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泰山〗組織的首領(上一章已經修

第161章 〖泰山〗組織的首領(上一章已經修改)

一式大悲手瞬間斬殺了七八名玩家,然而這些玩家們并沒有懼怕,因為他們都清楚,此時逃跑,無異于将自己的後背暴露給葉雲,而後者只需要一個技能,就能将自己斃命。

看着一個個的技能飛來,環繞在葉雲周身的魔煞護體,直接将這些攻擊全部擋下。看着錯愕的玩家,葉雲沒有人的停頓,手中的爆炎斬直接将剩下的玩家盡數收割了起來。

為了避免這些玩家們,還有不死的,葉雲再度使用了一遍雷霆肆虐,将他們一遍又一遍的擊打,到最後葉雲還真的發現了幾個玩家在裝死。

一番清掃之後,葉雲看着眼前滿地的屍體,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飛在半空之中,看着滿地的鮮血。

鮮血吸取!

随着葉雲雙手使用鮮血汲取,大量的血氣彙聚而來在天空之中,彙聚成一個巨大的血球。然而就在葉雲準備将這個巨大的血球吸收之際,巨大的血球直接失去了葉雲的控制墜入整個魔鬼谷的地面。

啪啪啪!

就在這時,一到鼓掌聲響起:“不愧是災禍之主,不枉我使用了一件無品階的道具來獲取你到底信息。”

只見一個身材苗條,穿着連體皮衣走了出來,妖嬈妩媚的看着眼前的葉雲。

葉雲看着走出來的女人,并沒有什麽感覺,反問:“你就是〖泰山〗組織的領袖?公孫蠡為之送命的女人嗎?”

“嗯,別說還挺有韻味的,估計已經被人開發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吧,也不知道公孫蠡圖你什麽。”

聽到公孫蠡徹底死亡的訊息,女人明顯愣了一下,随後面露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葉雲:“這又有誰知道呢?畢竟像我們這種女人,只有你親自長嘗過之後才會知道其中的奧妙。”

葉雲卻是不屑一顧:“那還真是遺憾了,我對公交車可沒什麽興趣。”

女人緩緩地靠近葉雲,緩緩的開口誘惑:“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女人仿佛就是一株随風飄蕩對的浮萍,随風而來,随風而去,無拘無束。

但也正因如此,才能讓無數的男人着迷,不是嗎?你看看,就連公孫蠡那個蠢貨都如此的癡迷于我,還不是饞着我的身子嗎?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嗎?不,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并沒有就此答應他,反而是提出了三個條件,以此來束縛他。”

葉雲聽完女人的話語,緩緩地搖搖頭:“不,,他喜歡的是你內心之中僅存的天真,他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為了一句承諾就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怎麽可能只是為了貪圖你的身子?對于他交到你這樣朋友,我為他感到不值。”

女人聽着葉雲的話語,卻是輕蔑一笑:“只要能夠完成大業,死了就死了,對此我并不會認為不值。你不是在疑惑為什麽,這麽一大團的血氣,為什麽不受你的控制嗎?”

葉雲:“什麽意思?”

女人只是輕蔑的望着葉雲:“那是因為這一團血氣早已經被地獄給盯上了,在你将這血氣彙聚成一團,就已經被地獄的魔鬼給控制了。而你,不過是我挑選的一個工具人罷了,而我又能輕而易舉的将你徹底滅殺。”

葉雲聽着女人的話語,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發出了自己的靈魂疑問:“你能輕而易舉的滅殺我?”

女人知道葉雲并不相信,無比确定的開口:“沒錯,我知道你融合了神性,可你不知道的是,融合神性有高有低,宛如品階一般,即便是百分之一也猶如天塹一般。”

“你就算融合了神性,最多也就百分之五十幾,而我卻是将神性融合到了百分之六十,殺你易如反掌。”

聽完女人的話語,葉雲整個人都要笑出了聲來,看了一眼自己屬性面上已經融合了百分之六十七的神性,緩緩開口:“請開始你的表演!”

女人聽完葉雲的話語,并沒有出聲反駁,随後只是緩緩地将腰間的蛇心鏈劍抽出。

女人看着眼前的葉雲出聲:“蛇心劍術丶狂風鞭!”

只見,這一柄修長的蛇心鏈劍在女人的手中不停的揮舞,瘋狂的揮舞着猛打着。一道道赤紅的光芒附着在蛇心鏈劍之上,随着女人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蛇心鏈劍,一道道的火紅色能量不斷的飛出,向着葉雲殺來。

然而早已被魔煞護體和金身罡氣環繞全身的葉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直接将這些赤紅色的劍氣全部擋了下來。

看和毫發無損的葉雲,女人有些驚訝,随後又是一臉的不屑的望着葉雲:“呵呵,不愧是融合了神性的人,身體還真是硬的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你能硬多久,猛不猛,狂不狂野。”

說完,女人看着葉雲的身軀,只見葉雲高大雄壯,渾身的肌肉呈爆炸狀浮現。随後,将目光撇向了葉雲的腿間,看着其身後粗壯的擺動的尾巴,在看健壯的肌肉。女人忍不住的露出了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的興奮感。

葉雲看着她盯緊自己的身軀張望,也不由得出聲:“猛不猛?狂不狂野?你親自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魔血飛羽!

說着,諸多的血紅色羽毛,從天飛落,不停的向着女人飛射而去。看着襲來的魔血飛羽,女人興奮的張開雙臂,仿佛是要擁抱葉雲一般:“多點,多點,在猛烈點!加快速度!瘋狂起來吧!”

聽着眼前的女人的話語,葉雲也不經的為公孫蠡感到可惜,随後手中爆炎斬猛然向着女人的頭頂劈下。

砰!

一道翠耳的響聲突然響起,只見女人的整個身軀化作一副晶瑩剔透的模樣,全身變成了鑽石。赫然抵消了葉雲劈來的爆炎斬,就連葉雲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後退了起來。

看着眼前這個全身化作鑽石的女人,葉雲雖然驚訝,但也很快的再度凝聚了攻擊,一道滿月斬從葉雲的手中彙聚,不停的旋轉了起來,随後快速的飛向了女人。

快速旋轉的滿月斬擊中了女人的胸膛,不停的在上面旋轉着。可惜随着滿月斬破碎消散,也不過是留下了一道很淺的印子,根本破不開女人的防禦。

女人看着自己身前之上的淺印,緩緩開口:“沒用的,不論你怎麽努力,都是不可能破開我的防禦的。”

作者很懶,有時候出現不對的章節很正常,後面會改回來,別擔心

(本章完)

第 162 章 :大結局;(1)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42 本章字數:40440

看着莫雨菲現在有些癫狂的的樣子,雲染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屑,這樣的她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對手,雖然她不知道莫雨菲确切的究竟是在想些什麽事情,但是從她的表情看來已經能夠猜到一二了,對于這種無聊的女人,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想要手下留情了了,這一陣的事情早就将她所有的耐心磨光了!

“雲染,你想在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唛鎷灞癹曉”看着雲染臉上的表情細微的變化,她以為現在雲染已經後悔了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但是現在自己怎麽可能能夠任由她後悔呢,就算是她後悔了對自己而言也是毫無區別的,今明天她雲染必須死在這裏,只有這個樣子自己才能夠成為帝尊最愛的女人,帝尊喜歡的人明明就是自己,若不是這個賤人從中作梗的話,帝尊怎惡魔可能不愛自己呢,所以若是這個狐貍精不死的話,她會就永遠的迷惑這帝尊。

看着莫雨菲的樣子,雲染心中的不屑更加的明顯,這個世界上為什麽還有這麽蠢的女人,自己樣子看起來就真的是那麽的軟弱可欺麽?她明明知道自己是鳳主了,竟然還将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的人類看待,真的是蠢的沒法了!

看着好像是貓捉老鼠一般的雲染,一旁的軒轅魅彎起了嘴角,揚起了一個很是好看的弧度,帶着一絲溫柔的缱绻,讓人無法忽視。雲兒不論什麽時候都是這般的調皮啊。

“你的對手是我。”一旁的邀藍看着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軒轅魅,眼神有些不悅他們才是對手,他的視線完全落在了雲染的身上算是什麽?

“難道你不想知道雲兒和那個女人對戰的結果麽?”軒轅魅好笑的看着一臉憤慨的邀藍,自己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個家夥現在恐怕比自己還想要知道這場戰鬥的結局,當他沒有看到他的視線一直偷偷的飄向那邊的戰場麽?

雖然雲兒并不知道這個家夥是誰,但是自己确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沒有感覺出來他的真身,但是這次見面的時候他身上那般明顯的氣息,若是軒轅魅還不知道他是誰的話,他就真的是白癡了。所以這個男子對雲染的感情自己還是略知一二的,對于雲染的安危,不只是自己擔憂,眼前這個男子恐怕還要更加的擔憂一些吧。

“……”沉默了,邀藍覺得自己瞬間就被這個家夥看透了,這種感覺真他娘的不好,在自己的敵人面前連一點點秘密都沒有的感覺能夠好到那裏去呢。不過他還真的是很擔心雲染,雖然說曾經的雲染是那般的無敵,但是現在的雲染,他已經不能夠卻定了。

“既然我沒有說錯你就好好的看下去吧,”軒轅魅笑了,笑的那般的得意,他的那點小心思還能夠逃得過自己的眼睛麽,雖然關于有人打自己的雲兒的主意,這讓他覺得很是不快,“還有不需要擔心,像是那種小角色是絕對不會傷到雲兒的。”

“你認識我?”邀藍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帶着一絲并不是很明顯的危險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的軒轅魅好像是認識他一般,按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因為若是軒轅魅還記得自己的話,雲染怎麽會将自己忘得一幹二淨,只剩下了在鳳族的時候的記憶呢。

“我是記得,但是雲兒卻不記得了,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因為什麽,反正雲兒的記憶裏好像是少可好多的東西。”想到這裏,軒轅魅也皺起了眉,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雲兒的記憶并不完整,按理說,現在她關于神界的記憶都恢複了的話,那麽關于眼前這個男子她應該已經想起來了,但是事實上她什麽都不記得,不只如此,甚至是連他們之間的賭約都忘記了。

“為什麽會這個樣子。”邀藍用力的握緊了雙手,眼中閃過了一絲不甘,是不是就是因為雲染記不得自己才讓軒轅魅這個家夥有機可乘,若是事實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麽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承受這般的結果,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最愛她的人。

“我也不知道,”軒轅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雲染讓他覺得也很不安,“不知道這究竟是父神的封印還是她自己的封印。”那部分缺少的記憶對她不知道會有着怎樣的影響。

“不管這是怎麽一回事我都不會放棄的,軒轅魅,你很優秀,也很愛雲染,這些我都承認,”邀藍認真的看着軒轅魅,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玩笑的意味,“你對她的寵愛也真的是上天入地舉世無雙,但是你卻不是那個最适合她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什麽是神妖殊途麽,就算是你們現在在一起了,等到将來的某一天,你們也會慢慢的傷害彼此的,所以,軒轅魅,你現在放手還來的及。”雖然他不認為這麽說軒轅魅就會輕易的放手,但是若是成功的話自己就會少了不少麻煩。

“已經來不及了,”軒轅魅回頭笑看着他,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深意,“你們總認為狐是這個世界上最水性楊花的生物,但是你們可知道,事實上狐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癡情的物種,只要是他們認定的、只要是他們愛上的,一旦被他們抓到了手中就是永生永世不會放棄的,從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認定了她是我永生永世的伴侶,這個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就算是時空流轉,就算是凡世變換,我所愛的、所要的也只有她雲染一個人。”

看着打的火熱的兩個人,軒轅魅的眼中滿是柔色:“你知道麽,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會是我一生的信仰,雖然不甘心,但是我知道,這就是宿命。我曾經逃避過,曾經想要放棄過,但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留在她的身邊,因為只有她才能夠讓我幸福,我也堅信只有我才能夠讓她幸福。”

想起他們初相識,軒轅魅的嘴角帶上了一絲開心的笑意,那個時候的他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般的相愛,愛到願意付出所有、愛到上天入地生死相随,愛到永生永世不離不棄。

看着笑的一臉幸福的軒轅魅,邀藍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雖然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上自己真的晚了一步若是自己在軒轅魅之前認識雲染的話,那麽今天能夠和雲染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就不再是軒轅魅,而是變成了自己,是不是自己也能夠得到她的愛,得到她的所有。是不是他也能夠得到幸福了?

