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憑晏家的做事風格,這個程易不僅得不到他想要的,而且還會死的很難看。
“你答應我練成不死藥要分我一些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程易急了,但是在晏一玄看來,他這根本就是在找死,如果他裝個糊塗,這個事情興許就過去了。
“呵,你怎麽這麽天真?我幫你除掉了程崎,已經是給了你很大的便利了,你回去抱着程家的家業好好過完餘生不好嗎?”晏一玄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動了殺意。
“程家的家業再大,也沒有那不死藥重要啊……”程易還想争取些什麽,但是晏一玄顯然是聽得心煩。
之間晏一玄以極快的身形晃到了程易身後,然後毫不猶豫的将他從這斷崖上踹了下去。
程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掉了下去,這高度大約只有三層樓那麽高,但是這下面,卻是傳說中的刀山火海啊。
程易的身體掉到地上,不到一秒鐘就化成了灰燼!
這看起來沒什麽殺傷力的焦黑的地面,竟然能在一瞬間将一個大活人燒成灰燼!果然是我低估了這刀山火海。
“怎麽樣?還敢小看這刀山火海嗎?”晏一玄得意的看着我。
“涅盤!不要下去!”遠處,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朝着我跑來,那熟悉的身形,是王寺尊!
我趕忙迎上前去,王寺尊不知道遭受了怎麽樣的折磨,經歷了多少苦難,才逃到這裏,找到了我。
“死士何在?”晏一玄沖着荒蕪的雪地吼了一聲。
“王寺尊,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我一把扶住王寺尊,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衣已經不見了,褲子也只剩半截了。
有的傷口還在往外冒着黃白的膿,更有甚者竟然有白色的蛆蟲在上面爬,這,這哪裏還有個人樣?
原本荒蕪的雪地裏,齊刷刷的冒了許多的黑衣人出來,這些人面色慘白,身體似乎都被凍得僵硬了,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跡象。
“千萬,千萬不要下去!”王寺尊看着我,艱難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倒在了我身上,我冷不防的被他帶着摔到了地上。
“抓住他!”晏一玄指着王寺尊說道。
“慢着!”我大聲的說道,但是那些死士根本不聽我的話,只是機械的朝着我們走來。
“停下!”晏一玄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我,讓死士停了下來。
“你們是沖着我來的,跟你們結仇的也是我司家,殺了宴允兒的也是我,這些都跟王寺尊沒有關系,我會進刀山火海,但是,我希望你能放了他。”我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晏一玄笑了。
“我知道你們要的是被火海灼燒過的我,如果我不下那刀山火海,跟你們就在這兒拼了,你也達不到你想要的目的。”我堅定的說道。
說實話我都是猜的,但是憑晏家的本事,很容易就能殺了我,但是他們沒有,卻是想方設法讓我來着刀山火海,這就說明我必須得進這刀山火海一趟。
“呵,還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但是我現在就算放了他,他也未必能活下去。”晏一玄看着半死不活的王寺尊說道。
他說的很有道理,王寺尊現在身體十分虛弱,傷口也很多,如果不處理的話,恐怕……
“我幫你救你朋友。”面前的雪地裏冒出一個人來,他從雪裏站起來,抖幹淨了身上的雪。
“燭言,你怎麽……”燭言看來已經在這裏趴了很久了。
“我怎麽還活着,對吧。程易那個廢物還奈何不了我。”燭言輕蔑的說道,這話一語雙關,罵程易的同時還将晏家家主罵了。
“你是什麽人?”晏家家主顯然也被突然出現的燭言吓了一跳。
“我?你好好看看,我是什麽人?”燭言走近晏一玄,盯着他的雙眼。
與此同時,一只利箭從遠處飛了過來,燭言輕描淡寫的往旁邊一閃,那箭就軟趴趴的墜落在了雪地裏。
“晏家仇人衆多,我并不認得你。”晏一玄被燭言那麽盯着,卻一點都不害怕,那樣近的距離,燭言很容易就能弄死他。
“呵,我也不認得你,但是晏家的人,都不得好死!”燭言後退了一步,看着晏一玄說道。
“殺了他!”晏一玄甚至都不好奇燭言的來歷,就命令死士殺了他。
那些死士聽了晏一玄的命令,毫不猶豫的朝着燭言發起了進攻,他們的手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柄彎刀。
“一群死人,能奈我何?”燭言不屑的笑了。
死人?怪不得,我看那些死士臉上都沒有表情。
燭言赤手空拳要面對這麽一群死人,我看還是有些懸。
燭言放下了身上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了那把我熟悉的青銅匕首!
就是那把匕首,在那個有屍蟞的甬道裏救了我們的命!
一個死士趁着燭言拿匕首的間隙将手裏的彎刀朝着燭言劈了過來,燭言擡手一擋。
“铛!”的一聲,那死士的彎刀竟然斷了!
晏家家大業大,應該不至于用劣質的刀吧,那匕首的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看着那匕首,晏一玄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
那些死士前仆後繼的朝着燭言進攻,燭言手裏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根本不嫩讓這些私人産生畏懼的想法。
有的死士被燭言的匕首劈掉了胳膊,但是這仍舊不會影響他的進攻,因為死人是不會疼的。
短短幾分鐘時間,地上就躺了許多斷了手腳的屍體,有的甚至被攔腰斬斷,只剩半個身子在地上蠕動,不過他們并不會流血,因為他們的血液早就幹涸了,肌肉也枯萎了。
“你是燭鄒的後人?”看着地上的屍體晏一玄并不覺得惋惜,而是問燭言。
“對,我就是燭鄒的後人,沒想到吧?中了你晏家的詛咒,竟然還有後人!哈哈哈!”燭言狂笑起來,我不知道他在笑個什麽。
但是那笑肯定不是開心的笑,還帶了些自嘲的意味。
“你覺得,你既然來了這裏,我會給你燭家留後嗎?”晏一玄陰狠的說道。
但是,我卻不關心這些,我眼睛裏,都是那片焦黑的土地,我得去救我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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