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男人最真實的一面

吞噬心髒和血液來維持這張美麗的皮,修為也必須要用邪術來維持,否則會爆體而亡。

這就是和惡魔打交道的代價!

寶兒似乎看穿了獨孤未央的心思,呵呵笑道:“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放心吧!很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獨孤未央厭煩地揮揮手,這個惡魔她遲早要甩掉。

寶兒也不理會獨孤未央的态度,黝黑尖銳的指甲撕裂虛空,回到了地獄之中。

惡魔對美食有非常強烈的渴望,甚至到了變态的地步,然而寶兒對這個食物卻已經沒有感覺了。

腦海中閃過一張溫柔的笑臉,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幅度。

那樣的食物才是真正的美味!

中午時分,獨孤未央奉命入宮,朝廷中發生的事情獨孤未央還一無所知。

不過在進宮的路上,寶兒卻察覺到了不對,立刻躲開了。

這樣龐大的威壓中夾雜着肅殺之意。

獨孤未央只覺得宮中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心下狐疑,但見這些人都往外走,随便找了人來問,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了文帝後,文帝的臉色和之前一樣難看,并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看着獨孤未央文帝就覺得堵心,他活了大半輩子臨頭居然被個黃毛丫頭給坑害了。

“陛下是不是覺得難受了?”獨孤未央陰陽怪氣的問道。

她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像是無數蟲子在靈脈中鑽來鑽去,肆意啃咬。

文帝遣散衆人,鐵青着一張老臉冷哼一聲,在今日早朝他便察覺不對了。渾身上下說不出有多難受,偏偏那個時候執法長老帶了人包圍皇宮。

若不是……他非要殺了這丫頭不可!

獨孤未央臉上維持的甜美,心裏卻浮出了陰森的笑意,在獨孤未央看來,她受到的痛就該所有人都承受。

“開始吧!”

……

一個時辰之後,文帝身上那種痛意消失了,但那個儀式卻讓他難以接受,甚至是惡心。

抹去額頭的汗水,文帝氣喘籲籲地問道:“獨孤未央,多久發作一次?”

獨孤未央整個人變了,一半的眼睛是紅色,半邊唇是黑色的,而另外的一般卻是正常的。

“最開始是五天左右,後面是一個月,最後一年,三年之後便不會在有這樣的情況了。”獨孤未央的聲音沙啞低沉,聽起來既像是男人,也像是女人。

她陰恻恻的冷笑着,三年之後文帝不過是一具被吸幹了精氣的行屍走肉而已。

獨孤未央雖然不會變成這樣,但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這個獨孤未央準确的來說是寶兒,寶兒不能像在獨孤家一樣光明正大的出現,只能占據獨孤未央的身體完成儀式。

文帝聽了這話,面色才稍稍好看點。

三年時間不算多,獨孤未央感受到文帝眼底的殺意,淺淺一笑并不說話。

離開皇宮,寶兒從獨孤未央的身體中分裂出來。

“那個皇帝身邊有個高手,雖然隐藏的極深但還是被發現了。”

雙重聲音讓獨孤未央聽着眉毛直豎了起來,竭力忍耐着心底的厭惡,道:“應該是文帝養着的影子人,這些人路數很詭異,不過倒是很厲害。”

寶兒點頭認同,影子人?不,應該是黑靈師。那幫人的手段倒是不錯,連無常擡棺這樣的邪術都會。

上一次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化作一灘血水了。

想到獨孤驚鴻,寶兒冷冰冰地看了獨孤未央一眼,道:“我該去準備你的食物了。”

獨孤驚鴻和赫連城回到夜宮之後,曲洛拉着獨孤驚鴻看了又看,疑惑地問:“獨孤驚鴻,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獨孤驚鴻用手指了指右臉上的胎記,搖搖頭。

曲洛捏着下巴想了又想,沒道理啊!明明昨天都沒有,難道——

他恍然大悟,再看獨孤驚鴻,怎麽看都是一副美人胚子,這樣難看的胎記長在臉色簡直是暴遣天物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三殿下在藏寶呢!

詭異的目光看的獨孤驚鴻心裏發毛,連暖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也覺得冷的異常。

獨孤驚鴻倒退了幾步,警惕地問道:“曲洛,你看我作甚?”

曲洛笑容詭異,道:“獨孤驚鴻,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莫名其妙!

“三殿下會怎樣?”獨孤驚鴻的眸光落到了無上神殿的方向。

這事鬧的這麽大,執法長老被掃了面子,定不會像赫連城說的那麽容易解決。

曲洛攤了攤手,“看老爺子心情了,心情好自然不會計較,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是死罪了。”

“死罪!”獨孤驚鴻的心裏咯噔一下,赫連城這是不要命了麽?

“曲小子吓唬你呢!”墨白夜走了過來。

獨孤驚鴻連忙起身,墨白夜橫了曲洛一眼,對獨孤驚鴻道:“沒那麽誇張,最多也就是關幾天禁閉而已。執法長老雖然嚴厲了些,知道大哥是有苦衷的,不會太過為難。”

這是實話,獨孤驚鴻緊繃的心松懈了下來。

就算不知道赫連城為了維護誰,但他那樣的人如果就這麽死了,那還真是冤枉。

墨白夜将獨孤驚鴻的擔憂看着眼底,在心裏嘆息一聲,道:“大嫂過去看看大哥吧!你在或許執法長老會看在您的面上輕饒也說不定。”

獨孤驚鴻道了聲謝,走幾步才想起剛才墨白夜叫她“大嫂”。

赫連城是大哥,她是大嫂?

臉突然滾燙了起來,獨孤驚鴻暗罵自己胡思亂想,快步朝無上神殿奔去。

眼下若是赫連城出了事情,在遇上那個修羅王可沒幾個人能對付。再有文帝那邊那幾個黑靈師,道高一次魔高一丈,說的便是這些非人非魔的黑靈師。

她的術回天還不沒有完全掌握,這個曲洛是個半陰人,晚上出去不被鬼迷了就不錯了。

等到她走到無上神殿,正好執法長老走出來,獨孤驚鴻趕緊側身讓路。

執法長老走到她身側停住了腳步,深深的看了獨孤驚鴻一眼,意味深長地嘆息一聲,不說一句話走了。

獨孤驚鴻松了口氣,走進正殿中。

男人一臉落寞坐在上首,整個人籠罩了一層灰蒙。

“你來了。”赫連城疲憊地掀起眼皮。

獨孤驚鴻走到正殿之中仰望着男人,嗓音溫柔:“別太在意,既然打算承擔一切就要有心裏準備。”

“你不問我什麽事情麽?”赫連城反問道。

獨孤驚鴻目光一凜,而後笑道:“你明明懷疑我,不也是沒有問麽?你相信我,那我還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你呢?”

男人心頭猛地一跳,看着獨孤驚鴻清澈的眸。

“我相信你赫連城。”獨孤驚鴻繼續道。

赫連城是和她齊名的男人,絕對不是段祈玉那種靠陰謀手段的人可以相提并論。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的為人早已看的清楚。

“赫連城,每個人都有為難的時候,我不告訴你我的秘密有我的難處。”獨孤驚鴻握緊了雙手,竭力壓抑着心底的恨意。

她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完全忘掉和段祈玉之間的恩怨,不代表就不報仇了。

收斂心神,獨孤驚鴻勉強笑道:“我先回去看看獨孤錦瀾。”

她沒有忘記今早求救的獨孤錦瀾,原主的記憶裏對獨孤家的幾個小姐都沒有多深刻的印象。就她所看到的,獨孤錦瀾外表謙和溫順,骨子裏卻是十分的孤傲。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來求到自己這裏的。

“驚鴻。”

女人剛轉身便被叫住了。

獨孤驚鴻回頭。

“你說的對,謝謝你獨孤驚鴻。”

他不問,之前是因為害怕失去她,現在是相信她,正如獨孤驚鴻所說,她相信他,那他還有什麽理由不去相信她呢?

兩人相視一笑,獨孤驚鴻道:“我先去忙了。”

“嗯,小心點。”

女人的笑容暖了男人冷冰的心髒。

看着獨孤驚鴻漸漸模糊的背影,赫連城薄唇勾起一個幅度,暖了一張冷冰的臉。

從前他是孤獨的,孤獨的戰鬥,像狼一樣孤獨地舔舐自己的傷口。

現在,有人陪着他一起,喜怒哀樂至少有人會在意了。

獨孤驚鴻從無上神殿走出來,臉上一直挂着溫柔的笑意。

段祈玉在她的面前永遠都只有一種心情,一種虛假的令人作嘔的表情。

赫連城,這個不善于表達感情的男人,他剛強,卻也有無奈的一面。這樣的人,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值得她去信任。

“妹妹回來了。”剛跨進後院迎來的便是獨孤錦瀾焦急而又熱情的聲音。

獨孤驚鴻倒退半步,生怕獨孤錦瀾會撲上來。

獨孤錦瀾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也重新挽起,雖然面容以胭粉掩蓋,但一雙紅腫的眼睛卻無法掩蓋。

出門時獨孤驚鴻交代了人去查昨晚獨孤家發生的事情。

獨孤錦瀾沒有撒謊,但她不明白獨孤錦瀾和獨孤未央是一母所生,為何獨孤未央會如此羞辱自己的親妹妹?對為了對付她的苦肉計?

看到獨孤驚鴻疏離淡漠的表情,獨孤錦瀾苦笑着縮回手。

“現在這個獨孤未央根本不是我的姐姐,未央姐姐為人軟弱。當初為了救妹妹,和父親鬧了幾次。”#####

第 46 章 計劃初見成效,談和,聯姻!

第46章 計劃初見成效,談和,聯姻!

在此之前,黎行設想過無數重逢時的場景。街頭某個拐角,大雪漫天的護城河岸,初次見面的便利店……不管哪種,再次相見,季夏都會沖他莞爾,笑着說一聲“好久不見”,問他“最近過得還好麽”。

當然,現階段作為敵人,劍拔弩張的場面也想過。只是每每到這,都會被他選擇性忽視,私以為他們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總是安慰自己,只要這件事在預想範圍內,就不會糟糕到哪兒去。

——事實卻給了他當頭棒喝。

早在他放手,将季夏生生推到對面時,就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可是怎麽說呢?哪怕事實擺在面前了,依舊想給自己找個借口。

季夏自始至終戴着那副面具不露真容,是不是也為了保護他。

“第二回合,開幕。”熟悉的聲音從面具後傳來。

季夏擡擡手,身後不遠處豎起一根沖天木樁,破布似的人綁在木樁頂上随風搖晃。

“徐師兄!”有天師眼尖認出人身上那件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破爛道袍。

徐三白的道袍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袍角處用彩線繡了三色堇,據說是亡妻生前給他繡的。之前總嫌棄三色堇與自己天師形象相悖,穿一次就閑置了,妻子死後反倒日日穿着。

道袍洗的發白,三色堇依舊鮮豔如初。

數月前正式開戰後,包括徐三白在內不少進入赤練山的天師失聯,衆人一度以為他們慘遭妖鬼毒手,沒想到竟還活着!

“第二回合。”季夏橫着手向後方,目光緊盯對面一衆天師卻一次都沒有看黎行。他問:“就用這天師的血點燃可好?”

