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蓁會回頭,會和他們一起進入陳鎮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簡易,燎原會安排的綁架對象,王烈,燎原會安排的監視者。
兩個人和她相處的時間連二十四小時都沒有,雙方處處充滿着爾虞我詐的欺騙,說實話啞蓁并不關心簡易的死活,就像她在乎別人的死活一樣。
其實在把這兩個人帶出陳鎮的時候,啞蓁就有點後悔,因為自己的意圖太明顯了,他們順利的躲過了即将發生的災難,但也給啞蓁造成了一個難題。
簡易和王烈看她的眼神仿佛就在看一位有着趨吉避兇能力的預言家。
她帶着這兩個人從旅館出來,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畢竟他們是三個人一起來的,三個人一起走才正常,一個人走算怎麽回事。
可之後的一切發生都如此之快,簡易和王烈都把她當怪物一樣看待,陳鎮的所有人中只有他們三個順利逃出來了,就因為啞蓁忽然來的一句趕緊離開。
如果讓這兩個人跟着一起離開,回到鄞州,并且向某些人複述這一切,這将會成為啞蓁留下來的最大破綻。
所以啞蓁用自己的光屬性激發了他們在災難面前看到生命受到迫害引起的強烈的正義感,她需要這兩個人留在這裏,成為志願者。
唯一讓啞蓁感到苦惱的事,任務對象丢了,她該怎麽和南陽交代。
啞蓁将保安放在後備箱的食物水都拿了出來放到後座,自己開車趁着雨還沒有聽,人還不多,趕緊離開了現場。
啞蓁在車上打了通電話:“南陽,陳鎮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現在新聞都報道了,說郊外發生了地震。”南陽正在室內,手裏拿着遙控器,打開電視。
鄞州市中心區的天空上方萬裏無雲,陽光明媚,和正在下雨,烏雲密閉的郊區上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南陽還奇怪她怎麽這個時候和自己打了個電話,立馬想到一種可能性:“你別告訴我你帶着簡易到陳鎮去了?!他沒事吧。”
“沒事,我們就是路過這裏,還算幸運,沒有波及,可簡易太軸了,一定要跟着志願小組前去支援。”啞蓁交代了一下具體情況。
南陽也很頭疼,針對簡建洲的行動還沒有起到成效,就想用他兒子失蹤的消息做文章,原本想着把簡易哄騙到了郊外,那就好辦了,可沒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你趕緊把他給找回來,這要是簡建洲忽然聯系到簡易怎麽辦?簡易要是意外出現在電視鏡頭裏怎麽辦。”
“好的,我知道了。”
啞蓁滿口答應,但依舊朝着相反的方向開車,她挂斷電話後,朝着市中心去了。
二十分鐘後,鄞州市的現場采訪車到達陳鎮的時候,電視鏡頭拍到了奇跡的一幕。
消防車,警車,自發組織的群衆隊伍在聽專家分析那裏可以搬動,那裏搬動會造成二次坍塌,訓練有素的警犬給救援隊伍的工作進展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通過犬類靈敏的嗅覺,他們已經成功拯救了三名受難者。
忽然,就是莫名其妙的,沒有任何預兆的,在廢墟上認真搜尋的警犬同時狂吠了起來,就連訓練員都無法制止,它們不約而同的望着同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原本有一條連同着陳鎮和大山深處的小道,現在都被掩埋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警犬在叫什麽?在看什麽?
訓練員也僅僅解讀出:“它們在害怕。”
一陣巨大的狂風刮過,身形單薄的都被這陣風吹得退後兩步,腳後跟抵着凹凸不平的碎石,摔下去,尾椎骨跟裂開了一樣疼。
這就是一陣妖風,來得又快走得又急,巨大的風将天空中密布的烏雲吹走,天光乍現,雨過天晴,此時若一位畫師站到這廢墟邊上,看到這一幕一定能畫出一張世界名畫。
地震後自然災害帶給人視覺上的震撼,在廢墟上挽救希望的人們,忽然來的一陣風,天空作美,一半有雨,一半無雨,沐浴在光線下的人們重獲新生,他們的腳下開出了絢爛的如同紅果子一樣的花朵。
而這一幕被新聞媒體的鏡頭寫實的拍了下來。
人們詫異于這忽然長出了紅色花朵,它的花苞就像一顆圓圓的紅色果子,它的根莖是黑色的,沒有葉子,上面長滿了黑色的絨毛。
原本只有一朵,沒過多久,無數的紅色花朵從廢墟中鑽了出來,這場面美豔至極,震撼至極,也詭異至極。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從地裏伸出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植物,這不會是新物種吧?”
