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夫人好

第十九章 夫人好

“嗯哼。”

衆人正撐着膝蓋喘粗氣兒,一道悶哼聲卻從何葉嘴裏傳了出來

這個膚色黢黑,體型壯碩得跟座小山似的男人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身前

一條完全白骨化的手臂洞穿了胸腔,鮮血染透了整只肱骨

那細長的五指緩緩張開,一顆正冒着熱氣的暗紅色心髒順勢掉落在地,沾染了塵土,上面的脈絡紋理清晰可見,被生生扯斷的粗大血管依舊倔強地收縮

男子只覺得身上的力氣正在消失,正如他那迅速流失的生命力

“何葉!”

“何葉!”

顧臨幾人失控大吼,目眦盡裂,額角青筋暴起,臉上再不複平日的溫潤有禮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男人張了張口,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着,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大量血液從傷口處噴濺而出,染紅了身前的土地

随着身子緩緩倒下,他身後那具晃晃悠悠的骷髅随即暴露在衆人眼前,兩個眼眶空空如也,可即使這樣,人們依舊能感受到兩束不懷好意的視線

“我艹你大爺的!”顧臨沖向骷髅,手上多了把唐刀,他雙手持刀,狠狠朝骷髅的天靈蓋劈去

用力之大,鋒利的刀刃一路向下劃去,最終深深卡入地面,反震帶來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崩裂,滑膩的血液差點讓刀柄脫手而出

骷髅被一分為二,數秒後向兩側砸去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地面傳來震動,密密麻麻的骷髅從主墓室入口處湧入

“嘭!”

“嘭!”

接二連三的巨響傳來,墓室石牆被蠻力砸出一個個大洞,數不清的骷髅死命朝外擠着,伸出的利爪朝着衆人不斷張合

門口因為江頤之那一劍而變得滿地碎石,骷髅們被亂石絆倒,掙紮半天也沒能起來

擠在後面的骷髅壓在同伴的背上,又把它們踩得粉碎

“這天殺的狗皇帝到底讓多少人殉葬了?!”吳慶一邊砍着骷髅,一邊破口怒罵

“老大快想想辦法!室內空間有限!等它們都進來我們就必死無疑了!”

陳風大吼,弱不禁風的骷髅身手十分靈活,幾息之間,他身上已經添了數道深深的血痕,而染了血的骷髅眼眶隐約有紅光掠過,更加嗜血瘋狂

它們從四面八方朝衆人圍堵而來,幾個人背對背逐漸朝中心靠攏,大家都受傷不輕

江頤之持着護鳴又砍倒一個,她狠狠拭了把臉上的鮮血,餘光卻看見兩具骷髅撲向徐硯,其中一個已經伸出尖銳的骨節朝着她的後心捅去

“徐硯!小心後面!”寤臧和江頤之同時大喊

耳邊的血跡早已幹涸,可耳道神經在之前的聲波中受到了嚴重破壞,徐硯現在什麽也聽不見,只能依靠鳳凰的提醒,可敵人實在是太多了

見她避之不及,江頤之松開護鳴,奮力一躍,帶着徐硯撲倒在地,鋒利的骨節擦着後背而過,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卻也躲過了那致命一擊

徐硯忍着疼,摟着江頤之站起身子,隔着骷髅群,她無意中看到其中一具格外詭異的骷髅

別的骷髅眼眶裏泛着詭異的紅光,偏偏它眼眶裏是兩團乳白色的霧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硯居然能在一個光禿禿的骷髅臉上看見了一抹嘲笑

“不好!”徐硯大驚,那具怪異的骷髅緩緩伸出手臂,朝着自己遙遙一指

骷髅們眼中的紅光愈甚,瘋狂加速朝衆人進攻,更多地則是朝兩人湧來

“靠!這是瘋了嗎?怎麽光針對我!”江頤之破口大罵,手上動作卻不減,她雙手結印,無數道白色的靈力朝敵人席卷而去,瞬間炸翻了一大片骷髅

但是骷髅大軍很快填補了方才的缺口,又源源不斷地湧了上來,沒人知道它們的數量有多少

“該死!”

江頤之後退幾步,正當她準備再次施法時,幾具骷髅貼着地面迅速爬出,一把拽住了她的腳腕

女人的腳腕被幾只枯手緊緊抓住,凸起的骨刺深深刺進白皙的皮肉,冒出汩汩鮮血

“這些人生前不會是骨質增生吧!”一個沒注意就被對方偷襲成功,江頤之惱怒不已

得手的骷髅後退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江頤之就被拖進了骷髅大軍,密密麻麻的骷髅蜂擁而至

她把身體蜷縮在一起,死死護住要害部位,利爪無情地在身體上留下數道血痕

“寤臧!”

情況危急,看着江頤之被骷髅拖走,徐硯大駭不已,她随手打翻幾個敵人,朝着骷髅大軍跑去,可沒走幾步又被一圈骷髅死死困住

不行!再晚一會兒江頤之恐怕就交代在這兒了!

寤臧當然知曉事态嚴重,在聽到徐硯聲音後立刻飛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不是手掌大小的靈力分身,而是一只正常比例大小的鳳凰

所幸康厲王陵寝建造奢侈,留下的空間足夠大,寤臧還能伸展開雙翅

“這是,鳳凰?”看着那只泛着金光的神鳥,顧臨瞳孔驟然一縮

鳳凰孤傲卓絕,絕不輕易向人低頭,雖然面前的只是一縷神魂,不是鳳凰本體,但在如今也足以驚世駭俗

徐硯,你到底是什麽人?

金凰發出清亮的鳳吟,翅膀微微一扇,狂風驟起,地上的骷髅瞬間被卷了出去,強勁的罡風令它們骨骼盡碎,化為白色的齑粉

但骷髅不知疼痛,不畏死亡,繼續不要命地朝前爬去

“哼!”

鳳凰冷哼一聲,鼻尖冒出幾縷火苗,嘴巴微微一張,一團火球沖向骷髅大軍

空氣中傳來濃郁的焦臭味,高溫使無數的骷髅瞬間化為飛灰,凄厲痛苦的鬼嘯從虛空中響起,衆人聽了不禁頭皮發麻

灼燙的氣浪撲面而來,幾個人的裸露在外面的毛發迅速蜷曲,眼睛也幹澀無比

江頤之雙手撐着地面顫顫巍巍地站起,在感受到高溫時,她并未覺得灼熱,反而覺得十分舒服,靈魂深處似乎被什麽東西牽引着,帶來異樣的熟悉之感

不愧為神獸,凰火攻擊效果極為明顯,幾息之後,骷髅大軍終被消滅幹淨,地面上的骨灰層層堆起,竟有成年人小腿肚那麽深

幾個人踮着腳走路,滿臉嫌棄,鞋子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如同踩在棉花糖上

“徐硯,我累了。”

寤臧輕輕開口,聲音透出一股疲憊,畢竟只是一道神魂,靈力的消耗令鳳凰的身影都淡了幾分

“辛苦了寤臧。”徐硯反手摸摸脖子,那裏是鳳凰的翅膀,輕柔的動作撫在羽毛上,像是安撫,像是感謝

識海中的鳳凰感受到這人難得的溫柔,心下開心之餘又酸不已澀,可是她太累了,最後忍不住在對方輕柔的動作下沉睡過去

随着骷髅大軍的消失,空曠的墓室頓時安靜下來

一行人渾身是血,徐硯耳朵也暫時聾了,江頤之身上到處都是血痕,有的地方隐約還能看見白骨,傷口破壞了肌膚的完美無瑕,卻帶來戰損特有的美感

江頤之從口袋中掏出幾枚靈藥,可惜,它們已經被怨氣污染,完全失去了藥效

而造成這個場面的罪魁禍首還躲在棺材裏,江頤之氣急,指揮着護鳴,狠狠劈碎了皇帝的石棺

此時卻變故突生,一團黑氣徑直朝着江頤之臉上飛去

是奪舍!

黑氣速度極快,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江頤之心下一驚卻也躲不過,只能下意識閉上雙眼

“靠!真晦氣!”女人暗罵一聲,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耳邊卻傳來顧臨驚喜的聲音

“姐,你來啦?”顧臨眼底一亮,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他最喜歡長姐了,此時顧臨臉上不再是以往真真假假的笑意,而是充盈着弟弟見到姐姐的欣喜

江頤之睜開眼睛,發現那團黑霧被深深釘到地上,只是上下翻滾的黑氣表明它還在掙紮

她看向入口處的那個女人,臉部的輪廓與顧臨有幾分相似,只是雙眸淡漠,面容極為冰冷

就連看向親弟弟時也只是微微點頭,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比自己初見徐硯時她那張萬年冰山臉還冷

又瞥了眼徐硯,耳朵上似乎還殘存着對方掌心的溫度,有些癢,江頤之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

見江頤之沒事兒,徐硯原本高高提起的心也徹底放回了肚子

門口那個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黑色襯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身體裏過重的陰氣上下翻滾着,禁欲又陰郁,尤其是,手裏提着的那根粗大的鎖鏈格外引人注目

雖然聽不見,但也能根據顧臨的臉型和口型猜出二人的關系,只是這兩個人,一個冷漠無感,一個熱情激動,關系似乎不大好呢

一時間,在場的衆人心思各異

“秦受,嘉平五年生人,為帝七載,大興土木,不恤民生,驕奢淫逸,暴戾恣睢,順德三年追奉長生,草菅人命,濫殺無辜,是也不是?”

顧疏年的聲音淡漠至極,毫無波動,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原本還在掙紮的秦受聽到聲音瞬間停止動作,随後渾身開始劇烈抖動,好像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朕,朕是皇帝,順天承命之人,就算,就算殺幾個人又能如何?”秦受匍匐在地上,說話還是那麽硬氣,只是明顯底氣不足

“放肆!陰陽輪轉,生死有序,爾等不過人間一個小小帝王,如何敢在冥府面前行茍且之事?”顧疏年的聲音陡然加重,吓得秦受又是一個激靈

“爾等死後魂魄匿于陵寝,脫逃冥界審判,是也不是?”明明是問句,卻透出毋庸置疑

原來是冥界的人,江頤之恍然大悟,難怪臉上面無表情,冷得跟塊冰一樣

“朕,朕,是她!是她給朕的丹藥,且與朕說可長生不老,朕吃下去便是現在不人不鬼的模樣!是她!”

