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擒“兵”先擒“将”

更新時間:2012-11-28 0:00:10 本章字數:3055

男子滿是心事的回到了大營,他很像知道墨雲染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和那個人長得那般相似。唛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大哥,你怎麽了?”看着心事重重的男子,林天宇有些納悶,他這個大哥他可是了解的很,不論什麽事情都是那麽的風輕雲淡,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能夠讓他上心一般,只是今天他這個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是為了哪般?

“沒事,”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微皺的眉顯示了一切并沒他說的那般輕松,“對了,天宇,你知道那個逍遙王爺叫什麽名字麽?”

“好像是叫做墨雲楓吧,”林天宇使勁的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一個印象,但是卻不是十分的确定,“聽說他是墨将軍的嫡長子,因為體弱多病,自幼便被無極老人帶在身邊。大哥,他有什麽問題麽?”

“不,沒什麽。”男子輕輕搖搖頭,“不過,若是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人真的就是敵軍很重要了,若是我們把他捉來的話,這場戰争我們必定會勝利!”

“大哥,你說的沒錯,可是這個人并不好抓到,我們去了很多人都是有去無回,”說道這裏林天宇皺了皺眉,“不少好手都折隕在他的手裏了。”林天宇自然也知道這個墨雲楓的重要性,但是想要捉到他的難度太大了,而且他們也承受不起這個損失了。

“沒關系的,這次我自有辦法,”男子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這次一定能夠把他抓到,不僅如此,我還要他效忠我暮雲。”不論是因為他的天分,還是以為和那個人極為相似的臉,他都一定要将他得到手。

“那好吧,我會找人配合大哥的。”看着男子這個樣子,林天宇知道他根本無法勸說。

“不必,”男子輕笑着,“我只需要一名精通音律的人就可以了。”

“好的,不管怎麽說,大哥你要小心。”雖然這一次他平安的回來,但是那個地方真的是很危險的。

一周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兩軍并沒有麽摩擦,但是這樣卻越加讓人不放心,讓所有人更加的緊張。

這夜,主将和四位副将都在主帳裏,

“雲楓,你說這次是怎麽回事,這一周的時間也太安靜了。”這段時間幾個人相處的都很不錯,大家已經習慣了叫彼此的名字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墨雲染皺皺眉,“可能是因為懂京都來的那個人的關系吧。可能他們在計劃着什麽。”

“京都來的人,我們怎麽不知道?”洛子謙吃驚的看着墨雲染,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本來我也不清楚,但是一周前有一個陌生人摸到了我的大帳前,被天發現了,可惜的是被他逃走了。所以我讓天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對方是從京都來的人,不過可惜的是,并知道對方的确切身份。”墨雲染并沒有說實話,因為她有很多事情并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她的話有所保留,稍微把知道對方身份的時間改變了下。

“怎麽沒有抓住他,這樣你很危險知不知道。”韓天峰臉色微變,他知道墨雲楓的頭腦雖然好用,但是因為一直生病的緣故,所以身體不好,并不能習武,所以所有別有用心的人一旦接近他都會被天抹殺,但是這次他怎麽能這麽糊塗,竟然放虎歸山。

“不是不想抓到他,而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來的人武功與天只在伯仲之間,雖然說天全力擊殺他的話是不再話下,但是天怕自己一旦離開那人會有同夥來襲擊我。”墨雲染的話每句都在理,讓幾個人都無法反駁。

“那你自己小心吧,這次讓他逃掉的話你會更危險的。”玉無雙也是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是不放心了,這次戰争若不是因為有墨雲楓在的話,他們絕對不會這般順利的,所以他們都知道他是這場戰争的關鍵,這次讓那個人逃走了,他就會更危險了。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墨雲染輕輕的一笑,“難道你們忘記了麽,雖然我沒有武功,但是我可是用毒的高手,為了保護自己我是不會介意對別人下毒的。”墨雲染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冷漠,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善良的人,為了保護自己她可以使出任何的手段,哪怕在別人的眼中是卑鄙無恥的都無所謂。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該離開了。”洛子謙知道墨雲染的真是身份,自然知道他們這麽晚還在她的大帳裏是十分的方便的。

“嗯,你們回去也小心一點,若是他們不能對我怎麽樣的話說不定會對你們下手的。”

“我們知道的。”幾人點點頭離開了大帳。

墨雲染看了看時間也抱着魅睡下了,這幾天比以前更累,精神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态,即使是晚上休息的時候都要保持在半醒的狀态。

半夜,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讓墨雲染立刻驚醒了。可是就在她想要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頭昏昏沉沉的,她馬上發現了事情的不正常,她的警覺性一向很強,完全不會出現現在這種

情況,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看着倒在一旁的天以及在自己的懷裏沉沉的睡去的魅,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嚴重,而外面的樂聲依舊悠揚。

“音攻!”墨雲染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該死的,小心了這麽久她還是着了道了。

就在墨雲染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模模糊糊之間看到了一個人影走進了大帳。

男子看着大帳裏躺着的幾個人,嘴角勾起一絲微笑,他就知道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男子抱起了躺在床上的墨雲染,嘴角勾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人們都說擒賊先擒王,但是我認為是擒‘兵’先擒‘将’。”

最後在看了一眼大帳中的幾個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此時得意的他并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天,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第 48 章 斬帥破軍屠萬人

聽到龍飛羽嚣張的話,李真淳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王級都有着自己的尊嚴,身為強者都是不容踐踏的。

而李真淳面對龍飛羽悠閑淡定的樣子,總感覺對方身上傳來着絲絲的壓抑。

龍飛羽的情報幾乎快要被六大公國背下來了,都知道他是王級,而據說是剛進入王階不久,至于具體,沒有人可以看得出龍飛羽的具體修為。

所以在龍飛羽的身上始終保持着一層神秘的面紗。

修為不高,但是和他戰鬥的無一不是修為比他高的強者,而不論環境還是其他客觀原因,龍飛羽無一是以失敗結束的。不論龍飛羽是否傷勢在身,都表明了龍飛羽的強大與詭異。

如果說在情報中,龍飛羽最強大的是什麽,無疑是他的刺殺能力,而且反刺殺也是極強,不然兩位王級刺客怎麽會毫無音訊。

龍飛羽的耐心有些,“既然你不出手,那就不怪我了。”

起手便是破空斬,破空斬的強大在于它無視防禦,不過在刺殺水無月的時候,龍飛羽發現,破空斬是有弊端的。

破空斬一直以來使用很少,龍飛羽并不是十分了解武技,只不過是簡單的運用而已。

而其中的奧秘龍飛羽從未去探索過,本來認為是無視防禦,不過今天看來,并不是這個樣子。

水無月的水幕年華是由戰氣與水元素結合,形成緊密的護盾,這應該比鋼鐵的防禦低上很多呀,難不成水和戰氣能比金屬更結實?

而這一次,破空斬再次出手,只不過是對自己武技的認知。

劍若流星,人随劍走,李真淳急睜雙目,那劍尖已到眼前,急忙閃身錯開,不過那劍刃已然刺入铠甲,而李真淳側身而過。

龍飛羽的影寒劍,從李真淳的左胸方向穿過,在右側透出劍尖,李真淳果斷揮劍劈向龍飛羽,對自己的危險置之不理,如若龍飛羽不躲閃,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勢。

不過,龍飛羽會和他拼命嗎,顯然不會,在龍飛羽的眼中,已在牢籠的猛獸何必去硬拼呢?

在李真淳的長劍劈來之際,龍飛羽轉身向右轉動,堪堪躲過這一劍,順勢抽動影寒劍,直接将李真淳的铠甲由內而外劃破。

李真淳的樣子十分滑稽,上半部分胸甲,耷拉在頸部下方,而下半部分胸甲外翻而出,耷拉在小腹部,随着李真淳的動作,左右搖擺,如同唱戲一般,龍飛羽不禁笑了出來。

“李元帥,沒看出來,你這一身打扮還有唱戲的潛質啊,哈哈。”

李真淳也不惱,直接揮劍将耷拉的铠甲劃掉,掃視了一眼铠甲,發現龍飛羽的劍是從铠甲最核心的地方刺入,也就是說那裏幾乎是铠甲最堅固的地方。

不禁暗暗心驚,這龍飛羽如同橫空出世一般,軍事統帥喜歡出奇,并不是多厲害,這修為,刺殺,可以說讓六國心驚膽戰的,苦不堪言。

相信現在六國寧願有十萬軍隊晚上來襲,也不願意見到龍飛羽前來刺殺。

李真淳看着龍飛羽的佩劍,并不是什麽神兵利器,那只有是功法的問題了。

究竟是什麽人才能教出這麽詭異的徒弟。

要想活命,只有以命搏命了,“嗷~,龍飛羽,我們再來過!”

面對李真淳的這一身長嘯,看來全營都應該聽見了,不過那又如何,在這麽多人面前,主帥被擊殺,恐怕,造成的效果會更讓人開心吧。

随着外面的騷動,龍飛羽不再理會,“那就再來好了,李元帥要小心了。”

“風無極,飛羽铩”龍飛羽用出了屬于自己的武技,這個武技的構想,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思考,不過,遲遲沒有做到,這一次突破後,明顯有了使用的可能。

看來現在雖然只是王級中階,不過綜合實力已經超越了四年前王階巅峰的自己。

龍飛羽身邊凝聚了六道風屬性的彎曲飛刀,說是飛刀,卻都不完全正确,每一把刀都有一尺有餘,一共六把,豎立着環繞在龍飛羽的周身,緩緩轉動,氣勢不斷地升高。

營帳被撕開,湧入越來越多的将士,随着人流量的增加,營帳已經不複存在了。

當龍飛羽和李真淳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一瞬間,“飛羽铩,去”六把風系刀刃,沖向了李真淳。

李真淳他知道自己被殺機鎖定,根本無法躲開,但是,躲不開不代表他是傻子,身為王級高手,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

李真淳調動全身戰氣,迎向那六把刀刃,不過下一個呼吸,所有将士都瞪大了眼睛,瞬間,血絲布滿了雙眼。

中央李真淳的身體跪倒在地,胸口汩汩的湧出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神劍開鋒破雲愁,萬馬千軍只等閑。”龍飛羽長劍入鞘,轉身就走,根本不理會身邊的十幾萬大軍。

“殺了龍飛羽,給元帥報仇”第一聲不知道是誰喊的,不過萬事開頭難,有了出頭鳥,其他人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所有人揮舞着兵器沖向了龍飛羽,而龍飛羽手握劍柄,突然一笑,總是有些說不出的激動。

“既然要來,那麽就瘋狂一下好了。”

一柄長槍刺來,龍飛羽微微向後仰,槍頭幾乎擦着龍飛羽的脖頸劃過,龍飛羽微微一笑,夠刺激。

長槍還在身邊,背後破空的聲音傳來,回手一劍,點在對方的刀刃之上。

幾個呼吸,龍飛羽不知道躲過了多少般的武器,可以說每一次都是驚險之極,不過,龍飛羽應對起來确實如同水中蛟龍。

雖然驚險,不過龍飛羽很喜歡這種感覺。身形晃動,長劍上挑,挑翻一名士兵,反轉長劍,砍死一名将領,雙腳離地點在對方身上,直接踹飛,一路不知擊倒了多少人。

龍飛羽一柄長劍在人群中揮灑,指東打西,指南打北。

十幾萬大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王階之下,在龍飛羽面前不過是一劍或者兩劍的問題。

而經驗不足的王階在龍飛羽面前也走不了十幾個回合,猶如一頭經驗十足的猛虎,沖進了狼群一般,雖然幾十公斤的狼對猛虎有一定的威脅,不過幾百公斤的猛虎經驗十足,完全有着對每一條狼的一擊致命。

