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劍勢

面對周圍長老的語言,龍飛羽并沒有被影響到,而是眼神如同兩柄利劍一般,直勾勾的看着院長。

“小夥子,你将愛歐什麽名字。”院長笑了一笑,向前走了一步,細細的打量着龍飛羽,眼神不是有些顫動。

“小子龍飛羽。”龍飛羽并沒有收回自己的犀利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老夫就和你練練,年輕人有信心是好事,不過海華絲要看實力的啊”院長笑得很自然,不過龍飛羽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請院長賜教。”說完拔劍在手,等待着院長的出招。

“木劍。”幾乎所有人都是驚呼一聲。

“原來他是用來做劍的,當時我還很好奇,怎麽就沒想到呢?我這老糊塗啊。”那姓風的老者一拍腦袋。

“喂,老風,你發什麽神經?”卓姓老頭差距到了他的異常,風老者揮揮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

院長遲遲沒有動手,一直盯着龍飛羽的木劍,他怎麽也想到龍飛宇那不遜色靈劍的劍鞘中竟然是一柄木劍,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輕時候耳邊常響起的聲音,“喂,太遜了吧,拿木劍你都打不過?”那個面孔和如今的少年還真是像啊。

看着院長一直盯着木劍,仔細感應了一下,也沒有感測到龍飛羽身上一絲的劍意,“小子,你不會是別的勢力派來當卧底的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龍飛羽也是很迷茫。

看着龍飛羽迷茫的眼神,副院長月滿空不由清了清嗓子,“咳咳,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的武器為什麽是木劍,看你的劍鞘應該是有兵器的呀。”

這時院長也是回過神來,看着龍飛羽,明顯是想聽他怎麽說,而那邊風姓老者和卓姓老者眼色不斷,實在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在表達什麽。

“院長,是這個樣子的,我在來的時候,遇到了風炎類人猿,和它交手,我的影寒劍被奪走了。”龍飛羽苦笑道,這什麽借口啊,放自己自己可是不會信的。

“那個龍飛羽啊,不是我身為副院長喜歡欺負小輩,你這借口,唉,多年以來有多少人企圖潛入劍神學院偷學,都沒有進來,都是準備充足,你這一柄木劍…”月滿空這一番話讓龍飛羽也辦法辯解。

風老者看到這個時候,突然嘿嘿一笑,走了出來,“咳咳,這個我可以給他證明,他的确是在和風炎類人猿戰鬥的時候,一劍刺入類人猿的右眼,然後類人猿跑了,這小子沒追上。卓老頭當時和我在一起,我們還打賭了呢,卓老頭看中了我的隕金,結果輸了。”說完,風老頭嘿嘿笑。

“哦。你們賭什麽?”楊老頭非常的好奇。

“我輸了,不許和他搶着這個徒弟。”卓老頭在風老頭的眼色示意下根本就沒打算幫他隐瞞,反而嘿嘿一笑,說出了賭約。

“卓老頭,老子劈了你。”

“賭約可沒有不許說這一條,嘿嘿。”說着卓老頭一呲牙。

“什麽?”在場的人再一次石化,什麽樣子的天才,能讓風老頭不顧臉面偷偷的開始策劃收徒弟,所有人再一次目光聚集到了龍飛羽的身上,加上龍飛羽挑戰院長,這個青年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來我劍神學院的天才打敗風炎類人猿并不奇怪啊,怎麽又追不上呢?”月滿空還是很不解,任何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劍神學院負責。

“我來說,是這樣的,當時這小子不過是戰王中階的修為,追逐類人猿的時候氣血已經不穩,劍就插在類人猿的右眼。”卓老頭一說完,所有人看向龍飛羽的目光更加熱切。

“卓不群,你無恥,誰跟老子争徒弟,問問老子的青鋒,哼,我就再透露,這小子用技巧,擊敗了七階的大地斑斓虎。”風老者劍出鞘,眯着眼睛掃視了一眼衆人。

“那這木劍呢?不一般。”月滿空并沒有被風老頭的氣勢所震懾。

“這小子追那類人猿,跑進了風雷禁地。木劍就是那的樹做的。”風老者再一次突出了一個讓衆人吃驚的理由。

“哼,風老頭你說什麽我都不管,這小子,老夫收了。”月滿空不在意風老頭的表情,昂着頭,一副老子就無恥的樣子,看來對龍飛羽是勢在必得。

“我呸,月老頭,你個不要臉的,無恥不,嘿嘿,我說你剛剛還在懷疑人家,小子反過來就收人家為徒,做夢呢吧,還是當你的月老去吧,哈哈。”這一句說完,月滿空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龍飛羽就默默的看着這幾個老頭争吵,“我這難道不用測試了?怎麽還争上了。”當然這話龍飛羽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咳咳,還是先測試吧,小子。”院長揮了揮手,讓幾個老頭站回了自己的位置。轉頭,“小子,接招吧。”

平平無奇的一劍,在龍飛羽面前無限的放大,自己怎麽感覺自己的手這麽慢,對方的劍看着很慢,怎麽來的如此之快。

在最後劍要此刺到龍飛羽的時候,木劍幾乎在最後一瞬間的擋在了身體與院長的劍尖之間。

“不錯。”緊接着院長就是第二劍,手腕一轉動,長劍下劈,龍飛羽将戰氣聚到木劍之上,向上抵擋了這一劍,不過,也是這一下,單腿跪在了地上,牙齒緊緊要在一起,溢出血,“好大的力量。”

“小子,這是勢,記住。”一言出,旁邊的幾個老者對視了幾眼,這小子是一定會通過了。

“勢?我可要好好的體驗一下。”龍飛羽心中一動,背後生産一道巨大的劍之虛影,随着龍飛羽的動作,那劍之虛影也作用搖擺。

院長一擡頭,只見龍飛羽身後的巨劍虛影竟然有五丈之高,“這小子不一般啊,很強的劍道感悟,撿到寶了啊!不過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對他的成長不好。”看着龍飛羽,院長心中暗笑。

“院長小心了。”龍飛羽雙手舉起手中一劍,背後的虛影立即調轉方向,好像有人舉起一般,跟着龍飛羽手中的木劍幾乎保持一致,“喝。”

龍飛羽一劍橫掃,院長眼中一瞬間的驚訝,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到,不過卻是被龍飛羽一劍掃飛出去。

見到這一幕,楚浩然和幾位長老睜大了眼睛,竟然将院長掃飛出去,這可是百年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好小子,這麽快就學會了,看你這麽生疏,一定是在我剛剛那一劍中你現學的吧?”院長的身影迅速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身上沒有一絲的雜亂。

“是的,要不是院長剛剛那一劍的教導,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動用劍勢。”龍飛羽一個鞠躬,誠懇的道謝,這一下子可是将一幫老頭子炸了鍋。

“他運用了劍勢,劍勢啊,那可是我都不會的,我的天啊,我路地鴉白活了。”一直沉默的老者張開了嘴。

“哈哈,老路啊,不要驚慌,不止你一個,老卓不是也不會嘛,你還有一個墊底的,哈哈。”風老頭幸災樂禍的嘿嘿笑。

“瘋老頭,你什麽意思,要不練一練,看我卓不群沒有劍勢怕不怕你,哼。”卓不群不服道。

他們的話被龍飛羽聽在耳中,很是不解,“院長,這劍勢可有什麽作用或者優勢?”

第 27 章 傅嚴發燒

第27章 傅嚴發燒

怎麽會這麽燙?

一股不好的念頭在顧沉心裏盤旋而起,他的手貼上了傅嚴的額頭,灼人的溫度隔着掌心的皮膚傳來,顧沉蹙起了眉。

可能是傅嚴冒着大雨找他,所以感染了風寒。

他們現在在大山裏,沒什麽條件,如果雨一直不停,任由他這麽一直燒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

顧沉拍了拍傅嚴的肩膀,大聲喊他:“傅嚴?醒醒,現在身上難受嗎?”

傅嚴眉頭輕輕皺了皺,還是沒有出聲,身體經過他這麽一晃,開始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倒,顧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身體,順勢扶着他躺到了地上,手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的。

應該燒到三十八度了,還好不是很燙,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降溫。

【大橘,你有退燒藥嗎?】

【抱歉宿主,退燒藥是特殊物品,系統商城不包含藥物。】

顧沉蹙眉,這系統商城也太水了。

他掃了空空如也的山洞一眼,走到樹枝上晾着的外袍前,在袖子上撕下一塊布料,走到洞口,将布條淋濕,再回到傅嚴身邊,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

如果現場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可以采用物理降溫的辦法,來幫助病人降溫,達到退燒的效果。

顧沉解開了傅嚴腰間的皮帶,再一顆顆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顧沉的目光往下,從精致的鎖骨,落在他輪廓線條極佳的腹肌上,手頓時僵住了,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不得不說傅嚴這個身材放在哪裏都是相當能打的,不會有恐怖到吓人的肌肉,相反,肌肉線條恰到好處,既可以給人安全感,又很賞心悅目。

不對。

顧沉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将布料撕成兩半,一半均勻的折疊,放在了額頭上,另一半擦拭傅嚴的上半身,盡量降低他身上的溫度。

等布料水分擦幹了,顧沉就又跑去洞口淋濕,反複擦拭傅嚴的身體。

洞口有風,顧沉不敢将傅嚴扶到洞口,擔心加重他的發燒,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來回接水,好在人離洞口不是很遠。

大概跑了五十幾次,雨都沒有變小的趨勢。

過了幾個小時,顧沉再次摸上傅嚴的額頭,灼人的溫度降下來不少,已經恢複了正常的溫度,顧沉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将放在火堆旁已經烘幹的衣服蓋在傅嚴身上,躺在傅嚴身旁沉沉睡了過去。

*

陽光透過樹枝照下,斑駁的光影灑在少年烏黑的墨發上,少年翻開書頁,靠在椅背上看書。

這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沒來,讓大家自由活動,不少同學脫去校服,在前面的操場上打籃球,耳邊不斷響起女孩的喝彩聲,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複習,和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哎,你看,那個人又在看書了,也不知道他這樣裝給誰看啊。”

“就是,每次自由活動都這樣,難怪大家都不跟他玩,成績好了不起啊。”

“就是就是。”

三個人一組的小團體,在旁邊當着傅嚴的面說話,絲毫不顧及他能不能聽到,傅嚴翻動書頁的指尖一頓,眼光流轉,裝作沒聽見繼續看書。

三個人見他沒反應,越發蹬鼻子上臉,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一把搶走了他手上的書,不屑的笑:“書呆子,天天在這裏看書裝什麽呢?”

傅嚴沉着臉站起身,一把奪回了他手上的書。

“如果閑着就去玩,不要在這裏影響別人。”

站在對面的人挑釁的叉着腰,一步步走到傅嚴面前,笑得十分欠揍:“如果我就是要煩你呢,你能拿我怎麽樣?”

身後兩人發出嘲諷的大笑,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他同學面面相觑,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都等着看這場大戲。

那人笑着還想說什麽,突然一個籃球朝他砸了過來,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腦袋,他疼的哎呦了一聲,捂着臉大罵:“她媽的,是誰!”

“玩不起,就不要在這裏丢人現眼。”

顧沉踩住往外滾的籃球,朝三個人豎起一根中指,惡狠狠道:“再讓我看見你欺負同學,我見一次砸一次。”

剛剛砸臉的同學現在才緩過來,看見是顧沉後,冷哼了一聲:“要你多管閑事,他是你什麽人,要你管?”

傅嚴心裏一緊,擡手想打斷顧沉,顧沉卻先一步說出了口。

“當然是很重要的人,今天如果你欺負了其他同學,我照樣會管,我不怕你告到老師那邊去,也不怕賠醫藥費,下次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就不是籃球砸臉這麽簡單了,你自己想清楚,要打架我也随時奉陪!”

傅嚴呼吸一滞,擡起手的懸在半空。

“你!”