秦受驚慌失措,餘光瞟到人群中的徐硯,伸手指着她大吼,躲閃的眼神在看向她時變得更加怨毒

顧疏年順着手指看向徐硯,漆黑深邃的眸子在掃過江頤之時略微頓了一下

見惡鬼指着自己,嘴唇閉閉合合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臉上的表情極其豐富,徐硯一臉莫名其妙

“大人,大人先別抓我,有人,有人告訴朕,不,有人告訴我,只要我…啊…”

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麽禁忌,它的話還沒說完,腦中就傳來一股劇痛,秦受雙目赤紅,竟有再次化為厲鬼的征兆

“魂來!”顧疏年不欲再廢話,朝着秦受甩去了索魂鏈

寒冷沉重的鎖鏈在半空中靈活得像一條小蛇,鐵鏈繞着惡鬼的雙手纏了一圈,随後尖銳的部分穿透了秦受的鎖骨,自動打了一個結,而另一頭則被顧疏年牽在手裏

原本情緒激動的惡鬼此刻如同失去了神智,眼中怨毒不再,只剩下空洞和茫然,渾渾噩噩站在一旁

“二位前輩,惡鬼已伏法,剩下的怨靈已不成氣候。”

話音剛落,兩位撲着厚重粉底的陰差自無形中出現,同樣是面無表情的模樣,陰冷而滲人

在場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陰差,頓時都被吓了一跳

顧疏年把鎖鏈交到陰差手中,微微拱手行了一禮,态度極為恭敬

“你且領陰兵去吧,好生超度怨靈。”陰差醬紫色的嘴唇微動,幹澀沙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難聽

“是。”

顧疏年退下後,陰差沒有立即離開,枯瘦的手指伸向某個角落,衆人望去,只見何葉的靈魂顫顫巍巍地縮在地上,雖然他生前沒做過壞事,但面對陰差還是會本能畏懼

陰差一一掃視着衆人,漆黑而不見一絲眼白的瞳孔在接觸到徐硯和江頤之時産生了極其細微的波動

“爾等且離去吧,這二位留下。”說罷,他們指了指徐硯和江頤之

顧臨也沒猶豫,大姐對這二位都畢恭畢敬,自己顯然得罪不起,眼下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确實不适合繼續滞留在這兒

看着幾人離去,兩位陰差僵硬了不知多少年的五官此刻愣是被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您好。”那人聽不見,江頤之猶豫幾下,還是率先出了聲,畢竟兩個皮笑肉不笑的陰差這麽直勾勾盯着自己,怪滲人的

“夫人好。”陰差先是不動聲色瞄了眼徐硯,見對方沒有說話,才大膽和江頤之打了個招呼

夫人?什麽夫人?誰的夫人?

徐硯看懂了口型,心下錯愕的同時又沒由來有些失落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夫人都是對有夫之婦的稱呼

江頤之,在沒失去記憶以前,就已經有了丈夫嗎?

她并不是一個人,失去的記憶也有了突破口,明明是好事兒

只是為什麽,自己心裏這麽酸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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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不彎不直

第17章不彎不直

當晚太子殿下一身土回來的時候,林松清正襟危坐地等着他。

“過來,咱們聊聊。”

太子殿下也爽快,不過總是帶着一點點別扭,這一下午他的腦子都是他白花花的身子,讓他難免有些害臊。

林松清還沒開口,正想怎麽跟他提起這個事情。

最初是一起睡覺是為了省電費,而且感覺過段時間他就會走,當時沒想到他會待這麽久,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收到有人走失的消息,DNA比對也沒有消息。

後面一直合住是一起打游戲方便,而且炕挺大的,離遠點睡,他們倆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時間久也就習慣了。

但今天的事情發生後,實屬是有點尴尬的感覺。

說到底他們倆一個是彎的,一個是直的,不是說當朋友就行,還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分開睡的好,

林松清覺得現在天氣漸漸地熱了,分開也理所當然。

他正做好心裏準備。

太子殿下好似也思考着什麽,然後他好似确定什麽,忽然開口說到:“你不必擔憂,我懂你意思。”

林松清一陣錯愕,“啊?你懂我的意思?你怎麽知道?”

他都還沒開口說呢。

太子殿下一本正經說:“你之前與我說過你心悅男子,再看你直播間粉絲們的言論,你是0對吧,也就是受方?就像是男女之間的女子一般,我既然看見了你的身子,我自然會負責起來。”

林松清一開始聽的還挺認真,結果越聽越迷茫,“不是??你瞎說什麽呢?”

太子殿下就說:“我說我看了你的身子,會對你負責,放心,我會努力賺錢養家,你不必擔憂這個。”

林松清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反應過來,然後紅着臉拍了一巴掌對方的腦袋瓜,“別瞎說啊,負責什麽?你彎的麽?你就負責,我要你個傻子負責什麽?”

太子殿下有點惱怒,他皺着眉頭說道:“我說了我不是傻子。”

林松清炸毛到:“你看看你忽然說這個你正常麽?你不是直的麽?”

太子殿下不解地看向他,“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區分直的或者彎的,但我覺得無論彎直我都得負責。”

林松清震驚道:“我不用你負責,要用你這話來說,感情下次誰在你面前晃一眼,你都得負責不成?要是來個十個八個,那你不得都負責?”

太子殿下就說他亂講,“我不納妾。況且有意或是無意的我分的清,你們這邊不是只能娶一人?”

林松清是真震驚,“你連這個都知道?你平時都看了啥啊!”

不過話題歪了。

林松清哭笑不得,花了一功夫才跟他解釋明白,不至于看了一個人就得娶了他,況且他還是男孩子。

而且不還有褲衩子麽?

又不是完全光溜溜。

太子殿下這才弄明白,又是自己跟這邊的觀念不同鬧的笑話。

林松清順便提出,“所以今天起,你就搬到另一個廂房裏面吧,那邊房間也挺幹淨的,随你挑一間,不過你不恐同我還挺意外的,還有請你忘掉今天的事情!”

太子殿下最終還是被迫搬出林松清的房間,弄得他心裏空落落的,可能是對這間房間有雛鳥情節了吧。

還有林松清說讓他忘掉今日發生的事情,可太子殿下洗漱完後,就刷到了林松清最新的視頻動态。

也就是那條粉絲福利。

視頻裏面的林松清戴着口罩,穿着旗袍跳着酷酷的舞蹈,好會扭,再搭配個好聽的音樂簡直不得了。

粉絲們全瘋了。

【啊啊啊哪個寶貝給清崽崽選的旗袍,我親死她!!】

【瘋狂流鼻血ing!】

【又飒又澀啊啊啊!】

【我沒了我沒了我沒了xN遍!】

【旗袍跳舞都這麽帥啊!清崽崽趕緊改行下海跳擦邊吧!!】

……

太子殿下理智上覺得自己不應該多看,但手不聽話,非不點擊關閉視頻,任憑它一遍遍重複播放好多遍。

一遍也就一分鐘左右,他整整看了半個多小時。

然後一看腦子就浮現他白花花又緊致的肌膚,太子殿下當晚就做夢了,第二天早上睜眼他忽然覺得林松清做出的決定是對的,再住下去絕對要出問題!

林松清這邊也睡不着,習慣了房間有另一個人在,忽然就又剩下自己,他總覺得自己睡怪怪的。

特別是玩完恐怖游戲之後,再自己睡覺真的是只能躲被子裏面,呼吸都不順暢,每當這種時候他都無比懷念對方還在的時候,至少不用這麽害怕。

林松清幹脆就真的減少玩恐怖游戲,開始專心研究vlog。

太子殿下知道他害怕鬼怪後,也選擇不再提起他穿越以前的事情。

拍了一段時間vlog後,林松清發現熱度居然還行,他的視頻風格走小清新風格,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結果粉絲關注後才發現他是游戲區主播。

靠着這波反差。

林松清又新添了一波粉絲,而太子殿下的粉絲居然也直逼他的粉絲量,主要是太子殿下的嗓音太好聽,外加他的手指,以及他的身材比例。

沒露臉都已經殺瘋了。

林松清偶爾盯着太子殿下的俊臉看着,這要是露臉那還得了?

可惜太子殿下也不露臉。

他說林松清不幹的事情,他也不幹,這樣肯定不踩坑。

雞賊的很!

不過最近太子殿下總是偷偷摸摸地看他,林松清抓包好幾次,但是他看過去,對方又不看他了。

弄得林松清滿頭霧水??

但太子殿下說他不彎不直,林松清就默認他是雙性戀,畢竟他都能對他說出要負責的話,鐵直男絕對幹不出這事兒,不過倆人也沒再往那邊說。

就是氣氛怪怪的。

而太子殿下最近新添了新愛好,就是刷林松清的舊視頻。

還被他考古到林松清上一條女裝視頻,穿着一套黑白女仆裝,裙子長度在小腿,但是莫名好看。

太子殿下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覺得林松清竟然如此百變,穿女仆裝是一回事,穿旗袍又是一回事。

不過他最熟悉的,還是穿大褲衩和破爛汗衫的林松清,他也是真的很愛他的那把破大葵扇子。

用林善財的話來說,就是他媽小時候給他扇風用的。

林松清特別念舊。

第 18 章 翻江倒海

江計看見林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整張臉都腫了,他們不像正規比賽,除了有一雙拳擊套,只能赤 着上半身,以身體相博。

林智被單方面的壓制下去,一拳一拳咋在他的腦袋上,沒有人來制止,甚至那些人還在叫嚣殺了他!林智已經撐不下去了,順着柱子緩緩癱下去,雙手無力的護着腦袋,嘴裏飛濺的血灑在臺子上,一種驚心的紅,印入江計的眼簾。

林智已經被打趴吓,躺在在臺子上,一動不動,但是另一個人并沒有停,一拳一拳不停的砸上去!江計甚至聽見了拳套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砰砰砰!

“不要!”江計嘶啞着聲音,不知道是喊臺上的人不要再打了,還喊當年的自己停手!

身後的觀衆已經沸騰了,叫嚣着打死他!

“打死他!”

江計吓了一大跳,轉頭去看林智,果然是有氣進沒氣出了,剛要轉眼去看那個女人,只見林智睜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其實林智的眼睛并不大,但是這一刻,江計感覺他的眼睛已經像銅鈴一般,鼓鼓的,馬上就要凸出來了!

一瞬間,林智的眼睛卻又閉上了,臉上滿滿都是暗紅的血,花了一張臉,染紅了臺面的布,并且順着那拳擊臺滴了下來,一滴一滴,緩緩滴在地上的聲音及其刺耳,甚至蓋過了身後的人聲。

“江計,我們要不要殺了那個女人?”

恍惚中,江計聽見洪乘濤問他!

“不要了,我們錢拿到了就行,要不然背上殺人罪不好,那林智估計也殘了,以後也找不了我們麻煩,拿錢去吧!在這裏晦氣!”

江計的聲音,他在回答。

還是如多年前一樣,他一定會選擇這樣做!

別人的命始終比不得自己的!

看着林智在臺上一動不動,江計知道他已經死了,活活的被打死了,在臺上就已經沒有生氣了。

江計不知為何從起初的害怕畏懼已經漸漸的變成冷漠,他冷豔看着當年的自己,身後的女人倒在地上,臉上有模糊不清的淚。

江計走過去,緩緩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從年輕的自己手中抽出刀,看着地上已經快要昏厥的女人。

蹲下來,将寒光乍現的小匕首放在女人脖子上,輕輕一拉,暗紅的血一下子全部噴出來,濺了江計一臉的血,但是江計沒有停,又站起來,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往臺上爬,爬到林智身邊,舉起刀子,瞪着林智的臉,狠狠道:“我能殺你一次!我就能殺你第二次!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話還沒有落音,那不過十厘米的小刀子就戳進了林智的心髒,血立馬就順着窟窿冒出來,像是泉眼一般,不停息。

江計看了,哈哈大笑,再次舉起手,重重的刺下去!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林智的胸腔全是小窟窿,連肋骨都出來了,傷口的皮肉翻出來,有白色的脂肪和紅色的血混在一起,味道令人作嘔。

不知道什麽時候,場上安靜下來,只有江計呼吸的聲音,以及刀子刺開皮肉的聲音。

江計終于冷靜下來,看了看周圍,人已經全部消失了,連同整個拳擊館,只有他和林智的屍體身處黑暗之中。

江計大驚,趕緊站起來,環顧四周,只見那股包裹的黑暗又從四周流淌過來,像墨一般,離他已經只有幾米的距離了。

“林智!”江計咬牙,低頭去看!

