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孤兒怨㈣

“把你的衣服穿上。”林方許皺着眉呵斥,他不喜歡艾森似乎把自己當成一個商品一樣的舉動,或者說是厭惡,他自诩不是一個戀-童癖,對艾森的喜愛也是無比正常的,但是艾森為什麽會有這樣錯誤的舉動,這讓他感到驚訝。一個正常的小孩,怎樣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他在孤兒院遭受了什麽?

艾森聽到林方許的話,挑了挑眉轉過身穿上了一件體恤和一條短褲,然後非常自覺的坐到了林方許的身邊,現在是夏天,挨在一起總是會有些燥熱,特別是艾森剛洗完澡,身上還冒着熱氣,這讓林方許沒有辦法忽視。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不是動畫片,艾森從來沒有主動要求看過動畫片,而林方許也是一個單身多年沒有孩子的家夥,自然沒有想過重視孩子的感受。所以兩個人就這樣看着那個體育頻道,相對無言。

良久,林方許憋不住了,他看着艾森問到:“你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艾森倒是沒有任何壓力的把林方至賣出去了,他說:“你的兄弟告訴過我,在孤兒院要遵守規則,而這就是規則不是嗎?”

林方許想要告訴艾森這是錯誤的,但他同時又被艾森話中的信息量給震驚了,他帶着一點緊張一點興奮,小心的問到:“你是說,他們在用孩子,做肉-體交易?”

艾森勾起嘴角笑了笑,似乎是在嘲諷,他問:“這您竟然不清楚嗎?你的兄弟也是幫兇啊。”

林方許沒有話說了,他知道林方至喜歡小孩子,他一直都知道,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這樣的喜歡。林方許有些顫抖,他輕聲的問,生怕驚擾到了什麽:“那麽,他對你做過什麽?”

艾森依舊笑着,似乎是在笑林方許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林方許明白了,他再也不說話了。

他知道這個案件或許終究會不了了之,因為院長的勢力很大,而且他和上層有聯系,在這個稍顯貪污的時代,院長簡直可以在這個城市裏為所欲為。

林方許握緊了拳頭,為他沒有辦法解救這些孩子而自責,身為警-察,難道就不就是以保護人民的權益為己任嗎?為什麽他會變得無能為力,為什麽他會想要放棄這個案子。

“我知道。”艾森突然之間将他的手附到了林方許的拳頭上,聲音溫柔,“我并不指望警-察,這一切終會解決的不是嗎?一切都可以改變,這可是你曾經說的。”

“你想要做什麽?”林方許看着艾森,好像是被蠱惑,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堕入深淵的魔力。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林方許突然之間覺得,深淵就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義無反顧的撲了進去。

————

趙老師死了,死狀很凄慘。倒在血泊中,沒有了生息。和之前的幾個被害者一樣,死在自己的家裏,身中數刀。

林方許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因為在他們家的茶幾上擺放着照片,全都是被他猥-亵過得孩子的照片,小女孩,未成年,赤-裸着身體,放聲痛哭。

可以認得出,那就是孤兒院的可愛孩子們。女警-員忍不住哭出了聲,她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他沒想到在和諧的孤兒院中竟然會發生這樣惡劣的事件。

趙老師的死被上面壓了下去,林方許知道是院長的賄賂,可就算這樣又怎樣?整個場景,每個照片,一個故事都被發到了網上,引起了人們的熱議。

所以一切開始發酵,惡劣的影響讓網友們争相讨伐。

沒有辦法,調查終于開始了。

但是,這注定是一個無果的回答。所有的證據都沒清除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艾森住在林方許的家中,看着電腦裏面播放的視頻,笑了笑。那是院長正在猥_亵唐薇的視頻,在最後的那一次當中,他讓唐薇錄下來這一切當做證據。唐薇被打了碼,而院長卻出現的清清楚楚。

這可是一個怎麽樣都擺脫不掉的東西。

于是,審判開始了。結果顯而易見,沒有權勢的孤兒怎麽敵得過擁有權勢的院長呢?失敗了,但是證據擺在那裏,所以院長背叛了十個月,緩期執行。

“會成功的。”林方許将艾森抱在懷裏,這樣溫柔的說到。

而艾森卻十分冷靜,他說:“我知道這不會成功,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幌子。”一個暴露一切的敲門磚。

沒有進入監獄當然是一件非常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院長和法官律師以及他幾個好友在ktv開了包廂,放聲高歌,暢快大笑。但是,危險總是來的很突然不是嗎?

大火,淹沒了一切。院長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灼燒,甚至他的精神開始迷茫,他看向了之前喝的那杯酒,他的朋友們都昏迷了,他們會死但是院長不會!他盡力超外面跑去,在阻擋當中,他看着到了一個人跑了過來。

“救救我,救救我,我會給你錢,很多很多錢!”他是多麽的絕望啊。

然後他昏迷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地方,沒有燈光,什麽都沒有,但是他卻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大腹便便的院長被赤-身裸-體的綁在床上,當然,穿着內褲,沒有人有心思去看他那個惡心的地方。

等突然被打開了,院長有些被刺激的眯了眯眼,但很快,他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林方至站在他的身邊,沖他笑了笑。院長很氣憤,因為這個家夥搞走了自己的女孩,但是這樣的處境不得不令他陪笑,搖尾乞憐。

突然之間,他好像知道這是哪裏了,孤兒院的小黑屋。院長開始大吼大叫,但是他忘記了,小黑屋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當時正是他要求的,要在這裏懲罰那些孩子。禁閉的門上是孩子們絕望的痕跡,院長的神情變得驚恐,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這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吧,院長。”林方至站到了陰影處,一個稚嫩的聲音出現了。院長尋聲望去,是那個新來的,名叫艾森的男孩,他不是對這個男孩沒有起過心思,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男孩現在在警局還有事,所以他準備等一切都結束了,再來擁有這個男孩,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小婊-子。”院長色厲內荏的說到。

“我當然知道。”被辱罵,但是艾森并沒有生氣,相反他現在心情好極了。因為唐薇正在他的身後。他反問道:“你知道我們要做些什麽嘛?”

說完,艾森笑了笑,向旁邊移了一步,露出了唐薇。唐薇大睜着眼睛看着院長,她的手上還拿着一把水果刀,似乎是在威脅,她問到:“我的妹妹在哪?”

院長愣了,他壓根不知道她的妹妹是誰,他只知道唐薇是他“關照”最多的女孩。

看着院長茫然的神情,唐薇也明白了。她的神情猛的兇狠,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是啊,多麽的可惡啊,在小孩子眼中重要的親情關系,在這些施-虐者的眼中,不值一提。

“開始吧。”林方至看了看手機,這麽說到。

唐薇露出了一個解脫的表情,終于,她可以對這個惡魔為所欲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寫些什麽了……

第 43 章 介不介意

樓主接下來的幾天一直處于感冒之中,雖然上周六姑姑已經囑咐過了要樓主和鈣鈣兩個人喝醒酒湯,吃點東西,然後樓主睡前要服用感冒藥。

把它歸類于趁虛而入的報應,我懂。

感覺王之夏的态度沒有再進一步親昵了,一切恢複往常連小手都沒得拉,閑暇的時候偶爾會用哀怨的小眼神瞅着她瞅着她,她就把着樓主的腦袋揉一揉。能不能用你會說話的美麗大眼睛告訴我你到底要鬧哪樣?周四跟她去東莞的工廠視察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她睡她的,我睡我的。洗過了澡,樓主坐在床上打開筆記本回郵件,中途鈣鈣彈出視頻。

“怎麽沒看見小姑?”他賊兮兮的瞟了幾眼。

“廢話!她當然在她自己房間。”你其實是來确認她不在你才安心的是吧。

“你在幹嘛?”

“工作!”

“喲,二十四孝好助理!”他賊賊的笑,“怎麽不去給姑姑暖床?”

“滾!有事說事,沒事我這還忙着呢!”這都快十一點了,感冒剛好點,忙完了趕緊睡覺哪有時間跟你閑嗑牙。

自從上周末鈣鈣叨叨叨的講了一晚上,各種威脅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恐吓樓主要是對不起他小姑就死定了要是虐待小子嫣就更死定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後媽繼父片看多了也不至于這樣懷疑好閨蜜的人品不是?難道我楊啓像是虐待婦女兒童的?如有這樣那婦女主任鐵定頭一個放不過我!不論基于何種原因!

聽鈣鈣的話語裏,滿滿都是對顧林的不滿與不屑,甚至恨恨地形容他是笑起來像貓不笑像老鼠。樓主當時就想起了葛大爺演的祝鴻才涎着一張臉笑嘻嘻的叫着二妹。一拍腦門子,艾瑪這長相得多富有戲劇性!鈣鈣的話絕對有待進一步考證,樓主是打死也不能相信子嫣的原裝老爸會是那副尊容。

又啰嗦了一會兒,結束了視頻,樓主繼續回着剩下的郵件。

大概有十一點半的樣子,王之夏發來消息,問休息沒呢?樓主立馬回複,沒,怎麽了?