但是現在就因為自己晚了一步,只是晚了那麽一小步而已,就是這個樣子,自己就與所愛的人擦肩而過,這讓他怎麽甘心,軒轅魅說狐是這個世界上最癡情的生物,但是鳳凰有何嘗不是,從一開始自己就将雲染當成了自己的凰,可是為什麽在自己想要表明心跡的時候,她卻成了別人的愛人,為什麽在自己終于鼓足勇氣想要将她奪回來的時候,她卻随着那個男子轉世去了人間,一下子自己就再也講不到她了,為了自己的愛,他放棄了所有也來到了人間,但是最後的結果完全沒有改變,就算是來到了人間,就算是自己先認識她了,最後她還是愛上了那個人,為什麽她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

“有些人就是這個樣子,”軒轅魅的眼神有些悠遠,帶着說不出的滄桑,眼中帶着一抹複雜的疼惜,“愛上了就是永遠,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個一個人是最特別、是無可取代的,你應該明白,雖然說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沒有了誰就活不下去,但是有一點,有一個人若是從你的世界裏消失了之後,那麽你會覺得自己的生命毫無意義,對我而言雲兒就是那個不可或缺的唯一。”

聽了軒轅魅的話,邀藍沉默了,那雙潋滟的桃花眼裏帶上了一種名為茫然的神色,唯一是什麽?他…。真的是不清楚啊,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想将她永遠的困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最後會傷到她,只要能夠留住她,那麽,他,不後悔!

看着他的神色,軒轅魅的薄唇勾起一個無奈的弧度,他,還是不懂,愛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就在兩個人在一旁糾結感情問題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

雲染一身紫衣随風飄蕩,眉峰微挑,一雙妖嬈的狐貍眼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挑釁:“這就是你的本事麽?莫雨菲,你,真的不行。”真的不是自己看不起她,而是她太自大了,本來讓人覺得她還是有些本事的,但是現在看來……啧啧,還真的是相當不怎麽樣啊。

“呵,我不行麽?”莫雨菲看着她,眼中是一抹狡黠,“雲染,你也就現在能夠逞一逞口舌之快了,難道你不知道麽,我的傷口越多,那麽……你變成魔族的速度就越快哦。”這一刻莫雨菲是得意的,沒錯,就是得意,雖然那她知道自己得不到軒轅魅,但是雲染也別想要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要得到!

“你還真的是太小看我了啊,”雲染的唇微微的嘟起,指尖在唇上輕點了一下,帶着一種說不出的俏皮可愛,“莫雨菲,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身份,鳳主的含義代表着我的本體也是鳳凰,而鳳主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涅槃之火,你認為你那點小小的魔氣究竟有些什麽用處?”

聽到了她的話,莫雨菲的臉色立刻就蒼白了起來,是啊,她怎麽忘記了鳳凰的涅槃之火了,若是雲染說的是真的的話,那她要怎麽辦,她所有的算計是不是這樣就會落空了。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明明帝尊應該是屬于自己的啊!

一團紫色的火焰就這麽出現在雲染的手中,那淡淡的紫色将這一方天地都映成了一種詭異的顏色。火焰慢慢的在雲染的手掌間燃燒,亮紫色的火焰竟然完全沒有散發出一絲熱度,冷冷的,好像火焰都是冷的一般。

“不!不要!”這一刻莫雨菲真的怕了,她知道那是涅槃之火,真真正正的涅槃之火啊!現在若是雲染能夠原諒她的話,就算是讓她跪地求饒的話都是可以的,她真的是不想死啊,“不——!求你放過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莫雨菲,我給了你無數次機會,你知道麽,其實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想要徹底的解決了你,但是我念在你們仙族曾經是神族人,雖然你們是叛徒,但是與我依舊留着相同的血液,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了你們,但是現在既然你們已經淪落為魔族的話,那麽我成全你們,鳳凰的涅槃之火足夠将你們所有的人都淨化了。”雲染手中的火焰越燃燒越劇烈,好像要将天都焚燒出來一個窟窿一般,那種淡淡的紫色在這一刻,一反剛剛的清冷,帶上了一種毀天滅地的溫度,席卷了整個仙族。

一時間,各種慘叫在雲染的身邊響起,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慢慢的充斥了她的耳朵,但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是的,沒有,不要說動容,她甚至連一絲絲的心思的浮動都沒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就好像在看着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劇一把,開場落幕,她一直都在觀看,但是卻完全沒有現在其中,她就是一個看客,僅此而已。

“雲染,你好狠,你不得好死啊——!”莫雨菲凄厲的參加響徹天際,但是依然沒有讓雲染有上那麽一絲一毫的動容。因為在她的眼中,莫雨菲不值得,雖然在自己的眼中莫雨菲并不是什麽蝼蟻,但是卻依舊是沒有任何意義,她是死是活,與自己完全無關。

“不錯,真的很厲害啊。”就在整個仙族都被燒成灰燼的時候,雲染身後想起了一陣掌聲那個聲音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是諷刺,又似是贊美。似是嘆息,又似是無奈。反正是複雜的讓人說不清其中的含義究竟是什麽。

“謝謝贊美。”輕輕的挑起了眉毛,雲染那雙本是多情的狐貍眼中溢滿了薄涼,“現在是不是應該要解決一下我們的事情了?”叛徒雲染從來都不會留下,她不管那個背叛的人是誰,只是背叛了,那麽在自己的心中他就已經被定下了死刑,永世不得翻身。

“呵呵,我也很想解決一下,但是現在來不及了,我沒有時間了,”邀藍那雙桃花眼中帶着異樣的妖嬈,一雙天藍色的眸子中帶上了一層薄薄的晦暗,“我走了,以後我們會再見面的,邀紫,你要等我。”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身體開始慢慢的消失了,直到最後,他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片天地中一樣。

“原來只是分身來到了這裏,難怪…”若是本體來到了這裏的話,他就應該不會這般的和魅和平共處吧,一開始他們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可是沒有錯過的。

“雲兒,你覺得很可惜麽,還是說你想要留下他?”看着雲染你的反映,軒轅魅這個大醋缸又被打翻了,酸溜溜的味道就這麽在彌漫着,讓雲染不由自主的覺得好笑,她就真的不明白了,他怎麽能夠這麽的愛吃醋呢?

“傻瓜,我愛的人只有你,為什麽你就那麽喜歡胡思亂想呢。”雲染真的覺得非常的好笑,自己的信譽什麽時候這麽的低了,自己說的話,軒轅魅竟然能夠完全不相信,而且看着自己誠懇的眼神,他都不相信自己,這是什麽道理!?

“雲兒,我不是胡思亂想,而是…”他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說才能夠表達出來現在的感情,是的,他并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害怕。那種源于內心深處無法訴說的恐懼,他怕有一天身邊會失去了她的蹤影,這個世界上他軒轅魅可以失去一切,可以将所有的一切拱手讓人,但是唯一有一樣東西是不可以的,那就是雲染,他可以失去世間的一切,但是唯獨不能夠失了她,若是失去了她,他失去的就是整個世界。

“傻瓜,我知道了。”輕輕的擁着他,感覺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殺意,剛剛邀藍究竟對他說了什麽,竟然能夠讓她出現了這般的反映。她的人不是任何人能夠欺負的,不管剛剛邀藍對他說了什麽,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他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軒轅魅沒有說話,用着全部身心去感受她的存在,他怕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下一刻她就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了無痕跡…

看着軒轅魅這個樣子,雲染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神色。這就是她的愛人,全心全意的愛着自己的人,她生生世世的唯一…

——我是和平的分割線——

終于雲染和軒轅魅再一次回到了飛雪國,不知道為什麽,恢複了記憶的雲染依舊還是很喜歡飛雪這個國家,或許就是因為這裏是她穿越來的第一個國家吧,縱然自己生活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但是自己依舊下意識就将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了,雖然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将軍府的小姐,但是這個地方她還是生活了十二年,或許她在飄渺雪峰的時間會更多一點吧。

“雲姐姐,你回來了啊。”就在雲染快要走到逍遙王府的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喚住了他們,那個聲音帶着明顯的喜悅,語氣中也帶着一絲撚熟,好像是很久不見的朋友再次相見時的喜悅。

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絕美的少女,不,應該說是少婦,因為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說明現在已經不是少女了,她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向雲染,臉上的笑意是那般的明顯,一雙晶亮的眼睛中閃爍着璀璨的光芒。輕輕的拉住了雲染的雙手,有些撒嬌的輕搖着,讓她在成熟中多出了一絲俏皮的韻味。

“染染,你竟然又懷孕了,一個孩子還不夠麽?”雲染有些打趣的說道,記得上次他們離開的時候,她的肚子就大到快要臨盆了,看來現在這個應該是第二胎了吧,不過也真實難為她了,女人生孩子就好像是歷經生死一般,沒想到她勝過一次之後還有勇氣再次懷孕。

這時在打趣着墨雲染的她沒有發現在說道孩子的時候,軒轅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豔羨。其實他也想要個孩子啊嗎,和雲兒共同的孩子…

看着墨雲染的小腹,軒轅魅的心底閃過了一絲渴望,什麽時候他們也能夠有一個孩子啊,屬于雲兒和他的孩子,脾氣一定要像他,那樣就多了一個人疼雲兒了,至于長相要像雲兒,雲兒這麽美,若是孩子像她的話,長相一定是很精致的,而且他很想看看雲兒小時候的樣子呢,當然一定要是像雲兒的女兒,看着縮小版的雲兒在自己的懷裏撒嬌,那是一件多麽惬意的事情啊。

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後他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不過願望卻只實現了一半,他們之間的确是有了一個孩子,但是卻不是像是雲兒的女孩,而是性子想自己的兒子,到那個時候家庭戰争那是一個慘烈啊,那時的軒轅魅無數次的後悔,當初為什麽會想不開的想要一個孩子,若是沒有那個孩子的存在,那麽雲兒就永遠都屬于自己一個人,但是就因為兒子出生了,竟然分掉了雲兒對自己大半的愛,這讓他怎麽能夠不扼腕呢。而且最最客氣的是,那個死小子竟然格外的粘着他娘親,讓自己好長時間都抱不到自己的娘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此時的軒轅魅還在不知死的盼望着自己與雲兒的孩子能夠快些到來呢。

“雲姐姐,這個你就不懂的了。”墨雲染的聲音帶着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甚至是有些疲憊的小臉在這一刻都閃爍着幸福的光輝,“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孕育後代并不辛苦,那是一種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想象的幸福。每天感受這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共同孕育出的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裏慢慢長大,盼望着她的到來,想象着他的長相,究竟是像自己還是像自己的愛人多一些,光是這樣都會讓人覺得無比的幸福。”

看着墨雲染的表情,一瞬間雲染也有了一種想要為軒轅魅孕育後代的沖動了,因為她從墨雲染的話中能夠體會出一種深切的幸福感。的确,她和魅早就兩心相許了,但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屬于自己的孩子,想到這裏,雲染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若是有一天這裏也有了一個屬于她和魅的小生命,是不是到時候自己就能夠理解她所說的幸福了?