但是一低頭就看見林智睜着眼睛,默默的看着他,嘴角還殘留着血跡,胸腔的血還在緩緩的流着,但是林智的眼睛睜着,狠毒的看着江計!

江計被吓得半死,腿一軟,就直直的跪了下來。

林智看見,嘴巴咧開,露出沾着血的牙齒,對江計笑。

“林智!”江計手中刀子一揚,狠狠的刺進林智的眼睛裏面。

只聽見撲哧一聲,有什麽東西從眼球裏面流出來,有血也有白色的穢物,立即就沾滿了大半張臉,但是林智還是咧着嘴,不停的笑。

江計看見那張森森的嘴巴還在咧着,手中的刀子又刺下去,但是刺歪了,直接劃破了林智的鼻子,又是一大灘血往外面冒。

“我要殺了你!林智!一次不死!就殺兩次!我肯定會殺了你!林智!”

江計已經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刀,不知道揮舞了多少下,林智的臉已經血肉模糊,甚至有白森森的骨頭□□出來。

紫苑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暈了半天,才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拿過床邊的手機看,發現已經七點半了,連忙起來穿衣服。

大概是昨晚睡得特別好,紫苑顯得生氣勃勃,甚至臉上都紅潤潤的。

衣櫃裏面排列整整齊齊的衣服和鞋子,紫苑看了一眼,拿出灰色的大衣,放進去,挑了長裙,咬咬牙,又放進去。

好半天,紫苑才找了一件紅色的毛衣套上,穿厚厚的褲子就出去了。

一出去,紫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陳姐?溫叔?”

紫苑試探性的叫了兩聲。

但是空無一人的房子裏,沒有人回應,紫苑變得有些慌張,順着樓梯走下去,只見前面的大門還是緊緊的關着,窗戶也沒開,窗簾還是昨晚的樣子。

“韋陰?”紫苑反應過來,轉身就要上樓。

剛上樓,就見元辰揉着眼睛從房間裏面出來,見到紫苑慌慌張張,問道:“怎麽了?”

紫苑見到元辰,心跳緩了緩,急道:“元辰,陳姐和溫叔還有韋陰都不見了!”

元辰的臉立即就嚴肅了,“你确定?”

紫苑驚愕,搖搖頭,“不知道,平時六點半,陳姐就起來了,但是今天怎麽喊也沒有人應我!我感覺出事了!”

元辰皺眉道:“我下去看看!”

紫苑點頭,忽然捂住嘴巴,“爺爺!”

說完,轉身就跑到裏面的房間門口,站穩了,才敲敲門。

“爺爺?”

裏面沒有人應,紫苑咬牙,眼裏盡是恐懼。

元辰也走過來,對着紫苑說道:“走開,我來。”

紫苑身子有些顫抖,緩緩站到一邊,“好。”

元辰擰了擰鎖,往後退了幾步,一下撞上去,門鎖剛換的,這又被撞開了,元辰踉跄了一下,紫苑趕緊過去拉住他,元辰轉過來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紫苑點了點頭,越過元辰走進去,果然裏面空無一人。

紫苑忍不住叫了一聲,元辰立即走上來抱住她,安慰道:“不要擔心,我去看看。”

元辰撫了撫紫苑的背,就走近窗戶邊。

一到窗戶邊,元辰就愣住了,半天道:“紫苑!你過來!”

紫苑有些迷糊,走過去,窗外面正對着橘子地,已經沒有了橘子樹苗,低地裏都是翻出來的土,被凍僵了,僵在那裏。

橘子地裏中央,老溫正臉朝上的躺在地裏,灰灰的滿是奇怪的紫紅色,已經結成了塊,臉上更慘不忍睹,已經血肉模糊,那些血灑在身邊的土裏,将土也染紅了。

而江計就趴在老溫身上,身上也有暗紅的血跡,但都是斑斑點點的,白色的睡衣被染成了奇怪的顏色,甚是刺眼。

“啊啊啊啊啊!”紫苑尖叫,轉身就跑出去!

元辰看着下面,沒有動。

韋陰在橘子地邊上,看着裏面,似乎感覺到什麽,回頭看了一眼元辰所在的位置。

元辰頭皮一緊,趕緊往裏面一閃,斜眼看着下面,韋陰已經不再看了,才退出房間。

紫苑跑出來的時候,看見韋陰,愣了一些,随即撲倒在江計身邊,顫着手摸到江計的脖子,好久好久,才啊了一聲。

“沒有事!沒有事!”

紫苑也顧不上其他,。伸手把江計抱起來,江計手中緊緊捏着的水果刀掉落出來,泛着寒光,掩在土裏。

元辰這時候也過來了,走近那邊,蹲下來,看了看老溫,“他死了。”

紫苑不可置信的看去,近看老溫的臉更加令人作嘔,被劃的皮肉都翻開了,一只眼睛被刺了好幾刀,流出的暗紅色的血結了痂,黏在一起,鼻子也被切掉了一半,嘴唇被劃了很大一個口子,白色的牙齒露在外面。

元辰看紫苑劇變的臉色,忙遮住老溫的臉,但是一低頭,又看見老溫的胸腔上的窟窿,全是血跡,還有骨頭翻出來。

紫苑不忍再看,抱着江計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着。

“紫苑,讓我來,你起來吧!”

元辰很是冷靜,沒有一點驚慌,挪到紫苑身邊,接過江計的身子,一把攙起來,慢慢的往上面去。

紫苑仍舊蹲在那裏,眼睛卻不敢看老溫的遺體,是那樣的不堪。

韋陰看着元辰從自己身邊走過,沒有說一句話,元辰也不敢開口問,他最大的變數就是這個叫做韋陰的男人,他不确認他是否看到整件事情,就算他看見,他會說嗎?

紫苑相信他嗎?

元辰心裏翻江倒海,面對韋陰,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

紫苑低着頭,聲音顫抖,梗在嘴巴裏的話,還是問出來了。

“你看見了?”

韋陰沒有說話,走到紫苑身後。

“江計殺了他。”

紫苑身子猛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頭看韋陰。

韋陰面上冷漠,眼睛裏有一種叫做悲憫的東西。

“所以,再給你最後一天考慮的時間。”

第 17 章 落花流水

江計瞪大眼睛,他忽然感覺有一點透不過氣來,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怎麽都呼吸不上來。

他下意識的去看地上的影子,那個灰色的影子安安靜靜甚至是服服帖帖的在地上随着江計動而輕微的顫抖。

資源注意到,看了一眼元辰。

元辰頓住,不再說話。

江計好久才嘆氣道:“說吧!”

元辰卻搖搖頭,“師傅後來讓人葬了他,我也不知道了,這是我這麽久以來除了那個人,見到第一個影子會動的人。”

江計手有些抖,從影子上來看,很不明顯。

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一點點的灑在衆人身上,一閃一閃的飛進黑暗裏面,本該是溫暖的陽光,江計卻覺得有些滲人。

紫苑輕輕附上江計的手,試圖讓他溫暖一些,江計似乎沒有什麽感覺。

元辰靜靜的看着江計,感受這個将死之人的恐懼,看着他對死亡的恐懼,對生命的渴望,元辰心裏緩緩的升騰出一種快感。

“我會幫你的,江老!”

江計面上沒有表情,輕輕扭頭,去看外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面起風了,山半腰的樹葉被吹的翻了面,呼呼的聲音撞擊着玻璃。

紫苑皺眉,站起來走到窗戶前。

掃了一眼下面的庭院,忽然看見韋陰站在橘子地裏,他沒有穿厚衣服,只是披了一個外套,靜靜的站在那裏,韋陰很久都沒有動,任風吹起頭發,蓋住了臉,只剩冷漠的嘴唇在紫苑的視野裏面。

紫苑咬牙,她試圖不讓自己去看韋陰,但是那雙眼睛卻不受自己控制,一直看着韋陰,看着他的臉,看着他的唇,甚至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紫苑?”

元辰的聲音傳來,紫苑很快就回過神來,轉身微笑道:“下面的橘子樹都快被吹倒了!陳姐真是的,竟然在冬天種橘子樹!”

江計好像想起了什麽,笑笑道:“還不是為了你嘛!”

紫苑也點頭,“陳姐太心急了!”

元辰不着痕跡的看向江計,眼裏不知道是什麽光,附和着兩人,道:“還真是太急了!”

“推我出去走走吧!我去見韋陰!”江計忽然出聲。

紫苑愣住,瞥了一眼下面的韋陰,道:“是!”

元辰沒有說什麽,向紫苑輕輕點點頭,就出去了。

韋陰似乎有未蔔先知的本事,紫苑剛剛下去,就見韋陰側着身子站在門口,眼睛瞄着裏面。

紫苑吓了一大跳,臉上有些扭曲,但是仍然不讓自己太過情緒化!

江計被推向韋陰的身邊,大概有一米的地方,紫苑停住了。

“你再等我嗎?”

韋陰笑的詭異,“是在等你。”

江計呵呵笑,“除了我,沒人知道他的地址,你不幫我解決掉事情,你永遠不知道。”

韋陰的眼睛藏在頭發裏,本來就蒼白的臉更加白,甚至有些吓人。

“我不急。”他淡淡道。

紫苑咬牙,“韋老板,我們很急!”

江計伸手,示意紫苑不要說話。

韋陰翹起嘴角,“你要付出代價,我才會幫你解決你想要的,你不去我的店裏,已經違反了規則,我只能收雙倍的報酬來挽回我的損失,劃不劃算,是你們說了算,我無所謂。”

江計看着韋陰,半天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活了這大半輩子,和一個有把柄的人談判手到擒來,就不可能出現僵局,甚至他肯定會贏,但是他遇見了韋陰,忽然之間,江計有了一種挫敗感。

“我的話只說到這裏,你自己看着辦。”後面寄給,韋陰咬字咬的很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紫苑。

雖然紫苑是低着頭,她仍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似乎洞穿了她一樣。

江計無力的擺手,“紫苑,我們回去!”

韋陰又笑了,臉上沒有笑意,只有森森的寒意。

山裏的天,黑的很快,中飯過後,就開始變得陰森森的,沒有太陽,風到是吹的很大。

到傍晚的時候,風吹的越來越大,手臂粗的樹也被吹的東倒西歪。

別說那一排排細小的橘子樹,早就被吹的沒有影兒了。紫苑抱着咖啡,靠在窗前,看着外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有了看外面的習慣,不論在那個房間,不論是什麽時候,她都會有意無意看一看外面,外面好像會出現什麽,但是除了韋陰,她看不見其他。

“紫苑?陳姐喊你上去看你的衣服!”元辰走過來,也是看着窗戶外面。

紫苑嗯了一聲,“我等會上去。”

元辰靠近紫苑,輕輕抽走紫苑手中的杯子,眼睛低低的垂着,“別喝咖啡了,等會睡不着,廚房裏我看見有熱牛奶,我去給你拿來。”

紫苑有些羞赧,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吧!”