三兩下結束手頭上的工作,關好了電腦,安安靜靜蹲在床角期待着那邊的下一條,久久沒有回音,強迫症地把手機按亮按滅再按亮再按滅,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劃拉着屏幕,關了wi-fi打開手機的數據以确保信號的穩定性,一度強烈懷疑是wi-fi的原因把姑姑的回複吞掉了。

由小心翼翼的驚喜到後來的焦躁不安在床上翻滾,一直滾到第十八圈,手機震動嗚嗚的一聲傳來,來了?!一骨碌正襟危坐,抱着手機。

——在做什麽?

——在看電視

瞅了瞅黑屏的電視屏幕,打開它,冒出了要兩粒一起吃才最好的廣告。姑姑這是睡不着要找人談心不成?煙灰缸拉過來一點,彈着煙灰慢慢等漫漫煎熬中的度秒如年,一根兩根,還是沒有消息。睡着了?說好的談心呢又诓我?

快十二點了,樓主默默的去刷了個牙準備默默的睡覺了。液晶屏裏的志明與春嬌也到了尾聲了。爬上了床,最後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好陰暗的心情根本沒辦法破。

關燈。有些事不用在一個晚上都做完的,我們又不趕時間。

電話響起,王之夏的聲音,兩個字,過來。

大概離弦的箭也就此時的速度,樓主一路亢奮地奔到隔壁王之夏的房門口站定,慢慢喘勻了兩口氣,深深呼吸,兩下輕輕的叩門聲。

楊啓?一門之隔的裏面是王之夏的清涼嗓音。

嗯,是我。樓主捏着手機的手微微冒汗。莫名的緊張不安與期待,她要跟我講些什麽?

等一下。

好。

門裏門外,能感受王之夏此時就靜靜地倚在牆邊,在做什麽我不知道,可等下門開的那一刻她一定是眉眼含笑如沐春風的。默默數下了六十秒,不長不短的間隔,房門斜斜地拉開了,她淺笑着站在那裏,嘴角微微上挑。

“過來。”

她手順勢輕輕一帶,樓主帶到她身前。

“閉上眼睛。”

聽着她關了門,只覺更暗,是眼罩戴在了臉上,還有小小一下牆壁開關的聲響,也許是關掉了。直覺它是關掉的。

“不許睜開。”

她身上的清淡幽香彌漫開來,黑暗中那雙手的溫潤觸感柔軟得使人沉溺,明明是軟若無骨的份量牽得卻是如此的牢靠。那時就在想,王之夏,為你做什麽我都是願意的,只要你肯這樣一直牽着我的手。

“好了,睜眼吧。”

這才嗅到空氣中似乎是有着一股熟悉的其他味道在刺激着鼻息,眼罩被她拿下,映入眼簾的光隐隐一刺,是一小片靜谧跳耀的燭火,漸漸适應起來的亮度展現了它應有的柔和流動。她附在耳邊說,生日快樂。王之夏長長柔軟的發絲撩下來落在臉頰,許願吧她說。怔怔地望着那塊方方整整的蛋糕,一根燃燒的蠟燭,幾乎就要沒出息的哭了,姑姑怎麽可能這麽浪漫情懷。王之夏的手心覆在眼上,溫情柔意的淡淡聲線,許願。

我想跟姑姑永遠在一起,我要永遠照顧王之夏和王子嫣。

永遠有多遠誰知道,可誰又說都市裏的愛情是寡淡不可托付真心不可信的,今日你能為我做到這一步,來日我必百般呵護報答你。

許了什麽願?

她溫熱的呼吸吐在耳根轉瞬即變灼熱。緊緊抓了她的手,彎下腰吹熄了蠟燭,冷不防的黑暗襲來,那一瞬間能清晰聽見兩個人的心跳,窗子外的夜光一點點湧進來,透亮的模糊中有着王之夏的五官輪廓。

王之夏,我可以吻你麽?

她輕輕的笑,距離愈發的接近,她閉了眼,微揚的弧度,清醒之下的味道。她美好的唇有着糖果罐子的滋味,舌尖是純潔絲絨的棉花糖入口即溶。她柔軟的腰肢在懷中悄然融化,氣息愈發的散着甜蜜誘人。空氣裏只剩喘息的熱吻,末了還有她在耳邊的呢喃。

想做什麽?嗯?

樓主并沒有把手拿出來,仍舊在她睡衣裏的背部留戀撫摸。擁着她,咬着她頸間的肌膚,偶爾探到了邊緣,指尖勾勒着那裏的圓潤線條。她微微顫,抱着更加緊切了,整個身子在懷中軟得似水波滌蕩起伏。

今晚不可以……

能聽得出她聲音裏壓抑的顫抖和隐忍。她發燙的指尖就捏在脖後,每捏一下都是滾燙發麻的。她顫栗的反應和聲音的妩媚纏綿都讓人的腦細胞極度的興奮,腦子裏只想聽王之夏的呻,吟不加掩飾的呻,吟要把她壓在身下來承歡好不可。

猛地後脖子被拎住,被王之夏拉開了距離,毫不留情的揉了腦袋瓜子。

摸索到了沙發上坐下,她要開燈說應該吃蛋糕了。樓主抱着王之夏不肯撒手,埋在她的長發裏聞着洗發水的清新味道。她說你手機響了好久。确實是,隔着口袋貼着大腿一會兒一個嗡嗡的震動。掏出來看,打眼一瞧清一色的祝生日快樂,老媽也有份。

劉瑤也來湊熱鬧——生日快樂。早日抱上高嶺!

王之夏輕輕笑。

王雨桐的是——生日快樂,想你,親愛的。

跟她早就沒關系了,她訂婚了你知道的!樓主立馬解釋。

借着手機的光亮,王之夏捏了捏樓主下巴,看看佳明的。王鈣的點開,是一個視頻。這哥們呲牙咧嘴的笑得妖嬈,當當當當當——親愛的,恭喜你又成功老了一歲,生日快樂哈!清了清嗓子這貨開始唱生日歌兼帶着手舞足蹈的,唱完後他得瑟的說,怎麽樣一個人在凄凄冷冷的房間看到我的臉是不是很感動?我就知道你很感動,不用多說了咱倆誰跟誰呀!你要是實在覺得空虛寂寞冷就去給姑姑暖床吧過兒,哥哥我已經預見了你被壓得永世不得翻身的未來了哈哈哈哈哈!沒事多看看姑姑照片有助于睡眠!好啦,你今天回來請你吃飯,就不多說了。安。最後一個飛吻抛過來。

樓主被黑得滿腦門子黑線無限拖曳,你個夯貨你小姑就在旁邊跟我一起看的好不好!

什麽照片?姑姑開口了,笑意盈盈的又有些意味不明的危險。

樓主趕緊着把手機裏的照片找出來給她看,就是那張她抱着小子嫣笑得跟朵花開似的那張。看了良久,她雙手輕輕扳過樓主的臉,單手慢慢摩挲着。

你介不介意?

介意什麽?

我比你大。大你九歲。

樓主握上了臉頰上她的手,另一只貼在心口處反問她。

你介不介意?

介意什麽?

我比你高。

一公分也算?

算的!

那我不介意。她反握住手,額頭親昵地貼過來,兩人相抵着四目相接。手機屏幕的光早已滅了下去,黑暗中能看見她的眼,灼灼的閃亮,是個迷人的光源引誘着飛蛾撲火。

你好年輕。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的。

可你在我心裏正正好。沒人比你再适合不過了。

她的不确定她的擔憂正如我想的一樣,年齡的差距确實是她難以釋懷的擔憂,可這不足以成為借口。王之夏在我确認了要愛你的那一刻,我就有了一顆堅韌的內心來等到你完全接受。我們都不必用他人的尺度來衡量這個中得失。

這塊紅絲絨蛋糕,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已注定畢生難忘。

第 47 章 :想吃辣椒醬

第二天一大早,王偉就帶着一百多個村民就跑到島上搬運菜苗,來回足足運了五船才把菜苗拉完,村民們興高采烈地回去栽菜苗,而江超則拉着婷婷回家吃早飯。

早飯是老三樣,稀飯、青菜和拍黃瓜,江超突然想起地球上的辣椒醬、蘿蔔幹、豆腐乳和老幹媽,這稀飯要是有這四樣當中的任何一樣,那都是美味,想想就流口水。

婷婷,你知道那裏有粉碎機賣嗎?

小超哥哥,你買粉碎機幹嘛?

我突然想做一道菜,但是要用到粉碎機。

我也不知道,要不問下我爸爸,他應該知道的,對了小超哥哥,我們很久沒去看我爸媽了哦,就今天去怎麽樣?

嗯,可以,反正我們沒什麽事,随時都可以過去。

太好了,終于可以去看我爸媽了,那快吃飯吧小超哥哥,吃完飯我們馬上就去。

江超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在朱晉老爺子的強烈要求下,江超穿上了一星将軍軍服,還別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江超穿上軍服,看上去特別精神,開上自己的軍車,不過沒有再拉警報。

江島到鎮上的直線距離二千四百多公裏,江超用了五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趕到鎮上,張建軍和嚴琴看見這小兩口非常的高興,小超、閨女,今天怎麽有時間來家裏啊?

爸,小超哥哥要買粉碎機,不知道在那裏買,就來問下您,您知道那裏有粉碎機賣嗎?