最絕望的事,莫過于給了希望又要将其在眼前掐滅。

天師,尤其是小天師們聞言躁動,急地勸幾位主事的師兄,“徐師兄和其他師兄弟還在他們手裏,現在萬萬不能打啊。”

歷經第一回合長達數月的拉鋸戰,老實說他們已經累了,這場戰役再繼續下去也毫無意義。

最好的結果,兩敗俱傷。

可是有必要走到那一步麽?

比起妖鬼群團結對外,天師內部逐漸産生分歧,原本偏向極端派的天師認清現狀後開始思考,目前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到底能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值不值得這樣做?既然不值得,為什麽還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呂方瞥眼身後對現狀憂慮不安,繼而有意識去反思的天師,收回視線和黎行隔空對視一眼。

這場戰役多少還是帶來了些效果。

然而只是這樣還不夠,情況如果就此好轉,過不了多久又有人重蹈覆轍,往後再出現類似事件依舊還會面臨同樣的問題,必須要讓他們徹底明白,做事需得三思後行,萬不能鑽入死胡同。

極端想法只會帶來連鎖悲劇。

收到師兄暗示,黎行攥緊手中的劍,出乎所有人預料,突然對僵屍王發動攻擊。

利劍裹挾着山風,零星兩片長葉飄落,裂成數瓣。

天師中相當一部分人只聽聞黎行武術極高,積分排行榜與第二名拉開一道天塹,真正見過他動手很少。

在此之前,不少人都認為傳聞與事實不符。如今真正見識到才明白,傳聞不足事實十之一二。

一柄長劍揮舞起來,氣勢如虹,劍身嗡鳴,盡管隔着相當遠的距離,仍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衆人紛紛愣住,或震驚他的舉動,或感嘆這位師兄武力之高,沒一個人緩過神發現其中盲點——既然實力這麽強,為什麽前幾個月一點動作都沒有,非得拖到現在?

不止天師一派,季夏統領的妖鬼群也被這意外之舉震地定在原地,巫顏玉更被黎行打得措手不及。

“什麽情況?”之前也沒聽說有這個安排啊。

出現了預料外的發展,巫顏玉焦躁地狠揪頭發,就要沖進兩人之間阻止。

“別去。”凝霜及時攔下他,“季夏,和那個人,這麽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就讓他們,打吧。”

唯有交鋒瞬間,黎行才能近距離看看這個一年多不見的人,看清他眼底的疲憊,這一年多是如何咬牙走下來的。

不管是作為天師還是男朋友,他都失格。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季夏走的更平穩些,哪怕是用這條命來換。

雙方纏鬥進入白熱化,比之一年前陰差陽錯的打鬥,季夏現在更具有技巧性,不知和多少只怪交過手,搶過地盤,一招一式狠辣至極。

黎行身上很快挂了彩,手指骨折,劍已經握不住了,行動也跟着慢許多。

“師兄,師兄!”鐘時琴率先從這個現狀回神,請求呂方:“再這樣下去,黎師兄就要被打死了,呂師兄,趕快下令撤退吧!”

“再等等。”

“再等師兄就沒命了。”

鐘時琴不能理解,面具下如果真是嫂子,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哪怕他厭惡人類不想再跟人類有牽扯,他也曾和師兄有過一段情,那份感情就這麽輕易割舍了麽?

連續數十招下來,也虧得是黎行,換作其他人早躺下了。不過黎行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站着都有些困難,雙臂無力下垂完全擡不起來,嘴邊的血也只能用上臂抹,最後輕輕靠在了季夏肩頭。

“……夏夏,莫哭。”

季夏驀地停住,肩膀微不可察顫抖。

“只有……我倒下,他們才會徹底恐慌,夏夏,馬上就結束了,馬上……”黎行費力擡起頭望進面具後的眼睛,唇邊漾開淺笑,一張一合,“最後,一擊。”

話落,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倒下。

高挂在木樁頂的徐三白擡眼,目睹這一幕。

現場一片死寂。

武術最強,也僅一個照面半死不活,僵屍王的實力超乎他們想象。如果繼續作對,下場絕不會比黎行好多少……

傳達完以上訊息,呂方立即下令撤退,将黎行緊急送往天師專屬病院。

洶湧的潮水陸續退散。

巫顏玉看到最後才算明白,“這樣一來,天師下一步動作只能是講和,我們快成功啦!”

歡呼雀躍聲響徹山谷。

季夏一言不發,獨自一人往山下走去,走到山腳一處做了記號的樹根下。

“樹後留了東西,之後記得去拿。”最後将黎行打飛出去前,留下這樣一句。

季夏依言繞到樹後,樹叢裏掩藏着一只黑色背包,拉開拉鏈,滿滿當當一整包手作番茄醬。

最上面留了張卡片。

簡筆畫的尖牙小幽靈上寫道:一天三包,不能再多了。

忽然一滴水打在卡片上,暈開最後的“了”字。季夏慢慢蹲下抱住膝蓋,聲音隐隐哽塞沙啞:“……三包哪夠。你不看着我,兩天就會吃完的。”

他用卡片劃拉滿滿一包番茄醬,翻過來才發現背面也寫了字: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巫顏玉和凝霜匆匆找來,就看見他抱腿蹲在樹後,摘下面具的臉埋進膝間,似要将自己團成一只蠶繭。

這一刻,他不是僵屍王,也不是帶領衆妖鬼與天師對抗的萬詭之主,就只是想要過平靜日子的季夏。

“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吧。”巫顏玉深深看了眼,叮囑凝霜一句,悄聲離開。

回到山頂,底下的妖鬼正對着幾名天師流下涎絲,瞧見他回來,又一個個縮起脖子。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徐三白仰起臉,兩頰顴骨已瘦地脫相高聳,眼窩深深凹陷,聲音也有氣無力卻還在硬撐。

“喲,終于開口了,還以為你啞巴呢。”巫顏玉走到近前,立馬就有怪給他搬來座椅,他舒舒服服往下一坐,撐着一側臉頰,反問:“你覺得我們想要什麽?”

徐三白嘴唇翕動。

“啊!不用說了。”想起他的幻境,巫顏玉擡手下壓,“反正在你心裏,無論我們做什麽都沒安好心,沒幹好事。”

“難道不是麽!”

“我說你,人尚且分好人壞人,怎麽輪到我們妖就全是壞的?”巫顏玉真要笑了,“你敢保證你們天師都是好的,沒有人剝妖皮做法器?沒有人挖妖丹練藥?”

“被你們殺了叫為民除害,殺了你們就是兇惡妖鬼,必須要被鎮壓。”他伸手捏住對方下巴拉近,“你不覺得你們人類過于雙标了麽。”

徐三白避開這個問題:“這就是你們暴亂的原因?”

“錯,大錯特錯!”巫顏玉輕哼:“我們可沒有你們想得那麽狹隘,異族也不是非得拼個你死我活才能罷休。”

他甩開徐三白的臉站起身,居高臨下:“等着吧,很快就有結果了。”

埋藏的導火索因黎行負傷徹底爆發。天師內部力求講和的人數逐漸增多,縱有小批負隅頑抗,面對大衆也是徒勞。

目前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再一根筋走到底。

*

三月初,天師總部正式向季夏提出交涉,商量着能否談一談。

計劃初見成效。

對于第一次會談,雙方也都格外慎重,天師方面派出呂方,而季夏這邊則派出巫顏玉。

說是談判,也是巫顏玉單方面提要求,畢竟先講和的一方到底是輸方。

巫顏玉毫不客氣列了三頁紙。

會談時間格外漫長,呂方認真仔細看完三頁內容,目光停在第三頁最後另用筆補充的內容上。

“這……也是你們的要求?”

巫顏玉劃了一眼,含笑點頭,“為了促進人與妖之間的合作和聯系,聯姻在所難免。”

“這會不會太突然了,人還沒完全恢複呢。”薄薄的紙片莫名燙手,呂方都不知道該怎麽和總部說。

“沒恢複沒關系,我家主子不挑。但是——”巫顏玉話音一轉,“聯姻對象必須得是他,換旁人,所有合約一律作廢。”

第 50 章 :肮髒的交易

文帝漆黑的眸子顯得更加深沉,雙拳緊握。

“執法長老可不是我們惹的起的,你打算怎麽辦?”赫連希問道。

他曾經帶着文帝的精銳部隊去夜探執法長老的基地,結果數十個精銳都被拿下,只有他僥幸逃過。

執法長老更是連手都沒有出過,可以說執法長老手下的精銳不下于夜宮。

“怎麽辦?哼,那幫老不死的一個個不頤養天年。”文帝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盛,執法長老一直壓制這朝廷的勢力,他的人多數都折損在執法手上。

舊愁新恨,但偏偏奈何不得。

文帝黑着一張臉,盯着牆壁邊緣的赫連希,眼睛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陛下,早朝時間到了。”大殿之外響起了孟公公催促的聲音。

赫連希轉身就要融身于牆壁之中,文帝連忙叫住了他,道:“別藏了,大大方方地在這裏休息吧!”

藏起來反而給執法長老抓住把柄,赫連希點頭。

衆大臣和往常一樣,一邊走着一邊和身邊的同僚閑聊,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臨。

等到所有人進殿後,文帝剛剛走出來,大批修靈師沖了進來,将整個大殿控制起來。

曲洛率先走到大殿中央,先微微一禮,朗聲道:“執法長老,守護長老,護法長老,三殿下到。”

衆大臣面面相觑,紛紛轉身朝大殿門口跪下,連文帝都站起身來躬身等候。

執法長老在赫連城等人的簇擁下緩緩地走了進來。

“叔爺怎麽來了?”

執法長老連看都沒看文帝一眼,徑直走到了皇帝的龍椅上,并沒有落坐。

“諸位大臣,今日老夫以赫連家主的名義邀請各位做個見證!我赫連一族統領大荒已有數百年之久,從開國至今,無論哪位帝王都是矜矜業業,從不敢違背先祖意願。”

執法長老說罷,命太子站出來,道:“你可記得赫連家的祖訓?”

太子赫連晉回眸看了文帝一眼,長躬一禮,道:“回家主的話,晚輩記得。”

文帝陰沉着一張臉,扭頭看着赫連城,“夜宮宮主這是何意?今日是朝廷朝會,許多軍國大事等着處理,若是對朕不滿大可等到事情處理完之後再說。”

赫連城站到了赫連晉的身後,面無表情地道:“父皇,兒臣只是奉家主之命前來,并非對父皇有任何不滿。”

執法長老拐杖用力駐地,“文帝,剛才老夫說過,今日只是處理家事,無關朝廷和夜宮。若是你不服,那就到太廟中去!”

文帝連忙道:“不敢,不敢,晚輩不敢。”

執法長老目光如炬,威嚴的目光一掃衆人,高聲道:“各位可還有異議?”