而龍飛羽的這一頭猛虎完全可以說威懾十足,一刻鐘過去,龍飛羽身上沒有一絲傷口,而龍飛羽周圍一地的屍體,上百具。

上百具,多數都是戰師修為,上百的戰師在一個國家的地方,可以說是一隊不小的力量了。

清弘公國的士兵仍然前仆後繼的向龍飛羽沖來,這不怕死的精神讓龍飛羽心頭一震,不過,這樣并吓不到龍飛羽。

“魚躍此時海,花開彼岸天。”戰鬥之中,嘲諷敵人向來不是好的辦法,不過确實是最适合龍飛羽目前狀況的方法。

打擊敵人的積極性,使得敵人惱怒,對龍飛羽有着想象不到的好處。

幾乎聽到的人,能懂得,都恨不得咬龍飛羽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頭。

激起怒意的士兵,幾乎将龍飛羽包裹起來,龍飛羽勾起了嘴角,小爺就喜歡所有人離我很近。

“水漫彌天”一個旋風般的水陀螺出現在十幾萬大軍的中央,而這水陀螺的使用者則是在水陀螺的中心。

這是龍飛羽第二次使用水漫彌天,比起第一次,龍飛羽的運轉速度更加的熟練,控制的範圍及威力也是更加精純。

當龍飛羽的陣勢越來越大,卷進了好幾個人之後,終于有人醒悟了:“不好,那是龍飛羽在紅楓公國屠殺萬人的招式,一招強大的水系戰技,快跑啊。”

之前所有人靠攏的太過密集,如今急着逃跑,所有人好無組織,沒有目的,如同十幾萬的沒頭蒼蠅在一個屋子裏胡亂亂撞。

“救命啊”。

“爹,娘,我想你們了。”

喊叫聲無數,雜亂不堪,喊什麽的都有,場面一度失控,龍飛羽鼻尖有些酸,不過沒有太多的不适。

不過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大喝一聲:“破”水漫彌天爆破,整個武技結束,龍飛羽落在地面上有些微微的脫力,地面上屍體無數,很多都是在混亂中被自己人踩死的,可以說極其殘酷。

天微微亮,龍飛羽默默地站起身,身形幾個閃動,離開了這裏,剩下的打掃戰場就留給別人吧,希望可以起到震懾作用。

不知不覺間,龍飛羽都不知道自己開始弑殺。

第 50 章 望戌(二)

第五十章 望戌(二)

太陰神君讨厭當神

望戌經常想,所謂神,除了神力無邊,其實和人也并無一二,就連天道都有私心創立四界,那為何又要給古神打上“公正”和“無欲無求”的标簽

太陽和月亮沒有義務照亮四界,而公平只是相對正義而言

上次斬了白辋的雙腿,望戌在天界并未再見到他,天帝天後也不知其往何處,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神君覺得此人一定躲在暗處,望戌發誓,定要取白辋人頭

吸取上次旱魃被擄走的教訓,望戌把溟青帶到身邊,再不與她分開,教她運用力量治理水害、蟲災,人間再無因旱魃而起的幹旱

可盡管如此,依舊有人厭惡溟青,他們認出了那只旱魃,謠言四起,女人明明是在治理水害,卻被說成燒毀農田

凡間帝王開始四處張貼溟青的通緝令,取其人頭者可得千金

天界衆仙有的覺得古神有了感情便不會再秉持公平正義,有的覺得兩個女子在一起有悖陰陽,總之,他們明裏暗裏從中作梗,阻止神君和溟青在一起

別的古神厭惡四界,真身早在百年前早已回歸混沌,現在天上挂着的,除了月亮,都是天道創造的替代品

現在除了寤臧她們,天上地下,沒一個人支持她們兩個在一起

望戌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不打擾別人,只要好友祝福、溟青永遠和自己在一起就夠了

可這點要求都無法實現

那天是乞巧節,望戌帶着溟青在人間游玩,溟青遭三名刺客暗殺,他們相互配合,出手歹毒,招招直逼死穴,所幸望戌出手及時,斬了那三個刺客的人頭

殺人的動靜太大,周圍的百姓聚攏而來,在得知溟青是旱魃時,紛紛露出憎惡的情緒,有的已經拿出了爛菜葉和臭雞蛋,出口的話亦是不堪入耳

“果然是妖孽!瞧她那禍亂人界的模樣!”

“蒼天無眼!旱妖為何還不死?!”

“賣到青樓,應當是個好價錢吧!”

望戌眼疾手快,在他們張嘴時便封住了溟青的耳朵,不至于令這些污言穢語髒了小旱魃

可這些話卻一字不落進了神君的心裏,望戌鐵青着臉,憤怒掃視着那些醜惡的嘴臉

為什麽!溟青早已不再毀壞農田,反而盡其所力治理農災,為何他們依舊咄咄逼人?!

就因為那無用的恐慌,便要将無辜之人趕盡殺絕嗎?這些披着人皮的又何嘗又不是魔鬼?

“轟隆!”

神君掩在寬袖中的雙手捏了一個訣,頓時電閃雷鳴,徑直劈向這片區域,吓得那群人以為天神顯靈,再顧不上溟青,紛紛下跪祈求上蒼莫降下災禍,更有人叫嚣要罰就罰那只旱魃

望戌神色陡然變得狠厲,一道雷直接劈向說話那人的天靈蓋,見死了人,衆人連連磕頭連連求饒,再不敢亂說話

“阿望,生來不同,便是錯嗎,難道,我就該死嗎?”

溟青縮在望戌懷裏,盡管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可也能大抵猜到,她原以為自己早已被罵習慣了,為什麽如今聽到,還是這麽難受?

旱魃的眸子盈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說出的話更是令人心碎

這是望戌第一次見溟青哭,望戌攬緊愛人,眼眶也忍不住微紅,她不斷搖頭,臉頰輕蹭着對方的軟發,輕聲傳音

“不,不,錯的不是阿溟,別怕,我會永遠護着你…別怕…”

世人皆以為她是不祥之物,身為旱魃,非其所意。致旱,亦非其所意也,天道不公,旱魃又何錯之有?

太陰神君的眸子漸漸失了溫度,她看向這個世界,只覺得肮髒和惡心

從那天以後,溟青出門都帶着一個鬼面具

望戌找到人間帝王,當時執政的正是武朝康厲王秦受,她知道這個狗皇帝在追奉長生,便化身天界使者,贈予“長生藥”

其實就是慢性毒藥罷了,待人服下後,先是肝腸寸寸腐爛,随後是脾肺,最後是心

惡人裏裏外外都該爛透,如何配得上那完好的心肝脾肺

至于後面為何沒死,反而化作厲鬼,大抵是那些童男童女的冤魂作祟

望戌恨極了天、人兩界

古神一一離去不是沒有道理的,四界貪婪邪惡,欲望與日俱增,使得生靈與逝者皆不得安生

天道對此極為失望,它徹底收回曾經慷慨贈予的靈氣,降下災禍,洪澇、幹旱在人間連連爆發,農田莊稼被毀壞殆盡,無數人的心血在災難中付之東流

這種影響是全局性的,人界開始鬧饑荒,成千上萬的難民淪為叛軍,燒殺搶掠,民不聊生,為搶奪資源,人類将矛頭指向妖界

冥界因為亡靈暴增艱難運轉,地獄也幾次發生惡鬼動亂,沖天的怨氣将天捅了幾個窟窿,天塌了,而天界無暇顧及下界,忙着補天

四界秩序徹底崩潰

餓殍滿地,哀鴻遍野,入目之處盡是滿目瘡痍,乳臭未幹的娃娃趴在廢墟上餓得嚎啕大哭,手腳并用朝躺在一旁的母親爬去,吸吮她裸露在外的胸口,可母親早已僵硬,孩子吸出來的,只有已經開始腐敗的血液而已

地獄中的惡鬼趁機逃脫,不僅大肆在人間吸食活人陽氣精髓,甚至還圍獵仙人,實力大增

四界百孔千瘡,太陰和溟青站在雲端朝下看去,望戌神色冰冷,可溟青的面上卻閃過不忍和同情

真是諷刺,到頭來,竟然是人人喊打的旱魃可憐他們

“為何?”望戌皺眉,問道

“人間也有好人,一個大爺賣糖葫蘆,總會多給我一個……”溟青勾住了神君的小拇指,揉捏把玩着

一旁的望戌不在塵世游走,看到的其實只有惡意

“那便聽你的。”望戌輕嘆,眼中的寒冷也化為了柔情,溟青說什麽,便是什麽

四界太大太亂,一個神也忙不過來

神君一邊得顧及天界和人間,分出大量靈力修補天上那個大窟窿,一邊還得忙着鎮壓地獄惡鬼,分身乏術,靈力耗損過大的神君也出現了疲态

溟青心疼不已,旱魃在災難中迅速成長,褪去了以往的天真純粹,漸漸也能獨當一面

她和寤臧等人協商,號召流落各地的俠義之士,成立鳳鳴閣,除魔衛道,匡扶正義,鳳鳴閣成立之初雖然力量渺小,但也令四界看到了小小的希望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鳳鳴閣,竟與惡鬼實力相當,人間真情尤在,天道見此欣慰不已,便與望戌協商,計劃在月圓之夜一舉鎮壓厲鬼

那是正與邪第一次正面交鋒

大戰前夜

此時夕陽将去,已近黃昏,暖黃色的燭光驅走了太陰殿的偌大空曠,也顯得溫馨許多

亂世中,這裏難得祥和,紅綢沿着房梁高高挂起,幾盞大紅燈籠懸在檐上,四處張貼着“囍”字,望戌和溟青成親了

即便婚房布置簡陋,沒有四方賓客,也沒有天地祝福,鳳凰她們也抽不出時間,但望戌想,只要溟青在,就夠了

只要兩個人相愛,那麽她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決戰即将打響,可溟青心頭籠罩的那股不安愈發強烈,吵着鬧着要和神君成親,想将自己徹徹底底交給望戌

神君拗不過,只得忙碌中偷得一寸空閑,和旱魃親自動手布置了婚房,時間倉促,可幸福的甜蜜不曾減少半分

那晚,溟青想做什麽,望戌就陪她做什麽

只是,誰也沒想到,天帝竟會背叛天界族人,暗地勾結惡鬼,在兩人洞房之夜,大開天門

惡鬼進攻天界,見人殺人,見仙弑仙,大殿四處落滿了鮮血、殘肢,天界這等幹淨脫俗之地,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竟也會沾染血污

神君更沒想到,溟青竟然死在了新婚之夜

見此,站在三生石旁的徐硯瞬間泣不成聲

畫面快速略過,來到大戰尾聲

望戌取出幽熒玺,以全部月力為引,勾調天下至純至善之力,化為金色鎖鏈,可鎮壓萬方惡鬼

懸在天際的月亮瞬間黯淡下來

這場大戰,四界生靈幾乎被屠戮殆盡,天道終于達到了它的目的,只是,這場大清洗用的不是水,是血

在皎潔的月華照耀下,就剩下幾個惡鬼負隅頑抗,本以為一切即将結束,正當望戌即将一舉将它們鎮壓之際,背叛族人的天帝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

他揮舞着長劍,拼盡全力朝溟青心口刺去,靈力早已枯竭的望戌目眦俱裂

神君立刻燃燒自身精血,快速拔高靈力朝溟青沖去,任憑惡鬼趁機在自己背後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可還是來不及

離溟青最近的寤臧見狀,立刻化作鳳凰,飛至旱魃身前,想替旱魃擋住這一劍

可是天帝力量過于強大,那把劍不僅穿透了鳳凰的心髒,也穿透了溟青的……

……

渾身鮮血的望戌跪坐在兩具屍體旁,只是怔愣看着她們

她記不得自己是如何一刀一刀割下天帝的肉,又如何一寸一寸磨碎他的仙骨,麻木、機械又僵硬

望戌沒有流淚,也沒有發怒,她只是不斷重複着一句話

“阿溟死了…這四界…便為她陪葬吧…”

“……陪葬吧……”

神的憎恨,遠比四界生靈來得可怕

地動山搖,原本歸于沉寂的地獄又開始劇烈翻滾,無數已被鎮壓的惡鬼拼命掙紮,想要再度沖破封印

“阿望…別這樣…”

恍惚中,望戌看見阿溟朝自己伸出雙手,冰涼的指尖想觸摸臉頰,那雙手很漂亮,望戌吻過無數次

神君傾身向前,将臉頰向前遞送了些,可沒等上那只手撫上側臉,卻只等來一陣輕風,很涼,再沒了溟青那暖乎乎的體溫

是告別嗎?