粉碎機啊、張建軍手指敲着桌子,對了,鎮上就有一家,不過是小型的粉碎機,小型的可以嗎?

先用小型的也可以,但是我想辦一個加工廠,以後肯定需要大型的,爸、您知道那裏有大型的粉碎機賣嗎?

大型的粉碎機鎮上是沒有的,起碼要去聶城或者朱城那樣的大城市才有,你跟聶風喝朱自清不是很熟嗎?打個電話問下他們不就知道了?你準備辦什麽工廠啊?

我準備辦一個副食品加工廠,主要是加工一些可以即食的菜肴,比如辣椒醬、蘿蔔幹、魚幹等等。

那你還等什麽?你小子弄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轟動的,趕緊的,我帶你過去,先買小型的試驗下,等弄好了再直接購買大型的,我都等不及了!

你這老頭,女兒女婿剛剛進門你就往外趕,那有你這樣做岳父的,你們快去快回,我這就去後廚安排幾樣小菜,你們爺倆好好喝幾杯,閨女,今晚就別走了,就住這。

對對對,小超,我們快去快回,等下回來喝幾杯,你是不知道啊,我從你那裏帶回來的酒,不下心被一個老主顧看到了,他這一喝,天天纏着我要酒喝,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爸,小超哥哥又給您帶了一些,在車裏,你叫幾個人去搬回來吧。

那太好了,小超,你先等下,我帶人去把酒搬回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車裏有酒,說不定把你車都給砸了!不過你那是軍車,估計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敢砸。

等張建軍把酒搬回來,立馬就搬到辦公室的小卧室裏面藏了起來,看了半天發現沒問題這才帶着江超去買粉碎機,這家店裏面有七八種款式的粉碎機,都是小型的。

小超,這種粉碎機怎麽樣?你剛剛開始練手應該是可以的。

可以,先自己做點試試,如果可以的話再買大的。

聽這位小先生的意思是要買大的粉碎機是吧?小先生貴姓啊?我是這裏的老板盧生。

盧老板你好,我連江超,這位是我岳父,我是想買大的粉碎機,而且還要買不少,不知盧老板你這裏有沒有啊?

是這樣的江先生,我看你穿着軍裝,應該是軍方的人吧?小老兒家裏就是專門定做各種機械的,不但是粉碎機,其它的機器也有,只要你能說出來做什麽用,有那些要求,我們就能按照客戶的要求設計出來。

盧老板不簡單啊,真看不出來,你這定做一款機器大概要多久?

那要看機器的複雜情況,不過再複雜的機器,最多一個月就能做出來,不是小老兒吹牛,我們各種機床都有,我們這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

那就好,盧老板,不怕你笑話,我的産品還在實驗當中,等研究好了,我們馬上來你這裏定做機器,應該會很快,不過我生産的這款産品是即食食品,所以對材料上的要求比較嚴格,而且我要的不止一款機器。

沒問題,我們祖上好幾代人都是做這一行的,絕對沒問題。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我先買一款小型的粉碎機回去,等我的食品研究好了,馬上就來定做。

沒問題,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就行,這些小型的粉碎機也值不了幾個錢,江先生看上那一款直接拿走。

多謝,不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這機器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以後定做的機器幫我打個折就行。

哈哈,那好,那就給一千塊錢吧。

第 46 章 :又出事了

“秦小姐,你放心,法律是不會歧視任何人的。所以,我們一定會抓住殺害周小姐的兇手,還她一個公道。”蘇美景向秦如承諾道。

見秦如漸漸停止了哭泣,一旁的葉涼辰突然站起身來,看向了秦如:“為了更快的抓到兇手,我們能不能在你家四處看看?”

秦如有些不明白葉涼辰的意思,愣了一下。

蘇美景連連解釋道:“秦小姐,你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想要冒犯你隐私的意思。你剛才也說了,你想讓我們早點抓到兇手,所以我們想四處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這樣對破案也有幫助,你說是不是?”

秦如這才算是明白,于是點了點頭,應道:“你們随便看吧,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問我。”

得了秦如的允許,蘇美景便和葉涼辰一起在秦如的家裏四下的看了起來。

雖然明知道秦如家裏可能不太會有什麽線索,但既然來都來了,順便看看,倒也無妨。

說不定他們兩個運氣好,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呢?

不過,兩人從客廳到卧室,再到廚房和洗手間,甚至連陽臺都看了,也沒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無奈之下,兩個人最後只能铩羽而歸。

回去的路上,蘇美景顯得有些沮喪,坐在車上小聲嘟哝道:“這茫茫上海灘,我們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到,怎麽抓他?”

葉涼辰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說道:”其實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兇手并不難,難的是怎麽發現這些死者的共性,知道兇手的目标和動機到底是什麽。可惜我們現在手上的證據太少,還不足以确定兇手。“

蘇美景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但這個兇手真的是太謹慎了,除了兩枚同樣的腳印之外,幾乎沒有為我們留下任何線索。”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頭緒,不如我們順路去許圓住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點線索。“葉涼辰提議道。

眼下,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蘇美景只好點頭同意了。

在前面的路口,葉涼辰将車子拐到另一條路上,前往了許圓所在的那所名叫麗春院的妓院。

“你是問許圓啊?這丫頭可是我們這兒的頭牌,現在她突然死了,我正着急到處找能代替她的人呢!”麗春院的媽媽妖裏妖氣的說道。

“許圓被殺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葉涼辰皺眉問道。

“哎喲,我的葉大探長,做我們這一行的,都是把客人當爺一樣供着,伺候他們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去得罪他們?”媽媽一臉妩媚的應道。

看着她這個樣子,蘇美景有點膈應,輕聲咳了咳。

媽媽是個人精,見蘇美景似乎對她的行為有點意見,于是便收斂了一些,笑盈盈的說道:“其實啊,來我們這裏的很多客人,都挺喜歡許圓的。不光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更因為她懂得周旋,而且還周旋得讓你無法生氣。只可惜,現在她人已經不在了,估計我這麗春院的生意,得低迷好一段時間了。”

聽到這裏,蘇美景知道就算是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了,于是便提議讓媽媽帶他們去看看許圓生前的遺物。

媽媽本來還有些不太樂意,但又擔心惹了蘇美景他們,到時候他們讓巡捕房的人找個由頭來砸場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于是只好點點頭,帶着蘇美景和葉良辰一起來到了許圓生前所住的房間。

不知為什麽,當媽媽推開許圓生前所住的房間時,蘇美景聞到一股香味,隐隐約約的,好像在哪裏聞到過似的。

“得虧是你們今天來了,不然等到了明天,這房間裏的東西,我肯定都找人拿出去燒了。畢竟這許圓人死了,這房間我總不能一直空着吧,總得收拾收拾,給其他姑娘住!”媽媽絮絮叨叨的說道。

蘇美景沒搭理她,和葉涼宸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民國時期典型的閨房,只不過,這除了是個閨房之外,也是許圓生前用來接客的房間。

想到這裏,蘇美景心裏本能的有些膈應,但為了查案子,她也只能忍了。

“對了,許圓這房間是不是噴了什麽香水了?我剛才進屋的時候,覺得特別香。“蘇美景好奇的問道。

聽到這話,媽媽頓時就笑了:“姑娘,你平時難道不擦胭脂水粉麽?”

蘇美景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靠,她一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當然不會擦他們這個年代的胭脂水粉,太low了,她根本看不上好麽!

再者說了,她天生麗質,就算不擦,也沒什麽關系。

“那就難怪了,這香味,其實是一種雪花膏發出來的。許圓生前,特別喜歡用這個雪花膏,并且還非得把滿屋子都弄得是這個香味。我說過她幾次,但那些前來找她的客人似乎很喜歡這種味道,我也就沒說什麽了。“媽媽笑眯眯的說道。

蘇美景緩緩走到許圓的梳妝臺前,從上面拿起一個小盒子,看向媽媽問道:“你說的雪花膏是這個麽?”

媽媽連連點頭,應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個!這種雪花膏現在賣的特別火,整個大上海,但凡有點姿色的姑娘,基本都喜歡用它。”

聽到媽媽這麽說,蘇美景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看向葉涼辰,沉聲道:”我想我可能知道周雅和許圓之間的另外一個聯系了!“

葉涼辰眉心微微一沉,心中也猜出了個七八分。

于是,兩人匆匆離開了麗春院,回到巡捕房,準備讓馮三去通知法租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結果馮三一回來,就給他們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在距離巡捕房不遠的一座山上,有個小夥子發現了一具女屍!

