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無法言語的疼啊!
我能感覺到女鬼的手指并沒有刺進我的頭骨,但那種劇烈的疼痛感還是讓我受不了。
似乎有什麽東西,生生的從我的腦子裏一點點的往外拉。
啊——
我痛苦的慘叫着,一雙手迅速的捧着自己的腦袋,用最大的力量将頭皮死死的掐住。
女鬼卻笑了,那笑容無比的興奮。
我看到她的眼神,似乎是要得到什麽寶貝一樣。
雖然知道女鬼在我身上動手腳,但我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這種弱小的感覺讓我很憋屈。
疼痛感鋪天蓋地而來,突然女鬼的手往上一提,又一波疼痛猛地襲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黑色的方形包裹出現在女鬼的手掌下方。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袋突然就不疼了。我盯着女鬼手中的包裹愣神了:“那玩意兒,不會是從我的腦袋裏面扯出來的吧?”
而我越看,越覺得那個包裹眼熟。
對了,那晚上路過墳地,好像是一個女鬼把包裹交給我的。
“盤兒,快,把盒子搶過來!”白啓的聲音突然傳進我的腦子,我沒有猶豫,竟然真的朝着黑色包裹撲了過去。
女鬼正一點點的将盒子收到自己的手中,沒防備我這冷不丁的一撲,一下子就被我給撞着了。
而我更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麽聽白啓的話,還真的不要命去搶盒子。
可奇怪了,我剛把盒子抱在手中,女鬼的魂魄就暗了。和剛才不同,那女鬼的魂魄好像是受了傷。
我懵逼了,這只女鬼剛剛還那麽兇悍,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盤兒,你身上有符。快把符掏出來,貼在棺上。”
聽到白啓的話,我腦子靈光一閃。對啊,之前外婆交給了我一張特殊的符紙,她讓我留着防身用。
剛剛那一撞,難道是符紙的作用?
我也不猶豫,飛快的往懷裏面一掏,就将那張紫色的符紙掏了出來。那女鬼看到我手中的符紙時,整張都變了色。
她惶恐不安的往後退,手一揮,地上那具男屍突然又動了。他咯咯咯的發出怪聲,朝着我慢慢地爬過來。
“快去,貼了符女鬼的幻術會自動破解。”
“嗯!”我點頭,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棺材跑過去,因為我手上捏着符紙,女鬼根本不敢近我的身。
只聽到啪的一聲,我把紫色的符紙按在了棺材上。嗤,伴随着符紙的自燃,女鬼傳來一聲聲痛苦的慘叫。
等到女鬼的魂魄消散,地上癞子的屍體也變成了一具骷髅。
我松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了眼手中的包裹,我想了想,便準備将這玩意兒打開看看。
心想那女鬼都對這東西這麽感興趣,說不定還是個寶貝。這麽一想,我便迫不及待的要把上面的布給揭開。
可是,我才剛把上面的結解開。包裹,又憑空消失了。
“白啓,你說,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怒了,我拼了命搶回來的東西,他竟然不給我看一眼。
“那是我的骨灰盒,盤兒你确定要看?”白啓的聲音沒剛才那麽虛弱,這讓我心裏的擔心也放下了。
不過,這家夥這麽耍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他。正打算說叨說叨他,可白啓突然急切的對我說:“盤兒,棺材下面有東西。”
“什麽,你要我把棺材底兒都給人掀了?我剛剛開了個棺材板就弄出了一屍一鬼,要是我把這棺材底兒都撬了,那還不冒出來一群怪東西啊?
不管,反正女鬼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不會再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我生氣的拒絕,白啓突然就沒說話了。我猶豫了一陣,正準備離開,白啓突然道:“下面有一樣很厲害的東西,對你沒壞處。”
聽到這話,我腳步一下子停住。再三确認白啓沒有騙我之後,我搓了搓手,扛起鋤頭,又繼續挖。
等我把棺材弄了個底朝天的時候,我發現棺材下面的土竟然很松軟。
“白啓,你确定下面不會有意外了吧?我怎麽感覺,這土濕軟得有些過分了?”
我挖土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低頭,對着胸口的位置問了一聲。
白啓卻很肯定的道:“我們的性命是連在一起的,你覺得我會拿你的性命開玩笑?”
“說的也是。”我點了點頭,舞起鋤頭繼續挖。
按着白啓告訴我的位置挖,三鋤之後,我挖出了一把匕首。
“喂,你說的好東西不會是這把破匕首吧?”
我将插在泥土裏面那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取出來,捏着手柄左看右看,發現這玩意兒除了舊,就沒啥特殊的了。
“我是你夫君白啓,并不叫喂。”
我滿頭黑線,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抓重點。
“好吧,白啓夫君,請問這把連雜貨鋪都不收的廢鐵,到底有什麽厲害之處?”