這其中有不少人出于好奇,蹲下身來,想将花朵折斷采摘,可卻被根莖上的絨毛刺傷,那些黑色的絨毛看上去很是柔軟,但實際上堅硬如鐵。
簡易就是其中之一,他吓得趕緊将手上的花朵扔開,喉嚨裏發出顫音:“這東西會動,會吸血?!”
他視力極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黑色的絨毛在劃破皮膚表面後,血珠滾在上面,根莖好像活了一樣,出現了紅色的流光,跟吸食水分似的,鮮紅的血珠被上面的毛孔吞噬,彙聚成一道流光,那些絨毛觸動着還在往他的手裏鑽。
“這是什麽鬼東西?”
不少人驚恐道,也出現了和簡易一樣的事情,他們想離這些東西遠遠的,可卻發現無處不在,只要亂動,沒有穿長褲的,就會被割破皮膚,穿了長褲的,就會被割破褲子,然後割破皮膚。
“大家冷靜點,不要亂動。”
意外忽然發生,其中一個人在被割破無數道口子後,惱羞成怒将根莖之上那朵和紅果子長得極像的花苞拔下來好幾朵,和堅硬頑固的根莖不同,花苞非常的柔軟。
但那觸感根本就不像花瓣,反倒像一坨軟體動物的肉一樣,摔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彈性,非常的貼和地面。
但由于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藏在花朵內的東西露了出來,那是一棵棵類似蒲公英的種子一樣的東西,中間是圓圓的種子,上面是附帶着它飛行的紅色絨毛。
但是這些種子實在是太小了,一朵花苞裏有成百上千個,肉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堆會飛的紅色星火,這些種子太輕太小,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它們亂。
人的呼吸變回伴随這風的運動,那個将花再砸地上的人用手拂了拂那些到處亂飛的紅色星火,其實在不經意間他已經将幾顆種子吸進了鼻腔,在他身邊的人也和他一樣,吸進了幾顆種子。
現場搞新聞轉播的記者樂開了花,沒想到自己還能拍攝到這樣一幕。
“我是在線采訪的記者,沒想到能夠在陳鎮看到這樣一幕,這看上去應該是一種新型花朵,希望本臺連線植物學方面的專家,和我們的抗震團隊一起研究發生在陳鎮的離奇事件。”
現場不只有搞新聞專線的記者團,還有一波拿着手機開始蹭流量的人,他們開啓直播,在第一時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記錄第一視角。
“大家禮物刷起來,這可是能記入史冊的一天,我冒着生命危險為大家介紹陳鎮發生的事情。”
簡易沖過去,一把搶過他的手機:“你在搞什麽,現在是危難時刻,你還有心情刷直播,你還有沒有同理心啊。”
那人和簡易争鬥了起來,覺得自己沒錯:“我記錄一下怎麽了,這場地震造成這麽大損失,我直播可以獲得更多的錢用于捐款,和災後建設啊,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麽。”
在邊上進行探查工作的警犬早就不叫了,甚至不敢動,它們将四足收了起來,縮在原地,訓練員怎麽拉扯都不動,他們也無法理解朝夕相處的好夥伴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動作。
勘察工作無法繼續,周圍又出現了多方争鬥現象,消防員忍着腳被刮傷的疼痛趕忙跑過去制止,可人群中的大規模運動造成了越來越多的花苞開放,紅色的星星點點在空氣中飄動。
警犬看着那些紅點點,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其中的不對勁,因為它太過于細小了,吸進人的鼻腔中也感覺不到任何堵塞或不舒服的地方。
“大家冷靜點,這裏是災區,不是你們的秀場,你們這樣子對嚴重阻礙救援進程的。”兩位民警将正在争吵的簡易和另一位男士拉開,分別對兩人進行思想教育。
這時又有人發現了新的線索,他們想看看這些花是怎麽生長的,就搬開掩埋根莖的鋼筋水泥塊,直到挖了二十多分鐘,他們看到了藏在水泥塊下的秘密。
“你們,你們快來了看啊,這些花,這些花是長在死人身上的?!”