那人還想說什麽,手被身後的人拉住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他思考了幾秒,最後冷哼一聲,将書扔回了椅子上,轉身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嘴硬。

“今天放過你。”

“呦呦呦,我好怕啊。”顧沉輕嗤一聲,對着三個人離開的背影,還不忘嘲諷。

等三個人離開操場後,顧沉拍了拍傅嚴的肩膀,笑着說:“不要理他們,天天欠了吧唧的欺負同學,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以後他們欺負你,你直接罵回去就行了,不行來找我。”

傅嚴感激的點頭,撿起椅子上的書拍去封面的灰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一下子紅了一大半:“謝謝,一會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

這時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幾名同學拿着籃球從一旁走過來,笑着說:“走啊,繼續打籃球去啊。”

傅嚴的眸光變暗,以往顧沉都是和打籃球的同學一起去吃飯的,而且他本來就喜歡熱鬧,他那麽沉默寡言的一個人,怎麽會和他一起去吃飯,而且他們打籃球天天在一起,感情肯定比和他的還要好。

想到這裏,傅嚴自嘲的笑了笑,合上書,準備離開。

還沒走幾步,肩膀忽然被人攬住了,傅嚴像兄弟一樣勾着他的肩膀,朝他們擺了擺手。

“我已經有約了,你們去吃飯吧。”

幾個同學看了眼顧沉攬着的傅嚴,聳了聳肩:“也行,那我們走了,拜拜。”

“拜拜。”

傅嚴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眼裏閃爍着喜悅的亮光,不過想到了什麽,還是壓平了上翹的嘴角,眼神變得失落空洞。

他可能是看他可憐,所以才這樣說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想到這裏,傅嚴掰開了顧沉的手,表情變得冷靜。

“你還是和他們一起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顧沉疑惑的挑了下眉:“你怎麽了?”

秋風拂過,樹梢的樹葉落下,悠悠轉轉落在了傅嚴肩膀上,傅嚴眸光冷靜,用着平時再正常不過的聲音說,不過聲音染上了一層冰霜。

“因為我喜歡一個人吃飯。”

反正他吃完這頓飯就不和他一起吃飯了,比起這樣,還不如一個人。

一束光照進了黑暗裏,那這束光便有了罪,他不想得到了又失去,如果是這樣,他一開始就不想得到。

沒想到顧沉卻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擡手捏了一下他的臉:“想什麽呢,我不會丢下你的,以後我們一起吃飯。”

傅嚴一愣,不可思議的擡頭看他:“真的嗎?”

“嗯。”

顧沉用力點了下頭,将傅嚴抱在懷裏。

“我不會再丢下你了,放心。”

傅嚴眸光閃動,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漸漸放松了身體,緊緊抱住了顧沉,将頭靠在了傅嚴肩膀上,貪婪的聞着他身上獨有的薄荷香氣。

“謝謝你,哥哥。”

遠處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一束光緊緊包裹住了他們,耳邊同學們的嬉笑聲逐漸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鳥鳴聲。

傅嚴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下意識擡手擋住了陽光,靠在牆壁坐了起來,此時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陽光從洞口照進來。

他頭上的布料随着他的起身掉在地上,傅嚴看了眼身旁,并沒有顧沉的身影,只有他身上披着的一件黑色外袍。

傅嚴站起身走出了洞穴,暖風吹動他的發梢,讓他清醒了不少。

此時的林間已然沒有了昨日被暴雨摧殘的樣子,雨後的樹林透露着一種靜谧的美,林間有鳥在鳴叫,碧空如洗,不遠處還有小溪潺潺的聲音。

他拿出口袋的手機,看了眼右上角,還是沒有信號。

傅嚴收回手機,想在林中喊顧沉的名字,與餘光忽然瞥見了地面的腳印,腳印一直延伸至一旁的小路,傅嚴心中疑惑,擡腳跟了上去。

穿過茂密的樹叢,走到一處水池旁,中間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 27 章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他們來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

格蘭特在推開最後那扇門的時候,依然全神貫注,小心謹慎,跟一個執行任務的FBI特工似的。在推門的那一剎那,他還特意往右邊做了一個側滾翻,以躲避可能到來的偷襲。

出于種種考慮,本傑明也小心地躲遠了一點。

然而,門被推開,什麽也沒有發生。

本傑明疑惑之下,小心地向前走了幾步,從門口向裏望去。只見房間裏,迪克·弗爾和一個大個子站在一起。在本傑明看向他們的那一刻,他們也一齊看向了本傑明。

看他們的樣子,仿佛等待已久。

……有殺氣。

本傑明感覺更麻煩了,有一種扭頭就走的沖動。

他很清楚,經過上次弗爾家的鬧劇,迪克對他的恨意絕不會減輕半分。以本傑明對他的了解,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實現他的複仇。

在看看眼下的情況,還用說嗎?

迪克壓根就不是來參加什麽模拟戰争游戲的,他就是為了本傑明來的!

棘手。

就在本傑明和迪克目光交彙,氣氛緊張,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刻。突然,一聲極為響亮的叫喊,卻像擊破落地窗的玻璃一樣,打破了這蠢蠢欲動的沉默。

“聖光彈!”

只見格蘭特突然閃身進了房間,故技重施,又是兩個小球從手裏扔出,準确地命中了迪克和那個大個子的心口。

“……”

大個子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小球,又看了一眼身邊的迪克,猶豫了一下,卻沒有作出那種浮誇的犧牲樣子。迪克就更不用說了,動都不帶動的,一雙眼睛跟監考教師似的死死盯着本傑明。

這下子,格蘭特也愣住了。

“喂,你們耍賴!”他怒斥迪克二人。

“哦。”

迪克使用了冷漠.JPG。

格蘭特如受重創,說不出話,敗下陣來。

本傑明見狀,在心中嘆了口氣。

還是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于是,他轉頭對着格蘭特,故作輕松地說道:“沒辦法,這兩個敵人好像只有我能解決了。”說完,他又重新看向迪克,向前走了幾步。

這兩步走的,讓他有一種“閃開!我要裝逼了”的膨脹感。

“你到底想怎麽樣?”他對迪克發問。

與此同時,裝逼歸裝逼,他一邊這麽說着,一邊也是趕忙在心裏對着系統詢問信息:“迪克旁邊那個大個子,是什麽情況?”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從他從米歇爾手裏成功逃生,老祖宗傳下來的話,也是被他奉為人生名言,恨不得紋一個在自己手上。

系統答:“那是他弟弟,叫康特·弗爾,從小天賦異禀,天生神力,可惜在三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把腦子給燒壞了。人有點傻,但是很聽他們家裏人的話。因為他個頭大力氣大,大家都不太敢當面招惹他。”

本傑明聽完也是咯噔一下,不詳的預感快要突破天際。

他才不怕迪克,這裏又不是裏瑟家族,也沒有長輩給他撐腰。就他那小胳膊細腿的,就算真起了沖突,他又能怎麽樣。

可他還有一個強力打手,那事情就變得很麻煩了。

先看看他到底打算怎麽辦吧。

“我想怎麽樣,你難道不知道嗎?”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迪克說起話來都變得有點像電影裏的邪惡大反派了,“我要把你對我的羞辱,完完全全地還給你!”

說着,他跟大變活人似的,不知從什麽地方,又掏出了一個夜壺來。

“……”

所以,自從“夜壺門”發生之後,他就一直随身帶着這玩意?

這是跟夜壺杠上了。

這種為了複仇堅持不懈的毅力,連本傑明都要開始覺得有點佩服了。

“這個人不得了。”連系統都開始啧啧稱奇,“你要小心,這個人不簡單,根據我的分析,他肯定擁有随身空間,說不定也是穿越來的。”

“……為什麽?”

系統像看白癡一樣地喊道:“這還用問!沒有随身空間他從哪掏出來的夜壺,從菊花裏嗎?”

“……說不定是。”

緊張的氣氛在夜壺出現的一瞬間煙消雲散,只有迪克還努力繃着臉,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很厲害的反派人物。本傑明感覺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他覺得這樣的迪克挺可憐的,但他也不打算在實際行動上表達對迪克的可憐。

“行了,既然他不想玩,那今天的戰鬥就算結束了。格蘭特,我們回家吧。”他轉過頭,對着格蘭特說道。

格蘭特愣住了。

本傑明只好繼續道:“你還待在這又能怎麽樣?他們又不跟你玩了,回家吧。”

格蘭特反應過來,雖然帶着幾分戀戀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們回去。”說完,他還怒視了迪克一眼,似乎在恨迪克破壞了他完美的游戲體驗。

本傑明則不太想理會這一切,轉身就走。

他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在夜壺的氣味飄散之前。

“站住!不許走!”迪克急了,他當然不能錯失這麽好的良機,因此,他立刻大聲喊道,“康特,快給我攔住他們,不許讓他們走出這個地方!”

站他旁邊的傻大個呆呆地看着迪克,卻沒有動。迪克又暴怒地大叫了幾聲,用手指着本傑明。康特這才反應過來,邁着大步朝着本傑明走來。

本傑明被康特的速度吓了一跳。

卧槽,這傻大個怎麽走得這麽快?

在他猶豫要不要撒腿逃命的時候,格蘭特卻突然跳了出來。只聽得他大喊一聲:“這家夥就交給我來對付!”說着,他竟轉身向着康特跑去。在康特伸手要抓他的時候,他縱身一躍,也看不清他是怎麽動作的,竟然使出了一個剪刀腳,電光火石之間,雙腿便牢牢地箍住了康特的脖子。

康特失去平衡,兩人一起摔在地上,僵持了起來。康特努力掙脫,格蘭特則用力勒緊,一時間誰也動彈不了。

本傑明一時間傻眼。他都不知道該佩服格蘭特矯健的身手,還是吐槽他魯莽中二的行為了。

迪克也呆住了,似乎他也想不到,格蘭特光憑力量就能制服康特。不過仇恨的力量顯然也很是強大,他很快就從驚訝中恢複過來,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本傑明。

本傑明也看着迪克,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格蘭特已經和康特糾纏起來了,也把他強行留在了這裏——他總不能扔下格蘭特不管吧?

麻煩。

只見迪克看着他,擡着夜壺的那只手慢慢地舉了起來,一個董存瑞高舉炸藥包的姿勢正在一點點成型。

“卧槽!”

本傑明瞬間汗毛倒豎。

他蹲下身子,作勢要躲。

“不許躲!”迪克見狀,也急了,大喊道,“你要是敢躲,我就……我就拿這個砸他們!”

說着,他竟拿夜壺對準了扭打在一起的格蘭特和康特。

格蘭特一聽也傻了眼,一時間忘了繼續用力,便被康特一個翻身掙脫了出來。然而,康特似乎并沒有聽懂迪克剛才的話,或者他聽懂了卻不在意。掙脫之後,他直奔本傑明,似乎還要繼續他未完成的命令。

迪克見狀更是大喜:“快,康特,抓住那個混蛋!”

本傑明看着迎面而來的大塊頭,根本來不及閃躲。

“卧槽卧槽卧槽!”

情況急轉直下,他壓根沒時間思考,康特轉眼就沖到了他的面前,一雙大手離他不到十公分,眼看就要把他抓住。

本傑明只能下意識地擡腿,一踢!

時間就像被人按下了暫停,短短的幾秒鐘裏,整條走廊安靜得不像話。

“原來如此,他走得快,是因為他習慣把腿邁得很開。”突然,系統在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若有所思地這麽說道。

邁得……很開?