連文帝都不敢在執法長老面前放肆,看執法長老這個陣仗是要動真格的,大臣們哪裏敢說話,紛紛道沒有。

“文帝,赫連家祖訓說,皇帝執掌朝政,戰神執掌夜宮統領大荒所有修靈師。二者互不幹涉,赫連城有皇子成為夜宮統領者不得幹涉朝政,不得立儲。皇帝不得幹涉夜宮事,否則自行退位。”

文帝面色不改,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這個事情,朕自然沒有忘掉先祖的祖治。”

守護長老橫了文帝一眼,“喬月丫頭關在夜宮好好的,這個案子朝廷也早就移交給夜宮,為何朝廷将人強制從夜宮将人帶走?而且,聽說上次還将獨孤驚鴻帶走過。”

獨孤驚鴻被點名站了出來,“回執法長老,屬下的确在夜宮的暗室被人帶走過。”

“文帝,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文帝聞言淡淡笑道:“獨孤驚鴻,帶你走的人可有出示朕的聖旨?”

獨孤驚鴻搖搖頭,道:“沒有,但我被帶到了皇宮中。”

“高手能進皇宮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情,沒有聖旨,那就沒有證據說明是朕帶走的。至于赫連喬月,可容晚輩和夜宮統領單處聊幾句?”文帝沉着臉,冰冷地說道。

執法長老沉思片刻,問赫連城:“你可有什麽意見?”

赫連城站出隊伍,道:“晚輩沒有意見。”

文帝陰險地笑笑,側身道:“請。”

父子二人向執法長老告辭後,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赫連城陰沉着臉走了出來。

“赫連喬月一案是本王授意朝廷,此事就此作罷。”說完拽着獨孤驚鴻的胳膊也不理會衆人,大步朝外走去。

執法長老眼看着赫連城離開,在心裏暗暗嘆息一聲,意味深長地瞥了文帝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不必再提起了。文帝,你好之為之吧!”

夜宮一幹人等緩緩地退出議政大殿。

文帝等到所有人退出之後才回到龍椅上,繼續處理朝政。

下朝後,剛進寝宮門,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兵刃便架在脖子上,赫連希黑眸裏盡是憤怒和恨意,“你威脅連城了是不是?”

文帝面無表情地白了赫連希一眼,“你不是也想知道,赫連城心目中還有沒有你這個大哥嗎?剛好,朕告訴你,他非常在意你這個大哥。為了保住你的命,甘願受家族懲罰。”

赫連希怒不可恕,握刀的手不住地顫抖,但卻始終不敢雷池半步。

“我已經萬劫不複,別逼我,否則魚死網破!”

赫連希後退數步,與牆壁融為一體。

文帝冷哼一聲,他已經有了元嬰期的修為,還怕沒有時間培養新的血液麽?

“傳未央公主進宮。”

孟公公答應一聲,最近文帝幾乎每天都會傳未央公主進宮一趟,每次走後宮裏便會少一個宮女。也不知道真是意外還是人為,這個皇宮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赫連城拉着獨孤驚鴻沖出皇宮後,禦劍飛行,帶着獨孤驚鴻離開皇城。

“赫連城——”語音未落,一個結實的懷抱将女人擁入懷裏。

獨孤驚鴻身子一僵,才要掙紮,耳畔傳來男人的低語:“別動,一會兒就好。”

男人的聲音帶着祈求的味道。

獨孤驚鴻垂下雙手,溫順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所認識的赫連城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倒下的。

良久良久,赫連城才松開了手臂,“對不起,事情太突然了。”

“那你怎麽和屬下交代?”

獨孤驚鴻避開赫連城的話題,任何人都不喜歡自揭傷疤,尤其是像赫連城這樣的男人。

“罪責我來承擔,那件案子你繼續查。”赫連城微抿的薄唇透出些許的冷酷無情,如果文帝不用赫拉希威脅他,或許這個案子也就到此為止。

獨孤驚鴻點頭答應,這個案子查的不清不楚,雖然百姓那裏有了交代,可是她這裏還沒有。

“回城吧!這個案子我既然接手了絕對不會放棄。”

赫連城感激地點頭,很多事情他去做不合适,夜宮去做也不合适。唯有她,才是最合适不過的。

一雙粗糙的手拽過女人的手,獨孤驚鴻擡起眼簾詫異地看着男人。

“走吧!”

赫連城避開女人的眸光,不知怎的,面對獨孤驚鴻他竟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獨孤未央第二日知道獨孤錦瀾去了夜宮,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

“老爺那邊命人送了些新奇的玩意,您要不要去看看呢?”

獨孤未央黛眉一擰,“賞你了。”

丫鬟們連忙道謝,她們小姐雖然行事古怪了些,但對她們還算大方。

打發了丫鬟們,獨孤未央坐在窗前,冷眼看着腳下的公主府和獨孤府,這才配的上她,赫連喬月算得了什麽!獨孤家的小姐又算得了什麽!還不是要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

想起這幾日獨孤家的人在自己面前畏首畏尾就覺得痛快,還有文帝,很快這個國家都是她的了。

“寶兒,準備好東西沒有,今天那個狗皇帝應該需要了。”

寶兒撕裂空間,從地獄中鑽了出來,陰森森地道:“放心吧!你們兩個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不會讓你們露出破綻的。”

獨孤未央厭惡地蹙眉,那個東西實在太讨厭了,若是早知道用這麽惡心的手段達到元嬰期,她絕對不會答應的。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寶兒白淨如嬰兒般的嫩臉上,猙獰了一張臉怒斥道:“廢物!連點事情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獨孤驚鴻活的風生水起,就算她獨孤未央是第一美人,是公主。但是大荒最優秀的男人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那個人那樣不堪的軀殼,卻可以得到她的一切。

寶兒的臉頓時高高的腫了起來,一抹血絲從唇角溢出。

惡魔與人類有了契約之後,那個人類便主宰了惡魔的身體,也就是說,這個傷是實質的,并非是他迷惑獨孤未央。

寶兒裂開唇冷笑,眼底的厭惡更甚。

“慢慢等着吧!等到皇帝完全受你控制之後,殺一個女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麽?”

文帝暗中可是養了不少黑靈師,這些人比惡魔還要可怕。

“哼,最好這樣,否則我定殺了你!”獨孤未央惡狠狠地道。

她雖然得到了力量得到了美貌,可這具身體卻肮髒到了極點。#####

第 46 章 章

第 46 章

成了花臉的姜瑞玉并沒有什麽表情,氛圍燈在變幻,看不清他的臉色。

“你不會生氣了吧?”她從桌子上抽了張紙,擦自己眼皮和眉毛上的奶油。

姜瑞玉剛想說沒有,她接着說:“那你抹我吧。”

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好。”

他食指戳進奶油,看着她的臉,“你別躲。”

“好,我不躲。”林絢仰頭。

姜瑞玉想了想,離她近了些,食指戳在她的嘴邊,然後開始往人中抹。

察覺到他在畫什麽,林絢笑了一下,“你不會要給我畫胡子吧。”

她嘴巴一動,奶油蹭到了嘴唇上。

“你別動。”姜瑞玉正想用幹淨的手指去擦,林絢先舔掉了。

綿密的奶油融化在唇齒間,她突然感覺臉有點燙。

姜瑞玉嘴巴一張一合好像說了什麽,但她在走神,沒聽清。

“啊?”

他伸出一根幹淨的小拇指,擡起林絢的下巴,“我說你擡起來一點下巴。”

然後又将奶油點在她下巴上。

不管是距離還是動作,她有點不适。

推開了姜瑞玉。

“我還沒畫完呢。”他手停在空中,表情困惑。

“呃……我要去洗手間。”說完林絢便落荒而逃了。

離開人群,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背靠走廊的牆壁,低頭雙手捧着臉頰。

“不會發燒了吧……”

現在還沒有正式步入夏天,晚上的天氣很涼,林絢低頭看自己的穿着,一件薄衛衣。

可能是感冒了。

兩個穿短袖的女生從她面前路過,她們嘴裏抱怨房子裏太熱,要去院子裏待會兒。

林絢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滾燙的臉頰,“每個人體質不一樣。”

心跳也很快,手撫上胸口,她深呼吸了兩下,突然餘光瞥到一個女生彎腰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牆壁走了過來。

林絢上前關心,“你怎麽了?”

“我好像,胃病,犯了。”她聽起來說話很艱難的樣子。

“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女生擺擺手。

“你在這別動,等我一會兒。”

五分鐘後,林絢在廚房找到了謝琳。

“林絢,我後悔了,人太多了,又吵又擠。”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林絢揮手,“哎呀,我不是來說這個的。有個女生不舒服,你能找個房間讓她休息一會兒嗎?”

“在哪?”

林絢告訴她位置,順便問謝琳家裏有沒有感冒藥。

姜瑞玉再見到林絢時,她站在飲水機面前。一手拿杯子,一只手上幾顆膠囊。

林絢剛要把藥送進嘴裏,就被人攔下來了。她皺眉,扭頭看是誰。

“這什麽藥?”姜瑞玉問。

“感,感冒藥啊。”看到是姜瑞玉,林絢有點結巴了。

“你感冒了?”

“好像有點發燒。”

下一秒,姜瑞玉就擡手要貼上她的額頭。

林絢反應快,下意識躲了。

“你躲什麽?”

“我,我感冒了啊,你別碰我,一會兒傳染給你了。”

那種悶熱的感覺又來了,果然是感冒了。林絢趕緊往嘴裏扔藥,喝口水咽下去。

“頭暈嗎?”

“不暈,吃藥就好了。”

之後姜瑞玉便一直跟着她,不讓她出去吹風,只能待在房子裏。

九點,林絢坐在沙發上,耳朵邊是吵鬧聲,手撐着腦袋,迷迷糊糊的。

姜瑞玉晃晃她的肩膀,“困了嗎?”

“有一點。”

感冒藥的副作用起效了。

“那我們回家?”

林絢看看時間,才九點,這麽早就離開謝琳會不開心吧。

“我眯一會兒就行。”

姜瑞玉離開了,過了一會兒謝琳來了,拉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

林絢就那麽睡着了。

好像有人在喚她。

“林絢?醒醒。”

她睜開眼睛,姜瑞玉?

撫着額頭坐起來,“我睡了很久嗎?”

“不是,有人死在書房了。”

“什麽?”林絢瞬間清醒了。

跟着姜瑞玉下樓。一樓的吵鬧已經不複存在,大家都走了,客廳只剩兩個人,謝琳和段秋。

謝琳身披薄毯,蜷縮在沙發上。

“人呢?都走了嗎?”

“都走了。”

“你當時怎麽沒叫我?”

“人太多了,太混亂了。不過你放心,找到了出入過書房的人,也留了聯系方式。”姜瑞玉又補充道:“還搜了身。”

“好吧,書房在哪?”

段秋站在明亮的走廊,指了指身旁的門,“這裏。”

看到屍體的那一刻,林絢問道:“現在幾點?”

“九點四十。”

“什麽時候發現的?”