圍在那個挖好的大坑上的其中一個人驚恐的大喊道。
這句話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
所以看到那巨坑下一幕的全都面色巨變,那是一具已經幹了一大半的死屍,從地震到現在不管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而這個人就像死了有幾個月一樣,導致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從他的喉嚨處伸進他血管的黑色的根。
這種植物的根就像有心跳一樣在屍體上延伸,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樹狀的凸起,這朵花将屍體當成了養分,正在吸幹他的血液,難怪花看上去那麽紅。
而這樣一朵吃人的花在這個地方數不勝數,所有人仿佛置身墳場,他們的腳下有無數給吸幹血液的屍骨,他們正在走一條通向黃泉的道路,道路兩邊都是鮮紅的曼珠沙華。
“我要離開這裏。”
“快走。”
從第一個人開始慌不擇路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中,在高度緊張的過程中,腳上被劃破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卻還不知者,新鮮的血液刺激着這些美麗的花朵,人群中的激烈流動導致越來越多還沒有準備好的花苞綻放。
無數猩紅的顆粒在空氣中飛舞,那些人們這才注意到早就滲透到他們呼吸系統內的物質。
“這是什麽?這是花粉嗎?”簡易捂住口鼻,猩紅粒子多得嗆人,他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有些無力的捂住胸口,想要尋找在他不遠處王澤的幫助。
可是一轉過身發現王澤出現了和他一樣的症狀,不只是王澤,周圍的人也一樣。
“這些花粉太多了,對,消防面具。”有人注意到了這附近有消防人員,這人眼睛露出了兇狠之意,在混亂中想要去搶消防人員的面具。
他的行為導致越來越多的人也跟着去搶其他人的面具。
“這些人瘋了嗎?”簡易無法理解,他們難道不怕之後被抓進拘留所嗎?
混亂,無序的事情在這片花海中不斷上演。
新聞社的現場報道早就進行不下去了,電視機前的人們目睹着之前看到的畫面,一個個震驚不已,想要知道之後的情報,連忙拿手機去網上找那些在做直播的賬號。
直播的畫面太不穩定了,只看到無盡的猩紅,聽到混亂嘶啞的聲音。
“我呼吸,呼吸不過來了。”
“我體內有東西!!!”
“快走,它在吸我的血。”
“它在我的手上,它出來了!!!”
……
無數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着詭谲和未知,只聽啪的一聲,那人摔在了地上,地上全是尖銳凸起的鋼筋水泥,看直播的人能夠清晰的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手機被狠狠的摔了幾下,滾了幾圈,直接報廢了。
直播間畫面一片漆黑,沒有人刷彈幕,至少那一刻,每個人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鄞州內,那些在電視直播間看到自己家人朋友的連忙打電話過去,想要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無一例外全都無法接通。
鄞州震驚了,所有人震驚了,這件事要是沒有一個交代,鄞州政府将會被鄞州人們的唾沫星子淹死。
在一棟設計得極具現代風格的鄞州标志性建築內部。
以審核漫長,程序繁瑣著稱的政府上層在得知這一消息的惡劣性後,在通過半個小時的高層會議決策後,一份發給國安部的文件新鮮出爐。
“你們國安部新招的那些異人們不都怪我們沒給他們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嗎?現在機會來了,陳鎮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國家機關的高度重視,如果他們能将這件事情圓滿解決,組織會給他們應有的獎勵和重視的。”
國安部上層機關領導人的這番話立刻傳到了所有覺醒異能的異人耳朵裏。
陳鎮,将會變成他們高層面前大顯身手獲得權力,在群衆面前展現實力獲得名望的第一個舞臺。
異人這兩個字将登上歷史的書卷。
啞蓁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鄞州,她先去找了一下之前安排對陳鎮的水進行檢測事項的保安。
“我才送過去沒多久,沒這麽快。”
保安心情沉重的提到這件事。
啞蓁又些奇怪:“怎麽了,你看上去好像有什麽心事。”
“你不是剛成陳鎮回來嗎?你不知道?”保安皺着眉頭看她。
“我知道陳鎮地震了啊,他們兩個留在那裏幫忙,我一個弱女子就先回來了,怎麽了?”啞蓁奇怪保安的反應。
“不是地震的事,是地震之後的事,陳鎮發生了極其怪異的事情,你去看看電視新聞吧,網上都傳瘋了,我在視頻上看到了王澤,他留在那裏,現在恐怕是兇多吉少了。”畢竟已經共事這麽久,他還是挺擔心王澤的。
“我一直在開車,都不知道。”啞蓁立馬拿出手機搜索。
她翻到了熱搜第一,播放量高達幾億的視頻,全程高能的看完了全部,啞蓁不敢置信道:“這不會是網友在惡搞視頻吧,這花是什麽東西啊,吸血花。”
保安沉默了許久,最後雙目注視着啞蓁:“南陽和我說,你應該是和他們一起的,只是最後一通電話,你應該按照任務回去找簡易,你現在卻在這裏,你不覺得你幸運過頭了嗎?”