“答應我…好好的…”

飄渺的聲音有些空靈,由近及遠,最後消失不見

天上地下又恢複了安靜,阿溟失了約,先她一步離去,而阿望也沒好好的

神君去了趟冥界,翻閱古籍,尋得轉魂禁術,古神魂魄生于混沌,受天道青睐,只要有一絲殘魂,便可再生

因而,望戌将自己的神魂一分為六

兩份,用于鳳凰涅槃,她對不起寤臧

三份,用于聚攏溟青開始消散的魂魄,旱魃超脫四界之外,死後不入輪回,而混沌所孕育的神魂可留住她

最後一份,望戌将其分為二十縷殘魂,散入輪回,每一份殘魂在輪回中得到休養,逐漸凝實、擴大,如同拼圖生拼圖,最後将殘缺的靈魂拼湊完整

轉魂禁術是要付出代價的,望戌也不知道她會面對什麽

神君推演天機,因為神力衰竭,望戌只能推演至千年後,時間不長,但也足夠了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因為她算到了

千年後,自己會與溟青再次相遇,而四界會再次迎來亂世

亂就亂吧,只要還能等到溟青

望戌将愛妻送入冥界,在忘川河畔,那裏,是彼岸花盛開的地方,花海火紅,一眼望去盡是傷悲,道不盡相思意

冥界說,曼珠沙華花葉永不相見,望戌不信

“阿溟,千年後,期待與你再次相遇。”

神格逐漸破碎崩裂的她,等到了鳳凰涅槃,卻沒能等到溟青那一聲甜糯的“阿望”

神君安排好了一切

“寤臧……對不起……”

看見鳳凰,望戌泣不成聲,再也支撐不住,向來筆直的腰背轟然倒塌,身體開始出現裂紋,口鼻緩緩滲出鮮血,苦澀的淚水帶着愧疚

寤臧搖頭,輕輕接住望戌,她沒有哭,只是笑着看着懷裏的女人,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安心

望戌終于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她伸出手,想摸摸寤臧的臉頰,可是,她沒力氣了

“謝謝你,寤臧。”這是望戌神君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夜,月崩,墜于天際,陰陽失序,天行有常,懲惡揚善,萬物始發,四界複生

天道對四界還是留了一分善念,但這份善念卻讓溟青又死了一次

站在三生石旁的徐硯輕輕阖上眼睛

本來,“徐硯”這一世應當是個瘋子,如同前面十九世一樣四處流浪乞讨,不得善終

世間總有些變數,溟青提前十三年蘇醒,而神君身上的陰氣尚未和她完全融合,加上溟青的魂魄碎片也并未長好,致使她失智瘋癫

這也是十三年前的江頤之陰極陽盛的原因,““陽”,是旱魃的“陽”,而“陰”,是太陰神君的“陰”

望戌在第十九次入輪回時,隐隐感知到溟青将會在下一世遇到劫難,于是提前蘇醒

這一世的徐硯,只為江頤之而活

而顧家,趁溟青虛弱之際下手,将屬于旱魃的那部分靈魂再次打散,如果不是神君之魂護住溟青,将靈魂碎片禁锢在體內,如果不是鬼王及時接引……

只怕……只怕世間再無溟青……

竹籃打水一場空,屆時,歷經二十世輪回、只為再次與溟青重逢的望戌,也只是一場笑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神君靈魂殘缺,也絕不會随意任人宰割

江頤之死的那晚,古神意識勾連天道,引來三十六道天雷,劈了顧氏祠堂,将顧家殘存的最後一絲功德劈得煙消雲散

徐硯攥緊拳頭,淚水順着眼角無聲滑下,二十道殘魂如今已補齊,第二十一世入不入輪回,已經不重要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江頤之受到任何傷害

她盤坐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詞:

“太陰之精,至陰之炁。陰陽不将,紫象環生。”

“缺魂補魂,殘魄生魄。輪去輪回,神格,歸位。”

徐硯眼中一道精光閃過,地動山搖,平靜的忘川河頓時掀起萬丈水花,裹挾着河裏的亡靈翻滾沉浮,驚得它們不住哀嚎

天際那輪暗淡的血月迸出光彩,昏暗的冥界驟然亮堂許多,所有鬼魂仰頭看向月亮,空洞的眸子裏凝出一絲光彩

似有所感,神君站起身子扭頭看去,柔靜清澈眸子驀然閃過笑意,眉眼盈盈,冰川消融,似有水花輕舞

奈河橋對面,有一個異常漂亮的女人朝自己飛撲而來,眸子很亮,就像黑夜中倒放的手電筒,發散的光束撞進瞳孔,是燙的

想念一個人久了,總會重逢的,就連苦難都成了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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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妻開始回歸現實了

謝謝【雲】的營養液哦

第 50 章 ◇ 第50章太子殿下的過去

◇ 第50章太子殿下的過去

【真的啊,你們把玉拿近一點,我看看!】

【什麽不值錢??那店家騙你們倆的吧?雖然我懂的不多,但城南手裏的玉成色這麽好,能不值錢??】

【少說也有個七位數以上,卧槽,南哥真的是富二代啊??】

【什麽!!】

【我天,真的假的,笑死,你們快看清崽崽都傻眼了哈哈哈。】

看着公屏上一堆哈哈哈,林松清是真的懵圈了。

啥?

南城的玉佩真的很值錢??

粉絲們不少人讓他去重新堅定,多找幾家店看看。

【畢竟視頻只能看個大概,也不能百分百确的。】

【對對對。】

【還是去正規的地方再驗驗吧?你們之前只去了一家嗎?】

【好逗哈哈哈。】

【但我看着八九不離十,這成色和品相肯定值錢,就說它這雕工就很厲害啊!真的好好看呀!】

【再次歪個話題,只有我想說南城的手好好看嘛啊啊啊!】

【斯哈斯哈!确實好看!!】

林松清看到粉絲調侃他們倆只去了一家玉石店就信了店家的話時,也有些許尴尬,因為當時他把太子殿下當成傻子,腦子不太正常的那種。

他帶他去看玉佩的時候都半信半疑,結果被店家說不值錢。

林松清都覺得臉紅,南城當時也覺得不爽所以就沒再去別家看看。

直到下了直播。

林松清才看向太子殿下若有所思,南城也在回憶着什麽似的。

等到倆人刷完牙漱完口,熄燈躺下準備睡覺的時候,林松清忽然對着南城說:“你不會真的是太子殿下吧?”

南城擡手摟着他,把他當安撫娃娃抱着,聞言就笑着說:“你不是向來說我是大傻子麽?”

有些事情不能經過深究。

林松清抛開唯物主義後,真的有跡可循,“可要是你真的是傻子,後面學起東西怎麽會這麽快?而且……”

太子殿下就拍拍他的後背,打斷他的猜疑,“噓,別多想,你只要知道我在你身邊,并且不會離開就足夠了。”

他怕再說下去。

真把他的身世挖出來,到時候林松清就又該害怕了。

林松清就躺着一會兒,但是睡不着,腦子裏都是這件事情,“可你最開始說這塊玉佩很值錢的樣子,現在想想也不像假的,你這塊玉佩是真的很值錢啊?”

太子殿下就嘆口氣,知道今晚是過不去了,他就只能回答到:“嗯,是我滿月時父皇送我的東西。”

林松清一個激靈。

太子殿下就無奈地摸摸他後背,“別提這個了。”

他絕對會害怕的。

林松清确實覺得心裏毛毛的,房間也涼絲絲的,其實是心理作用,但他死死抓着南城的衣服沒撒開,“我不管,你說說看,信不信我說的算。”

最開始他的确不相信這種神叨叨的言論,只當南城是個腦子有問題的,要麽就是一個騙子。

要不是他老爹盲目自信,堅定他看人的眼光,林松清不可能讓南城留下,但相處到現在快一年了,南城的性格他心裏有數,不是滿嘴跑火車的人。

相反的他很正經,有時候甚至有些死腦筋,很古板,就不太像會說胡話的人,智商更沒問題。

林松清從來沒有深究這個,今天被人提起這塊玉佩,倒是讓他心裏産生了些許微妙的想法。

想要問個清楚。

太子殿下就只讓林松清當成一個故事來聽,“先說好了,既然你與我好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再将我舍棄,我不會松開你,你也不許推開我。”

他怕林松清把他當成鬼來害怕,那可就要頭疼死了。

林松清點點頭答應下來,雖然害怕,但他只想鑽他懷裏,哪怕這個恐怖源頭可能就是南城。

很矛盾。

但卻是事實。

南城這才抱着他一下下拍着他後背,跟講故事地跟他說說過去,“我出生在一個叫永和的帝都,是父皇的第一位皇子,在我下面還有五個皇子和兩位公主……”

身為第一位皇子,還是皇後所出,再加上帝後感情深厚,他被封為太子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貴為太子,一出生就是十分尊貴的存在,錦衣玉食,但同時他要背負的東西也十分沉重。

若是他不夠聰慧也罷,偏偏天資聰穎,幾乎就是奔着替父皇接班去的,學業重,文武兩者都要抓。

也沒什麽溫情。

唯一能享受到的就是年幼時期奶娘會哄着他。

但後來也沒了。

偌大的寝宮冷冷清清的,宮女太監再多也跟啞巴似的。

對他戰戰兢兢。

沒幾個活潑人。

原因就是他母後擔心他玩物喪志,被一些貪玩的官女太監帶壞。

于是他這個太子殿下過的日子麻木的很,每日按部就班。

很無趣。

再後來邊關戰事頻起,伴随着他越來越優秀,他的父皇既為自己一手教導的太子感到自豪,又忍不住忌憚他,帝王生性多疑,擁有過這麽大的權勢,誰又舍得早早撒手?于是太子殿下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最後他被其他官員推着上了戰場,一待就是好幾年。

路上趕路時他見到了人間百态,知道了宮殿外人們的生活,知道他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知道了白米飯這東西不是家家戶戶都能吃得起的。

在邊關時雖然苦,但太子殿下卻覺得比關在宮殿裏好受多了,至少他體會到自己還活着,而不是像個提線木偶,按照他父皇母後給的劇本演戲。

林松清聽着聽着覺得心酸,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你說的都是真的吧?要是假話沒那麽多細節。”

南城就笑着哄哄他,“別替我難過,比起在災年餓死的黎民百姓,飽受戰争痛苦的人們,我已經過得很不錯了。”

至少衣食無憂,哪怕上戰場,有得力的能将在,他自己也磨練出來了,後面不也打贏了麽?