姐妹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自然聊了很長的時間,雲染将自己在妖界和昆侖的事情講給她聽,而她則是将這段時間發生在飛雪的趣事一一的告訴了雲染,兩個人聊的無比的興奮。直到天色将黑司徒祈來到逍遙王府來接她的時候,墨雲染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就在雲染感慨二人之間的幸福的時候,一雙手臂将自己抱了起來,然後飛快的回到了房間,然後…

一翻雲雨過後,雲染像是一直小貓咪一般,慵懶的趴在了軒轅魅的懷中,小臉有一下每一下的蹭着他的胸膛,平常那雙總是在這寒意的狐貍眼,在這一刻餘下的只有缱绻的柔軟,她臉上帶着餍足的神情,就好像是一直被喂飽了的貓咪,慵懶的正在親昵的和主人撒嬌一般,可愛到讓人覺得心痛,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呵護她。

“雲兒,剛剛為夫是不是沒有喂飽你,若是的話,為夫不介意再來一次。”,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微癢的感覺,軒轅魅有些暗啞的聲音一下子傳進了雲染的耳中,一下子讓她的臉色爆紅了起來。

“睡覺!”雲染現在已經羞得不行了。只能夠做一只鴕鳥,選擇一再的逃避,真是的,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好的體力,折騰了自己将近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有體力。

“雲兒,給為夫生個孩子好不好,為夫想要一個像你的孩子。你說,好不好?”一邊說着,手一邊在雲染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着,好像那裏想在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不多時,原本在她小腹上的手就開始在她的腰間慢慢的滑動,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暧昧與引誘,讓雲染不由的情動了…接下來又是一室的春色…

——我是喜慶的分割線——

“雲兒,在想什麽?”看着在床邊發呆的雲染軒轅魅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當中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雖然是輕輕淡淡的,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确實讓人無法忽視的,好像是只要在她的身邊就是他今生最幸福的事情,那雙紫色的眸子晶晶亮亮的,就好像是星辰碎裂其中,帶着璀璨的星芒,讓人有中無法直視的感覺,好似和他對視之後,整個人都會迷失在他的瞳眸之中。

“你。”懶懶的回了一個字,微微的嘟了嘟嘴,然後繼續發呆,嗯,有些事情她是應該好好的想想了。

“我就在你的身邊,有什麽好想的。”輕輕的将她擁在懷裏,反轉過身子,讓她免得對着自己,雖然話他是這麽說了,但是他的眼中還是難掩喜悅,讓自己心愛的人這般挂念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麽。看着雲染絕美的小臉,軒轅魅的臉上帶上了一個幸福的笑意,果然只有在她的身邊的時候自己才是最幸福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能夠給自己那種滿心的滿足感。

“想我們的賭約。”雲染回答的甚是随意,但是軒轅魅卻是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雲染,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剛剛沒有聽錯吧,雲兒說的是,賭約!?難道說…

“雲兒,你說什麽?賭約?”

“難道你忘記了?”看着軒轅魅的樣子,雲染微微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原來只有自己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而他早就忘記了,真是的,讓自己白白高興了一場,原來他什麽都已經忘記了,哎,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為什麽就那麽篤定他會記得那些小事情呢。

“怎麽會,你說過的事情我怎麽會忘記!你說過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深深的記得,我就算忘記了全世界,甚至忘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你,不會忘記你說的每一句話。”軒轅魅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這,意外,真的是太意外了,他本來以為雲兒永遠都不會想起來了,但是看着現在的樣子,雲兒好像已經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是不是這就意味着他們樣履行曾經的賭約了。

“既然沒有忘記就好了,軒轅魅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履行賭約了?”雲染微微的挑眉看着他,曾經他們之間的賭約自己是不會忘記的,而且那麽好玩的事情,她怎麽能夠放棄呢。嘿嘿,她還真的很想看看魅身披大紅嫁衣的樣子呢。

“只要雲兒喜歡就好。”或者應該說是,只要能夠和雲染在一起軒轅魅就覺得足夠了,其他的事情就完全不是他需要去介意的了。

“軒轅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賭約,若是你這般輕易的認輸,那麽就是你嫁給我了哦,你可是要嫁我為‘妻’哦。”雖然她很想能夠‘娶到’軒轅魅,但是她還是要考慮他的意見不是?

“沒有關系,只要能夠和雲兒在一起,就算是真的嫁給你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和雲染在一起,什麽都無所謂,這是現在的軒轅魅唯一的想法。現在軒轅魅早就愛的沒有自尊了,或許在他的眼中,真的是整個世界都沒有一個雲染來的重要。在軒轅魅的心中,自尊和面子遠遠沒有娘子來的重要,面子丢了以後能贏回來,但是娘子丢了的話,要去哪裏找回來?

“那就這麽說定了,軒轅魅,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吧!”說完雲染就跑了出去,軒轅魅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是不是說她現在已經決定娶自己了?原本軒轅魅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成親了,雖然他無數次的幻想過,但是他知道他們的身份注定不能夠給彼此一個名分。但是現在雲兒的樣子是不是代表了他們就要成親了?

接下來的日子,雲染的生活好像是異常的忙了起來,本來悠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結束了,然後她就變得異常的忙碌,好像每一天的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軒轅魅只有等到很晚很晚的時候才能夠在睡前見她一面,雖然他可以去跟着她看看,她究竟在做什麽,但是處于對愛人的尊重,軒轅魅還是選擇了放棄,他要等她親口對自己說,這段時間她究竟去幹了什麽。

終于這天一直在忙碌的雲染出現在了軒轅魅的面前,她的臉上帶着是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在一瞬間竟然就那般輕易的蠱惑了軒轅魅的心:“魅,讓你看一件東西。”雲染笑的異常的神秘,讓軒轅魅不由自主的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能夠讓她笑成這般。

當軒轅魅随着雲染走進房間的時候,他被房間裏的東西驚呆了,雖然他知道他們會成親,但是他沒有想過會看到這般的東西。而且…而且這個是…

精致的鳳冠霞披就這般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讓不由得有些吃驚,而最讓他吃驚的是霞披上面并不是傳統的紋飾,一直巨大的紫金鳳凰在展翅高飛,而在領口上則是繡着一對踏着七彩祥雲的九尾狐,他可以确定這個并不是在外面能夠買到到的東西。而且這般的繡功,他能夠想到的便只有一人而已。

“雲兒,這是你繡的?”看到這裏,若是軒轅沒在猜不到這是怎麽回事的話,他就真的是傻瓜了。難怪…難怪這一段時間她會這麽的忙,難怪她一直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原來這段時間她都在忙這個。這霞披上的每一個紋飾都是雲兒親手繡上去的,都是雲兒…

“喜歡麽?”軒轅魅生的極美,就算真的穿上了鳳冠霞披也不會有人感覺到怪異,反而會讓人覺得異常的合适,他的美并不是那種俊美,而是精致中帶着一絲妖嬈,讓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會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中,不論男女…

“喜歡。”雲兒親手為自己繡的嫁衣,自己怎麽會不喜歡呢。或許有人會說一個大男人竟然嫁給一個女人,這将會是多麽恥辱的一件事,但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因為只要能夠和雲兒在一起其他的什麽事情都不再重要了。就算是她娶他嫁又如何,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樂趣,別人是不懂的。

“等你嫁給我的那一天你就穿上這身嫁衣好不好?”雲染的眼中是滿滿的興奮,他們終于就要成親了。這件嫁衣是她傾注了所有的願望,一針一線親手繡出來的,是不是說,只要魅穿着這件嫁衣與自己成親,那麽從此以後他們也可以幸福下去了。是不是他們就能夠相依相伴的走完這個無趣的生命了?

“我當然會穿的,就算是雲兒不說我也會穿着去的。因為這裏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雲兒的真心,為夫怎麽舍得糟蹋了呢。”這件嫁衣将他們都繡在其中了,她的心思自己怎麽會不明白呢。就像是他的愛她一直都知道一般,她的愛,自己也是一直都明了呢,這件嫁衣他真的是有些愛不釋手呢。

果然,聽到軒轅魅的話,雲染的臉上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種明媚中帶着魅惑的笑容,讓軒轅魅根本就移不開眼,只能夠呆呆的看着她。

時間過的總是那般的快,轉眼年間一個月就要過去了,明天就是軒轅魅和雲染的大婚的日子,因此這一天他們格外的緊張,前生今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并不短,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還真的沒有成過一次親,對它們而言這完全是陌生的,同樣也是令人激動的,所以他們才會緊張。

“雲兒,你睡了麽?”軒轅魅的聲音從窗外悠悠的傳來,帶着有些猶豫,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終于,明天他們就要永遠的在一起了,不管他們曾經經歷過什麽,從明天開始都變成了過去,而他們就要開始創造只屬于他們的未來了。

“你怎麽來了,你不知道成親之前新郎和新娘之間是不能夠見面的麽?”雲染的聲音帶着一絲不可思議,雖然自己很想念他,卻沒有想到他會大半夜的偷偷跑來看自己。雖然她空中說着不能見面,但是她還是依舊開了門讓他進來。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雖然知道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能夠永遠都在一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軒轅魅就是有些不安,不,不應該說是不安,而是應該說是緊張才對,知道現在他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他真的要和雲兒成親了麽?他們真的就要永遠的在一起了麽?是不是以後他們就能夠永遠不分離,生生世世都能夠在一起了?

“魅,我也很想你。”看着軒轅魅這個樣子,雲染的

第 161 章 大亂鬥開始【還沒碼完,只能先這樣

第160章 大亂鬥開始【還沒碼完,只能先這樣了,待會就改】

随後,葉雲再度深入了,經過了許久的行走,終于是來到了魔鬼谷。只見,此時的魔鬼谷處,大量的殘肢斷臂,無數的屍體,與屍骨堆積在這裏。

見到如此情況的葉雲,也是大感疑惑,這裏并不止有大量的土著屍體,也有着不少的玩家屍體,其中以人類玩家占據大多數,而且詭異陣營的玩家也占據着不少的數量。

其中數量最為龐大的就是土著帝國士兵的屍體了,幾乎是成堆成堆的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山的模樣。

葉雲查看了一番四周之後,并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然而,葉雲的危險感知在緩緩地響起,雖然不是很強烈,但也無一不在說明,這裏蘊含着能夠讓自己産生危險的東西。

片刻,就在葉雲準備離開之際一幫玩家從身後的叢林跑出來,葉雲一眼看去,數量幾乎有着三百人左右,其中詭異陣營占據超過一半的人數。

就在葉雲觀察這些人時,這些人也在觀察着葉雲,最後一個石像鬼詭異看着葉雲出聲:“小子,看你不像是一般的詭異,但是就算你再強也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把神之紋章碎片全部交出來吧!”

葉雲看着眼前的石像鬼詭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初始場遇見的那頭詭異。葉雲并沒有出聲,只是緩緩的舉起手,随着葉雲的用力一握,這個石像鬼詭異就被葉雲隔空拎了起來,任由你不斷的掙紮。這正是使用了念力控制的技能,讓其無法反抗,這一次的葉雲可沒有留手,任憑他如何的使用技能,然而區區八階的他,又怎麽能突破已經融合過神性的葉雲。

嘭!

随着葉雲的用力一握,這名石像鬼詭異,瞬間被捏爆,口中大量的墨綠色鮮血流出,整具身體掉落地面在不停的抖動着。

【擊殺玩家,獲得一點擊殺值,獲得七萬生存點。】

看着這一幕,所有的玩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動手,只見這些玩家直接無視了這遍地的屍骨,而是徑直的往着葉雲殺去。

然而,葉雲是什麽人?那是可是融合神性的玩家,成為了神之詭異災禍之主。對于這些要給他送菜的玩家,葉雲也不會拒絕,反而會照單全收。

魔血飛羽!

大量的紅色的羽毛宛如一柄柄靈活多變的匕首一般,不斷的收割着一個個低等級玩家們,然而此刻的葉雲哪有時間理會這些。因為葉雲打算将這些玩家,全部斬殺于此,為自己之後統一大陸,減少不少的阻礙。

金身罡氣!

一道金色的護體罡氣直接浮現在自己的身體之上,将大量玩家的攻擊全部擋下。随後手中屍煞斬彙聚而來,直接劈下,一瞬間,十幾個玩家躲閃不及,直接被葉雲一招斬殺。

随着所有的玩家開始了攻擊,在場的所有的玩家們,也都開始了無差別攻擊,只是為了将他們全都化作自己的擊殺值,和他們的生存點。

至此大亂鬥開始了,對于這一切,唯一讓葉雲疑惑的就是,為什麽出了一個李天澤之外,自己就沒有遇到過融合神性的玩家。如果是說,只有自己和李天澤這兩個融合神性的玩家加入了這場游戲,那麽打死葉雲都不會相信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隐藏在暗處,要麽就是不屑這個所謂魔鬼谷,而是在努力的發展在本土的勢力,打算完成任務走人。

然而不管是哪個,都讓葉雲感到不妙,随後看着此刻的玩家們,手中雷霆彙聚,随後雷之斬直接飛出去。

雷之斬連斬數人,随後瞬間炸裂開來,無數的雷電也将數人電死。

看着襲來的一名玩家,顯然是九階的存在,葉雲一手抓住其武器,随後猛然将其折斷。看着他驚愕的目光,葉雲并沒有将其打算放過,一道爆炎斬浮現,直接将這名九階玩家斬殺。

雷霆肆虐!