“九點二十左右。”

“我一個半小時前還見過她。”

死者女性,正是她當時在走廊碰見的胃疼女生。

她的屍體躺在沙發後面,身下的地毯洇染了深色血液。

“額角一處傷口,脖子一道整齊的切口,臉上兩個巴掌印。”姜瑞玉說道,“對了,她叫唐榆。”

“救護車來了。”段秋走進書房。

林絢還沒怎麽看屍體呢,就被醫生擡走了。

姜瑞玉拿起沙發上的包,“這是她的。”

包很小,他拉開拉鏈。手機,紙巾,鑰匙……

一些很常見的日用品。

林絢打量着書房,兩個大書櫃拼在一起靠牆,上面只放着幾本書,顯得很空曠。書櫃前面是一張大書桌,側面正沖着門。上面擺着電腦和鍵盤,一個只放着兩根筆的筆筒。桌子旁是垃圾桶,窗邊放着一口很大的落地魚缸,裏面的魚倒是漂亮,窗臺上兩只花瓶,插在上面的花開得正鮮豔。

書桌前面是沙發,沙發後面就是唐榆的屍體。

謝琳剛搬進來,這書房也是新裝飾的。

“走吧,你先說說那幾個出入過書房的人。”

謝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走廊,她身上還裹着毯子,看到幾人走出來,她急忙開口,“林絢,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我害怕……”謝琳小聲說。

她不想回家,她和她爸之前吵了一個月的架,她爸無非就是看她每天游手好閑,讓她去工作,但謝琳不願意。就因為這事,兩人天天吵架。

林絢剛想說可以,一旁的段秋說話了。

“等會等會等會。”

段秋反應快,謝琳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長時間。她喜歡姜瑞玉,而姜瑞玉和林絢在他眼裏好不容易剛有了點苗頭。她去林絢家住,這不妥妥的電燈泡。

“不行啊,鎮長家沒房間給你住。你住我家吧,我家特別熱鬧,我爸我媽我妹全住一起,我爸做飯還特別好吃。”

其他三人都被他的發言搞懵了。

“我家——”有房間給你住。

“啊!”段秋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林絢,把她和姜瑞玉都吓得一哆嗦。

叫完後,段秋在謝琳看不見的角度朝林絢擠眉弄眼。

“你說什麽呢,上次不是有人在她家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嗎。”謝琳說道。

“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改雜物間了。”段秋又朝林絢瘋狂眨眼,“是吧鎮長?”

“是嗎?”林絢狐疑。

“是啊!你這記性太差了,我都記得。”他語氣堅定,然後又對謝琳說:“真的,去我家吧,我家有客房,我家人都特別熱情,讓你吃好睡好,走吧走吧。”

段秋搭上謝琳的肩膀就往外走。

“他怎麽回事?”林絢問姜瑞玉。

他聳肩,“我也不知道,抽風了吧。”

謝琳上了段秋的車。車外,段秋正想拉開車門進去,就被林絢拉住了。

“為什麽說謊?”

“你小點聲。”段秋把她拉到一邊。

姜瑞玉也走過來。

兩人的眼睛裏皆是問號。

“因為我喜歡謝琳。”段秋編了個理由。

林絢:“啊?”

姜瑞玉:“啊?”

兩人異口同聲發出了疑問。

“是的,就是這樣。所以我需要制造點機會。我不會對她做什麽的,我只會用我的魅力吸引她,你們放心。”

林絢:“哦~”

姜瑞玉:“哦~”

段秋上了車,坐在駕駛座,看着窗外的姜瑞玉,搖下車窗。

哭喪着臉,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心。

兄弟,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林絢正巧也看到他的表情,車窗已經搖上去了,車子發動。

看着逐漸遠離的車屁股,林絢問道:“他剛剛那是什麽表情?”

姜瑞玉撓頭,“應該是在道謝吧。”

“沒想到他竟然喜歡謝琳,之前怎麽一點跡象沒有。”

兩人回家,姜瑞玉考慮到她生病了,便說明天睡醒再說這件事,省得她晚上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林絢站在姜瑞玉家門口,敲門。

沒過多久,門開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

姜瑞玉明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看着她着急的樣子,他問道:“你不會因為我沒說,一晚上沒睡吧?”

“睡了,只是醒得很早。”

林絢走進來,反手關門。

“嗯……昨天晚上進出書房的有六個人,三男三女。”

姜瑞玉倒杯水給自己喝。

“竟然有六個人?”

“嗯,而且他們的關系有一點複雜。”

“怎麽說?”

姜瑞玉找來紙筆,坐在沙發上,林絢則坐在地毯上,看他寫下六個人的名字。

寫完後,姜瑞玉不動了。

林絢看他皺眉的表情,“真的很複雜嗎?”

“不是,我有點對不上名字了。”

林絢:“……”

半分鐘後。

“好了,我想起來了。”

“你說吧。”

“先說簡單的,這個尹昭月是唐榆的閨蜜,也是發現唐榆屍體的人,跟其他五個人都沒關系。”

“嗯。”

“孟尋是唐榆的現男友,段千星是孟尋的前女友。夏淩是唐榆的前男友,丁姿是夏淩的現女友。餘文州是唐榆正在暧昧的男生。”

聽完這一堆“前男友現女友”的字眼,林絢還在消化。

“怎麽樣,我說明白了嗎?”

“挺明白的,所以唐榆現在是腳踩兩只船?”

“是的。”

第 41 章 :附身的怪物

“我身上的味道?我身上的味道怎麽了?沒有呀。”

聽到了王寺尊的話,我伸出胳膊使勁的嗅了嗅,卻發現一點味道都沒有,便納悶的看着他問了句。

難不成今天上課的時候我腦袋抽風了,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王寺尊這個二貨也腦子犯抽了。

“這應該不是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接觸了其他什麽人,或者是接觸了其他什麽東西?”

圍繞着我轉了兩圈,王寺尊站到我的面前特別嚴肅的問了我這麽一句話,卻是搞得我特別莫名其妙。

“我們宿舍新搬來了一個女生,但是我總感覺她怪怪的,卻也說不出來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聽着王寺尊的話,我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也就只有君妩這一個人和我接觸的近了點。

“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不對勁兒?”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便猛的反應過來,也特別鄭重的問了王寺尊一句。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問我這個問題,除非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我現在也不能确定,只不過你身上的這個味道有一點像是狐貍的騷味兒。”

再次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王寺尊看着我笑嘻嘻的說了句。

“你這是不是在變相的說我是個狐貍精。”

斜眼看着王寺尊,我沒好氣地說了句,我身上什麽時候有狐貍的騷味兒。

不,不對,我和劉純兒再替君妩搬東西回宿舍的時候,好像聞到的味道也是狐貍的騷味兒。

不過那個時候我也沒太注意,現在聽王寺尊這麽一說,便也感覺事情的發生了有點兒古怪了。

從君妩不經意間就可以迷惑所有男生,而且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狐貍精的媚術嗎?

難不成我們新來的室友是個狐貍精?但是不對啊,狐貍精的騷味可是非常嚴重的,雖說我當時确實是聞到了那個味道,但是再仔細去聞的話,一點也都沒有。

“你想多了,說不定只是你昨天所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搞得你神經兮兮的罷了,早點去休息,我就先回宿舍了。”

伸出手拍了拍王寺尊的肩膀,我說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直接轉身就跑掉了。

這件事情也只是我的猜測。既然沒有确切的結論,還是不要随便诋毀人家的名聲為好。

“怎麽,事情解決了?”

看到了我急匆匆的跑回宿舍,劉純兒站在旁邊賊眉鼠眼笑嘻嘻地問了我一句,不過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麽也是非常的欠揍。

“對了,又到了吃飯的時間了,玉嬌,劉純兒還有君妩,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沒有理會劉純兒神經兮兮的那個樣子,我一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一邊問了句,雖說我是疑惑君妩的身份,但是,我也總不可能直接就去問,你是不是狐貍精,要是弄巧成拙,豈不是尴尬死了,大家好歹都是一個宿舍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弄得非常尴尬,好歹也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整理了好多東西,還忙了好幾天入學的東西,我要好好休息下。”

君妩看着我微微一笑說了句,我承認,我要是個男人,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上君妩,但是,我壓根不是,什麽叫做妖精,這才是真正的妖精。

“帥哥可是非常多的,你确定不出去看看嗎?話說,要不要我們幫你帶點吃的回來?”

聽到君妩的話,劉純兒直接蹦到了君妩的面前,問了句,剛才不是一直喊着想要看帥哥,現在怎麽竟然還不出去了。

“明天吧,我就不出去了,你們去吃,我等會餓了有泡面,放心啦。”

歪了歪自己的腦袋,君妩看了看我們三個人,說了句,既然人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子上了,我們三個也就不好在多說什麽,就留下了君妩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一眼君妩,只見她依舊甜甜的對我笑着,玉嬌拉了我一下,我便關上門出去了。

看着我們全部出去了之後,君妩的樣子直接就給變了,整個人散發出來一種特備淩冽的感覺,不過,卻也變得更加妖媚。

“呵呵,帥哥,不不不,我對于所有的男人都感興趣,陽氣,精氣,那可都是一些大補的東西啊,哈哈哈哈。”

看着我宿舍門的位置,君妩喃喃自語。

“啊……痛……”

忽然之間,只見君妩猛地抱住自己的頭,蹲了下去,很是痛苦的樣子,臉漲得通紅,聲音都開始顫抖。

只不過,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甚至于,君妩所發出的聲音都沒有傳播出去,只是停留在了這個小小的宿舍裏面。

“出去,你給我出去。”

抱着自己的腦袋,漸漸握緊拳頭,不停的砸着,嘴巴裏面還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呵呵,出去,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而我的存在,才讓你的肉體得以不被腐爛,你應該感謝我,之至少,你的意識還可以看到這個世間萬物。”

一縷白色的煙霧,從君妩的額頭飄散了出來,停留在地上,漸漸化作了一個人形,這才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妩媚,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會為之傾倒,這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媚骨天成。

“呵呵,感謝,我為什麽要感謝你,我寧願就這樣死去,也不願意讓你占據我的身體,每一次你利用我的身體做着那些事情,我都覺得惡心。”

看着從自己身體飄出來的白色煙霧,君妩放下來了抱着自己腦袋的手嗎=,惡狠狠地說了句。

沒錯,自己已經死了,但是,在自己剛死的同時,就被這個怪物附上了自己的身體,可惜自己的靈魂被肉身鎖住,殘留着意識,卻無法控制。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怪物用自己的身體勾引着男人,做着那一些惡心的事情,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樣的或活着,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第 67 章 賞金獵人

卡卡西蘇醒以後便開始對鳴人、佐助、小櫻三人進行特訓。

但是很可惜,卡卡西的踩樹訓練鳴人和佐助早就完成了,而小櫻則是天生有着超強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僅僅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掌握了。

而踩樹的進階版本踩水訓練鳴人和佐助同樣也早就完成了。

無法,就算是懶如卡卡西,也只得教導兩人其他的訓練,而小櫻則是進行踩水訓練。

“吶,這就是波之國啊。真是一片貧瘠呢,看起來異常的荒涼啊。”一席黑衣,只是黑色衣服的背後印着一個團扇圖案的少年在觀察了波之國的民衆後道。

不過雖說是黑色的衣服,但是邊角的位置已經被洗的有些發白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那個叫卡多的商人。不愧是世界知名的大富豪啊,嘿嘿,能夠控制一個小國家的財富,這得多富有啊。”這句話是站在少年旁邊的一個青年說的,不過在說道卡多的語氣時,充滿了不屑。

“好了,葬、儀。走吧,這次我們是來接收這個卡多的財富的。不要節外生枝。”一個看起來比之前那個少年還要年輕的少年說道,這個人就是宇智波目前的最強者宇智波武藏。

“麗他們還等着我們呢,必須要弄一些錢回去了,隐居了這麽久都快和外面的世界脫節了。”