蘇美景和葉涼辰來不及多想,便開着車匆匆趕往了馮三說的那座山。

說是山,其實只是一個小山坡而已,最高處僅有不到100米。

發現屍體的地方,就在山腳下。

那個小夥子每天都要從山腳的這條路走到5裏外的地方去做工,之前一直都平平安安的,可這一次,他剛走到這裏,就看到了那具女屍,當場就吓壞了,連忙報了警。

第 42 章 天神血祭

未兮出了妖界後在傳送陣旁就看到了兩位老人,每逢月圓他們都會來開啓傳送陣,所以找他們簡直不需要費功夫。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傳送陣也穩定下來之後,兩位老人便将這裏交給自己的徒弟們,自己打道回府了。

不料這次面前竟出現了個少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未兮看着葫蘆二老說道“晚輩洛未兮,聽聞二位前輩禁制之術了得,今日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兩位前輩相助。”說完抱拳向葫蘆二老作了個揖。

李葫捋了捋垂在胸前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未兮又轉頭望着身邊的弟弟李蘆,李蘆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冷哼一聲“哪裏來的小輩?還不速速讓開!”未兮卻沒有被他的呵斥吓退,甚至将腰再往下彎了彎以示自己的決心。

李葫卻還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你想讓我們幫你什麽?”未兮聽到他這麽問,知道有希望了,便更恭敬地說道“不瞞前輩,晚輩身上被下了禁制,無法施展法力,而現在晚輩知道師門有難必須回去提醒掌門他們,所以希望前輩能替晚輩解除身上的禁制之術。”

李葫倒是有些興趣“哦?不知道小友師承何處?又有何難關啊?說出來興許我二人也能趕去助他一助。”

“這……事關師門大事,恕晚輩不能相告,還望前輩諒解。”說完未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兩人的神情,李葫還好,仿佛無論什麽事他都能笑眯眯地面對,而李蘆則是相反,無論什麽事他都是冷冰冰地對待,所以這次他開口了“哼,你這小輩着實無禮,求我二人相助滿口師門道義卻又不肯如實相告,簡直未曾将我們放在眼裏。”

未兮此時真是有苦說不出啊,誰知道那李蘆說完竟然還動起手來一把将未兮手腕翻過來握着,又用另一只手推開未兮貼在她背上,未兮疼得龇牙咧嘴的加上又是背對着李蘆不知道他此時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而李葫卻看到了,于是問道“你可是看出什麽了?”李蘆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又突然哈哈大笑說道“居然能讓我們遇到天神血祭這樣的上古時期才有的禁制。”說完又惡狠狠地望着未兮臉變得比幻連還快“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未兮這時候是真的蒙了,不但她蒙了,一旁的李葫也蒙了,好在兩人定力都算不錯的,不一會兒李葫便恢複了,過來握着未兮的手,握着握着也笑了起來,讓未兮覺得自己就像是那豬舍裏待宰的肥豬,而且還是自己往刀口上撞的那種傻豬。

“敢問前輩,這天神血祭是什麽?”未兮很好奇他們所說的天神血祭是什麽,而且她記得在陸離島上的時候**花孔雀也說過她體內有個奇怪的禁制。

“這天神血祭麽,就是一項禁術,需要神之血方能開啓,而且還要以上萬年的功力為引才能成功。不過它有個好處,就是承術者哪怕是魂歸黃泉也能靠它起死回生,因為就算是靈魂它也可以封住。”李葫向未兮解釋道。

未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管它什麽血祭,現在解除封印她法力的禁制才是正事,其他的她根本無暇去管。

兩人後來也終于不問未兮的來歷了,其實未兮是誰來自哪裏他們根本就不關心,他們關心的只是未兮體內的天神血祭,這禁術是上古記載的,能夠封印一切并且無解的秘術。說它無解主要是因為近萬年來從未有過天神血祭的出現,所以也沒有人又去解它的機會,而現在這機會就出現在眼前,兩個禁制狂人能不為之瘋狂麽。

二老将未兮一帶回住所便迫不及待地琢磨起來,“咦,奇怪,這天神血祭為何并不完全?”李蘆也過來打入真氣仔細探了探發現确實不完全。仿佛被什麽生生地給吞噬了一塊,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塊。

兩人都有些失望,不過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見到這傳說中的天神血祭倒也不枉此生了。随後李蘆正要撤出真氣卻發現未兮體內的真氣被他的逼到了背上顯出一個簡單的禁制法陣出來,原來這就是那小子說的禁住他法力的禁制,對他們而言倒是個簡單的禁制,不過換作其他人卻不一定能解,顯然這也是精通禁制的人設下的。想到未兮也算是讓他們見到了上古傳說,所以便順手送個人情給他,幫他解除了這個禁制。

解除了禁制之後未兮覺得體內突然就被靈力充盈着,萬分舒心,這種狀态真是好極了。她五百年的道行也終于回來了。雖然不明白兩人所說的天神血祭是什麽東西,不過此時也不是好奇的時候,便打算謝了兩位前輩就往離雲而去。

而李葫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仿佛剛剛那失望的人不是他似的,“小友身上的禁制我們幫小友解除了,但是我二人也有個不情之請。”說完笑眯眯地看着未兮,未兮心裏苦笑有些無奈地說道“多謝前輩相助,前輩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晚輩能做的自當盡力。”

李蘆有些不耐了搶先說道“也沒什麽。就是對你身上的天神血祭很感興趣,若我們想到什麽解除的方法,你就要過來讓我們試試。”未兮心想果然不是什麽好事,居然讓自己李艾做他們的試驗品,雖說不論是什麽禁制,能解開總是好的,不過誰知道其中有什麽痛苦的過程呢,但是表面上她又不敢直接發出不滿,這就是所謂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那就有勞前輩了。”說完見李葫李蘆二人很滿意便也不多做無謂的事直接告辭離開了。

“師兄,這小子你怎麽看?”未兮走後李蘆問起李葫。李葫看着未兮離開的方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怕不是什麽普通人,今日施她這個恩或許以後能得到什麽好處呢。”說完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的樣子,絲毫沒有剛才的和藹可親,臉上露出了算計的光芒。旁邊的李蘆也解除了身上的幻術禁制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唇紅齒白的小童子模樣。如果未兮此時能看到估計會氣得吐血吧,她剛剛恭恭敬敬對待的,甚至讓妖界也禮讓三分的葫蘆二老居然是兩個如此年輕的男子。

師叔來了

第 51 章 救

此話一出, 滿室寂靜。

徐白的話猶如刀子般戳進喻永朝的心窩裏,父母抛棄孩子獨自逃走……

景恒恍然大悟般,拍着手笑了笑:“那當真是修真界的一大笑話了。”

此時白芨附身的靈鳥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在此前并不知曉大師兄的身世, 如今聽徐白這麽推測, 竟覺得有幾分合理。

倘若父母還在晉王城中, 定不會看到自己的孩子東躲西藏, 被仙門抓住折辱,以至于被生生從內府剜掉靈根。

可是直覺告訴她,會給師兄起名祝他開心快樂的父母不會抛下孩子遠走高飛。

“是啊。”喻永朝坦然點頭,雙眸中翻滾着濃郁的墨色, “他們抛下我獨自走了, 不然以你們那廢物的探查能力, 怎麽會拖到現在才找到我呢?”

“你——!”

景恒忍不住拍案而起, 揮手間又是三道水柱,自上而下沖刷着少年。

血水不斷順着鐵鏈流淌下來, 形成了淺淺的水坑。

“雜種果然就是雜種,一點教養都沒有。看起來寧蔚舟并沒把你教的很好。”徐白上下打量着喻永朝, 朝着桌上的靈根一張手,那靈根如同被線牽引般落入他的手中。

手中的天靈根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徐白凝神去看那手中沒有絲毫雜質的光團,心生諷刺。就連玉昆宗新入門中弟子最傑出的那位祝景之,也不過是風雷雙靈根, 仔細窺去依然會有少許雜質。

這雜質越多, 修煉之路越不順暢。

這千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天才竟然出現在了一個仙門叛徒與魔修結合成的雜種身上,當真是可惜了。

他冷銳地盯着手中那光團半晌,手掌微微發力, 生生将那光團捏了個粉碎。

景恒看到他的動作, 心中微微有些可惜。

那可是天靈根!

若是能施展禁術, 這天靈根保存起來,都可以給先天靈根不好的修士換了靈根。

他深知先天靈根對修真者的重要性——好的靈根能夠提高修煉速度,它決定了一個修士的上限。

面前的喻永朝,小小年紀修為就已經達到築基後期,都馬上要結金丹了。可見這天靈根的妙處,若是勤以修煉,這修為簡直一日千裏。

如今那天靈根被徐白捏碎在手中,他自然是十分惋惜。不過也只限于惋惜。

如若讓面前的小雜種奪回了靈根,恐怕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不如這麽徹底毀了。

看着自己的靈根被長老們從內府中挖出來,複被摧毀成了塵埃,喻永朝依舊是挂着笑容,仿佛事不關己的樣子。

而那個扮紅臉的長老此時亦是沉下聲音:“你當真不知寧蔚舟二人的去處?”

