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該怎麽謝我

太子妃氣的跺腳,但她到底是主人總不能将客人撇下,命人将這兩具屍體處理幹淨,也跟着走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算是結束。

“父親!”獨孤驚鴻笑盈盈地喊了一聲,幾個大臣同時回頭,獨孤裘的表情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

“許久未見父親,正好有事情要和父親商議。”獨孤驚鴻笑意不減,親熱的道。

幾位大臣向獨孤驚鴻問了好,便告辭離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獨孤驚鴻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冷聲道:“父親打算堕落到那個地步?做惡魔你沒有資格,做惡魔的食物?你現在還有一個女兒是正常的,難道不為她的後路想想麽?”

獨孤裘怒了,張望四周見無人,瞪着獨孤驚鴻,猙獰着面孔,森然道:“怎麽樣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錦瀾不是在你那兒好好的?你真還當自己是獨孤家的人,好好對你姐姐。”

獨孤驚鴻不禁又好笑又好氣起來,一個做父親的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出口怒斥道:“獨孤裘,她是你女兒,不是我女兒!我從小被抛棄你的家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要是作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我饒了你,朝廷律法也不會饒了你,一個犯官的女兒日子會有多凄慘你不是不知道。”

獨孤錦瀾說的對,這樣的人不配做父親,不,連人都不配做!

獨孤家上上下下幾百人已經淪為惡魔的奴仆,獨孤裘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他們是被惡魔操縱,但別人不會那麽認為,除了獨孤裘,其他人到底是僅僅被操縱了,還是已經入了魔道,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

那麽多無辜的生命憑什麽給他獨孤裘陪葬?

獨孤裘沉默了一陣,深深地嘆息一聲,後卻作怒狀:“你休想欺騙我!獨孤驚鴻我獨孤家的族譜上沒有你的名字,你不就是恨我當初要殺了你麽?我絕對不會上你的當。”

說完拂袖而去。

獨孤驚鴻巍然不動,看着獨孤裘離去的背影。

“九妹還真是好心,只可惜人性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揣測得了的。”背後傳來獨孤驚鴻尖刻的聲音。

一陣陰風拂過,樹上殘存的枯葉卷入疾風中亂舞,撩起長發,刺骨的冷意侵入骨髓。

是修羅王曲洛!

“你不是獨孤未央。”獨孤驚鴻轉身,一臉平靜的看着那張妝容緊致的臉。

獨孤未央掩唇輕笑,笑聲甜美。

“人類永遠都是自私的,獨孤裘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要。”曲洛的身形從獨孤未央的身體裏剝離出來,依舊是一件紅衣,妖冶異常。

修羅王曲洛一雙鳳眸長長的挑起,一張臉因太過蒼白而顯得有些陰柔。

“女人,我把她們給的藥換掉了,該怎麽感謝我?”

獨孤驚鴻神色一禀,難怪她絕對不對勁,原來藥被換掉了。

“你換藥?”

獨孤驚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周圍一片寧靜,顯然整個空間是被修羅王曲洛控制住了。

修羅王曲洛将手指放在唇間,笑容妖嬈而妩媚,“惡魔不喜歡不幹淨的食物,女伴也是,一旦沾染上別的味道,會減弱我的食欲。”

獨孤驚鴻了然,原來獨孤未央是想要損她名譽,又是一個看上赫連城的笨女人。

“你的噬主好像心裏有別的男人,靈魂不幹淨了還能吃下去嗎?”獨孤驚鴻看了一眼修羅王曲洛背後神情呆滞的獨孤未央,用戲谑的口吻問道。

修羅王曲洛連看都沒看獨孤未央一眼,輕聲道:“她不重要,如果你不喜歡毀了便是。”

“哦?這麽大方。”說着,獨孤驚鴻作勢朝獨孤未央走了過去。

噬主的命等同惡魔的命,除非她不是,否則修羅王一定會阻礙她。

男人忽然勾住了女人的腰肢,冷冰的氣息襲遍周身,暧昧的嗓音在耳邊道:“她只是我們的奴隸而已,上次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獨孤驚鴻渾身一僵,打了個寒顫道:“你慌什麽!才幾天。”

修羅王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幅度,手上的力度稍稍加了,“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人等我。獨孤驚鴻你是第一個讓我等的女人。”

獨孤驚鴻握緊了手心中的戒指,挑了挑眉,嘴角挂着笑,“是嗎?可惜你還是要等下去,再見了修羅王!”

說罷,迅速地躲進了戒指中,空間瞬間轉移,逃出了修羅王曲洛的勢力範圍。

修羅王曲洛雙眸裏醞着難以抵擋的倔強冷冽,打了個響扣,獨孤未央立刻睜開雙眼,氣急敗壞地道:“你怎麽來了?今天夜宮的人都過來了,萬一暴露……”

修羅王曲洛不屑地看了獨孤未央一眼,冷哼一聲。

“今日失算了!竟然讓她給逃走了,太子妃真是廢物,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獨孤未央雙指陷入掌心,雙眸裏卻閃過了一道毒辣。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竟然被太子妃和赫連晉就這麽毀了。

“你太心急了,那個女人來路不明,看樣子也是修靈師的魂魄。現在獨孤驚鴻和赫連城一定會防備他們兩個,接下來要算計獨孤驚鴻可就困難許多了。”修羅王曲洛森冷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陰狠。

若不是獨孤未央還有用處,敢動他的獵物,簡直是找死!

“那要怎麽辦?”獨孤未央聽見如此說,眸低閃過一抹焦慮,解開古北塔封印的方法才拿到第一個,獨孤驚鴻一旦知道她在打古北塔的主意,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止。

“別擔心,她不可能在夜宮躲一輩子,機會不是沒有,你只要控制好這幾個人就行,那個皇帝那邊已經不用我們操心了。”修羅王曲洛陰森的冷笑,身形化作一道芒消失了。

一切恢複如常,獨孤驚鴻拍了拍身上,仿佛要将修羅王曲洛帶來的冷意拍掉似地。

宴會一如既往,太子妃等人見她過來,親熱地朝她招手。

“三弟妹酒醒了,快過來坐。”太子親熱地迎上來,讓獨孤驚鴻坐下,笑着對衆人道:“你們別看我這個弟妹修為高,喝酒卻是不行的,兩杯酒下去就成醉貓了。”#####

第 75 章 :微妙的關系

不過,獨孤未央這麽耗費力氣設這個局,絕對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

不多時,男客和女客被那侍衛帶了過來,男客還好,一些膽小的女客竟然吓昏倒了幾個。

一些男客見自己的女兒、妹妹昏倒,慌忙上去扶救,太子妃也命人趕緊将衆位小姐夫人帶走,現場一片混亂。

“三弟妹這是做什麽?我太子府的下人服侍的不好,你告訴太子妃真是十惡不赦,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不明不白的在我太子府殺人,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赫連晉不等其他人說話,上來就翻了臉。

“各位長輩,大人你們來評理,我太子府的下人雖然卑微,但那也是人命。她,三王妃憑什麽在我王府中殺人!”

衆人對着獨孤驚鴻指指點點起來,看獨孤驚鴻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獨孤驚鴻的衣袂上還沾染着兩個死者的鮮血,而據那個侍衛說他來的時候房間裏只有獨孤驚鴻一人。

“我家九妹妹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是聽我妹妹怎麽解釋吧!”獨孤未央忽然站了出來,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對衆人說道。

“妹妹,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和太子殿下說說,解開誤會也就沒事了。”

不愧是親姐妹,演戲起來簡直如出一轍啊!獨孤驚鴻勾起了薄唇,眼前證據确鑿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殺人兇手,獨孤未央卻擺出一副“我相信我家九妹妹”的姿态來。

赫連城和赫連晉站在衆人之前,他一雙眸子閃出熠熠生輝的芒。

“人是我殺的,他們先襲擊我,算是過失殺人吧!我在這裏向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賠禮了。”獨孤驚鴻一臉坦然的道。

與其狡辯再生事端,倒不如實話實說。

“三弟妹這是什麽意思?”太子妃一改溫婉,變了臉色咄咄逼人的道。

“您喝醉是本宮讓宮女送你回來,我太子府的後院可沒有侍衛,他們怎麽會那麽快找到你?”

衆人聽了太子妃的話,頓時一片嘩然,赫連晉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太子府後院沒有侍衛,那這兩個人怎麽回事?

獨孤驚鴻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回眸看了房間中的屍體一眼,對衆人道:“你們可聽到了,太子妃說後院沒有侍衛進來,那這兩人穿着黑衣拿着刀進我房間做什麽?我之前還懷疑是有人刺殺太子,沒想到原來是太子府的侍衛,這是怎麽說?”

三言兩語便把矛頭抛了出去,夜宮來的修靈師也跟着幫腔:“太子殿下可要解釋清楚,為何要刺殺我們夜宮的修靈師?”

“對!獨孤驚鴻是我們夜宮議政大臣,太子殿下這麽做簡直是意圖謀反!”

不知道誰在人群中起哄起來,氣氛越來越沉重。赫連晉和太子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個下人胡說,二哥還沒看清楚。”赫連城打斷衆人的議論,深沉的冷眸落在太子妃和赫連晉身上,吓得這兩人脖子一縮,再不敢吭聲。

“不管這二人身份如何,刺殺夜宮議政大臣都是死罪,此事就此作罷,誰在提起便是與我赫連城過不去!”