是的,現在的宇智波遺族們非常的缺錢。沒想到吧,堂堂木葉豪門,忍界大族的宇智波一族竟然也有缺錢的一天。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當時離開木葉之時走的實在太急了,基本上沒攜帶什麽值錢的東西。

畢竟那種情況能包住命就算不錯了,誰還有工夫帶錢。

其次因為整個忍界對于寫輪眼的垂涎,他們全部都隐居在一個深山老林之中,如果不是梅路艾姆的幫助或許就算躲在深山之中也并不安全。

在那種與世隔絕的環境之下,基本上不可能有掙錢的機會。然而宇智波一族雖說在深山之中也能自給自足,但是一旦決定複出的話,缺錢還真是個首要的問題。

不過萬幸的是,現在就有一個會移動的金庫站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這個金庫居然還沒有什麽保險措施。

僅僅只有幾個下忍也能對付的流浪劍客保護,就算現在聽說卡多聘請了一個精英上忍再不斬,但是一個精英忍者級別的叛忍而已。只要不是和忍村對上,卡多的財富宇智波就笑納了。

對于資金極度緊缺的宇智波一族,簡直就是送上門的菜啊。

錢這種東西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在忍者橫行的世界也不例外。

“再不斬,聽說你失敗了?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還霧忍最強的忍者之一呢。居然連一個老頭都沒辦法幹掉。”一個讓人有些欠揍的聲音在再不斬養傷的小木屋響起。

一個身材矮小,兩邊留着小撇小胡子戴着一副圓圓墨鏡的猥瑣中年人,一左一右帶着兩個武士一樣的保镖走了進來。

“…”再不斬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說實話,如果不是實在沒錢了再不斬根本沒想過為面前這個讨厭的男人做事。

“混蛋!竟然敢無視我!要知道失敗的可是你啊,你這個沒用的廢物!”說着卡多走進了再不斬就想對受傷不能動彈的他動手。

“不準侮辱再不斬先生。”手臂剛剛接近就被一旁一個俊美的少年一把捏住,只是這時的少年臉上盡是深深的厭惡與憤怒。

再不斬可是他最關心的人。

“疼…疼…放手,我叫你放手啊!你是想造反麽?”卡多被捏的滿頭冒汗。

而他身邊的兩名武士,剛想行動卻被白一眼殺意的眼神給吓的不能動彈了。

在這個武士沒落的年代之中,忍者有着天然的優勢存在。

“放開他吧,白。”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再不斬出聲道,對于卡多他也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暫時還沒有弄死雇主的打算。

聽從再不斬吩咐的白,順勢放開了卡多。

右手得到的釋放的卡多如蒙大赦的趕緊抽了回去,一個清晰可見的手印出現在卡多的手臂上。

“交給我吧,七天以後,我一定會将他們全部殺死的。”再不斬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哼,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卡多沒有一刻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放了句狠話就罵罵咧咧的帶着兩個武士離開了。

“該死的再不斬,居然敢這樣對我!哼,好,好,好。就算花三千萬兩又怎麽樣。只要能夠控制這個國家,再多的錢我也能賺回來。”卡多陰霾的看了一眼再不斬和白所在的木屋,似乎下定了一個決心。

“只是那個家夥只在乎錢而已啊,哼,都怪這個再不斬不中用。不然早殺掉那個老頭的話根本沒有這麽多的事。”

“再不斬先生,卡多不是一個好人。”卡多離開以後,木屋之中陷入了沉默,最終白率先開口道。

“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但我們是忍者,你還是太善良了。卡卡西那家夥的招數你看破了麽?”似乎不想繼續那個話題,再不斬轉移了白的注意力。

“嗯…”

—————點點—————————

“咦,那個小矮子就是卡多麽?長的好難看唉。”波之國雖然不大,但是卻也不小,花了半天的時間,宇智波武藏三人組總算是找到了卡多所在的位置。

“他旁邊的那個是什麽人?好奇怪的服飾啊,紅雲黑底。而且感覺好奇很強吶,不是說卡多只請了一個再不斬而已麽?”

“嗯?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有趣…這個嗜錢如命的家夥出現在這裏倒也合理。卡多果然不像動漫之中表現的那樣無能,只是有些吝啬過頭吧。”武藏在遠處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蒙着大半張臉的男人。

紅雲黑底,曉組織的服飾,再加上嗜錢如命的屬性。算上這些個屬性,火影忍者世界的高手之中,也只有和初代戰鬥過的角都了。

“話說,卡多還真是舍得啊,以他那吝啬鬼的個性竟然花大價錢把這個家夥也請了出來。”

“首領,那個家夥是誰啊?很強麽?要不要我去幹掉他?”宇智波葬一臉興奮的道。

“你說幹掉他?你?算了吧,除非你能開啓萬花筒寫輪眼,不然遇上他的話趕緊逃跑吧。”武藏聽到葬的話有些好笑,曉組織的人雖然在大後期的忍界大戰之中變成了棋子的角色。

但是他們其中除非飛段以外哪一個不是影級高手?僅僅只有三勾玉寫輪眼的葬想要幹掉他們之中號稱擁有五顆心髒的角都?只能說他想的太多了。

“那個家夥叫做角都,是曾經和初代火影千手柱間戰鬥并活下來的男人。絕對擁有一村之影的實力,而且擁有五顆心髒,想要幹掉他必須先殺死他五次才行。”武藏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角都,瞬間讓葬打消了與之一戰的念頭。

開玩笑吶,就算是精英上忍他也不見得打得過,更何況是和初代戰鬥過不死的影級強者?

“首領,這個家夥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相比葬來說,儀則更加謹慎,考慮的也更全面。

“不礙事,這個家夥視財如命應該是卡多請過來的殺手。就算他妨礙到我們的計劃,只要将他殺掉就行了。”武藏言語之中無比強大的自信也給了葬和儀一些勇氣,即使是角都這樣的老牌的影級強者,在武藏的口中也不過是像殺掉路邊阿貓阿狗一般随便。

因為他有這個自信

“嚯?角都也來了啊,這下就比較棘手了。現在的卡卡西還不是角都這種等級的高手的對手啊。莫非只能讓鳴人使用全力?九尾模式?算了,看着辦吧。”原本趴在鳴人頭上的金蠶蠱在得到了武藏傳遞的信息後,揚起了他的小腦袋,只是沒過多久便又趴了回去。

武藏、金蠶蠱、梅路艾姆三人本就是一體,只是梅路艾姆不可能每時每刻的控制着他們,他們也是有着一些自己思維能力的。

類似于影分身與本體的感覺,但是更為奇妙而且沒有距離的限制,他們之間傳遞消息也只是一個念頭罷了。

“你請我來就是為了殺掉一個普通老頭子麽?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才對,三千萬兩一分不少。準備好現金,我将他幹掉就會向你收取報酬的,如果你敢少一分錢,我就幹掉你。”瞪着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珠子居高臨下的看着矮小的卡多道,無形之中不斷的給予卡多讓他有些透不過氣的壓力。

“是…是…是的,只要您将那個該死的老頭子幹掉,我一定雙手奉上三千萬兩。”要知道面對的對象可是角都,這個可是和在面對再不斬時候的壓力完全不一樣,如果說面對再不斬的時候只是害怕,那麽在面對角都的時候可是感覺随時都會死亡。

“只是…只是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卡多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

“說。”

“那個我想請您三天以後再動手,就在那個老頭修的那座大橋上,我想請您連同我之前對我不敬的忍者再不斬,和他的那個手下一起幹掉。”再不斬讓你居然敢差點折斷我的手,這事沒完!卡多的小眼睛裏閃現着仇恨。

第 45 章 章

第 45 章

沒一會兒,救護車就拉走了所有受傷的人,五傷零死。

其中那個一開始被人群圍起來的女生傷得最重。

救護車走了,沙灘上的人也少了一半,林絢和姜瑞玉找到謝琳,她已經醒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就是有一個男人突然拿着刀開始亂傷人,發完瘋又自己跳海了。”

林絢聽的雲裏霧裏,“你認識那個男人嗎?”

“不認識。”

“那你記得他是什麽樣子嗎?”

謝琳皺眉,極力回憶,“看起來三十多歲,有胡子,頭發也長長的。別的就不記得了,當時太吓人了,光顧着跑了。”

莫名的,林絢腦子裏對上了一個身影。

“他是不是穿綠色外套?”

謝琳旁邊的朋友說話了,“對對,而且我想起來他是誰了。他就住在我家那條街,姓祁,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一個人住。”

是上午一直坐在占星館門口的那個人。

“他跳海已經二十分鐘了,估計……”

謝琳膽子小,被吓得不輕,兩人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後來他們去了謝琳朋友說的那個地址,跳海的男人叫祁興照,單身獨居。剛搬來一個月,在鎮上連朋友都沒有。

半天後,兩人又去了醫院,傷勢最重的女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五名傷者的醫藥費用全部由林絢來出。

林絢挨個問了五人,他們都不認識祁興照,看來是一起無差別傷人案。

祁興照大概是精神有問題?

這件事看似離奇,可沒人死亡,傷人者也已經自殺跳海了,無法追究。

因為這起無差別傷人案,搬走了很多人。但沒過多久就無人再提,此後便不了了之。

*

5月2日,接近立夏,天氣正是涼爽的時候。

今天是謝琳的生日,她在家裏舉辦了生日會,邀請了很多人來。

姜瑞玉一下車就發出了疑惑,“這是她家?”

“謝琳沒跟你說嗎,她最近跟爸媽鬧別扭,搬出來住了。”

這麽一說姜瑞玉就想起來了,“好像,應該說過。”

兩人皆是兩手空空,謝琳特意囑咐他們不用準備禮物,她什麽也不缺,人來了就行。

剛要進門就碰見了段秋。

段秋和謝琳現在也算得上是朋友。

三人一起進了門。就算跟爸媽鬧別扭,謝琳也不會委屈自己,住的仍然是鎮上最大的房子戶型。

前後院加四層樓,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住。

時間尚早,天還沒黑,謝琳和幾個朋友還在布置生日會現場。從客廳到小院擺滿了東西,氣球,鮮花,氛圍燈,巨型玩偶。

謝琳扭頭看到幾人,将手裏的彩色橫幅塞給旁邊的朋友,迎上前去,“你們怎麽這麽早就來啦?”

“看能不能幫上忙,布置得很漂亮啊。”林絢說道。

“不用幫忙,快弄好了。”說完她向姜瑞玉揮揮手打招呼,臉色紅紅的。

“快進去吧,你們先坐會兒,客廳有水果和甜品。”

一旁的段秋完全被謝琳忽視了,他看着謝琳緋紅的臉頰——他早就覺得謝琳對姜瑞玉不一樣。

林絢和姜瑞玉已經走進去了,段秋站到謝琳旁邊。

“喂。”

“吓我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謝琳渾身一哆嗦,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捂着胸口。

段秋咬牙切齒地說:“我剛剛一直站在他倆旁邊。”

“不好意思哈,沒看到,你也進去吧。”

段秋站着沒動,“你喜歡他?”