“怎麽能讓你去,等着就行了!”

元辰很快就從廚房裏拿來兩杯牛奶,右手的杯子遞給了紫苑,紫苑接來,低着頭去看他。

只見他的臉在暖暖的燈光下,一邊在黑暗裏,一邊在燈光裏,眼睛裏盛着光,很亮,比那頂上的燈光還亮,不知為何,紫苑有一瞬間的眩暈。

“今天竟然刮風了!”元辰的手輕輕的,柔柔的,搭在她肩上。

紫苑看着元辰的手,說實話,他的手并不好看,寬大,厚實有些黃黃的,但是手指很長。

“我好累。”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一切都會過去的!”

紫苑捂着眼睛,搖搖頭,“我怕快撐不下去了!”

元辰眯起眼睛 ,“累了就睡覺,就休息,不要勉強自己想一些其他的。”

紫苑點點頭,順着元辰的力量,就往樓梯上走。

元辰看着懷裏的紫苑,嘴角不自覺的翹起來,“睡覺吧!紫苑!”

這一夜,不知道為何,所有人都很安靜,沒有什麽動靜,外面的風聲顯得特別大。

風吹起窗簾,月光灑滿一地,江計背靠着窗戶,影子顫顫的,在地毯上圍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江計撐着窗臺,低垂着眼睛。

他感覺這月光照在背上有些涼,想伸手去拉上,沒有左手的支撐,他感覺自己有些吃力,趕緊伸手拽住窗簾,還沒用力,就一個趔趄倒了下去。

忽然有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聲音尖利刺耳,而且非常的近,就像是毒蛇一樣鑽進江計的耳朵裏。

江計一驚,緩緩去看自己的影子,只見那灰灰的影子正捂着嘴巴偷笑,活活的就像個人一樣!

那影子見江計看着自己,緩緩立直了,雙開雙手,哈哈大笑。

“你還記得我嗎?江計?江大哥!”

那影子有說話了,不再是嘶啞難聽,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量,好像還帶着淡淡的鼻音。

江計靠着窗戶,渾身發着抖,看着那團灰灰的影子,不敢動彈。只覺得那個聲音在自己的腦子裏一路肆虐,打的自己落花流水。

“你是誰?”

那黑影把手放在耳朵上,做出傾聽狀,卻不說話。

江計看得心驚膽戰,但仍然故作鎮定,手一揚,“我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讓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黑影笑了!

“我死,你也要死!我們要一起死!”

江計不說話了,扶着地就站起來,也不管影子的事情,徑直就往門外去,腿一瘸一拐的跑到紫苑門口,伸手就敲門喊紫苑的名字,但是紫苑沒有應聲,也沒有開門,靜谧的有些可怕!

“韋陰!你在哪裏?”

江計終于覺得不對勁了,轉身大聲喊叫。

“元辰!出來!”

江計覺得自己被影子耍了,低頭去看它,但是身下卻沒有影子!江計冷汗涔涔,擡頭就見四周竟然被黑暗淹沒了,一點一點和濃墨一樣從四周向江計襲來。

很快那墨般的黑影很快就把江計圍住。

江計的眼睛都已經直直的,不敢看,卻又瞪着森森的眼睛看自己的腳被慢慢淹沒!

“不要!救命!”

“紫苑!紫苑!”

“救命!林智!不要!!!”

江計最後的話淹沒在黑影裏,什麽都沒有剩下。

“林智,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放過我!你放過我!”

只是轉眼,江計身邊便是另外一個場景。

江計怔怔的,這個地方他很熟悉,是個拳擊館,周圍全是人,四周用鐵欄杆圍起來,裏面是一排排座位,滿滿當當的全是人,每一個人都及其瘋狂,站起來,高喊着林智的名字!

有的人眼睛甚至都凸出來了,死死的看着拳擊臺上面。

江計緩緩的轉過頭去,場中間是一個拳擊臺,上面有兩個赤着上身的男人在對打,其中一個人已經被逼到東西邊的角落裏,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東西邊的各有一個小臺子,站着好些人,江計看着最裏面的臺子,果不其然,他看見了自己,看見了洪乘濤!

那是多少年前了,他們還很年輕,還很有朝氣,天不怕地不怕,他知道他那只手裏拿着刀,對着後面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臺上其中一個人的老婆。

他怎麽知道的呢?

哦,對了!

是他跟蹤了臺上被打的很慘的那人,找到他的家,找到他的老婆,已經懷孕的老婆。

他覺得有機會了,喊江乘濤和他一起綁架了他老婆,脅迫他輸掉比賽,他和洪乘濤賺了多殺呢?

誰知道呢?

那次之後,就再也不沒有見過那個人。

他們也脫離那個地方,再也不用為幾塊錢打打殺殺,再也不用挨餓,再也不用!

第 16 章 山中露重

“那我就捉完!”元辰信誓旦旦,“相信我。”

紫苑側過身子去看元辰,随即又看向江計。

江計不說話,紫苑也不敢說什麽。

“我師承張家,雖不入茅山多年,但還是能保護紫苑的。”

江計聽見紫苑的名字,眼睛亮了亮,“這裏不幹淨,都是我們年輕的時候造的孽太多,紫苑下午你就跟着老洪走吧。”

“不!”

紫苑堅決,眼睛裏的淚就要滴下來。

元辰幹淨從懷裏拿出紙,遞過去。

江計看着元辰,不知道在想什麽,而元辰無所畏懼,眼睛裏似乎只有紫苑。

紫苑順勢接過來紙巾,轉過去擦幹了淚水,緩緩道:“就讓元辰在這呆着吧!總歸要試試的,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人身上。”

元辰聽見,笑了笑,“是的。”

江計轉過頭去,“好吧!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吃飯吧!讓陳雙給我弄杯水。”

洪乘濤點點頭,站起來,“老江,我明天再來看你。”

江計笑笑,“公司不忙嗎?一個勁往我家跑!”

“再忙我也得來啊!要不然你得急死!”

元辰扶着紫苑站起來,往外面去。

洪乘濤和江計說了幾句話,沒有多待。

衆人出來,便看見韋陰坐在飯桌上吃起了早餐。

紫苑皺眉,“陳姐給爺爺弄點水,把鎮定藥也拿上去。”

陳雙在廚房聽見了,唉了一聲,“馬上就拿上去。”

洪乘濤走下去,“陳姐,你那海鮮粥還剩嗎?正好餓了。”

“有呢!在鍋裏!”陳雙擦擦手,從冰箱裏找出純淨水,到進杯子裏面,七分滿,又在小櫃子裏面拿了藥。

洪乘濤正好也走進廚房,指着鍋問:“是這個嗎?”

“對的,難為你了,要自己弄!”

“沒事,你上去吧!我得多吃點!餓的慌!”

陳雙點點頭,沒說什麽,從盒子裏拿了四粒藥,就出去了。

紫苑坐在飯桌上,元辰進廚房,幫着洪乘濤一起把鍋端了上去。

紫苑恍惚着,不知道想些什麽,洪乘濤坐下來,先給紫苑弄了一碗粥,自己也弄了一碗,然後低頭吃起來。

元辰就坐在韋陰對面,自顧自的吃,桌上除了紫苑,都在動筷子。

不到中午的時候,洪乘濤就自己獨自離開,元辰和陳雙站在門口,見車走遠了,才半合上院子門。

陳雙站了一會,看元辰還是不動,“元先生不進去嗎?”

“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看看。”元辰淡淡道。

“好吧!我院子門沒鎖啊!”陳雙提醒了一句,扭過身子就往裏面去。

宅子裏面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認仍是荒涼的很,甚至隐隐的比之前更加靜谧。

元辰回頭看看那棟宅子,邊上是車庫,有欄杆圍起來,前邊的院子裏種的都是名花名草,再往裏面去就是金碧輝煌的宅子,後面還有一大塊的花園。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元辰低頭,順着昨天上山的路往上面去。

已經快到中午的日頭還是陰陰的,感覺不像是白天,有風從林子裏面吹來,掀起了元辰的圍巾,元辰也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前面似乎有什麽在吸引着他。

又來到那個拐彎的地方,正是他們昨日止足的地方。

只見那平坦的灰土路上,有幾個腳印,靠近右邊還有一些黑色的灰,像是紙的燒完了的灰,只是山中露水重,已經被打濕了反而沒有被風吹走。

元辰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看着地下的黑灰,随即站起來。面上的神色又黑了一層。

“看來不能貿然行動了。”元辰盯着身後深深的林子自言自語。

而韋陰仍然在後邊院子裏坐着,不說話,也不知道在看哪裏。

紫苑在二樓看了好久,終究忍不住跑下來。

“韋老板?”

韋陰聽見,并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動。

“你能救救我爺爺嗎?”

“能,但是我要你給我你最寶貴的東西。”

紫苑一怔,“我知道,你要報酬,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救救我爺爺!”

韋陰笑笑,“你知道我要什麽嗎?”

紫苑冷笑,“那你要什麽?”

“你的心髒!”

“那我還能活嗎?”

韋陰站起來,走到紫苑身邊,斜着眼睛道:“古有比幹,今日怎麽就不能有你江紫苑?”

紫苑轉過頭看韋陰,“什麽意思?”

“只要你願意給心髒,我就救你爺爺,當然關鍵是江計要會自救。”

說完,韋陰踏着輕快的小步子就往屋子裏面走。

“你考慮好,我一直就在這裏,只要江計撐得下去。”

韋陰的話遠遠的傳進紫苑的耳朵裏,也傳進了元辰的耳朵裏面,元辰站在窗戶後面,看着江紫苑,他不信,他不信一個人可以為另外一個人死,別說這挖掉心髒的事情。

但是說韋陰要救江計,那是可能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做到讓人救不了的地步了,看來今晚必須要行動了。

元辰看着後面的橘子樹苗冷笑,眼睛裏劃過的狠毒,無人看見。

“紫苑?”

紫苑還在震驚韋陰的話,一聽見有人叫自己,吓了一大跳。

“誰?”

元辰微笑着走過去,手裏拿着咖啡,還冒着袅袅熱氣。

“紫苑,你發什麽呆呢?”順手将咖啡送過去。

紫苑故作鎮定,接過來被子,沒有急着喝,反而伸手撥了撥耳邊的頭發,笑道:“謝謝。”

“剛剛好能喝,現在喝了吧!要不然冷了,看你也冷的很。”

紫苑雙手抱住咖啡杯,點點頭,喝了一口,的确是冷啊!一口熱咖啡進了肚子,感覺整個身子都熱起來了。

“嗯,很舒服。”

元辰眯着眼睛,“不要太擔心,我會幫你的。”

“為什麽?”

紫苑的突然發問讓元辰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只是在紫苑最脆弱的時候安慰安慰,可是要說為什麽這麽幫她,原因是什麽,元辰說不出來。

“可能是因為我喜歡你吧!”