威嚴的目光掃視衆人,頓時吵鬧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

赫連晉的表情尴尬極了,剛才上來便不分青紅皂白責問獨孤驚鴻,根本沒有給獨孤驚鴻和自己留半點餘地,這會赫連城要他自己打自己的臉來解圍。

“三弟,這——”赫連晉有些不甘心,他才是未來的天子,憑什麽要處處忍讓赫連城?

獨孤驚鴻看了赫連晉一眼,神色淡漠道:“剛才我已經道歉了,這二人身份可疑,難道非要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殿下才肯放手?”

如此直白的話語,讓赫連晉微微尴尬了一下,随即目光不禁陰沉了下來,陰森道:“好奇怪這兩個人為什麽要進三王妃的房間?”反正已經得罪赫連城了,就算不能将獨孤驚鴻拿下,但也不能讓他們太好過!

赫連晉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那邊的獨孤驚鴻已經忍耐不住了,撩開遮蓋住胎記的長發,淡漠而嘲諷的聲音從她嘴中傳出,“難不成太子殿下以為那二人是垂涎我的美色不成?只怕太子府的宮女也比我好看。”

“哈哈哈……”

一席話将冷冰的氣氛推向炙熱,大夥忍不住大笑起來。

赫連晉的臉色陣青陣白,才要分辨幾句,見獨孤未央給他使了個眼色,只能默默地忍心吞聲站在一旁。

“是誤會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是愛民心切,不忍見兩個侍衛無辜慘死。如果誤會都解開了,畢竟是一家人,何必說那些傷和氣的話呢?”

獨孤未央這話說的果然是“善解人意,楚楚動人”。不少人都跟着附和她的話來。

赫連城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得笑笑道:“那二皇兄請。”

赫連晉尴尬的扯了扯唇角,道:“三弟請。”

兩位主子都走了,也沒什麽熱鬧可看,衆人也都紛紛散去。

然而女人之間卻沒有這麽那麽豁達,太子妃沖獨孤驚鴻不客氣地冷哼一聲,“這幅尊容竟然還有人惦記,這般不守婦道的女人真不配做我大荒的三王妃。”

獨孤驚鴻站在臺階上,就那樣高高的俯視着太子妃,冷冷的雙眸裏沒有半絲的情緒。

“配不配也不是太子妃說了算,如果太子妃不滿找三殿下說去,不做三王妃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太子妃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她和赫連城是叔嫂關系,沒有哪家做嫂子的管起小叔子的事情來。

獨孤未央笑容不改,看上去依舊是清靈美豔,幽幽的道:“可不是呢!九妹還真是機警。幸好老天垂憐,給了九妹這張臉,如若不然那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這番話分明是給獨孤驚鴻上眼藥呢!衆人看獨孤驚鴻的目光更加不屑起來。

修為高又能怎麽樣?女人到底要嫁人的,不得夫君寵愛還不照樣被扔進後院。

說完帶着丫鬟揚長而去。

獨孤驚鴻眼尖,看到獨孤裘的身影閃過,道了一句失陪便追了上去。#####

第 74 章 :計中計

獨孤未央漫步走來,環佩作響,美感十足,嗓音甜美:“好了,不可以這樣說我家妹妹,嫡出庶出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九妹妹只是有些事情誤會我罷了,哪天解釋清楚也就沒事了,我是長姐應該照顧好妹妹們。”

衆人聽了獨孤未央的話,怒氣反而騰騰上升,看獨孤驚鴻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再看獨孤未央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分明是在意指獨孤驚鴻仗勢欺人。

獨孤驚鴻坦然的笑笑,并不理會衆人的指責,低頭吃東西,別說還是夜宮的東西更附和她的心意。

去做這些無謂的争論還不如吃好喝好呢?

“喂,獨孤驚鴻你怎麽不分辨幾句啊!她們這樣說你。”尹千紅趁着人都圍在獨孤未央面前,悄悄走到獨孤驚鴻跟前坐下,忿忿不平的道。

獨孤驚鴻擡起眼簾看着尹千紅,她記不得什麽時候尹千紅關系和她好到可以為她說話。

尹千紅小臉緋紅,不屑的瞥了衆人一眼,道:“我只是看不慣這些臭丫頭,夜宮也是她們能随便說的?一個個耍嘴皮子倒是挺厲害的,真正上了戰場還不尿褲子。”

獨孤驚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各司其職,我們是修靈師,戰場才是我們的天下。風花雪月,詩詞歌賦是她們的天下。你也別在意她們怎麽看,怎麽說,我們做好自己的就是了。”

尹千紅哼了一聲,氣的上去和那些貴女們争辯起來。

太子妃見吵了起來,忙上前勸架,整個場面亂成一團,最後還是獨孤未央将衆人壓了下去。

“今兒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各位姐妹就算有什麽不滿的等到離開太子府怎麽鬧都可以,誰今日敢再鬧,本公主可不留情面了。”

衆人這才坐下,一個個面色不善。

“好了,我們還是敬太子妃一杯吧!太子不在,敬太子妃也是一樣的。”

只見尹千紅偷偷的朝獨孤未央使了個眼色,獨孤未央對太子妃點點頭。

太子妃會意,站起身來,舉杯道:“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為了些許小事吵鬧呢?”

衆人雖然心裏有氣,但也不得不賣太子妃和獨孤未央面子,一同舉杯。

酒入腹,獨孤驚鴻便覺天旋地轉,整個人搖搖欲墜。

“三弟妹這是怎麽了?來人扶獨孤九小姐到偏殿休息。”太子妃親自扶着獨孤驚鴻的胳膊,不讓她倒下,一聲吩咐,便有兩個宮女扶着獨孤驚鴻往角門走去。

獨孤未央跟着站起身來,滿含關切之意,道:“失陪了,本公主去看看妹妹,太子妃請照顧好諸位夫人和諸位小姐。”

被擡進後院的獨孤驚鴻意識越來越模糊,心裏不免有些着急起來,明明試過剛才的酒沒有問題,難道……她想起剛才只有尹千紅在她身邊呆的最久。

作為一個召喚師,要做手腳避開耳目簡直是輕而易舉。

獨孤驚鴻不禁在心裏苦笑,她只知道尹千紅心思單純,不會用這些手段,但忘了獨孤未央也會利用她這一點。

兩個宮女将她送到一個僻靜的小院裏,放在軟塌上便退下了。

聽見房間裏沒有動靜,獨孤驚鴻驟然睜眼,才要起身,便聽見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連忙合上眼簾,假裝熟睡。

門咯吱作響,細碎的腳步聲越走越近,只聽見一個略顯尖刻的聲音說道:“還以為是多貌美的人物,原來是個醜丫頭,也真虧了戰神能看到她。”

另一個粗糙的聲音道:“別管那麽多,按上頭說的做。”

只聽見清脆的拔刀聲,沉重的腳步聲帶着殺氣的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獨孤驚鴻襲來,刀光駭人,殺氣沖天。

獨孤驚鴻翻身一滾,漫天飄散着雪白的鵝毛,那畫面是極美的。獨孤驚鴻兩指捏住刀尖,笑容肆意,“你們的主子沒告訴你們,我是元嬰期的修靈師麽?”

手上微微用力。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随着白光閃過。

床榻之上的女人一個縱身,腳尖一點羽毛,整個人飛到了門口,笑盈盈地看着兩個中年黑衣男子。

“你們猜,我為什麽要守在門口?”

兩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面露恐懼,結結巴巴的道:“你要殺人滅口,讓我們跑不出去?”

“對極了!”說完,手腕用力,兩道銀光閃過,刺破風聲,跟随而來的便是兩聲尖銳的慘叫。

對要自己命的人,她是絕對不會手軟。

兩人應聲倒地,瞪大的雙瞳中還帶着不相信的芒。

确定兩個人死了之後,獨孤驚鴻走到屍體跟前,素手一翻,化掌為爪,将兩個人的魂魄從屍體中提了出來,那二魂被吓的幾乎魂飛魄散,雙膝跪地,道:“大師饒命,大師饒命!”

獨孤驚鴻凝神看着二人,沉聲道:“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兩人只管磕頭卻不敢說話。

“你們都已經死了,枉死的鬼是沒有黑白無常引路去地府的。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要麽投胎轉世,要麽變成惡魔食物,永世不得超生。”

兩個魂魄擡頭看着獨孤驚鴻搖搖頭,欲哭無淚的道:“不是小的們不肯說,是沒法說。”

獨孤驚鴻黛眉微凝,将真元凝聚掌心,一探,果然那二人的腦中有一條紅色的蜈蚣正在吸食着他們的腦髓。突然那蜈蚣竟然擡起頭來,用一雙邪惡的眼睛看着獨孤驚鴻。

獨孤驚鴻剛要下手,那蜈蚣忽然開口說話了。

“獨孤驚鴻,殺了我們也沒用了,宿主死亡我們也會跟着消亡,與其和我們糾纏,還不如想想你的處境吧!桀桀……”說着,那蜈蚣和魂魄一同灰分湮滅。

獨孤驚鴻大驚,還沒等到她回過神來,便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砰!

一個侍衛将門撞開,帶着凄厲的尖叫朝花園跑去。

“殺人了!殺人了,獨孤驚鴻殺人了!”

