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頭頂掉落下來一大塊的積雪,這洞終究是破了。
兩只雪狼從頭頂的地方一躍而下,落在了程崎面前,看來這些狼只是沖着程崎來的,但是我們總歸是一路的,總不能袖手旁觀。
燭言永遠都是率先沖出去的那一個,雖然他肩膀上的傷口也很深,但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 吼!”那母狼沖着燭言吼了一聲,那意思應該是讓他滾開。
燭言自然不領這個情,将戴着手套的手直接朝着那母狼舞了過去,那手套上的尖利的刀刃立刻就在母狼身上劃了三道長長的口子。
我也顧不上那麽多,沖到程崎面前,擋住那兩只雪狼,用手裏的匕首與他們搏鬥了起來。
“小心!”身後的文叔喊了一聲,但是我此刻正忙着跟那兩只雪狼搏鬥,根本分不了心來看身後發生了什麽。
只聽見刀子捅進血肉的聲音,但是我的刀子不過劃破了雪狼的一點皮毛。
轉身一看,程崎正捂着胸口順着牆壁慢慢下滑,而那幸存的雙胞胎,手裏拿着一把駭人的長刀,刀上的鮮血還在往下滴落。
那人的眼神十分兇狠,甚至透露出一些瘋狂。
“你他媽瘋了!”燭言三兩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根本不管他手裏還握着刀。
“他殺了我哥哥!”他指着程崎說道,原來活下來的這個是弟弟。
聽了雙胞胎弟弟的話,燭言驚愕的看着程崎。
事實上,我也沒有想到,因為程崎告訴我們,那雙胞胎哥哥是被屍蟞吃掉的。
而程崎雖然看起來有些高冷,說話比較腹黑。但是并不像是會将別人的生命随便丢棄的那種人。
那母狼看見程崎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便也不再趁人之危,讓狼群停止了進攻,整個狼群在我們的周圍發出一陣陣的嚎叫,像是報仇後的興奮。
程崎捂着肚子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的看着雙胞胎弟弟。
“呵,果然斬草就應該除根。”程崎這句話一出口,我和燭言更驚愕了。
“我要殺了你!給我哥哥報仇!”那雙胞胎弟弟舉着刀子就朝着程崎沖過去。
驚愕歸驚愕,燭言還是一把攔住那雙胞胎弟弟,一個漂亮的手刀砸在他後頸處,看着那雙胞胎弟弟緩緩倒下,我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
此時一邊的程崎已經用紗布将那駭人的傷口包紮好了,鮮血從紗布裏緩緩滲出,但是血好歹是止住了,程崎的神色有些猙獰,不知道是疼的還是……
“是你殺了他哥哥?”燭言盯着程崎的眼睛,全然不管他那不正常的神色。
“我只是用他哥哥擋了一下屍蟞而已,總不能讓所有人都死在那兒。”程崎輕描淡寫的說道。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還好,我沒有跟程崎他們走在一起,不然那被用來擋屍蟞的人,多半就是我了。
“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燭言的語氣裏帶了質問的味道。
“別人的命哪兒有少爺的命值錢。”文叔搶着說道。
“荒唐!”燭言吼了一句,大概是在為死去的雙胞胎哥哥鳴不平。
“我們走,讓這個值錢的少爺自己跟這群雪狼戰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燭言前半句話是對着程崎嘲諷的說着,後半句卻是看着那母狼說的。
那母狼活了些年頭,有了心智,當然聽得懂燭言話裏的意思。
燭言一把扛起被劈暈的雙胞胎弟弟,另一只手拉着我,就那麽徑直往外走,那母狼沖着燭言點點頭,讓開了一條出路。
我被燭言拉着麻木的往外走着,再沒有看程崎一眼。
那母狼卻盯着我看了很久,莫非它覺得殺害它兒子的事情我也有份,所以要跟我一起算賬?
外面已經被大大小小幾十頭雪狼包圍了,在母狼的喝止下,狼群給我和燭言讓出了一條路。
看來我跟燭言這一走,就憑文叔和程崎兩個人的力量,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程崎受了那麽重的傷,戰鬥力肯定很弱,而文叔,看起來就不像是個練家子。
“我們去哪兒?”走出一段路後燭言問我,看來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走。
外面雖然下着大雪,但是我身上的血液卻時刻要沸騰一般,燙的吓人,連帶着體溫也一直升高,所以并不覺得冷。
那種對于刀山火海的預感卻不是那麽強烈了,我記得剛從那個白骨洞裏出來的時候,我很明确的知道這是哪裏,刀山火海該往哪個方向走,但是現在,我卻也是一片茫然。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我茫然的看着燭言,腦子裏幾乎是空白的。
“我知道。”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是那雙胞胎弟弟。
燭言将那雙胞胎弟弟慢慢的從背上放了下來。
“我知道刀山火海,怎麽走。”那雙胞胎弟弟被燭言放在雪地上,背靠着一塊石頭,困難的呼吸道。
“你怎麽了?”我看他情況不是很好,走上前去問。
“我沒事,就是剛才,有些害怕。”那雙胞胎弟弟看起來是十分溫順的人,突然發作捅了程崎一刀,有些害怕也是正常的。
“你知道怎麽去刀山火海?”燭言驚喜的問道,其實他比我更想到達刀山火海,畢竟他身上的詛咒,關乎他後代的生死存亡。
“我包裏有羅盤。”雙胞胎弟弟從身側扯出那個黃色的布包,那包剛才濺了程崎的血,有一塊刺目的紅色。
“羅盤有什麽用?”燭言懊喪的看着他。
“我會,用,天罡地煞,定位。”那雙胞胎弟弟艱難的說道,他的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暈,口齒也沒有先前清晰了。
我和燭言對視了一眼,這雙胞胎弟弟就算是吓到了,也不可能吓成這個樣子。
燭言慢慢的繞到他身後,然後對着我搖了搖頭,我原本以為他是被什麽東西上身了,但是現在看來并沒有。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我試探着問道。
“我不知道,我好熱,好渴。”雙胞胎弟弟一邊回答我,一邊将自己的衣服往開的扯,看來真的很熱。
這麽大的雪,怎麽會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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