喻永朝頭也不擡,望着窗外,看那跳着腳蹦跶的鳥兒。

——鳥嘴都快貼到玻璃上了。

怎得一只鳥兒不渴望遼闊無比的天空,反而擠破了頭想進這戒律堂。

而他自己想出去卻被捆在這裏,如同案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任人宰割。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這一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眼角沁出一滴淚。

又是一道水柱從頭潑下。

喻永朝眯起眼睛,任由水柱沖刷着自己,情緒十分地平和。

他知道掙紮沒用,因此分外享受這般痛處。

最開始他反抗過、質問過、怨恨過,可是玉昆宗的那幫老東西不信他,侮辱他,依舊在不斷逼問着寧蔚舟和喻霜柳的下落。

徐白盛氣淩人地望着他,聲音冷漠:“既然他不肯說……那便一直關着他吧。”

“你,還有你。”他一點周圍低着頭握着鞭子的弟子,“知道該怎麽做吧。”

周圍圍着的長老陸陸續續散去,徐白施施然離開之前,指尖蘸着茶水,在喻永朝周圍劃了個陣法,防止他跑了。

只是一個全身負傷,被剜了靈根的人,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白芨看着面前的玻璃,用腦袋盯着窗戶框,試圖将自己擠進去。

這戒律堂的門口有陣法禁制,如果觸碰了,設下陣法的主人會感知到。盡管她現在是一只鳥的樣子,但若是在大能面前,未必看不出她的身份來。

所以只能小心謹慎地鑽窗戶了。

戒律堂內的鞭子聲一陣陣響起。白芨沒敢擡頭,只是加快了鑽玻璃的進度。

倒是喻永朝一直去盯着那窗角處有靈性的小東西。鞭子此刻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感受不到痛處一般,直到那兩個弟子打累了出去歇息,戒律堂便徹底安靜下來。

只有身上的血滴入地下水坑中的滴答聲。

喻永朝饒有興致地看着那白色的靈鳥把自己頭上的毛擠得亂七八糟,終于将那窗戶擠出來了一個小縫隙,這才得以鑽了出來。

白芨試探了一下窗戶到桌子上陣法的距離,裝作不經意地飛到了那茶水畫的陣法上,用腳把它踩了個稀巴爛。

可她忘記了一個靈鳥試圖鑽窗戶的行為本身就十分可疑了。

陣法被破壞,連戒律堂內無形的威壓都淡了三分。

白芨蹦蹦跶跶把桌上的陣法蹭得一團糟,這才歪過頭來看着被鎖鏈捆住的大師兄。

結果和大師兄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一人一鳥進行詭異的對視,最後還是白芨先忍不住,低下鳥頭,去躲避大師兄那窺探的視線。

“小白,過來。”

白芨低頭去用鳥嘴梳理身前的鳥羽,乍然聽到大師兄出聲,忍不住擡起頭來。

小白?

這是在叫她嗎?

只是這屋裏除了一人一鳥,再無第三者。

看面前的白色靈鳥轉頭左顧右看,喻永朝嘴角的笑意更深,想拍拍自己,讓它落在身上。沒想到牽動了身上的鐵鏈,疼的他咳了幾下。

白芨見師兄這樣,不敢再猶豫,撲動着翅膀盡可能輕地落在遠離鐵鏈的胳膊上,仰着頭去打量他。

大師兄身上有很多傷口,有的是陳年舊傷,留了疤痕,似乎留下了很久。而新的傷口,譬如貫穿了肩膀的鐵鏈,應該是玉昆宗這群長老們後弄的。

“小白。”

喻永朝又叫了她一聲,随即用着唯一一只能動的手撫摸着她背上的鳥羽,當手指移動到她的雙翅處時,多停留了一會。

師兄的手在觸碰她的鳥羽……

自翅羽處傳來一種奇特的感覺,似是酥麻感,還有些發癢,并不是難受的感覺。只是當師兄揉着她鳥羽的手撤離開的時候,心中有一種落空的感覺。

會不會她怒搓百靈鳥鳥頭的時候,小百靈就是這種感受?

白芨好奇地想着。

不過白芨是一動也不敢動,一是怕自己亂撲棱會牽扯到師兄身上的傷口,二是怕自己表現得與正常鳥兒不同,引起師兄懷疑。

她可不想破除白霧之後被師兄認出來自己是附身到女孩身上羞辱師兄指使師兄做事的人啊!

白芨自己平時不會閑着無聊去觀測屋外的鳥兒是怎麽活動的。目前的行為也只是源自于平時自己對百靈鳥的觀察。

百靈鳥,她的鳥類之師!

喻永朝好以整暇地看着面前白色的鳥兒,一邊撫摸,一邊含着笑說道:“小白……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剛巧,你們名字裏都有‘白’字。”

白芨的腦子裏瘋狂響起警報。

師兄這是認出她來了麽?

不過她心中腹诽,這靈鳥原本也不叫小白,這都是師兄自己起的名字罷了。

她也無法開口說話辯解,畢竟一開口就是咕咕咕的聲音。

感受到手中鳥類微微顫抖,喻永朝撫摸着鳥羽的手緊了緊。白芨只覺得師兄的力度大得驚人,一點也不似身負重傷之人的力氣。

他話語悠長:“不過……還是多虧了你,不然我逃出這裏,還是要花費一番力氣的。”

恩???

白芨猛然擡起自己的鳥頭。

喻永朝垂眸看向身上的鎖鏈,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這個口型白芨曾見過師兄用過數次——

“破。”

在白芨微微睜大的眼睛中,喻永朝身上的鎖鏈應聲而斷。

她心中震顫。

推測果然是真的!

大師兄從前還會借着折扇遮掩。如今折扇并不在手,他卻也能施展這法術。

而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愈。”

而随着這聲話落,肩胛處被鐵鏈貫穿的血洞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愈合,而漸流不止的血也逐漸止住。

在白芨震驚的目光中,喻永朝俯下身來,用手指提住她的兩只翅膀,以一種悠然自得的樣子揣着她走出了戒律堂。

原來師兄習得的術法竟是言靈!

白芨一瞬間就回想起來了為什麽師兄總是很少出手,用扇子加以掩飾,甚至在古秘境中遇到景恒時,他那欲言又止又異常反常的殺意。

竟是言靈之術!

只是出了這戒律堂,喻永朝的身體仍處于虛弱狀态。他沒作猶豫,一個閃身輕門熟路地跑到了玉昆宗的桃林。

喻永朝知道,用不了多久,喻陵就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從而找上他。

但他現在只想安靜地休息一會。

熟悉的困意撲面而來,喻永朝拎着手中白色的靈鳥,眼裏笑意淺淺。

該怎麽處置它好呢……

即使它無意或有意幫他破壞了徐白布下的陣法,但他仍不願留下這只或愚笨或聰慧的鳥兒。

白芨見他這副表情,連忙用鳥頭輕輕蹭着喻永朝的手指。

跟百靈鳥學的。

黑豆般的鳥眼中倒影着喻永朝似笑非笑的面容。

桃林中有風起,裹着花瓣,将花香裹挾到了喻永朝身上。

在白鳥驚恐的掙紮中,喻永朝逐漸捏緊了手中的鳥兒,垂下眸輕聲說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在你救了我。”

五髒六腑被擠壓着的感覺讓白芨無法呼吸,明明附身在靈鳥的身上,卻與這鳥感同身受,此刻渾身上下也疼得要命。

倏地,白芨感覺到捏着她的力量有一刻的放松。

她最後只來得及看到喻永朝臉上悲憫的表情——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住她,疼痛在一瞬間達到了巅峰,直接将白芨擠出了靈鳥的身體。

白芨飄蕩在天上,還沒等她罵出口,就發現喻永朝把那靈鳥的屍體與袖中的糖紙一起放在桃樹之下。

“……你救得,還是太遲了些。”

第 47 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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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義蝙确實是抱着幾分讓這些意外來客帶來點改變的心思的。

這次正義聯盟與亞特蘭蒂斯的交手讓他嗅到了幾分不好的意味,這次的事□□态一旦升級,所牽扯的就不僅僅是幾個人罷了。

但即使是他也确實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紅色披風的異世界超人一左一右分別提着一個籠子從天而降,戴安娜在進入一邊的籠子裏對着他怒目而視,而另一邊的亞瑟與不義超相顧無言。

“你在做什麽小把戲?”戴安娜擰緊了眉看着這個曾經的同伴,銀镯在她手腕上閃耀着光芒,“蝙蝠俠?”

“不是我做的。”

簡單解釋一句,也沒有再去看戴安娜信還是不信,不義蝙把目光落在了端坐在一邊籠子頂上的另一個自己,想要一個解釋。

“我讨厭這樣。”

坐了一路大超牌順風車的布魯西拍了拍手,從籠子上一躍而下,有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他們在打架,”布魯西的語氣裏滿是理直氣壯,“我們不知道前因後果,就先讓他們停下來了。”

不義蝙沒有對這個簡單粗暴讓他們停下來的方法表達什麽意見,他将目光又停在了不義超身上。

神色冷淡的不義超隔着籠子和他對望,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跟亞瑟吵起來啦。”放下籠子飛到一邊,成功從阿爾弗萊德手上獲取到甜點的大超飛過來替他解釋,“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給他們兩個單獨的空間。”

“外面是聽不見裏面說話的,當然裏面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大超指了指亞瑟那個籠子上的一個小裝置,臉上帶着點驕傲,“這是B的發明,怎麽樣,神奇吧?”

布魯西故作冷淡的點了點頭,嘴角卻隐隐有些上翹,顯然是對自己的聰明才智非常滿意。

“所以現在。”掩下這份驕傲,他清了清嗓子,“有人說一下前因後果嗎?”