白啓又開始沉默,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我話的時候,他突然又開口了。
“這匕首先是被高人血祭過,又在兇棺下壓了幾十年,吸收了足夠多的戾氣,它乃是一柄除鬼的利器。”
“真有這麽厲害?”我眼睛都亮了起來,要是這匕首真的這麽厲害,那往後要是那女人派鬼來害我司家人,我便也不用怕了。
“如你所說,它本身就已鏽跡斑斑,要想讓它為你所用,就必須讓它恢複往日的模樣。”
白啓這一盆冷水潑的那叫一個精準,我甚是無語的道:“那你的意思是,它現在還是一塊廢鐵咯?”
“确實如此!”
聽到這話,我頓時就想把它給扔了。但轉念一想,這玩意兒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扔了還可惜了。
這麽一想,我就把它給收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便準備回家。
白啓卻在這個時候告訴我,他現在靈力虛弱,需要在金棺中修養,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醒不過來。最後說了個“別冒險”就沒了聲音。
我呵呵一笑,我倒是不想冒險,但是這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就算是不去,對方也會找過來的。
看了看已經蒙蒙亮的天,我嘆了一口氣,擡步往家走。
我剛進大院的門,一個人就撲到了我的身上。
我皺着眉頭将我身上的人扯起來,一看,才發現這人是我二爸!
“二爸,你怎麽了?”
二爸嘻嘻的笑,把手裏的白色小花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愣愣的盯着那朵花,那上面沾了些血。
眼睛往屋裏掃了一眼,再看看耷拉着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的二爸,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正要過去把二爸拉回來,我爸的聲音突然從屋子裏面傳來。
“二哥,你在哪兒?”
擡頭一看,我把正從屋子裏面走出來,他臉上帶着焦急,正從屋裏出來。他看到我,先是一愣,旋即就朝着我沖了過來。
“小盤,你沒事。還好,還好,你沒事。”我把拉着我左右看了看,最後眼睛裏面竟然落了淚。
看他點着頭擦淚,我的心裏也跟着一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就算是男人,也扛不住啊!
“爸,放心吧,我沒事的。”我笑着對我爸說,将眼框裏面萦繞的淚給逼了回去,才指着蹲在地上的二爸道,“爸,二爸他怎麽了?”
一說到這個,我看到我爸的兩個肩膀都抖了起來。看我爸要哭,我趕忙道:“爸,我們先把二爸帶進去再說。”
說完,我趕忙沖過去,強行将二爸扶起來。我爸這時候也控制好了情緒,扶着二爸的另外一只手,我們一起進了屋。
可我剛進屋,就聽到屋子裏面傳來的哭聲。那聲音是玉嬌的!
“爸爸,家裏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爸看了我一眼,他說先把二爸扶進屋子再說。等我們從二爸的屋子出來,我爸才告訴我事情的原因。
“你三堂姐死了,是被你二爸給掐死的。他意識清醒之後,發現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女兒,就瘋了。”我爸說完,聲音又哽咽了。
這時候大爸來了,他讓我先回屋去休息,便把我爸扯走了。
而我還在因為剛剛爸爸告訴我的消息而愣神,就這麽一晚,我家又死了一個人。
身子不穩的趔趞着,想着死掉的人,我失魂落魄的往自己屋子走。
坐在自己的床上,我突然就笑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笑,但我突然就很想笑。
這個我不想回來的大家庭,如今就只剩下五口人了,到底有多大的仇怨,竟然值得你殺我司家這麽多的人?
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直到雙眼腫疼,眼淚再也流不出來,我才擡起頭。
不管用什麽方法,我一定會報仇。
站起身,我開門走了出去。剛到堂屋,才發現我爸他們似乎在商量什麽,就連玉嬌也在裏面,可他們商量事情為什麽不叫我?
“爸。”
我有些疲憊的喊了一聲,他們就沒說話了,我爸回頭看我,“小盤,你怎麽不睡覺了?你昨晚上都沒睡覺,應該很困吧,快去休息吧!”
“爸,大爸,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我看着他們,總覺得他們今天都很不對勁。
“爸爸,我們是一家人啊。”我走過去,二爸将手中那朵帶血的花遞到我面前,嘿嘿的笑,“花花~”
“老三,告訴小盤吧!這事情,小盤遲早會知道的。”
大爸剛說完,我爸就嘆了一口氣。
這才把我拉到當中坐下,“小盤,那個女人不會罷手的。所以,我們想要趁她還沒發現你的時候,把你送出去。”
“怎麽?你們不跟我一起走?”我不死心的問道?
可我爸竟然搖了搖頭,之後說出來的話,更是讓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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