随着葉雲使用技能,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湧來無數的黑雲,只見一道道的雷電在烏雲之中,不停的閃爍着。仿佛随時準備劈下來一般,雷聲轟鳴,然而在場的所有玩家都不曾注意,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只有面前的玩家。

看着還在不停亂鬥的玩家們,葉雲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将天空之中的雷霆劈了下來,覆蓋了一大片的玩家。

噼裏啪啦!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直接将所有玩家震得頭暈目眩,随後湛藍色的雷電直接從天空之中猛然落下。

一道接着一道的雷霆宛如下餃子一般,瘋狂的轟鳴而下,一瞬間在場的玩家毫無防備的被雷霆擊中。雖然卻不會一下致死,但是卻會被強大的電流不停的在體內流動着。

當然,葉雲的技能雷霆肆虐,所清掃出去的都是大量的低等級的玩家,對于高階的存在,最多也就是重傷而已,并不會直接被送走。

焚天火雨!

天空之中,原本烏黑的烏雲,直接變得赤紅無比,宛如被火焰灼燒一般。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下,一塊塊巨大的火焰巨石從天而降,不斷的砸落在地面之上,爆發出震動四方的聲響。

嘭嘭嘭!

巨大的火焰巨石爆炸開來,塊塊的火焰石頭,砸在多數的玩家身上,将其點燃了起來。雖然他們有着超凡的力量,但是,這些火焰并非是普通的火焰。

這兩發範圍性技能直接清洗了大量的玩家,耳邊的游戲聲音瘋狂的響起,然而葉雲并沒有在意,則是看向場內剩下的數十名玩家,準備将他們一次性解決。

剩下的數十名玩家,皆是一臉凝重的望着葉雲,生怕一不注意就出手。然而葉雲并未直接出手,反而是伸出手掌向他們彎了彎,示意他們出手。

對于葉雲的挑釁,這數十名的玩家也沒有慣着葉雲,一出手就是自己的強大技能,看着襲來的數十名玩家,葉雲一道紫色與灰色交織的氣體再盤旋而上。

魔煞護體!

葉雲直接使用了魔煞護體疊加在金身罡氣之上,只見葉雲靜靜的站在那裏,對于這些攻擊滿是不屑。

大悲手!

天空之中,一只漆黑的巨大手掌浮現,随着葉雲的大手一拍,這只漆黑的巨大手掌,也是緊随其後拍下,直接落在了襲來的玩家身上,瞬間将這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名玩家,轟的粉身碎骨。

(本章完)

第 56 章 奇葩齊聚

“他……”玉笛想要反駁黑琉的話,卻突然好想什麽也說不出來,他第一次見到時甄的時候,是在地府和妖界交叉的位置,他看見那個人被人打下了地府和妖界交叉的縫隙裏面,原本他以為那個時候的時甄會死掉的,只是沒想到,幾年之後,他居然被人召喚了,而召喚他的那個人就是時甄,所以,他甘心情願的跟在這個奇怪的男人身後,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嘿,man,我們可以不說那個倒胃口的人麽?說說你這幾年吧。”黑琉伸出爪子來撓了撓腦袋。

“這麽多年來,你去了什麽地方?”玉笛看着面前的黑琉,知道他肯定不願意告訴他的眼睛,他發生的事情,那麽就問問他去了什麽地方吧。

“睡覺,三十年前我醒來的。”黑琉說着話,突然感覺一股子的冷意,原本慵懶的身形一下弓了起來。

“喵嗚……”黑琉一個轉身,對着身後的虛空之中一陣低吼。

“真不可愛。”玲萱聽到吼叫聲,踏着步子走了出來,站到了一人一貓面前。

“你這個該死的女鬼,你放下我。”黑琉只感覺到脖子上一痛,就被提了起來,然後就感覺到自己靠在一個柔軟上面。轉過頭去,就看到一陣波濤洶湧,有些炸毛的吼着。

“哎呀,你不是貓麽,裝一只可愛的貓咪多好,你看,舒服吧。”玲萱根本就沒有理會黑琉的抗議,輕輕的在他的脖子上梳理了一下,撓了撓他的下巴。

“嗚……”黑琉有些舒服的輕嗚出聲。

“看吧,我就說舒服吧。”玲萱抱着手中的黑貓,站在玉笛面前,微微的笑着。

“你放開我朋友。”玉笛瞪眼,想要從那個女鬼手中将自己的好友搶過來,結果,女鬼一個閃身閃開了玉笛的手,更讓他瞠目結舌的是,她懷裏那只貓,居然舒服的貓嗚起來。

“你看他不是挺舒服的麽?”玲萱說着。

“你……”玉笛看着黑琉的那個樣子,真的無話可說了。

“回去了回去了,真無聊,天都要亮了。”玲萱根本就沒有去搭理玉笛,抱着懷裏的黑貓,一邊順着貓,緩步的消失在了黑夜裏面。

“我……”玉笛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邊,都不知道自己應該爆粗口還是爆粗口呢,還是爆粗口啊。

要瘋了,這都是一群什麽東西啊。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之前有個小怨靈,差點将她搞得要死不活的,這次還來一個大咖,她是覺得自己命太硬了,想試試怎麽死的麽?

玉笛一腳踹翻了路邊的垃圾桶,轉身想着別墅的方向走了過去。

等玉笛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以為可以回去休息一會的,結果,才打開別墅的門,就聞到了香味,然後看見一個女人穿着一條可愛的貓咪圍裙将東西放到桌上來,而時甄如同一個大老爺一樣坐在桌子邊上。

“啊,沒想到玉副總也住在這裏啊,你等一會,我再去煎個蛋。”米恬恬看着打開門的玉笛說着,飛快的轉身走進了廚房。

“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時甄斜了一眼門口的玉笛,說着。

“我累了,我要休息。”玉笛說着,環顧了一圈房子裏面,并沒有看到那只女鬼,還有黑琉。

“你在找玲萱和黑琉麽?他們在那裏。”時甄看了看玉笛的動作,指了指屋子裏的雜物室。

當初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那間主卧室,最向陽的房間被他們改成了雜物室,因為他們并不喜歡那樣陽氣過重的地方。

只是玉笛有些詫異的是,那只女鬼居然選擇那個地方來作為卧室。

玉笛當着時甄的面指了指腦袋,看着他,希望他給自己答案。

“一般鬼怪在到了一定的能力的時候,對于陽光來說不怎麽會畏懼,而且,他們都有自己的鬼蜮,你那陽氣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作用。”時甄說着,開始享受起來盤中的早餐。

“你真的決定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了?”時甄旨在在廚房裏面忙碌的人說道。

“嗯。”時甄點了一下頭,并沒有繼續說話。

“那玉蕭怎麽辦,你知道她喜歡了你好多年了。”玉笛有些詫異,原本他以為時甄對任何一個人都很冷淡,就算當初玉蕭那樣的美人兒那樣的誘惑,他都面無表情,怎麽會對這麽一個女人在意了。

“命中注定,命不可違。”時甄看着玉笛,眼神很認真,要将自己的認真傳達給這個自己認定的兄弟。

“你不是不相信命麽?”玉笛輕聲的嘀咕着,卻也沒時甄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朵裏面。

“有些時候,遇到對的,就算是想要反駁命運,也會順命而為的。”時甄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再放你一天假,将家裏安頓好,我去上班了。”時甄說着,看着已經端着餐盤走出來的米恬恬,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溫柔的走到了米恬恬的身邊。

“乖乖在家裏休息,關于蕭九的事情,我會幫你的。”輕輕的在米恬恬額頭上印下一吻,時甄轉身離開了別墅。

“人都走了好久了,收回眼神來吧。”米恬恬還在看着門外,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米恬恬臉有些微紅的轉過頭去,就看見斜斜的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斜斜的靠在樓梯的副手上面,整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那麽随意的。

“你能變成人形了?”玉笛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就看見了熟悉的人,依然是那樣子的玩世不恭的樣子,就那麽随意的站在哪裏,好像隔了好幾個世紀的樣子,不敢轉身,不敢分神。深怕自己一個分神,面前發生的一切就成為了泡影了。

“嗨,man,別這樣,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黑琉輕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長發,緩步的向着餐桌走來。

“你是誰?”米恬恬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之中的少年,有些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黑琉,美妞,你忘記我了麽?”黑琉挨着玉笛坐到了餐桌邊山,随意的靠在了玉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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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天衣無縫的偷襲

聞言,為首的清洗者停下了對屍體的檢查。

他站了起來,轉過身,看着那名突然出現的聖騎士,眉頭緊皺。

“發生了什麽事?是主教大人讓你來的嗎?”他這麽問道。

“沒錯,是主教大人讓我來找你們的,主教大人讓你們盡快趕回教堂。”這位突然出現的聖騎士一邊答道,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頭盔下,卻是一個黑色短發的女人。

如果是平常情況下,本傑明可能還會驚訝于聖騎士中居然有女人,但是此刻的他早已焦頭爛額,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但是聖騎士的出現和她帶來的消息,對于本傑明來說,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清洗者的注意力都被轉移開了。

本傑明有了更多行動的餘地,也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該如何應付眼下這個局面。

簡直就是從懸崖上被拉了回來。

借着這個機會,他穩定了一下心态,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他雖然不知道這位女騎士叫什麽,但是在這一刻,他是真心感謝她。要是這隊清洗者因為她的出現,忘記了檢查刀疤男的屍體,那本傑明絕對把她當成菩薩,每天三炷香地供着。

“克裏斯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其中一個清洗者問道。

女騎士抱着頭盔,走過來,異常嚴峻地說:“靜默學院的人又出現了,他們竟然和那個女巫聯合在一起,對教堂發出了攻擊!”

“什麽!”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卧槽?

就連本傑明在一邊,都聽得合不上下巴。法師和教會打起來了?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而且靜默學院的人,還有米歇爾,他們就算嚣張,一直也都是在暗處嚣張的。攻擊教堂,這怎麽可能?

至少以本傑明對米歇爾的了解,她絕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不是因為米歇爾,那……難道是因為靜默學院?經過這麽多年的休養生息,難道他們已經培養出了足夠數量的法師,擁有了正面向教會發起挑戰的實力?

不會吧,看他們那《魔法入門》編的,再看那次本傑明遇到的兩個蠢萌法師,靜默學院哪有那麽厲害?

本傑明還是感覺難以置信。

這些人在搞什麽?

對聖彼得大教堂發起攻擊?瘋了?搞事情也要遵守基本法啊!

這個消息對本傑明來說都這麽震撼,對于這一隊的清洗者,就更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們都有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為首的清洗者在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

“大家不要急,我先用神之眼和主教取得聯系,确定一下現在的情況。”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盔甲裏,好像要拿什麽東西出來。

本傑明見狀,卻忽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神之眼?

那是什麽,是教會研究出來的遠距離溝通工具嗎?

可是,如果教會已經擁有了這樣的東西,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主教不直接用“神之眼”跟清洗者小隊溝通,反而要派一個聖騎士來通知,這不是舍近求遠嗎?

而且,怪怪的……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怪怪的。

看這些清洗者的樣子,似乎都認得這個女騎士,也沒有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但是,作為一名法師,本着他對其他法師的了解,本傑明還是覺得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開什麽玩笑,法師都反攻教會了,那是不是再過幾個章故事就可以完結了?

這樣想着,他看向了那位帶來消息的女騎士。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那位女騎士也在看着他,神情古怪,像在跟他打暗號似的,一雙金色的眼眸像貓頭鷹一樣銳利。

有種熟悉的感覺。

金色的……眼睛?

像有一道閃電劈中了本傑明,他的腦中閃過一個極為瘋狂的念頭!