只是打仗這種事情,很難做到真真正正的天下太平。

太子殿下只有來到這個世界,才能驚嘆這裏的美好,人們安居樂業,大家都能過得幸福快樂。

林松清也安慰地拍拍南城的後背,“不管怎麽樣,你能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好事。”

雖然他将在邊關的幾年幾句話帶過,但想想都知道打仗是兒戲嗎?那也是冒着生命危險去打的。

第 49 章 望戌(一)

第四十九章 望戌(一)

徐硯死後,魂魄沒在妖界逗留,而是立刻被一個滿臉麻子的面癱臉接走,以至于江頤之她們根本就沒來得及看到自己的魂魄

“是你。”即使變成鬼魂,徐硯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只是死了之後膽子也大了許多,也不再怕鬼了

她認得那個眼神空洞的面癱臉,印象還挺深刻

上次和旬弋走陰路等紅綠燈時,就是旁邊那輛老爺車把脖子突然扭斷的司機,徐硯還被吓了一跳

“屬下奉冥界輪回司鬼王之命,帶您前往鬼王府。”面癱臉恭敬行了個禮,他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但主上吩咐,萬不可怠慢此人,“上次多有得罪,望海涵。”

“無妨。”徐硯薄唇輕啓,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也不因為對方行禮而受寵若驚,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從容

“請。”面癱臉站直身子,為女人打開右側後座車門,姿态恭敬,上次偶然那一面他還有吞噬此人的心思,而此刻只剩下敬畏

沒問鬼王是誰,也沒問去鬼王府做什麽,徐硯上了車後只是閉目養神,她有預感,一切謎團,就要解開了

老爺車徑直朝鬼王府疾馳而去,鬼門關值守的牛頭馬面看到這輛車,趕緊打開緊閉了不知多少年的城門,臉上的兇神惡煞也換作了恭敬谄媚

“到了。”

【輪回王府】

前方傳來面癱臉的聲音,徐硯睜開眼睛,看向那塊匾額,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輪回術

鬼王府的大門通體漆黑,門口卻蹲着兩只白玉獅子,兩盞紅燈籠高高挂起,四周缭繞着淡黑色的陰氣

幾乎是下車的同時,門口便出現了一位陰柔邪魅的年輕男子,男子穿着中山裝,氣度非凡,令人覺得深不可測

“大人,我們又見面了。”付狂笑吟吟走下臺階,身後還跟着幾個鬼王,在女人身前站定,微微鞠躬,“請随我來。”

看着神色淡淡的女人,付狂欣慰不已,神君當時算得不錯,二十世輪回,一世不多,一世不少,雖然中間出了些意外,但結果總是對的

付狂領着徐硯經過黃泉路,徑直朝奈河橋走去

傳說,人死後則變成鬼魂,鬼魂沿着黃泉路走着,直到奈河橋

橋下是忘川河,其河水呈血黃色,味道很腥,細看的話,河水裏面有數不清的魂魄随着河水翻滾,通體透明,盡是些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在橋的這頭,一眼最先看到的是對岸那排着長隊依次喝孟婆湯的鬼魂,目光須得再往後退些,才會看到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徐硯生前聽了許多關于三生石的傳說,有關愛情,也有關友情,抛去這些,其實就是因果

知了因果,了卻前塵往事,喝得孟婆湯,好安心去投胎轉世

“就是那兒。”鬼王指指那塊古樸厚重的石頭,它靜靜伫立在奈河橋旁,古往今來,記載了多少人的悲歡離合

衆鬼都看向徐硯,這一群烏泱泱的鬼站在這兒,熱鬧極了

坐在橋對岸的孟婆要不是還得督促鬼魂喝湯,只怕也想來湊湊熱鬧,冥界太孤單了

女人看着河畔開得絢爛的彼岸花,心裏沒由來覺得有些沉重

徐硯緩緩踱步,站至三生石旁,就好像專門等着她似的,女人剛一站定,環境就陡然變化,奈河橋、鬼王、孟婆統統消失,黑灰色的濃霧漸漸圍攏過來

一切還得從混沌初開說起

那時混沌一分為二,清升濁降,是為天地,化生陰陽,進而有了日月星辰,這是最古老的神

太陰之神,也是月神,古稱幽熒,混沌賜名為望戌,由至陰之炁與太陰之精所化生,與太陽、星辰是兄妹

望戌與天地同壽,彼時天道剛剛誕生,時常與這些古神傳達想要創造四界的意願,兄弟姐妹們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後面似乎還吵了起來

無所謂,反正望戌不在意,也不想參與古神們的讨論

神君生來便是清清冷冷的性子,每天只需承擔日升月落、月升日落的職責,偶爾實在覺得枯燥了,就索性讓月亮挂在天上幾天幾夜,除了這些,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管

但要是真要問她的意見,望戌大抵是不願的,因為一旦那些生物創造出來,自己就不能任性地讓月亮幾天不落下

當神很枯燥的

後來不知怎麽地,四界就在日月交替中漸漸誕生了,天道格外喜歡四界,也似乎想向這些古神證明些什麽

它将靈氣融入山川河海、風雨雲霧,自此一片生機勃勃,世間也不再是黑白灰三種顏色

确實變美了許多,望戌有時候坐在月亮上看着小豬崽們躲進媽媽懷裏打呼嚕,有時候聽着幾只夜莺在枝頭對唱,有時候看着成群結隊的老鼠偷吃花生,這些小生靈,還挺有趣的

古神都是獨立的個體,神性籠罩的同時,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就好比日神就很喜歡那些五彩斑斓的顏色,每天恨不得把陽光灑在世間多一點,再多一點

而月神和星星們的性子就喜靜些,只想讓四界安靜下來,然後自己玩兒自己的,比誰眼睛大,誰眨眼頻率快

再分得細致點,相比星星時不時還閃閃滅滅說會兒悄悄話,望戌的脾氣算是最為古怪

一天到晚一聲不吭,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悶葫蘆,剛開始兄弟姐妹們試圖和她交流,但望戌繃着個臉,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和她說話極為無趣

時間久了,也就更沒人和她說話了

月亮是星星們的姐姐,它們一看到月亮變成紅色,就知道望戌不開心了,別提說悄悄話了,就連眨眼睛都不敢,一個個在天上銷聲匿跡

但望戌還是有好友的,鳳凰一族的小公主寤臧溫潤有禮,與自己說話時也知分寸,從不逾矩

盡管剛開始望戌也是冷臉相待,但時間長了,神君偶爾也會和她說上那麽一兩句話,時間再一長,望戌也就把她當妹妹看待了

這所謂的“時間一長”,可是整整四千年啊,而神君的兄弟姐妹們中,最長的,也只是五十年而已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天上一天,人界一年,時間還是時間,可創造的生靈會變,尤其是作為四界核心的人界

望戌原本對四界無感,盡管冥界把自己奉做冥王,盡管另外三界也為自己建廟供香,神君也不會因此多關注他們一點點,她只負責月亮升起落下

可後來就開始讨厭了

明明世間靈氣這麽充裕富足,可人類還因為一點利益就開始燒殺搶掠,民不聊生,醜态百出

而天界呢,更是道貌岸然,盡在背地裏搞些幺蛾子,還不如人間燒殺搶掠

相比之下,茹毛飲血的妖界和陰氣森森的冥界倒是讨喜些

貪婪使他們貧窮,傲慢也難以教化

這也是古神後來一一選擇離開的原因,天道也似乎意識到自己似乎創造了一個麻煩

就算天道偏愛四界,但它更親近的是古神,它開始一點一點收回靈力,希望四界能悔悟

神君望戌倒是不在意這些靈力,因為最近有件事着實令她煩不勝煩

望戌清豔矜貴,容貌自是無可挑剔,一次坐在月亮上靜坐時,不小心被下方路過此處的白辋看見,女人月華披肩、群星環繞,因而産生愛慕之心

白辋開始追求神君,平日不是制造偶遇,就是敲太陰殿的大門,美其名曰探讨“日月星辰東升西落”的規律,每每被拒之門外,還是恬不知恥敲門

畫面播放到此處,徐硯撇嘴,她不想看見白辋,跟個神經病的,江頤之在這兒的話指定得罵他臭不要臉

三生石也有靈智,見徐硯不想看,趕忙跳過這一幀

畫面一轉

一日,望戌聽說天道又造了一只稀奇古怪的生靈,這次是只旱魃,旱魃所至之處荒火不斷,引來極大民怨,天界也盛傳此妖陰毒邪惡,專食人精氣

望戌聽到這些謠傳只是嗤笑,旱魃非妖,而是天地孕育而生的靈物,超脫四界之外,死後不入輪回,生于世間,散于世間

另外,天界若說旱魃乃良善之輩,倒也罷了,可謠言傳成這樣,其真實性可見一斑

不過也正因此,神君對那只旱魃産生了幾分興趣,那幫虛僞之士所痛恨的,又是何許人也?

正巧,那天人間暴雨傾盆,望戌無所事事,便一時興起想出去轉轉,她立于雲端,緩慢前行,卻被下方傳來的極陽之氣所吸引,下去一看,正好看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正在啃土豆

陽氣如此重

望戌恍然大悟,想必這便是謠傳中的那只旱魃了

神君沒見過旱魃,她以為,能将天界逼成那樣的應該是個身材魁梧、打赤膊的壯漢,再不濟也應當是個面容清秀的後生,卻未曾想到竟是一個孱弱貌美的女子

出乎意料,有趣

那旱魃是個膽小的,自己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吓得将土豆都扔了出去,土豆如何能生吃呢?更何況,掉在地上了還想着往嘴裏塞

不僅如此,小旱魃竟氣勢洶洶質問自己是誰,那叉着腰指着自己鼻子的模樣,神君竟然覺得可愛極了,這讓自己想起了偷吃果子的小松鼠

往下看,衣服破破爛爛的,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幾塊爛布,還赤着腳,望戌是看不慣人性,卻對民生疾苦心懷悲憫

神君想,她應該過得很苦吧,更何況,天界還有那麽多人在追殺她

頭一次,望戌問:“你可願随我回神殿?”

頭一次,望戌被“不去”拒絕

盡管這樣,望戌還是把月牙兒手鏈給了她,助她壓制荒火和陽氣,此人心腸不壞,若是被天界抓住,定是活不成了

因此,望戌知道了她叫溟青,兩個人之間也有了因果

後來望戌反複思索,這因果到底是什麽,究竟有多大的因果,天道才會讓她與古神相連?

這可不得了,望戌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對溟青也有了更大的好奇

那晚,寤臧神神秘秘非要讓自己去人間的一座小城,望戌隐匿于夜色之中,聽到那曲《鳳求凰》,她明白了鳳凰的心意

望戌沒有說話,有時候沉默就是無聲的拒絕

也是那晚,她又碰見蔫了吧唧的小旱魃,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為了打破自己和鳳凰之間的尴尬,她再次問出那句“可願随我走”

當沉默被打破,氣氛也沒那麽壓抑了,鳳凰眼角的失落一閃而過,可神君卻捕捉到了

其實,望戌聽到寤臧說喜歡自己時,第一反應不是厭惡,也不是驚吓,而是心痛

心痛什麽呢?

鳳凰說,她喜歡望戌四千年了,在天界幾千年是什麽概念,望戌不敢想象

就像她讨厭當月神,每天月升月落的日子一眼望不到頭,這種感覺她體會深刻

那麽寤臧喜歡一個不喜歡她的人,一千年,一千年,又一千年,背後有多少黯然神傷呢?

所以她對寤臧這份喜歡感到心痛,更覺得愧疚,因為把她當妹妹,既無法說服自己和鳳凰在一起,卻又不想傷害她

望戌生性冷淡,卻不薄涼,對于寤臧,她更多的是感激和愛護

盡管自己并非主動的那一方,但神君很感激對方數千年來能時常與自己說話,令枯燥的日子不再那麽乏味,也感激對方惦記着她,經常給自己送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鵲城那晚過後,依舊與從前一樣,寤臧保持着恰當的距離,從不逾矩,還是經常帶給自己帶些稀罕玩意兒,只是話少了些

鳳凰越是自然,望戌就越是愧疚,就越想補償

沒經歷情愛的神君想讓寤臧住進太陰殿,讓她和歲潤一起打理神殿,平日見面盡量主動挑起話頭

鳳凰拒絕入住神殿,也時常告訴自己不必刻意勉強,盡管神君多此一舉,可這确确實實成為寤臧更加放不下她的主要因素,徒增雙方痛苦

望戌只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溟青,另一個就是寤臧

但是,在寤臧表明心跡後,溟青又戲稱“喜歡”自己時,不可避免,神君想起了鳳凰那晚的失落

就一個愣神的功夫,旱魃就親上了自己的臉頰,盡管是故意的,可望戌心底分明升起一絲異樣

更別說溟青那晚醉酒,抱着她一路由下至上,從脖子吻到嘴唇,又咬又啃,大膽程度,更是令神君直接愣在了原處

溟青時不時偷親自己一口,不按常理出牌,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耐心,徹底打破了望戌的心如止水,小水星終于翻成了巨大的浪花

望戌好像對旱魃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是怎麽發現的呢?