獨孤驚鴻這才反應過來,不禁苦笑起來,她自以為聰明,沒想到中了敵人的計中計。

下藥不過是個幌子而已,真正的陷阱原來在這裏。

只是牽扯到太子就有些難辦了,夜宮竭力要和朝廷搞好關系,如果太子是明事理的話,此事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 73 章 :敬酒

“很辛苦吧!這張皮如果不靠新鮮的血液會發臭破裂,誰會想到皇城第一美人會是一張美人皮呢?”

獨孤未央縱然機智深沉,此刻也不禁悍然色變,面如寒冰,扭頭低眸看着吃點心的獨孤驚鴻,尖刻地說道:“妖孽,本公主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賊喊捉賊,獨孤未央你可以啊!”

獨孤驚鴻厭惡地望了獨孤未央一眼,眉心微皺,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側眸一看是太子妃。

“你們姐妹倆背着大夥兒在說什麽私房話,好歹兩位給個面子和我同桌如何?”太子妃笑嘻嘻的對兩人道。

獨孤驚鴻只拿眼看着獨孤未央,心虛的人不是自己,該解釋的人反正輪不到自己。

“也沒什麽,只是許久沒見到妹妹,十分想念罷了。”獨孤未央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有意無意的看了獨孤驚鴻一眼。

“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我們姐妹怎敢放肆和您同桌?”

太子妃面上微紅,拉着獨孤驚鴻的手,嗔怪道:“什麽國母不國母,都是一家人,你是陛下封的公主,本宮的正經表妹。她是三叔未來的王妃,本宮的妯娌,說那些話可就生分了。”

說罷,一手一個将姐妹倆拉到她那一桌坐下。

在座的都是王妃,公主郡主等,這幾個人對獨孤驚鴻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的情緒來,只有那幾桌的貴女們恨不得生吃了獨孤驚鴻似的。

“三弟妹來,嫂子敬你一杯,為皇城的百姓向你致謝,如果不是你發現的早,還不知皇城會被那些怨靈弄成什麽樣子。三弟妹是當之無愧的巾帼!”太子妃一番壯志豪情,在座的貴婦少女們不情不願的舉杯。

獨孤驚鴻舉杯放在鼻子邊輕嗅了一下,确定沒有問題仰頭喝下。

獨孤未央也站起身來,雙手捧杯,嘴角挂着意味深長的淺笑,“妹妹,姐姐也敬你,我知道因為案子的事情你我多有誤會。但姐姐也是為了公事,并非私心針對妹妹,這麽多天妹妹不回家定是生我這個做姐姐的氣。”

獨孤驚鴻沒有沒有動身,只是搖晃了下酒杯,似笑非笑,“不好意思,我不勝酒力,姐姐善解人意應該不會為難我吧!”

獨孤未央眼圈一紅,垂下眼簾,深深的嘆息一聲,一口将酒喝下,烈酒入喉,嗆的眼淚不住的往外滾,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別說男人,就是女人見了也生了憐香惜玉之心。

“獨孤驚鴻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人家貴為公主,身份貴重,就算你是夜宮的修靈師身居要職,也沒有你這麽欺負人的。人家公主給你敬酒,不喝也該起身道歉。”一些看不過去的貴女紛紛站出來指着獨孤驚鴻。

“就是,進了夜宮就了不起了?醜八怪,也只有未央公主容得下去,若是我定拿出嫡姐的身份好好教訓你。”一些和獨孤未央關系不錯的貴女們打抱不平道。

獨孤驚鴻只冷笑幾聲,這些小兒科,她理都懶得理,橫豎她們也只敢逞口舌之快罷了。

“好了,三王妃不想喝酒那就不喝了。”太子妃出面打圓場,畢竟她是這裏的主人,獨孤驚鴻生氣離開,計劃不能進行,還得罪夜宮,那就得不償失了。

“還是太子妃娘娘大度,不和她計較。”

太子妃一口一個“三王妃”這些貴女們憋了一肚子的嫉妒,只是礙于在太子府不好發作罷了。

“庶女就是庶女,這麽拿不上臺面,就這幅尊容也敢肖想三殿下,簡直是癡人說夢!”

獨孤驚鴻勾唇冷笑,輕瞥了那個貴女一眼,朗聲道:“我不配,那你覺得你就配了?三殿下縱橫戰場殺敵,你能為他做什麽?美貌的女人好比花瓶,只是好看而已!”

“你——”那貴女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沖到獨孤驚鴻跟前,道:“你必須給我道歉!”

獨孤驚鴻指着門口:“三殿下在外面,你問問看他是不是要我給你道歉。”

那貴女被獨孤驚鴻的話氣得差點上不來氣,恨恨地瞪了她一會兒,才喘了口氣說道:“你,好樣的!”在場的誰有膽子敢去問着赫連城?

第 72 章 :下藥

“殿下怎麽忙到現在才回來,有沒有用飯?”

那太監一臉歉意,道:“獨孤小姐,殿下早回來了去見王妃之後便休息了。”

獨孤錦瀾面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早就回來了?見王妃?

“那殿下他——”

那太監對獨孤錦瀾躬身道:“實在對不起,獨孤小姐奴才也是才得到的消息,您還是先回去用飯,殿下今日是不會見您了。”

那太監還在喘着粗氣,看樣子沒有撒謊,獨孤錦瀾垂下眼簾,道:“無妨,那我先回去,有消息麻煩通知我一下好嗎?辛苦你了。”

獨孤驚鴻絕對是故意的,殿下不可能每天都這麽陪着她。

獨孤錦瀾更加肯定,她手上掌握的線索一定非常重要,不然獨孤驚鴻也不會支走赫連城。

機會還有的是,明天一早的朝會,她要像獨孤驚鴻那樣用自己的實力驚豔整個大荒修靈界上層,不,應該是比她更耀眼奪目才對!

但一切都出乎獨孤錦瀾的意料,第二日整個夜宮上層和各大世家家豬都沒有來過,赫連城一大早也帶着獨孤驚鴻出了門。

今天居然是太子赫連晉的生辰。

“多謝了。”獨孤錦瀾面帶笑容,眸底噙着一絲陰骘,赫連城竟然把她當成家屬帶出去參加宴會,那她算什麽?

卻說赫連城帶着獨孤驚鴻一起上了馬車,獨孤驚鴻其實也收到過請帖,因為上次怨靈回魂夜做出過巨大的貢獻,已經有了進無上神殿議事的資格。

作為夜宮議政,獨孤驚鴻自然有資格參加大荒任何一個宴會。

不過,這次赫連城執意要她以三王妃的身份參加太子的生辰宴會,也就是向大荒表明,獨孤驚鴻的身份。

“獨孤未央也參加了,那個女人最近安靜的很。小心點,皇族的宴會男客和女客是分開的,我可能會被纏着無法脫身保護你。必要的時候,你躲進空間去,那個魔王外衣一定躲在暗處。”赫連城将禮物交給獨孤驚鴻,送禮這種事情還是女人做比較好。

獨孤驚鴻接過包袱,見赫連城面色沉重,便慎重的點頭答應。

的确在場的都是貴族,大家會趁寄聯絡感情,男人之間無非就是喝酒,貴婦之間賞花看戲,談及婚事之類的。

分開走的話,她注定要和獨孤未央會面。

“我明白,你那邊也小心點,我那個父親應該也會參加,那個惡魔會附身到他身上也說不定。”獨孤驚鴻小聲囑咐,說話間,只聽見外頭一聲通傳,馬車停了下來。

“夜宮宮主攜王妃共喝太子殿下生辰。”

赫連晉和太子妃正在門口迎接貴客,剛剛将執法長老迎接進去便聽見外頭通傳,見外頭的馬車都讓開了一跳路,忙親自迎了上去。

“二弟,我只當你今天不會來了。”

不用說這兩個人已經是獨孤未央,不,應該是修羅王曲落的傀儡。

赫連城扶着獨孤驚鴻的手一起下馬車,客套的道:“二哥的生辰,本王怎會不來呢?”後回眸對獨孤驚鴻介紹。

“這是二哥和二嫂,二嫂也是出身修靈世家,陰長老的侄孫女。”

獨孤驚鴻面色冷淡,薄唇微張:“二哥,二嫂。”

“早就想見見獨孤家的九小姐了,您可是我們大荒女修靈師的典範啊!”太子妃看到獨孤驚鴻的臉,明顯閃過一抹厭惡和輕視,但一想到身體裏還放着惡心的蜈蚣,便不得不屈服在獨孤未央的威脅之下。

獨孤驚鴻那雙通透的眸分明将太子妃的厭惡和輕視看在眼底,忽略太子妃的假笑,将禮物奉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太子妃過獎了。”

“三弟妹何必謙虛。”太子妃接過獨孤驚鴻的禮物轉手遞給身邊的下人,親熱地挽着獨孤驚鴻的胳膊往裏面走。

“好生招待三弟妹。”太子吩咐一聲陪同赫連城一同進府門。

“三王妃到——”太監尖細的嗓音在後花園驚起一片驚訝之聲,在場所有的貴婦和少女們都站了起來。

獨孤未央從人群中走出來,“九妹妹好久不見了。”

獨孤驚鴻看了獨孤未央一眼,扭頭看往圍牆之外,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我那個父親怎麽樣了?”

獨孤未央輕哼一聲,朗聲道:“九妹妹既然關心父親,不如這次和姐姐一起回家住如何?至于夜宮,等到你正式出嫁後還怕不能長久住下去麽?”