本傑明還沉浸在不及時的反應之中。

慢慢的,他也開始感到奇怪。康特的手明明就在眼前,馬上就要碰到自己了,卻沒有再前進半分。真奇怪,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于是,本傑明好奇地向下看了一眼。

只見他的左腿微微擡起,正處于康特的兩腿之間,像蕩起優美弧度的秋千。他的腳背略微發麻,好像剛剛用力踢過什麽東西一樣。

“媽……媽媽……”

靜止一般的康特,忽然開始一下一下地抽泣,豆大的淚珠從他用力繃住的臉頰滑落。

本傑明也懵了。他讪讪地收回腿,後退幾步,看着漸漸有哭崩趨勢的普西,感到從未有過的歉疚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說得很真誠,他感覺這是這輩子自己說過最真誠的道歉了。

還好,或許是本傑明的道歉足夠真誠,康特沒有嚎啕大哭。他還是一抽一抽的,一雙微微顫抖的手,慢慢捂住了那個被踢中了的地方。

只見他一邊哭着,一邊朝着城堡外邁開了步子。他的步子挪得很慢,但是不知為何,沒人對此作出反應,更沒有誰想要阻攔他。

在他挪着步子消失在城堡之前,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動。整個走廊裏回蕩的是他的抽泣聲和一聲又一聲低沉粗犷的“媽媽”。

他走了。

在康特離開之後,迪克才突然反應過來,開始對着走廊盡頭大喊大叫:“康特,你給我回來!”然而,沒有人回應他——似乎再也不會有了。

本傑明又看向他,格蘭特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跟着看向了他。

迪克瞬間意識到了不妙。

“你……你們要幹什麽,本傑明,你別得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他又再次舉高了手裏的夜壺。

本傑明見狀,與格蘭特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低伏着身子,從兩個不同的方向開始接近迪克。

“不要輕舉妄動,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我再重複一遍,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将會……”

本傑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斷了。

“不許動!你們再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迪克情緒激動之下,忽然從袖口掏出了一把槍。只見他一手舉着夜壺,一手拿槍,槍口顫抖着對準了本傑明的額頭。

第 29 章 兩個瑪麗蘇(六)

蠻族營內的一處堡塞。

忽利塔飛快地掃視手中的密信, 臉色青白交錯:“該死!”他心中發寒,這小白臉手中竟有這樣的武器!?

“想要使出來,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嘩——嘩——狂風呼嘯, 顧彬披着黑色的狐裘走進帳內, 清俊的面容仙姿卓然, 眉間一小小的朱砂痣點綴的恰到好處,俊逸少年郎, 如同霜雪般璀璨炫目。

他望見趴在木桌上累得昏睡過去的靖陽,腳步一頓,走了過去。

還真是能吃苦, 聽營裏的士兵說他們這幾日的衣物都是靖陽她幫忙洗的, 明明是一個嬌貴的公主,并不需要為了他做到這個份上…..

顧彬眼尖的瞥見靖陽手肘下壓着的一張畫紙。

男子手持長矛,英姿動人, 眼神淡漠無比, 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可是細細看去卻能發現其眼底深藏的一絲醉人笑意。寥寥幾筆, 一名少年将軍的形象躍然于紙上, 畫像中的人與他神似, 若不是做畫者用情至深,斷然不能畫出這樣一幅畫來。

顧彬挪開目光,啪嗒一下畫從手中掉了下來, 卻沒有去撿。現在他的心緒有點不平靜, 原本以為靖陽只是小女兒家玩鬧般的喜歡,等日後有了真正動心的人就會把他放下, 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如此!

“将軍。”一名士兵在帳外出聲,打斷了顧彬的思緒。

“何事?”

這名士兵深深低下頭:“将軍, 梁副将讓我過來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顧彬點點頭,随着這名士兵往營外走去。

“天詠哥哥?”靖陽揉了揉眼,看着顧彬遠去的方向。

顧彬跟随那名小兵徑直走進了梁将軍管轄的營地,似是漫不經心地發問:“梁将軍到底有何時相商?”那人的臉上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這不就到了嗎?”

猛地手持匕首狠辣地刺向顧彬!

顧彬早有準備,立即轉身攔住,清淩淩的目光直刺這人:“誰派你來的?!”

一刀又狠狠刺來,顧彬眼神立即沉了下來,攥緊了左指,正要一掌解決這個刺客。刺客此時突地張口,一枚銀中帶黑的毒針射向顧彬的脖頸,千均一發之刻,靖陽及時沖出擋住了這致命的一針。

靖陽嘴角一抹血腥之氣溢出,喃喃道:“天詠哥哥。”

脖頸上挂着的珠子深深的發燙,顧彬還有什麽不明白?裏爾,他這一世想要保護的人居然就在他的眼前受傷!

憤怒燃燒了顧彬的理智。

咔嚓…..

趕來的梁副将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刺客的脖頸就被生生的擰斷了。士兵們反應過來,發出驚呼:“将軍…….”

顧彬攔腰抱起靖陽,眼睛發紅:“找軍醫,軍醫!軍醫何在?”

梁副将等人蒙了,軍醫被人磕磕絆絆地架過來:“來了,軍醫來了!”

靖陽的肩膀被刺中,不停地失血,她疼的眼前發黑,還是固執地死死盯住顧彬俯身間從領口垂落下來的項繩。細細的繩子上挂着一顆漆黑的珠子,給靖陽的感覺很是獨特,她忘不了,這樣的珠子她也曾陸晚晚那裏見到過一顆,一模一樣。

所以,這珠子是兩人的定情信物嗎?

她不禁抿唇,渾身發冷被擁在顧彬的懷裏也默不作聲。

顧彬以為她怕疼,低聲哄道:“忍忍,馬上就不疼了。”一邊危險地眯起眼,警告軍醫:“輕點兒。”

“……”

軍醫忍住手抖的沖動,神情緊繃,速度竟是加快了不少。

營帳被掀開,靖陽聽見聲響,連忙閉上雙眼,默不作聲地翻身向裏。

顧彬長睫微微一顫,在床邊坐下:“靖陽。”

靖陽抓緊被子。

“我給你送藥來了,把藥喝了,喝了藥才能好的快。”顧彬輕聲勸哄。

“…….”靖陽心裏一酸,卻沒有答話。

氣氛沉悶下來,兩人就這麽僵持着,半響,靖陽出聲:“把藥放下吧,我會喝的。”她終究還是舍不得她的天詠哥哥受累。

犯賤!靖陽在心裏狠狠唾棄自己,明明知道天詠哥哥不喜歡自己,他心儀的是那位名叫陸婉兒的姑娘…..

顧彬禁不住唇角彎了彎:“我會守着你的。”終于找到裏爾,他不會放手了。瞧見靖陽眼角似有凝淚一閃而過,他的眉眼陡然籠上一層擔憂之色:“怎麽了?是肩膀還疼?”

清俊的少年身形修長挺拔,溫溫柔柔地低下頭關心你的傷勢,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軟化,何況是早已對顧彬情根深種的靖陽,她嘴唇蠕動了下,道:“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天詠哥哥能讓我一個人先待一會兒嗎?”

顧彬眼底飛快掠過一絲疑惑,但是沒有多想,只以為靖陽是真的身體不适,想着待會兒派人讓軍醫抓點止痛的藥,輕輕颔首:“好。”

望見床上的裙擺,顧彬長睫微微垂下,想到暗衛呈上來的調查,若有所思。靖陽當真是女兒身?那皇後娘娘的态度真是奇怪,故意傳播他的陸晚晚的謠言,就是為了不讓靖陽嫁給他。

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古怪。

如果…..如果,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顧彬從床邊起身,臨走前深深望了一眼靖陽。

此時,蕭帝一路至鸾鳳宮,便見到許多禦醫來回地走動,臉色更加難看,大步進了寝宮,便見皇後一臉病容,卧倒在軟塌上。

皇後見到蕭帝,連忙從塌上起來:“臣妾該死,驚擾了皇上!”蕭帝問見皇後滿臉淚痕,眯了眯眼問身旁的太醫:“皇後這是生了什麽病?”

太醫猶豫了一小會兒,見皇上臉色不好,這才期期艾艾道:“這、這…….”

皇後身邊的綠衣細語出聲:“禀皇上,皇後娘娘就靖陽公主這麽一個女兒,公主擅自偷偷跑去西北那荒涼危險之地,娘娘這幾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憂思成疾,這才病倒了。”

“朕讓你答話了嗎?”蕭帝神色發寒。

綠衣吓得立即撲通一聲跪下,身軀瑟瑟發抖。皇後哽咽了下,去抓蕭帝的手:“皇上,請您派人将靖陽接回來吧,臣妾真的很擔心她…..”

“皇後,”蕭帝勾唇:“那你能告訴朕,你暗地派宮人扮作普通百姓,到茶館裏傳播詠兒的謠言…..是何用意?”

“你到底瞞了朕什麽?”

皇後臉一僵,背後冒出幾絲毛骨悚然的寒意。

漆黑的夜,無數的火光在營外悄悄升起,随着一聲巨響,殺意沖天:“沖——!!”

顧彬一夾馬背,一路狂奔沖在最前方。

燃燒的火箭飛射而出,轟天雷炸開。無數的蠻族士兵被爆炸聲從夢中驚醒,在這些強大的火器前毫無抵抗力。

“啊啊啊!!”忽利塔瞳孔收縮,猙獰着面容撲向顧彬,卻被顧彬一刀狠狠地砍中左肩,疼得無法呼吸。

顧彬眼神冰冷:“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敢傷害他的人,就要做好被狠狠報複的覺悟。

忽利塔冷汗冒出,內心低吼:探子不是說只是一個被蕭國皇帝寵壞的繡花枕頭嗎,怎麽如此難以抵擋,簡直是殺神再臨!

轟——飛濺的火花中,顧彬一劍狠狠紮入他的胸口,忽利塔最終倒下在地面。顧彬面無表情地吩咐其餘士兵:“把他押下去。”

邊境傳來蕭國勝利的好消息,蠻族節節敗退,不得不簽下合約,從此成為蕭國的附屬國,皇上龍顏大悅。

半月後,西北軍班師回朝,來迎的百姓人山人海,街道擠得更是水洩不通。百姓們都想目睹一眼傳說中葉将軍的風姿。

遠遠的,顧彬騎着高大的駿馬而來,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堅毅,眉目俊美非凡,在陽光的沐浴下仿佛一尊戰神,威風凜凜。

“呀。”茶館飯館等二樓的未出閣的女子們紅了臉,失态地叫出聲,無數的手絹花圈朝着顧彬的方向灑落。

少年将軍沐浴着漫天的花雨,一步步緩緩前行,一片粉色的桃花瓣恰好落于顧彬的眉尖,他擡眼的樣子真真是符合了那句古人對美男子的最好想象“有匪公子,如切如磋”。

從今日起,永樂王又多了一個“桃花将軍”的美稱,在京中長久地被奉為美談。

蕭帝眼帶驕傲地望着顧彬,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就是他從小捧在手心養大的孩子!

顧彬見蕭帝居然親自來迎接他,連忙下了馬,三步做兩步上前:“父皇。”

蕭帝面帶笑意,寵溺萬分地拉起他的手:“我兒。”

兩側迎接的皇子們那眼神像是要把顧彬身上燒出一個洞兒來,其餘的大臣們也是忍不住在心裏把這永樂王的地位一在提高。

不管旁人的想法如何,蕭帝神情卻是十足的喜悅,難掩激動,從今以後,蕭國一統北方,将會開辟一個新的太平盛世!

他看向将士們,豪氣頓生:“此次參站蠻族,将士們殺敵勞苦功高!奏報有功者,朕絕不會虧待!聞功必賞!”

将士們萬分驚喜,拜道:“吾皇聖明!吾皇萬歲萬萬歲!”

此時,顧彬悄悄地望向大軍中的一個方向,卻并未見到靖陽的馬車。

鸾鳳宮,靖陽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怔忪沒有言語。

皇後把多年藏在心中的秘密一吐而快,放松了許多,見到靖陽破碎茫然的神情,心中不知為何閃過一絲淡淡的快意。

也許是心頭的刺兒終于被拔除,不用再苦苦遮掩了。

靖陽雙唇不受控制地蠕動着:“所以….我是男兒身?”她茫然地擡頭,懇求地看向皇後:“母後,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我怎麽會是男兒身…….”如果他真的是男子,那就真的和顧彬再無可能了!