……

“嗚……”

抽泣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布魯西面無表情地遞給自家大超一張紙,收到了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

被這個世界的慘烈震驚到的小鎮男孩吸了吸鼻涕:“B,我們一定要幫助他們。”

這個世界的正聯站在籠子裏,沉默的看着這個跟自己家主席長的□□分相似的三原色一邊抽噎一邊為他們發聲。

“他們也太慘了吧。”

……雖然确實很慘,但是經過你這麽一哭,好像也沒有那麽慘了呢。

被可憐的他們心情複雜地想。

不義蝙受到的影響最小,他瞥了一眼這兩個異世界來客:“一周後我就能找到你們世界的坐标,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了大超的提議。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們。”直覺系的大超有些狐疑地看看他,“我們肯定能幫上忙的。”

不義蝙沉默地看着他沒有說話,而為了證明自己的大超則努力列舉起了例子:“我們……我們……”

思索了一會兒,他眼前一亮:“我們可以喊巴裏過來繞着大都會跑步,讓大都會回到爆炸之前!”

“我這裏還有我們世界的坐标。”大超眼神亮晶晶的拍了拍手,“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召喚吧!”

……不,等等,怎麽看都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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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想要的話我就動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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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仇恨

霧氣漸起, 逐漸覆蓋到屋內的每個角落。

而屋子中的幾人猶如渾然不知一般,任由那白霧撲面,卻毫無反應。

喻永朝端起面前的碗, 垂眸去看那碗中的湯。

婆婆還在一旁催促他:“多喝點湯吧, 外面天寒地凍的。”

這湯裏有東西?

婆婆越是催促, 白芨心中就越是肯定這蔬菜湯裏有古怪。女孩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似乎是等待喻永朝去喝湯。

而白芨在心中瘋狂祈禱,希望大師兄不要聽婆婆的話,喝下碗中的湯。

三雙眼睛齊齊地盯着喻永朝手中的碗。

于是喻永朝輕輕放下碗,那碗中的湯随着他的動作灑出來了一點。只見他聲音平緩, 顯現出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感:“婆婆, 我能不喝嗎?”

白芨心底一顫。

喻永朝現在的語氣和神情, 倒像是現在的大師兄更多些。

只是她不明白, 大師兄明明是清醒的,為何不去破除白霧離開這裏。

他究竟在等什麽?

而面對喻永朝此時拒絕的态度, 婆婆一反常态,強硬地奪過他手中的碗, 拿起勺子便往他嘴裏灌。

一面灌,一面流着淚:“你就喝了吧……孩子,喝了吧。”

女孩呆坐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喻永朝別過頭, 去躲那勺湯。

看着面前婆婆崩潰着流淚的樣子,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聲音漠然:“婆婆,為什麽?”

白芨思忖, 從這裏開始可能和過去真實發生的事情不相同。

至少之前大師兄可能沒問出這句為什麽, 就喝下了這碗下了東西的蔬菜湯。

婆婆卻退到白芨面前, 閉目流着淚,把她圈到了自己的懷裏。

于是喻永朝就明白了。

他端起碗,将碗中的湯一飲而盡:“結束吧。”

白色的霧氣逐漸顯現複又散去。

白芨心中大震,婆婆在湯中下了東西,而大師兄明知道湯裏有東西還是選擇喝了。

那接下來呢?

思緒逐漸從身體裏飄出,白芨飄到空中,以一種上帝視角去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婆婆将囡囡抱在懷裏,而喝了蔬菜湯的喻永朝很快就倒在了桌子上。而此時,屋外的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

來人頂着風雪,推開了門,傲慢地望向屋內的一老一幼:“多謝您的配合。”

那人雙目泛着森冷的光,掃了一眼桌上昏睡不醒的喻永朝,揮了揮手:“帶走吧。”

身後兩位穿着白袍的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喻永朝離開了屋子。

白芨浮在空中,看向屋內那人——

此人正是景恒長老!

景恒将視線重新移回屋內的兩個凡人身上,一甩袖子,在桌子上放上了兩袋靈石:“拿去吧。”

他居高臨下地瞅着那婆婆:“你做的很好。此魔物我們尋找了很久,沒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逃到了山腳處來了。魔物害人,你做的好,這些也是你應得的,夠這孩子與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婆婆顫抖着手:“謝謝道長,謝謝道長。要不是道長,恐怕我們祖孫倆還一直被蒙在鼓裏,等哪天被這魔物害了也不可知啊……”

原是這樣!

既然師兄是躲來此處的話,先前追殺師兄的,也是景恒長老?

是景恒自己的意思,還是玉昆宗的意思?

揣着疑惑,白芨看着漫天的霧氣将村子籠罩在內,而自己也隐入了霧氣之中。

再次穿過熟悉的霧氣通道,這次展現在白芨眼前的是一片分外熟悉的景象。

從高處望下去,身下是一片靈草靈植,只是這高度……

她這次又附身在了什麽身上?

如果說幾次霧氣的出現與消散是其中一個轉折點,那麽現在應該到了師兄的第二個轉折。

只是師兄為何會與玉昆宗扯上關系?

玉昆宗戒律堂內。

少年肩胛處貫穿着鐵鏈,血水從鏈條處往外淌着,染紅了原本破舊的衣服。他閉目皺眉,靠在牆邊。

景恒以及一衆長老圍在少年的身邊,神色鄭重地商讨着什麽。

縱使白芨性子好,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昔日無所不能的大師兄被玉昆宗這幫長老捆在戒律堂,甚至用了刑。當她看見身負重傷、臉色蒼白的喻永朝時,心裏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結果一開口……

“咕咕咕,咕咕。”

白芨臉色一黑,她這是附身在了玉昆宗的靈鳥身上?

她試着揮動翅膀,将自己轉移到離師兄更近的地方。而這次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可控的,并不像在女孩身體裏無法控制自己。

從人變成鳥,熟悉飛行是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

在白芨數十次從樹上栽倒揮不起來翅膀的那一刻起,她想到了剛學禦扇時漫天亂竄的自己。

等她終于學會平穩地落到戒律堂外的窗沿上時,戒律堂內的少年早已睜開了雙眼。

喻永朝感受到自己的肩胛傳來的陣痛,并未作出任何反應。

只是肩胛處的疼還不夠,內府處的疼痛才是最要命的。

于是他睜開眼。

面前的景恒以及他的一衆老朋友穿着玉昆宗的白袍,顯得仙風道骨、氣度不凡。他們高居臨下,用一種極為熟悉的目光審判着他的“罪過”。

于是他扯開一抹笑:“老東西們。”

萬萬沒想到他還有能再見到他們的一天。

雖然這些年心性變了些,刺骨的仇恨可不是能随着時間就流逝和湮滅掉的。

從他沒有抵抗地喝下婆婆遞來的那碗湯那刻起,到再睜開眼睛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喻永朝知道,他被人類出賣了。

內府處傳來鑽心的疼痛感。

而此時,玉昆宗的長老們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魔雜種,居然修煉了玉昆的心法,面對長輩還出言不遜。

一介雜種,哪裏來的狂妄的本錢。

徐白冷眼看着喻永朝,冷冷地一揮手:“你可叫我們好找。”

他追尋到那叛徒的蹤跡,等趕到村子時卻讓那叛徒跑了。好在他還留下個小雜種。只是這雜種到底是随了他,跟個泥鳅一般,很是會躲藏,怎麽抓也抓不住。

好在最後在山腳下的村落找到了。

徐白在心裏輕哼了一聲。身為雜種還想要融入人群,還是太年輕,只需要吓一吓什麽都不懂的凡人,三言兩語間就能将他供出來。

而此時随着徐白揮出手的動作,三道水柱從他身前揮出,徑直打到喻永朝的身上。

水柱撲了他滿身,從頭到腳。發絲被打濕,不斷地往下滴着水珠,而肩胛處的鐵鏈沾了水,一滴一滴滲入骨肉之中。至于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在這刺骨的寒風中格外冰人。

玉昆宗的長老們有靈氣護體。

而他被鎖鏈貫穿,使不出任何力量,內府處被生剜的疼痛一陣陣向他襲來,額上的汗珠與水跡混合在一起。

景恒瞥了一眼桌上挖出來的靈根,心生了一瞬的羨豔,這雜種的修為進步如此神速,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築了基,靈根還是極為獨特的天靈根,假以時日定會是個修煉的天才。

只可惜這麽好的靈根生在了個雜種的身上。

他心中嗤笑,将怨氣撒在了喻永朝身上,又一揮手,一道水珠朝着喻永朝飛去,潑了個滿身涼。

而喻永朝被接連潑了兩次水,卻仍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在窗外的白芨看見師兄露出這抹笑容,更加确定了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現在的大師兄。

只是她仍焦急地轉着圈圈。

喻陵呢!你門下大弟子已經被玉昆這群老東西們欺負成這樣了!如今你人呢!

……不會還在種地吧?

“現在可以說了吧,寧蔚舟和喻霜柳去了哪裏?”

景恒揚起手,目光銳利地盯着負傷垂着頭的少年。

雖然現在他們都很想清理門戶,讓這個晦氣的雜種消失于修真界,但在此之前,問出寧蔚舟和喻霜柳的去向才是重中之重。

若不是因為要審訊,恐怕在晉王城的一個照面,面前的這個雜種就已經消失在天地間了。

仙門弟子與魔修結合誕下的雜種,不應存活于世。

玉昆宗的一衆長老此時正等着喻永朝回話,哪曾想,話沒聽到,卻聽到了一聲輕笑。

那本垂着頭的少年擡起頭,臉上帶着譏諷的笑容:“我說了的話你們會放了我嗎?”