此話出口,便引來許多白眼,未嫁的姑娘按理說都不應該和未婚妻見面,獨孤驚鴻不但沒有回避反而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夜宮。

“修為再高又怎麽樣?如此不知廉恥,簡直丢盡了大荒女修靈師的臉。”一少女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就是,這幅尊容,要是我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還敢出來丢人現眼。”

…….

獨孤驚鴻分明聽到了這些閑言碎語,她卻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回眸看了一眼太子妃。

太子妃會意,忙道:“各位夫人小姐就請入座,本宮近日得到一盆上好的墨菊,正好請諸位小姐鑒賞。”

衆人的視線被太子妃轉移,紛紛朝太子妃那邊圍攏過去,讨論起墨菊來。

剩下獨孤未央和獨孤驚鴻兩人。

“不用和我演戲了,獨孤未央你到底是誰?”獨孤驚鴻壓低了聲音問道。

就算她從來沒有見過之前的獨孤未央,但一個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孩子不會這麽陰狠毒辣。

“呵,我是誰?獨孤驚鴻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獨孤未央走到獨孤驚鴻對面,兩個相隔不到一尺。

“我們獨孤家的獨孤驚鴻就是個醜陋人見人厭的廢物,不管你是什麽怪物,早晚有一天我會撕開你這張假皮。”獨孤未央陰凄凄的一聲冷笑,嗓音尖刻的道。

如果眼前女人讓她嫉妒的發狂,憑什麽她可以擁有那個男人的寵愛,憑什麽她維持這張皮不用吃人心,被惡魔驅使?

為什麽她窮盡一生奢望不到的東西,那個女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獨孤驚鴻一臉坦然,下巴微揚,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是嗎?”越過獨孤未央随便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第 71 章 :設計

“錦瀾小姐對我家王妃還真是好呢!”那宮女誇贊道。

獨孤錦瀾謙虛的笑笑跟随那個宮女往碧玉小築去,說是碧玉小築其實就是一片竹林而已。

選這個地方主要是比較隐蔽,而且周圍無法躲藏,便于問一些私密的問題。

姐妹見面,一個是虛僞的笑臉,一個是冷冰了一雙眸。

獨孤驚鴻命跟在獨孤錦瀾身邊的宮女退下,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現在的獨孤家已經淪為死地,你也算是修靈師,應該知道什麽叫做死地吧!”

獨孤錦瀾臉上的笑容收斂,眸光流轉,一副哀傷不已的表情,才要哭出聲,獨孤驚鴻便阻止了她。

“這裏沒有外人,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

真不是這個女人是不是天生喜歡演戲,随時随刻都帶着能扮演各種表情。

獨孤錦瀾冷哼一聲,一扭腰在獨孤驚鴻對面坐下,“那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将我留在這裏,也許我也和獨孤家其他人一樣了。”

這件事雖然在她的意料之外,但還不至于讓她震撼。

只是可惜了,沒等到她出人頭地讓獨孤家仰她鼻息,真是太遺憾了。

“那獨孤未央——”

獨孤驚鴻打斷獨孤錦瀾的話,“我找你正是為她來的,你還知道些什麽?關于獨孤未央變化後的一些細節。”

獨孤錦瀾慢慢睜開的眼眸裏,冷光滿溢,将那一笑扭曲得有些猙獰,冷聲道:“獨孤驚鴻,你當我是傻子麽?我把什麽都告訴你,再被你趕出夜宮,你想看我流落街頭是麽?”

獨孤驚鴻安靜的坐在那裏,不可置信地看着獨孤錦瀾,冷冷的雙眸裏沒有半絲的情緒。

“我很好奇,獨孤裘在你這裏也算得上是慈父,你都沒有問一聲你的父親如何了。”

難道獨孤家的人都如此冷漠自私麽?

獨孤錦瀾突地冷笑一聲,道:“他也配做父親,母親出事我那般求他,獨孤家不過是個三流世家,能娶到我母親那樣的人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可他呢?一個小妾接着一個小妾,家裏的庶出妹妹多的可以讓整個皇城笑話了。”

“像你這樣的女兒還不知有多少,你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母親出事要我們和母親斷絕關系,否則就将我們送給官府算是同夥。獨孤未央成公主以後,獨孤裘還會将我們這些女兒看在眼裏,我這麽多天不在家,你可曾聽說過他要找我這個女兒?”

獨孤驚鴻在心裏暗嘆一聲,難怪獨孤錦瀾如此涼薄,做父親的把女兒只是當成自己的踏腳石罷了。目光一擡,只見獨孤錦瀾目光之中,滿含怨毒之色,心中一動,道:“罷了,多說無益,除了夜宮你也沒別的地方可去。我留下你也不完全是為了得到獨孤未央的線索,好好想想你以後的路吧!”

長袖一拂,起身便往涼亭外走。

獨孤錦瀾聽到獨孤驚鴻的話,面色大變,是了,她不過是借着知道獨孤未央的線索留下。現在獨孤驚鴻對她知道的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萬一她要将自己趕出去,那她該怎麽辦?

不,獨孤驚鴻一定是在詐她。

如果真掌握了一切,早就将她趕出夜宮。她才不相信獨孤驚鴻會那麽好心收留自己,沒有誰好心到将自己的情敵留在自己身邊。

“獨孤驚鴻,跟我鬥你還嫩了點!”獨孤錦瀾鼻孔裏重重哼了一聲,伸手一攏鬓發,柳腰輕輕一搖,朝赫連城的書法走去。

她就不信了,赫連城瞎了眼會喜歡一個長的奇醜無比的女人。

還好赫連城身邊的太監和她關系不錯,只有獨孤驚鴻身邊的丫鬟油鹽不進難以拉攏,走到書房門口,獨孤錦瀾親切地和衆人打招呼。

因為獨孤錦瀾親和,底層的太監和宮女們和獨孤錦瀾的關系非常好,見她來幾個太監便圍攏了上來,和她打招呼說話。

這麽親和的主子實在是難得。

“殿下最近這幾日忙不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求見殿下。”獨孤錦瀾笑容合度,眉眼彎彎。

在來的路上她仔細想過,與其将線索給獨孤驚鴻還不如直接告訴赫連城,在這段時間獨孤錦瀾對赫連城的性格也算是有所研究,單單是以美色是完全無法吸引住赫連城的目光。獨孤驚鴻能得到殿下的青睐,無非是因為她的能力,獨孤驚鴻的修為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匹及的,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靠修為才能解決。

她掌握的線索一定很重要,不然獨孤驚鴻不會留自己到現在。

這些線索如果她提供給赫連城,赫連城的目光多多少少會注意到她的身上,一個擁有美貌和智慧的女人,足夠吸引男人的眼球。

想到這裏,獨孤錦瀾的雙眸中露出了志在必得的芒。

“獨孤小姐,殿下今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一太監好心答道。

夜宮中無論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洩露赫連城和上層修靈師的動向,輕者會被貶斥,重者會被處以死刑,那太監能為獨孤錦瀾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獨孤錦瀾善意的笑笑,惋惜的道:“那看來是我來的不巧了,那殿下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我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可能和殿下最近查的案子有關。”獨孤錦瀾慎重的道。

幾個太監相互看了一眼,一個膽子大殿的太監道:“要不您到書房的側室等等,殿下回來庶出再通知您?”

赫連城的書房未經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的,當然書房設有結界除非經過允許的人,否者就只有修為高于赫連城之上的。

獨孤錦瀾向幾個太監道了謝,道:“那我去書房的偏殿等殿下回來好了。”

總之一定要将消息告訴赫連城,獨孤驚鴻在這些宮女太監眼裏是未來的王妃,誰知道會不會又人把消息告訴獨孤驚鴻。

在赫連城書房這裏,獨孤驚鴻絕對不敢在這裏對她怎麽樣。

獨孤錦瀾打定主意便在書房的偏殿等候赫連城的歸來。

誰知道赫連城回來之後便直接去找獨孤驚鴻,兩人用飯後就各自回自己的寝宮睡下,獨孤錦瀾在書房偏殿又冷又餓,總算等到人來敲門,滿心竊喜的去開門。

第 70 章 :舊事重提

只要說赫連城在多寶閣逛過,不知道多少姑娘上門買東西。只要聽說是赫連城碰過的東西,那是全城姑娘們不惜傾家蕩産哄搶的東西,被獨孤驚鴻坑的銀子絕對能翻倍賺回。

此話不提,獨孤驚鴻抱着選好的禮物高高興興的出門,倒不是對這禮物有多喜歡,不過是覺得這次自己沒有被人坑。

女人一臉興奮的樣子讓赫連城淡淡的勾起了唇角,實在難以想象傳說中神女和人讨價還價的樣子。

“連城,我看你的衣服得換了,每次都看你穿黑衣服,你看人家曲洛衣服多好看。”獨孤驚鴻拽着赫連城的胳膊,用撒嬌的口吻道。

赫連城側目看着身邊的女人撒嬌,心下竟起了莫名的悸動,手撫了撫女人有些亂的頭發,随口答道:“好。”

獨孤驚鴻頓時歡呼雀躍起來,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很有滋味。

“你剛才叫我什麽?”赫連城突然愣住了,想起剛才獨孤驚鴻的稱呼來。

獨孤驚鴻收斂笑容,“我聽到赫連希這樣叫你,所以……覺得這樣親切些。”

赫連城将女人的頭攬入懷裏,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秀發,道:“赫連家族中除了皇帝,其他人族譜上都只上兩個字,我不是繼承人,以後就叫這個名字吧!”