皇後撫着額,雙生子被古人視為不祥,在皇室更是為大忌,傳聞雙星降世相沖,甚至影響國運。當初生下太子和靖陽的時候,她真的是害怕得不行,生怕別人說她生了一對妖孽,威脅到她後宮之主的地位。

接生嬷嬷是皇後的人,于是她便對外宣稱生了一對龍鳳胎,把靖陽當作公主養大,死死地隐瞞住蕭帝,這樣一來,嫡長子便只有太子一人,自然是穩穩當當地繼承皇位。

“只是,你長大了,心也野了。”皇後神情高傲,冷哼一聲:“往後休要再想着那葉天詠,母後不日就為你舉辦宴會擇婿!趁早忘了他。”

靖陽眼眸的顏色漸漸變得深沉起來:“是父皇知道了這件事對麽?所以母後想要趕緊把我舍棄……讓哥哥,順利地登上皇位?”

皇後心裏一震,立即冷聲道:“閉嘴!”見靖陽神色決絕,漸漸放柔了聲音:“……母後這也是為了你好,等你出宮後,要什麽女人沒有?母後可以悄悄地為你準備……”

靖陽盯着她,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女兒突然身體不适,先行告退。”靖陽躬身道完,未等皇後出聲就先行離去。

“放肆,靖陽!”“啪!”瓷盞摔碎夾雜着皇後的怒氣聲響傳來。

一滴淚水滑落在臉龐,靖陽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第 27 章 (5)

第五章  選擇 (5)

曉梅給麗雲帶來的是一種小吃,玉米葉打開之後是黃色的糕狀食物,麗雲接過來,在曉梅的催促下嘗了一口,甜絲絲的,糯糯的。

麗雲吃力地在門邊坐下來,“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曉梅仰着頭想了好一會兒,她發現自己沒有一個明确的問題,于是問“那兒的人住的都是樓房對嗎?我在電視裏看到的。還有女人都穿高跟鞋。”

麗雲看着曉梅的樣子,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會追問母親城裏人是不是村長家電視裏放出來的那樣子,母親也沒見過,只能說不知道。那時候麗雲又怪起母親來,如果她沒有帶着自己離開父親,或許他們可以像村裏最敢闖的人那樣,一家子都去城市打工,她就知道城市是什麽樣了。那時候她總是遐想,覺得城市什麽都好,農村什麽都不好。

現在回頭想想,只覺得自己傻,城市也不是什麽都好,城市只有城市人才好,農村人是享受不了城市的好的。她不希望曉梅對城市有太高的期望,想了想,回答道:“城市裏總是有一股臭味。”

“像牲口味嗎?”

“不,是垃圾和下水道的味道,下水道,就是……就是咱們農村的陰溝。女人也不總是穿高跟鞋。”

“城市人都有很多錢,什麽都能買?”

“有錢的人才能買,沒錢的和農村人一樣,省着吃食過日子。”

“你在城市裏有錢嗎?”

麗雲聽到這個問題,竟覺得很好笑,她抹了抹嘴巴上的渣子,“一毛都沒有。”

曉梅覺得自己問錯了問題,臉不自覺地通紅,她指了指麗雲的肚子:“多大了?”

“快五個月了。”麗雲答着,湊近曉梅:“曉梅,我問你,這村裏買來的女人多嗎?”

這個話題明顯不是曉梅想聊的,她支支吾吾,扶着門框慢慢站起來,想借口離開,麗雲也站了起來,“你想問我城裏的事,我也得問你村裏的事,我們交換,這樣才公平。”

“公平”二字對曉梅來說顯然太重了,她心裏想離開,但又覺得違背道義,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保證不會和任何人說起我們的事,我發誓。如果我說了,我不得好死。我的孩子也……”

“哎哎哎”,曉梅叫停了起誓的麗雲,環顧四周,小聲說:“一年多以前還有兩個,現在只有你們兩個。”

“為什麽?以前的那兩個呢?”

“都死了。”

麗雲吓得臉色一變,“被打死的?”

“有一個是生孩子的時候生死的,孩子也死了。還有一個……”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斷斷續續地接着說:“她要跑,村裏人打着火把追,追到山上…… 她摸黑踩空,摔死了。”

麗雲倒吸一口涼氣,捂着臉調整了一下情緒:“曉梅,你知道去鎮上怎麽走嗎?”

曉梅搖搖頭,“我沒去過。我最遠只到過集上。”

“那你知道在什麽方向嗎?”

曉梅左右張望着,手指搖搖晃晃,最後停留在西邊:“那邊,太陽落山那邊。”

麗雲覺得既緊張又興奮,她追問:“你确定嗎?”

曉梅猶豫了,她只知道癞麻子每次提到鎮上,都會把手往西邊指一指,但究竟是不是西邊,她其實也不能肯定,看她緊張的神情,麗雲立刻問下一個問題:“月亮坨在山上還是山下?”

“半山腰。”

“去山上遠,還是去山腳遠?”

對話進行到這裏時,曉梅已經緊張得不得了了,她的聲音也哆嗦起來:“我不能再說了。我要走了。”

“曉梅,曉梅,你等等。”

麗雲托着肚子快步走回屋裏,把她被綁來時穿的那件連衣裙拿出來,“這個給你。已經洗幹淨了。”

曉梅不敢接,麗雲把裙子從門縫塞出去,裙子掉在地上:“天快涼了,估計是穿不了,但你可以明年天熱的時候穿。或者去城裏的時候穿。”

緊接着,她把擦幹淨的皮鞋也一只一只遞了出去:“這就是高跟鞋。有些舊了,你別嫌棄。謝謝你曉梅,謝謝你回答我的問題。”

曉梅的一條好腿不斷地哆嗦着,帶得瘸腿也劇烈地抖動起來,她興奮極了,可也害怕極了,俯身抓起裙子和皮鞋,一把揣進自己的衣服裏,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麗雲趴在門縫上看了好一會兒,依依不舍地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在自己之前的兩個外來女人都死了,這是她沒有預想到的。她了解農村,農村裏互相打罵不算大事,但死人還是挺大件事的,還記得她嫁給堂叔第一年,他們村裏有一家老公公把媳婦殺了,警察很快就把那老頭抓走了,沒想到在月亮坨,兩個大活人死了就是死了,沒有掀起一點兒波瀾。

她的心裏害怕極了,不斷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

即便要跑,現在肚子這麽大,也不可能跑遠。可要是等到生産後再跑,還得再等四個月,袁晴晴等得了那麽久嗎?

麗雲心裏着急,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裏憋悶極了,拿起枕頭使勁摔在地上,大叫了幾聲,才把心裏的一口氣發洩出來。

兩頭大依舊把袁晴晴看管得十分嚴格,不過他聽信了麗雲關于保持智商的一番言論,堅信如果袁晴晴不看書,就生不出來質量好的小孩,于是他去找王鳴借了許多書,王鳴問他用來幹什麽,他也不明說,只說過幾天還。

王鳴立刻猜到了他是借給那個大學生看的,于是把兩頭大自己挑選的書從他懷裏拿下來,換了幾本長篇小說,給兩頭大帶回去。

在兩頭大看來,袁晴晴讀書就像驢子吃草,量變産生質變,讀得越勤快智商就會越高,于是他也不打她了,把她從小隔間裏挪到了院子裏,讓她讀書。

《飄》《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湯姆索亞歷險記》……說實在的,這些書一直在學生時代的所謂的“必讀書單”中,但袁晴晴從來沒有真的閱讀過,沒想到在如今的境地裏,倒是逼得她不得不讀了。

但讀書總比被關在隔間裏強,她知道這是麗雲想的招數,回想起那天麗雲的話,她仿佛又看到了麗雲堅定的眼神。

“一定能逃出去”,她想。

當然了,除了讀書,她還得拌肥,就是把糞、複合肥和草木灰均勻地拌在一起,再裝進編織袋裏。袁晴晴出生城市,從來沒有幹過活,拌肥對她來說的困難程度不亞于叫兩頭大讀書,只拌了半個上午,她的手心就磨紅起泡了,眼睛也被複合肥熏得睜不開,可她不敢停下,兩頭大下午就要把肥拉到地裏去,如果她沒有完成,不确定是不是又會挨一頓打。

她幹脆甩開了耙子,跪在糞堆邊上,閉着眼睛屏住呼吸,用雙手去攪拌糞肥,每攪拌幾十秒,就轉過頭換口氣,如此反複,終于在午飯時分把糞肥都拌完了。

兩頭大從屋裏出來,看到她的樣子,很是得意,他端着碗喊道:“行了,吃飯吧。”

袁晴晴想洗洗手再吃飯,兩頭大卻沒給她機會,直接拴住她的手腕,牽她到院牆下坐着,把碗放在她手上。

磨破的水泡被複合肥腐蝕得疼痛不已,高溫的碗底一接觸到手心,疼痛感愈烈了,火辣辣地疼。她強撐着疼痛,把碗搭在膝蓋上,低着頭開始吃飯。

午飯就是面條裏加了一些菜葉子和兩片肥肉,只有鹹味,袁晴晴卻大口大口吃着。只有吃才有力氣,有力氣才有跑出去的可能。她狼吞虎咽,心底期盼着麗雲已經琢磨出來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

吃過飯後,和兩頭大一起把裝好袋的糞肥擡上三輪車,袁晴晴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兩頭大把她關在堂屋裏,反鎖住房門,“今天種豆忙着嘞,你好好呆着。”臨了,他又折返回來,“別再想跑的事,王偉國家那婆娘都認命了,這幾天農忙,天天跟着下地。你也認命吧。”

說罷,把鑰匙往自己脖子上一挂,騎着三輪車出門去了。

麗雲姐能出門了?那她是不是很快就能弄清楚逃跑的路線?袁晴晴久違地産生了一絲開心,她拿着書,在堂屋裏來回地走,手也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飄》一下子掉在地上。

她趕忙蹲下把書撿起來,才發現厚厚的書裏有一個折角,她好奇地打開折角那一頁,發現有人用鉛筆在不起眼處寫了兩個字:“堅持”。

她不知道這兩個字是誰寫的,又是寫給誰的,是上一個讀者嗎?她摸着那兩個字,看了又看,寧願相信是有人故意寫給自己看的。想到這裏,她立刻重新仔細閱讀了書的扉頁上寫的字:“本書為月亮坨小學所有,損壞、遺失,照價賠償”。

月亮坨小學,裏面有老師,老師受過教育,并且和外面有聯系。這會不會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她在屋裏到處搜索起來,翻箱倒櫃地找。為了防止她傷人或者自傷,所有的尖銳物品都被兩頭大收了起來,這個家裏別說筆,連個樹枝都沒有。此時,她想到了廚房。兩頭大煮飯用的是柴火,一定有碳,她把整個身子趴在潮濕的地上,從廚房的門縫往裏看,還真讓她看到了燃燒過後的柴火和炭頭。

第 131 章 院長,請賜教

“正常招式自己一定不是對方的對手,何況對方經驗豐富,修為更是壓制在比我高一階的存在,與其和對方拼劍,不如從屬性的意境入手。”淩霄鼎盯着對面的楊長老,默默的愁思。

“小子,行不行,不行走就完了,耽誤老頭子喝酒的時間。”楊長老一臉正經的說,逗得旁邊的幾個老頭子不禁笑了起來,“這楊老頭還是那麽好面子。”

“跟小輩有什麽生氣的。”

“要不咱們來練練?”楊老頭一回頭怒視嘲諷他的老頭。

“男人麽,怎麽能說自己不行。”淩霄鼎輕吐,心中早已懊悔不已,這楊姓老頭子怎麽也不像是最弱的。

長劍舞動,粼粼銀光,一柄長劍更是如同銀蛇舞動,劍鋒周圍都是風屬性的撕裂。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龍飛羽卻是感覺到了他的劍招更有些繁雜之極,給人一種舍本逐末的感覺,放着好好的劍意不用,竟然将劍意散發融入風屬性之中,看着殺傷力強了很多,卻是給人一種華而不實的感覺。

當年自己追求的也是這樣一般,後來随着“一劍驚仙”的創造,龍飛羽漸漸的明白,劍生,為殺人爾,再華麗的招式不過是看的,只有簡潔,一針見血才是王道。想到這裏,龍飛羽不禁搖了搖頭。

突然感覺一股灼熱的目光,龍飛羽朝着那個方向望去,赫然是那領頭的老者微笑的看着他,讓龍飛羽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而當龍飛羽再次轉過頭來,看向淩霄鼎和楊長老的比試時,淩霄鼎的劍已經握在了楊長老的手中,劍指咽喉,淩霄鼎已輸。

“你還有機會,可否再選擇一位長老比試?”那領頭的老者笑容滿面的說道。

旁邊的幾個老頭一驚,劍神學院可從來沒有給失敗者第二次機會的呀,這是怎麽個情況。

“不必了,我淩霄鼎輸的起,在下告辭。”說着,轉身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意。

“院長,劍道高絕者,無一不是劍指本心,何必對他這般言語呢?”楊長老很是不解。

“今日一敗,恐怕不久之後,魔道再添一位強者啊。他的風之意境非常的強,如果融入劍意,必定是不可限量,而風屬性也是最适合修劍,我只不過一時之意,不必理會,好了,這不還有兩個小子呢嗎,說不好我們這些老骨頭就要再一次教學啦。”那院長還嘿嘿的笑了笑。

“可不,老頭子我天天閑着,這五十年沒有弟子,讓我郁悶的很啊,還有最後那小子,一直沒有蹤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知道回來看看他師父我,哼,自以為有個什麽劍皇稱號就不把他師父放在眼裏了。”卓姓的老頭抱怨。

“你們兩個誰先來?”

