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跡還沒有幹,看那血量并不是很多,但是程崎他們确實都不見了。
“四處找找,應該有別的出路。”燭言看着我說道。
我将手電照射在牆壁上,每一塊青磚都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
突然,我的後背撞到了什麽東西。
轉身一看,是燭言,他的手正摸在牆上,我記得,剛才也是這個距離,但是并沒有這麽擁擠。
“地在動!”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不僅是地,這牆也在往中間擠。”燭言苦笑着說。
果然,兩邊的牆壁正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慢慢的往中間合攏。
“往來的地方跑!”燭言說道。
我立刻撒開腿就跑了起來,起初燭言還跟在我身後,但是跑着跑着我就聽見身後沒有了動靜。
甬道變得十分狹窄,但是好在沒有繼續縮小了,我顧不上那麽多,掉頭就回去找燭言。
我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甬道已經不能容我直着通過了,只能側着身子。
“你回來幹嘛!”燭言用自己的雙手撐在牆壁的兩邊,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兒。”我堅定的說道。
“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燭言臉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起走!”我說着就要去拉燭言。
“快滾!我一松手咱們都要死在這兒!”燭言沖着我怒吼,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已經撐不住了。
不行,我不能丢下他!
就在我想着用什麽東西來代替燭言卡在中間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那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快滾!”燭言的雙手已經撐不住了,用手肘勉強支撐着。
而他的身後,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那蟲子外表是結實的殼,前面還長着兩只大螯,像是螃蟹一樣,但是墓室裏,應該不是螃蟹吧?
那螃蟹一般的東西數量很龐大,都朝着我和燭言的方向爬過來。
“燭言,你後面,有好多螃蟹。”我看着燭言說道。
“靠!墓穴裏哪兒來的螃蟹?那是屍蟞,吃人的,你快走!”燭言對着我咆哮道。
怎麽辦?我現在該怎麽辦?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燭言被那些屍蟞吃掉,但是我又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幫助他脫困。
“對了,你幫我把匕首掏出來,在褲兜裏。”燭言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
我立刻上前去,将手伸進了他的褲兜,但是并沒有摸到匕首,倒是摸到個軟乎的溫熱的東西。
“往哪兒摸呢?另一邊!”燭言怒吼道。
我立刻就知道剛才摸到啥了,紅着臉将手抽出來伸進了另一邊,直接将那匕首摸了出來。
“你按一下手柄上的按鈕。”
我聽從燭言的話按了一下匕首上那顆藍色的寶石,那匕首立刻伸到了原來的兩倍長。
沒等燭言說話,我就将那匕首橫在了中間,燭言也松開了手。
“哐!”的一聲,那匕首直接卡進了磚裏。
“快跑!”燭言俯下身子鑽過那匕首,拉着我就跑了起來。
我看見燭言的肩膀上,有一大片血跡,幾只屍蟞正趴在他肩膀啃食着他的皮肉,而他只是一聲不吭的拉着我跑。
終于回到了剛才的那個墓室,燭言停下了腳步。
“你肩膀上……”我指着他的肩膀說道。
“我自己來,這東西你弄不下來。”燭言戴上了手套,此時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就那麽看着燭言把那屍蟞扯下來,然後一腳踩死,一只,兩只……足足六只!
這得有多疼啊!
“我包裏,包裏有藥。”燭言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暈了過去。
我取下他的背包,裏面是一些吃的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翻了半天找到了一瓶藥粉,還有一些紗布。
燭言肩膀上的肉被那屍蟞挖去了很大一塊,有的傷口已經可以看見骨頭了,但是他卻一聲都沒有坑,帶着我脫離了險境。
一種叫感動的東西蹿上了我的心頭,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竟然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我擋下傷害。
細細的給燭言包紮完,但是,我又聽見了那窸窸窣窣的密密麻麻的聲音,那屍蟞,跟了過來!
看向那甬道,果然是屍蟞!
看着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東西,我毫不猶豫的從牆上拿下來一個火把,然後扔進了那甬道。
屍蟞燃燒起來發出“桀桀”的聲音,還有像是放鞭炮的爆裂聲,空氣中是烤蟬蛹的味道。
程崎他們,難道是被這些屍蟞吃了?
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在我腦子裏閃過,應該不會,如果被屍蟞吃了,地上應該還有他們的背包,但是那裏只有一灘血跡。
“什麽味道?”燭言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我放火把屍蟞燒了。”我一邊扶着他坐起來一邊說道。
“走吧,我們去找程崎他們。”燭言還沒顧得上休息就準備去找程崎他們。
“你傷成這樣,歇一會再說吧。”我們現在別說找人了,連自己的出路都沒有。
“不用,我沒事,得趕快找到他們,這墓裏比我想的要兇險。”燭言站起身來。
“那我們往哪兒走?”我看着燭言,提醒他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路可以去了。
燭言沒有說話,走到那棺材旁邊,将裏面的屍體搬了出來,然後伸手進去摸索着,似乎是按了什麽開關,那棺材的底部緩緩的移動,然後露出了一個正方形的通道,那通道下是看得見的樓梯。
“開棺的時候就看見了。”程崎沖我解釋道。
我也沒有多問,跟着他就下去了,那下面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越往下走,我越覺得親切!
“涅盤,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想着我。”腦子裏突然閃過那個熟悉的聲音,那個穿着紅袍的男人的身影在我腦海裏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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