“嗯。”女人柔聲答應。

獨孤驚鴻帶着人整整逛了一天,馬車也從一輛變成了三倆。直到傍晚獨孤驚鴻的興致還未減分毫,将馬車裏的赫連城給拖了出來,指着湖畔搖曳的小船。

“連城,我們今晚去游湖好不好?”

赫連城一臉寵溺,“游湖之後還回去睡?”

獨孤驚鴻吐了吐舌頭,“今天過分了,下次絕對不會。”圍觀的女孩子越來越多,還要有侍衛攔着,不然這些女孩子大概會撲上來了,還是第一次知道赫連城這麽受歡迎。

“你喜歡每天都可以陪你。”

船靠岸,赫連城一把抱起獨孤驚鴻腳尖一點,跳上小船。

小荷等人面面相觑,只得将馬車趕回夜宮。

傍晚時分,湖畔小船搖曳,燈火閃耀,笙歌莺語,花粉飄香。

獨孤驚鴻坐在船頭,銀色的月光灑在她披散如瀑的青絲上,黑色的發絲柔順耀眼,一股寒風撩起長發肆意飛舞。男人穿着一身寬大的黑色衣袍,安靜地站在女人的背後,衣擺因風飄蕩,黝黑的發絲直洩而下,五官帶着尊貴而冷傲的氣息,雙眸犀利且莫測高深。

“連城,我這幾天雖然沒有提升修為,不過也進益不少。天書還沒有完全禪悟透,能不能再借給我看幾天。”獨孤驚鴻感覺身體完全好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被動下去。

她總覺得修羅王敢公然在皇城建立自己的巢穴,絕對不單單是為了得到自己的魂魄,應該說一開始就帶着陰謀而來的。最開始是嬰兒案,接着僵屍,陰謀一個接着一個,自己卻從未真正的露面。

赫連城指尖纏繞着女人柔軟的秀發,點頭答應,道:“那魔王外衣盡快對付,我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獨孤府的局容易破,只是我們現在破了他的局,只是不知道他又會躲在什麽地方,倒不如想辦法把魔王外衣盡快除去。”

獨孤驚鴻贊同赫連城這話,魔王外衣的速度快到幾乎已經讓人無法捕捉到靈力,他在獨孤家呆着至少确定他沒有去禍害別人。

“那獨孤府那邊還能不能監視?”

魔王外衣的實力不容小觑,皇城的結界已經無法捕捉到他,如果修為不高只會淪為魔王外衣的食物。

“不監視了,他會有下一步動作,只是你不能再去獨孤府,太危險了。”

赫連城捏着獨孤驚鴻的肩膀說道。

太子府那邊,赫連城陪着獨孤驚鴻逛街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京城,獨孤未央眼神不自覺的露出滔天的怒意,憑什麽!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狐貍精變的?

“你說,那個女人身邊是不是也有一只惡魔?”獨孤驚鴻扭頭問身邊的卉姬。

被惡魔意識支配的卉姬笑容詭異,如果獨孤驚鴻身邊真有惡魔的話,那絕對是她的主人。

“不會,如果真有惡魔,赫連城不會看不出來。”獨孤未央光着腳丫在柔軟的地毯上走來走去,突然停了下來,面色深沉,又問道:“會不會比你家主子還要高級的惡魔?”

“公主,我們惡魔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皇城這個地盤已經是王的,別的惡魔不會插手,也不敢插手!”卉姬紅色的雙瞳詭異的轉動,一半男音一半女音讓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獨孤未央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知道她的契約惡魔實力有多高,在人類的世界也許魔王外衣是恐怖的,萬一在魔界還有無數魔王呢?

“您的擔心是多慮的,好好想想怎麽将獨孤驚鴻引入我們的圈套吧!有赫連城在,王也不好貿然出手。”卉姬翻了個白眼道。

獨孤未央點頭,對,這才是現在的首要任務,殺了獨孤驚鴻,赫連城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自從将赫連晉和太子妃用蜈蚣控制之後,獨孤未央便悄悄地住進了太子府,獨孤府那邊有修羅王曲洛鎮守,完全不需要她去操心。目前最重要的是控制大荒的局勢,夜宮那邊她還完全插不下去手,帝王之位夜宮幾個長老完全有權利廢立,所以必須要拿下夜宮。

獨孤驚鴻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

“讓太子妃去請客,人越多越好!”獨孤未央抑制住心底暗暗噬燒的怒火,咬牙切齒地道。

卉姬躬身答應,後又補充了一句:“赫連城一定會帶獨孤驚鴻參加的。”

這次赫連城正帶着獨孤驚鴻游湖玩樂,絲毫不知危險已經在向她們靠近。

船只漸漸靠岸,赫連城見起了夜霧便将自己的黑狐裘襖給獨孤驚鴻披上,攬過女人的肩膀,道:“夜深了,我們回去吧!準備好參加太子的生辰宴會。”

一夜無話不提,第二日赫連城沒有再去打擾獨孤驚鴻。

獨孤驚鴻一早起來便去了暗室,并且命人在暗室周圍凝結了一層反膜,不許任何人打擾。

修羅王曲洛絕對想不到她會是南國的神女獨孤驚鴻,否則不會靠近自己了。前一世她最擅長的就是用毒和陣法,分析出惡魔的身體狀況,根據惡魔的身體研制出一種專門針對性的毒藥用于陣法之中。

四國的戰神中,她的修為可能比其他三位都要低,但在對付惡魔方面絕對比其他三位高出許多。

第一次和修羅王曲洛會面,獨孤驚鴻因為被他強大的威壓震住,所以沒有下手。第二次見面才留了這一手,惡魔和魂魄一樣無影無形,可以隐藏在人類的身體中,在人類世界對付惡魔相當有難度,當年才想到這個辦法。

獨孤驚鴻修為不高能和其他三國戰神并駕齊驅,靠的就是以奇致勝。

将修羅王身上取下來的頭發用刀片切成幾節,因為不一定一次就會成功,必須要将頭發分成幾段,便于失敗後第二次研究。

再将自己的藥箱拿出來,這段時間獨孤驚鴻在夜宮收集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這些藥材并非是普通人用的草藥,而是專門對付惡魔所研制的。

材料特殊,大多數還需要從惡魔身上提取。

可惜她在聖女宮的藥箱沒能帶出來,那是她最寶貴的積蓄,不過她從來沒寫下制藥的藥方,因為年輕所以還沒有徒弟。

南國的修靈師因為她而崛起,也會因為她沒落。

段祈玉,南國要是出現高等惡魔襲擊,誰來為你抵擋呢?

南國出色的修靈師不多,超過她的目前還沒有,連前任神女都說,獨孤驚鴻在南國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自從成為大荒的獨孤驚鴻之後,獨孤驚鴻便将心思放在了大荒,從來不願去想起南國的事情,然夢中卻多數是在南國的光景。

第一次受南國萬民膜拜,第一次獨身抵抗外魔入侵,第一次……

她畢生的心血都獻給了南國和那個男人,那些記憶像是用刀刻在心中似地,成為記憶中永遠都抹不去痕跡。

将頭發和一些特殊的藥物分別放在容器中融合,獨孤驚鴻便在這些容器做好标記,便于确認到底修羅王曲洛的身體會對哪些藥産生反應,一一将這些容器收起來,放在赫連城給的戒指空間中。

這枚戒指她已經滴血認主過,除了她,任何拿到這枚戒指都只是一個裝飾品而已。

從暗室中走出來,獨孤驚鴻打算再找獨孤錦瀾了解一些關于獨孤未央和獨孤裘的事情。按理說獨孤裘對獨孤錦瀾都如此寶貝,貌若天仙,修為天分如此高的獨孤未央沒有道理不會放在心坎上,那為何獨孤未央會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

更重要的是,獨孤未央身份貴重,即便之前沒有任何封诰那也是長公主之女,為何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和惡魔合作?

赫連城昨日帶獨孤驚鴻逛街的消息獨孤錦瀾自然也是知道的,心裏雖然嫉妒的要命,卻還要假裝歡喜高興的樣子,誰讓她選擇投靠了獨孤驚鴻呢?

因為赫連城對她有所防範,獨孤錦瀾不敢再去廚房,繡房等這些地方,原本想出奇制勝,用小女兒心态讓赫連城感受到她賢惠的一面。卻不料赫連城知道是她做的衣服,當場就扔了出去,是她做的飯也立即賞給下人,更是讓人暗中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好在獨孤錦瀾離開獨孤府時帶了不少的銀票,再加上她善舞長袖,夜宮許多下人都心甘情願地做她的眼線。

“錦瀾小姐,王妃娘娘請您到碧玉小築喝茶。”服侍她的宮女傳話道。

聽到“王妃娘娘”四個字,獨孤錦瀾不由得蹙眉,對那宮女道:“以後還是叫九小姐吧!我妹妹她畢竟雲英未嫁,傳出去有損她的名譽。”

這話合情合理讓任何人聽了都只會說獨孤錦瀾懂事,會維護妹妹。

然而,獨孤錦瀾只是聽不得別人叫獨孤驚鴻三王妃罷了。#####

第 69 章 :逛街

等到曲洛将獨孤府發生的一切對夜宮上層說了一遍之後,才派人嚴格監視獨孤一家。

不想,去監視的人竟然無一人生還,最重要的事情是,獨孤府俨然成了一片死地,要不了多久獨孤府就成為那個魔王外衣的巢穴。

最近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上次孟公公說後宮也失蹤了一些宮女,幾乎都是晚上守夜的小女孩子。

所以失蹤的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外頭百姓傳言是有吃女孩子的惡鬼作祟,也有人說是有人拐賣少女。夜宮有人去失蹤過女孩子家裏查探過,雖然沒有察覺到惡魔的痕跡,但失蹤女孩的魂魄卻也找不到。

“你對阿修羅了解有多少?”

