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所操控的?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不堪嗎?”
白啓挑起眉,聽不出他的語氣是愠怒,還是玩笑話,我心中一顫。
其實,自始至終我都認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啓操控的,既然這枚戒指是他的,那麽,他應該想把它盡快融進身體,為了可能是占有,也可能是汲取。
我這樣猜想着,于是,同樣擡起疑惑的眸子,望向了白啓,白啓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重。
于是,清清嗓子,低下頭,緩緩地開口,說道:“這戒指,不僅是你們司家的命門,對于我來說,他可能才是真正的命門,就這麽和你說吧,你們四家的命門是我,是你,是因為你能夠讓我心安理得的讓我不要任何想法留在你身邊。”
“所以,這才是挽救司家的辦法,可是,我現在被囚禁在這金光之中,無法動身,只能拼盡全身的力氣,出去釋放一次,出去來幫你,只能簡單地收拾一下找上門的惡鬼。”
“可是追查真正兇手的這條路很長,很難走,我需要的是恢複自己的能力以及體力,那麽這枚戒指就是關鍵,所以當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才會顯得那麽的興奮,才會一不小心,就傷到了你。”
白啓說着,他的語氣,有點沉不住氣了,語氣變得有些飄有些虛,我知道,語氣弱下來時的表現,就是他真的覺得心中忏悔了,這可是我們的冥王之子啊,他是冥王的兒子,可是死神,連死神都這樣滿懷歉意的和我道歉了,我又能說什麽呢?
更何況我早就已經不在意剛剛的事情了,可是雖說如此,看到他如此在意我不開心是假的,此時我捧着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
原來是這枚戒指是自己融進白啓的身體,畢竟白啓是這枚戒指的,擁有者,在失去了這麽長時間,鬼知道這戒指在外面漂泊了多少年。
不不不,準确的說連鬼都不知道,在漂泊了這麽多年之後,回到了主人的手上,你這樣的一種方式融進血脈,希望能夠帶給白啓的,是他想要的恢複他的能力,希望他的苦能不白受吧。
戒指的白啓的手指上瑩瑩的閃着光,順着他的手指進入了他的體內,一道一道的光路,一道一道的波紋,像是海水漲潮一樣,一波接着一波,輸入,進了白啓的身體。
“這戒指,可有什麽來頭?為什麽偏偏是他能恢複你的體力呢?”我問道。
雖說之前就有聽過,玉器認主,還具有強大的靈氣,可是今天看到,才覺得是這般神乎。
“來頭大了,這戒指乃是陰曹地府所産,自然不是普通的玉器,只有冥王的傳人,才能夠真壓住它,想你這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就算是身體裏有強大的能力,卻也不能夠足以鎮壓這股陰氣。”白啓說道。
引氣入體,會侵蝕人的靈魂,若是人體的靈魂不夠強大的話,就不能造成反噬,也無法将那鬼魂排除,所以,若不是剛剛白啓趕忙把戒指從我手中搶上去,此時此刻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麽,那麽白啓又算是救了我一命了。
正當此時我的腦中突然出現轟鳴,感覺大地都跟着抖了一下,不好,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
最近我也不知是怎麽了,若是周圍空氣中有鬼魂存在,我的腦就會轟然的炸開。
像是裏面在敲鐘一樣,震耳欲聾,耳膜在往外鼓着,好像要破,我趕忙抱住頭蹲了下去,呲着牙牙咧着嘴。
皺起眉頭,隐忍着,白啓似乎是察覺出了不對,他拍拍我的肩,他抱住我的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說道:“涅槃外面,怕是出事了,你趕緊出去看一下,如果有什麽應付不了的事情,我會出去幫你的,你放心,我就在這,我也不動。”
我自然知道若是我遇到了什麽危險的事情,白啓總是能第一時間出現,轟鳴使我頭痛欲裂,實在難受的厲害,但并不想從他的身邊離開。
兩個聲音不斷的争吵着,究竟是走還是不走,白啓抱了抱我,看我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道:“趕緊去吧,再不去,怕是要出什麽大事了,你去看看,放心,我就在你身邊。”
我甩甩腦袋,把腦中那鳴鳴作響的聲音甩出去,希望我的大腦能不再疼痛,那抽筋一般的疼,那刺激着神經的疼,可真是讓人有些受不住。
于是我一閃身,出了金棺,剛出金棺,就感覺到周圍空氣的異動,這是一股極其強大的陰氣,這鬼魂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我四下觀望着。
可是在房間中也并沒有發現,沒有任何詭異的跡象,此時白啓的玉戒剛剛融進他的身體,應該正在不斷的吸收不斷着恢複着體力能力。
若是此時召喚他出來,若是此時驚動了他,恐怕會影響他的恢複吧,我卸妝安的想着。
于是,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裏抽出了根棒子,拿在手中,給自己壯壯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嗎?
反正不管來的是誰,一擡手就掄他一棒子,這時窗簾輕輕地飄動着,外面的天也不知什麽時候黑了,一顆星都沒有,月亮也不見,樹在沙沙地搖動,窗簾挂進了屋子裏。
我不知是因風還是因為什麽,書頁快速的翻着,翻到了某一頁,突然停下,我走近前去,小心翼翼地查看,這才發現,書上的字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消失了,正當盯着白夜看的時候,我猛地一擡頭,就撞上了一張臉。
這張臉慘白無比,可是卻沒有五官,沒有五官的臉上,突然的裂開了一個口子,也開了一張嘴,裏面流出暗紅色的血液。
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蓋住了額頭,蒙到了嘴的位置,只露出了一張,蒼白無比的臉,盯着我,深深的笑着,露出的牙齒縫隙中,還混雜着血液的凝固。
他就這麽看着我,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喉嚨,裏面不知道是塞了些什麽,唱着含着沙子在說話,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指甲劃過鐵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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