紫苑聽見,低下頭,不是臉紅,反而在思考,“元先生,我爺爺真的就靠你了。”

起初聽見紫苑的話,元辰還沒有反應過來,末了,眼裏一片笑意,果然忍都是貪生怕死。

“好,我答應你。”

而江計已經在沒有光的書房坐了一上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那堵牆,思緒也不知飄到什麽地方了。

“江老?”

陳雙在外面敲門,聲音不大,江計轉眼,“進來。”

陳雙一聽見江計的聲音,趕緊打開門,兩只眼睛不敢看其他地方,雖說她在這裏也不久了,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摸清江計的脾氣,只好加倍小心。

“小姐讓我拿點飯上來。”

“放在桌子上吧!”

陳雙看了看之前放水和藥的地方,水杯已經空了,藥也不見了,只有空空的托盤在那裏。

換下空的托盤,陳雙小心翼翼的做出去,帶上門。

而書房裏飯香彌漫,江計忍不住去看,一個早上,他也只喝了點水。

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米飯,一碗熱騰騰的湯,還有兩個小碟子盛了素菜,綠綠的西蘭花就是開水焯的,滴了幾滴油,還有一疊是橄榄油炒的牛肝菌。

江計動了動輪椅,伸手拿起飯碗,開始吃,食物一進嘴裏,就化成千萬種味道席卷了舌頭,江計停不下來,将最後一粒米吞下去,才感覺自己已經飽了。

看着空空的碗,江計捏緊了拳頭,忽然轉了輪椅,網窗戶邊上去。

江計想要拉開窗簾,但是臉上的驚恐出賣了他,他的手顫抖着,碰到柔軟卻又冰涼的窗簾,忍不住趕緊縮回來。

但是沒有一會,江計刷的一下拉開了窗簾,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影子,但是身後的影子淡淡的,灑在地毯上,沒有什麽異常,沒有晃動,沒有張牙舞爪。

江計看了好久,終于慢慢笑起來。

“爺爺!沒事吧?”

而紫苑看見上面的窗簾被拉開,一路跑上來,沒敲門就闖進去了,只見江計拉開了窗簾,背對着窗戶,看着自己的影子。

看見紫苑進來,指着影子道:“沒有動。”

紫苑深呼吸,緩緩走過去,“我知道,沒有動,我們拉上窗簾好不好?”

江計擺擺手,“不用,紫苑。”

“可是 ,爺爺!”

“不能一輩子都躲着,肯定是要讓你們看一看這東西,我不會躲在這裏面了,紫苑。”

紫苑根本沒有辦法動搖江計的決定,只能默默的順從,她沒有動,看着後面的窗簾被風吹起來。

元辰走過來,向紫苑搖搖頭,随即蹲在江計邊上,“江老,可以說說是什麽嗎?”

江計低頭,擡眼的時候看見空了的飯碗,點頭道:“我看見我的影子在動,我沒有眼花,也沒有瘋,影子自己在動,在變形,它肯定不是我的影子。”

元辰皺眉,“是影子嗎?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影子生怨,我的确有曾聽別人說過。”

紫苑驚道:“有別人影子會動?”

元辰點頭,“是有的,我那時候還小,張家來了一個人,那人的影子一直在動,當時我記得,他的影子跟他不協調,一直在東張西望的樣子,除了不能說話,其他跟人無異。”

江計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

元辰擡頭,看着江計的眼睛,“死了,有一天早上,那個人起床站在院子裏伸懶腰,發現自己的影子沒有了,站在那裏就死了。”

☆、17

這兩天沒有更新,很累

第 18 章 :柳姨娘的算計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03 本章字數:3115

“朕不喜歡別人來質疑朕的決定!”軒轅魅的聲音越加的冰冷,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雲兒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決定。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是,我等告退。”說完,首領帶着所有的人離開了,因為他記得來之前清風大人說過,若是陛下不願,任何人都左右不了陛下的決定,甚至還會因此引來殺身之禍,畢竟自古王者皆是喜怒無常。

魅就這樣抱着墨雲染,看着她在自己懷裏沉沉的睡着,一如當年一般,只是曾經的事她都已經完全忘記了,忘記了曾經的美好,甚至忘記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的亮了,魅不舍的将懷裏的墨雲染放回樹冠上,銀光閃過,它又變回了小狐貍的模樣趴在了墨雲染的臉頰邊,溫熱的小身子就貼在墨雲染的臉頰上。

當墨雲染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頰邊溫熱的觸感,張開眼睛,看到那茸茸的小身子,她揚起了一個溫暖的微笑。

輕輕的将熟睡的魅抱在懷裏,墨雲染步伐輕快的趕回家去,昨天夜裏沒有回家,爹爹和娘親着急了吧。

果然,回到家的時候,娘親正站在門口張望,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娘親,楓兒回來了。”看着月清瑤失望的眼神,墨雲染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了月清瑤的手,“昨日楓兒沒有回來,讓年親擔心了。”

“回來就好,”月清瑤将墨雲染輕輕的抱在懷裏,終于安下心來,“這麽多年楓兒在外面,真的是苦了楓兒了。”

“娘親,我們進屋吧,現在才是初春,天氣還有些寒涼,娘親的身體不好不能受涼。”墨雲染攙扶着月清瑤,慢慢的走進門內。

“楓兒,這只狐貍是從飄渺雪峰帶下來的麽?”看着趴在墨雲染肩膀上的魅,看着它乖巧的樣子,月清瑤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

“是啊,”輕輕的摸着它的頭,墨雲染也帶上了溫暖的笑意,“它跟我一起一年多了,娘親,你看它可愛不可愛?”墨雲染的臉上帶這俏皮的笑意,好像這一刻才能感覺到她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可愛,很可愛。”看着睡眼朦胧卻依舊擡起頭迎合着墨雲染的碰觸的魅,不由的笑了。

“喲,這不是楓兒嘛,怎麽現在才回來。”有些妩媚的聲音從墨雲染的身後響起,讓墨雲染不由得周期了沒。

“姨娘,昨天皇帝叔叔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些事情,所以回來完了,讓姨娘擔心了。”溫和的口氣,完美的笑容,只是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皇帝叔叔四個字,讓柳月媚成功的變了臉色,她沒有想到竟然只是去了一次皇宮這個小孽種竟然就和皇上扯上了關心,那麽以後她在墨府的日子恐怕會越來越難過了。

“楓兒,來來,姨娘給你介紹下,這是你的大姐,墨清染。”柳月媚拉過來一個秀氣的女子,柳葉彎眉圓杏眼,小巧的鼻子,櫻紅的唇,俨然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一身紅衣,本事喜慶的色彩,竟然讓她穿出了三分俗氣。

“大姐好。”墨雲染看着墨清染,很是禮貌的打着招呼,只是其中有幾分真誠卻不得而知了。

“四弟好。”墨清染腼腆一笑,臉上帶着因為害羞而染上的紅暈。

看着這個樣子的墨清染,墨雲染心底冷笑,這個少女雖然看起來衣服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是眼底閃爍的算計和陰郁讓人真切的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像表面般那般溫順良善,

“四弟,你長得好漂亮,還好你是男子,若是女子的話大姐恐怕就要嫉妒了。”墨清染伸出手,想要摸摸墨雲染的臉,卻在将要碰觸到之前,因為一陣殺氣而縮回了手。

這是墨清染才發現墨雲染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只小小的銀狐:“好漂亮。”看到了魅,墨清染的眼中閃過一絲熱切的掠奪的光芒。

墨雲染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摸了摸魅的小鬧到,安撫着它的脾氣。

“四弟,大姐很喜歡這只銀狐,可不可以借給大姐幾天?”墨清染眼底是淡淡的算計,只要把這只銀狐騙到手,那麽到時候就算是他來找自己要,自己也完全可以說銀狐跑掉了,一個小孩子還不好騙麽?

“大姐,這個雲楓可就說不算了。”墨雲染并沒有正面回答,“魅是很有靈性的,若是它喜歡大姐那麽不要說借給大姐幾天,就是送給大姐也無所謂。”

聽了墨雲染的話,墨清染的眼中的光芒更勝了,內力在她的之間流轉,她相信只要制住這只銀狐,那這只狐貍不就是自己的了麽?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魅的那一刻,魅伸出了前爪,用力的抓向了墨清染伸過來的手,頓時鮮血從她的之間滴落了下來。

“大姐,抱歉了,看來魅并不喜歡你,雲楓沒有辦法将魅借給你了。”墨雲染知道魅不會接受除了自己意外的任何人的碰觸,就算是當初在飄渺雪峰的時候,老頭想要摸它一下都會被抓的傷痕累累。

“沒…沒關系。”眼淚在墨清染的眼中打轉,只是墨雲染并沒有錯過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狠毒。

“好了,楓兒今日一大早就回來了,一定還沒有用早膳吧,來,跟姨娘到屋裏吃點東西吧。”柳月媚的笑的一臉和善,但是那個表情怎麽看都覺得虛假。

“娘,清染手疼。”看着自己的娘對着墨雲染這麽親切,墨清染非常不滿。

“清染,你怎麽能這麽任性呢,楓兒一早都沒有用早膳,他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餓着呢?”柳月媚的目光随意的掃過墨清染,遞過去一個眼神。看着墨清染明了的神色,她暗地裏點了點頭。

這個眼神顯然并沒有逃過墨雲染的眼睛,她們兩個人準備做什麽事情麽?直覺告訴她,柳月媚的早膳中有什麽貓膩。雖然大概能猜到,但是她已經很好奇這對母女究竟有了何種算計,但願他們的手段能有些新意,你要讓自己太失望才好。

第 16 章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第16章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範立:“選擇詭異陣營的人并不算多,但是詭異陣營有種族優勢,且起點較高,只要能通過第一輪游戲,最低都是四階實力。”

“一部分詭異玩家接受收編加入648調查局,進入新建的詭異組。一部分不願被收編,但也接受648調查局的登記監督,防止禍亂社會。

還有很大一部分不願意接受收編,也不願意登記監督,在得到力量之後肆意妄為,成為了社會的不穩定因素,不斷的屠戮着普通人,制造大量的兇案,甚至加入了違法的詭異組織。”

“違法的詭異組織?呵呵,也是。”葉雲聽着範立的最後的話語,瞬間懂了起來,說到底終究是因為利益目的不同。

範立繼續開口講解:“人類陣營論實力或許一時半會會落後于詭異陣營,可是人類玩家基數大,笑到最後的肯定是人類陣營。”

葉雲點了點頭,同意了範立的話語,同時也明白了詭異玩家在現實的處境,看來并不美好。

畢竟相較于人類玩家,詭異玩家的基數終究還是太少了,在現實世界要麽被收編,要麽被監管。亦或者,像自己之前所想的一般,獲得力量之後,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在之後就可以選擇究竟是獨自一人,還是選擇加入某一方勢力抱團取暖。

範立看着思索的葉雲,忍不住出聲詢問:“你究竟是什麽詭異?”