因為溟青見誰都笑,那笑得叫一個燦爛明媚,神君心裏有點堵

就跟家有吾女初長成似的,望戌把溟青帶到身邊,看着她容貌日益長開,看着她清澈的眼中透着蠢笨可愛,一想到以後要與別的男人結成道侶,神君心裏更堵了

她不再是冷冰冰無牽無挂的神君了,可那只小旱魃偏偏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真無邪

明明那女人是罪魁禍首,可望戌覺得只有自己飽受煎熬,所以她才不時會“欺負”溟青,會冷不丁嗆她幾句

淡泊的望戌變化過于明顯,笑容也多了,就連寤臧和歲潤都說自己有了人情味兒

可望戌并不覺得自己喜歡溟青,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和愛,但她挺喜歡和溟青的相處模式

看到這裏,徐硯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詞

——暧昧

兩個人暧昧了許多年

直到那天溟青被擄走,望戌承認,她慌了、怕了,那種慌亂無措的情緒直到今天的徐硯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世上只有一個溟青,旱魃死後不入輪回,死了便是死了,靈魂和肉身都會随之泯滅

慌亂後怕中還帶着憤怒,當時,神君恨不得把天界都屠了

愛是什麽?

神君不懂,也不會去問別人,她查閱了很多古籍,可都沒能回答“愛是什麽”的問題,上面清一色寫着:“愛是博愛,神要以天下蒼生為重。”

胡說八道!

神最慈悲,但神也最冷漠

神君承認,在最後一顆星星回歸混沌時,她也動搖過,但那時已經遇見溟青,她走了,小旱魃怎麽辦?讓她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惡意嗎?

自己有歸途,可溟青卻沒有

太陽和星辰這些古神接連離去,帶走了世間的大部分靈氣,只剩下一個月神

而月亮雖冷如堅冰,可心思細膩

冰面上很冷,可深處流動水卻格外溫和,這是天道極力挽留的重要原因,也是冥冥中施加因果的緣由

望戌從來都沒有産生過守護四界蒼生的念頭,她只想護旱魃周全,這大抵就是愛吧

神君找到答案後,明知道會給鳳凰帶來傷害,卻也不能再拖了

望戌告訴寤臧,自己愛上了溟青,可對方的反應似是早有預料,并不驚訝,只是笑着告訴望戌,鳳凰早已放下了,令神君不必再介懷自責

真的放下了嗎?

眼前畫面如同放電影般一幀一幀閃過,徐硯重嘆一口氣,下意識想伸出手撫摸背上的鳳凰,想到對方因為自己至今還未醒,更覺內疚,只是伸出去一半的手咻然頓住

以前是不知道,現在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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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 第49章沒考慮過離開

◇ 第49章沒考慮過離開

冬天裏面沒什麽活兒。

吃完飯就能歇着。

林善財在家裏待不住,吃完飯就去親戚家串門。

林松清把早上的vlog視頻一發,就帶着太子開直播,倆人很久沒玩游戲了,但配合起來還是那麽默契。

粉絲們都說好久不見。

【我的天,你們倆總算又一塊玩游戲了,我都快忘記你們上一次一塊玩游戲是什麽時候了。】

【我松哥再次上線,帥我一臉,這技術絕了啊啊!】

【南城崽崽好久不見!!】

【還得你們倆配合的好啊,看着起來極其舒服!】

林松清就跟太子殿下倆人專注游戲,連着贏好幾把,又改玩解密游戲,被太子殿下直接帶飛。

後來還有情侶玩的小游戲,例如什麽經營類的,闖關類的。

鬧出不少笑話。

大家一本滿足,都覺得冬天也太好了,他們還住在一起,現在貓冬後就可以經常一起直播啦。

【請不要停下!一天播個二十四小時我也是不介意的!】

【笑死,南城真的越來越寵了,這語氣,這笑聲,我沒了!!】

【哇哦,這倆人的聲線呀,搭的一臉,好蘇嗚嗚!】

林松清把想玩的都玩了一圈後,才發現自己粉絲竟然即将破百萬,他愣住一下,才假裝無意地問大家想要什麽福利,結果一堆人想要問問題?

“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閑着也閑着,現在還有四十分鐘左右我們就要去吃午飯了,你們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可以回答或者滿足你們的話,我都滿足。”

能陪着他走到現在的,真的是非常非常鐵的鐵粉了。

林松清一向也很寵着粉絲,只要在他能力範圍內,之前再不願意,那女裝也穿了,舞蹈也跳了。

回答一些粉絲問題也不難。

大家立即興奮起來,沒想到這次這麽幹脆,直接就發福利了??

【我我我,清崽崽快看我!我想說視頻可以對着你們倆麽?不必露臉也行,讓我看看你們倆靠在一塊就行!】

【對對對!你們倆這身材賊搭,看着都好養眼!】

【想問問清崽崽現在真的快樂嗎?】

……

一堆問題飛快閃過,林松清有些手忙腳亂,但也還好,捕捉到有些粉絲說要看他們倆。

他就看了眼南城,發現他衣服穿的挺正常的居家服。

在低頭看看自己。

又是不修邊幅想寬汗衫和大褲衩子,林松清撓撓臉頰,趕緊去套上個薄衛衣和居家服的長褲。

太子殿下還在看手機上的消息,留意到林松清在那邊換衣服,就問到:“怎麽了?要出門?”

林松清就老實回到:“粉絲們要看咱們倆同框回答問題,我粉絲即将百萬,她們要這個作為福利。”

他又問南城行不行?

“不行就我自己出鏡也行,不露臉,就是脖子以下。”

太子殿下看完今天的收益日報,直接進賬幾十萬+,心情很好的關掉後臺,爽快地答應林松清,“可以,你如何我就如何,哪怕露臉也可以。”

林松清就笑着讓他別鬧,反正他是不樂意露臉的。

網絡和現實到底不太一樣。

“那你不用換衣服了?就這套就行?我可直接開了啊?”

“嗯,不必,這樣就好。”

太子殿下最近投資收益很給力,他心情就特別美。

當然他也明白嚴防詐騙。

他走的都是正經路子。

才不會被騙。

因為心情很好,太子殿下瞥見自己的玉佩就拿過來盤着玩,這是他以前的小習慣,高興不高興或者想事情時,都喜歡這麽盤着玩,很解壓。

于是粉絲們開屏就看見直播畫面從電腦投屏變成了直拍,鏡頭裏面出現兩個身影,他們倆就坐在房間電腦前,倆人雖然沒有手臂貼着手臂,但兩個椅子挨的很近,他們倆各自坐着。

【救命啊啊,我總算可以這樣直接看見他們倆同框了!】

【瘋狂截屏中!】

【我直接錄屏起來!!】

【哇哇哇,看着南城身板好像更結實了一點,這薄薄的居家服都擋不住他的好身材啊啊!】

【只有我注意到他們倆的睡褲居然是同系列的嗎??】

【好磕!愛磕!】

【後面的被子啊啊啊,兩個枕頭一個被子?你們一塊睡的吧?】

粉絲們眼尖的很,一群人激動的不行,嗷嗷叫。

林松清都有些招架不住。

太子殿下已經逐漸習慣粉絲們說的那些騷話,他還笑了聲。

把粉絲們酥麻了。

【這笑聲好蠱!!】

【啊啊一段時間不見,怎麽感覺南城攻了好多?!】

【對對對,看看他們倆的坐姿,南城這好大氣,感覺他成了男主人的那種悠然自得,不像之前還有點局促的感覺啊啊!】

【姐妹們好會磕!快快快,你們分析我來磕糖!】

【綜上所述,反正他們倆沒在一起我倒立洗頭!】

大家一通激動。

林松清只能趕緊讓她們提問,省的她們什麽都瞎說:“好了,想問什麽快問,馬上就要下播了喔。”

大家頓時緊張起來,才紛紛開始問問題,林松清也耐心地回答:“開不開心?很開心啊,我最近很開心的。和南城什麽時候去旅游?真的假的?真的,但是時間暫時還沒确定,可能明年開春過後吧?”

他都挑着正經一些的回答,那些誰攻誰受的問題他直接忽視。

太子殿下也會回答,看見有人問他是不是要一直住在林松清家裏,他直接爽快地回到:“嗯,沒考慮過離開。”

林松清莫名臉紅,也不知道想到什麽事情。

這句話直接讓粉絲們炸鍋了。

【???】

【這是宣誓主權的調調吧?】

【啊啊啊他們倆肯定在一起了!他說沒考慮過離開!】

【這不是真愛這是什麽?!】

【磕死我了!】

【偏個題,只有我看見南城手裏的那塊玉佩嗎?媽呀,這成色好漂亮!難道南城是個富二代??】

【盯着玉佩看+1!我家做玉石生意的,這塊成色絕了!】

大家的話題逐漸變成磕cp和玉佩五五開,不少人開始頻繁地提起玉佩。

就連林松清也好奇起來,他開口問到:“你們有人懂玉的麽?之前南城和我去賣過,店家說這不值錢。”

難道其中有坑?

太子殿下也認真起來,難不成真的能有人識貨的?

第 48 章 被踢飛的小醜詭異

第48章 被踢飛的小醜詭異

“呵呵,既然地獄焱魔拿我們當做誘餌,那我們也可以把他當做誘餌。畢竟鎮撫司的情報,我們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對于大周帝國的皇宮,卻是一無所知。”

“再說了,是他們自己主張去炸皇宮的,到時候,肯定會引出皇宮之內藏匿的高等級武者。

正好,咱們可以在一旁觀察敵情,收集皇宮的情報。要是皇宮之內沒有隐匿的高等級武者,那麽地獄焱魔他們炸了皇宮,能完成任務最好;要是完成不了,皇宮發生了動靜,肯定會讓鎮撫司分心,分出一份兵力前去保護皇宮,一具三得,多好。”葉雲理所當然的看着傀儡師。

傀儡師沉思了片刻:“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有一點很難辦。之前大周帝國将鎮撫司的力量分散在各州各府,在們能夠大肆殺戮,賺取罪惡點。

可那時,仍然有大批玩家被斬殺,而現在鎮撫司的高端戰力全部彙聚在帝都之中。

以咱們的力量,想要徹底破開帝都的城門怕是難上加難了,更別說對付鎮撫司了,要是那時候皇宮在蘊藏着高等級的武者,恐怕我們……”

傀儡師沒有說下去,他相信葉雲能夠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

“我們有退路嗎?沒有退路,只有一條黑走下去,哪怕前面條死路。”葉雲沒有在說什麽,只是看向了遠方。

看着眼前的葉雲,傀儡師也是憂心不已,之前還擔心無法獲得更多的利益,但是對于地獄焱魔提出的計劃,傀儡師還是比較認可的。

可是現在,聽到葉雲這一番話,若是大周帝國的皇宮之中真的隐藏着高等級武者,或者更強的武者,那麽玩家們可以宣布這場游戲完結了。

畢竟那時候,玩家這邊明面上最強的九階玩家地獄焱魔,一旦潛入皇宮,真的遇見了更強的武者,那麽幾乎肯定的是,十死無生。

而一旦沒有了高端戰力的支持,那麽任務失敗也是在所難免的,而任務失敗的代價,參與這場游戲的玩家将會徹底身死。

沒有人想死,更被說好不容易擺脫癌症晚期的葉雲,好不容易重新在活一次,雖然不是作為人而活,但是葉雲絲毫沒有嫌棄過自己如今的身份,因為正是這幅模樣讓他再度活了下來。

只有體會過那種生不如死,被人告知死訊日子的人,才會明白那是一種多麽強大而恐怖的折磨。明确的知道了死亡的日子,只能在日複一日的治療之中,等待着死亡的來臨,這無疑是一種非人的煎熬。

然而,對于傀儡師的擔心,葉雲絲毫不慌,一旦真的發展成了那種局勢,葉雲絕對會為了活下去拼盡一切底牌。只因,他不想死。

更何況,葉雲自己本體早已經是九階存在,更是有着恐怖的天賦不詳氣息以及血眼,而決定性的技能更是有着污染之血,血雨之災。而且,其中最為強大的底牌血獄降臨,葉雲至始至終從未使用過。