在燎原會,為了保證任務的完成度,同一任務的成員之間會保持互相聯系,之所以會進入陳鎮,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啞蓁的安排,他也是親眼看到他們三個進入了陳鎮的酒店。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之內,陳鎮就突遭變故,各種離奇事件接連發生,可面前這個女人卻還活着,陳鎮地震,她躲過一劫,吸血花事件她又躲過一劫,還有現在她莫名其妙的要求自己調查陳鎮水質的事情。
就好像她提前預見到陳鎮有異樣,會出事一樣。
“你知道我在煤場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是怎麽說我的嗎?說我克爹克媽,克親人,克朋友,跟我親近的人不會有一個好下場,算命的都說我是天煞孤星,就是命硬,周圍人都死了,我也死不了。”啞蓁笑着嘲弄道。
可她眼裏卻不帶一絲笑意,她的眼睛是淡漠的,寡然的,自帶一層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屏障,保安明明看她就在眼前,卻隔得很遠,她就像一位站在高山雲巅上的人,冷眼看人世沉浮。
保安撓撓頭,聽到這樣的話,心裏莫名有些過意不去:“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幾個意思。”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啞蓁也沒什麽好說的。
這時啞蓁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南陽的,手機那邊的他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你的電話還能打通,你現在在哪,陳鎮?”
“鄞州。”啞蓁直接了當的說自己違反了任務:“我這個人比較惜命,沒敢在地震現場呆太久,怕有餘震會波及到自己,所以後來我也沒有去找簡易,這任務就當我失敗了吧,我認了。”
南陽知道這是自己的鍋,啞蓁要是在陳鎮不回來,現在估計就回不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陽也重複了一遍保安說過的話。
啞蓁嗤笑道:“真有意思。”
“總之,你能活着,那是天大的好事。”南陽就當聽不懂啞蓁話語裏的冷嘲熱諷:“每一位覺醒者都是組織巨大的財富,我也不會讓你去做那些送死的事情,我也沒有想到你這一路上會遇到這些事情。”
“那你都想到了些什麽?”啞蓁都搞不清楚她要這南陽又何用。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我還是很有用的。”南陽還是要為自己辯駁一下。
這話題都扯到那個犄角旮旯裏去了,南陽趕緊說回了正題:“總之,現在由于陳鎮的事情,政府呼籲異人組織隊伍前往那裏,讓我們這些異人名聲大造,現在正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組織內部對你安排了新的任務,讓你去廣場那邊主持一次演講活動。”
“啊。”啞蓁還以為自己耳朵壞掉了:“我,演講。”
“放心,有演講稿,你對着念就行,這是組織對你共情能力的信任。”南陽在電話那頭對啞蓁加油打氣,并且表達出了自己的羨慕之情,代表組織參加演講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這次安排一個新人也是萊茵博士發話了,要不然怎麽着也輪不到啞蓁。
但其實啞蓁并不稀罕這樣的機會。
在得知自己放棄無果,必須接受安排之後,啞蓁只好又驅車前往人潮洶湧的廣場附近。
“聽說這次來的新人覺醒的能力很特殊,能影響人的情感,這個能力都受到了萊茵博士的重視。”
“什麽重視,太高看她了,萊茵博士是為了物盡其用,影響感情,在我看來就是垃圾技能,有什麽卵用,談戀愛的時候勾引男人嗎?也就是她運氣好,現在這個時候正需要她這種弄虛作假的本事。”
“不過南陽把她的能力說得很神,要是成長起來,說一句要別人去死都能做到。”