龍飛羽,楚浩然對視了一眼,龍飛羽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先來吧,不過小子從小比較笨拙,不知道哪位長老願意指點一下小子。”楚浩然怎麽可能會笨呢?他才不會像淩霄鼎一般得罪人。

“哈哈,這小子還不錯,有意思,老卓要不你上吧,你不是抱怨你閑嗎?”一個似乎年紀最小的老者笑道。

“老月啊,雖說我們學院六個人,不過你怎麽說也是副院長,要不你指點指點小輩,不過別輸的太慘啊,哈哈。”卓姓老者也是立即回擊。

“哎呀,老規矩,老規矩。”五個人圍成團,竟然猜拳,龍飛羽此時只想捂着額頭問蒼天,這是劍神嗎?

只見赫然是喊着老規矩的那老者,“老夫姓風,和你試試招,我也好久沒出劍啦,正好比劃比劃。”說着抽出自己的佩劍。

“靈劍。”龍飛羽和楚浩然同時喊出。

“不錯,老夫這柄劍雖說排名不高,不過多年來還很順手,是老夥伴了,靈兵榜,六十七位,青鋒”風長老輕輕撫摸劍身。

龍飛羽仔細打量這柄劍,劍長三尺三寸,劍身藍色,泛有青光,劍柄為靛藍色,護手向上,漸細只有三指,很快劍鋒變寬接近一掌,一個完美的弧度,竟然再次變細,微微凸起,最後成劍尖,整體來看,劍中最為寬,兩端反而窄,不過卻沒有絲毫的古怪,只感覺到整把劍弧度優美。

“來吧,小子,我看看你的本事。”風長老笑了笑,挽了一個劍花。

“小子楚浩然,得罪了。”

楚浩然雙劍齊出,左手劍長,右手劍短,不禁讓結果老頭子眼睛一亮,都在捋着胡須看,即便沒有胡須的也是摸着下巴。

楚浩然第一招,赫然是雙劍合并,一劍掌厚土,一劍掌烈火,“炎熔火刑劈。”

龍飛羽第一次看到雙屬性融合成一種能量,感覺撲來的熱浪,使得自己有些熱血翻湧的感覺,他沒見過自己老爹的風火雙屬性,不然就不會這般驚訝了。

“來的好,年紀輕輕,能領悟融合屬性的人可不多。”風姓長老說着,青光閃爍一片,一道旋轉的勁風向那炎熔劈去,“瘋老頭,以風對火,你就不怕惹火燒身啊?”總是避免不了這些老頭相互拆臺。

“你懂個屁,老子的罡風什麽時候怕過火?”風長老不屑的樣子,還抽出空回頭做了個鬼臉,讓龍飛羽哭笑不得。

“哼,你把劍意分散在罡風之上,和剛剛那淘汰的小子有身區別?”月姓的副院長,嘲笑風老頭。

“哼,老子這一手劍,風互補,你們能破?破不了就別叭叭沒有用的。”說着還猖狂大笑,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

楚浩然淩亂在風中,風老者很快反應過來,“小子,老夫要攻擊了,你可小心了,多年不動手,手癢了,要是挺得住一個時辰,我讓那個院長給你開後門,哈哈。”

說着一道殘影閃爍,詭異的從不同的角度刺向楚浩然,楚浩然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攻擊樣子,兩柄劍竟然擋的密不透風,将風姓長老的攻擊一一消散,龍飛羽看來,就是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不同的角度攻打一個半圓,而那個半圓就是楚浩然。

楚浩然将雙劍舞動的如同一個龜殼一般,使得風長老如同虎咬烏龜,無從下口。

“這防禦,怎麽讓我想到了上古神獸玄武?這個世界沒有這種東西吧?這楚浩然還真是厲害,比他高上一階的長老都拿他不下,不知道我的破空斬是否可以,劍斬劍貌似不是很好辦。”龍飛羽看着楚浩然雙劍舞動之間,竟然有戰氣的存留,漸漸的形成一個防禦護罩。

“這小子,防禦越來越強,這雙劍,又姓楚,想必來自中州楚家?不過楚家沒有這般變态的防禦吧?看來要速戰速決了,再拖,我這老臉往哪放?”風老頭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分。

青鋒擊打在護罩上,竟然有着金屬交錯的聲音,風老頭不禁臉上一凝,竟然對準一個點,連續出劍,龍飛羽看的真切,這和自己修為被封印之時的練劍方式一般,不過照着風長老的速度不知要差多少。

只見風長老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光龍飛羽看的額頭出汗,旁邊的幾個老頭子也不禁為楚浩然捏了一把汗,風老頭,瘋老頭嘛。

“嘭。”一聲巨響,楚浩然渾身是汗,坐在了地上,低着頭,而風老頭劍歸鞘,走回了那幾個老頭中間,面對幾個老者的問話,一句話沒說,搖了搖頭。

龍飛羽急忙跑過去,扶起楚浩然,只聽他喃喃道:“輸了,我輸了,我輸了。”這讓看龍飛羽知道說什麽好。

“楚浩然,恭喜你,稱為五十年來第一位劍神學院的弟子。”院長的聲音響起,頓時被這裏的人注視,看着所有的人的不解,“老風,你自己說吧。”

“哎,丢人啊,最後那一劍,我沒有壓制住,動用了戰皇巅峰的實力,整整比規定多用了兩階的實力。”所有人一愣,原來是這樣,竟然沒有發現。

“不錯哦,楚浩然。”龍飛羽輕輕一拍他的肩膀。

“就是說我通過了?哈哈,感覺像夢一樣,哈哈,你也要加油哦,龍大哥。”楚浩然明顯一愣,很快的開始傻笑。

龍飛羽微微笑,走到,場中,雙手握住劍鞘,對着院長,一鞠躬,“小子鬥膽,請院長賜教。”

“卧槽,這小子好魄力。”

“挑戰院長的,自劍神學院創辦以來還是第一個吧。”

“有意思。”

第 28 章 帶你富貴榮華,紅顏枯骨成沙

“嗯……怎麽開始呢?我得好好想想要從哪裏開始講起。”我托腮,真的在好好想到底要怎麽說我這個其實沒有什麽劇情的故事……

莫生不急也不催,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夾着菜往嘴裏送,等着我開口。

“嗯……想了想,還得從徐浪離家出走之後說起,之前的那些年簡直是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那年我十六,幫徐浪逃跑之後我再也沒有了能玩在一塊的小夥伴,于是安安穩穩的上了兩年的私塾,等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我父母覺得我太大了,再不嫁就變成老姑娘啦,于是,便給我訂了門親事。”

“那你為什麽沒嫁反而跑了出來?”一直沒有出聲的莫生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

“親事定在我十九歲的生辰,本來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只是這樣安安穩穩的找個人嫁了,卻沒想到,那天我在上私塾的時候忽然暈倒了,醒來的時候便在醫館裏,大夫告訴我說我是先天不足,頂多能到第二個本命年。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不知道該怎麽辦,要知道,一個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一件極其煎熬的事情。我回家整整哭了三天,哭的眼淚都已經要幹了,我決定要退婚,而且要出來游歷,想趁着我最後的時光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想當初,我執意要退婚,可是挨了不少頓打呢……”回想起小時候做過的那些荒唐事,現在想來竟是如此有意思。

“你父母不知道你……”莫生不忍說下去,我倒是不覺得怎麽樣,于是回答他道:“他們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還不如把我當個不孝的姑娘給忘記了呢,起碼,還不會傷心。”

“對了,我還沒說完。我出來之後本想着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卻沒想到還沒等走出城門就碰到了你這麽檔子事兒,不知不覺的,我們兩個竟也走完了這麽長的一程。莫生,還有一年我就二十四了,我不知道這一年中我會發生什麽事情,只希望一切都好吧,當初在記錄第一個故事的時候有個人跟我說過,都城是個有很多故事的地方。莫生,等到桃花開了之後,我們就去都城吧……”我向外面看了一眼那半開的桃花,想着如果要是趁着在我走之前能看見徐琳和魏彪把親事辦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那天天氣正好,我正想着到溪邊走走,但遠遠就傳來的争吵聲卻把我引了過去。我駐足仔細聽,聲音越來越大,聽到最後,竟然發現是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生過一次氣的徐琳在溪邊與魏彪争吵。

“好……那你這一輩子都別娶我好了!我現在就回家跟我爹娘說,讓他們再給我許一戶人家好了,我看魯莊的傻秀才就不錯,每次上集市都給我買東西呢……”還沒等魏彪說話,徐琳就一邊叫着“不嫁你了”一邊跑遠。

我見着魏彪看着徐琳跑遠的背影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嘴兩下,懊惱的蹲在了溪邊向溪水裏扔石頭,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舒服一點一樣。

“吵架了?埋怨自己為什麽嘴笨說不過徐琳……”

聽見了我的聲音之後魏彪扔掉手中的那塊石頭站起身來向我做了一個揖:“陳姑娘好。”

我點頭問好,看着魏彪一臉苦悶的樣子再想想剛才一氣之下跑走的徐琳,忽然覺得這好好的一對不會因為這麽點誤會而就此分開了吧……現在,我覺得,讓他們兩個明白對方的心意比較重要。

“魏彪,剛才你們吵架我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徐琳的想法我明白,可是你的想法呢?魏彪,你不會真的沒有達到自己認為的可以去徐琳的标準就一直不娶她吧?”