更何況,葉雲自己跟風魔打過交道,知道這個世界最高的等級就是九階,所以并不會害怕出現超過九階的存在。

所以對此,葉雲并不擔心,現在唯一需要确認的就是大周帝國的皇宮之中,是否真的存在九階武者。

而地獄焱魔這個憨憨,正好可以當做誘餌前去引誘,可以為為他引誘出潛藏在皇宮的武者。

當然,這些葉雲并沒有跟傀儡師明說,兩人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作戰計劃,便各自離開了。

離開的傀儡師顯然越發的憂心忡忡,畢竟之前沒想到也就罷了,現在聽葉雲這麽一說,整張臉瞬間擔憂起來。

相比于傀儡師的擔憂,葉雲反而輕松無比,絲毫沒有在傀儡師身旁時擔憂的模樣。

次日清晨,昨夜一夜無事,這讓葉雲感到有些意外,畢竟現在所有的玩家全部彙聚在洪關之內,距離帝都也不過一百裏之地,鎮撫司居然沒有夜襲。

再度彙聚校場,葉雲從小醜詭異那裏拿到了兩百顆炸彈,看着後者一臉不爽,而地獄焱魔更是一臉不善。

但是葉雲絲毫沒有理會兩人,直接指揮僵屍過來把炸彈搬走,畢竟這可是自己用來炸城牆的好東西。

“既然交接完畢了,未免鎮撫司出手埋伏,所有七階以下玩家詭異全部跟随我和傀儡師出發,巨螯龍蟹大佬,我們一同走吧。”葉雲看着僵屍把炸彈徹底搬完之後,看了一眼傀儡師,示意其可以動身了。

“站住,血魔屍王,現在大家都推舉焱魔大佬為統帥,統帥都沒有發號施令,你膽敢越俎代庖,究竟是何居心!”小醜詭異看着召集玩家的葉雲,出聲質問。

而其身後的地獄焱魔也是一臉陰翳之色的看着葉雲。

看着地獄焱魔的臉色,葉雲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地獄焱魔心境實在是不行。

容易驕傲自滿的性格,加上出生起點高的傲氣,不止讓他的眼界受到了局限,更是在欲望之中迷失自我。

葉雲對于小醜詭異的質問,冷冷的瞥了其一眼:“區區跳梁小醜,真是聒噪!”

聽到葉雲的話語,地獄焱魔也是再也忍不住怒喝:“血魔屍王,你在找死!”

整個校場之中瞬間變得劍拔弩張,稍有不慎,便是一番大戰。傀儡師連忙站了出來,打個圓場:“大家都息怒,血魔屍王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大家的性命都綁在了一起,若在此在拖拉下去,留給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地獄焱魔聽完傀儡師的話語,臉色更加難堪,畢竟現在因為規則原因,大家無法造成傷害,而自己等人又需要葉雲的僵屍大軍吸引鎮撫司的注意力。

地獄焱魔一聲冷哼之下,直接揮動身後的翅膀飛離了這裏,向着帝都飛去。

随着地獄焱魔的動身,無數玩家也是正式踏出洪關,向着大周帝國的帝都進發。

在出城門之際,小醜詭異路過葉雲時,低聲冷哼:“不要以為仗着游戲規則的保護,就可以肆無忌憚,游戲結束之後,咱們再慢慢清……”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屍氣強化右腳,一腳将其踢進了城牆之中。雖然自身沒有收到什麽傷害,但是身後的城牆可就沒這麽好運了,直接被砸出凹陷坑。

路過的詭異玩家,看着被葉雲踢飛的小醜詭異,強忍着笑意走了出去,他們本來就對小醜詭異狐假虎威的嘴臉看不慣。

只是礙于他現在是地獄焱魔的人,這才忍了下來,可惜,別人能忍,葉雲可不會慣着他。

小醜也是從凹陷坑之中站了起來,看着葉雲和周圍的玩家詭異,一臉的陰沉,留下一個憤恨的眼神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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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 48 章 ◇ 第48章三個雪人

◇ 第48章三個雪人

林松清半夜聽見動靜爬起來看看,窗戶已經封好了的,不怕風能吹進來,看着外面的雪刮着是真大啊。

好在自家防寒措施做的很到位,家裏暖呼呼的。

太子殿下被林松清爬起來看雪花的動靜吵醒,他看着林松清掏出手機就默默開始拍攝記錄起來。

這是林松清的習慣。

太子殿下就撈過被林松清踹出被窩的厚毯子往他身上一裹,再把他整個人摟在懷裏,這種天氣待在房子裏面很踏實,而且床鋪幹燥,摟着林松清覺得他皮膚都很好摸,滑溜溜的摸着很舒服。

林松清後背貼上來個人,他當然知道是誰了,他回頭看了南城一眼,還被他掰着臉親了上來。

倆人在冬日裏的第一場暴風雪天的室內接了個很纏綿的吻。

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幾點了?”

“淩晨四點十分,還睡嗎?”

“不,不睡了。”

這樣抱着挺好的,太子殿下心滿意足地想着,想一輩子這麽下去,他把臉埋在林松清肩膀上,後來又覺得太稀罕他,就咬着他肩膀磨磨牙。

林松清怕癢,笑着往後躲躲,最後又被他抱得更緊。

這場雪比他們想的還要大。

于是林善財一大早的睡醒,就發現家裏倆小子的房間門開着,就知道他們倆肯定已經起床了。

再撩開厚重的門簾,就發現他們倆在門口清雪。

主要是太子殿下清雪,林松清在那邊做雪人呢。

林善財看着直樂呵,然後打個哈欠,揚聲問到:“早上吃餃子行不行?”

那邊牆根面前已經排排站了三個雪人,就差裝飾品了。

林松清回頭看見他老爹起床,就咧嘴笑着說:“都行!”

林善財又問在那邊鏟雪的太子殿下,“南城啊!你吃不吃牛肉餅?再給你煎兩個可樂牛肉餅要不要?”

自家就這孩子胃口大,過年才二十,還能長個呢。

林善財總擔心他吃不飽,所以每次都得多做些吃的,他們父子倆吃的不多,但總愛投喂南城。

太子殿下聽見有可樂肉餅,立即點頭說好,“財叔煎三個吧!”

省的林松清看見饞了還得跟他搶,給他安排一個,哪怕啃一口也沒事兒,實在吃不下就他來解決。

林善財就笑着說:“行!”後來又嘀咕到:“只是這天氣啊,你們倆的快遞全堵路上了。”

太子殿下聽見這話也不着急,他這次也買了不少東西,給林松清的,給林善財的,買了衣服這些生活上的東西,還給他財叔買了臺新手機。

老人家不愛電子産品,一部老的手機能用很久。

太子殿下還是想給他換一個,畢竟是他的心意,他心裏想着事情,這邊手裏的活兒也沒停。

他力氣大,人高馬大的好幹活,一鏟子下去能鏟起來不少。

林松清這小力氣,每年自己沒鏟多少就累的半死,大多數都得林善財自己來,他當爹的還怕兒子被凍出毛病呢,只是今年有南城在這兒。

林善財今年就能提前去弄早餐去,想想都覺得心裏踏實。

這一晚上的暴風雪,今天開門入眼的全是白茫茫一片。

不只是他們林家要清理積雪,全村的人都得幹活,要不然把門口堵上就麻煩了,只能勤快點。

太子殿下看見遠處的鄰居還有人把房檐上的冰溜子敲下來,他也有樣學樣,先敲下來免得砸到人。

回頭再全部把雪鏟出院子外面堆着。只留下那仨雪人。

林松清已經把它們裝飾起來,一家三口剛剛好,他給它們拍了照片,太子殿下好奇過來瞅瞅,林善財也跟着過來看看,然後被林松清直接拍下來。

表面看着是三只憨憨雪人,窗戶上是他們爺仨的倒影。

十分和諧。

林松清就把自己的朋友圈背景換上這個,十分滿意。

太子殿下有樣學樣,也跟着換上,他也很滿意。

林善財不會弄這些,但也被倆小的拿過去手機一通折騰,也設計好,這樣一家子整整齊齊的怪好的。

仨人心裏都高興。

今年有太子殿下鏟雪,他一個人抵過好幾個人,咻咻咻地就處理好了,院子裏面瞬間幹淨很多。

其他鄰居累的半死不活。

看着可羨慕了。

特別是對面那戶孤家寡人的那位,嘴還很賤那個。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清雪都只能慢吞吞地自己清。

林善財這邊卻在招呼着倆小的回去吃餃子喽,“快快快,吃點熱乎的先,快別站院子裏, 進屋暖暖,今年南城出了大力氣啊,回頭過年叔給你包個大紅包。”

林松清把南城手裏拿着的鐵鍬放好,才推着他進屋,聽見這話他就說:“我沒份啊?爸你別太偏心!”

其實巴不得他爸偏心,南城一個人,家裏也不找他,多可憐啊?

他故意逗他老爹呢。

林善財就笑着說:“都疼都疼,你們倆我都給包大紅包!”

太子殿下也笑起來。

他們仨圍着桌子坐下,再放個早間新聞看看,桌上是三盤餃子,還有蘸料,外加三個厚厚的可樂肉餅,以及昨晚吃剩下的酸菜炖肉骨頭。

熱乎乎地這麽吃上一頓,真是冬日裏最幸福的事情。

想到那位嘴賤大叔,林善財都不禁聊起他的過去,“年輕的時候淨喝酒,就是個酒蒙子,打老婆打孩子,就連親老娘都打,老娘沒了就打老婆孩子,這老婆後面就帶着孩子跑了,誰還搭理他?”

說起這事兒都怪氣人的。

所以這位大叔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值得可憐,村裏人都說他算是遭報應了。

林松清也知道一些,後來又說:“我記得那嬸子是想離婚的,就怕他發瘋,所以才婚都沒離就帶着孩子跑了?”

林善財就說:“可不是麽?沒喝酒就是嘴賤一點,他一喝酒眼睛都紅了,跟瘋了似的,之前他老婆帶着孩子走了,他還哭天搶地的,反正沒人搭理他。”

就是活該。

太子殿下本來就對別人的事情不感興趣,但聽見這話,還是讓林善財和林松清離這個人遠點。

怕有危險。

林善財就笑着說:“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他就是嘴賤,不敢對外人做什麽,不過離他遠點也沒錯。”

第 48 章 溟青(四)

第四十八章 溟青(四)

這天傍晚,她們出了望月閣

因為貪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溟青安生了三天,确切來說,是兩天出頭,這尊大佛有些按捺不住,不過這次她聰明了許多,因為她帶上了望戌

因為上次喝猴兒酒太費錢,大把大把的靈石跟破了洞的水桶一樣很快就見了底,不過溟青眼尖,早就瞄到了蓬萊東南角的一座廟宇,與人間供奉神和仙不同,蓬萊這種地方只供神

真是巧極了,那座廟宇又是供奉太陰神君的,只是香火不再是人間的金銀,反而換上了各種靈石

雖然塑像與本尊的容貌差了許多,起碼性別是對的,香客大都沒有晚上的供奉的習慣,現在神廟裏只有她們兩個

望戌看着那尊塑像,似乎明白了溟青想要做什麽

“天界沒一個好東西!”