南國曾經有活捉過修羅做過活體實驗,據說主持這個實驗的就是獨孤驚鴻。

“再生術你在我身上看到了,阿修羅只是雜兵而已,沒有智力,修羅王和阿修羅的體質相差太遠,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我這次在修羅王身上刮去到他的魔道,只是還來不及研究。”獨孤驚鴻捏了捏額頭道。

赫連城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夜宮對這方面可能不如你,但應該能分析出來。”

南國最擅長用毒和陣法,毒素主要針對惡魔特殊的身體,因此,四國中在對付惡魔方面,南國的貢獻最大。

惡魔的身體不同,并不是所有的毒對它們都有效果。

“那個東西在夢境中找到的,那個家夥會進入我的夢裏。”獨孤驚鴻坦誠的答道。

赫連城低笑,薄唇微勾,沉着語調:“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你的滅十陣法,據說僅憑一張符咒便能滅掉上萬只阿修羅。”

也許神女獨孤驚鴻的修為不如他,但在作戰方面卻絕對不會輸給他。

“那個東西麽?”獨孤驚鴻沒有回答赫連城的話,扭頭看着窗外,對走在馬車外面的小荷道:“荷,前面停下。”

扭頭面帶微笑,優雅的端起茶杯,道:“前面好像就是賣貴重物品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的兄長喜歡什麽。”

送禮講究的是投其所好,但赫連城現在的身份是夜宮宮主,等同于皇帝,送或者是不送都沒有多大的關系。只是為了日後夜宮和朝廷交好,也算是緩和夜宮和朝廷現在的關系,文帝已經是惡魔的傀儡,希望只能放在太子赫連晉的身上。

“随便吧!我和他不熟悉。”赫連城見獨孤驚鴻不肯說出滅十陣,便失去了談話的興致。

馬車停靠在多寶閣門口,見赫連城慵懶的表情也知道他是不會去選了,只好自己下車,剛走到車門,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我在門口等你,銀子讓他們到夜宮去取,可以算便宜很多。”

赫連城的話差點讓獨孤驚鴻跌倒,想不到堂堂夜宮宮主竟然會占這種小便宜。

男人卻一臉的理所當然:“就算便宜,他們也賺了很多,不能讓這些人宰了我們。以後你買東西都報夜宮的名字,最少要少一半。”

獨孤驚鴻:好吧!算你狠…….

下馬車的獨孤驚鴻一臉黑線,她從前在南國從來都沒有想過銀子的問題,喜歡什麽掏錢買就是,少一般……究竟浪費了多少銀子?

“王妃,要不要帶面紗?”小荷見周圍許多人圍攏了過來,對着獨孤驚鴻指指點點,而且目光十分詭異。

獨孤驚鴻面色沉靜,像是沒有看到似地,帶着小荷一起朝多寶閣。

小荷見主子沒有在意,便命侍衛清場不許任何人打擾,多寶閣見大批侍衛走進來,心裏慌了起來,但見是夜宮的侍衛,掌櫃的立刻撇開貴客走來。

“各位大師好,不知各位大師到訪小店——”

“我們三王妃要挑選禮物,王妃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暫時清場。”小荷上前說道。

那掌櫃的聽見說是三王妃,雙眸中只剩下盲目的崇拜和敬仰,連忙命所有的小二過來伺候,殷勤地朝門口走去,躬身道:“草民見過王妃,王妃駕到是小店的榮幸啊!”

獨孤驚鴻見整個多寶閣樓上樓下都站滿了夜宮的侍衛,詫異地問小荷:“這麽多人都是進來給太子選禮物的?”

太子還真親民,連侍衛都邀請了,難怪赫連城說他是做皇帝的最佳人選。

聽了獨孤驚鴻這話,小荷不知道該說王妃可愛還是傻好了。這些人很明顯是王爺為了保護她才來的好麽?

大荒皇族一向親民,百姓除非犯罪,見官不用下跪,貴族出行也不用回避。但夜宮的貴族上層卻是除外的,夜宮的上層一部分不會使用靈術,怕外出遇上惡魔或者是惡魔操縱的傀儡,所以可以要求百姓們回避。

但赫連城卻從未用過這個特權,他的修為在大荒無人匹敵,甚至在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人是赫連城的對手。

至于其他幾位,執法幾位長老年過幾百歲,赫連家族一些隐形高人等幾乎都處于閉關狀态,根本不會出門。其他世家貴族的長老和家主不屬于夜宮上層,但也有這個特殊的待遇,只是皇城的安全部署做的最好,很少有人讓人回避。

她家王妃這是特殊待遇好麽?

“王妃,殿下這是為了保護您。”

獨孤驚鴻長長的嘆了口氣,又冷眸一凝,掃過周遭的侍衛:“你們退下吧!就算遇上危險,我實在保護不了這麽多人。”

話雖然是事實,侍衛們帶着一臉受傷的表情沮喪地走了出去。

他們作為夜宮的侍衛,最大的榮耀就是保護自己的主子,現在他們居然被主子嫌棄了。好想對獨孤驚鴻咆哮:我們修為如果高過您,現在是去前線了好麽!

夜宮的侍衛不滿的走出去,多寶閣一下子便空了許多。

那掌櫃的也是個會看人下菜的,見獨孤驚鴻處事低調,不喜人多,便遣散小二們,只留了兩個精靈點的在跟前伺候,自己親自為獨孤驚鴻倒好茶擺了幾樣緊致的水果和點心。

“請問王妃要選什麽樣的禮物,小店應有盡有。”

獨孤驚鴻沒有坐下,在多寶閣擺放物品的櫃臺走來走去,櫃臺上滿目琳琅,珠寶閃耀,好像沒有适合男人用的東西。

“王妃,小店還有許多玉佩,寶劍等。”

掌櫃的話音一落,兩個小二捧着兩個紫檀木金漆的盒子上前來,獨孤驚鴻的目光頓時被那兩個盒子吸引了。

掌櫃的命那兩個小二打開盒子,柔和的綠光閃過。

獨孤驚鴻上前一步,只看一個盒子裏放着的是一個翡翠玉盤,玉盤雕成海棠花狀,一筆一劃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這是貴妃飛天逐月盤,是外國倒賣過來的。聽說是外國皇族一位非常美的女人用來跳舞的玉盤,手持着玉盤,那位美人在玉盤上舞蹈。”

獨孤驚鴻點點頭,這個玉盤的閃爍着柔和的綠光,玉身通透光潔完美無瑕,就算不是古器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好翡翠。

“這個多少買多少銀子?”獨孤驚鴻對這件翡翠盤相當滿意。

那掌櫃的見獨孤驚鴻要,連忙道:“若是給別人,一萬兩銀子也不算多,您要看您心情,就算随便賞賜草民幾個銀子那也是草民的榮幸。”

獨孤驚鴻暗中偷笑,這位掌櫃的擺明了是不想吃虧,但又不肯明說。真要随便給他幾個銀子,只怕會說他仗勢欺人了,怪不得赫連城會說讓掌櫃的去夜宮取銀子。

誰敢敲夜宮的竹竿,那就是和全大荒百姓作對。

“不巧,身上沒帶銀子,你到夜宮去取銀子好了算三殿下頭上。”

獨孤驚鴻回頭命小荷把玉盤帶走,想了想又回眸笑容一團和氣:“這盒子剛好配玉盤,掌櫃的贈送如何?”

那掌櫃的聽見說去夜宮結賬,整個人都不好了,結果又聽見要贈送,差點沒吐血了。

這三王妃和三殿下一樣的摳!

“當然贈送,王妃您下次再來。”掌櫃的是敢怒不敢言啊,還得陪着小心伺候着。

獨孤驚鴻點點頭,“自然要來,是老顧客了掌櫃的怎麽着也會給算便宜點。”

掌櫃的臉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在心裏咆哮:姑奶奶,我已經沒賺您幾個錢,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抹了一把冷汗,掌櫃的道:“那是,王妃您來自然給您打折。”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祈禱着:王妃,您老下次換個地兒坑吧!小的坑不起了。

獨孤驚鴻見那掌櫃的不住冒虛汗,便知道這個飛天逐月盤算是撿到便宜,心情不覺大好起來,等掌櫃的包好玉盤竟然自己抱着出門。

眼睜睜看着獨孤驚鴻等人慢慢離去,那掌櫃的苦着一張臉嘆息一聲:“這個玉盤算是白費功夫了。”

“送去夜宮的東西,您每次也多算十幾二十兩,不算太虧。”一旁的小二插話道。

掌櫃的欲哭無淚,“滾犢子,你見過我們店哪個玩意利潤才這麽點。算了,那是我們的戰神殿下,送給他也算是我們店的榮幸,都給我出去吆喝去,就說戰神殿下光顧我們多寶閣。”#####

第 68 章 :太子生辰

“土刑,土之棺樞!”