“是……也不是……”魏彪懊惱的抓了抓頭,這樣一個樸實的村裏男人抓頭的動作沒想到還很可愛。

魏彪好像在找一個合适的說辭來,但發現自己好像還是什麽都說不明白,于是便一狠心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陳姑娘,不怕你笑話,其實哪是我不願娶啊?我每天做夢都在想着能把琳琳娶回家來,可是前幾年琳琳爹找過我,說我和琳琳雖然是娃娃親,但是如果我沒有個好房子也沒有足夠的銀錢的話,琳琳爹就要重新考慮一下我和琳琳的婚事了……”

“你知道徐琳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嗎?”魏彪一臉懊惱的樣子不禁也讓我着急起來。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琳琳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但是如果讓琳琳就這麽嫁給我她是過不上好日子的,而且,她肯定會不顧她爹的反對嫁給我,到時候,琳琳就會變成一個不孝的孩子,我不想讓琳琳被人這麽說。”魏彪頓了頓,“如今,我也只能每天多上山打點獵換錢,好能快點的把琳琳娶回家,我也就知足了……”

“你個傻子!傻子!”突然從樹後竄出來的徐琳用力的打着魏彪的胸膛,我果然沒有看錯,剛剛的徐琳其實一直都沒有跑遠,只是躲在樹後想遠遠的看一看魏彪。

“你個傻子,你知不知道,我才不管你有沒有房子,有沒有銀錢,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我只要你對我好就好了,我們這就回去求爹爹,讓他成全我們,讓我們完婚!”徐琳帶着哭腔拽着魏彪就往家走,卻不料沒有拽動,徐琳一臉疑惑的回頭。

“琳琳,還不行,我還不能給你幸福,你現在跟着我只能吃些粗茶淡飯……”魏彪縮着手往後退。

徐琳一把抓住了魏彪的手,堅定的說:“我不求你富貴榮華許我十裏桃花,只想與你安安穩穩度過餘生,哪怕淡飯粗茶……”

魏彪在徐琳的眼神下漸漸回握住徐琳的手,眼裏閃着淚痕帶着徐琳向徐琳的家那邊奔去。

莫生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旁邊為我填了一件棉衣,幫我系好了扣子。

“莫生,你說,他們會幸福吧……”我靠近莫生的肩膀枕了上去,剛剛已經費了我太多的體力。

“會,他們會馬上完婚,明年的這個時候會有一個大胖小子,過兩年,會有一個女兒,兩個孩子都會有出息……”

我輕笑:“瞧你,像市集上的算命先生一樣淨随口胡謅……做飯了沒……餓死了……”

莫生一把把我抱起:“早已經做完了,如今怕是要涼了。”

我沒說話,頭在莫生的懷裏深埋,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的滿足,也許,這就是幸福吧……

只是,這幸福,着實短暫……

魏彪和徐琳的婚禮定在了半個月後,那天,正好是桃花開得最好的時候。

我說過,等到桃花開了之後便走,值得高興的是,在走之前,居然真的能看到魏彪和徐琳完婚。

徐琳問我,要怎麽樣才能聯系到我,我想了想說要是寫信的話寄到都城吏部侍郎陳府就好,而且不用署名,也不用提我,直接寫她在村裏裏面的生活便好,左右也沒有人給我寫信,我看到信,就知道是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應該是要完結了的節奏啦……

第 28 章 兩個瑪麗蘇(五)

靖陽氣勢洶洶地闖進屋子裏, 撞見陸晚晚與一幹女子笑鬧做一團的模樣,兇狠的語氣霎時一頓:“天詠哥哥呢?”

眼前的女子烏發如墨,容貌佚麗美豔之至, 卻又眉眼鋒銳, 雜糅着莫名的勃勃英氣。如此矛盾的氣質, 造就了這樣一個萬中無一的絕世美人。

陸晚晚驚豔地目光一亮,還未說話, 身邊的黃榛蝶驚呼出聲:“長公主殿下?”

“婉兒,你居然能邀請來靖陽公主?”

靖陽聽到這人的話語,銳利的目光直射而來:“你就是陸婉兒?”忍不住諷刺一聲:“看來傳言有誤, 長得也不如何, 天詠哥哥怎會看上你?”陸晚晚一頭霧水。

黃榛蝶悄悄在陸晚晚耳邊提示:“聽說靖陽長公主自幼便愛慕永樂王殿下。”

陸晚晚頓了頓,風中淩亂:“什麽?!”妹妹和一個女人、女人?!

靖陽見眼前這個女人神神叨叨的,眉眼越發地冷峻。陸晚晚回過神, 一把拉過靖陽的手掌, 心裏想要和這個未來的“妹夫”,不, 和“小姨子”好好交流下感情。

卻被手中修長柔滑的觸感一驚, 陸晚晚感慨, 妹妹這也太好運了吧?這麽個國色生香的大美人兒……

靖陽一時不察被拉了手,立即掙脫開來。目光卻忍不住飄向陸晚晚的手,柔弱無骨, 比她的手整整小了一圈。

靖陽望着陸晚晚嬌小的個子, 眼神黯淡了幾分,難道天詠哥哥喜歡這樣的女子嗎?她的身形, 确實是不同于尋常女子的高大…….

“喵喵喵。”毛團一個猛子沖來紮進靖陽的懷裏。

“這小家夥,”陸晚晚佯裝怒氣:“見到好看的人就撲上來是吧?”

“喵嗚。”毛團弱弱地叫了一聲, 又往靖陽的懷裏鑽。

靖陽還是心心念念着顧彬:“天詠哥哥呢?”

陸晚晚:“啊,他呀,看見我們這麽多女子在這裏就先離開了。诶诶,你喜歡他?”

靖陽紅了紅臉。

見眼前這個先前還霸道強勢的公主一下子變得柔軟羞澀起來,陸晚晚很是新奇,正要繼續開口,突然被燙的一驚。

“咦?”溫度是從她的荷包傳來的?陸晚晚打開腰間的荷包,取出內裏的熱源,原來是顧彬先前送的黑色小珠子。

靖陽緊緊地盯着那枚流光溢彩的黑珠,不知為何感到一種深深的血脈相連之感,仿佛這枚珠子原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問:“陸婉兒,這枚珠子,你是從哪兒獲得的?”

“彬…..天詠給的。”

靖陽一愣,垂眸不語,定情信物嗎原來天詠哥哥真的喜歡她。

陸晚晚卻毫無察覺,捏着珠子很是好奇,這珠子怎麽還會發燙?邪門的很,改日要好好問一下彬彬才行。

謠言一起,出乎意料,最先憤怒的既不是陸家也不是永樂王府,而是蕭帝,蕭帝雖然許諾過給詠兒自己選擇妻子的權利,但他的心中的人選始終是能為詠兒帶來助力和榮耀的母族。

至于左相那一家子的爛事,蕭帝冷笑一聲,依着詠兒的性子,若是心儀陸家的小姐,又怎麽會放任這等低下的流言任行?

幕後之人,其心可誅,蕭帝立即吩咐人去平息謠言并揪出這幕後推手。

這幾日讓蕭帝頭痛之事可不止這一件,這段日子,北方蠻族又蠢蠢欲動,邊境摩擦不斷。為了這件事,朝內文武兩派吵得是不可開交。

葉将軍臨死時前給了蠻族沉重的打擊,蠻族和蕭國都元氣大傷,十多年來蠻族不得不偃旗息鼓。但惡狼在暗中觊觎已久,如今又卷土重來,蕭國卻找不到一個能像當初葉将軍那樣鎮壓北方的戰神。

“唉。”蕭帝撫額嘆息。

“皇上,永樂王來了。”梁總管道。

蕭帝驚喜:“快讓他進來。”

顧彬進來便瞧見蕭帝微笑着向他招手,連忙走過去。

蕭帝拉着他的手:“來,讓父皇看看,怎麽瘦了這麽多?唉,早知道就不該讓你搬出宮去,在宮外吃都吃不好。”

顧彬看着蕭帝心疼的面容,心下帶着暖意,但還是哭笑不得:“阿父,我都這麽大了,還不搬出宮去就要招別人笑話了。”

“誰敢?”蕭帝怒目。

顧彬又被蕭帝拉着問了好一些,在宮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兩人說話間,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着,梁總管帶人入殿:“皇上!”

蕭帝:“何時如此慌慌張張的?”他望向梁總管身後的兵部尚書方均,一愣。

方均如喪考妣:“皇上,西北傳來消息,蠻族進攻了!情勢很不妙,現在士兵們苦苦支撐…….臣收到消息,立即就進宮來報了……”

蕭帝臉色鐵青:“我朝的将士都是飯桶嗎?連一個蠻族都打不跑?”

方均苦着臉:“皇上……”人家的馬在草原長大,人都是吃羊肉長大,力大無比,我們的兵……這能比嗎?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

他道:“主要是此次蠻族的領兵将領——大王子忽利塔,實在是兇猛無匹,陰險詭異,兵中少有能抵擋此人的人。”

顧彬忽然打斷:“忽利塔的父親忽爾多,不就是殺了我爹的人?”

蕭帝一愣,看向顧彬:“詠兒。”

微紅的眼圈洩露了顧彬不平靜的情緒。

他心念一動,側頭看着蕭帝:“父皇,我想去西北參軍。”

蕭帝連忙否決:“詠兒你別胡鬧,父皇怎麽會讓你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雖然為父知道你從小習武,天姿不凡,可戰場不是兒戲,一不小心,你的性命要是丢了,父皇怎麽辦……”說到後面忍不住語帶哽咽。

顧彬知道這樣不能說服蕭帝,沉默了一會兒,抽出一張宣紙,提筆塗畫,幾樣器物在上方逐漸成形……..

他遞給蕭帝:“阿父,我提出這個要求,自然也是有依仗的。”

蕭帝接過,原本微微忐忑的內心變得震驚:“火弩、霹靂炮、震天雷?這些……若是這些做出來…….”堂堂蠻族談何可懼?蕭帝手指微微顫抖。

一旁的方均更是呼吸急促,忍不住問顧彬:“永樂王,能否問一下這些都是?”蕭帝也看向顧彬。

顧彬微微笑了下沒有說話,他當然不能告訴蕭帝這些是他現代學習的知識,可也不想欺騙來到這個世界後待他最好的蕭帝。

蕭帝神情複雜,拉住顧彬的手:“詠兒。我還記得,你出生的那一日,天上降下熊熊大火,金鳳從天而降,那時我就想,此子必定不凡。你……”他握着顧彬的手變緊。

顧彬:“阿父,你永遠是我的父皇,我想為父皇蕩平一切敵人。後世提到蕭帝,會知道你是一位千古名君,管他什麽北方蠻族和海外倭寇,皆不敢來犯!”

“好、好。”蕭帝看着他的詠兒,內心溢滿了驕傲之情。

方均也很是激動,有了這些火器,蠻族何懼?他道:“陛下,臣子即刻派人去造出這些器物!”

蠻族進攻的事使大臣們憂心忡忡,卻沒想到蕭帝直接下了旨意,封顧彬為鎮北将軍,繼承他爹葉将軍的名號,前往北方參戰!

大臣們炸開了鍋,一名武将大喊:“兒戲,這是兒戲!”蕭帝冷冷的眸光向下一掃。

流雲宮,靖陽本在整理花草,聽到這個消息,花瓶頃刻被失手打碎:“父皇真的下了此命令?”

“是。”宮女看着公主緩緩沉下的雙眸,心下不安,她在宮內服侍多年,遠遠地也見到過幾回幾位皇子與蕭帝的樣子,卻覺得比起皇子們,靖陽公主的眉眼氣質與皇上更為相像,尤其是發怒時的樣子。

靖陽冷淡地坐下:“退下吧。”宮女摸不着頭腦,公主不是喜歡永樂王嗎?怎麽……如此平靜。可見公主沒有發話,只能緩緩退下。

靖陽目光轉向殿門口,陰影下,神色不清。

…………

北方的天很冷,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吹着鎮守在邊境的士兵們。

帳內,顧彬與其餘鎮守的一幹将領等站于帳內。一個個黑色的匣子被捧進來,是兵部這個月加急趕造出來的火器。

副将們看着這些火器,眼底對顧彬的不屑神色悄悄褪去,原本還怨皇帝不知戰事苦處,派了一個公子哥過來搗亂。沒想到原來送來的卻是一個大寶貝!看看這些造型精美的火器,簡直就是瑰寶!只要有了這些,料那忽利塔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敵人何足為懼?

顧彬在這些惡狼般激動顫動的目光下,沉吟了一會兒,道:“聽聞那忽利塔狠辣陰險,我們的秘密武器還得先藏好不能叫他發覺,免不得他知道了狗急跳牆。”

“對,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一将領激動附和。

顧彬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眼前這群副将,北方邊境短短時日就被撕裂開一個口子。這麽輕易,蕭國的士兵當真如此孱弱?不見得,就讓他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做怪。

回到主帳內,顧彬正準備安寝,一小兵走上前就要為他寬衣,清冷的松香缭繞在鼻尖,顧彬反應迅速地捉住對方撫上衣領的手:“靖陽?”