他态度散漫,似乎對他而言說出父母的去處如同無關緊要。

旁邊的一個長老充當起來唱紅臉的角色,和藹地朝着喻永朝笑了笑:“當然,只要你說出寧蔚舟和喻霜柳現在在哪裏,我們便不再拘着你了。”

他們幾個心下都有數。

随便立誓若是做不到自會産生心魔,而長老敢答應的這麽肯定的原因是,不會再拘着你了,是因為那時候已經不會存活于世了。

看着這幾人依舊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喻永朝覺得很沒勁,轉眼看向窗外,随口說着:“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窗外有只白色的靈鳥在蹦蹦跶跶,歪着頭好奇地盯着屋裏。

喻永朝低下頭掃了一眼貫穿着自己的鐵鏈,笑意彌漫。

等了半天答案的景恒聽到喻永朝沒能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竟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

他壓着聲音,一個呼吸之間就瞬移到了喻永朝面前,滿目怒火:“你竟然耍我??”

景恒的手已經掐上了喻永朝的脖子,似乎只要一用力,那脆弱的脖頸就會被輕而易舉的扭斷。

“景長老,息怒。”徐白冷眼看着一切,品了口茶,勸阻道。

只是還沒問出那叛徒的下落。景恒壓着心中的怒氣,掐着脖子的手用力又放松。

“再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景恒厭惡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給自己施了個淨塵術。

人魔雜種,髒得很。

徐白放下手中的茶水,朗聲道:“他們既然能在晉王城中藏了你這麽多年,自然是有幾分本事。而如今——”

他言辭犀利,望着喻永朝漆黑的雙眸,輕蔑地一笑:“該不會是抛棄你,消失了吧?”

第 51 章 鬼書(二)

“喂!老鄭,幫我查個東西。”王陽掏出手機給老鄭打了過去。

“你小子最近事真多啊!什麽東西?”老鄭打趣道。

“東城區這邊,有什麽三個葉子連在一起的标志建築嗎?”王陽期待的問道。

“唔……你等一下,我讓人給你查。”

幾分鐘之後,老鄭打了過來說道:“查到了!東城區一共有三處比較大的地标是這标志,其他一些小地方就太多了。”

“哪三處?”王陽焦急道。

“三葉綠色公寓,三葉外貿有限公司,三葉私人醫院,等下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的!太感謝你了,老鄭。”

“感謝就不用了,我這有一起詭異案件,你抽空過來幫我看下吧。”

“沒問題!那就先這樣了,挂了。”

挂斷電話後沒多久,老鄭發來了信息,分別是三處地方的詳細地址,竟然相聚幾公裏,雖說三人一起一家一家找是最保險的,但事情非常緊急,保不齊有些什麽詭異的變化,王陽決定還是兵分三路。

“這樣!我去公寓,亞子你去醫院,白夢你去那家公司!如果沒有發現異常,你們便都來公寓,我感覺那家夥很可能就在我那!如果不是我會去找你們。”安排好後王陽把手機交給了白夢,她不涉世事,有了手機免得找不到。

就這樣三人兵分三路,往各自的目的地跑去。

這三處地方,醫院距離此地最近,周亞子是第一個到達目的地的,醫院裏人群絡繹,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他從一樓一路摸索到五樓,沒發現任何異常,就在他準備離開去找王陽的時候,背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嘻嘻……嘻嘻……”

周亞子拔出桃木劍轉身嚴陣以待,只見走廊盡頭拐角處有幾個小嬰孩的身影一閃而過,“什麽?嬰靈?”周亞子提着劍追了過去,拐角右邊是樓梯,上面嘻嘻聲漸行漸遠,他一路追尋,跑到了一間漆黑的房子。

“這間房子怎麽沒開燈?”房子裏漆黑陰冷,周亞子小心的在牆壁上摸索,試圖找到燈源開關,摸了半天沒有發現,卻摸到了一個濕漉漉的纖細手掌,難道是那個嬰靈?

周亞子連忙掏出一張符紙,手指在上面一劃,火光閃現,借着火光周亞子看向房內,頓時全身冰冷,整個房間都是密密麻麻的死嬰,正鼓大着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突然的火光讓他們吓了一跳,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周亞子連忙轉身往外面跑去,一口氣跑到了醫院外面才停了下來,驚魂未定的回頭望了望,還好沒追過來,低頭往手上看去,手上有一個黑色的小手印。

據說那些還未出世的嬰兒,被無情堕胎或者是夭折的都會形成嬰靈,然而他們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又不能去酆都,只能逗留在醫院,久久徘徊,雖然很可怕但是其實也很可憐,看樣子作者應該不在這裏,周亞子扭頭往王陽所在的三葉公寓跑去,這篇鬼書的始作俑者很大概率就在那裏。

這時的白夢正在貿易公司飛快逃竄,她剛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就發現後面跟來了那對可怕的母女,她一邊小心的躲避她們,一邊仔細的搜索這家公司,而就在她剛才坐電梯下來的時候,頭頂傳來了詭異的對話。

“媽媽?說謊話的人會怎麽樣?”

“當然是割掉她的舌頭。”

“那她現在就在眼前呀。”

“媽媽喜歡看她們為說謊付出代價後的絕望表情。”

“媽媽,她好像發現我們了啊?”

“沒事,媽媽随時可以割下她的舌頭。”

電梯來到下一層停穩後,剛打開門,白夢快速掏出裹屍布往電梯上方打去,随後拔腿就跑,路上撞倒了不少行人,電梯裏傳來惡毒的嘶吼聲,那個恐怖女人提着女孩沖了出來,路過的所有公司人員都捂着脖子口吐鮮血,地上全是斷掉的舌頭,她憤怒的朝着白夢追來,速度奇快。

白夢不發一聲,剛才她的突然襲擊徹底激怒了後面的那對母女,她很聰明,敏捷的左右繞行,不一會又拐彎走樓梯,如果直線逃跑肯定已經被那對瘋狂的母女追上了,在鬼村生活多年的她,養成了對危機的天然嗅覺。

“這個地方沒有目标,我要去找他!”

白夢一邊逃跑還一邊查探着這裏,确認了一遍以後她決定離開這裏,去找王陽,很快她來到了一樓,往外面疾馳而去,潔白的裙子在空中飛舞,一樓的工作人員震驚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那個女孩……好快!”

然而話還沒說完,這位工作人員的感覺嘴巴劇痛,他的舌頭掉在了地上,鮮血淋漓,失去舌頭的他慘叫一聲:“呃!”

路上的行人太多,憤怒的母女跟丢了白夢,不得不說,白夢像個野獸一樣在人群中穿梭,非常自如。失去了目标的女人尖叫着,路過的行人皆感覺周圍一涼,左看右看又沒發現任何異常,奇怪的走了。

“媽媽……你又讓她跑了。”

“下次一定會抓住她。”

“媽媽,這麽多次你都沒有抓住她,還是讓我來吧。”

“不……我可以的,相信我!”

“算了吧,還是我來吧。”

“啊!”女鬼慘烈的尖叫着,只見那個小女孩張開了血盆大口,把那個女鬼生生吃掉了,滿嘴鮮血咀嚼着,臉色天真可愛的表情和嘴上的鮮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畫面非常邪異。

“沒用的東西,早在電梯裏解決掉她不就好了,愚蠢!”

女孩可愛的微笑着,嘴裏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

三葉綠色公寓,這是一棟有點年代的公寓,飽經風霜的牆壁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屋頂那個三片葉子連在一起的标志和那些怪物身上的一模一樣,王陽剛來到這棟公寓門口,就覺得自己找對了,那家夥一定就在這裏,只不過這棟公寓有一百多間房間,要找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呼哧呼哧——”一陣熟悉的喘息聲傳來。

“咦?”王陽循聲望去,那條人面犬正快速的往公寓裏跑去,

舌頭挂在嘴邊哈着氣,王陽立馬在後面追了上去,這是個機會,如果這東西能直接帶他找到那個家夥,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呼哧呼哧——”

跟着人面犬來到了公寓四樓,整個四樓大門緊閉,安靜的有些詭異,只見那家夥鑽進了一間房間後便不見了,王陽連忙跟了過去,404號房間?門開了一個縫,剛才那人面犬應該就是從這鑽進去的,王陽從背包裏掏出鬼鏡握在手中,從門縫往裏面望去,屋內一片漆黑,空氣中有股臭味,非常難聞,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腳步很輕,生怕驚擾到裏面的東西,房間最裏面有間房子亮着微光,傳來了奇怪的的聲音。

“咄咄咄咄……”

王陽緊張的來到那間房間門口,手裏緊握着梳妝鏡,透過門簾往裏看去,一個模糊的肥胖背影正拿着把菜刀,在桌子上剁着什麽,地上的人面犬對着那人搖尾哈氣。

“嘭!”

那胖子用力一刀砍了下去,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到了地上,王陽定睛一看,一個鮮血淋漓的狗頭掉在了地上,“卧槽!”他不由自主輕呼一聲。

這時那胖子轉過頭來,發現了門外的王陽,一臉猙獰的舉着菜刀沖了出來:“正愁沒有人頭,就用你的吧!”