還沒等到幾個侍衛反映過來,土棺從他們腳下升起,将整個人禁锢在棺材之中。

侍衛們頓時變了臉色,築基期的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運用靈術,周身的力量驟然被吸走,力量迅速的被抽走。

“公主殿下。”

來不及求饒,所有人徑直倒下,獨孤未央執豎起手指,冷眼瞥過衆姬妾。

冷冽的目光讓這些無助的女人勃然變色,紛紛跪下磕頭求饒。

赫連晉整個人倒在走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獨孤未央哼了一聲,朗聲道:“不想活命本公主就讓你真死。”

赫連晉翻身爬起來,陪着笑臉,“我這就去,這就去!”

卻說獨孤驚鴻這邊,毒素清理幹淨後便運用真元催動超速再生的力量恢複了外傷,但赫連城卻不敢放她出門。

無奈只得老老實實的呆在夜宮,這幾日赫連城每天不管多忙都會親自來看她,能下床之後怕她無聊,親自陪着她游園下棋。

這日天還未亮,赫連城便闖進了獨孤驚鴻的寝宮。

因為是秋天,獨孤驚鴻怕冷,睡覺多穿了一件衣服,所以也沒有介意赫連城的冒失,只是埋怨道:“赫連城,我自己能穿衣服,你昨晚那麽晚才休息,不用過來看我。”

赫連城每夜都要出去,但不管多晚回來都會過來看過她之後才回去睡。

宮殿裏伺候的宮女見赫連城進來,悄然退下,留給兩位主子獨處的時間。

殿下說,只有膚淺的人才會看容貌選自己的伴侶。

赫連城從屏風上取下獨孤驚鴻的外衣,親自為她披上,将頭發輕輕撩起。

雖然出身皇族,但赫連城自幼便學會打理自己的衣食住行,在戰場不管多高貴的身份都不允許帶仆從。就算帶了,戰場上生死難料,自己都不确定能否活着離開,更別說侍從。

赫連城覺得親自照顧獨孤驚鴻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并沒有獻殷勤的意思。

獨孤驚鴻扣好扣子,赫連城扶着獨孤驚鴻慢慢起身坐下,自己蹲下去一手捧起女人的鞋,一手捏着她的腳往鞋裏送。

“昨天找了幾個南國來的廚師,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讓他們每樣小吃都做了些。”穿好鞋子,赫連城起身扶着女人站起來往梳妝臺走去。

一股暖流湧向心底,他從來不會說一句情話,也不會說什麽讨好的話。

但沒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更何況他貴為大荒的戰神。

“衣服和首飾也讓人去準備了,都是你以前喜歡的。”扶着獨孤驚鴻在銅鏡面前坐下,赫連城捏着獨孤驚鴻的臉,道:“我不會梳頭,你的手不能擡起來我去叫人。”

獨孤驚鴻熱淚盈眶,抓住赫連城的手,哽咽道:“我可以的,你陪着就行。”

這幾天寝宮改成了南國的風俗布置,宮女們也開始用南國的宮裝,一切都在為她改變。

“不用那麽麻煩,我從小便南征北戰,南國大荒對我來說都一樣。”透過銅鏡,獨孤驚鴻不自覺地望向他剛毅但不失性格的臉龐,心下竟起了莫名的悸動。

“讓宮女們都換回來吧!我已經習慣夜宮原來的樣子了。”

大荒的皇族用南國的風俗,傳出去外人該怎麽說他?

赫連城捏了捏女人的手,嘴角挂着笑,“不喜歡換回來就是了,你作為夜宮未來的女主人,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別客氣随便用。”

這麽相處下去也很好,赫連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她從來不讓自己操心,反而事事都在為自己考慮,如果能永遠這麽相互扶持下去,他甘之如饴。

“神女獨孤驚鴻已經死了,我是大荒的獨孤驚鴻,過往種種已經和我再無瓜葛。”獨孤驚鴻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說道。

如果說赫連城不在乎她那絕對是騙人的,尋常百姓家的夫妻相處,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這般細致的照顧自己妻子。如果不是真心,她找不出什麽理由可以讓一個男人做到如此。

“南國神女的父母在邊城,日子雖然艱難了些,不過倒也算安穩。南國對他們有所防備,不過等到四國大會,我會想辦法将你的父母接到大荒來。”

赫連城俯身在獨孤驚鴻的耳邊低聲說道。

她想要得到自由,除了回南國找自己的父母,大概就只剩下報仇了。

一腔熱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赫連城沒有說話,溫柔地為女人拭淚。

“赫連城,謝謝你!”

獨孤驚鴻吸了吸鼻子,真誠地道謝,除了說謝謝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話對他說。

赫連城輕輕地刮了女人的鼻子,嗓音異常的溫柔起來,“趕快把頭發弄好洗漱,我去偏殿等你用膳。”

說完,男人擡起女人的手,在手背輕輕地落下一吻便走出寝宮。

獨孤驚鴻抽了幾下鼻子,看着鏡子中哭紅雙眼的自己不由得笑了。

“王妃怎麽了?又哭又笑的。”小荷端着洗臉水走來,這幾日相處。獨孤驚鴻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但卻是位十分好相處的好主子,和她家殿下一樣。

獨孤驚鴻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沙子進眼睛裏去了。”

随侍的幾個宮女笑出了聲,那小荷故意跺跺腳,用埋怨的口吻道:“這窗沙不好,沙子都吹進來了,把換窗簾的小太監好好教訓一頓。”

另一個大丫鬟遞毛巾給獨孤驚鴻,一撇嘴道:“殿下這裏的窗簾都是用最好的軟煙羅,王妃住進來之後還加上一層雪鍛做成的。沙子怎麽進的來。”

衆人哄堂大笑起來,獨孤驚鴻更覺臉上火辣辣的。

見獨孤驚鴻不好意思也都紛紛止了笑,服侍着獨孤驚鴻洗簌完便往偏殿走,前腳剛邁出門,一聲柔弱的聲音喊住了獨孤驚鴻。

獨孤錦瀾如弱柳扶風般走來,雙眸波光瑩瑩,上前一把抓住獨孤驚鴻的手,雙眼一紅。

“妹妹,你總算是好了,姐姐這幾日都擔心你呢!”說着強擠出幾滴眼淚。

獨孤驚鴻冷眼看着獨孤錦瀾演戲,不着痕跡的抽回手,冷淡的道:“那多謝你關心了。”

她早兩天就能下地出門了,獨孤錦瀾不能上前大概是有赫連城的阻攔,她能感覺到獨孤錦瀾的靈力。

獨孤錦瀾也不管獨孤驚鴻的态度,殷勤的扶着獨孤驚鴻的手朝偏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叮囑道:“妹妹這段時間千萬要注意,動作小心點千萬別撕裂傷口。還有注意忌口,別留下什麽疤痕可就不好了。”

獨孤驚鴻不耐煩的蹙眉,走到偏殿門口時不客氣地道:“我已經到了,你不用在跟着。”

當初留下獨孤錦瀾只是為了得到線索,但獨孤錦瀾最近太不安份了。

獨孤錦瀾面露尴尬,但很快便恢複如常,道:“那好,妹妹你先用飯,姐姐有空再來找你。”

說完,扶着丫鬟的手優雅的轉身,眼底飛閃過了一絲惡毒。

小荷警惕地看着獨孤錦瀾走遠,低聲道:“王妃,她在宮裏收買了不少宮女太監,上次若不是屬下發現的早,只怕她已經對您痛下殺手了。”

獨孤驚鴻點點頭,昏迷的時候她不知道,但清醒後能感覺到周圍靈力變化。

走進內殿,果然桌上擺放的全是南國那邊吃食。

赫連城見孤獨驚鴻進來,招呼她坐下,遞上一碗溫度剛剛好的粥。

“明天還是換回來吧!南國的飲食有些不習慣。”嘗了一口,獨孤驚鴻說道。

大仇未報,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赫連城點頭,“先吃飯,一會帶你外出一趟。”

用飯畢,赫連城命人準備好馬車。

獨孤驚鴻有些詫異,她和赫連城一樣都是在戰場上滾爬的,一般出行都喜歡簡便,馬車不僅速度緩慢而且還礙事。

第一次見到赫連城的馬車,獨孤驚鴻有些反應不過來。

“上車,今日不是公務,再過幾日就是太子赫連晉的生日。選禮物送他,你也跟着去,幫我選禮物。”赫連城抱起獨孤驚鴻跳上馬車。

馬車上鋪着厚厚的地毯,紫檀木桌上放着清香四溢的茶,赫連城斜斜倚在車壁上,閉目假寐,表情十分慵懶惬意。

太子赫連晉?獨孤驚鴻有些模糊了,文帝膝下皇子并不多。大皇子早夭,至于二皇子聽說是嫡出,在加上又是長子,才立為太子。赫連城是名義上的三皇子,不用說蓋過了赫連宗室子弟所有的風頭,但赫連家其他的皇子世子雖然不比赫連城,但資質都算不差,在大荒也小有名氣,唯獨這位太子卻如隐形人一般。

“我大荒的皇位繼承人修為不能超過結丹期,帝不能超過元嬰期,這是主上傳下來的規矩。太子赫連晉各方面都平庸了點,人品中庸,大荒處于盛世巅峰,不需要太過聰明的皇帝。”赫連城懶懶的道。

原來如此,獨孤驚鴻便抛來太子的問題。

“那這幾天獨孤府有什麽動靜?”