在又看了女騎士兩眼之後,本傑明改變了他的想法。不,這個念頭一點也不瘋狂,正好相反,這是對眼下狀況唯一正确的、合理的解釋。

這個女騎士,就是米歇爾。

米歇爾……她來救自己了?

在看到本傑明臉上再次露出的震驚後,女騎士——應該說是米歇爾,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冷笑。她抖了抖袖口,摸出兩把匕首,走到了兩個清洗者的背後。

所有清洗者的注意力都還在拿出神之眼上面,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就像一個行走在陽光之下的刺客——沒有刺客會走在陽光下,所以沒有人會覺得陽光下有刺客。

她像一位關切的夥伴,雙手搭上這兩位清洗者的肩膀,然後,極其突然地劃向了二人的咽喉。

鮮血噴濺,兩位清洗者倒下了。

“克裏斯汀,你在幹什麽!”只有為首的清洗者看到了這一幕,停下了使用神之眼的動作。其他人都背對着米歇爾,在聽到這一聲怒吼和屍體倒地的聲音,才驚駭地轉過了身。

很顯然,他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不過至少,他們看到了兩個同伴的死去。長時間的訓練還是讓他們拔出了劍,對準米歇爾,劍身開始凝聚出聖光。

然而,一聲低吟的咒語,讓他們不得不再次轉過了身。

他們又往刀疤男屍體那邊看去。

只見本傑明手中,捏着一枚冰針。他的手正搭在清洗者隊長的脖子上,而這位為首的清洗者,此刻渾身上下已經布滿了冰屑。他拔劍的動作停在一半,再也無法動彈,就像一具冷藏室裏的屍體。

就在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米歇爾所吸引。于是,本傑明抓住機會,召喚出了冰針,偷襲之下殺死了清洗者的隊長。

在殺死清洗者隊長的同時,本傑明也從他的另一只手上奪過了神之眼——一顆散發着神術氣息的銀色珠子。

他與米歇爾一個對視,然後,毫不猶豫地捏碎了神之眼。

“不!”好幾個清洗者不約而同地發出怒吼,不知道是為了死去的隊長,還是為了他們與教會斷裂開來的聯系。

就這樣,本傑明和米歇爾配合之下,閃電般殺死了三個清洗者,其中還包括他們的隊長。

然而,這一場奇襲,到這裏還沒有結束。

米歇爾趁着這個空當,清洗者們的注意力被本傑明轉移。她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又沖到另一個清洗者背後,抽出屬于她的祝福長劍,朝着清洗者狠狠地劈了過去。

清洗者完全沒有防備,只能下意識地躲閃。但也因此,長劍沒有把他裸露在外的頭顱堪稱兩半,而是砍到了盔甲上。

長劍與盔甲碰撞,一時間,聖光大放!

極為刺耳的金屬斷裂聲。

米歇爾手中的長劍變成了兩半,劍刃被彈飛了老遠,不過清洗者身上的盔甲也破了一個小洞。

清洗者這時才反應過來,口裏發出驚人的怒吼,轉身揮劍就要把米歇爾劈成兩半!

米歇爾卻一個閃身,直接撞進了清洗者的懷中。然後,她用她手中已經斷裂的長劍,捅進了盔甲被她砍出的裂口中!

一聲慘叫。

米歇爾松開握住劍柄的手,急速後退,與其他想要沖過來的清洗者們拉開了距離。而被米歇爾襲擊的這個清洗者,他捂着盔甲破開的洞,望着米歇爾,臉上仍舊混雜着震驚茫然的情緒。

然後,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盔甲撞擊地面的聲音,宣告着米歇爾和本傑明合作奇襲的戰果。

這一切都發生得異常迅速。從米歇爾用匕首偷襲最開始的兩個清洗者,再到本傑明用冰針殺死清洗者的隊長,毀掉神之眼,最後再到米歇爾強行用長劍殺死又一個清洗者。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二十秒。

周圍的清洗者甚至來不及援救被米歇爾強行捅死的夥伴。

在一系列的謊言、偷襲、背叛、死亡之下,也許這十多秒對于他們而言,信息量有點太大了,他們消化不過來。

也不能怪他們,本傑明與米歇爾第一次配合,卻默契得像幾十年的戰友一般。二人通過偷襲來轉移清洗者的注意力,創造再次偷襲的機會,把這幫人打得暈頭轉向、顧此失彼。

不過,這十多秒的時間,也足夠讓他們從混亂中恢複過來了。

他們終究是清洗者,教會的精銳,法師的噩夢。長期的訓練讓他們在失去了首領後,仍舊作出了一致的選擇。

他們沒有理會米歇爾,而是不約而同地對本傑明發出了攻擊。

第 57 章 不是我們撿來的

第57章 不是我們撿來的

顧沉不喜歡沈蓉叫自己阿沉這麽親密,畢竟之前他為了自己家兒子可是多難聽的話都說的出口,不過轉念一想,這件事會影響到自己,他還是回去看看比較好。

顧沉拿起桌面的手機,朝廚房裏的傅嚴喊了一聲:“我今晚有事回家一趟。”

傅嚴拿着一盒草莓小蛋糕出來,将蛋糕放到桌面:“阿沉,這麽早你去哪裏啊?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沒事,我就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好,那蛋糕我放冰箱裏了,等你回來了再吃,我一會去公司,處理完了聯系你。”

“嗯,好。”

*

客廳裏,沈蓉和顧青哭成了一團,顧山則是一臉沉重的坐在沙發上。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沈蓉擡頭看去,看見顧沉走進了客廳,頓時轉悲為喜,用袖子胡亂抹掉臉上的眼淚就撲了過去。

“阿沉,你總算回來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手在快碰到顧沉的那一刻,被他側身躲了過去。

顧沉對他沒什麽好臉色,之前沈蓉和顧山為了維護顧青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居然直接将他趕出了家門,如今突然獻殷勤,他自然對他們笑不起來。

“有事說事,這一套對我沒用。”

沈蓉撲了個空,尴尬地直起身子,卑躬屈膝地走到顧沉面前示好:“對,你說的對,這件事有點長,你來沙發上坐,我們慢慢說給你聽。”

顧沉冷着臉走到沙發對面的單人椅上坐下,朝對面坐着的顧山揚了揚下巴:“說吧,什麽事。”

顧山面露難色,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勉為其難的開口:“就是我欠了別人一點錢,現在還不上了。”

顧沉撩起眼皮,冷漠道:“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顧山笑吟吟的擡起手,露出了五根手指“就五千萬而已。”

顧沉皺眉:“五千萬還不多?我之前給你的錢還不夠你們揮霍?還欠了別人這麽多錢?”

顧山難堪的垂下了頭:“這不是錢已經花完了嗎,所以和別人搞了這個項目,誰知道項目沒搞成,錢沒了,還欠了別人一大屁股的債。”

随後話鋒一轉,開始恭維起顧沉:“阿沉啊,你這段時間上綜藝,和參加活動應該賺了不少錢吧?你就拿一點錢給我們還欠款吧,我們畢竟把你養的這麽大,你也要知恩圖報不是嗎?”

顧沉對他沒什麽好說:“你以前那樣對我,還想我對你報答你?”

“從小學開始,你們就讓我負責家裏所有的家務,夏天我要做飯給全家人吃,還要負責打掃衛生,冬天,你們不讓我用洗衣機,也不讓我用溫水洗衣服,我只能用冷水洗,現在手上還全是凍瘡,如果不塗藥的話,碰一下都疼。”

“到了中學,你們不給我生活費,我只能一邊上學,一邊在學校附近的餐廳打工,還要把打工一半的錢給你們,美其名曰替我保管,結果一分錢都沒有,後面我好不容易靠自己攢下的錢上大學,結果呢,你們欠了一大筆錢,讓我出國打工替你們還錢,我照做了,幫你們還清了欠款,後面我出道被全網嘲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在一心為你們那不争氣的孩子鋪路呢,顧青還拿我的歌去出道,一分錢也不給我,我沒收入的時候,你們又去哪裏了?”

“現在要我幫你們,門都沒有,我們早就已經斷絕關系了,以後遇到什麽事,不要找我。”

沈蓉臉色變了又變,支支吾吾道:“我們那時候也沒想那麽多,是家裏的事情太多了,我們顧不過來。”

顧沉冷笑:“你們能有什麽事?不就是看我沒什麽利用價值了,把我抛棄了不是麽?現在遇到麻煩了,想起我這個工具人了,就叫我回家,平時過節過年,連問都不問一句。”

沈蓉臉色漲紅,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是我不對,你現在滿意了?反正這筆錢你必須幫我們還,如果不幫我們還的話,你頂着父母是老賴的頭銜,也別想在圈裏混下去。”

顧沉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臨走的時候他還有一件事沒做。

他要帶走花房裏的吉他,那把吉他是他分十二期買下來的,如果現在還完好無損,那他就帶走,永遠不回這個家。

顧沉擡腳離開客廳,打開後院的門走向花房。

花房裏各色牡丹花,玫瑰花争奇鬥豔,只是缺少人打理,雜草多了不少,很多花也已經枯萎了,小時候喜歡的秋千現在也已經鏽跡斑斑,被窗戶的風一吹,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已經不适合乘坐了。

顧沉掃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吉他的影子,轉身走回客廳,準備上二樓,猛然間,顧青握住了他的手,惡狠狠的說:“你要幹什麽?”

顧沉瞥了一眼他的手,黑着臉甩開:“去我房間找東西。”

顧青和沈蓉臉色一變,顧青連忙越過顧沉,伸手擋在了他的面前:“不行,你不能去。”

顧沉沒有理會他,直接一把将他推開,大步往上走。

“顧沉!”顧青在後面追了上來,可還沒等他跟過來,顧沉就打開了房間的房門。

塵封已久的空氣撲面而來,床上堆滿了各種沒用的木頭和椅子,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地上的垃圾桶裏放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那把吉他,只是已經斷成了兩半,上面的細弦也崩了,黃色的身體上面還有幾個腳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踩的。

原來他們一開始就沒想讓他回來住。

這個家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裏待下去了。

顧青尴尬的站在一旁:“你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們沒有收拾,如果你要回來住的話嗎,我們可以把你房間收拾出來讓你住。”

“然後再讓我包攬你們的衛生嗎?”

顧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雙手一攤:“這不是應該的嗎,你既然選擇住在我們家,肯定要包攬家裏的衛生啊,如果你不想做的話也可以,你請一個保潔阿姨過來做就可以了,順便幫我們把錢還了,我們家裏還是有你一口飯吃的。”

顧沉都快被這奇葩的一家逗笑了,真是不嫌話多,他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不用了,你們繼續住着吧,錢,我是不會幫你們還的,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顧青臉色一白,一把抓住了顧沉的手臂:“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我們好歹養了你這麽久,你不能丢下我們不管。”

顧沉沒有理他,甩開他的手大步走下樓梯。

沈蓉見顧沉下來,抓住時機拿起手帕,假裝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哎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辛苦養大的孩子居然不認我們了,我造的是什麽孽啊,我的天啊,我現在就聯系記者發新聞,一定要好好罰你。”

顧沉停下腳步,沈蓉和顧青眼裏閃過一抹喜色,沈蓉手帕下的表情洋洋得意。

果然,只要說要曝光,他就會乖乖聽他們的話了。

顧沉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往地上一摔,“砰”一聲,茶盞變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茶水四濺,浸濕了地上的羊絨毯。

客廳裏的三個人一下子就被顧沉的動作吓住了,沈蓉也不哭了,張大嘴巴顫抖的說:“你幹什麽,想造反是嗎!我可是你媽!”

沈蓉還想說什麽,被顧沉一個眼神鎮住了,害怕的閉上了嘴。

顧沉冷笑,指着沈蓉說:“你從小對我不是打就是罵,學習不好打我,家務沒做好也打我,沒照顧好顧青也打我,你配做我母親嗎?叫你媽真是玷污了媽這個字。”

顧山臉上的面子挂不住,愠怒道:“顧沉,你怎麽和你養母說話的!”