溟青沒看見身後望戌鐵青的臉色,先是照例指着神像大罵,接着越過望戌,折返到外面撿了根木棍,這次她沒怎麽選,随意抓了兩把靈石塞進口袋裏,灑落的香灰不小心蹭得滿手都是

“走吧,帶你吃好吃的,仙胡同李婆婆開的鮮乳酪可好吃了。”

光記得吃了,望戌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看着那髒兮兮的手心,她輕嘆一聲,從袖子中摸出一塊手帕,輕輕撈過女人的手掌,細細擦着

“以後想要添置些物件,盡管找仙娥就是了。”

神君喉嚨滾動幾下,到底沒有責怪溟青,天界本就是欠她的,而自己早聽到了旱魃的謠言,也并未有什麽行動,說到底,自己亦有過錯

望戌擦拭得很專心,從這個角度看,那鴉黑細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女人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見手心已經被擦幹淨,她趕忙把手縮了回來,不敢看對方,“非親非故的…才不花你的錢…”

除了看天界不爽故意偷走他們的香火,自己的錢都是憑實力掙來的

聽到“非親非故”這四個字,望戌手一頓,但終歸沒說什麽,只是眼底暗了暗

“帶你出去轉轉,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會玩兒的。”神經大條的溟青倒是沒注意,她拉着望戌的胳膊朝外走去

神君沒有掙脫,也沒有說話,她看着胳膊上那白皙修長的手,心下那股莫名的不悅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冷若冰霜,兩個人走在路上極為養眼,衆人的視線頻頻往她們身上瞟,大多數是看溟青,因為望戌太冷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們估計早被捅了個透心涼

“以前他們都這麽看你嗎?”望戌的嗓音有些低沉,心髒傳來痛意,那些視線渾濁不堪,分明不是看自己,可就是受到了冒犯

溟青對這些倒是置若罔聞,只是,她更在意的是身邊那人的情緒,察覺到周身氣壓越來越低,她趕忙摟住望戌的胳膊,語氣頗為輕松,“我都習慣啦,眼睛長在他們身上,愛看就看喽。”以前更過分呢

看到她這樣,後面那句話溟青沒敢說出口

殊不知,這話更惹人心疼,對方沒吭聲,只是有一只手環過腰際,将自己牢牢圈住

溟青心神一動,側頭看着那張側臉,鼻梁、嘴唇、下巴構成了幾個完美的弧度,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想親上去的沖動

周圍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帶了些失望

側臉被突如其來的吻燙了一下,望戌神态自若,自然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溟青看着對方的耳朵尖悄悄爬上紅暈,玩心大起,原來,這麽嚴肅認真的人也會害羞嗎

“不知羞。”

她還想伸手揪住望戌的耳垂揉捏把玩,手腕被攥住,随即耳畔傳來對方不自然的聲音,還是那三個字,聽着卻是不同了

溟青嘻嘻一笑,牽住望戌骨節分明的手,今天她的手心溫溫熱熱的,一點都不涼

感受到對方滾燙的體溫,神君大人勾起一抹淡笑,不動聲色

走了一段路,小旱魃就看見前方圍了一群人,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驚呼

“走走走,我們去那裏!”溟青今天格外興奮,她拉着望戌湊到人群旁,原來是有人在表演變臉絕活

“好!”人群中又是幾聲驚呼

專心致志的溟青跟着人群連連拍手叫好,她在看表演,望戌在看她

兩個人這種奇奇怪怪的狀态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期間,溟青認真地履行了“成親”的職責,幹活打雜,成天跟着望戌跑來跑去,時不時還偷親幾口

雖然那個冰塊臉成天嗆自己,但溟青發現,只要她跟自己說話,不論說什麽,心裏都歡喜極了

溟青喜歡望戌

一時間,盡管天界都知道溟青就是那只旱魃,但懾于神君神威,沒人敢說什麽,更不敢對她喊打喊殺了,但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白辋

白辋外表俊美,但抛去為人狠戾、心胸狹隘不說,還偏偏城府頗深,他喜歡太陰神君這件事人盡皆知,但沒人敢拿到明面上說,當他看到神君身後總跟着一個小旱魃,心裏就越發嫉恨

那時白辋還不是天界太子,但他作為天帝之孫,僅憑借這重身份就足以令衆人忌憚

但神君可不怕,在遇見旱魃以前,她見誰都冷着個臉,遇到旱魃以後,除了面對溟青,對誰還是冷着個臉,尤其是對白辋,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這天晚上,趁着神君和天帝談公事,白辋不知道從哪兒偷了一塊令牌,溜進了溟青的寝殿,将躺在床上的女人迷暈擄走

“唔~”

待溟青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破敗的柴房,面前還站着幾個男子,為首的是一個俊美的男子,她認識,“白辋?”

白辋冷笑一聲,看向地上那個女人,眼中的憎惡毫不掩飾,“不過一個小小旱魃,如何配得上望戌?”

“哦?聽你這意思,吃醋了?”溟青莞爾一笑,坐正身子,眼神裏帶着戲谑玩味,“瞧你這長得跟小白臉似的,她不會喜歡你的。”

“嘶~”

白辋身後幾個男子倒吸一口冷氣,眼中帶了一絲憐憫,地上那個女人是第一個敢指着鼻子這麽罵白辋

“不錯,有膽色。”白辋也不生氣,只是挑起溟青的下巴,用力捏着她的下颌骨,随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嫌惡地撇開了手

不知道那藥是什麽成分,溟青身上的靈力被完全壓制,面對白辋的羞辱,她只能被迫擡起頭,盡管下颌骨快被巨力捏碎,但女人咬着牙,愣是一聲不吭

“不知,一會兒你還能不能這麽硬氣?”白辋一揮手,身後幾個男人會意,獰笑着朝溟青走來

溟青實在是不懂,既然是禽獸,為什麽又要披着人皮,他們随意晃動下身子,就能把可憐人從裏到外毀個徹底

一部分人是被流言蜚語淹死的,一部分人卻是跨不過心裏那關,對于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

“等等!”

她看向窗外,似乎外面有道熟悉的氣息迅速朝這裏奔來,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溟青不怕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白辋不耐煩,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察覺到那股氣息越來越近,溟青燦然一笑,絕美的笑容令昏暗的小屋都明亮了幾分,“你不知道吧?我吻過望戌的脖子、下巴、嘴唇,哦對了,她很甜……”

“閉嘴!你怎麽配!”

旱魃一字一句說着,臉上還帶着的陶醉回味,見狀,白辋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将其挫骨揚灰

他不再廢話,再次揮手,示意那些人動作快點

可惜晚了,他們還沒走一步,虛空中憑空出現一道黑光,幾個人頭顱帶着旋兒就飛上了天,鮮血噴濺而出,白辋大驚,餘光卻看見溟青嘴角的嘲諷,縱使再不甘,也只得急忙遁走

望戌遙遙一指,那道烏光在半空中掉轉了個頭,朝白辋腦袋砍去,可奈何對方跑得太快,只來得及砍下他的雙腿

“哼!”

一道隐約的慘嚎傳來,神君面容冰冷,殺意明顯

熟悉的氣息包裹着溟青,使她心下徹底安定,旱魃擡首看向來者,目光卻微微一怔,那是自己認識的望戌嗎,頭發有些淩亂,衣襟也皺巴巴的,胸腔急速起伏,眼底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慌亂、害怕

望戌卻沒心思去猜溟青心底的想法,她把地上的女人扶起,翻來覆去細細檢查好些遍,确定只是中了麻藥後才把心徹底放回肚子,可懊惱随之而來

溟青只是呆呆站着,被對方來回倒騰,鼻子莫名一酸,淚水無意識順着眼角滑下,心底早已生根的情種迅速茁長壯大

“別哭,是我不好。”

見着女人流淚,望戌明顯有些慌亂,她不知如何安慰,微涼的手指只是一遍又一遍拭去她眼角的淚

她還是在哭,淚水怎麽擦都擦不幹,正如那股悄悄滋生的情愫,怎麽剪都剪不斷

“手帕…”望戌低頭,摸索着口袋,可平時就放在胸前的手帕此刻卻不見了蹤跡

看着神君冒冒失失的樣子,溟青破涕而笑,她按住望戌的手,突然湊近身子,吻上了對方的嘴唇

察覺到對方的僵硬,溟青有些失落,她退後一步,正想和以前一樣打個哈哈一笑帶過,卻突然被按住了後腦勺

接着,一個冰冰涼涼的吻貼了上來,帶着霸道和冷冽,那是一個溫柔且深刻的吻

女人嘴唇微張,放任對方在自己口中肆虐,像是在探索寶藏,舌尖先是輕輕滑過,向上挑起,又碰到了上颚,有些癢癢的

溟青下意識将舌頭往上抵,來緩解那股癢意,卻與對方糾纏在了一起

唇舌被吸住,輕微向外的拉扯感很好刺激了女人的神經,她不自覺往回收,惹來望戌的追逐

溟青再也忍不住,喉間發出一聲嘤咛,滾燙的溫度勾起了那晚的記憶,她雙手攀上望戌的脖子,主動開始回應

清冷禁欲的神君被撩起了情絲和欲望,也變為了普通人,情動來得甚至更為強烈

她攬緊了懷中女人的腰肢,旱魃就像個小暖爐,暖意從脖頸一路延伸至下腹,這種感覺就跟在冰天雪地裏喝了熱水一樣,就連頭發絲都在叫嚣着滿足和謂嘆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溟青雙頰滾燙,丹鳳眼沾染了□□而變得秋水漣漣,連着呼吸噴出的熱氣也帶來了妩媚和挑逗

溟青睜開雙眼看向對方,迷離比醉酒時還更甚幾分,望戌她好美啊,純淨無瑕的雪花只落在了自己的心尖,唯令自己歡喜

藏着心愛食物的小松鼠會一頭紮進蓬松柔軟的樹洞,而眼裏帶着滿滿愛意的溟青跌入了名為望戌的深潭,她終于明白了那曲《鳳求凰》的含義

兩個人今天沒回望月閣,選擇在客棧下榻,望戌只要了一間上房,今晚的事情給她留下了陰影,再不敢讓溟青一個人待着

當然,只有一張床,房子隔音不大好,旁邊的房間傳來粗重的喘息

溟青和望戌并排躺在床上,聽着這聲音,本就尴尬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

無聊的溟青數着床帳上繡着的白鶴祥瑞,以前親了望戌那麽多次都不害羞,唯獨這次她感到了不好意思

可望戌比她更腼腆,溟青見狀無奈至極,也不指望她主動說些什麽了

“喂!”

“嗯?”

溟青臉有些發燙,她趕忙側過身子背對着望戌,嘴唇嗫嚅半天,喉嚨裏發出的聲音細如蚊吟

“我聽人說,兩個人親了嘴兒,其中一個是要娶回家的當娘子的…”

“嗯?沒聽清。”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溟青深吸一口氣,微微拔高了音量,“親嘴了就要娶回家當娘…”

“沒聽清。”

“親嘴了…”

“阿溟,我真的沒聽清。”夾雜一絲歉意

接連被打斷三次,溟青不由冒出了真火,她翻過身來扯住望戌的耳朵,閉着眼大吼,“我說!你親了我的嘴!要娶我!”

就連隔壁的喘息聲都停了下來

“好。”

對方回答得很快,雖然只有一個字,但足以令溟青驚異

她睜開眼睛,卻掉入那雙含笑的眸子,她低頭看向那張清冷孤傲的面容,深邃的瞳孔中只有自己,女人的心髒砰砰跳動,一時間忘了惱怒,“你…”

“是真的。”望戌笑了,不再是淺笑、淡笑、若有若無的笑,瞧,明媚得連帶着眉眼都彎了

這是神君第一次笑得開懷,卻唯獨驚豔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小旱魃看得有些癡了,她情不自禁低下頭,輕輕閉上眼睛,吻住了望戌的薄唇

有些怯懦的舌尖悄悄伸出,描繪着女人的唇形,學着方才望戌親自己的樣子,順着唇縫探進了對方口中,可惜有些生澀,只會不得章法的橫沖直撞

望戌漸漸直身子靠在床上,她充滿了耐心,一邊溫柔回應着溟青,一邊引導着她

感受到身下的人坐直了身子,溟青順勢趴在望戌身上,兩個人的柔軟緊密貼合在一起,一絲縫隙都不留,她攀上對方的脖子,将自己往前送了一些

“嗯…”

小旱魃洩出一絲輕吟,身上似乎過于燥熱了,她繼續熱烈回應着望戌,兩只手悄悄解開衣帶,光滑的絲質外衣順着肩膀滑落,漏出了瑩潤白皙的肩頭

脖間傳來滾燙,□□上頭的望戌微微睜開一絲眼縫,看見的就是如此香豔的一幕,趁着還維持着一絲理智,她趕忙推開溟青,替她攏上了外衣,“阿溟,不能在這裏。”

從沒有稱呼到“阿溟”,這令溟青十分受用,被突然打斷的不滿也消散了許多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她伏在望戌的肩上,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腰,說話比以前更不客氣,“你以後不許這樣叫別人!”