“這種蠢話你也信,那女人是南陽跟進的,以後會和他一個小組,他自然要拔高那個女人在旁人心中的地位,什麽鬼話都說得出來,你要是不信,等那女的來了,我要她親自對我說這句話我倒要看看自己會不會去死。”
這兩個在背後讨論啞蓁的便是燎原會少有的火系覺醒者,說要去會會啞蓁的是性格火爆的鐘焚,和他一起聊天的是他的朋友白炎。
他們都是最早一批接種‘克萊因’0.2版本的患者,兩個人在生病期間恰好號碼排在了一起,認識許久,也共同見證了彼此的變化,兩人之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他們兩個同時也是萊茵博士從‘伊甸園’內帶出來的,是燎原會長老級別的人物,在組織內的地位可不一樣。
今天在廣場中的這場演講,恰好在陳鎮發生危機,政府其用異人這一關鍵時刻舉行,誰都知道這場演講至關重要。
按照資歷來說,這個時候代表燎原會出面的異人只會在鐘焚和白炎兩個人中選,斷然不會是一位新人,所以雖然這是萊茵博士的安排,燎原會內部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議論紛紛。
燎原會的許多成員都紛紛趕到,就像來看看這個讓萊茵博士指名道姓的新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直到那個穿得跟個登山客一樣,身材瘦弱,長相清秀,皮膚蒼白到病态的啞蓁出現。
“這種顯身材的背心只有胸大的穿得才好看,她看上去連B都沒有,就是個平胸。”喜歡收納大胸大波浪照片的鐘焚對啞蓁的第一印象是這樣子的。
性格比較嚴肅的白炎用手肘怼了一下鐘焚:“閉嘴,她看過來了。”
啞蓁的視線果真掃過他們兩個人,他們的長相混在人群中并不顯眼,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麽一眼就看到的。
“她不會是聽到你說話了吧。”白炎有些奇怪。
“怎麽可能,這裏離她位置有那麽遠,周圍都是人說話的聲音,她怎麽可能聽得到我在說什麽。”鐘焚嘲笑他想太多了,那女的估計在找人,随便在人群裏看。
啞蓁到達廣場後,被洶湧的人海給沖擊到了,燎原會的人在廣場中心搭建了一個舞臺,舞臺上方放着一個演講席,演講席後面是巨大的背景廣告,來宣揚燎原會的主旨進化與生命。
啞蓁好不容易擠進舞臺附近,就感覺被舞臺後面搞宣傳的工作者給拉了過去。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演講很快就要開始了,這是演講稿,你現在的準備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你快點将稿子看一遍,到時候你對着稿子念就行了。”啞蓁被塞了三頁寫的滿滿當當的紙,看着寫滿弘揚燎原會文化的內容,她的腦袋寫滿了問好。
這燎原會怎麽一點也不靠譜,這臨陣磨槍也不是這麽磨的吧,這是太相信自己了,還是太不重視這場演講了,啞蓁跟傾向于第二種結果。
在上臺前,她還問了工作人員一個問題:“我要是搞砸了這次演講該怎麽辦。”
工作人員非常嚴肅的說:“這是異人獲得重視前在人群面前的第一次亮相,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燎原會內所有的異人,所以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也不要開這種玩笑,請認真對待。”
啞蓁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了,為什麽我看到這舞臺幕後的不少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話,你們真的希望我來主持這場演講并且圓滿結束嗎?
就這樣,換了一身正式衣服,臉上還化着妝帶着散粉的啞蓁被強迫着推上了舞臺,舞臺下方的人們看到啞蓁的出場,都開始了熱烈的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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