看着眼前的範立,葉雲眉頭皺起:“你的問題太多了。”

說罷,葉雲腳下猛然用力,範立感受着傳來的力道,還打算反抗,然而卻是無能為力。

恐怖的力道直接将範立的胸骨徹底踩碎,範立口中血沫不斷的吐出,胸腔徹底塌陷之後,大量的血水彌漫而出。

葉雲并沒有得到游戲的提示,看來在現實世界擊殺人或者詭異并不會獲得生存點。但是大量的鮮血流出,卻會被自己天賦血海吸收,以此來補充幹枯的血海。

或許經見過無數危險,歷經無數殺戮之後,對于一個人的生死,此刻的葉雲也能夠做到猶如踩死一只蝼蟻一般。也或許是在自己父親徹底離去的那一刻起,葉雲就已經變得冷血了。

雖然範立是調查局的人,但是葉雲還是義無反顧得将其斬殺,若是其一開始好言好語,葉雲也許會接受收編,可惜他沒有,所以他死了。

既然已經動手,那麽葉雲斷然不會留下後患,當場擊殺更符合自己的利益,最後還需要毀屍滅跡。

啪啪啪——

一個身穿高貴禮服裙的女人,拍着手從牆外走來,看着眼前的葉雲。

“你很不錯,也許我可以幫你完成這最後一道程序。”

女人看着葉雲,仿佛是看出了葉雲的打算。

“你又是誰?”

看着出現的女人,葉雲心中警惕不已,同時也是好奇的望着女人。

“呵呵,第一場游戲出來就能反殺調查局的人,不錯,看來沒白費我親自跑一趟。

作為見面禮,就讓我來幫你完成最後的程序,讓這個家夥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女人低頭看着死去的範立,随後一臉贊賞的看着葉雲。

“不需要。”

聽着葉雲的話語,女人卻是笑了笑随後搖頭:“不要那麽戒備,畢竟我們可是同陣營的玩家。”

說完,手中浮現出一顆黑色藥丸,将其扔在範立的屍身上,瞬間燃起藍色的火焰,将其徹底吞噬,就連地面上的血液亦是消失不見,化作縷縷的青煙。

“可以談一談了嗎?”

葉雲的雙眼不停的在眼前的女人身上游走,随後這才注視着她:“你想談什麽!”

葉雲自然不是察覺不到眼前女人的實力,相反眼前的女人給了葉雲不小的壓力,起碼也是六階起步。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淩雪鹫。我想知道,你在第一場初始游戲之中是不是第一個晉升五階的詭異?”

葉雲只是瞥了一眼淩雪鹫,沒有說話。

淩雪鹫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葉雲,繼續開口:“調查局的人背靠官方,再找人自然迅捷無比,只要有人突然離奇消失,就有很大概率是進入了生存游戲。”

“他們就會派人在旁邊等着,你在醫院出現的時候,這家夥或許是疏忽大意了,也可能是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麽快。”

葉雲聽着女人的話語,心中已經有些震驚了,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從而引來了範立。

而對方更是早早的在醫院等候着自己出現,可惜還是被自己逃了,葉雲面不改色的聽着淩雪鹫的話語。

淩雪鹫:“我察覺到這家夥的行蹤,便好奇的追蹤了一番,沒想到還真的有意外收獲。”

“其實那家夥說的并不清楚,詭異陣營第一輪游戲是需要達到五階才能出來,同時會減少游戲天數。而在同一場游戲之中再度有人達到五階之時,游戲難度會下調至三階,但相應的時間就會再度減少。

如果在同一場游戲中,連續有第三個人達到五階,游戲難度會上調至四階,同時游戲時間減少至兩天。這個時候所有沒有達到四階的詭異,在游戲結束之後将被抹除。”

“你這麽快出來,很大概率是第一個晉升的五階詭異,再加上你這麽輕易就擊殺了這個家夥,雖然這家夥很廢,但也不可否認是已經踏入五階挺長時間。

你的實力,你的潛力,都讓我很欣賞,我想讓你加入我們組織。再說了你已經擊殺了調查局的人,據我所知調查局的人對于擊殺他們局裏的人,可是不會善罷甘休。”

葉雲對于淩雪鹫的話語并不驚訝,早已猜到淩雪鹫會是某個組織的人。

“我會考慮的。”

對于淩雪鹫的邀請,葉雲并沒有直接同意。

對于葉雲的推遲,淩雪鹫也只是笑了笑:“考慮好了,就去東街207號找我,我們組織随時歡迎你的加入。”

言罷,淩雪鹫也不在多說什麽,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組織的名字。”看着就要離去的淩雪鹫,葉雲忽然開口。

淩雪鹫:“我們組織名為:【血魂】。”

淩雪鹫說完,瞬間化作無數的蝙蝠向公寓外飛去。

葉雲從範立的口中得知了兩大陣營的大概情況,以及詭異的遭遇與現狀。

既然已經得罪了648調查局,那麽對于淩雪鹫所在的詭異組織,就沒必要得罪了。

所以,葉雲采取了緩兵之計,先穩住淩雪鹫,至于以後要不要加不加入再說。

現在葉雲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提升自己的實力,獲取【血魂】組織的資料,大量的收集現實詭異組織的情報。

看了一眼此時的房間,葉雲知道這間房子已經不适合居住了,來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暗淡的夜空,只有一輪新月挂在夜空中。

“呵呵,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今夜過後,所有前塵恩怨盡皆消散。”

(本章完)

第 17 章 :魅的真實身份

更新時間:2012-11-27 23:59:57 本章字數:3029

“父皇,墨姑娘已經離開了麽?”看着只有司徒傑一個人的飛雪殿,司徒祈問道。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是啊,父皇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惹的小丫頭傷心了。”

“父皇,你也真是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司徒祈有些不滿。

“你也喜歡上她了?”司徒祈輕笑,他沒想到他這個外邊看似溫和實際上冷的不行的大兒子竟然也有春心萌動的一天。

“父皇你在胡說什麽呢,我之希望有一個妹妹而已。”司徒祈不滿的看着自己的父親,這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麽,為什麽沒事總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是氣死他了!

“朕不是沒有女兒。”言外之意就是竟然你動心了就承認了吧,要妹妹你多的是,找什麽借口啊。

看着自己的父親,司徒祈真的是哭笑不得,他是皇帝啊,怎麽完全每有一個皇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想要她當我的妹妹,雖然剛開始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時候我并不怎麽喜歡她,我甚至以為她是用了什麽手段來引起逸的注意,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我才發覺我錯了,而對她我則是多了一份疼惜。”

“她的确是一個讓人心痛的孩子,”想起墨雲染的樣子,司徒逸也是一陣心痛,“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只不過因為太重感情了,很多時候受傷的反而會是她自己吧。”

司徒祈沒有回答,也只是淡淡的一聲嘆息。

京城郊外的樹林裏。

墨雲染坐在樹冠上,看着空中的明月,眼中透露出的是淡淡的迷惘,以及淡淡的傷痛。她從來不是喜怒形于色的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她就是格外的傷感。

“吱——”看着有些沉默的墨雲染,魅使勁的蹭着她的臉安慰着她。

輕輕的摸着魅軟軟的小身子,墨雲染輕輕的笑了,只是笑容中依舊帶着淡淡的憂傷:“魅,如果是個人就好了,至少能夠陪我說說話,至少能夠給我個溫暖的擁抱。”墨雲染将魅從肩膀上拿下來,抱在懷裏,臉在它毛茸茸的身子上輕輕的蹭着。

“魅,你好溫暖哦。”墨雲染逼着眼睛,臉上綻開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魅安靜的窩在她的懷裏,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蹭着,眼底一片柔軟。

“魅,你知道麽,其實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墨雲染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帶着一份空靈,她仰躺在樹冠上,看着天空中的滿月,“那個世界和這裏完全都不一樣,那裏曾經有我最重要的人,你知道麽,在那個世界我的夫君愛上了我的妹妹,雖然我一直都知道、雖然我一直都不去在意,可是在死前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即使在我的潛意識中還是覺得很受傷,不是因為妒恨,而是無法忽視那種被最重視的人背叛的痛苦。”

墨雲染緩緩敘說着她的過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魅順滑的皮毛,卻沒有發現她說出夫君這個詞的時候魅的眼中閃過的一絲冷芒。

漸漸的,墨雲染的聲音慢慢的變得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淡淡的呼吸聲,魅就這樣張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墨雲染,眼中是外人無法想象的柔情,五根毛茸茸的尾巴輕輕的在她的身上掃過。

半天,魅看着她沒有任何反映,輕輕的掙開了她的懷抱,站在了身邊。

月光輕輕的灑向了大地,漸漸的,月光慢慢的向墨雲染所在的樹冠彙聚,慢慢的将魅那小小的身影籠罩在其中,随着時間的推移,光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就在光芒變得耀眼的剎那,光芒突然向內一縮,完全消失不見,而原本魅站這的地方被一個妖孽的青年所取代。

青年伸出食指輕輕的在墨雲染的額頭一點,墨雲染睡的更沉了。

風輕輕的吹過,揚起了青年銀色的發絲,這是才看到他的臉,那是怎樣精致的一張臉,不濃不淡的眉毛下是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紫色的瞳孔泛起淡淡的柔光,微挺的鼻子下淡色的薄唇夠了起一絲完滿的弧度,幾縷發色因為風的關系,垂在了頰邊更加為他增加了幾分妖嬈,玄色的長衫随意的穿在身上,一條銀色的腰帶随意的将衣服系住,胸口的衣衫微微的敞開,露出些微如玉的肌膚,引誘着人想要上去觸碰。

“雲兒,你終于回來了。”将墨雲染抱在懷裏,魅的臉上挂着一絲愉悅的笑意,“等了你這麽多年了,終于在一次看到你了,這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魅。”墨雲染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般,在魅的懷裏蹭了蹭,然後又安穩的睡了過去。

“你啊。”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子,魅輕輕一笑,傾國傾城。失去了這麽多年,再次将她抱進懷裏的感覺是這般的美好。就好像是遺落了多年的心再次回來了一般。

“雲兒,你知道麽,我真的好想你,”魅将臉輕輕的貼在墨雲染嬌嫩的臉頰上磨蹭着,“你知道麽,我一直想要這麽抱着你,可是我怕吓到你。”

就在二人沉浸在這溫馨的一刻,突然陌生的氣息包圍了二人,讓魅的表情頓時一寒。

“誰讓你們來的!?”魅的表情沒有了剛剛的溫和,完全是一片冷漠,紫色的雙瞳中透露出一絲凜冽的寒意。

似是感覺到了魅身上的寒氣,幾個男子不由的一陣哆嗦,全部跪在了魅的面前,渾身顫抖,他們可是知道眼前的這位主子的性格有多喜怒無常,他們一眼就知道眼前這位主子現在有多不爽,這個時候若是在惹到了他恐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在問你們一次,誰讓你們過來的!?”魅的聲音更加冷漠,本來愉悅的心情完全被這幾個人破壞掉了。

“王,清風大人讓我等接您回國,若您再不回國,朝堂之內就要亂了。”領頭的男子低着頭回答到,若是細心看去就會發現,男子的身體有着細微的顫抖,可見他對眼前之人是何等的恐懼。

第 15 章 獲取大量情報

第15章 獲取大量情報

男人雙眼看向葉雲充滿了憤恨之色,一只手抓住葉雲的腳,葉雲只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其手中傳來。

可惜葉雲的雙腳早已化作如同鳥類一般的腳足,強大的天賦羽甲堅固無比,恐怖的巨力完全奈何不了葉雲。

察覺到自身奈何不了葉雲,男人也是一臉驚恐的望着葉雲:“怎麽會這樣!我的異能居然對你沒有絲毫作用!”