王陽看到胖子轉身那一刻已經跑了,反應不可謂不快,胖子追出走廊後,他早已沒了人影,又罵罵咧咧地走了回去,重重的關上了門,裏面傳來那人面犬凄慘的叫聲,聽着都讓人毛骨悚然。

當王陽跑到三樓的時候,一只慘白的手一把把他拖進了一間房間,王陽暗道糟糕,渾身血霧打開了那只慘白的手,立即站了起來戒備的看着對方,一個穿着深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好奇的看着他。

“你是來找我哥哥的嗎?”女孩的聲音很好聽。

“你哥哥?”王陽詫異道。

“嗯,就是這些鬼故事的作者。”女孩皺着眉頭随即又說道:“其實我也是他故事裏的角色,我是他的妹妹,本來早就已經死了,但是現在被他用鬼書創造了出來,一直被困在這裏。”

第 50 章 鬼書(求推薦票)

王陽在網絡上搜索了‘鬼書’兩個字,立馬彈出了無數條信息,所有的作者都指向一個筆名叫‘象某’的人。王陽好奇地點點開,其中有一個故事讓他一驚,驚魂游樂場!難道昨天他們遇到的事件,竟是鬼書裏的故事?那奇怪的狀态……

“也就是說昨天那家夥是不存在的?”周亞子也在一旁緊張地看着,難怪他昨天對那家夥毫無辦法。

“如果說是鬼故事裏的角色的話,豈不是無敵的?只能……找出作者!迫使他停筆。”王陽看着鬼書裏無數篇鬼故事喃喃道。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踩點,出發!”收回所有的思緒,王陽收拾好所有東西,背上背包,這次他的身邊有兩位幫手,一位少年道士,一位鬼村少女,比以前多了不少自信。

王陽發了個直播預告,啓動了紅旗SH7,往東城區飛馳而去。

直播間裏開始沸騰。

來了來了他來了!他終于要來了!——陽哥小迷弟

鬼書?巧了,我這幾天剛好在看這本書,很恐怖啊!——社會你豹爺

主播居然有女伴了?取關,取關!——污要完

鬼故事嗎?那豈不是裏面的鬼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心慌慌

聽起來好瘆人啊,又怕又愛看!555555555——深夜愛哭鬼

大家準備好了嗎!我們陽哥出馬一個頂兩,不瞞你說他身邊的幫手也大有來頭,等下你們就知道了!嘿嘿嘿。。。——房管專業打假

東城區算是粵東比較繁華的地段了,這裏人流也比王陽住的地方多多了,這不,剛進城的他們就被堵在了馬路上,堵車了,密密麻麻的車流,無數個紅燈,看着就頭疼。

“得盡快找個地方停好車!走路反而方便。”看着擁擠的車流,王陽有點煩躁。

“這裏好多人啊……那是什麽?”白夢突然震驚的看着窗外,周亞子和王陽連忙看過去,只見一個長着人頭狗身的東西在人行道急速奔跑,行人被撞了個趔趄,卻什麽也沒看見。

“什麽鬼東西!”周亞子忍不住罵了句,長這麽大他還沒見過這種玩意。

看樣子這個城市到處都是鬼故事,尋常人卻發現不了,而且這些東西是殺不死的,還會消耗自己的體力,弄不好血霧還會失控,麻煩啊……王陽額頭上的汗水開始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三人才終于停好車,來到街上,王陽打開手機找到了人面犬這個故事,看完故事後并沒發現任何解決辦法,看樣子還是只能揪出作者,才能終結這次任務。

“王陽?”迎面走來了一個穿着紅色襯衣的男人,帶着一個黑色禮帽,帽檐壓得很低,聲音非常陌生還有點嘶啞。

“你是誰?”周亞子謹慎的從背後拔出桃木劍,站在王陽身前,一旁的白夢掏出裹屍布嚴陣以待。

“王陽?”陌生的男人毫無感情重複的問道。

越靠近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怪異感覺襲來,游樂場那種感覺!不好,王陽拉着兩人轉身便跑:“這家夥和游樂場那家夥一樣的!不要硬拼。”

“王陽!王陽!王陽啊!!!”

後面的紅襯衣男人瘋狂叫着,向他們追了過來,還好他的速度并不算太快,王陽幾人拐了幾個彎便甩掉了,三人氣喘籲籲坐到了路邊的椅子上,周亞子對着王陽問道:“直接劈了他不就行了嗎?”

“不行!這些家夥殺不死的,必須要揪出幕後主使才行,否則就是白費力氣!”王陽何嘗不想直接幹掉他,但是那樣毫無作用,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家夥肯定過一會又會出現。

“姐姐,你看到我媽媽了嗎?”這時候走過來一個小女孩好奇的看着白夢。

“媽媽?我不知道啊!”白夢詫異的左看右看,沒有任何發現。

“不要亂搭話!”也不想想這是哪裏,在這充滿鬼故事的地方亂搭話無異于找死,王陽皺眉看着那個小女孩,她表現的很正常,臉上的茫然仿佛真是一個和媽媽走丢的孩子,但是經歷過無數次恐怖任務的王陽,覺得事情并沒那麽簡單。

“你們真的沒看到我媽媽嗎?”小女孩一臉天真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們。

三人閉口不言,然而就在這時王陽背上的背包開始震動起來,王陽打開背包,無人機緩緩飛到上空,停在了他們的頭頂,12點了嗎?時間真快啊。

“媽媽!他們說謊呢!”小女孩對着他們背後說道。

“是哦,說謊的孩子媽媽不喜歡哦!”一聲冰冷怨毒的聲音從三人背後傳來,三人頓感背後一涼,驀然跳了起來就跑,連頭也不回。

“媽媽,他們跑了呢!”

“他們跑不掉的,說謊的孩子是要被割掉舌頭的!”

“是呢。”

這時候直播間早已彈幕滿天飛。

卧槽!一來就這麽刺激!那個女人……——陽哥小迷弟

這個故事我看過啊……專門割人舌頭的母女。——社會你豹爺

主播跑的真快啊,那個女的不是鬼村那……——污要完

這個作者到底在哪……——心慌慌

太可怕了……剛才那對母女好像在看着我們。——深夜愛哭鬼

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背後一涼啊,新朋友老朋友多多支持下主播,這是全網最真實,最恐怖,最讓人身臨其境的直播間!——房管專業打假

“這樣跑也不是辦法啊!”周亞子氣喘籲籲的彎腰撐着膝蓋。

白夢倒是還好,她常年生活在鬼村,少不了奔波見鬼,她都習慣了,只稍微有點胸口起伏。

“是的,這樣下去也不行,下次我們改變一下策略,那些家夥身上一定有線索!”王陽想起了卡片上的提示,注意那些鬼故事,他決定直面恐怖試試。

這時不遠處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三人聞聲望去,街道盡頭一只人頭狗身的怪異家夥從這邊沖來,速度非常快,才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幾人的面前,這次他們并不打算跑了,隐隐形成合圍之勢。

王陽渾身溢出血霧,一把抓住了沖過來的人面犬,掐住它的脖子,那怪物嗚咽慘叫,聲音像是嬰兒的啼哭聲,咦?這是什麽東西,王陽看到人面犬的肚皮上竟然有個淺淺的圖案,隐隐能看出三片連在一起的葉子。

“找到線索了!”王陽把人面犬重重扔在地上,那怪物沒一會便跑掉了。

“什麽線索?”周亞子和白夢連忙湊了過來問道。

“等下我還要再驗證一下,再碰到這些家夥,我們聯手把他拿下!”王陽目光閃爍,如果下一個家夥還是這個圖案,那基本就能确定了。

很快,那個穿着紅色襯衫,帶着黑色禮貌的怪異男人又來了,他非常紳士的走到他們面前:“王陽?”

話音剛落,王陽暴沖過去,身上血霧彌漫,頭上長出兩根猙獰的牛角,但是他卻撲了個空,那怪異男人輕輕閃過了他的攻擊,雲淡風輕。

“一起上!”王陽大喊一聲,沒有停留往回撲了過去。

周亞子握着桃木劍刺了過去,白夢拿着裹屍布往那怪異男人身上罩去,但三人皆沒有得手,那怪異男人跳到空中,然後重重落下來踩在王陽身上,尖嘯着:“王陽!王陽!王陽!”

王陽口吐鮮血,五髒六腑仿佛都被踩碎了,該死的家夥。周亞子和白夢反應相當快,立即向這怪異男人襲來,那男人輕輕一躍,躲避了所有的攻擊,穩穩地躲在了不遠處,姿勢優雅,依舊無比的紳士。

王陽趴在地上,忍着劇痛從背包裏取出那面梳妝鏡,對準那怪異男人,突然無數只慘白的手從鏡子中伸出來,死死的捆住了那怪異男人,然後他嘶吼着被拖進了鏡子裏,王陽匆匆一瞥,看到了他帽檐下刻着一個三面葉子的圖案。

“找到了!”王陽興奮地大叫,混然不顧身上的傷勢。

周亞子和白夢連忙走過來扶起他,一臉擔憂。

“我沒事!等一會就好了,線索基本已經确定了。”

王陽坐在地上,渾身血霧翻滾,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心底的那個紅色身影,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