謝琳剛恢複的臉色瞬間又紅起來,像個熟透的蝦子,她直接照着段秋的胳膊來了一拳,“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然後就走開了。段秋痛得張大了嘴巴,撫上剛剛被打的地方,揉了揉。他其實是想讓謝琳趁早放棄。

他追上去,可謝琳怎麽都不聽他說話。

拉倒,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客廳已經布置好了,所以沒什麽人,只有林絢和姜瑞玉坐在沙發上,倆人說說笑笑的。

段秋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拿起一顆橘子。

“怎麽我一來你們就不說話了?”

“說完了。”姜瑞玉說道。

段秋冷哼一聲,站起來,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兩人果然又聊起來了。

合着是他多餘了。

“現在烏莫鎮人口已經破7000了,主線任務快完成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出去了!”

“你怎麽知道主線任務完成我們就可以退出去。”

“呃……”林絢卡了殼,“我猜的,那不然怎麽才能出去?就這麽個單機游戲難道要困我一輩子。”

“說不定啊,我都已經在這待了這麽久了。”

“你幹嘛!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被你澆滅了。就算不是完成主線任務,那也肯定有其他辦法。”

“你說的對,我也不是要打擊你,畢竟‘完成主線任務就可以脫身’這種想法是你猜的,別抱太大希望,省得到時候更失落。”

姜瑞玉比林絢更想出去,但他不敢對任何一個想法抱有巨大希望。真到那個時候,落差感是可以殺人的。

“好吧,你說的也對。”林絢蔫了。

七點,謝琳家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進人了。

看着客廳和院子裏的人越來越多,林絢問旁邊的謝琳,“你到底有多少朋友?”

“其實這裏面也有我不認識的,比如站在冰箱旁邊那個人,我見都沒見過。”謝琳伸手指着一個男人。

“啊?”

“矮油,過生日就是要熱鬧嘛!我說他們可以随便帶人來,就成這樣了。以前和爸媽一起住不方便,現在終于自由了!”

“會不會太亂了?”

“不會不會,”她擺擺手,眼睛看着手機,“我朋友找不到路了,我去接她一下。”

另一邊,段秋拉着姜瑞玉。

“怎麽了?”

“我已經留意鎮長一個多月了。”

“你留意她幹什麽?你明知我喜歡她,你!”

段秋皺眉,打了他一下,“你想什麽呢?我是想說,我留意她好久了,她對你絕對不是一點感情沒有。”

“哦?”

“比如說她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別人不一樣。”

“什麽眼神?我看她的那種眼神嗎?”

“那……倒也不至于。”

姜瑞玉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她。

眼神不一樣?

他突然笑了一下,段秋一哆嗦,“怪吓人的你。”

段秋又想起什麽,“哎,你知不知道有人喜歡你?”

“誰啊?”姜瑞玉疑惑。

“就是……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

“怎麽說話說一半,你喜歡我啊?”

“對,我喜歡你。”

“謝謝啊,你是個好人。”姜瑞玉不再理他。

剛想去找林絢,下一秒就看到趙卿羽走到林絢身邊,看樣子是在寒暄。

她怎麽也來了?謝琳的朋友還真的遍布全鎮啊。

趙卿羽拉起林絢的手,說好久不見之類的話。

林絢看着她笑眯眯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很熟呢。

“好久不見。”她回道。

趙卿羽瞥到姜瑞玉的身影,放下了林絢的手,朝他走過去。

她湊近他,“張助理,怎麽樣,最近和林鎮長有進展嗎?”

“沒有。你覺得她看我是什麽眼神?”

趙卿羽聽見這話回頭看了一眼林絢,回道:“我只知道你看她是什麽眼神。”

她看到一旁的段秋,“小帥哥,你也來過我的占星館對吧?”

“一次。”

“我就說你很眼熟,我記憶力很好的。看你順眼,免費幫你算算。”

“真的嗎?那我想知道我最近的桃花運怎麽樣。”

“可以啊。”說着趙卿羽就拉着段秋坐到了沙發上。

姜瑞玉走到林絢身邊。

“你現在跟她很熟嗎?”林絢指了下趙卿羽,問道。

“也不算熟。”

八點整,謝琳一手拿酒杯,一手拿勺子,站在椅子上,“當當當”敲了幾聲。

“今晚是我生日,我不要什麽禮物,大家只要盡情玩就可以了,我家也沒什麽禁忌,随便吃随便喝。”

“生日快樂!”衆人齊聲喊道。

客廳的燈突然黑了。

“咦?怎麽黑了?”不少人疑惑。

黑暗中,姜瑞玉下意識拉住了林絢的手。

下一刻,房子亮起了氛圍燈的光,光線暧昧。

“不好意思啊,剛剛故障了。”

“你沒事吧?”姜瑞玉扭頭看林絢,卻發現他拉着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手。

男人站在兩人中間,搖搖頭,“我沒事啊。”

姜瑞玉頓時松手,推開他,“不是問你。”

而林絢剛剛根本沒注意這邊,她問姜瑞玉,“你要吃蛋糕嗎?”

“都行。”

“那走吧,謝琳在切蛋糕。”她拽着他的衣袖往裏走。

姜瑞玉被她拉着往前走,低頭看見她的手指只捏了一點點他衣服的布料——也不用這麽有距離感吧?

不知道誰起的頭,剛剛和諧的切蛋糕場景已經變成了亂戰,大家開始胡亂往別人臉上抹奶油。

等林絢到那個巨大蛋糕面前時,那蛋糕像一片被轟炸過的廢墟,她扭頭看姜瑞玉,“沒了。”

姜瑞玉手指戳進殘留的奶油裏,擡手想抹在她臉上。但因為林絢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奶油抹到了眼睛上。

她低頭,捂眼睛,“啊……”

姜瑞玉頓時急了,彎腰湊近,握住她捂眼睛的手腕,“弄到眼睛裏了嗎?”

沒成想林絢直接咧嘴哭起來了。

“你別哭啊……”

他語氣失措,擡手就要清理她臉上的奶油,還沒碰上,林絢擡頭嘿嘿一笑。

将手上的奶油抹在他臉上,沒等姜瑞玉反應,趕緊又往他另一邊臉上抹了一坨。

“哈哈,上當了吧。”

第 49 章 :政變

獨孤未央笑不達眼底,看着那個女孩子為自己倒酒。

那女孩子倒滿酒之後雙手奉上,獨孤未央仔細地看了她半晌才接過酒。

她坐着連赫連喬月都沒有的宮車回獨孤府,看着獨孤裘帶着全府人三跪九叩,心裏說不出有多滿足。這才是她要的生活,這才是她該有的榮耀。

“聽說妹妹的手巧,最擅長刺繡。”

那女孩子見獨孤未央如此問,忙賠笑道:“姐姐說笑了,只是勉強看的過去,當不起姐姐這個好字!”

“既然如此,以後本公主的衣服就交給你打理了。”獨孤未央重重地放下酒杯。

那女孩子臉色頓時變了,随後恢複了過來,道了聲是,默默地退開。做衣服繡花是何等費心費力的事情,這女孩子簡直是自讨苦吃。

獨孤家的幾個姐妹對那個拍馬屁沒拍上的翻了個白眼。

“大姐還真是好興致,親母過世不到頭七,還有興致在姐妹面前耀武揚威。”獨孤錦瀾走的又快又急,在門口聽到衆人的談話聲,氣的渾身發抖。

獨孤未央面色不改,“是二妹啊!這幾日你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說過來陪陪姐姐。”

獨孤家其他的女兒都站起身來,獨孤裘治家甚嚴,嫡庶尊卑分明。

獨孤錦瀾淡漠地瞥過衆人,沉聲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母親的?還沒有過母親的頭七,你們穿成這樣?”

衆人都低頭不敢說話。

“赫連喬月是重犯,可不是公主。”獨孤未央正了正色,一副大義凜然地樣子,“赫連喬月犯下的可是叛國重罪,若非是本公主,獨孤家也會受到牽連。你要滿府的人披麻戴孝惹怒陛下,惹怒天下百姓麽?”

獨孤錦瀾對視上獨孤未央的眸,一字字道:“即便如此,別忘了她還是你們的嫡母。想清楚了,一個不敬重嫡母的女子,哪個世家大族敢娶?庶出之女,卑賤之身,再加上不恭不孝,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在說話吧!”

啪!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還擺出長公主嫡女的架子?獨孤錦瀾,本小姐忍你很久了。”獨孤錦瑟鼻孔朝天,傲慢地道。

“你敢!”獨孤錦瀾怒不可恕,捂着發脹的臉。

獨孤錦瑟橫了她一眼,“我有什麽不敢的?父親已經和長公主,哦,不對是犯人脫離了夫妻關系,她不再是我們的嫡母了。獨孤錦瀾,你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有什麽資格訓我們?”

“就算如此,我是長姐。”一抹鮮紅從獨孤錦瀾的唇邊溢出,可見獨孤錦瑟這一巴掌打的極重。

獨孤錦瀾自幼被獨孤裘和赫連喬月捧在手心裏長大,何嘗受過這樣的侮辱。但眼下,她已經是孤立無援了,所有人冷眼看着她挨打,沒有一個人為她說一句話。

“別忘了,當初你怎麽陷害九妹妹的,獨孤未央,獨孤錦瑟。”獨孤錦瀾看着她們所有人,眼神不自覺的露出怒意。

坐在上首的獨孤未央聽到那個名字,心頭大怒,緊握拳頭,雙眸中起了殺意。

“放肆,獨孤錦瀾你敢直呼本公主的名字,來人!拿下,押她在本公主大門口跪着去。”獨孤未央厲聲喝道,嫡女?她最讨厭的就是獨孤家的嫡女了。

憑什麽她們可以高高在上地施舍,憑什麽她們可以擁有一切?

“你不是拿嫡出的身份壓人麽?把二小姐拿鐵鏈拴着,可千萬別放跑了。”獨孤未央笑的一臉狠毒地道。

兩個侍衛上前押着獨孤錦瀾,獨孤錦瑟連忙道:“也別去拿別的鐵鏈,家裏拴狗的多的很,随便找一條就是了。”

獨孤未央也點點頭,指着獨孤錦瑟笑道:“你還真是皮的很,她可是你二姐姐。”

獨孤錦瀾恨恨地瞪了這些人,聽着她們嘲諷的聲音。

撲通!

一腳狠狠地朝她踹了過去,雙腿一彎重重地跪在石階上,兩個膝蓋火辣辣的疼。

黑黝發亮的鐵鏈帶着一股濃濃的臭味不由分說地往她脖子上挂,另一頭拴在了石柱上。

獨孤錦瀾大聲喊叫,侍衛們卻視而不見。

轟隆!

天空突然變色,雷聲大作,雨水沖刷着她弱小的身體。

到了半夜,侍衛才将鐵鏈解開,放她離去,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獨孤錦瀾渾身濕透,頭發散亂。

她的丫鬟們一個都沒有跟着來,獨孤錦瀾凄涼的笑笑,拖着幾乎沒有知覺的雙腿朝臺階走了下去。

她總算明白為何獨孤驚鴻不喜歡呆在府裏,這個家還能算是家麽?