刺啦——

啊——

下一刻,只見葉雲直接将其左手也在度撕扯,随手一扔,猩紅的鮮血瘋狂的流出,化作絲絲血氣被血海吸收。

葉雲一臉饒有意味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現在你的左姑娘和右姑娘都沒有了,當然要是你的腰韌性足夠好的時候,自然也可以用口。但是你如果繼續負隅頑抗的話,我怕這一刀下去你連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你已經斷了我雙臂,難不成還要割我舌頭?”男人一臉驚恐,猶如看惡魔一般望着葉雲,周身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冒出一身冷汗,心底拔涼無比。

雙手被扯斷的痛苦仿佛在一瞬間縮小了無數倍,心中恐懼覆蓋了疼痛。

“我再問一次,你是誰,找我有什麽目的?”葉雲卻是不理會男人,一臉冷漠的望着男人發問。

男人雖然雙手扯斷,可是自身體質卻是超乎常人,僅僅只是流血并不會致其死亡,最多不過是虛弱罷了。

此時被人踩在腳下,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力,男人對于葉雲可謂是無比痛恨,雙手被廢的痛苦并不是主要,雙手被廢帶來的後續問題才是最主要的。

雙手被廢相當于自己的異能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自己的異能乃是在剛入生存游戲随機獲得的能力,名為金剛之力。

是一個全方面增強自身力量的能力,尤其是雙臂能增強的力量更是恐怖無比,如果身體增強是3,那麽雙臂增強就是20。

“我叫範立,是648調查局的人,你傷害了調查員,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聽着男人此刻的話語,雖然語氣虛弱,可其中蘊含的嚣張語氣卻是絲毫不減。

咯嘣——

葉雲腳下加重了一分,葉雲腳下的男人烏卻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胸腔的骨頭頓時斷裂一根。

“我不想聽見任何的廢話,我只想知道我問的答案,聽明白了嗎!”

“調查局是什麽?還有你來找我的目的!”

範立此刻也是明白了葉雲的狠辣,知道眼前這位不是好惹的存在,盡管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卻也不敢多言,只能将自己嚣張的一面收斂了起來。

範立:“調查局是648龍國官方成立的玩家組織,致力于調查游戲的來源,以及專門處理玩家引發的各類特殊事情。”

葉雲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想到第一個找上自己的居然是龍國官方組織。低頭看了一眼範立的慘狀,盡管範立隐藏的很不錯,可惜葉雲還是看出了其深藏在眼下的恨意,看來此事無法善了了。

範立看了一眼葉雲,發現其沒什麽反應,随後繼續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打算收編你加入詭異組的。”

“詭異組?”

聽着範立說出這一個陌生的詞,葉雲一臉疑惑。

範立:“沒錯,本來648調查局是沒有詭異組的,因為詭異玩家本來就少,大多數正常人都不會選擇詭異陣營,而能從一場生存游戲之中活着出來的詭異玩家更是少之甚少。”

“再說,詭異玩家活着從生存游戲之中出來之後,或多或少都存在心理問題,已經具備了反社會,反人類的性格,已經不屬于人類的範疇了。”

“如今社會之中諸多大案,都有着詭異玩家的蹤影,而且一些血腥恐怖的兇案,基本十有八九是你們詭異玩家幹的,比例更是比人類玩家高出許多。”

“所以局內只有超凡戰隊,超凡組,異能組,特殊組,直到後來局長力排衆議覺得詭異玩家也屬于人類,不應該一棒子打死所有詭異玩家,這才成立了詭異組。”

聽着範立的話語,突然嗤笑了起來:“我從你的話語之中感覺到了你對詭異組的不屑與敵視,看來詭異玩家在調查局內數量并不多啊。”

“而且,你剛才可是用了收編這一個詞,如果我沒猜錯,詭異玩家在調查局的情況恐怖混的并不好。”

範立将頭撇過一旁,不讓自己與葉雲的雙眼對視上,生怕讓葉雲再度瞧出什麽。心中卻早已心驚不已,僅憑自己的只言片語之中就能推理出詭異組的窘迫境地。

看着不敢直視自己的範立,葉雲再度笑了起來,雖然僅僅只是範立的态度,并不能代表全部人。但葉雲已經不再是三歲小孩了,自然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詭異陣營不受人待見實屬正常,正常人沒人會選詭異陣營,畢竟詭異玩家的存活條件刻苦不已,在充滿殺戮與危險的世界脫穎而出,又失去了人類之身。

理所當然的被人類的排斥,畢竟龍國從古時候就流傳這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再說了,既然生存游戲分出了人類陣營和詭異陣營,那麽以後就肯定會有對抗游戲,而獲勝的條件只有一方才能獲勝。到了那時候,所有人為了活命,可不會管你是誰,只要不是同陣營玩家,那就只有一個字殺。甚至是同陣營的玩家,也有可能會被自己人襲殺。

範立心有不甘的望着葉雲:“雖然詭異玩家初始實力比人類玩家高,只要活過第一輪游戲,就能獲得四階以上的實力,起點确實比人類玩家高。而已經通過了三輪生存游戲,實力自然也踏入了五階之中,而你不過剛成五階,便能打的我沒有還手之力。”

葉雲聽完範立的話語,并沒有解釋自己現如今的實力,畢竟在離開游戲前,自己還砍了六階的詭異血腥廚師。

“人類玩家和詭異玩家的游戲有什麽區別?”

範立不敢忤逆葉雲,只好繼續開口:“詭異玩家游戲多以殺戮,毀滅世界為主題,在瘋狂的殺戮之中獲得生存點,用以提升自己的等級。”

“而人類玩家的游戲玩法複雜性很強,一般都是根據局內表現,再通關之後的最終結算之中獲得超高的評價,從而獲得大量的生存點和獎勵。”

“玩家能在現實世界停留多少天?游戲一般什麽時候開啓?”

範立:“随時都可以向游戲提交參加生存游戲請求,如果不想參加游戲,最低一個星期,七天之後在不參加将會被強制性參加。”

“詭異陣營與人類陣營,是否是敵對關系?”

範立:“算是敵對關系。”

“詭異陣營與人類陣營孰強孰弱?詭異玩家現實世界的處境如何?”

(本章完)

第 18 章 怪物

第十八章 怪物

晚上11:42

平陵附近停了三輛警車,無數張用朱砂描摹的黃符将墓穴圍成了一個圈,夜風吹來,紅黃相交的符篆随之顫動,像是朝衆人颔首示意

等徐硯兩人趕到時,顧臨帶着三個人已經在入口等着了

一夜未眠的徐硯神采奕奕,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寤臧淩晨把自己叫醒,說是要教自己心法

【天平地公,法不阿貴。怙惡不悛,慈悲無用。以道為道,以殺止殺。——必殺咒】

“必殺咒乃古神心法,出則必中,甚至可開地獄之門。”

“咒術雖耗損偏大,但除魔衛道歷來受天道嘉獎,其反饋的信願之力只多不少。”

鳳凰說,根據人作惡程度不同,必殺咒發揮的威力也就不同,有的人只覺得被蚊子叮一口,有的人可能沒來得及喊痛就下了地獄

經過一晚上練習,徐硯不僅能夠熟練使用法術,還能輕易感受靈力波動,就比如江頤之體內靈氣恐怖如斯,那顧臨就差點意思

不過,今天的江頤之精神頭似乎不大好,昨天晚上她的好租客動靜鬧那麽大,家裏結界都快被徐硯折騰碎了,自己廢了老牛鼻子勁兒才守住家裏的結界

她狠狠剮了眼一旁神清氣爽的罪魁禍首,這人怎麽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徐硯:?

當看到江頤之時,顧臨瞳孔驟縮,這不是十三年前那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嗎,她不是死了嗎,怎麽現在…

“晚上好,徐小姐,想必這位就是,江,江小姐了。”

見兩人已經走到面前,顧臨不及多想,勉強壓下心底的驚駭,他若無其事地開口打招呼,只是目光不住瞟向江頤之

“徐硯,這姓顧的眼神不對勁。”

這幾天,寤臧憑借她自來熟的性子,早已和江頤之打成一片,現在一人一鳥已經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她當然看見了那探究的目光,徐硯向左前方邁出一步,不動聲色擋在江頤之面前,薄唇輕啓,聲音裏的寒涼與周圍環境莫名有些相像

“顧處長,不知這陵墓附近有什麽好看的景色讓您看得這麽入迷,可以介紹給我看嗎?我也喜歡美景。”

此言一出,驚呆四座,江頤之驚的是徐硯真會,不僅把自己捧了捧,甚至還變相調戲自己

而顧臨等人驚的則是她一點面子都不給,好歹人家肩上扛着二毛二,多少是個幹部啊

“噗嗤!”

一道不合時宜的笑聲打破了沉默,江頤之心情大好,驚愕歸驚愕,她不得不承認,徐硯一本正經說出這話的時候還挺可愛,自己竟也不覺得排斥

顧臨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堂堂顧家少爺頭一次被人當場下臉子

他自知理虧,但眼下還有正事要做,至于別的,等事後再說吧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陳風、何葉、吳慶,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簡要介紹三個人後,顧處長不再多言,打開強光手電率先進了墓穴,幾人随後跟上

裏面很涼,一行人剛進去,瞬間就打了個哆嗦

陰冷的空氣不斷從墓室深處滲出,原先墓道裏的斷肢和鮮血已被處理妥當,只是空氣中依舊漂浮着濃郁的腥臭味

徐硯走在後面,小心翼翼觀察四周,奈何江頤之的手頻頻闖入視野,那只手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過于白皙,随着行進的姿勢來回擺動,像一只蹦跶的小白兔,讓人忍不住想捉入掌中

鬼使神差地,徐硯确實那麽做了

當反應過來時,徐硯耳尖微紅,趕忙松開,不料掌心卻被那只手順勢回握

當指尖傳來陌生溫度,江頤之有些驚訝,她沒想太多,只覺得徐硯應當是害怕了

于是她反手握住那只溫熱的手掌,兩只柔軟的手緊緊貼在一起,冷熱交合

在暗中潛伏的危險如附骨之疽,而手心傳來的觸感卻真實得令人心安

徐硯那張萬年冰山臉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紋,刻意緊抿的嘴角昭示她內心的不平靜,不知是興奮還是害羞

“二位,一會進去時務必要牽好這根繩子。”走在最前面的顧臨突然扭頭,遞來一截朱紅色的繩子,當看到兩只纖細的手牽在一起時,心下閃過一絲怪異,兩個人關系這麽好嗎?