顧沉指向顧山:“還有你,天天擺着個長輩架子給誰看呢?和他們蛇鼠一窩,沒事顧沉,有事阿沉,我給你臉了?小時候顧青栽贓污蔑我,自己偷了錢還嫁禍到我頭上,你後來明明知道不是我偷的,還讓顧青打我,你也不是什麽東西,你也滾。”

顧青蹙眉:“顧沉!”

“你也滾,一家子全沒一個好東西!自己欠的錢自己還去,如果你要聯系記者道德綁架就去聯系,我根本不會管你們,就這樣。”

客廳裏的三個人面面相觑,話都不敢說一句,顧沉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一腳踢開腳邊的茶盞碎片,離開客廳。

等顧沉走後,沈蓉生氣的拿出手機:“既然這樣我就聯系記者,我要讓別人看看他是什麽嘴臉。”

顧山卻一反常态:“別聯系。”

“為什麽啊,他既然不幫我們還錢,我就搞臭他的名聲。”

沈蓉手上的手機被顧山一把拿走。

“顧沉不是我們撿來的。”

第 57 章

周晝大學的第一學期終于結束了。

去了一趟大學回來, 整個世界的模樣在他眼中都變了,如今再看周圍的人和事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但周晝并沒打算把這些告訴周父周母。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要是能安安穩穩作一個普通人類,平平安安過好這一生就很好了, 如果實話告訴他們, 恐怕只會增加多餘的擔心。

周晝一直在家裏待到了大年初一,就有點坐不住了。

周母瞅着他那樣兒就猜到怎麽回事:“是不是想着你那同學啦?”

心心念念的事被一語道破, 周晝有點不好意思。

他說:“也沒……”

周母:“哎呦還想着騙我哪, 你從小想什麽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周晝臉刷得燒起來。

周母:“就是那個一直很照顧你, 過年家裏只有一個人的學長是吧?去吧,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要做到。機票買了嗎?”

周晝黑亮亮的眼睛蹭得放出光來:“買了!”

周母笑罵了一句, 轉身進了廚房:“來,這堆東西記得給人家帶去。別人一個人過肯定很不容易,你拿點你姥姥送過來的臘肉香腸,小姨帶的鹵牛肉, 還有我腌的秘制醬排骨……”

周母絮絮叨叨一大串, 提拉出來仿佛開學那天陣勢那麽大堆的年貨出來,硬生生壓彎了周晝的背。

經過再三删減抗争,周晝最終只拖了一個行李箱出發了。

到達的時候是初二早上。

此時的全國人民一半還在床上賴着, 一半在親戚家唠嗑, 街上冷冷清清沒什麽人, 冬風裹着絲絲寒氣擦過臉頰,呵氣成冰。

周晝拖着行李箱走到機場出口, 一眼便望見了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那雙朝思暮想的眸子沉沉望過來,眼底淺淡的笑意足以将冬日刺骨的嚴寒融化殆盡。

“靳學長!”

周晝飛撲進了熟悉的懷抱裏,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短暫分別以來所有的思念終于在此刻被填滿。

靳辭微涼的唇落下來, 狹長的眸子裏帶着笑意。

“這次沒把你弄錯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便是在機場出口處。只不過當時只是陰差陽錯地碰到了一起。

周晝不禁一笑。

靳辭問:“晝晝有想我嗎。”

周晝彎着眼眸笑盈盈看着他,擡起下颌親了回去。

這個地方比周晝的家還要冷一點。

想想之前時輝說的話,如今看來也不全然是假的。這裏北邊有高聳的群山環繞,東邊則是片一望無際的海面,因為氣候太過寒冷,卻是看不到什麽花。

但在周晝眼中,每一寸風景都像泛着光一般好看。

靳辭開車一直到了郊區一點的地方,徑直開進了一幢古老巨大的莊園裏。

沿路的花園修剪得當,牆上的壁磚雕刻着氣勢恢宏的巨龍圖騰,旁邊附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記載。

周晝睜大眼睛仰望着前面好幾層的雄偉別墅,呆呆地問:“你一個人住這裏嗎?”

會不會太……太大了一點?

靳辭不太在意的樣子,淡淡道:“算是吧,不過不常來。”

兩人下車後,有位神色恭敬的管家上前接過車開走,靳辭帶着周晝推開大門,大廳內燈火通明,數十道目光齊刷刷朝這邊看來。

仔細看去的話,這裏的大多數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龍族特征的影子。

“辭哥哥回來啦!”

“辭哥哥的朋友好好看啊!”

“咦,你看他臉紅啦,好可愛呀!”

“嘻嘻嘻嘻……”

好幾個打扮喜慶的小孩子蹬蹬蹬圍上來,興奮地叫嚷着,頭上隐隐約約冒出點幼嫩的龍角。

周晝已經呆住了。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不是說好的一個人住嗎?

完了完了,這麽多人,不知道帶的那箱東西夠不夠分……

小孩子們的家長紛紛站起來,朝他們打招呼,落在周晝身上的目光無一不帶着好奇和打量。

靳辭牽住了周晝的手,将人拉到自己并肩的位置,朝他們一一點頭。

衆人目光落在兩人相扣的手上,看向周晝的神色都微妙地變了。

靳辭說:“今年就到這裏吧,大家新年幸福祥樂,我還有人要照顧,就不送了。”

衆人連忙又寒暄祝賀了好一陣,這才陸陸續續拉着自己的小孩子離開。

送走最後一個人後,周晝忍不住問道:“他們不是你親戚嗎,就這樣走了嗎?”

靳辭說道:“親戚的話……五百年前勉強算吧,但是跟我不是一脈。他們只是過來拜年的,一年見不了幾次,基本都集中在這兩天了。”

說到這裏頓了下,捏了捏周晝的手心,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沒有騙你,确實是我一個人住,現在陪我過年的只有你一個了。”

大約是哪個詞觸動了周晝,周晝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別開目光,然後總算想起了千裏迢迢帶着的一箱土特産。

他把箱子推過去打開,裏面擠得不能再擠的東西嘩啦膨脹出來,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啊對了,這些都是我爸媽要我帶給你的,這個臘腸可好吃了,是我姥姥做的,我小時候每年過年都要吃這個,有一年半夜太饞了還偷偷爬起來吃,差點被我媽當成小偷打出去;這個鹵牛肉也是我最愛吃的,看電視的時候邊看邊吃……”

周晝一件件拎出來巴拉巴拉解說一通,明明早上吃了早飯才來的,說着說着竟然就餓了。

他說了好一陣忽然覺得哪裏不對,一擡頭,看見靳辭目光從狹長的眼睫垂落而下,柔和地看着他。

“怎……怎麽了?”

周晝心頭驀地一跳,連帶聲音都一下軟了好幾個度。

靳辭幫他理了理散亂的碎發,微涼的指腹順着發尾落到細瓷般的側臉上,最後停在微微上揚的眼尾。

“沒什麽。”他細長的眸子彎起一個弧度,眼底像映出了一抹細碎的暖光,“就是覺得很開心。”

“……”周晝只聽見自己心髒略微急促的跳動。

噗通。

噗通噗通。

分明不是第一次看見靳辭笑了,可好像無論看多少次,依舊是這樣令人心動得無法控制。

好像心髒在這一刻不屬于自己了一樣。

靳辭說道:“晝晝,謝謝你來陪我過年。”

周晝纖長的眼睫顫了顫,下意識扣緊了對方的手:“靳學長,以後的每一個年,我都要陪你一起過!”

靳辭一怔,随即笑得更深了。

窗外開始飄起細細的白雪。

冬風簌簌吹過枝頭,吹過整片大地,模糊了遙遠而茫茫的天際線。

屋內溫暖祥和,兩人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十指相扣,呼吸間都是彼此熟悉而溫熱的氣息。

這又是新的一年啦。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到這裏差不多結束啦_(:з」∠)_

謝謝在晉.江一直陪伴我不離不棄的小可愛們,啾~

有什麽想看的番外可以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寫

第 56 章

周晝被人抱回公寓時, 其實是有—點意識的。

他能感覺到靳辭幫他簡單洗漱了—下,随後放到了柔軟熟悉的床上,蓋上軟和的被子。

額頭觸上—片溫潤的柔軟。

“晚安。”靳辭摸了摸他鬓角毛茸茸的頭發。

起身離開時,動作卻停在了原地。

—只瘦白勻稱的手從被窩裏伸出, 不知死活地拉住了靳辭的衣角。

原本已經睡着了的人, 此時不知怎麽迷迷糊糊醒了,—雙水蒙蒙的眸子半睜不睜地望過來:“靳學長要走了嗎……不要走……”

那只手壓根沒什麽力氣, 輕輕—撥便能撥開, 但靳辭卻猶如被千鈞鎖鏈扣住了—般, 半分掙脫不得。

他背脊線條繃得筆直挺拔,沉默了—瞬, 說:“晝晝喝醉了。”

可惜喝醉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周晝反應很快,固執地糾正他:“我沒醉。”

靳辭半垂下眸子,黑漆漆的眼睛籠在陰影裏,看不出情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可能暫時超出了他的思考範疇。

周晝認真地望着他, 好像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手仍然緊緊地拉住了靳辭衣角,并沒有放開。

他臉側皮膚因醉酒而泛着微微的粉紅, 襯得黑亮亮的眼睛越發水潤, 映着暖黃色的燈光像—片柔軟無形的波浪。

靳辭的目光克制地從他臉上移開, 盡量緩和地啞聲道:“乖—點,睡覺。”

周晝果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抓緊靳辭衣角的手松松地垂落下去, 帶起—股軟乎乎的力道拉向床上,絲毫沒有要放手的跡象。

靳辭目光垂落在那只手上。

半晌,他緩緩呼出—口氣,眼底暗沉沉的金色消失在阖上的眼中。

啪—聲輕響, 燈滅了,整個房間陷入濃墨似的黑暗。

卧室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東方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周晝—晚上被人兩次抱進浴室,但這次,他真的—點意識也沒有了。

等他睜眼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直接錯過了上午回家的飛機。

除了宿醉的頭痛外,渾身還有種異樣的酸痛,特別是身下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尤為嚴重。

周晝呆滞地躺在了床上,腦子裏閃回着昨晚支零破碎的畫面,耳根逐漸燒了起來。

“醒了?”

低低的嗓音帶着慵懶的氣息鑽進耳際,靳辭修長有力的手臂環過他腰身,将人往懷裏帶了帶。

周晝耳尖觸上—片溫熱柔軟,對方呼吸時的氣息有意無意掃過皮膚,仿佛細密的電流順着神經末梢爬過,周晝條件反射—躲,剛要動作腰身—軟又跌回了被窩裏。

“嘶——”

他倒吸—口涼氣,随即感到—只手按上他腰際,輕重适度地幫他按摩着。

“疼?這樣好點了嗎?”

周晝抿緊了唇,任憑薄紅漫上頸側皮膚,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

他感到靳辭滾.燙的目光落在他腦後,卻根本不敢回頭看。

靳辭平靜道:“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

周晝:“……”

記憶太過深刻,即便是醉酒也根本讓人無法忘記。

特別是自己竟然主動去親了靳辭。

周晝簡直想把頭埋進枕頭裏。

之後的—切就發展得太快了,沖擊得人現在都回不過神來。

靳辭等了片刻沒得到回答,好看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挑了下:“忘了?”

他停下了按摩腰際的手,修長的手指扣住了周晝下颌,将人的臉轉過來。

“忘了也沒事,我幫你想起來。”他淡淡道。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裏隐約閃過—抹危險的金色。

周晝腦子裏的警報頓時拉響,本能的求生欲迫使他脫口而出:“不、不用了,我記得的!”

堅決的不行,再來—次會死的吧?

周晝渾身都僵硬了,忽然發現對方垂下的眸底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多半只是逗他的。

周晝:“……”

靳辭:“別緊張,記得的話自然不用我幫你想了。”

周晝又羞又惱,幹脆側過頭不看他了。細碎的黑發下露出—片雪白細膩的脖頸皮膚,帶着未消退的紅痕—直延伸至松松垮垮的衣領深處。

靳辭心情很好地看了—會兒,然後低頭親了下他耳朵,說道:“你再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周晝唔了聲,看着靳辭起身穿衣走出房門,忽然莫名有種奇異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已經在—起生活了很久,這就是無數普通而溫馨早晨中的某—天,他在床上稍稍賴了會兒床,靳辭去給他做早餐。

金色的日光把每—寸輪廓都勾勒得熠熠生輝。

連空氣中都浸潤着甜美而柔和的味道。

周晝盯着上放虛無的空氣好—會兒,猛地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枕頭裏,耳朵尖通紅—片。

……怎麽會産生這種想法,好羞恥啊啊啊啊!!

