孫默的後頸劈去。

這一下看的楊沫都替公孫默龇了龇牙,沈書可一點沒留手,這一掌頗有洩憤的意味,不僅躲過了公孫默那一拳,還把他打的直撲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城門前這一架,打的不管是城門下的那些守衛,還是站在不遠處的楊沫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楊沫看出來沈書是在拿這個叫公孫默的洩憤了,至于洩的什麽憤,她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這會兒公孫默大概是覺得有些丢臉,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沒事人一般重新爬了起來。

公孫默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後頸,這才停下來同沈書好好說話。

“要我說,你就不應該呆在鴻胪寺裏,你就算是當年跟我一起進大理寺,都比你如今呆在鴻胪寺有前途的多。”

沈書不可避免的沉默了一小會兒,“你沒被打夠?”

聽到這句話,公孫默立刻揮了揮手,“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

就在沈書轉身準備去牽馬的時候,公孫默站在沈書身後欠欠的開口:“這一回的事情我還沒聲張,鴻胪寺那邊我叫伯升他們守起來了。”

“怎麽,你不準備說點什麽?”

“……”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沈書走到楊沫身邊,拉過了小八方,看着楊沫的眼神似有深意。

楊沫握緊了手中的馬繩,她當然知道,這哪是沈書欠公孫默一個人情啊,這分明是她欠沈書一個人情。

可如今,她最不想欠的,就是沈書的人情。

楊沫跨上馬跟上了沈書。

而一邊,公孫默愣愣地站在原地。

“……喂!我說!你們就這麽丢下我走了?!!”

第 28 章 :變态來了

等看清那個人的臉時,蘇美景整個人都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

果然,那個身穿快遞員衣服的人,不是關啓越,而是程瀾!

電腦屏幕中,程瀾和方佳曼因為什麽事争吵了起來。而後,程瀾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之後,兩個人再次争吵起來,于是程瀾趁着方佳曼不注意,将方佳曼打暈,然後從衛生間內将方佳曼藏的毒品拿出來,混合了全身麻醉機,注入了方佳曼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又将房間內可能引起懷疑的地方處理了一下,最後将方佳曼從客廳的窗臺上推下了樓。

看到這一幕,蘇美景覺得簡直觸目驚心。

上次她見程瀾的時候,覺得程瀾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孩。

可現在,程瀾居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閨蜜。

這颠覆,不可謂不大!

原來,古人所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的是對的。

如果不是看到這段視頻,不是撿到那支耳釘,誰又能想到,一個看起來最無公害的女孩子,居然會是一個極其殘忍的殺人兇手呢?

葉涼辰感覺到了蘇美景內心的觸動,輕輕拍了拍蘇美景的肩膀,安慰道:“別想太多,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占大多數的。”

其實,蘇美景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可是,有時候,當知道殘酷的真相之後,卻是那麽的讓人難以接受。

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看到方佳曼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殺死,這場面,多麽像當初她被自己最信任的丈夫白世勳殺死的畫面啊!

那時,她應該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有一天會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

所以,方佳曼在臨死之前,也是沒有想到的吧!

看着蘇美景發呆的樣子,葉涼辰不禁有些擔心,沉聲問道:“小景,你沒事兒吧?”

蘇美景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沒事,你趕緊把這段視頻拷貝下來吧,我們差不多也該動身去逮捕程瀾了。”

葉涼辰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優盤,插入電腦的usb口,将視頻拷貝下來。

就在這時候,15樓的電梯門突然開了,一個衣着考究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自己家的門居然是開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男人的心頭,男人下意識的收斂了動作,并且盡可能的将腳步放到最輕,然後走進了自己家。

果然,剛進家門,他就聽到卧室中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搞完了麽?你快點!”

“等會,這電腦速度太慢,再一會兒就好了!”

……

男人緩緩的将包輕輕的放在沙發上,然後從廚房裏拿了一把菜刀,輕手輕腳的繞到了卧室。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外地出差,今天剛下飛機,卻不曾想,家中居然遭賊了。

而且,還是一男一女兩個賊!

剛才,聽到他們在說電腦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兩個賊已經動了他的電腦,說不定已經看了他電腦裏那些偷窺對面那個女孩的視頻。

而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

沒有人知道,他有極其偏執的人格。

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個好員工,一個好兒子,一個好朋友,幾乎沒有什麽很大的缺點。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因為這種心理問題,他偏執的愛上了偷窺,只要在家,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偷窺對面大樓的那個女孩,并對着偷窺視頻鍛煉自己的麒麟臂。

所以,當現在有兩個賊進入他家,偷窺了他的秘密時,他的內心變得極度狂躁,恨不得将這兩個人殺之而後快!

而此時,蘇美景和葉涼辰根本就沒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們接近。

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腦上的這段監控視頻上了。

他們只想趕緊把這監控視頻拷貝下來,然後帶着這個去逮捕程瀾,将其繩之以法。

電腦上的下載進度,已經到達百分之90了,很快,他們就能擁有了決定性的證據了!

“叮咚!下載完成!”電腦音響裏發出一個悅耳的聲音。

葉涼辰彎腰去拔優盤,準備和蘇美景一起離開。

豈料,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從角落裏竄出來,一把捂住了蘇美景的口鼻,并且将手中的菜刀抵在了蘇美景的脖子上。

蘇美景哪裏料得到這一幕,頓時整個人就慌了,但又不敢掙紮,只是擡腳踢了葉涼辰一把。

葉涼辰本來正在拔優盤,被她這一腳一踢,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他有點惱火,轉過身正準備質問蘇美景,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整個人呼吸都快停止了。

因為,此刻,一個男人正用菜刀抵在蘇美景的脖子上,稍有不慎,就能割破蘇美景的喉嚨。

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誰?”葉涼辰沉聲問道。

男人冷冷一笑,開口說道:“你們闖入我家裏,卻問我是誰。”

聽到這話,葉涼辰這才明白,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這個房屋的主人。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好說了。

“你別誤會,我們不是小偷,我們是城東警察局的警察,我們到你家中,主要是想調取一下監控視頻,用來協助前兩天對面大樓發生的那起兇殺案。我們讓物業給你打過電話了,但一直打不通,我們時間比較急,所以只好自作主張的進來了。對了,我們有搜查令,我們不算是非法闖入。”葉涼辰對男人解釋道。

葉涼辰覺得,現在亮明身份說明原有,是最明智的選擇。

畢竟,沒有幾個普通人是願意和警察作對的。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面這個男人,卻并不是一個普通人。

最起碼,不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他是一個患有嚴重心理疾病的人!

所以,當男人聽到葉涼辰說他們是警察的時候,不僅沒有放下手中的刀,反而還将握着刀鋒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而這一用力,蘇美景本就嬌嫩的脖子瞬間就被割出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滲出鮮紅的血液。

“小景!”葉涼辰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