繩子在朱砂水中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又連續暴曬半個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極具辟邪驅祟之效

為了照顧現場兩位女士,顧臨幾個人把她倆圈在中間,一行人就這麽警惕地進入墓室深處

####

陰暗的主墓室

躺在石床上的秦受突然睜開了渾濁的雙眼,兩側五六個衣着暴露的女鬼站在床沿,輕輕晃着手中的掌扇,見皇帝醒了,扇風的鬼手不自覺抖了一下

秦受張開雙手,看着自己腫脹腐爛的身體,白骨清晰可見,密密麻麻的蛆蟲在周圍蠕動翻滾,發臭潰爛的腐肉在它們眼裏卻是絕世美味

見自己這副模樣,老皇帝氣惱不已,它死死咬住後槽牙,可半溶解的牙龈組織根本無法支撐突如其來的蠻力

随着嘎嘣一聲脆響,幾顆沾染膿血的黃牙順着中空的下巴掉落在石床上,幾只白白胖胖的蛆蟲拼命扭動着,似是對老皇帝的嘲笑

上次被那個瘋女人重創,現在又被困在這裏,沒了新鮮血肉和生人靈魂的補充,當下自己的實力不足全盛時期千分之一!甚至連維持屍體不腐都做不到

現在修士都這麽厲害了嗎?

秦受生出一絲怯懦,但很快又被狠厲取代,那個人答應過自己,只要自己幫他殺掉那個女人,就一定會助自己匡複武朝

大業未成,朕依舊是那個順天應時的天子,亂臣賊子,膽敢弑君!任何忤逆朕的,重傷朕的,朕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受忽然咧嘴笑了,狠毒的目光看向周圍侍奉自己的陰魂,眼底盡是貪婪之色

這些陰魂都是當時被送宮的童男童女,朕護佑它們數百年,如今,也到了效忠的時候了

它之前就讓這些鬼魂化作妖麗貌美之人,借此去誘騙那些好色的小瓢蟲們,然後自己再一點點吃掉他們的血肉靈魂,真是美味啊

惡鬼咂咂嘴似在回味,面容卻陡然發狠,兩只腐爛的胳膊一把抓向兩旁舉着扇子的侍女

突如其來的危險令侍女萬分驚恐,不由失聲尖叫起來,扇子順着臺階轱辘轱辘滾到地上,瞬間化為一道黑氣

侍女越是掙紮,秦受眼底興奮之色越濃,掐住脖子的利爪越發收緊擡高,鋒利的長指甲深深刺進脖頸,又從另一側穿出,它們的兩條腿在空中不斷撲騰,卻無濟于事

“嘎嘎嘎,為武朝殉國!是你們的榮幸啊!哈哈哈~”

秦受癫狂地大笑着

原來鬼也會流血,漆黑粘稠的鬼血順着那條腐爛見骨的胳膊大量湧進它的體內

侍女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面孔因極度痛苦而變得猙獰萬分,随着時間的流逝,它們逐漸溶解縮小,最後化為一灘散發惡臭的黑水,直至被吸收殆盡

秦受眼睛微眯,像是吃到了什麽絕世美味,那糜爛腫脹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愈合

可侍女太小,一分鐘不到就吸收完了,可還是意猶未盡吶

秦受伸出猩紅的長舌,舔了舔嘴角,貪婪的目光又盯上了跪在地上的一衆男女

密密麻麻的陰魂堆擠在一起,低垂着的頭驚恐不已,怨恨的情緒深藏在心底不敢洩露半分,生怕步了前面幾個侍女的後塵

####

幾個人一路上并未遇上怪異之事,這不應該,闖進了惡鬼的老巢,對方絕不會坐以待斃才對

顧臨心下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前方原本平靜的陰氣開始劇烈翻滾,随後大量怨氣和死氣開始集中朝一個點彙聚

“不好!”顧臨大驚,拔腿朝主墓室沖去,幾個人見狀急忙跟上

赫然,又是一堵石門出現在衆人面前,攔住了他們的步伐

“讓開!”

一聲巨吼傳來,幾個人下意識向兩側閃去,幾乎是同時,一道劍光擦着衆人頭皮狠狠向墓門斬去

轟隆一聲,碎石紛飛,主墓室的情形一覽無遺

江頤之手上不知什麽時候提了一柄黑劍,護鳴似乎被激發了兇性,本就漆黑的劍身變得愈發深邃濃重,手電的強光打在上面竟無一點反光,如同被吞噬了一樣

而主墓室中原本翻滾的黑氣在此刻分為兩道,其中一道直直朝着護鳴奔湧而來

這柄黑劍,以怨力為食嗎?

顧臨幾個人嘴巴張得老大,滿臉不可思議,下意識摸了摸有些發涼的後腦勺,果不其然,掌心飄着數根碎發

徐硯也不例外,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旬弋給護鳴的評價是

【別看它長得陰森森的,其實性子很溫和】

溫和的劍會一言不發地幫人剃頭嗎?

只是現在并不是發愣的時候,因為秦受已經朝幾人飛了過來

看着模樣大變的惡鬼,徐硯和江頤之非常意外,原先好歹能看出鬼樣的秦受此刻變成了一團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幾百張密密麻麻的臉拼湊在一起,痛苦、嬉笑、扭曲、怨恨的表情相互交織,詭異而生動,像一幅當代超寫實主義的畫作

雜亂無章的殘肢時不時從它們的口腔、眼眶中伸出來,濺出的各色液體落到地上發出了呲啦的聲響,恐怖又瘆人

“握草!這特麽什麽惡心玩意兒!”

陳風大吼,急忙向後退去,腥臭的液體落在他剛才站在的那片區域,堅硬的石磚瞬間化為黑色的齑粉

“鬼食鬼?!”顧臨觀察了一會兒,失聲叫道

小時候顧憲為了鍛煉兄妹六個的膽量,就讓一群餓鬼困獸相鬥,餓瘋了的鬼看見生物就撕咬,哪管是不是同類

幾個孩子全程看着一群惡鬼互相撕扯分食,留下的最後一只惡鬼就是秦受這個樣子,模樣大變,就像把所有鬼先拆分肢解,再胡亂拼湊在一起而組成的整體

兇殘血腥的場景顧臨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

怪物沒有立刻發動攻擊,無數只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分散開的幾個人,似乎是在思考先從哪個下手,衆人面色一沉,眼下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桀桀桀~”

怪物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顧臨,無數只鼻子向上聳了聳,在那個人身上嗅到了最讨厭的朱砂,它怪笑一聲,率先朝顧臨發動攻擊

怪物嘴一張,兩條腥臭漆黑的舌頭朝顧臨甩去,不成形的涎水此刻凝固成硬邦邦的棱子,直朝着面門而來

顧臨順勢一滾,指尖夾着兩張紫色符篆,咻的一下朝兩條舌頭甩去,帶來碎肉紛飛

怪物哀嚎一聲,腥臭的舌頭自動縮回去,無數只眼睛更加怨毒

“二位!我們拖住它!你們快走!我們是人民警察!有義務保護人民群衆的生命安全!”

顧臨大吼,說話也顧不得客氣,現在沒有什麽顧家少爺,只有穿着警服的顧臨!

江頤之聞言看了眼徐硯,只見對方輕輕搖頭,提着劍的女人頓時大笑出聲,聲音肆意張狂,頓時吸引住了衆人的注意,包括那個怪物

“別開玩笑了!來都來了!哪裏有不戰而退的道理!這玩意兒看得太他丫的惡心了!我今天一定得把它打得魂飛魄散!”

聽見她的聲音,怪物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無數張臉翻滾着,裹挾着濃重的怨氣,迅速朝着江頤之的眉心而去

江頤之冷笑一聲,站在那兒也不閃避

只見護鳴發出一聲劍嘯,牽引着怨氣朝劍身撞來,體積也瞬間擴大數倍,在吞噬完怨氣後,光是劍尖就足足有十指寬,

劍身微微向上擡起,護鳴迅速朝着怪物的頭顱刺去

可是怪物不知道是什麽構造,無數張臉上下翻滾,瞬間彙聚在一起,又形成一張巨大醜陋的人臉

那人臉的腮幫子鼓鼓囊囊,很快,又是一條舌頭伸出,死死纏住了護鳴,不讓其再前進一分一毫

可即使這樣,巨大的力量還是使怪物連連倒退數步

被散發惡臭的舌頭纏住,護鳴竟也覺得惡心,只見劍身渾身顫動,體型也越發擴大

護鳴不光要從舌頭裏掙脫,還要把這條又粗又長的東西斬成無數段,以洩心頭之憤!

剩下人也沒閑着,趁着怪物被束縛住的間隙,瘋狂朝它發動攻擊,各色符篆跟不要錢似的往怪物身上砸去,一時間血肉紛飛

不得不說,特別偵查處的人不是吃素的,每擊中怪物一次,怪物身上的臉就會少一張

而徐硯的指尖隔空一點,一小簇火苗就順着爬到了怪物的身上,每多停留一秒,就有一大片的鬼臉消失

凰火至剛至烈,不死之火可燒萬物

數張鬼臉痛得鬼哭狼嚎,背腹受敵的怪物也不好受,見自己的舌頭快被斬斷,它急忙把舌頭伸回去

徐硯看向怪物,雙手變幻,掐了個繁複的手訣,因為力量有限,必殺咒的力量并不能發揮出當年的萬分之一,但也足以重創怪物了

指尖迸發出一道銀光,咻地朝怪物眉心射去,炸出無數團黑色的血花,怪物連連後退,捂着腦袋在地上翻滾,慘叫不已

徐硯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臉色有些發白,好家夥,一個法術差點把精氣抽光

怪物的哀號聲漸漸弱了下來,密密麻麻的眼睛迸發出無盡的怨恨,只見剩下的鬼臉齊齊張開大口,尖利陰森的鬼嘯聲極其刺耳,幾欲穿透衆人的耳膜

無數道黑氣以怪物為中心向四周沖去,狂亂躁動,時不時發出尖銳的怪笑

“桀桀桀~”

它們是慘死的亡魂,生前枉死,死後不入輪回,又被困在墓穴中數百年,沖天的怨氣徹底釋放,令人萬分膽寒

秦受一次性吸收大量怨氣還未來得及消化,生前還能憑借帝王身份壓制它們,而此刻宿主受傷,無數亡靈更是伺機而動

江頤之抱着頭痛苦地蹲在石壁旁,不知道為什麽,別人只是報頭打滾,而她的反應最嚴重

口腔裏品到絲絲腥甜,下巴上也傳來一陣癢意,細細密密的血珠從毛孔滲出,她睜開眼睛看向地面,血絲充滿了眼眶,帶來一片血紅

突然,兩只耳朵被人捂住,傳來一陣暖意,刺耳的聲音小了許多,腦袋也不那麽脹了

她詫異地擡頭看去,只見徐硯雙眼緊閉,薄唇抿着,五官由于身體遭受的巨大痛苦而略顯猙獰,鮮血順着耳道和鼻孔緩緩淌了出來

饒是如此,那雙手依舊緊緊捂着自己的耳朵

溫熱的血液滴在江頤之臉上,和自己的血混在一起,她趕忙伸出手把徐硯拽到自己面前,兩只手順勢捂住了對方的耳朵,手心裏傳來的粘膩清晰可感

徐硯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她從她那深邃的瞳孔裏看見了血色模糊的自己,江頤之突然想哭

墓室裏一陣晃動,悉悉窣窣的沙石從四面八方抖落,主墓室外面傳來大量指甲撓牆的聲音,機械又緩慢,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朝這邊彙聚

尖銳的鬼嘯漸漸停止,怪物也不知什麽時候縮回了棺椁,衆人掙紮着從地面爬起

暈暈乎乎的腦袋左右甩動,神智還有些渙散,幾個人看着空蕩蕩的墓室和渾身是血的同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怪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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