因為種種不便明說的原因,周晝推遲了—天回家,買了第二天的機票。

靳辭也是第二天離校。

周晝想起之前時輝說的話,不由有些好奇:“靳學長過年是要回家吧?”

靳辭不知怎麽頓了下,才答道:“嗯。”

周晝眨了眨眼睛:“想想要有—個多月見不到學長了,感覺好漫長啊。”

衣料的磨蹭聲響起,靳辭指尖在他手心輕輕勾了下,随即兩人十指相扣在—起。

他問:“晝晝要來我家玩嗎?”

周晝眼睛—下亮了:“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打擾到你家裏……”

“我家裏就我—個人。”

“诶?”

周晝愣了下。

靳辭似乎覺得周晝的表情挺可愛,手—用力将人拉進了懷裏抱着,額角金色的龍鱗又浮現出來。

他微微眯起眼,親了親周晝:“我是族裏最後—脈,父母從我記事起就不在了。”

周晝被親得閉上了眼。

“抱歉。那這樣的話靳學長回家—個人不會覺得孤單嗎?”

“晝晝要來陪我嗎?”

“好啊……唔!”

片刻後,周晝微微喘着氣,動作不自然地想從靳辭懷裏退開,被察覺後反倒摟得更緊了。

靳辭貼在他耳邊,輕輕笑了下:“晝晝好精神啊。”

“……”

周晝覺得自己快蒸發了。

他趕忙轉移話題:“對了,我—直覺得奇怪,除了我以外大家真的都是妖怪嗎?”

“妖怪。”靳辭想了想,“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不過其實大多數都跟普通人類沒什麽分別,他們體內的血統已經在—代代跟人類的繁衍中越來越淡了,很多人—輩子也不能具象化出血脈特征。”

周晝似懂非懂點點頭:“血脈特征就是我能看到的那些尾巴翅膀嗎?”

靳辭:“嗯。”

怪不得那些東西有時候看起來很真實,有時候看起來又很飄渺,如果大着膽子—個個去摸的話,說不定還能摸出實體和幻象的區別來。

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都沒好意思去摸過其他人的血脈特征。

唯—摸過的,就是靳辭的。

而且是整個人裏裏外外都切實地去感受過了。

靳辭又說道:“不過純血統人類本來是看不見那些的。”

周晝驚了:“我不是純血統人類?!”

靳辭:“你是。”

周晝:“那為什麽……”

靳辭:“看過《龍貓》※嗎?裏面只有小孩子才能看見龍貓,因為小孩子心思幹淨,才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周晝:“……”

周晝有點混亂。

腦子裏不合時宜地響起—片聒噪的“小朋友”,全是時輝各種音調魔性般的嗓音。

所以這就是時輝老叫他小朋友的原因嗎?

可他真的成年了啊!!?

—時間周晝的表情五彩缤紛,半晌略帶委屈地憋出—句:“……可我不是小朋友啊。”

靳辭笑了。

“也沒有人是龍貓啊。”

周晝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是不是妖怪不可以告訴人類自己的身份?”

靳辭:“是有這種規定,很久以前有血統的族類數量不多,為了順利融入龐大的純人類群體,互相之間都會幫忙掩蓋。很多無法用純人類認知解釋的事情,都會聲稱是幻覺。”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

“誰知道我們晝晝這麽聰明,沒被騙到。”

“……”周晝莫名其妙就被誇獎了。

雖然他覺得好像沒什麽好被誇的,可是這話從靳辭口中說出來,就奇異地讓人深深信服,仿佛整個人都膨脹得要升空了。

他扇子似的眼睫抖了抖,不自在地說道:“哪兒有那麽聰明。”

周晝耳垂被親了下。

“我……”

周晝嘴唇又被親了下。

“等等……”

靳辭輕輕咬着他下唇,黑沉沉的眸子直直望進他眼底。

“晝晝怎麽這麽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龍貓》:宮崎駿導演的動畫電影,于1988年上映。

第 56 章 理智的抉擇

在看到“清洗者”小隊的一瞬間,本傑明是真的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他剛剛還在努力清理魔法痕跡,想騙過教會。可現在呢?教會專門追捕法師的小隊都出現在了他面前,這簡直就是一次莫大的諷刺。

本傑明再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怎麽就好死不死地出現在了這裏?怎麽就剛剛好選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幹嘛不下次直接一個隕石飛下來,把他砸死算了?

玩個毛啊!

不行,快冷靜下來,再不冷靜就真的沒得玩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想想……

他該怎麽辦?

逃跑嗎?

可是他真的逃得掉嗎?想起“清洗者”之前追捕米歇爾時的速度,本傑明不認為,自己能從這群人的追捕下逃出生天。

那……難道要讓他跟這一隊人拼了?

說實話,哪怕是一隊聖騎士,本傑明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是一隊“清洗者”?

在從米歇爾手裏逃出來之後,他也了解過不少有關“清洗者”的資料。“清洗者”是從聖騎士之中甄選出來,經過特別訓練,組成的小隊。與一般聖騎士相比,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都學會了神術,還有一些特殊的聯合攻擊的方式。

撥開他們身上神化的光環,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就是神術精湛、而且訓練更加有素的聖騎士。

這麽一說,好像是沒那麽厲害了,但是……

他們的神術又究竟精湛到了什麽地步?他們的聯合攻擊又有多麽強大?本傑明不清楚,他清楚的是,米歇爾對他們有多麽忌憚,而教會對他們又有多麽自信。

因此,硬拼和送死也沒什麽差別。

跑也不是,打也不是,本傑明被遠處的“清洗者”用劍指着,腎上腺素快要報表。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就像一個病急亂投醫的癌症晚期患者,腦子就像一鍋粥,拼命地想從中攪和出什麽東西來。

該怎麽辦……

忽然,他看向了地上刀疤男的屍體,心生一計。

清洗者能夠感應到一定範圍內的魔法,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知道誰是法師。至少,聽他們剛才說的話,也并沒有确定本傑明的法師身份。

沒辦法,分鍋的時候到了,這口鍋也只能讓死人來背了。

這樣想着,他指着刀疤男的屍體,忽然開口:“就是這個人,他是諾斯山強盜的首領,他在那次圍剿後逃了出來,他……居然是個邪惡的法師。”

盡管這個主意只是倉皇之下的無奈之舉,但是既然開了口,那他就不能顯露出半點心虛。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為首的清洗者聞言,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也露出的驚訝的神色。看來,他們對諾斯山的強盜也早有耳聞。

他與身邊的幾個清洗者交換了一下眼神。

“裏瑟閣下,你可以穩定一下情緒,然後好好地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嗎?”他重新看向本傑明,這麽說道。

本傑明做了一個深呼吸,表面上是在穩定情緒,但實際上卻開始努力編織謊言。

他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作七步詩的曹植,大腦飛速運轉,演技大爆發。眨眼之間,竟然還真讓他編出了一個全新的故事:

“我……我的男仆一整天沒回去了,我有點擔心,就出來找他。結果卻是這個人,他把我的仆人騙到了邦妮酒館,專門引我過去。聖騎士大人為了保護我,也被他殺死了。”他用驚魂未定的語氣,緩緩說着,“我剛開始還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抓我,後來……他把我帶到這裏,我才知道……我才知道他是那個女巫的人!那個女巫教會了他魔法,讓他來抓我!”

“那個女巫?”為首的清洗者皺眉想了想,問,“是上次綁架你的那個女巫嗎?”

本傑明連忙點頭,道:“對,就是它!米歇爾,我永遠都不會忘了她的名字的。我聽了主教的吩咐,沒有按照那個女巫信上所說的做,沒想到,她居然就讓這麽一個強盜來抓我!”

聞言,幾個清洗者若有所思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本傑明可以感覺到,他們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裏的戒備和懷疑少了很多。

看樣子,本傑明的故事編得還不錯。他還把劇情跟米歇爾給他的信聯系在了一起,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他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麻的手腕,終于沒那麽僵硬了。

“裏瑟閣下,是你把這個堕落者殺死的嗎?”為首的清洗者又問道。

本傑明點了點頭,答道:“他在殺死了聖騎士大人之後非常得意,也不知道我在身上還帶着槍。這些天我都有在王國軍的槍火營裏學習,在他疏忽轉身的時候,我就把槍掏了出來,結果他也很警覺,馬上轉過身,我就開了槍,然後……然後他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怕槍聲把他的手下引過來,剛要帶着傑瑞米離開這裏,你們就來了。”

反殺刀疤男這一段,算是比較戲劇性的部分了。本傑明也只能盡量多描述一些細節,讓這個故事聽上去更真一點。

可是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又能扯出多少細節來呢?

就這樣,編完了整個故事,他心裏也很沒底。他不知道這個故事能否說服這些清洗者,更不知道能否讓整個教會相信。

“原來如此。”還好,清洗者點了點頭,沒有了最開始面對他時的那種敵意,接着道,“裏瑟閣下,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堕落者和一位聖騎士的犧牲,我們不能随意作出決定。能不能請你跟我們再去教堂一趟,見主教大人一面?”

本傑明聞言,立刻點頭答應。

“好的,我也很想再見主教大人一面。”

這個已經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只要涉及到法師和魔法,教會肯定會把人抓過去抽一遍腦子。本傑明這都算是三進宮,自然不會感到意外。

在剛開始編故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讓系統趕緊僞造記憶了。系統雖然還是一付好麻煩不情願的樣子,但事态緊急,它還是乖乖地聽了本傑明的話。

如果讀取記憶是教會最依仗和信賴的手段,那麽本傑明甚至可以說,今天這個風波,他已經徹底度過了!

沒辦法,主教太相信他讀取到的記憶。

然而,正如本傑明遭遇到的每一件事情,意外總是會發生的。FLAG都立好了,反轉肯定下一秒鐘就來了。

“感謝你的配合。裏瑟閣下,你先等一下。堕落者就算死後,身體上也會附着強大的邪惡力量。我先處理一下這具堕落者的屍體,等我處理完了,馬上就帶你回教堂。”

為首的清洗者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朝着刀疤男的屍體走了過來。

強大的邪惡力量?那是什麽?

本傑明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非常不妙的預感。

這位刀疤男可不是法師,他的屍體上是不會有什麽“強大的邪惡力量”的。如果清洗者在處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了這一點……

那答案就毋庸置疑了。

這裏只有本傑明傑瑞米刀疤男三個人,刀疤男不是法師,傑瑞米失去了意識,清洗者剛剛在這裏感應到了魔法……于是,唯一的真相會在每一個清洗者的心理浮現出來。

他們會把本傑明當場淨化掉。

媽的,這些人怎麽還有這麽一手?為什麽沒人告訴他,驗屍就能辨別一個人是不是法師?

要死了要死了……

很快,為首的那個清洗者便走到了刀疤男的邊上,也離本傑明的距離變得很近。他對着本傑明點頭示意,蹲下來,準備開始查看刀疤男的屍體。

怎麽辦?

無數個念頭在本傑明的腦海中閃過。

這個清洗者已經進入了冰針的攻擊範圍內了,趁現在殺了他?

本傑明對冰針的威力有信心,哪怕是清洗者也不可能擋得下來。可是,就算他殺掉了這個清洗者,剩下那十三個呢?

沒錯,清洗者一向以整體著稱,少了隊長,整個小隊的戰鬥能力會下降不少。可是即便如此,他就能打得過剩下的清洗者了嗎?他就能從他們的手中逃脫了嗎?

在這短短一瞬間裏,絕望和瘋狂兩種念頭,在本傑明的腦海中不斷交織纏鬥。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在讓他趕緊下手,另一半則告訴他放棄吧,死定了,還掙紮個什麽勁。

如果他有足夠的時間,他還能靜下心來,權衡利弊,想出更好的辦法。可是現在,他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了。

轉眼間,強烈的求生欲再次占據上風。

管他娘的,拼一把!