那小兵擡起下巴,露出一張美麗又不失英氣的面容。

靖陽目光炙熱地看着顧彬:“天詠哥哥。”

顧彬頭痛:“你怎麽在這兒?父皇知道嗎?”

“堂堂公主,來這裏幹什麽?吃苦嗎!……”見靖陽倔犟委屈的神情,顧彬嚴厲的語氣也不自覺地降低了一個度:“好了,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宮。”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裏陪着你。”靖陽油柴不進,顧彬勸了半天也不見她點頭。只得心道,算了,這裏沒有人伺候她這個錦衣玉食的公主,想必待上幾日,她便會受不了回宮的。

顧彬冷淡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語,靖陽怕再惹他發火,沒有出聲,小心翼翼地坐下在他身邊,目光貪婪地注視着顧彬。

真好,這裏只有我和天詠哥哥兩個人。

第 27 章 兩個瑪麗蘇(四)

清澈見底的碧波胡, 幾尾紅錦鯉若隐若現地隐沒在蓮花間。

顧彬正賞着魚兒,突然從身側傳來一陣淡淡雪松香,清新冷冽, 淡雅好聞。顧彬忍不住撇過頭去——靖陽亭亭玉立地站立在他的身邊, 正專注地看着他的側臉, 這時顧彬突然轉頭,兩人四目相對, 靖陽一瞬間就紅了耳尖。

她假裝兩人只是偶遇:“好巧。”

顧彬自小在宮中長大,對着靖陽也不必像對着其餘妃嫔那樣避嫌。于是淡淡地點頭,姿态禮貌疏離:“長公主好。”

靖陽一愣, 繼而擡頭, 猝不及防地撞進顧彬深邃的黑眸,失了神:“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何故對我這麽生分?”

顧彬見她這副樣子, 還有什麽不明白。只是他早就被薛霖扳彎了, 這一世也只想着找到轉世的裏爾好好守着他,對着貌美的靖陽起不來任何心思:“你多想了。”

不再多言, 轉身就要離開。

“天詠哥哥, ”靖陽看着他這副冷漠的模樣, 心如刀絞:“你、你真的不能站在這裏陪陪我嗎?一小會兒就好……”

還是不要給小公主留下任何幻想的好,顧彬皺了皺眉,立刻毫不留情地抽身離去。

鸾鳳宮

皇後對着半人高的銅鏡默默疏理着妝容。往常貼身伺候的大宮女綠衣從屋外走來, 眼神看向皇後。

皇後手中動作一頓, 淡淡道:“下去吧。”周身侍奉的宮女立即退下。

綠衣湊近皇後身旁,輕聲道:“娘娘, 公主又悄悄去見那永樂王了。”

“啪!”皇後摔下手中的簪子。其實,以往蕭帝寵愛顧彬, 導致其他皇子們退射一地,她是完全的樂見其成,一屆将軍遺孤,與皇上非親非故的,難道還能繼承大統不成?反而分擔了其餘皇子受寵的風險,令太子的地位穩若金湯。

可靖陽卻一直對着顧彬執迷不悟,看來,得對顧彬使點手段了…….賞花宴會上陸晚晚與顧彬同舞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

皇後眼底劃過一抹晦澀的流光,這個陸家小姐,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幾日後,京城裏一則流言四起,在暗中之人的推動下更是愈演愈烈,流言傳那顧彬與陸家大小姐陸婉兒是怎樣的一往情深,賞花宴上有人目睹兩人之間的舞蹈如此的纏綿悱恻,那陸婉兒必定是永樂王的心上人。

京城許多小姐信以為真,內心對陸晚晚真的是咬牙切齒。

不過一個不着調的傻子,也配?

顧彬撐着腦袋,聽着暗衛傳來的禀報,戲谑一笑:“真的這麽傳?”“是。百姓們都以為,您不日就會向聖上求取那陸家小姐…….”

“呵。”顧彬臉上的笑容另人琢磨不透,流言沒幾日就傳的這麽洶湧,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做幕後推手,此計針對他和女主,無非就是想着他對陸晚晚有情,在流言的推動下,想要逼迫他非娶了陸晚晚不可。

這幕後之人的算盤可是算錯了,想反,他對女主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顧彬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查查,這流言到底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是。”暗衛接到命令立即起身。

房門被推開,小厮李勝将一張信函交予顧彬:“王爺,這是陸家小姐送來的信函。”眼神帶着一絲挪揶暧昧。

顧彬接過信函打開觀看,原來是一張邀請函,陸晚晚在京城開了一家小店,店名叫做“晚晚的貓屋”?

“陸家小姐的貓屋你知道嗎?”

“哦,王爺,這個我一早就打聽到了!陸家小姐開的店在京城很是受京城小姐們的歡迎呢!就連侯府、伯爵府的小姐們都愛去。”

顧彬皺眉:“你特地打聽這個做什麽?”

“這個嘛,”李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王府的大家也很好奇,未來的夫人是什麽樣的性格……”

“閉嘴,”顧彬把信函放下,常年在蕭帝身邊,周身也養成了他的三份威嚴,聲音帶着寒意:“以後王府夫人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她不會是你們的夫人。”

李勝額間帶了一絲冷汗,諾諾地低頭應聲答是,內心喘喘,明明王爺沒有訓斥他,可是剛剛的威嚴氣息真的吓了他一跳。

沒想到陸姑娘和王爺的謠言真的就只是謠言,王爺對着這麽一個大美人都不動心,那将來的王府夫人不知要是什麽樣兒的天仙王爺才看得上,唉。

……

叮鈴叮鈴,門前的風鈴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彬踏入房內,看着周身的裝飾,角落裏擺着的物體….“這是沙發?”顧彬又擡頭,望見頭頂的墜珠,與現代的玻璃燈十分的相像。

他的面上帶了幾分驚訝,沒想到女主倒是有幾分本事,将一些現代的家居用具給仿造了出來,若是古代人看來,這裏的裝飾确實是別有一番趣味。

他繼續向前走,在一道門前聽見裏頭隐隐約約傳來女子們的嬉笑玩鬧聲,便腳步一頓,不再前行。

雖然這個古代世界風氣開放一點,不太講究什麽男女大防,不然他和陸晚晚當衆共舞早就被人戳着脊梁骨唾罵了。但是他既然不想娶任何女人,還是應該對女子守禮一些。

屋內,陸晚晚揚起笑容:“看來我們有客人來了。”

身側一名黃衣的妙齡少女逗趣:“難不成是京城最為風姿俊秀的永樂王不成?”

“呀,他來找你了?”其他女子非常地激動,她們可是聽說永樂王的大名好久了!好不容易能夠一見,怎麽能錯過?

陸晚晚起身:“我去看看。”

她打開房門,望見顧彬,很是驚喜:“彬彬!”知道他要來找她,卻沒想到這麽快。身後的女眷十分激動:“趕緊請他進來!”

姐妹們這麽鬧,陸晚晚還能拒絕不成?在心裏,陸晚晚還把顧彬當成是現代那個小妹妹看,于是拉着他就越過屏風:“走走走,我給你看看我的成果!”

顧彬一愣,就被拉着越過屏風。

一只渾身雪白的貓咪突然從一旁竄出,碧綠圓潤的大眼瞅着顧彬:“喵~”

暴擊!

顧彬怔愣了一瞬,面前的小貓仿佛是确定了眼前這個人沒有危險,于是舒舒服服地扒住顧彬的靴子,一副就要在顧彬鞋面上安家的模樣。

那黑靴一看就知道很貴,陸晚晚見上面被按上幾個小爪印,簡直心疼了不得了:“啊,毛團又調皮了!我幫你拉它起來。”

顧彬制止她推毛團的動作:“不用。”彎腰一把将毛團抱起來。

毛團被顧彬抱在溫暖的懷裏,舒适地眯了眯寶石般翠綠的大眼,朝陸晚晚得意地喵喵叫。

陸晚晚:彬彬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是挺招小動物喜歡的嘛。

“喵喵喵。”顧彬打量周圍,望見眼前是兩排長長的大沙發,中間圍着一張桌子,上頭擺着一些點心、話本等。

最為可愛的是,地上,沙發上許許多多憨态可掬的貓咪,被一群少女們抱在懷中,女孩們緊緊地盯着顧彬,像是探照燈,要把顧彬裏裏外外地掃視一遍。

房內裝飾極為地溫馨可愛,就像是現代女生們的秘密座談會。

顧彬:“你,在古代搞了一個女子貓屋?”

陸晚晚很驕傲:“當然!我要把這個事業開遍全朝,讓大家都加入吸貓的隊伍中來!你看我的古代貓屋是不是搞得很精致?現在它可是京城少女們的首選放松玩樂之地!”

顧彬:…….還是頭一次見到不談戀愛,吸貓成狂的穿越女。

這是什麽?顧彬撩起小桌上的一本小冊子,翻開第一頁,就看到那大大咧咧的加粗标題“論永樂王喜好的服裝搭配”“永樂王與蕭帝的二三撒嬌事”。

“……”顧彬死魚眼看向陸晚晚。

“呵呵、”陸**笑:“這是我創辦的‘京城八卦風雲’,這一期、恩,是小蝶主筆的!”她一把拉起本來坐在一旁沙發上看好戲的黃榛蝶。

黃榛蝶面對着顧彬的視線,內心直想罵娘,硬着頭皮笑道:“呵呵呵呵,小女黃榛蝶,恩…..不敢居功,這八卦風雲,也有在場姐妹們的一份功勞呢。”

“!!”一旁吃瓜的小姐妹們不幹了,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這關我們什麽事?”“對呀,當初可是親眼看見小蝶你寫,你當初寫的可開心了呢!”

“這副圖,難道不是小露你畫的?”

“王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個遞筆的!”

氣氛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顧彬簡直被這一群叽叽呱呱的少女吵得腦殼疼,內心卻滿是複雜之情,女主現在既不搞逆襲也不談戀愛,那男主要去哪裏找?

卻在此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從上走下一名少女,氣質尊貴卓然,貌美的面容正是靖陽公主。

她看着門上“晚晚的貓屋”幾個大字,眼底緩緩暗沉,美豔的臉蛋居然一瞬間顯得英氣勃勃,眉眼十分鋒銳,我倒要看看…..這陸婉兒到底是何方神聖。

作者有話要說:

靖陽是女裝大佬,看來很多小天使已經猜到了

第 132 章 :夜宴,沒有硝煙的戰争(下)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33 本章字數:7288

“就算你不在乎無憂,但是你身邊的人呢,你就不擔心你身邊的人麽,若是今天你敢對我們做什麽的話,主上一定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人的,到時候你就是後悔莫及了。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黑衣人頭裏大聲的喊着,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了。

“我的身邊是不會留廢物的,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那就根本沒有資格跟在我的身邊,這個世界上想要殺我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讓一個沒用的累贅成為的弱點。”雲染依舊笑着,只是笑的那般的殘忍,讓所有的黑衣人都是一陣陣的膽寒,他們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般完全油鹽不進的人。

“我勸告你們,若是想要活命,最好憑自己的實力殺出去,若是想要靠着捉到我身邊的人當擋箭牌的話就不用了,因為我不介意親手殺了他們的。”雲染繼續笑着,而她口中的話确實越來越殘忍。而所有的黑衣人并不會認為她是在開玩笑,因為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無比的認真。

“公子,這就是你愛上的女人麽,她竟然會這般簡單的就犧牲掉身邊的人。”聽了雲染的話,慕雲晴天覺得這是個機會,剛剛那個雲染說了那些話之後公子的心一定會動搖的,若是現在她對公子說些什麽,公子就一定會明白誰會比較好。

“呵呵,這樣總比用身邊的人作為擋箭牌為自己消災擋厄來的好。”軒轅魅不是傻瓜,她的話中的意思他怎麽會不明白呢,但是她太小看他和雲兒之間的感情了,若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這般的容易破壞的話,他們怎麽可能一起走到了現在。

聽了軒轅魅的回答,慕雲晴天是一陣陣的咬牙切齒,她想要再說寫什麽,可惜的是軒轅魅的視線在就放回了場中,繼續看着雲染的一舉一動。

“雲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麽,”黑衣人頭領冷笑的看着她,“若是你真的像是你說的那般,根本就不會有那麽多人追随你。”

“是與不是,你可以自己去試試。”雲染淡淡的笑着,眼中是滿滿的嘲諷。

“動手!”黑衣人首領一揮手,所有的人都朝着馬車沖過去,他得意的看着雲染,就等着她驚慌失措的過去救援。

可是他失望了,雲染什麽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裏冷淡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的波動,好像他們要殺的人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你為什麽能夠這般冷靜?”這下子黑衣人真的有些怕了,為什麽會這樣,她不是應該焦急的去營救那些人麽,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完完全全的無動于衷,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呵呵。”雲染輕輕的笑了,笑聲中滿是森然的寒意,“你說這一刻還有誰能夠救你呢?真是個蠢貨!”