冷冰的雨水凍得小臉發青,獨孤錦瀾雙手抱胸,越走越急。

“麻煩這位大人通傳,獨孤錦瀾求見驚鴻小姐。”

走到夜宮門口時,夜宮上下人已經準備好上朝,獨孤驚鴻作為夜宮的一員自然也會跟着去。

聽到侍衛的通傳,獨孤驚鴻皺了下眉頭,還是讓人帶獨孤錦瀾進來。

獨孤錦瀾渾身衣服濕透緊貼着身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臉燒的通紅。

一進寝宮門口,獨孤錦瀾心狠狠地揪着,她竟然和三殿下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麽?

走進去,獨孤驚鴻剛好從裏面出來。

看到一身狼狽的獨孤錦瀾,獨孤驚鴻有些意外,卻并沒有表現出來。

她的印象中,獨孤錦瀾一直都是高貴大方,處事玲珑的形象。

“九妹妹。”獨孤錦瀾艱難地開口。

打心裏她從來沒有看的去過這個身份卑微的獨孤驚鴻,獨孤家其他的庶出亦是如此。

“二小姐找我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獨孤驚鴻直接了當地道,她可沒有和這位敘姐妹情的意向。

獨孤錦瀾擦幹臉上的雨水,猶豫再三才道:“九妹妹,你負責查嬰兒案,我只想問一句,我的母親真是兇手?”

“不是。”

獨孤錦瀾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母親雖然嚴厲了點,但從來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答案我告訴你了,沒事的話我要走了。”獨孤驚鴻站起來,客氣地道。

獨孤錦瀾抿了下嘴唇,為難地道:“九妹妹,你……能不能收留我,我被趕出家門了。”

那個家她是說什麽也不想回去了。

被人當成狗一般拴在家門口,她實在沒臉回去。

“來人,給獨孤二小姐一間客房。”獨孤驚鴻沖宮女喊了一聲,回眸看着獨孤錦瀾。

“不管你是什麽目的過來的,我勸你在夜宮別耍什麽花樣,否則別怪我無情了。”

獨孤驚鴻說罷,跟着宮女朝無上神殿趕過去。

她不是聖母,收留獨孤錦瀾只是想從她那裏知道更多的信息而已。

獨孤錦瀾和獨孤裘關系最好,一定知道許多不可告人的目的。

無上神殿許多人已經到了,獨孤驚鴻站在末尾不起眼的角落,前殿是夜宮高層的位置,她不是長老,更不是世家家主或者是立下大功的人。

站在獨孤驚鴻對面的是昨天搭讪的尹家少主,尹家前任家主正式退位讓賢,尹家的地位僅次于墨曲等世家,但也不至于要站在無上神殿外面。

“尹公子。”

尹紹峰聽到獨孤驚鴻的聲音打了個哆嗦,看都不敢看獨孤驚鴻一眼,用手遮着臉。

“給王妃請安。”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赫連城給吓成這樣的。

獨孤驚鴻剛要說話,就聽見古鐘敲響,跟着執法長老帶着一大群弟子浩浩蕩蕩地走進大殿。

同時,護法和守護兩位長老也帶着自己的弟子走進大殿。

整個無上神殿瞬間擠滿了人,大殿外頭也是人山人海。

至于各位世家子弟除了家主都站在了夜宮之外的聯合軍中,整個皇城的修靈師幾乎都被召了回來。

“殿下駕到——”

獨孤驚鴻跟着衆人一起下拜,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獨孤驚鴻,你是三殿下的未婚妻,站到大殿中去。”執法長老洪亮的聲音震的耳朵嗡嗡作響。

在衆人的注目下,獨孤驚鴻走到了大殿之中,幾位長老之下站着。

“這小娃兒雖然醜了點,資質倒也配得起我們家的孩子。”護法長老的話差點沒讓整個無上神殿的人跌倒。

赫連城的臉色更是黑的不能再黑,早知道老頭子會有如此觀點,就不該讓獨孤驚鴻弄上那塊胎記。

“咳咳!”執法長老咳嗽兩聲,衆人立刻站好。

“曲家小子,立刻命人封鎖整個皇宮。”

曲洛難得一本正經地答了聲是,退出神殿。

“此次并非是我夜宮挑釁天子之威,老夫以赫連家家主身份請各位做個見證!”

話音一落,執法長老站到了大殿中央,拐杖一點,釋放出強悍的威壓。

“出發!”

這邊執法長老帶着一幹人浩浩蕩蕩地朝皇宮奔去。

文帝那邊剛準備上朝便覺得不對勁了,皇宮的結界夾雜着一股恐怖的威壓,好些太監宮女被這股威壓鎮壓的鼻血直流。

孟公公見文帝面色不對,連忙帶着人退出寝宮。

“希,那幫老家夥是不是挑事了?”

赫連希從牆上分裂出來,沉聲道:“出不去了,我們被結界關了起來。”#####

第 66 章 戰再不斬

“喲,你似乎把我給忘了呢!”這一刻再不斬的身後也響起了一個鳴人熟悉的聲音。

“卡卡西!”鋒利的苦無劃過了再不斬的手臂,殷紅的鮮血随之噴出。

再不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的躲過了卡卡西的必殺一擊。

“果然,精英上忍之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我還差的很遠吶。”鳴人看着兩名偏體術型的精英上忍起來我往的戰鬥感嘆了起來。

原以為自己的實力還算不錯,誰想到擁有惡意感知這種能力的他竟然還被再不斬近身了。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夠快,恐怕那一下就算不死也重傷了。

“竟然以一具水分身就将我騙了過去,我需要鍛煉的地方還很多呢。”之前站在遠處的那個再不斬,在襲擊鳴人并拿回斬首大刀的一瞬間就變成了一灘水。

水分身,擁有本體十分之一能力的招數。比起影分身來說要差上許多,但是勝在消耗小。

“喂,白癡佐助…你到底還要害怕到什麽時候?”再不斬的殺氣,對于經常看到九尾,以及感受九尾那恐怖威壓的鳴人來說不算什麽。

但是對于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的佐助來說殺傷力就非常強了,如果是意志不堅定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殺氣給逼瘋了。

這并不是句玩笑話,忍者大戰的時候,很多的下忍就是這麽死去的。戰場的壓抑,敵人的殺氣不知道每天有多少看似天才的人死在上面。

忍界從來不缺少天才,缺少的只是成長起來的天才。

“白癡鳴人!我可不會輸給你!”被鳴人點醒的佐助,第一時間就咬着牙齒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對于佐助來說,鳴人即是他的摯友同時也是他對比超越的對象。

既然鳴人可以克服那殺氣,那麽我也可以!憑借着一股不服輸的氣勢,硬生生的挺了過去。

“他們…他們為何如此執着?明明将敵人交給卡卡西老師對付就可以了啊?我們…我們還只是下忍而已啊!為什麽?為什麽要如此拼命啊!”與佐助不同的則是依舊癱坐在一邊的小櫻,這一刻小櫻感覺自己離兩人是那麽的遙遠。

原來口口聲聲說着自己喜歡佐助,但是自己卻對佐助一點都不了解。

從未有這樣一刻,小櫻如此痛恨這樣弱小的自己。

“因為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吶!”一只手伸向了自己,擡起頭便看到了如同陽光般溫柔的微笑。

“永不放棄,這可是我的忍道呢。我們可是同伴呢!我可以将後背交給你麽?”

小櫻的淚腺在這一刻崩塌壞了。

“嗯…”

或許經歷過這次事件後的小櫻會變得不一樣呢,變得更加的可靠。

“不愧是木葉第一技師的卡卡西啊,自從從霧忍村叛逃以後好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麽強勁的對手了。”微微喘着粗氣的再不斬大刀一揮将卡卡西逼退以後道。

“不過很可惜啊,你雖然強大,但是比起我還差一些呢。”

“霧忍村七刀之一的鬼人再不斬也名不虛傳呢,體術相當的強大啊。”卡卡西也同樣不甘示弱的回道。

“卡卡西老師,拜托就麻煩你盡全力一些吧,單憑你現在的狀态是沒辦法戰勝再不斬的,小心陰溝裏翻船呢。”鳴人沖着卡卡西道,使用寫輪眼狀态的卡卡西再不斬雖強但暫時還沒辦法戰勝呢。

“是呢,鳴人說的不錯,如果在面對你這樣的敵人我還保留實力的話,很可能被你給反殺呢。沒想到就連鳴人那小子都看出來了。”

“虛張聲勢。”再不斬不屑的咧了咧嘴,他可不相信和他戰鬥了那麽久的卡卡西有保留實力。

但是出于謹慎的态度,還是對卡卡西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那麽再不斬,你做好死亡的準備了麽?”将左邊的護額輕輕的擡起,露出了那雙三勾玉的寫輪眼。

“那只眼睛是…”再不斬也是經歷過忍界大戰的男人,雖然沒有對上宇智波一族,但是對于這大名鼎鼎的眼睛可也有所耳聞的。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對于那些外挂一般的血繼限界,精英上忍程度的高手們可是對其外貌的信息是非常了解的。

雖然對于能力信息比較匮乏。

“哼,我們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佐助有些不甘的看了卡卡西一眼,一個外族之人,竟然能将本族的血繼限界進化到三勾玉的程度,不得不說佐助對于卡卡西還是有些佩服的。

只可惜,那只進化到三勾玉寫輪眼的事實的真相,靠的并不是卡卡西的天資,而是帶土而已。

“這只眼睛能夠看透未來,你的未來只有死!”卡卡西欺負再不斬不明白寫輪眼的能力開始一通吹逼。

然而由于卡卡西一通自信過頭的裝逼,竟然将其唬住了。

“不可能!水遁*大瀑布之術”

“水遁*大瀑布之術”一模一樣的忍術碰撞在了一起。

“該死的,水遁*水龍彈”

“該死的,水遁*水龍彈”同樣的語氣以及同樣的忍術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

再加上卡卡西相當驚人的演技,就算是如同再不斬這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上忍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慌亂之中。

深知古話,趁你病,要你命的卡卡西則對再不斬展開了猛烈的攻擊。從之前與再不斬戰鬥中的略占下風,變成了現在壓着再不斬打的局面。

而再不斬的每一次攻擊,卡卡西都如同料到了一樣。

“莫非真的能夠看到未來?”冷汗不斷的從再不斬的頭上冒出,這樣的能力沒辦法戰勝啊。

然而一旁基本了解寫輪眼能力的佐助和鳴人則一臉鄙視的看向再不斬。

其實再不斬冷靜下來想想就能明白,三勾玉就能看破未來這麽牛逼了。

那宇智波一族當初豈不是早就能夠稱霸忍界了麽?

這種扯淡的話你都能行,不過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卡卡西可不會給再不斬反應過來的時間。

就在卡卡西即将得手之時,一根長長的千本沒入了再不斬的脖子。“碰”的一聲再不斬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他已經死了。”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什麽人?好強,竟然一招秒殺了再不斬。”佐助看了一眼面具男暗自警戒起來。

雖然對方出手幹掉了再不斬,但是現在敵我不明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什麽時候出現的?”鳴人則是一臉詫異的看着對方,對方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惡意。

看來自己也不能光靠九尾的惡意感知才行,否則随随便便一個人都能近自己的身了。

“呼…看起來似乎是霧忍的追殺部隊。”卡卡西看到那标志性的白色面具送了口氣。

雖然使用了寫輪眼的自己非常強大,完全壓制再不斬,但是對于自己這個查克拉非常稀少的上忍來說,之前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你是什麽人?”