拼一拼,單車變摩托。清洗者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就會被打敗。

就在他準備使用魔法,先把為首的清洗者解決掉的時候,突然的變故,打斷了他的一切行動,也讓清洗者隊長檢查屍體的進度停了下來。

“終于找到你們了,快,主教讓你們回去,教會出事了!”

忽然,一個聖騎士從下水道的入口跑進來,對着清洗者們大聲喊道。

第 58 章 (6)

第十章  喜事 (6)

新房不遠處,在賓客們停作一排的摩托車旁,賴金福已經等待多時了,他正揉着蹲麻的小腿,聽到麗雲輕聲呼喚:“叔?叔?”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叫我腿都蹲麻了。”

麗雲蹲下,“你準備好,我這就把他叫出來,把二寶綁住之後,怎麽和王偉鄉說,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賴金福把腳邊的複合肥袋子拽緊,“這事關系到我自己,我一定把事都說清楚。那你,你在外面也要和二寶說清楚利害關系,叫他不敢和你作對。”

“那當然。叔,你千萬記住了,進屋以後,不能私下找王偉鄉,一定要大聲嚷嚷,讓屋裏的鄉裏鄉親都聽清楚、聽明白。”

聽罷,賴金福有些徘徊起來:“你家老三……他不會讓人揍我吧……”

“不會。今天是喜事,他要面子,不會當着衆人對你動手。”

賴金福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麗雲也點點頭,“那我可就去叫二寶了。”

賴金福緊張起來,他的小腿打着哆嗦,但臉上的表情格外堅決,“行,你去叫。”

麗雲起身回到屋裏,在一衆醉醺醺的男人中找到了廚房裏舀涼水喝的二寶,“咋喝這麽涼的水?你酒醉了,喝了涼的,要拉肚子的。”

二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裏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且也沒有搭理她,用水瓢從桶裏再舀了一點兒水,更着急地灌進去了。

麗雲也不再扮溫柔,她靠在門邊上,環抱雙手:“賴金福在門口等你,說是有話和你說。”

“賴金福?他找我幹嘛?”

二寶的酒氣噴在麗雲臉上,她擡起手扇了扇,“我不知道。話我帶到了,去不去随你。哦,他還說了,和放火的事有關。”

說完,麗雲側着身子讓出道,二寶把水瓢一摔:“狗日的,我看他活夠了”,說完撸着袖子就搖搖晃晃出門去了。

看着他出去之後,麗雲警惕地提防四周的人,從廚房裏拎起一桶白酒,也跟着摸了出去。剛追到摩托車旁邊,發現二寶已經在揍賴金福了。賴金福雖然四肢比二寶壯實些,可畢竟身高只有二寶一半多,實在是不占優勢,沒一會兒就被揍出鼻血來。

麗雲一刻也沒有猶豫,直奔賴金福帶來的複合肥袋子,從裏面拿出繩子,一下子套住了二寶的脖子。二寶猝不及防,被勒得發出“呃”一聲,賴金福得以從他手裏逃脫,立刻把袋子裏的破抹布拿出來,結結實實地堵在了二寶的嘴裏。

兩個人一起出力,沒一會兒就把他綁了起來。

麗雲喘着大氣:“可弄結實點,別叫他跑了。”

賴金福一邊使勁栓繩子,一邊悄聲回應:“這是套豬的繩結,絕對掙不脫。”

綁好以後,賴金福上氣不接下氣,坐在地上,“現在呢?我直接去嗎?”

麗雲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她指了指王偉鄉開回來的面包車:“幫我一起把人弄上去。”

賴金福站起來,和麗雲一起拖着二寶往車那邊走,到了車前,麗雲從兜裏掏出一挂鑰匙,車門打開之後,麗雲又讓賴金福幫着把人弄上車。

二寶掙紮起來,用半邊身子死死撐在車門上,不願意進去。麗雲甩了他兩巴掌,用腳使勁揣他的下半身。半高跟的新娘鞋一腳一腳揣在他的身上,他疼得滿臉扭曲,賴金福再用力一推,終于把人弄進了車裏。

麗雲唰地拉上車門,拍拍手上的灰,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使得賴金福生出了一絲疑惑,“不對,不對不對”,他自言自語着,慢慢後退到車尾,“不對勁,你不是要幫我,你是要跑。”

賴金福一只手扶着車身,一只手指着麗雲,“我知道了,你要跑,你要帶着二寶跑。”

他的語氣一開始是遲疑,之後是恍然大悟,然後是震驚,最後變成了看破麗雲秘密的得意和興奮。麗雲沒想到,賴金福還能有這麽快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得穩住他,于是慢慢舉起手,“叔,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啊。”

賴金福摸着頭,食指敲打着車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二寶把你弄來的,所以你要報複他。呵呵,我弄明白了,我已經弄明白了。”

他看起來越來越高興,麗雲則越來越緊張,正當賴金福要繼續說什麽話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嘴巴。

竟然是胡冰秀!

胡冰秀的體格可比賴金福大多了,她的胳膊強健有力,手指把賴金福臉上的肉都捏變形了,他根本逃脫不開。

“還愣着幹嘛?快來幫忙!”

麗雲從意外中清醒過來,上前去幫着一起制服了賴金福,綁好之後,胡冰秀一個人就把他弄進了車裏。

麗雲看看新房的方向,“嬸子,上車。”

胡冰秀小跑着坐上副駕駛,麗雲發動面包車,可不能開車燈,還好路上的小燈籠和紅布給了她指引,她把面包車一路開到了出村的路口,停在一片漆黑的路邊。

車廂裏的兩個男人還在死命掙紮,把車子搖得咣咣作響,打斷了剛想張口的胡冰秀。她很是來氣,下車對着兩人就是一頓收拾,然後拿起複合肥袋子,發現裏面的繩子竟然還沒用完。

“你準備了這麽多?”

麗雲指向賴金福:“他準備的。”

二寶氣死了,鉚足了勁,一下子用頭撞在賴金福臉上,這一下力道可太大了,兩個人痛得各自倒向一邊。胡冰秀拿出繩子,麻利地把兩人牢牢綁在座位上,“這下動不了了。”

直到這時,她和麗雲才在那一晚的卧談之後,再度在黑暗中面對面。

“你……”

“我……”

“麗雲,你先說。”

“你咋來了?我以為你不打算來了。”

“我回去想了好幾天,想你那天說的話……先不說這個,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呢?你是打算走嗎?走到哪兒去?你要帶着他們兩個走嗎?你什麽時候學的開車?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胡冰秀的語氣驚慌、着急,還有一些責怪,麗雲卻笑了,她摸到胡冰秀的手:“你打算幫我嗎?還是……去找王家兩兄弟把我賣了?”

“我怎麽會把你賣了?趙前進的死,我和你可是……呃……對了,共犯。我和你可是共犯,我賣了你,不就等于賣了自己?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麗雲,你得告訴我,你打算怎麽辦?”

“嬸子,我都計劃好了,你什麽也不用管。但是我得求你,把曉梅帶走。”

胡冰秀不明,她反複地撫摸着麗雲的手:“我明白我明白。你心裏有恨,我明白。我原來不是太懂,現在想清楚了。”

“嬸子……”

“你說得對,我勸你和王偉城好好過日子,就是想着自己心裏踏實。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事都是缺德事,喪良心,是要遭報應的。這樣,這樣,你聽我的”,胡冰秀牽着麗雲往駕駛室走,她打開車門,“你現在馬上走,趁沒人發現,趕緊走。”

說完從身上摸啊摸,摸出來一個紅包和一部手機:“這是我新買的,號碼登記的身份證是我的,你走到鎮上之後,肯定用得上手機。還有這裏,這是錢。”

說到這裏,胡冰秀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麗雲,麗雲…..”她的頭抵在車上,“我是真對不住你……”

麗雲沒有上車,而是關上車門鎖好,扶着胡冰秀的胳膊冷靜地說:“你去打場找曉梅,她應該在那邊搞衛生。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們都不要出來,一直在打場待着。”

胡冰秀緊張起來:“你要幹什麽?麗雲,你要幹什麽?不要吓我。”

“嬸子……”麗雲也哽咽了一會兒,但也就是那一會兒,之後她的口氣愈發堅定了:“這件事我非做不可。快去,快,去找曉梅,把她看護好。”

胡冰秀還在愣神,麗雲已經朝村裏跑去了,她擦擦眼淚,四下張望了一會兒,跺跺腳,咬咬牙,奔朝打場的方向。

跑回新房外,麗雲全身都是汗,她把厚外套脫下來,扔在那一排摩托車上,然後仔細辨認,找到了王偉城的摩托,将适才放在那裏的一桶白酒吃力地提到後座上,放平穩之後,蹑手蹑腳地回到新房外,悄悄合上了新房的院門。

裏面的人還喝得正熱鬧呢,根本沒有人留意到院門被關上了。麗雲喘着粗氣,雙手發抖,把門鎖了起來。

之後,她一秒鐘都沒再耽擱,從外套兜裏摸出王偉城的摩托車鑰匙,坐上摩托車,用身子把白酒桶抵在後尾箱上,擰開白酒蓋子,發動摩托沿着新房轉了一圈,然後再度順着紅布和小燈籠,撒了一路的白酒。

原本因為曉梅的原因,很多狗看到麗雲時也不太會吠叫了,但是她騎摩托車不太熟練,歪歪扭扭的,還是有狗先叫了起來。

麗雲慌了,她在身上四處摸索打火機,才想起來打火機放在外套兜裏,而外套還在摩托車那裏,沒有穿來。

她趕忙在一片狗吠聲中趕回原地。

此時新房院裏已經有人發現門被反鎖了,以為是哪個小孩幹的,在門後大聲地咒罵着,狗叫得更厲害了。

這樣下去,打場那邊的婦女遲早要被吸引過來,或者,院裏的人會爬牆出來,再或者,也許會有沒有喝醉的人阻止她要做的事。

不能再等了。

麗雲顫抖着,從外套裏摸出打火機,打着之後,望向打場方向猶豫了片刻,之後猛地朝新房扔了過去。

胡冰秀到打場時,看到村裏的婦女都在打場上,她不明就裏,打掃衛生也用不了那麽多人,都在這兒幹什麽?

她沒空探究原因,在人群裏慌亂地尋找曉梅,可是打場的光線很差,大家又都穿着差不多模樣的冬衣,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她急死了,大喊起來:“曉梅!趙曉梅!你在哪兒?”

“這裏,我在這裏。”

曉梅順着聲音跑來,手裏拿着一條沖天炮。

“跟我走。”

“不,我要放禮花。”

“哪兒來的?”

“那邊,有一大堆呢!”

“快走,跟我回大莊。”

曉梅還想為放沖天炮争取一下,就聽到打場外側接近田野的空地上,一群小孩子的叫喊聲伴随着“啪、啪”的聲音傳來,無數朵小小的煙火在半空中炸開,然後瞬間消失。曉梅笑起來,拿着手裏的沖天炮跑了過去。

不知道是誰先喊起來的:“着火啦!着火啦!”

胡冰秀順着叫喊之人的聲音跑過去一看,村裏四處都是火光。

家家戶戶門前屋後都堆着過冬的柴火、玉米杆子、稭稈和油菜杆,這些都是引火的好東西,現下一片接着一片,燒得越來越旺。

狗率先從村莊裏跑出來,看着熊熊的大火叫得更厲害了。火燒壞了牲畜家禽的木門,沒一會兒,豬啊,羊啊,牛馬,雞鴨……所有能逃命的,都拼命跑了出來,唯獨沒看到有人逃出村莊。

婦女們叫的叫,喊的喊,有的在一邊拍大腿,有的被吓得哭起來,還有的着急忙慌地挑着水桶要去救火……胡冰秀的嘴巴張得老大,她萬萬沒想到麗雲說的“非做不可”的事是一把火燒光月亮坨。一滴眼淚從被火光印紅的臉上滑落,接着變成了兩行,最後她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臉,一邊大叫,一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