這一刻黑衣人首領才發現自己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所有的人都被他派去對付馬車上的那些人了,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面對雲染,這次自己真的是死定了!

“不要,不要殺我,”黑衣人首領恐懼的向後退着,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我告訴你是誰派我來對付你的,我只求你能夠擾我一命。”現在他什麽都不想要了,什麽名利,什麽金錢,若是沒有了生命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剛剛想要殺我的人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氣勢。而且,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既然我能夠坐上雲帝這個位置,自己不會沒有自己的勢力。”雲染嘴角的笑是那麽的冷,凍的男子全身都好像是要結冰了一般。

看到雲染這個樣子,就算是白癡都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了,黑衣人首領轉身就跑,就算是希望再渺茫他也不會束手就擒的!

只是他才跑了三步就感覺到腳腕傳來一陣痛感,然後左腳完全不能動了,他知道剛剛的一下子,他的腳筋已經被割斷了。

“不!不要過來,你這個惡魔,惡魔!”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雲染,黑衣人首領已經快瘋了。

看到自己頭領的樣子,所有的黑衣人立刻扯了回去,他們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奈何這群人,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回去保護自己的首領比較好,不能任務失敗還将首領的命也留在這裏。

“若是你們認為能夠保護的了他就來吧。”看着圍過來的黑衣人,雲染的眼中閃過一絲熱切,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那種殺戮的感覺了,現在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生鏽了,現在能夠遇到這些人讓自己好好的恢複一下往日的感覺。

看着氣勢突然改變的少女,所有的人都是一陣冷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這個人恐怕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但是現在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硬着頭皮上了,現在他們絕對不能夠放棄,若是放棄了的話,所有的人都可能會死在這裏!

雲染看着他們的反映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只是他們錯估了自己的實力,就算是他們所有的人全力以赴也不見得能夠傷到自己分毫。

軟劍甩出,随意的纏上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然後輕輕的一拽,一條手臂就這麽被甩到了半空,鮮血飛濺,之後衆人耳中只能夠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一刻,所有的人,不分敵我,都是無比的恐懼,他們這一刻都是那麽的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麽,可是為什麽他們覺得她更像是一個殺人者。

“你…你究竟是誰!?”這一刻黑衣人首領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這般毫不在意的就卸掉了一個人的手臂,面對那樣血腥的場面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了,而眼前的女子嘴角依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完全沒有恐懼的感覺。

“像知道我是誰,你可以去地獄問問閻王去,相信他很樂于回答你的問題,還有,”雲染輕輕的一笑,“下輩子老老實實做人,不要再去惹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人了,明白麽?”

“放了他們,要殺你就殺我好了!”看着雲染的眼神,黑衣人首領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但是他不能夠讓自己的兄弟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喪命。

“以你一條命來換這麽多條命?世間哪有這般好事,剛剛所有動手的人一個都別想離開。”雲染并不是什麽善良的人,所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若是今天放走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是自己将來的麻煩。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或許說應該已經不是戰鬥了,而是單方面的屠殺,随着雲染每一次揮動自己手中的軟劍就會有一個人倒下,而且死裝極為凄慘,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周圍所有的人全部都倒下了,只有雲染和黑衣人首領面對面站着。

“魔鬼,你是魔鬼,不要靠近我!”大吼間,他用手中的短劍刺穿了自己的喉嚨,這一刻黑衣人首領已經完全瘋了,被這樣的一場血腥的殺戮硬生生的吓瘋了,最後選擇用使用了多年的短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地上沒有留下一個全屍的屍體,雲染撇了撇嘴,這陣子她真的變得越來越血腥了,是不是她壓抑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其實雲染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會這個樣子并不完全是因為一直壓抑自己的緣故,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來自軒轅魅,軒轅魅是妖,身上自然帶着屬于妖的戾氣,而雲染與他相處的時間極長,甚至是有了夫妻之實,所以多多少少會受到軒轅魅身上的戾氣的影響而變得嗜血。

最後雲染再望了一眼滿地的屍體,收起了手中的軟劍,慢慢的走向了馬車。

“你這個殺人魔,不要過來!”看到雲染慢慢的走向他們,慕雲晴天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立刻躲到了慕雲浩天的身後,眼中滿是恐懼。

“雲兒,沒事吧。”軒轅魅有些擔心的皺了皺眉,他剛剛感覺到了,雲兒已經受到了自己的戾氣的影響了,這樣下去對她不好,可是自己真的是舍不得離開她啊。

“我沒事。”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嘴角還是那樣溫暖的笑容,至少面對軒轅魅的時候她的笑容還是溫暖的。

看到這樣的雲染,軒轅魅的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雲兒只是稍稍的受到了一點點的影響,并不是很嚴重,想來也是,擁有能夠淨化時間一切的邪惡的涅槃之火的她,怎麽會因為自己的戾氣的影響就會迷失心智呢。

“好吧,我們繼續趕路吧。”不理會衆人,說完這句話之後雲染就跳上了車,剛剛真的是累壞了她了,看來殺人也不是個輕松的活啊。

若是現在有人知道雲染心裏在想什麽的話,一定會狂汗不止的,她當殺人是什麽了?和切菜一樣?

接下來一路安靜了許多,可能是被雲染的手段震懾到了,慕雲晴天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做在馬車的角落裏,用着恐懼的眼神看着雲染,生怕她一個不開心會生切了自己。

終于,三天後終于到了都城,一瞬間慕雲晴天有種解脫了的感覺,立刻奔出了馬車,站到了街道上,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不再那麽的恐懼了,若是再在車廂裏的話,她覺得自己有可能會精神崩潰的。每次看着雲染她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那個女人拿着軟劍殺戮的樣子,她甚至覺得那個女人随時都有可能會抽出腰間的軟劍,在自己不經意見纏上自己的脖子。

“晴天,這幾天你是怎麽了?一路上的是怪怪的。”想起了這幾天慕雲晴天的反映,慕雲浩天有些頭疼,他這個妹妹就不能夠正常一點點麽,為什麽她就不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啊。

“皇兄,我沒事。”慕雲晴天搖了搖頭,她怎麽可能把那麽丢人的事情說出來呢,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克服這個恐懼的。

看着她這個樣子慕雲浩天也不想多問,只要不給他丢臉就好了。

“今晚皇宮設宴,還望各位大駕光臨。”司徒祈溫和的說着,看着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那般的真誠,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真誠究竟有幾分,恐怕就只有司徒祈自己知道了。

“祈帝放心,我等自是會準時到達的。”對于司徒祈,雲染還是有着曾經的感情的,雖然稱呼變了,但是在雲染的心中,他依舊是曾經那個關心自己的皇兄。

聽到雲染的回答,司徒祈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既然染染答應回來了,那麽軒轅帝自然會跟來,至于那個慕雲帝,來不來對于自己并沒有什麽區別的。

可是看到司徒祈的這般反映,慕雲浩天是真的氣壞了,他什麽時候将然讓人無視到這般的地步了!?

“皇兄,我們…”看着臉色鐵青的慕雲浩天,慕雲晴天小聲的嗫嚅着。

“我們走。”這一刻同樣選擇了離開,因為這個臉她丢不起。

傍晚,禦花園

四國帝王齊聚,這可是很少見的事情,就算是五年一次的四國争霸賽也是很難趕上的,今時今日不管大家是因為什麽心思,反正是齊聚一堂了。

“竟然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那麽今天的宴會就開始吧,老樣子,還是先由四國的歌舞開場吧。”司徒祈微笑着輕輕擊掌,一隊舞姬魚貫而入。

看着飛雪的舞蹈,雲染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偶爾從飄渺雪峰溜下來才能看到的,那時候皇兄總是在自己回來的時候,讓這些舞姬專程為自己舞上一曲,現在看到了這個場景,雲染不由的微微的勾起嘴角,輕輕的笑了。

不多時,舞蹈完畢,所有的舞姬都向在座的人行了一禮,然後退了下去,這是的氣氛好像更加的緊張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放緩了呼吸。

“下面,就由我國來表演吧。”慕雲浩天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輕輕擊掌,一隊穿着勁裝的女子走了進來,手中拿着長劍。

慕雲國表演的是劍舞,因為慕雲國是相當尚武的國家,所以他們的舞蹈中也融入了武的元素,那些女子們做着一個有一個高難度的動作,讓人應接不暇,所有的人都用嘆息的眼光看着在場的表演的女子們,慕雲國民風彪悍,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就在表演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意外出現了,其中的一個女子手中的常見脫手,直直的朝着雲染飛了過去。

雲染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或許剛剛別人沒有注意到,但是她可是沒有錯過那個女子和慕雲晴天的眼神交換,那麽明顯的殺意自己怎麽可能會看錯呢,只是她們太小看自己了,這般雕蟲小技就想将自己擊殺麽,他們就究竟是太看輕她了,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就在長劍快要及身的時候,雲染伸出手指淩空一彈,長劍便掉轉過頭,沿原路返回,不過顯然速度上是慢了許多:“姑娘可以愛接好了,一會不要随意讓劍脫手,傷到人就不好了。”

就在雲染的話說完之後,只聽一聲慘叫響起,剛剛那個女子抱着自己的右手蹲在地上,長劍已經穿過了她的右掌,狠狠的釘在了地上,所有人看到這個場景都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真的是太狠了。

“雲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要挑起兩國的戰争麽?”慕雲晴天指着雲染大聲的咆哮着,本來是想要殺了這個賤人的,沒想到不但沒有殺了她,反而折損了自己的人手。

此時慕雲浩天也沒有說話,而是選擇靜觀其變,他要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慕雲公主,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的吧,在宮宴上公然刺殺于孤,你究竟是何居心!”雲染聲音冰冷,目光也是浸滿了寒意,究竟是脫手還是故意的她怎麽會分不清楚呢。

“雲染,你含血噴人!”慕雲晴天的眼中有些小得意,就算你知道是我故意的又如何,你完全沒有證據,雲染,這個啞巴虧你吃定了!

“是不是含血噴人公主比我還清楚。”雲染不屑的冷笑,“剛剛劍舞的收勢動作是由向上揮去,若是在動作完成的時候脫手的話長劍應該是向空中飛去,若是在半途中脫手的話,劍則會直直的落在地上,根本就不會平直的飛向孤。”

“慕雲浩天、慕雲晴天,你們兩個人當孤是傻子麽?”啪的一聲,寒玉的桌子就在雲染的一掌之下化為了粉末,“你們刺殺于孤,還妄想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孤的身上,簡直是癡人說夢!慕雲國,四國争霸之後,你們就等着吾無憂的鐵騎踏遍你慕雲國的每一寸國土吧!”

雲染的眼神一片冰冷,這次她真的動怒了,因為剛剛的長劍是朝着自己的心髒刺過來的,若是剛剛自己被刺中的話,以那只長劍的力道不止會傷了自己,還會上了軒轅魅!

看着雲染冷漠的表情,這一刻慕雲浩天知道自己的算盤打錯了,所有的事情已經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