“好。”望戌輕輕一笑,托起溟青的腦袋,目光柔柔,原先的冷意此刻化為了一汪溫柔的水

“那,你喚我阿溟,那我喚你阿望可好?”

“好。”

隔壁的喘息聲還在繼續,兩個人卻不想待在這兒了

“阿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望戌說話依舊淡淡的,還帶着一絲神秘

“阿望要帶我去什麽地方?”溟青看着淩亂的床鋪,面色微紅,轉而看向那個白衣女人

聽到這個稱呼,神君擡眸看向溟青,小旱魃的眸子亮晶晶的,過于灼熱,不過三秒,就燙的望戌挪開了視線,可那一聲聲軟糯的阿望,跟蜂蜜似的,甜得望戌暈頭轉向

溟青被望戌帶到海邊

平靜的海岸,調皮的浪花一下又一下拍着礁石的腦袋,天邊一輪巨大的月亮懸挂在天際,占據了夜幕的三分之一,周圍群星環繞,皎皎月光,如夢如幻,醉了誰的心呢?

“阿溟,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天上的月亮,你在看它,我就在看你。”望戌牽住溟青的軟軟的手指,眼角帶笑

“不要,月亮哪有你好看呀!”溟青順勢靠在神君的肩上,柔順的長發拂過她的面頰,女人腳尖輕點,在柔軟的沙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淺的腳印

聞言,望戌微微側頭,隔着發絲,薄唇無意間蹭到她的頭頂,像是親吻,“月亮是我,我就是月亮。”

“可是阿望的月光照亮了四界,也照亮了所有人,卻從未獨屬于我…”

溟青對望戌的話深信不疑,她站直身子,灼灼的目光中滿含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月光是別人的,可月亮,只獨屬于你”

旱魃額前溜下來的頭發仿佛也證實了她的不安,望戌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心底閃過刺痛和憐惜,她擡手,将女人的發絲輕輕捋至腦後

望戌攤開手掌,一道粗短的烏光迅速變得細長,手心憑空出現一把黑劍,劍身還在微微抖動

“這是與我一同誕生的本命劍,劍靈已有靈智,你拿着,可護你無憂。”她将手往前伸,示意對方握住劍柄

“那你呢?”溟青接過,轉而問道

“我乃月神,尚有自保之力。”

望戌心裏有些忐忑,這是送溟青的第一個禮物,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無趣?看別人送禮都是送胭脂水粉之類的…

“如此,那阿溟便謝過阿望啦!”

“對了,此劍可有名字?”

神君的擔憂完全是多餘,溟青看着這把通體漆黑的劍,愛不釋手

“未曾,不過,它現在有了。”望戌看着溟青,聲音溫柔缱绻,“叫護溟,生生世世護阿溟平安。”

“不要啦,太惹人注目了,叫護鳴如何?’一鳴驚人’的’鳴’。”溟青對上女人柔柔的目光,雙頰撲上幾抹紅霞,她錯開目光,手指輕輕撫摸劍身

真是個小笨蛋

“便聽你的。”神君沒聽出來有什麽不同,不過,反正是送給阿溟的禮物,叫什麽名字随她吧

“護溟,護鳴。”

黑劍了有了新名字,劍身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應溟青的話

兩人在沙灘上并肩而立,海浪拍擊岸邊的聲音輕靈悅耳,那朦胧的月暈也似乎更柔和了點呢,漫天星辰熠熠閃爍,紛紛送來祝福

那是溟青和江頤之有生以來看到過的,最大最美的月亮

溟青就是這樣,既然愛一個人,就是全身心的愛,徹底的愛,熱烈滾燙又恣意大膽,她曾無數次感到慶幸和感激

所幸,遇到的那個人是望戌,那個清冷矜貴的女人,真的做到了從一而終

“我們到冥界了。”

一輪紅月墜在天際,昏暗的光線穿不透濃郁的陰氣,馬車停在鬼門關前,賀浮沉的聲音打斷了江頤之的回憶,女人睜開眼,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鬼門關前排着長隊,被鎖鏈拘住的魂魄一個個雙眼無神,渾渾噩噩朝前走着

城門口站着兩個兇神惡煞的鬼差,一個牛首人身,一個馬面羅剎,皆手持鐵叉,它們惡狠狠瞪着進入冥府的魂魄,面色不善

賀浮沉與它們對視一眼算是打招呼,看着有些發呆的江頤之嘆了口氣,“走吧。”

“是你?”江頤之看着蛇妖,語氣有些不确定

十三年前,自己不知道什麽原因提前蘇醒,陰陽二氣在體內橫沖直撞,七零八散的靈魂也尚未完全融合,致使自己瘋癫癡傻,四處流浪

一個下着鵝毛大雪的夜晚,瘋癫的女人光腳頂着寒風漫無目的地走着,風雪糊住了視線

江頤之也走累了,陰陽二氣雖說勢如水火,但也防寒,另外,憑着從前愛好享受的本能,她還是随意找了個兩人寬的樹洞鑽進去避避風雪

樹洞裏面黑洞洞的,地上鋪着一層稻草,有一只已經凍僵的小青蛇躺在上面,江頤之困倦至極,也沒看見稻草上有只小青蛇,直接躺到了小青蛇身上

“想起我了嗎?”賀浮沉眼睛一亮,有些驚喜

當時自己和家人正在樹洞中冬眠,沒想到那棵樹被出來覓食的天敵破壞,父母匆忙間帶子女逃跑,唯獨忘了自己

凜冽的寒風裹挾着雪花倒灌進樹洞,這對于還未化形的自己無疑是致命的,就在即将咽氣之際,一陣溫暖包裹了自己

那場暴風雪持續了三天三夜,江頤之就在樹洞中睡了三天三夜

小青蛇吐着蛇信子爬到蜷縮着身子睡熟女人的面前,仰頭看着她,兩只小小的蛇瞳裏只倒映出江頤之的面容

“走吧。”

賀浮沉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浪費時間,她知道,江頤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去三生石,徐硯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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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青單人回憶完結,有些緊湊

諸位抱歉,文章被鎖了,修改費了些時間

第 1 章 意外綁定系統

第1章 意外綁定系統

昏暗寂靜的大廳裏響起一陣濃重的喘息聲。

少年顫抖的張開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條紅色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嫣紅的雙唇。

掌心因為緊張沁出了一層薄汗,死死抓住身旁之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嗓音發顫。

“是你。”

一道低沉暗啞的笑聲傳來, 下一秒,眼前的領帶被人取下,潔白如玉的下巴被人挑起,對上一雙陰鸷的瑞鳳眼,紅色的瞳孔中,映出他單薄的身影。

昏暗的燈光照在男子臉上,将他的五官襯得愈發深邃跌麗,他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占有欲,仿佛顧沉是他的所有物,他的私人物品。

他滿是占有欲的眼眸緊盯着顧沉。

“哥哥,你終于是我的了。”

顧沉身體忍不住發顫:“瘋子。”

男子輕笑,一把将顧沉拉入懷裏,清新淡雅的松木香萦繞在鼻尖,顧沉下意識擡頭,那張深邃俊朗的臉便壓了下來。

輕松自如的身體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僵硬,動彈不得。

唇上傳來一縷縷冰涼的觸感,顧沉腦袋險些炸開,猛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緊緊抓着被子不斷喘着粗氣,額頭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冷汗。

他驚魂未定地掃了一眼病房,又看了眼旁邊的監護儀,眉深深蹙起,有些迷茫。

奇怪,他怎麽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家裏練歌嗎?

還做了這種夢…..主角怎麽還是他?

就在顧沉疑惑的時候,腦海裏傳來一陣噪音,随後逐漸變得清晰。

【恭喜宿主綁定生命系統,我是系統,宿主可以叫我大橘。】

【宿主因為遭遇車禍,差點橫死,綁定了系統後,只需要攻略系統指定的人物,就可以獲得相對應的積分,身體才能恢複健康,等身體恢複後,宿主可以解綁,系統不會強制綁定宿主。】

顧沉半信半疑地下床,走進洗手間,看着鏡子裏纏在臉上的繃帶,陷入了沉思。

鏡中的少年,一頭紅發,一雙墨色的桃花眼好看又多情,鼻梁高挺,嘴唇豔紅,只是左臉有些擦傷,一條長長的繃帶纏在鼻梁上,繞頭一圈。

顧沉擡起手,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嘴唇,回想起剛剛的夢境,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系統,攻略的人該不會是……】

【是的,就是傅嚴。】

顧沉的心悄悄碎了,一下子炸了毛。

【為什麽是他啊,就不能換一個嗎?】

他和傅嚴從小到大都是死對頭,兩個人雖然是青梅竹馬,但他比傅嚴大整整五歲,兩人向來不對付,他是年級第一,傅嚴也是年紀第一,從小就要被別人拿來做比較,感情自然很差。

從學校畢業後, 兩個人一起進入娛樂圈,他成了萬衆矚目的影帝,年紀輕輕就橫掃國內外獎項,更是拿到了金龍獎,這個別人終其一生才可以拿到的獎項,他二十歲就拿到了,是妥妥的天賦型明星,更因長相收獲了一大批粉絲,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號。

反觀顧沉就沒那麽幸運了,顧沉進入演藝圈後, 喜歡上了同公司的陳涵,為了陳涵,不惜與公司決裂,而陳涵只把他當成一個備胎,不光吊着他,還背着他和陸衍談戀愛,導致粉絲誤以為顧沉是小三,口碑急轉直下,一下子從一線歌手掉到了十八線,成了人人喊打的十八線男星。

他也不是沒想過解釋,但是殺紅眼的粉絲根本不信他說的話,硬是逼他退圈。

他也是為了給陳涵買喜歡吃的蛋糕才出的車禍。

【不行哦宿主,傅嚴身上的幸運指數為百分百,你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可以去掉你身上的黴運,所以攻略目标不能變。】

顧沉撓了撓搭在額前的紅色短發,有些犯難。

【可是我和他從小感情就不好,讓我攻略死對頭,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而且我是直男,我怎麽攻略他啊,好歹讓我攻略一個女孩子吧。】

他就算被掰彎了,也是上面那個,絕不可能做下面那個人!

系統:【宿主,你可以只攻略,不掰彎呀~死對頭也可以變朋友的,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要慫,宿主!】

顧沉心裏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被系統的厚顏無恥驚到了。

這世界上居然還有比他還不要臉的統。

【我已經把宿主身上的傷複原了,接下來為宿主發布第一個任務。】

【請宿主和傅嚴握手,倒計時十分鐘,計時開始。】

顧沉取下臉上繃帶,傷口果然已經愈合,連細小的傷疤都不見了。

他揉了揉傷口的位置,果然已經不疼了,瞬間轉悲為喜,也開始相信系統的能力。

【宿主,任務時間還剩下八分鐘,請注意時間,宿主準備好後,系統将幫宿主傳送。】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接下來為宿主傳送。】

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顧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記者發布會門口。

一群記者記者圍着發布會的講臺,不斷把話筒往前伸,無數閃光燈對準了臺上的兩個人,不斷閃爍。

主持人笑吟吟地将話筒遞給了傅嚴:“請問傅影帝對這次的拍攝有什麽心得?”

傅嚴一臉淡然,銀色的頭發搭在前額,一雙瑞鳳眼極為出挑,面如冠玉,肩寬腿長,只是往那一站,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讓人不寒而栗,不怒自威。

【宿主,還有三分鐘!】

顧沉咬了咬牙,硬着頭皮穿過周圍成群的記者,快速跑到了傅嚴面前。

他臉上的表情險些裂開,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再次走到傅嚴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能和我握個手嗎?傅嚴….”

傅嚴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漆黑的眼眸冷冷看着顧沉,并沒有開口說話,周圍的記者也停下了詢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時間還剩下5秒,5、4、3、】

顧沉管不了那麽多了,頂着衆人疑惑不善的目光,一把握住了傅嚴的手,指尖穿過手指的縫隙和他十指相扣,感受着他掌心炙熱的觸感,顧沉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