說到這個問題,赫連城驟然睜開雙眸,眸光變得淩厲而凜冽。

“我們太大意了。”#####

第 67 章 :控制赫連晉

獨孤未央本來打算等赫連晉出來給這對狗男女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門口等候了半日也不見赫連晉和太子妃出來迎接,等要發怒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仆人出來,鼻孔朝天,傲慢地到:“太子殿下請公主進府。”

獨孤未央又氣又惱,但轉念一想到若是赫拉晉把這個件事鬧出來,吃虧的是自己,只得忍氣吞聲,扶着丫鬟的手賭氣下車。

那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讓路。

赫連晉和一群姬妾正在調笑,一見到獨孤未央走進來,赫連晉眼角帶笑,暧昧地道:“孤就知道你舍不得不來見我。”

周圍的妻妾們哄堂大笑起來,太子妃掩面輕蔑地笑道:“殿下怎麽這樣和妹妹說話,人家怎麽說也是公主。”

“哈哈哈……公主。”

衆人肆意的笑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将獨孤未央的熊熊怒火點燃,她黛眉飛揚,吸一口氣,突然冷笑了起來。

身形一閃,整個人忽然消失。

赫連晉等人臉上肆無忌憚的笑容驟然凍僵在臉上。

太子妃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只手便捏住了她的咽喉,指尖用力呼吸頓時被扼住。

赫連晉吓得面色如土,連連擺手,“你幹什麽!快放開太子妃。”

一道淩厲的眸光朝他射來,獨孤未央眸光陰冷駭人,赫連晉竟然吓得呼吸頓住,連叫人都忘了,周圍的姬妾更是吓的瑟瑟發抖,唯有卉姬面色如常,安靜地坐在那裏。

“還有你,赫連晉,你信不信就算我殺了你也絕對不會有人敢說半個字。”獨孤未央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量,将太子妃提了起來,一張臉陰骘的可怕。

卉姬呵呵一笑,優雅地倒了杯茶,雙手捧起端給獨孤未央,從容的道:“公主殿下別生氣,先放下太子妃如何?”

獨孤未央不屑的橫了卉姬一眼,突然在卉姬眼底看到一抹紅光閃過,頓時明白過來。

撲通!

太子妃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

見獨孤未央接過茶,卉姬親自為獨孤未央端了椅子過來,眼波溫柔妩媚,膩聲道:“公主若是殺了太子殿下又能怎麽樣呢?事已成定局,倒不如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地上的太子妃得救大口喘氣,見周圍的姬妾都只顧看熱鬧,喝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沒看到本宮摔倒了。”

還沒等衆姬妾上去扶,獨孤未央想起那日的羞辱,眼睛裏發出惡毒的光,豁然起身狠狠地一腳将太子妃踢翻在地,“賤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完,對着她的肩頭就是一腳!

噗通!

太子妃的身子飛向了牆壁,撞得渾身生疼。

赫連晉是敢怒不敢言,垂着手站在那裏。

“來人啊!”太子妃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沖着門口呼救。

碰!

突然而來的一陣疾風将門關上,只見獨孤未央雙眸一眯,目光倏然狠戾,如女王般優雅地揚起下巴。

太子妃還在拼命呼救,明明只有一門之隔,外面的侍衛卻像是石雕一般動都沒動一下。

赫連晉反應遲鈍,才察覺異樣,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對獨孤未央道:“你…….可不要亂來,孤是太子。”

獨孤未央諷刺一笑,根本不把赫連晉的威脅放在眼裏。

“主意是卉姬出的,不是我的主意!”使勁拍門,門敲的搖晃起來外面仿佛聽不見似地不見人進來,也打不開門。太子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無助,見獨孤未央殺氣騰騰的朝自己走來,心裏慌張起來,便将自己的得力助手推了出去。

卉姬雙眼妖紅,淺笑着垂下眼睑,幽幽的道:“藥可是太子妃親自調好的,我并沒用出什麽主意給太子妃。”

獨孤未央瞥了卉姬一眼,卻定她就是那只蜈蚣傀儡後,走到太子妃,一把攥住她的衣領,狠狠的捏住了她的脖頸:“讓你這麽輕易的死去太便宜你了!”

“幫本公主做一件事情,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獨孤未央提着太子妃,嘴角揚出了一道嗜血的弧,回眸對赫連晉道。

赫連晉猶豫了,獨孤未央一進來找的是太子妃的麻煩,女人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文帝說過,只要他安分守己,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

獨孤未央提出的要求絕對不是簡單的事兒,犯不着為了一個女人失去皇位。

一旁的卉姬擡起眼簾,幽幽的道了一句:“上次皇長孫進宮見陛下,聽說陛下已經習的長生之術。聽說還是未央公主敬獻的方法,未央公主不過是外姓,長公主之後封為翁主已經算是不錯,為何要封為公主,緣由可想而知了。”

獨孤未央下巴微擡起,倨傲地道:“長生之法也可以變成永生之法,不過,本公主不想永遠當一個公主。”

赫連晉仔細琢磨獨孤未央的話,頓時眼球一亮,道:“你是想當母儀天下的皇後!”

太子妃面色一變,急了也不顧輕重緩急,咆哮道:“殿下,臣妾才是您的原配,理所當然的皇後,她不過是個連名分都沒有的賤婢。”

獨孤未央冷哼一聲,“想坐穩太子妃那就幫我做一件事。”

這對蠢貨!滿腦子除了權益還有什麽。

“皇城古北塔封印着一個東西,相傳解開封印的方法只有赫連家嫡出的孩子才有,大皇子早夭,剩下的就只有二皇子你了。赫連晉你的命就用解開封印的方法換,至于太子妃,之後我會告訴你我要什麽!”

赫連晉聽見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麽?”

相傳,皇城古北塔封印着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怪物,是當時四國戰神合力出手沒能毀滅,只好将其封印起來,派靈力高深的長老鎮守住。

那個東西一旦放出來,将是人類的一場浩劫。

“四國合力封印,解開封印之術的方法也只有四國嫡出皇子才有,就算你告訴了本公主,本公主并未和其他皇子有過來往,你怕什麽?”獨孤未央像是看穿了赫連晉的心思似地。

見赫連晉還在猶豫,獨孤未央也不着急,起身道:“機會就這麽一次,好好想想。”

說完,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白瓷瓶,解開瓶蓋,一條紅色的蜈蚣慢慢悠悠的爬了出來。

“啊!這是什麽。”

大殿內的姬妾吓得花容失色,紛紛躲藏。

那紅色的蜈蚣像是長了眼睛似地朝太子妃爬去,太子妃被獨孤未央扣在牆角躲閃不開,連忙叫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別殺我。”

大荒貴族人人都必須修靈,太子妃雖然資質愚鈍,也看得出那條紅色的蜈蚣身上帶着不詳的氣息。

“別怕,它不會吃人的,只是你不聽的話,它會鑽進你的肉裏,在你的身體裏孕育子嗣從內到外吃光你的肉而已!”獨孤未央雙眸之中激射陰森的光芒,如果不是為了大計,恨不得将這賤人碎屍萬段。

那蜈蚣爬到太子妃的手臂上,瞬間便消失了。

獨孤未央放開太子妃,陰森的眸光看向了赫連晉。

“我這就将解開封印的方法告訴你!”赫連晉慌忙說道,“你等等,我這就去開找來給你。”

走到門口,見門拉不開,苦着一張臉,哀求:“公主您倒是把門打開讓我出去,不然也沒有辦法給您不是?”

獨孤未央似笑非笑地看着赫連晉,手中的瓷瓶又爬出來一條赤紅如血的蜈蚣,那蜈蚣周身鮮紅,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像是剛從血肉中鑽出來一般。

赫連晉瞪大了瞳孔,不由得往後退。

“你怕什麽?只要你老老實實聽話,它只是在你的身體裏睡覺而已。”獨孤未央笑容猙獰,惡魔豢養的寵物會有不傷人命的?

“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不該招惹公主。”赫連晉竟然失聲痛哭起來,雙膝一彎不争氣的跪倒在地上。

蜈蚣鑽進赫連晉的皮膚中,宮門忽然敞開,獨孤未央輕蔑地白了一眼痛哭流涕的赫連晉和昏倒在地的太子妃,半勾着薄唇,眸子裏醞着玩味:“還不去拿,我可要催動蜈蚣咬人了。”

赫連晉一聽,連滾帶爬地出宮門大聲喊叫:“來人啊!獨孤未央對孤王下毒。”

一群侍衛聽見太子呼救,蜂擁進殿,還沒等獨孤未央反映過來,幾道封印靈力的符咒便貼在了她的周身。

獨孤未央雙手垂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赫連晉大着膽子走到獨孤未央身邊,狠狠地踹了獨孤未央一腳,見她不動,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臭罵道:“賤人!敢威脅本太子,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未落,忽然心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地,整個身子飛了出去。

“噗——”

跟着赫連晉一起飛出的還有一抹鮮血。

獨孤未央慢悠悠的揭開面門上的符咒,目光冰冷地俯視着不遠處被震飛出去的赫連晉,淩厲的目光在衆侍衛的面門上掃過,“區區幾個築基期也敢和元嬰期叫板,本公主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雙手飛快的結印,口中默念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