“我是來追殺這個人的,可以将他交給我麽?”白色面具的霧忍追殺成員道。

“不用緊張佐助、鳴人。應該是霧忍的追殺部隊,這個人可以交給你。”最後一句話是對着戴着白色面具男說的。

畢竟再不斬可是霧忍的叛忍,交給霧忍追殺部隊來處理再好不過了。

“謝謝。”沖着卡卡西道了一聲謝,後就将再不斬扛在肩上飛速離開了。

鳴人對于面前這個對他沒有一絲惡意的人倒是沒有什麽惡意,見卡卡西如是說道,也就不疑有他了。

對于鳴人這種完全不熱愛學習的人來說,什麽暗部、追殺部隊的基本準則只割腦袋之類的,你指望他能記住?那才見鬼了。

就算是梅路艾姆親手培養的也一樣,因為梅路艾姆對于這些忍者準則也不甚了解。

“呵呵,很年輕吧。忍者的世界就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你還小比我還厲害的忍者呢。”似乎看出了佐助心有不甘,卡卡西對他說道。

比我還小,比你還厲害?五歲忍者學校畢業,六歲中忍,十二歲上忍的木葉精英忍者旗木卡卡西,老師你是在逗我麽?

還很多…要不要人活了?

鳴人則是聽得一頭黑線

再結合剛才将再不斬唬的一愣一愣的情況,鳴人對于自己老師扯淡的能力深感佩服。

吹牛的最高境界就是說謊話的時候說的和真的一樣。

随後說完這句話的卡卡西瞬間就暈倒了。

“放心,只是體力透支了。”三人手忙腳亂一通,發現卡卡西只是體力透支而已。

“唉,身為男人體力還真是差的可以啊。”鳴人摸着自己的鼻子道。在場也就他有資格說這句話了,這個精力充沛過頭的變(和諧)态。

“喂,老頭,現在我們趕緊先去你家吧。”這句話是對着鳴人這次任務的保護人達茲納說的。

“不好…再不斬可能沒死!”當卡卡西再次醒來的時候則是在達茲納的家中了。

“…”三人聽了卡卡西的解釋後則是一臉鄙視的看着他好一會。

你說他們三個下忍沒有發現就算了,你好歹也是木葉的精英上忍啊,你怎麽也這麽坑?

“算了,正好。下一次我可是想好好的和他較量一番。”鳴人嘴角上揚起來道。

第 44 章 章

第 44 章

3月11日下午,姚沛本來反鎖的房門被打開了,是李周譯。

哦對,他有她房門的鑰匙,為了方便他随時找她。

又一次,她已經完全沒力氣去反抗了。

狗狗在房門外着急地汪汪叫,它是陳游的狗,作為陪伴待在姚沛家,現在被李周譯關在門外。

五點半,李周譯接到了丁雲晴的的電話,他離開了。

這世界上還有誰會理解她?陳游應該會吧,他是個很善良的人。

可就算陳游能理解她,她也失去了面對所有人的勇氣。

不知道在房間呆坐了多久,她開始摔東西,将房間搞得一團亂。

活着到底有什麽意思?她找來了一把水果刀。

刀在身上比了比,捅進哪裏死得比較快?她突然想起了陳游,他們已經一周沒聯系了。

她撥通了陳游的電話,他的聲音帶着隐忍的喜悅。姚沛都能想到他的表情,他現在一定極力壓着嘴角,表情傲嬌,等待她說出‘我們和好吧“這種話。

隔着手機,姚沛無聲地笑了一下,眼淚落下來,張張嘴,半天才艱澀地發出了聲音。

“對不起。”

她挂斷了電話,将水果刀捅進自己的腹部,好痛。

太痛了,她開始掙紮,大口喘氣,搞得牆上床上都是血。

慢慢的,她沒了力氣,心中總有不甘,她拾起旁邊的手機,編輯了一條長長的短信。

不用李周譯,她自己會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雖然痛,但不想自救。

又痛又慢,姚沛拿起刀劃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一點,再快一點,讓我離開這裏。

林絢看完了短信。

丁雲晴知道李周譯的所作所為,卻還是無動于衷,姚沛的父母知道她的遭遇,但只覺得丢人。

姚沛真的是自殺嗎?所有人都是兇手。

陳游知道了真相,可李周譯和丁雲晴已經離開了。

他找上姚沛的父母。

姚沛的父母說人已經死了,就沒必要說那麽丢人的事。

後來姚沛的父母也離開了烏莫鎮。

陳游沒走,他說小鎮的每個角落都有姚沛。

*

三月底的某一天,林絢和姜瑞玉又路過占星館。

姜瑞玉突然想起趙卿羽明明說過他們的感情會很順利,他停了車子。

“怎麽了?”感覺到車子停下來,林絢看他。

“等我一會兒。”他下了車,關車門前又說道:“就在車裏等我。”

林絢眼瞅着他朝占星館走過去了,難道他還沒放下?

在姜瑞玉要拉開門的時候,裏面有人推門出來了。

是陳游,他像是沒看到姜瑞玉,徑直走下臺階。

坐在車裏的林絢自然也看到了陳游。自從姚沛去世後他的狀态一直很差,聽說還去看了心理醫生。林絢依稀記得他以前是個蠻開朗的男生。

她搖下車窗,伸手朝陳游打招呼。

“陳游!”

他反應很慢,視線掃了一圈才看到林絢在哪。

陳游走過來,“林鎮長。”

“你最近還好吧?我聽你們老師說你請了很長的假,一直沒去學校。”

“嗯,不想去。”

“你……”林絢想說姚沛,想想還是算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想太多。”

“好的,謝謝林鎮長,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看着陳游的背影,林絢狠狠嘆了口氣。

不過他來占星館幹什麽?

有心思來占星館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回頭看看占星館的招牌,很靈驗嗎?都來這裏,連姜瑞玉都不例外。她上次算了一次感覺一般般啊,說得很模糊。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林絢轉眼和一個看似30多歲的男人對視上了,他好像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路邊坐着。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好像有些尴尬,林絢假笑了一下,然後搖上了車窗。

占星館內,趙卿羽看着牌面,神情莫測,“你們的感情現在正處于迷茫期。”

“誰迷茫?我不迷茫。我看她也不迷茫,拒絕得很幹脆。”

“啧。”趙卿羽皺眉,“你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

“有耐心她也不會喜歡我啊。”

“誰說她不喜歡你?你這都算兩次了,兩次都是感情順利。而且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占星館可不是浪得虛名。”

“你的意思是,她其實是喜歡我的?”

“現在的話……也不一定,但她以後一定會喜歡上你。不要一遇到點挫折就放棄。”

姜瑞玉也不是放棄,都說了做朋友,他還能死皮賴臉不成?多招人煩啊。

眼看着姜瑞玉眉飛色舞地走出占星館,和上次的表情一樣,林絢就忍不住嘆氣。沒想到他還是個戀愛腦,她還以為上次成功勸阻他了。

還是說他又喜歡上別人了?

看着開車的他,林絢醞釀了一下,問道:“你不會又是占蔔感情吧?”

“對啊。”

“那你這次是……換了?”

“換什麽?”姜瑞玉問完後才反應過來,“沒有啊,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同一個人。”

他沒看林絢,感覺好像在表白一樣。

林絢看見他的臉瞬間紅起來,連帶着耳朵也染上了緋色。

“我們不是之前聊過這個問題了嗎,我以為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麽了?這叫互補。”

林絢撓額角,“這也能叫互補?”

這怎麽互補?一個現實世界的人,一個虛拟世界的人,去哪互補啊?

“你不會很讨厭我這樣吧?”他假裝平靜地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倒也沒有。”

姜瑞玉眼睛一亮,他想起了趙卿羽的話。她說他們現在正處的迷茫期,可能就是林絢沒認清自己的內心,要引導她發現自己的感情。

“你……”林絢剛說了一個字又停下了。

她想問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想了想又覺得問了也沒用,他現在一看就是戀愛腦正上頭的時候,都能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硬生生說成互補來說服自己。

他們最近經常去的地方是烏莫大學,是學生?

他倆看似好像每天都待在一起,但也有一大半時間沒待在一起,難道他現在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她自認為他們的關系怎麽也說得上是共患難,他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跑去談戀愛這種事應該會跟她說吧?

不對,姜瑞玉知道她不希望他在這裏投入過多感情,肯定不會跟她說的呀。

“我怎麽了?”

“你是不是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不能啊。”姜瑞玉如實回答,“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你專心開車吧。”

中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林絢發現他一直在按手機,都顧不上吃飯了。

對哦,他完全可以手機聯系,這樣也不會有控制不了身體的煩惱。

原來是異地戀,林絢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這邊姜瑞玉正給段秋發信息說今天又去了占星館的事,請教他一些感情上的問題。段秋雖然不是什麽花花公子,但也是經歷過感情的,肯定比他了解。

感覺到林絢好像在看自己,打字的手突然有些不自在,發送信息後他幹咳一聲,将手機放在一旁,沒敢看她。

剛吃了兩口,姜瑞玉就又拿起手機看,還對着屏幕笑,雖然很快就壓下去了,但還是被林絢看到了。

林絢突然感覺有些胸悶,她趕緊塞了兩口飯,可能是一上午沒吃東西低血糖犯了。

塞了好幾口飯還是不管用,她擡手,服務員走過來。

“我要一杯冰可樂。”

姜瑞玉放下手機,看了眼窗外,今天是陰天,“這個天氣你喝冰的啊?”

“我就喝。”她語氣莫名有點沖。

姜瑞玉默默閉嘴了,手機震動,段秋回信息了。

他拿起手機,低頭打字【剛剛被兇了。】

段秋秒回。

【只有對親密的人才會情緒外露,你看鎮長平時對誰不是樂呵呵的?說明你是特殊的那個哦。】

姜瑞玉的表情這次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真的假的?】

看着姜瑞玉努力繃住的表情,林絢喝了一口冰可樂,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他聽到聲音,擡頭看見林絢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你怎麽了?”

林絢反應過來,“啊?我怎麽了嗎?我沒事,就是好像有點低血糖。”

“怎麽會低血糖,你現在暈嗎?”

林絢還沒說話,她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眼屏幕,是謝琳。

“喂?”

“有……有人跳海了……”她那邊風很大,但林絢還是聽清了她的話。

“你在哪?”

“一號海水浴場,還有人受傷了,好多血。不行了,我好像暈血……”說完謝琳就暈了過去,有人及時扶住了她。

“喂?”

沒人回應,只能聽見鬧哄哄的人聲,林絢挂斷了電話。

她站起來,拿起外套,“走。”

“去哪啊?”

“一號海水浴場,好像是有人跳海了。”

匆忙結賬,臨走前姜瑞玉想起林絢剛剛說她低血糖,又拿了瓶碳酸飲料,放下一張現金。

“不用找了。”

一號海水浴場離餐廳不遠,到達的時候,幾輛救護車停在海灘邊上。

看着救護人員擡着擔架上車,這情景看起來不止一個人受傷。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絢說着就朝海灘上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人群最中間是一個受傷的女生,旁邊抱着她的另一個女生看着周圍一圈人,喊道:“你們不要圍着,讓醫生進來!”

“醫生!醫生!我朋友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